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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狗黑子散文

时间:2022-07-16 08:31:55 诗歌散文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老狗黑子散文,本文共8篇,仅供参考,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老狗黑子散文

篇1:老狗黑子散文

老狗黑子散文

黑子来到我家时,我16岁。

黑子是一条中华田园犬,俗称土狗。这类狗并无哈士奇、金毛等那些贵族犬名贵的血统和高昂的价格,在华夏这广阔的田野里,他们是土生土长的品种,生命力强大,好养活,爱护主人,担任看家护院工作的忠诚动物。我表妹是自做主张将黑子带来我家的。其实,算来表妹扎根我家的年岁远比这条被遗弃的土狗来的时间悠久。

尚在年幼的我,从未有过任何养育过家庭动物的经历,黑子作为一只具有攻击性的物种使我天然生长出一种恐惧和厌恶情绪。我从不靠近它,也不抚摸它,更不会对它那凄惨身世产生怜悯之心,当然偶尔我也会扔下点吃食给它。它热情迎接我,用那湿漉漉的舌头舔我的手,或是跳起来扑打我的举动,我都在恐惧感中躲闪并加深对它的厌恶。到今天,对它成长期的忽视,我已然无法回忆起幼时它的模样。

我表妹与我待狼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她因哭声震动天地,能在几座大山中悠长回响,被屋后胡子花白的老人起了个绰号――狼。这位老人总是跟我们说起解放前这一带成群出没伤人害畜的狼,而表妹那哭声像极了他年久记忆中的狼声。也许记忆这东西,也会年久失修的,若是不整理,怕久了自己也会模糊。我始终无法将哭声和狼嚎联系起来,因此也无法理解他为何会认为表妹的哭声让他想起了狼声。我表妹是因此记恨上了他,直到今天,若有人叫她狼,她也能立马黑了本来已经像黑砖的脸。她这只寄居我家的“狼”,偶然在水渠旁遇到了正瑟瑟发抖的黑子,于是将她手中那实在不堪下咽的'馒头扔了下去,此狗不仅狼吞虎咽的吞下了这馒头,也从此认准表妹为她终身的主人,摇着那细细弱弱的尾巴跟着她来到了我家。从此,它在我家扎根了,这一扎就到了它老到已经啃不动骨头了。

黑子到我家,起初是受尽嫌弃的。我那年迈的祖父母并不打算养一只耗费粮食的狗来看家,他们觉着养一只能吃的狗还不如养只会撒娇还能捉耗子的猫划算。我那爱干净的婶子,看见黑子就拿起棍子挥舞着。亲戚们看见黑子,也觉得它有碍视线,总是大声吼它。只有表妹,在一片反对和不待见的氛围中,毅然和黑子做起了玩伴。她带它去河里洗澡,用洗发水帮它清洁毛发,检查它厚厚黑毛里有无虱子,总在无人注意时偷来大块猪肉扔给它吃。她被婶子那不中听的言语含沙射影后,被自己外公外婆嚷嚷着滚回家去后,在表姐我那倨傲的神情下,常抱着脏兮兮的黑子眼泪混着鼻涕直流而下。她与黑子,成了我家最暗淡无光角落里的寄居者。

后来,黑子生了场重病,奄奄一息。乡村是没人给狗请医问药的,黑子也只有自生自灭的命运,何况它本不受待见的处境。它被爷爷用蛇皮口袋捆起来扔到了大河旁边,我们也都当它不存在过。只有表妹,哭着嚷着,鬼哭狼嚎。几天后,黑子竟然又回来了。它也许靠着狗的灵性找回了家。表妹把它安置在离家不远的一个阴沟里,时不时送上一点吃食,里面掺着自己治疗烫伤的消炎药。一个多月后,起死回生的黑子又回到了家里。这一回,大家纷纷议论:“看着都不行了,居然还能活过来,怕是有神灵帮助它,狗是有灵性的。”神力相助的说法让黑子地位来了大翻身,它终于得到了主人正眼相看。而表妹,还是如一只孤独的狼,静静在角落里对着黑子自言自语。

时间总是最强大的力量,黑子在我家已经住下了近十个年头,喜欢它讨厌它的人都渐渐习惯了它的存在,也都不再横眉冷眼对它。我,这个不喜欢狗的人,也在黑子的温顺和忠良性情里,接受了它,并爱上它。我会乐于接受那温润的舔拭,那热情过度地迎接,而每回离开家,也只有黑子默默无语地送别我。表妹渐渐成长为一个冷漠叛逆的姑娘,缺失的爱使她倔强地选择对抗的方式来控诉不平遭遇。黑子是条天生忠诚的狗,它无语静默,不能如表妹一样,唯有那身已经黑中见白的毛,见证它艰难岁月里苦难的历程。

老狗黑子,已经于这一年五月的一天安详离世。

篇2:黑子散文

黑子散文

1、

黑子是我喂养的一只八哥。

收养它的时节,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或许烟尘里的缘分就是这般的奇妙和迷离。

那是去年清明,我牵着那时还活着的狗狗瓦力,走在满是桃花的路上。身边许许多多的人,多是纯朴简单普通的人。一来去山里祭奠亲人。二来为消弱冬天带来的紧张和萧条,来此放松,看景,图个热闹。

我喜欢这样的热闹,拥挤在嘈杂的人流,实在,温暖。仿佛又回到童年,跟在祖母身后,在集市上穿梭,带着惊奇,也掩饰着惊慌。

毕竟时光短暂,这样繁盛的节日,盛过小城车流的拥堵,我却固执爱着这样纯朴的故乡。

祭奠过亲人,已过中午。

小姨邀请去家里吃饭,我就见到了那只八哥。所有能被宠爱的动物我都喜欢。

小姨家有偌大的院子,八哥挂在院子东边,我怕惊扰它,缓慢又小心地走过去逗引它,似乎我们天生就没有隔阂。“你好”,我先问候它。它都没经考虑就还我一声“你好”,连带再给我一个“恭喜发财”,把我逗得笑起来。

狗狗瓦力看我这般欢喜,也兴奋起来,窜过来,跳过去地乱蹦。又因着嫉妒,狂叫起来。

我喝止了瓦力,边安慰它,边问姨夫,八哥不认生吗?

姨夫说,这八哥可厉害着呢,谁也不敢招惹。

是原先的那个吗?记得那年来时,院子里就挂着一只八哥。

那只早死了,这只是自己跑来的。姨夫说八哥死去的时候,居然那么平静,表情自然。

2、

我却做不到如此洒脱,每个与我关联的在我身旁的死亡,对我,都有一次不一样的振荡,让我伤感,留恋,不舍,又心疼。

吃饭时,阳光热烈。我在屋子里挑了些好吃的,用手拿着出来喂给八哥,姨夫还担心八哥会啄我的手。

在动物们面前,我从不担忧它们会对我造成伤害。这是自然,诚恳,没有隔阂。我似是它的亲人,一开始就不生分,我先接受了它,它自然就接纳了我。

八哥柔和地靠过来,小心用硬硬的尖嘴吃着我手里的食物,唯恐伤着我。这小家伙,是彼此疼惜的缘故吧。

姨夫看着也惊奇,惶惶地说,一般人是靠不近它的,这也奇了。

我被院子里灼热的阳光晒得睁不开眼睛,春天的正午气温很高,我经不起晒,皮肤热,也红起来,痒痒的。就问姨夫,它是不怕晒的吗。

冷热它都在这里,气候对它倒不是问题。主要是忙农活的时候常常忘记给它添加食料,没水没食就会饿死,原先的那只就是饿死的。

这消息,对我是天大的震惊。

痛惜。饿到极致,死是解脱。

我喜欢饥饿的感觉,饥肠辘辘的时候,就会有对食物的渴求和感激,就会眷恋着最纯朴的烟尘。

我蹲下来,把瓦力抱在怀里,抚摸起来。瓦力之于八哥,算是享尽了天福。我把对八哥的怜悯移驾在了瓦力身上,抚慰着它,想着被饿死的八哥,心里隐隐有着一种道不明的伤感。

3、

年少时,曾因着与亲人的矛盾,在河岸徘徊许久,伤及至深的.也总是最亲最近之人,爱与逃,伤与受,交织在一起,迷茫又不知所措。

或许是对自己太过在意,太过注重,身体就会无端生出许多的毛病。把对自己的怜惜转移到别处,就想到了八哥。

我戏称八哥为“鸟坚强”。风吹雨打,酷热寒暑,外界的一切干扰,它都在默默承受,而且每天我行我素,快快乐乐。或高歌,或鸣唱,甚或有时还学习姨夫吹口哨,学习孩子们的逗弄“揍你”。

我不知晓八哥会不会寂寞,也不知晓它是否满足现状,如果放它走,它会寻找天地间的另一个自由吗,它还会依靠人类的施舍来度过后半生吗。

而我又是靠着谁的施舍度下余生,口里的饮食,歇息的房子,穿戴的衣服,还有缺少不了的工作,都是平素离不开也舍不下的。而我想要的,只不过是林子里的一点点清新,旷野里的一点点自由。而今,我与八哥又有何区别,衣食住行样样也离不开恩赐。

天地突然间缩小,小到包容不了一只八哥,也容纳不下我那点狂妄的小自由。

烈日终于躲到了云层里,西去的光,柔和又暧昧,喜欢这样的季节,有着和暖,也有着繁盛里的落拓。

亲人相聚,时间总是短暂。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临走,我还恋恋不舍,恋着故乡的山,纯朴的人,还有那些妩媚的花。

姨夫说,这只八哥恐怕也难逃这样的命运,唯恐被饿死,就问我要不要。

我们彼此接受,从清明那天起,就有了一种微妙的连带关系。

我带走了它,一路颠簸。到家刚放下它,它就乱说一气,确实是不认生的,似乎本来我家就是它家。

我家院子小,它倒是不嫌弃,每天欢快地歌唱,说话,来回就那几句。

我唤它黑子。食料和水总是每天都添加的满满的。黑子又是爱干净的,中午添了新水,它总要在那里洗上一刻,快乐地扑棱,就像孩子在河里游泳那么欢快。它也总是满足和乐观的。无论我们给与不给,它从来没有还我幽怨和愤恨。就这一点,也可以把心修习的柔软和友善。

4、

一天夜里,睡梦中听得黑子奇怪惊恐的叫声,我被惊醒,慌忙起来查看,一边喊着黑子,一边吆喝,就见一只猫样的小东西快速逃窜,翻过我家院墙逃之夭夭。

原来那小东西是黄鼠狼,前些时日就听得街坊说我们这一地段黄鼠狼特别多,而且最喜欢偷鸟吃,也不知牢牢关上的笼子门,那小东西是怎么费神打开的?也不知黄鼠狼偷鸟,纯粹是为了饱腹,还是为了显摆自己的小聪明?

不管怎么说,那晚黑子挂彩了,左腿断裂。小心翼翼把它放在我手上,它还惊恐未定,身体抖动不止。我告诉它我不会伤害它,我是在为它接上左腿断裂的部分。它似听懂了我的话语,乖乖地看我为它涂消炎药,再用两个小棍夹住受伤的腿,用纱布包裹好。整个过程还算顺利,它也真不愧为鸟坚强的称谓,默默承受着伤痛,我却在那里抹开了眼泪。

人是容易孤独的,甚或有时候还会享受寂寞中道不明的寂静和安宁。不知八哥是否也在感受着那样的落寞。

特别是这次受伤,会不会在它心里造成一种看不见的伤害。通过观察,才发现,我的这些担忧都是多余的,

受伤后的黑子和过去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每天它还是迎着朝阳,把孤单和伤痕以及忙碌的日子,打发了出去,不慌张,不拘谨,也不害羞。

它从来没有怨恨过,即使那小东西伤了它,即使它腿上的痛在延长,它的脾气却没有因此而暴躁和不安。就这点,比人强多了。人往往在被伤害的时候,怨恨,愤怒,不能自持,甚至会做出很多意想不到又过激的行为,都无法自制。我们都没有更好地活在当下,接受现实。那个时候,我们忘记了有一种境界叫做安详。

看到黑子乐观的状态,我又一次想起了狗狗瓦力。它永远停止在了那年的冬天,它是出笼的白云,它幻化成满坡的雏菊,让我痛惜,也是这样的冬季,也是这样的冰冷。

生命像花儿一样,只绽放一次,恰恰是这唯一的绽放,死亡也在追随其后。黑子不会在乎这些,忍住一点点痛,还要忍住被囚禁的风,肆意吹灌。

黑子却执意留下来,愿意有我在今生邂逅,所有的疲惫都随了风。我能听到它内心的声音,它也能听见我坐在角落里说着的傻话。

我们一起等待门环的轻叩,我们一起数着花开,等着灯塔海洋和远方的江水。就有一朵月光落在了我的脸上,我们抱着不一样的火种,多么孤单,又是多么的安宁。

篇3:黑子散文

关于黑子散文

我童年的记忆始终是那样清晰,那一个个瞬间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童年里的那些人、那些地方、那些花草、那些伙伴……仿佛还在那里安闲自在等着我,思念着背井离乡的游子。偶尔,他们也会敲开我的门窗,进入我的梦乡,陪在我的身旁。

那只叫黑子的狗就时常来看望我,黑子的名字来自它的皮毛,他浑身上下除了那一双眼睛如两粒珍珠,欲动流光外,浑身黑色皮毛漆黑如墨,是那么的古老和厚重,若非是光线照耀,仿佛都融入了黑夜之中。

黑子其实叫“黑儿”,姥姥在唤它的时候,舌头往上一卷,那个亲切的儿化音里散发出一份亲和爱。那份亲的样子就像姥姥摸着我头,叫我“强儿”时一模一样的。打我记事起,黑子就已经老了,当时它已经有十四、五岁,就像七八十岁的老人,天天安安静静的守护者自己的家,与姥姥、姥爷和睦的相处。黑子永远是那么的安静,安静得让你常常忽略它的存在,只有偶尔在你手上舔一下或者依偎在你的身边,你才会猛然发现他的存在,轻轻问候一句:“黑儿,你咋在这儿啊!”

黑子的眼神也是安静的,安静中透着慈爱。童年的时候姥姥带着我和黑子一起到农田里干活,它总是从田埂上悄无声息地跑过,然后驻足,回过头来望一下身后的我,我就能清晰地触摸到它那双眼睛里传递过来的慈爱,那份温暖的慈爱,像是一位老辈。它就那样不紧不慢步履矫健地走在我的前面,既不撒欢地乱跑一气,也不把我远远地甩在身后,它总和我保持着那个距离,为的是它能看见我,我也能望见它。

黑子很喜欢和我并排站在村口的大水渠上,因为那里站得高望的远,它悄无声息地站着,一动不动地站着,连尾巴也绝不动一下,只有风吹着它全身乌黑的毛轻轻地抖动着。它的.眼睛总是凝望着远方,从不回头来看我,凝望着远方一轮一轮的绿波,凝望着远方的落日和彩霞,凝视着熟悉的村庄和乡亲……这时候的它,真像一位经历风雨沧桑后,在夕阳中沉思的老人。

童年的时候,每个周末我都会去姥姥家,每到这个时候姥姥一早起来都会在厨房里忙活,给我做各种各样好吃的,虽然厨房里飘荡着诱人的香味,黑子也绝不在那儿转悠,因为它知道姥姥正在迎接它最爱的外孙。黑子总会早早的跑出两三里,站在村口高高的水渠上望着我来的方向,看见我来了,它立刻从水渠上跑下来,像见了久违的亲人一样舔着我的小手,轻轻地用它的头拱拱我的身子,然后不紧不慢,安安静静,走在我的前边给我带路。把我带回家,它就会立刻钻进厨房,不是为了讨一块肉吃,而是发出“恩儿恩儿”的声音向姥姥报信。

当我饱饱的吃上一顿美餐的时候,我总记得姥姥端着给黑子做的饭,总是那么的简单,就是把棒子面做成稠稠的糊糊加上麸子蒸的黑窝窝。每当这个时候我心里都挺难受,都会偷偷的从厨房笼盖下拿一个白面馍馍和一些菜汤放到它的糊糊里,让他和我一样也美美吃上一顿。因为岁数大了,牙口不好,黑子总是慢慢腾腾的细嚼慢咽,时不时的慢慢的抬起头看看我,露出很幸福、很满足的样子,然后摇着尾巴又低下头继续吃。后来我才觉察和领悟到,每次我到厨房给黑子拿吃的时候,都会发现笼盖下已经放着一个白面馍馍和做好的菜汤,那是姥姥提前给我和黑子准备好的。

周末很快就过去了,我要回家了,黑子就和姥姥一起依依不舍的出门送我。姥姥腿脚不好,走几步就敢不上我了,望着我的背影大声说:强儿,下周早点回来,我应着声走远了。而黑子依然跟在我的后边,直到把我送到村门口,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我摸摸黑子的头说:“黑子,回去吧,下周我还来呢!”这时的黑子停下了脚步,站在村口的水渠上凝望着我的远去,那恋恋不舍的眼神分明就是姥姥望着我的眼神,默默地、静静地……

黑子也曾年轻过,像姥姥也曾年轻过一样。年轻的黑子富有朝气,充满活力,生机勃勃,披着那身古老厚重的“衣衫”,跟着姥姥在田地里飞奔驰骋,麦苗、棒子、葵花等所有的庄稼都迷恋它,像它迷恋它们一样。而那时,山野风总是那样温柔,散发着泥土的芳香,穿过它的每一个细胞,穿过它热情奔放的胸膛。

岁月总是悄悄的带走你许多的东西,虽然有很多不舍,但是终究也会被带走。那天冬天,也带走了黑子,在一个寂静的夜晚黑子安静地死了,一切都那么的突然,没有一点征兆,没有一点痛苦。经历了多少艰辛和波折都没有哭过的姥姥却哭了,哭得那么的伤心,为了她二十岁的黑儿。

就在昨晚的梦里,黑子依然领着我站在水渠看乡村的落日与朝霞,它依然独自站在村口的水渠上迎接我来、目送走,它仍然在我忘了它的时候悄悄地舔一下我的手,而我依然会静静地对它说一声:黑儿,你咋在这儿啊!

篇4:老狗名家散文

一条老狗名家散文

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总会不时想起一条老狗来。在过去七十年的漫长的时间内,不管我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不管我是在亚洲、在欧洲、在非洲,一闭眼睛,就会不时有一条老狗的影子在我眼前晃动,背景是在一个破破烂烂篱笆门前,后面是绿苇丛生的大坑,透过苇丛的疏隙处,闪亮出一片水光。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无论用多么夸大的词句,也决不能说这一条老狗是逗人喜爱的。它只不过是一条最普普通通的狗,毛色*棕红,灰暗,上面沾满了碎草和泥土,在乡村群狗当中,无论如何也显不出一点特异之处,既不凶猛,又不魁梧。然而,就是这样一条不起眼儿的狗却揪住了我的心,一揪就是七十年。

因此,话必须从七十年前说起。当时我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伙子,正在清华大学读西洋文学系二年级。能够进入清华园,是我平生最满意的事情,日子过得十分惬意。然而,好景不长。有一天,是在秋天,我忽然接到从济南家中打来的电报,只是四个字:“母病速归。”我仿佛是劈头挨了一棒,脑筋昏迷了半天。我立即买好了车票,登上开往济南的火车。

我当时的处境是,我住在济南叔父家中,这里就是我的家,而我母亲却住在清平官庄的老家里。整整十四年前,我六岁的那一年,也就是19,我离开了故乡,也就是离开了母亲,到济南叔父处去上学。我上一辈共有十一位叔伯兄弟,而男孩却只有我一个。济南的叔父也只有一个女孩,于是,在表面上我就成了一个宝贝蛋。然而真正从心眼里爱我的只有母亲一人,别人不过是把我看成能够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这一层道理一个六岁的孩子是无法理解的。可是离开母亲的痛苦我却是理解得又深又透的'。到了济南后第一夜,我生平第一次不在母亲怀抱里睡觉,而是孤身一个人躺在一张小床上,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我一直哭了半夜。这是怎么一回事呀!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了呢?“可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母亲当时的心情,我还不会去猜想。现在追忆起来,她一定会是肝肠寸断,痛哭决不止半夜。现在,这已成了一个万古之谜,永远也不会解开了。

从此我就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生活。我不能说,叔父和婶母不喜欢我,但是,我惟一被喜欢的资格就是,我是一个男孩。不是亲生的孩子同自己亲生的孩子感情必然有所不同,这是人之常情,用不着掩饰,更用不着美化。我在感情方面不是一个麻木的人,一些细微末节,我体会极深。常言道,没娘的孩子最痛苦。我虽有娘,却似无娘,这痛苦我感受得极深。我是多么想念我故乡里的娘呀!然而,天地间除了母亲一个人外有谁真能了解我的心情我的痛苦呢?因此,我半夜醒来一个人偷偷地在被窝里吞声饮泣的情况就越来越多了。

在整整十四年中,我总共回过三次老家。第一次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为了奔大奶奶之丧而回家的。大奶奶并不是我的亲奶奶;但是从小就对我疼爱异常。如今她离开了我们,我必须回家,这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一次我在家只住了几天,母亲异常高兴,自在意中。第二次回家是在我上中学的时候,原因是父亲卧病。叔父亲自请假回家,看自己共过患难的亲哥哥。这次在家住的时间也不长。我每天坐着牛车,带上一包点心,到离开我们村相当远的一个大地主兼中医的村里去请他,到我家来给父亲看病,看完再用牛车送他回去。路是土路,坑洼不平,牛车走在上面,颠颠簸簸,来回两趟,要用去差不多一整天的时间,至于医疗效果如何呢?那只有天晓得了。反正父亲的病没有好,也没有变坏。叔父和我的时间都是有限的,我们只好先回济南了。过了没有多久,父亲终于走了。一叔到济南来接我回家。这是我第三次回家,同第一次一样,专为奔丧。在家里埋葬了父亲,又住了几天。现在家里只剩下了母亲和二妹两个人。家里失掉了男主人,一个妇道人家怎样过那种只有半亩地的穷日子,母亲的心情怎样,我只有十一二岁,当时是难以理解的。但是,我仍然必须离开她到济南去继续上学。在这样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但凡母亲还有不管是多么小的力量,她也决不会放我走的。可是,她连一丝一毫的力量也没有。她一字不识,一辈子连个名字都没有能够取上,做了一辈子“季赵氏”。到了今天,父亲一走,她怎样活下去呢?她能给我饭吃吗?不能的,决不能的。母亲心内的痛苦和忧愁,连我都感觉到了。最后,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亲爱的孩子离开了自己,走了,走了。谁会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看到自己的儿子呢?谁会知道,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母亲呢?

回到济南以后,我由小学而初中,而初中而高中,由高中而到北京来上大学,在长达八年的过程中,我由一个混混沌沌的小孩子变成了一个青年人,知识增加了一些,对人生了解得也多了不少。对母亲当然仍然是不断想念的。但在暗中饮泣的次数少了,想的是一些切切实实的问题和办法。我梦想,再过两年,我大学一毕业,由于出身一个名牌大学,抢一只饭碗是不成问题的。到了那时候,自己手头有了钱,我将首先把母亲迎至济南。她才四十来岁,今后享福的日子多着哩。

篇5:季羡林散文《老狗》

季羡林散文《一条老狗》

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总会不时想起一条老狗来。在过去七十年的漫长的时间内,不管我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不管我是在亚洲、在欧洲、在非洲,一闭眼睛,就会不时有一条老狗的影子在我眼前晃动,背景是在一个破破烂烂篱笆门前,后面是绿苇丛生的大坑,透过苇丛的疏隙处,闪亮出一片水光。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无论用多么夸大的词句,也决不能说这一条老狗是逗人喜爱的。它只不过是一条最普普通通的狗,毛色棕红,灰暗,上面沾满了碎草和泥土,在乡村群狗当中,无论如何也显不出一点特异之处,既不凶猛,又不魁梧。然而,就是这样一条不起眼儿的狗却揪住了我的心,一揪就是七十年。

因此,话必须从七十年前说起。当时我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伙子,正在清华大学读西洋文学系二年级。能够进入清华园,是我平生最满意的事情,日子过得十分惬意。然而,好景不长。有一天,是在秋天,我忽然接到从济南家中打来的电报,只是四个字:“母病速归。”我仿佛是劈头挨了一棒,脑筋昏迷了半天。我立即买好了车票,登上开往济南的火车。

我当时的处境是,我住在济南叔父家中,这里就是我的家,而我母亲却住在清平官庄的老家里。整整十四年前,我六岁的那一年,也就是1917年,我离开了故乡,也就是离开了母亲,到济南叔父处去上学。我上一辈共有十一位叔伯兄弟,而男孩却只有我一个。济南的叔父也只有一个女孩,于是,在表面上我就成了一个宝贝蛋。然而真正从心眼里爱我的只有母亲一人,别人不过是把我看成能够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这一层道理一个六岁的孩子是无法理解的。可是离开母亲的痛苦我却是理解得又深又透的。到了济南后第一夜,我生平第一次不在母亲怀抱里睡觉,而是孤身一个人躺在一张小床上,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我一直哭了半夜。这是怎么一回事呀!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了呢?“可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母亲当时的心情,我还不会去猜想。现在追忆起来,她一定会是肝肠寸断,痛哭决不止半夜。现在,这已成了一个万古之谜,永远也不会解开了。

从此我就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生活。我不能说,叔父和婶母不喜欢我,但是,我惟一被喜欢的资格就是,我是一个男孩。不是亲生的孩子同自己亲生的孩子感情必然有所不同,这是人之常情,用不着掩饰,更用不着美化。我在感情方面不是一个麻木的人,一些细微末节,我体会极深。常言道,没娘的孩子最痛苦。我虽有娘,却似无娘,这痛苦我感受得极深。我是多么想念我故乡里的娘呀!然而,天地间除了母亲一个人外有谁真能了解我的心情我的痛苦呢?因此,我半夜醒来一个人偷偷地在被窝里吞声饮泣的情况就越来越多了。

在整整十四年中,我总共回过三次老家。第一次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为了奔大奶奶之丧而回家的。大奶奶并不是我的亲奶奶;但是从小就对我疼爱异常。如今她离开了我们,我必须回家,这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一次我在家只住了几天,母亲异常高兴,自在意中。第二次回家是在我上中学的时候,原因是父亲卧病。叔父亲自请假回家,看自己共过患难的亲哥哥。这次在家住的时间也不长。我每天坐着牛车,带上一包点心,到离开我们村相当远的一个大地主兼中医的村里去请他,到我家来给父亲看病,看完再用牛车送他回去。路是土路,坑洼不平,牛车走在上面,颠颠簸簸,来回两趟,要用去差不多一整天的时间,至于医疗效果如何呢?那只有天晓得了。反正父亲的病没有好,也没有变坏。叔父和我的时间都是有限的,我们只好先回济南了。过了没有多久,父亲终于走了。一叔到济南来接我回家。这是我第三次回家,同第一次一样,专为奔丧。在家里埋葬了父亲,又住了几天。现在家里只剩下了母亲和二妹两个人。家里失掉了男主人,一个妇道人家怎样过那种只有半亩地的穷日子,母亲的心情怎样,我只有十一二岁,当时是难以理解的。但是,我仍然必须离开她到济南去继续上学。在这样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但凡母亲还有不管是多么小的力量,她也决不会放我走的。可是,她连一丝一毫的力量也没有。她一字不识,一辈子连个名字都没有能够取上,做了一辈子“季赵氏”。到了今天,父亲一走,她怎样活下去呢?她能给我饭吃吗?不能的,决不能的。母亲心内的痛苦和忧愁,连我都感觉到了。最后,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亲爱的孩子离开了自己,走了,走了。谁会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看到自己的儿子呢?谁会知道,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母亲呢?

回到济南以后,我由小学而初中,而初中而高中,由高中而到北京来上大学,在长达八年的过程中,我由一个混混沌沌的小孩子变成了一个青年人,知识增加了一些,对人生了解得也多了不少。对母亲当然仍然是不断想念的。但在暗中饮泣的次数少了,想的是一些切切实实的问题和办法。我梦想,再过两年,我大学一毕业,由于出身一个名牌大学,抢一只饭碗是不成问题的。到了那时候,自己手头有了钱,我将首先把母亲迎至济南。她才四十来岁,今后享福的日子多着哩。

可是我这一个奇妙如意的美梦竟被一张“母病速归”的电报打了个支离破碎。我现在坐在火车上,心惊肉跳,忐忑难安。哈姆莱特问的是tobeornottobe,我问的是母亲是病了,还是走了?我没有法子求签占卜,可我又偏想知道个究竟,我于是自己想出了一套占卜的办法。我闭上眼睛,如果一睁眼我能看到一根电线杆,那母亲就是病了;如果看不到,就是走了。当时火车速度极慢,从北京到济南要走十四五个小时。就在这样长的时间内,我闭眼又睁眼反复了不知多少次。有时能看到电线杆,则心中一喜。有时又看不到,心中则一惧。到头来也没能得出一个肯定的结果。我到了济南。

到了家中,我才知道,母亲不是病了,而是走了。这消息对我真如五雷轰顶,我昏迷了半晌,躺在床上哭了一天,水米不曾沾牙。悔恨像大毒蛇直刺入我的心窝。在长达八年的时间内,难道你就不能在任何一个暑假内抽出几天时间回家看一看母亲吗?二妹在前几年也从家乡来到了济南,家中只剩下母亲一个人,孤苦伶仃,形单影只,而且又缺吃少喝,她日子是怎么过的呀!你的良心和理智哪里去了?你连想都不想一下吗?你还能算得上是一个人吗?我痛悔自责,找不到一点能原谅自己的地方。我一度曾想到自杀,追随母亲于地下。但是,母亲还没有埋葬,不能立即实行。在极度痛苦中我胡乱诌了一幅挽联:

一别竟八载,多少次倚闾怅望,眼泪和血流,迢迢玉宇,高处寒否?

为母子一场,只留得面影迷离,入梦浑难辨,茫茫苍天,此恨曷极!

对仗谈不上,只不过想聊表我的心情而已。

叔父婶母看着苗头不对,怕真出现什么问题,派马家二舅陪我还乡奔丧。到了家里,母亲已经成殓,棺材就停放在屋子中间。只隔一层薄薄的棺材板,我竟不能再见母亲一面,我与她竟是人天悬隔矣。我此时如万箭钻心,痛苦难忍,想一头撞死在母亲棺材上,被别人死力拽住,昏迷了半天,才醒转过来。抬头看屋中的情况,真正是家徒四壁,除了几只破椅子和一只破箱子以外,什么都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中,母亲这八年的日子是怎样过的,不是一清二楚了吗?我又不禁悲从中来,痛哭了一场。

现在家中已经没了女主人,也就是说,没有了任何人。白天我到村内二大爷家里去吃饭,讨论母亲的安葬事宜。晚上则由二大爷亲自送我回家。那时村里不但没有电灯,连煤油灯也没有。家家都点豆油灯,用棉花条搓成灯捻,只不过是有点微弱的亮光而已。有人劝我,晚上就睡在二大爷家里,我执意不肯。让我再陪母亲住上几天吧。在茫茫百年中,我在母亲身边只住过六年多,现在仅仅剩下了几天,再不陪就真正抱恨终天了。于是,二大爷就亲自提一个小灯笼送我回家。此时,万籁俱寂,宇宙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只有天上的星星在眨眼,仿佛闪出一丝光芒。全村没有一点亮光,没有一点声音。透过大坑里芦苇的疏隙闪出一点水光。走近破篱笆门时,门旁地上有一团黑东西,细看才知道是一条老狗,静静地卧在那里。狗们有没有思想,我说不准,但感情的确是有的。这一条老狗几天来大概是陷入困惑中,天天喂我的女主人怎么忽然不见了?它白天到村里什么地方偷一点东西吃,立即回到家里来,静静地卧在篱笆门旁。见了我这个小伙子,它似乎感到我也是这家的主人,同女主人有点什么关系,因此见到了我并不咬我,有时候还摇摇尾巴,表示亲昵。那一天晚上我看到的就是这一条老狗。

我孤身一个人走进屋内,屋中停放着母亲的棺材。我躺在里面一间屋子里的大土炕上,炕上到处是跳蚤,它们勇猛地向我发动进攻。我本来就毫无睡意,跳蚤的干扰更加使我难以入睡了。我此时孤身一人陪伴着一具棺材。我是不是害怕呢?不的,一点也不。虽然是可怕的棺材,但里面躺的人却是我的母亲。她永远爱她的儿子,是人,是鬼,都决不会改变的。

正在这时候,在黑暗中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听声音是对门的宁大叔。在母亲生前,他帮助母亲种地,干一些重活,我对他真是感激不尽。他一进屋就高声说:“你娘叫你哩!”我大吃一惊:母亲怎么会叫我呢?原来宁大婶撞客了,撞着的正是我母亲。我赶快起身,走到宁家。在平时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此时我却是心慌意乱了。只听从宁大婶嘴里叫了一声:“喜子呀!娘想你啊!”我虽然头脑清醒,然而却泪流满面。娘的声音,我八年没有听到了。这一次如果是从母亲嘴里说出来的,那有多好啊!然而却是从宁大婶嘴里,但是听上去确实像母亲当年的声音。我信呢,还是不信呢,你不信能行吗?我糊里糊涂地如醉似痴地走了回来。在篱笆门口,地上黑黢黢的一团,是那一条忠诚的老狗。

我又躺在炕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两只眼睛望着黑暗,仿佛能感到自己的眼睛在发亮。我想了很多很多,八年来从来没有想到的事,现在全想到了。父亲死了以后,济南的经济资助几乎完全断绝,母亲就靠那半亩地维持生活,她能吃得饱吗?她一定是天天夜里躺在我现在躺的这一个土炕上想她的儿子,然而儿子却音信全无。她不识字,我写信也无用。听说她曾对人说过:“如果我知道一去不回头的话,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走的!”这一点我为什么过去一点也没有想到过呢?古人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现在这两句话正应在我的身上,我亲自感受到了;然而晚了,晚了,逝去的时光不能再追回了!“长夜漫漫何时旦?”我盼天赶快亮。然而,我立刻又想到,我只是一次度过这样痛苦的漫漫长夜,母亲却度过了将近三千次。这是多么可怕的一段时间啊!在长夜中,全村没有一点灯光,没有一点声音,黑暗仿佛凝结成为固体,只有一个人还瞪大了眼睛在玄想,想的是自己的儿子。伴随她的寂寥的只有一个动物,就是篱笆门外静卧的那一条老狗。想到这里,我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再想下去的话,我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母亲的丧事处理完,又是我离开故乡的时候了。临离开那一座破房子时,我一眼就看到那一条老狗仍然忠诚地趴在篱笆门口,见了我,它似乎预感到我要离开了,它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在我腿上擦来擦去,对着我尾巴直摇。我一下子泪流满面,我知道这是我们的永别,我俯下身,抱住了它的头,亲了一口。我很想把它抱回济南,但那是绝对办不到的。我只好一步三回首地离开了那里,眼泪向肚子里流。

到现在这一幕已经过去了七十年。我总是不时想到这一条老狗。女主人没了,少主人也离开了,它每天到村内找点东西吃,究竟能够找多久呢?我相信,它决不会离开那个篱笆门口的,它会永远趴在那里的,尽管脑袋里也会充满了疑问。它究竟趴了多久,我不知道,也许最终是饿死的。我相信,就是饿死,它也会死在那个破篱笆门口,后面是大坑里透过苇丛闪出来的水光。

我从来不信什么轮回转生;但是,我现在宁愿信上一次。我已经九十岁了,来日苦短了。等到我离开这个世界以后,我会在天上或者地下什么地方与母亲相会,趴在她脚下的仍然是这一条老狗。

篇6:老狗

他——

依然蜷伏在角落

皱褶明明了了

血丝依依然然

浮起那个忏悔的瞬间

深饿而舌长

喜去迎之

顺理自灭

他——

立起来恶狠狠的凝视

鬈毛霎时耸立罢!

顷刻而又坐卧

即便是明晰了的大彻大悟

又何去何从

静望落日边的残阳

只允默默罢?

即使摆脱钢锁

即使冲破束缚

诚然

就是无力忘却的阴霾

龌龊袭来

非吼非叫

尽是

用过去致它倾心劝诉

老狗!老狗!

老狗!老狗!

你是尽力挽回的创造者!

你是明朝日出折射的奉献者!

可否是曾想过

待你竭力负责你的错

你再不是罪人

更似一个失败的成功者

?

篇7:黑子优美散文

黑子优美散文

黑子是祖母拾来的一条流浪狗,一副骨瘦如柴浑身发抖,站都站不稳身上还有被其它狗咬过的伤口,往外面流着血,耷拉着眼皮,透着无望的眼神,看情形也就是刚出生不久的狗娃,有气无力地卧在台阶上,这就是黑子被提回来的原形。

母亲嘟囔着要扔掉它,出于怜悯之心家里其他人都不愿意,黑子便被留了下来,大家一起动手,用温水给它洗了个澡,它在盆子里无力挣扎着,碰到它的伤口,猫叫似的发出呜呜叫声,洗了澡,伤口处上了药,放在破棉絮上,掰碎的馍放到嘴边,连看都不看,没办法,祖母去对门大羊哥家,挤了些羊奶,掰开嘴硬是灌了进去。那些天,我和弟弟放学回来,扔下书包就去看它,又因它除了四只爪子是白颜色外,全身都是黑毛,我们管它叫“黑子”。

经过我们细心照料,半个月黑子身上伤结了痂,可以走动了,有了精神头,但还是颤颤惊惊地躲在祖母身后,用异样眼神看着我们。一个月后,慢慢地适应了家里环境,和我们友好起来,一见我们便摇着细细的小尾巴,一步三摇地迎接我们。

一个冬天过去了,黑子彻底变了模样,胖乎乎的身上倒掉了原来胎毛换上了浓浓的茸茸的细毛,泛着黑油油的光彩,可爱极了。特别是眼角上长出两个圆圆的棕色斑点,像是多长出两只小眼睛,我们叫它“四眼”,比最初拾回来时,又长长了许多。我们走哪里,它便跟到哪里,打也不走,一声“黑子”,它箭也似的,不知从哪里钻出来,黏在你的身边,用头在你的裤腿上磨蹭的撒着欢儿,那情形像小孩似的,使人忍俊不禁,给我们平添了诸多情趣。

田野上,我们拾起一块瓦片,有力掷向远方,大喊一声,“去”!黑子一听口令,像一道黑色闪电,飞也似的追向目标,叼了回来,放在你脚下,吐着长长的舌头,骄傲地昂着头。在家里,洗完脚,又一声“去”,它给你把抹布叼来,非常听话、懂事。巷子的伙伴们也爱黑子,为了套近乎,经常家里拿出吃货喂它,可是没有我们的口令,哪怕是肉,它连闻也不闻一下,经过训练,只要你喂了它,它便站起身子,两只爪子抱在一起,给你作揖,表演打滚,跳起接物,但有一点,谁给我家送东西可以,从我家要拿走什么东西,那可不行,老远便呲牙咧嘴,大声呜叫着,淑贤婶和我妈开玩笑,拿走她的手帕,刚要出门,一条新的绵绸裤子,屁股上被黑子扯了一条口子,羞得出不了门。

晚上只要巷子里有什么动静,黑子第一个发出尖叫声,应了“好狗护四邻”那句老话。黑子和我家建立了深厚感情,俨然是我家人。每当它有病时,都是年迈父亲推着自行车赶十几里地到镇上兽医站打针灌药,晚上和我弟弟躺在一个被窝,为这事没少挨母亲的骂。后来,我参加了工作,周末上班时,总是跟在自行车后,穷追不舍送着我,待大声呵斥后才一步三回头不情愿地回家了。

八四年,祖母病重卧床,几十天内,黑子就卧在床跟前,再喊再打都不走,不断地用嘴拱着祖母的鞋,拱归来拱过去,不时地爬在床沿,用舌头舔着祖母手,眼角显而易见的'泪痕,灵畜啊!闹的全家人直掉眼泪。祖母去世了,寿衣穿好,要抬着放进棺材,这时黑子发威了,呲牙咧嘴脖子上毛都竖了起来,冲着抬的人叫声四起,谁靠近逮谁咬谁,谁也不敢靠前,最后,父亲没办法,操起棍子打了它,把它栓到院子,才算给祖母入了殓。给祖母下完葬回到家里,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黑子咬断绳子,跑的无影无踪,我寻遍大街小巷,不见它的踪影,后来还是在祖母坟头找到它,它正在吃力地用爪子刨着土,我气得拿土块狠狠打了它,它到我家算起来有十一个年头了,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我撵它跑,不撵了,它站在很远地方和我僵持着,不愿和我回去,惹的我大声地哭了一场。后来在祖母逝世三个月后,黑子突然无疾而终,倒在我家大门口,父亲不愿把它埋掉,害怕被其他什么动物吞噬,趁天黑,把它装进麻袋,放进几块馍,投进村南废弃机井内。

黑子死了,好多年了,每当我行走在大街上,看见夫人、小姐们牵着她们的爱犬散步遛弯,便又勾起对黑子的眷恋。一只普通的家犬,一条遗弃的流浪狗,虽是不通人言的喑哑畜牲它都能知恩图报忠贞专一,十几年善结情缘,使人难以忘怀。要比一些有血有肉,有情感能表达的人来说,有时候真的强上百倍,今天用上你,百般献媚,千般殷勤,明日一旦时过境迁,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便来个一百八十度急转弯。

篇8:老狗3名家散文

一条老狗3名家散文

我又躺在炕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两只眼睛望着黑暗,仿佛能感到自己的眼睛在发亮。我想了很多很多,八年来从来没有想到的事,现在全想到了。父亲死了以后,济南的经济资助几乎完全断绝,母亲就靠那半亩地维持生活,她能吃得饱吗?她一定是天天夜里躺在我现在躺的这一个土炕上想她的'儿子,然而儿子却音信全无。她不识字,我写信也无用。听说她曾对人说过:“如果我知道一去不回头的话,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走的!”这一点我为什么过去一点也没有想到过呢?古人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现在这两句话正应在我的身上,我亲自感受到了;然而晚了,晚了,逝去的时光不能再追回了!“长夜漫漫何时旦?”我盼天赶快亮。然而,我立刻又想到,我只是一次度过这样痛苦的漫漫长夜,母亲却度过了将近三千次。这是多么可怕的一段时间啊!在长夜中,全村没有一点灯光,没有一点声音,黑暗仿佛凝结成为固体,只有一个人还瞪大了眼睛在玄想,想的是自己的儿子。伴随她的寂寥的只有一个动物,就是篱笆门外静卧的那一条老狗。想到这里,我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再想下去的话,我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母亲的丧事处理完,又是我离开故乡的时候了。临离开那一座破房子时,我一眼就看到那一条老狗仍然忠诚地趴在篱笆门口,见了我,它似乎预感到我要离开了,它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在我腿上擦来擦去,对着我尾巴直摇。我一下子泪流满面,我知道这是我们的永别,我俯下身,抱住了它的头,亲了一口。我很想把它抱回济南,但那是绝对办不到的。我只好一步三回首地离开了那里,眼泪向肚子里流。

到现在这一幕已经过去了七十年。我总是不时想到这一条老狗。女主人没了,少主人也离开了,它每天到村内找点东西吃,究竟能够找多久呢?我相信,它决不会离开那个篱笆门口的,它会永远趴在那里的,尽管脑袋里也会充满了疑问。它究竟趴了多久,我不知道,也许最终是饿死的。我相信,就是饿死,它也会死在那个破篱笆门口,后面是大坑里透过苇丛闪出来的水光。

我从来不信什么轮回转生;但是,我现在宁愿信上一次。我已经九十岁了,来日苦短了。等到我离开这个世界以后,我会在天上或者地下什么地方与母亲相会,趴在她脚下的仍然是这一条老狗。

2001年5月2日写定

小狗黑子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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