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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村庄的经典散文

时间:2025-11-05 08:13:45 诗歌散文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以下是小编精心整理的远去的村庄的经典散文,本文共9篇,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篇1:远去的村庄经典散文

远去的村庄经典散文

我的村庄踩着东汉王室光武帝刘秀的足迹从远古一路而来,村边的小河绕村而过,固执的流淌了千年,犹如我的村庄生生息息传承了一代又一代。

在玉山镇东北方的山脚下,有一刘氏群居的村落,名曰刘家山。村落并不算大,却以刘氏先祖勤劳和智慧使得村庄长久以来富足安康,邻里和睦。

村落地处南北二岭之间,土地大多是坡地,交通也不便利,以前的农忙时节大多是靠人力。站在南北二岭之上,可见村庄全貌。树木映衬下的屋舍层层叠叠,偶尔传来一声鸡鸣犬吠。农忙时,站在门前可望见地头劳作的亲人,时常饭时吆喝一声,岭上立刻传来回应,这要比现代化的通讯来的迅速,痛快。一条主道穿村而过,通向外面的世界。山涧流出的小河迂回绕村而出,村口的一拱小桥是河水流经村庄的最后一站,告别村庄后它一路而去汇入清峪河,奔流至灞河。

村里的古庙早已不见踪迹,但一切已铭刻在人们的记忆深处,庙门,成为人们对旧时光的一种怀念。即便时光如何的变迁,这个地处村庄中心位置的庙门,从未缺少过喧闹嘈杂的场景。闲暇时,年长的老者三三两两坐在庙门悠闲地晒着太阳 ,家长里短的唠嗑。当村子上空炊烟散去的时候,庙门也开始热闹热闹起来,端着饭碗的乡亲或坐或圪蹴,大到国家大事,小到羊下羔子猪产仔是无话不谈。在此可知村里村外的和动态。每年进入正月,庙门的锣鼓声便敲了起来,欢快的锣鼓声使村庄洋溢着喜庆祥和。尤其正月初三,新女婿到丈人家,初四新媳妇回婆家,远见此地聚集的人群条锣打鼓,害羞的小伙媳妇踟躇不前,无奈这是通村的咽喉地带,只有硬着头皮,羞红着脸拿出备好的烟糖,这个时候村里的小伙子更是起哄,锣鼓敲得更响。这个位置和风水绝佳的所在因庙而得名,却没有因为庙的消失从人们心里抹去,也寄托着人们对逝去岁月的一种怀念。

沿庙门幽长的小巷前行,巷口有一口老井,辘轳发出绳索的摩擦声,水桶与井壁碰撞声,桶里的水滴落井中发出悦耳的叮咚声,各种声音回响在深幽的小巷。老井曾是一村人生活的源泉,保障着全村人一日三餐和生活用水。炎炎夏日,麦场上,田地里,大伙常会提上一壶井水,以解渴驱热,井水清凉而甘甜,沁人心脾。那甜丝丝的井水喝得那叫一个畅快,大碗端起,仰脖一饮而尽,转瞬炎热尽散。在那个科技不发达的年代,一切皆靠人力。隆冬时节,村边的小河也已结冰,人们穿着臃肿笨拙,懒得动手摸那些冰冷的东西,连太阳都显得懒散无力。此时的老井在阳光下比其他地方热闹了许多,一桶桶冒着热气的井水被姑娘媳妇随着笑声哗哗的注入盆中,挽起衣袖,雪白的双手尽情的拿起衣服在盆里揉搓。水温适中,不冷不热,是老井使她们免受寒冷之苦。老井虽老,即便在干旱的年月也从未干涸,养育了村里的子子孙孙,当年搅不动辘轳的`小毛孩如今也长得墙一般高了。岁月更替,时代在进步,自来水贯通以后,老井也渐退出了人们的生活。犹如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静观村庄的日新月异。

穿过时光雕琢的小巷,村后山上的百岁神仙老人早已不在,那曾经香火缭绕神秘的庭院还在。记忆中一个慈祥的老人,周围十里八乡的人,谁要是有解不开的难事,在这里都能得以指点化解。山上的树木葱茏,让这个神秘的院落更令人遐想无限。

家里在村中的辈分极高,记忆里老态龙钟教我们算盘的和尚,我也只是以哥相称,我不知他的真名。那绕口令似的九国坷垃,二一添作五,三一三剩一,四七国,流眼泪……从一国打到九国,其中运用到加减乘除法,只可惜我没能从和尚哥那里学会更为复杂的狮子滚绣圈。对门的三大闲暇时就给大家讲三国演义,封神榜水浒传……他讲得有声有色,声情并茂,精彩处常戛然而止,且听下回分解,让人迫切的想知道结果怎样了,英雄脱险了没。

老屋的左邻右舍各有一颗村里最年长的桑树,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让我练就了爬树的本领。每到桑椹成熟的季节,我便光着脚丫子,双手吐几口唾沫,摩拳擦掌,学着大人的模样。然后小心翼翼的爬上树,树下的小伙伴只能望树兴叹。树上的我尽情享用,一边摇晃树枝让伙伴捡拾跌落的果实。桑树还在,依然枝繁叶茂,高大的树干尽显沧桑,但周围早已人去屋空,物是人非。此时的我置身树下,也只有望树兴叹的份了。

老巷里,几只小鸡悠闲地踱步刨食 ,时而发出咯咯的叫声。老宅大多早已荒废,陈旧的屋舍上留下了岁月斑驳的痕迹,被时光锈蚀的门锁尘封一段老旧的光阴。那院落疯涨的野草,还有那椿树根部四散憋出的新芽,犹如我的思绪恣意蔓延生长。巷子里那块时常吃饭时抢着坐的板石还在,只是少了当年温馨的场景。以前巷子里有许多的槐树,柿树。槐花飘香的季节,巷子里飘荡着迷人的清香。左邻右舍的乡亲端着饭碗坐于门前的树下,比谁家的饭香味美,比谁家主妇的厨艺略胜一筹。村口的小洋楼越盖越漂亮,老巷子里也只有那些舍不得离开的老人依然坚守,老人们说这是他们的念想,如果真的没人住了,没人看管了,这些个老房子也将会被岁月淹没。

当年在秦腔戏里演白毛女的漂亮姑姑也亦步履蹒跚,两鬓斑白。时光消失在村庄的鸡鸣狗叫里,流逝在花落花开间,裹挟在亲人的白发间。

曾有人多次向我提出同一个问题,说我的村子地处山下,土地既不宽广也不肥沃,何以从古至今人们的生活殷实富足?是啊!我的村庄是小,但那里有我勤劳智慧的的乡亲,用他们勤劳的双手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创造出幸福的生活。

前几天一则消息让我失落了好久,我的村庄因家乡的经济发展需要而并入峒峪村,千百年来的刘家山村将不复存在。后来我仔细想一想,村还是那个村,只是变个名字而已,有啥好失落的。家乡这几年把旅游业做的是风生水起,我的村庄不也沾了光么,让越来越多的游客也知道了这个小村庄的存在。

我们虽然离开村庄越来越远,但她从未走出过那颗漂泊的心。即便她一无所有,甚至连名字都没了,刘家山永远是我心中最感动的字眼,也是最能触动我内心深处的地方,是我心中永远的村庄。

篇2:远去的村庄的经典散文

远去的村庄的经典散文

村庄,一个多么美好的名词,一个多么古典的意象,一个提起来也许就可以令无数人情思萦绕的字眼。面对它,我们谁能无动于衷呢?我们谁能不情思绵绵飞越千里万里呢?

也许,现在身处大都市的你就来自于一个小小的小山村;也许,现在驾著名车穿著名牌皮鞋的你以前还是一个穿着妈妈做的粗布布鞋在风里雨里四处奔跑的乡村孩子;也许,此时此刻站在舞台上的你还会动情的唱起“我来自一个小山村,哪里有我的父老乡亲。”

是啊,无情未必真豪杰,没有一个人在离开家乡后住在了舒适的楼房里会忘记生他养他的小山村,没有一个人会忘记那个小山村的沟沟峁峁和曲曲折折的小路,也没有一个人会忘记和自己一块长大的在池塘里抓蛤蟆在树林里捉知了的小伙伴。

可是,当年那么多的美好趣事在你再一次重新回到家乡的时候,也许除了你大发物是人非的感叹以外,你也许还会品味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寂寥,一种孤独的失落;也许在每一个人的心灵里都有一种美好的情怀,那就是希望自己人生中美好的东西常在。可是,沧海桑田,世事总是难料,不光你自己找不到昔日的伙伴,就是想让自己的孩子找个伙伴在半大的村子里竟然都找不到几个。除了父辈们的佝偻的背影,以及他们沉重的咳嗽声表明村子里还有人迹以外,连个鸡鸣都听不到,陶先生勾勒的美好的田园画面“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差点成为了一种遥远的.记忆。幸好还有几只狗在巷子里游逛,但是见了人也不咬,也许狗也寂寞,在平日里安闲惯了,冷清惯了,现在有了回家探亲的人还来不及欢迎呢?怎么能张开嘴巴就咬呢?

面对着这么一个空荡荡的村子,人气聊聊寂寂的村子,你会说什么呢?谁来和你对话,谁来和你把酒话桑麻呢?也许和你从前熟悉的那一条小路让你不再感到陌生,也许和你从前熟悉的那一棵杨树还点燃起了你沉睡的记忆。哦,那些熟悉的庄稼,那些熟悉的土地,那些熟悉的父辈们,还有谁在延续你们的庄稼事业,泥土事业呢?

是啊,谁能阻挡住时光的流失呢?谁能阻挡住年青一代们迈进城市的步伐呢?看着一所所寂寥空无一人的乡村小学,你才会渐渐的感到,我们的乡村正在渐渐地远去,淹没在城市喧嚣的车声,人声,读书声里。

村庄,一个美好的名词,一个美好的古典意象,一个留在记忆里的美好的画卷,在社会变革的步伐里正在逐渐的远去了我们的生活,我们怎能不深切怀念呢?

篇3: 母亲和渐渐远去的村庄的散文

母亲和渐渐远去的村庄的散文

一弯下弦月悬在我的窗前,像一块圆润的玉佩,似乎垂手可得,实则它是那么遥远,这就犹如人与人,心与心,一语的冷暖,一转身的疏离,便陌生了曾经在一起的时光。那,还有什么值得我们用一生去怀念?

在楼里休憩了足有一个小时。

老公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说,那就往郊外去。

这是郊区,是城乡结合部,也是我的第二个家乡。为了孩子,我们随波逐流,早已把家搬迁至五十公里以外的城里,只留下一个待出售的空房子,每天不辞辛劳地往返通勤,却也乐此不疲。

早已不喜欢凑热闹,于是走上了郊外的一条沙石路。久违的气息扑鼻而来,全是秋的味道,芳草萋萋而衰,树叶潇潇而落,但凄惶掩饰不住大地硕果的芬芳,饱满硕大的玉米棒子带给收割的人满脸金灿灿的笑容。

视线里的座座楼宇,是这个郊区区别于农村的标志,周围都是小村庄和庄稼地。从小在农村长大,土地对我而言并不陌生,虽不生于此,但距生我养我之地,仅有六十里地的路程,同属一个区域,也算生于斯,长于斯了。

从干燥的沙石路上走来,转了多半个圈,又渐进楼群。一颗颗依然油绿着叶子的悠悠苗占据我的视线,老公无动于衷,我却欣喜若狂,在孩童时代曾与发小挣抢着要吃到嘴的黑悠悠,曾吃黑了嘴的那些小东西,一串串,累满翠绿的枝径。为不耽误脚步,真想掰个枝子,一路走,一路吃,但又觉得不妥。有几个孩子从我身边说笑着走过去,似乎没看见我的吃相,也无动于衷。他们疏远的却是我所怀念的。突然间明白,母亲为什么不愿意随我去城里,因为这里离农村近,离她的根近,伸出手掌便能触摸到黑色的土地,她所怀念的正是我所疏远的。

三十年来,母亲一直过着寡居的生活。八年前,在大家劝说下,随着我来到这里,迷茫地离开了她生活了几十年的农村。那是她一生的时光,有她半辈子的伤和一生的痛,村外有她丈夫和儿子的坟墓。虽然,当初的离开是那么不舍,虽然,数年来,她不曾念起回去看看,却总是念叨起那里的人和事,想起种种的悲与喜。

前几天,七十多岁的老母亲喜盈盈地打来电话,说:

“我去地里捡了几袋子圆葱,你来拿一些回去吃。”

我说:“妈,你可千万别再去捡了,保重身体要紧啊!”

母亲说:“我没事,你就来拿吧。干点活,我心里踏实。”

母亲挂断了电话。

下班后,我去了母亲那里。母亲忙着为我装圆葱。望着母亲瘦小的身影,我有想抱着她哭的冲动。记得那次丹东之行,我给母亲买回一袋她最爱吃的奶酪和老式水果糖,许是路过沈阳时,带回了哥哥的灵魂,我也是如此想抱着母亲大哭一场,像一个饱经沧桑与磨难的小孩子,更像是受了满腹委屈,需要母亲的呵护。

母亲的白头发多了,牙齿也折了两颗,说话时,从嘴里吐出沙沙的风声。

我说:“妈,我领你镶牙去。”

母亲说:“我这牙还挺好,吃啥不费劲,你俩手头也不宽绰,省着点花吧。”

我说:“妈,我有钱,就是一时没了,还有工资。”

母亲说:“过几年再说吧。”

母亲一边说着话,一边催着我快点回家给孩子做饭。我潮湿着眼睛从门里退出来。母亲追出门,望着我迈着疾驰的脚步离开。

离开悠悠苗,我回头望着苍茫大地,一代又一代人,就是这样向前赶着,生我养我的村庄,早已渐渐远去,这里也已成了我的一个驿站,早晨,踏着清露匆匆来此,下班后,又携着夕阳匆匆回去,冬天的时候,便会常常披星戴月。疏离了家乡的容颜,渐渐有了刹那间的陌生,由此又爱上了新的故土,可是一种背叛?

没想到房子会卖的这么快,十月一号那天,拿到三万块钱定金后,我给母亲打了电话。

母亲骑着自行车匆匆赶来,嗔怪:“你还是把房子卖了,这回晚上我又睡不着觉了。”

我劝慰:“妈,你别舍不得,我卖了它是想在城里再买个大房子,你放心,我不能撇下你不管,一准会带出你的份,这是五楼,太高了,你上下也不方便,再买就买个二楼,要么三楼。”

母亲笑了,反过来又安慰起我:“别上火了,卖了个好价钱,人家别再反悔。”

我说:“咱不怕,咱有定金呢。”

母亲又骑着自行车匆匆走了。我不放心地对着她的背影喊:“妈,你慢点,慢点!”

四年前,母亲由在一起练太极剑的老太太们撮合,找了一个憨实的老伴。母亲跟老头走的那天,我偷偷地抹眼泪,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但我尊重母亲的选择。老头比母亲大七岁,今年开春起,身体就每况愈下,看上去,也就是三五年的光景。到那时,母亲也快八十了,我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生活。小时候,母亲抱我在怀,母亲老了,我定要把她背在身上。

回到城里,女友帮我在自动存款机上存钱。存进一万八千四百元,结果只进入卡里八千四,机器成了鳄鱼嘴,吞了我一万块!我急忙拨打96388,服务员说,三五个工作日内给与解决。女友比我还着急,打电话咨询熟人,最后那几句话都是:“这钱能不能没啊?啊?能不能没?你能保证不能没吗?”

似乎钱是她的,不是我的.!女友的这份情谊,我一目了然。我之所以能镇静地站着,是在想,如果被吞下的钞票都打水漂了,那早就有人来砸它的牌子了。

这时,一个男子推门而入,竟然是我曾经的男朋友,雨。多年不见,再次见面,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尴尬。

他问:“你这是存钱还是取钱?”

我说:“存钱,一万块被存款机吞掉了。”

他说:“那有电话号码,打了吗?”

我说:“打了。”

他说:“别上火,没事。”

我哦了一声。

他取完钱,说:“我送你回家吧。”

我说:“不,不用,我不回家。”

雨开车走了。瞬间,以往的恩恩怨怨,都化成云淡风轻。只是匆匆过客,也是一转身的疏离,他还是他,我也还是我,只许偶尔想起,无需一生恨怨。虽,偶然相见之时,心里也犹如被扔进了一块小石子,微微荡起一层涟漪,但,不必用一生去怀念。

有太多太多的人,就像那天上的月亮,虽然总出现在你的眼前,但彼此的距离,却无法丈量。老公的一个朋友提醒刚刚考入事业单位的妻子:“到了新单位就不要和别人走的太近了,之前有两个好朋友就行了。”想来,这句话也很有道理,走得越近,伤得越深,不远不近的距离,恰到好处,转身便转身了,冷漠便冷漠了,不用失落,不用怅然。

我爱这个城市,是因这里了无烦扰的过往,就像一处茂密的原始森林,在属于自己的时间里,褪去浮华,隐居其中,一切都能保持着初见时的清静与淡泊。

再次踏上城市的浏园大坝,我和老公选择一路向南,迎着滋养生命的阳光,行走在明媚的秋里,在寂静中,寻找今秋的最后一抹春暖,寻求一份淡,满足自己的那一抹贪和那一生的恋。无垠的天之蓝,斑驳的秋之色,无论多少冷暖,无论身处何方,定是身后的母亲和渐渐远去的村庄擎起了天地之间,弱小的我。

篇4:远去的村庄抒情散文

远去的村庄抒情散文

我在离开忠信前,再一次去了九潭村,去看一看十年前的村庄是否依旧?

在忠信街,沿着曲曲折折的河流溯江而上,小河两岸祟山峻岭,危峰突兀,绵延数十里。河水在哗啦啦奔流不息的传唱,一条狭长的山谷,将我带入大山的深处。

越往里走,空气越发清新,凉飕飕的风在山谷盘旋,没有了城镇的压抑和燥热。有视野开旷的地方,必有几幢废弃的土坏房子。东倒西歪的,已经没有了多少生气。暮气沉沉的村庄听不到鸡犬相闻,不免让人徒增几分伤感。

这条山谷沿途有五、六个小村庄。山青水秀,百鸟争鸣,薄薄的云层象笼罩在村庄的一块面纱,缥缥缈缈。山谷中有开阔的地方便有人烟,房子依山而建,倚水而居,涓涓泉水绕着房子,四季不断流入小河。原始的民风随着房子的倾塌,以显得荡然无存。山,还是这座山;水,依旧清澈甘甜。只是这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到了山外,让这里荒凉寂寞。

山谷幽幽,层峦叠嶂,连通赣粤交界的九连山。这些散落在大山深坞里的村庄归属九潭村委会,多数人原本以耕种和伐木为生,也成就了一些人的辉煌,早早地搬了出去住。在村委会驻地,是一个比较大的村,从错纵交织的屋房可以看得当年的鼎盛。清一色的瓦土房在摇摇欲坠,屋檐下吊着的晾衣篙空落落地随风摆动,多数房子大门紧闭,屋前屋后绿草茵茵。它们尤如耄耋老人在风烛残年死死地支撑,我相信要不了几年,这里将成为一片废墟,随后整个村庄也消失了。

村里有商店,有学校,可都是大门紧闭,窗台上落满尘埃,蜘蛛在悠闲地编织着一个又一个灰白的丝网,人去楼空,这里成了一段历史。学校的大门上,依然象征性地挂着一块醒目的牌子——九潭小学,校舍是两层钢筋混泥土结构房子,粉白的外墙壁与屋后黛绿的山,相辉交映。透过高高的铁栅门,教学楼前宽大的操场不见一物,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喧嚣,朗朗的读书声仿佛成了久远的记忆。从整体的建筑来看,这一座学校建造的年代,应该是上世纪九十年代,这么短的'时间废弃,不得不让人心痛。

行走在古老的巷道间,踩着散落的瓦屑,吱吱嘎嘎的瓦屑破碎声,尤如在向我们诉说着这里先民勤劳的发展史。用砾石叠起的半人高围墙上,长满了绿色的小草在微风中荡漾。望着斑斑驳驳贴满青苔的墙体,我在探索悠悠岁月中留下的人类文明的痕迹。我想这个村庄一定富裕过,古老的村民迁徏于此,从猎守到农耕渐渐在此形成一个聚居地,人类才有了家的概念。几十栋瓦房独享山之灵气,水之秀美,清爽的空气曾经洗涤着每一个村民的心灵。如今的村为何荒凉?我站在一座半掩的们前,去搜寻着村庄与这里的村民有关的蛛丝马迹。屋内仿佛传来风声鹤唳,在阴沉沉的天穹下,不免让人有点心怵。尽管如此,我还是推开虚掩的那扇门,屋里霉气迎面扑来,除了闹腾腾的老鼠东窜西跳,让我扰了它安宁的生活而显得惊慌失措,另再也闻不到其他生灵的气息了。屋里破旧腐朽的陈设落满厚厚的灰尘,它们都与现代的物质文明太遥远了,却仍然向世人昭示从前的香火鼎盛。

走过一条条小巷,翻过断壁残垣,轻轻地拔开蜘蛛网线,在枯萎的土地上随手触及的岁月之精华,在光阴中黯然逊色。原始古朴的村庄在没有人居的状态下,变得脆弱而衰败。那曾经炊烟袅袅的村庄,在门壁鼓皮上独留下被烟火熏过的痕迹,见证了当年的家的温暖。

就在村庄的不远处,一座水利发电站传来轰隆隆的发电声,河水从山的深处,奔流不息冲进水闸将静谧的村庄唤醒。时光把我带回到十年前的夏天,这里原本是一片涂滩。几个有商业头脑的人,看到这里的河水丰沛,终年不断,利用这一优势谋划建一座电站。当年主体工程建好后,我承揽了机房的装修工程,也因此在九潭呆了一段时光。

那个时候,村里还住着一些人家。晚上,我与同事不时地去村前的小卖部购买些香烟、酒等日常用品,临近村子,总会有一群狗见到生人会此起彼伏的嚎叫,不免让我们胆颤心惊,脚步躇踌不敢向前。店主人笑盈盈地把我们迎接,并对着狗大声吆喝赶跑它们。小店不大,卖的就是一些酱醋油盐和生活中的必备品。这里的商品比镇上要贵些,店主告诉我们,这里到镇上批货不容易,每逢赶集日村里才有一辆货车搭载着村民去镇上购物,我也顺带些商品回来卖,无疑增加了运输成本。

从村里到镇上,山道弯弯,险峻之处岩石飘过公路,随时有倾塌下来的危险。一面是河流,河床随山路的高低走势而行。每到周末的傍晚,我站在机房的楼上总会看到一群十多岁的小孩,背着书包踩着单车吃力地骑行在这条山路上。到镇上三十多里的山路,他们每周来回奔波六、七十多华里,让小小年纪不堪负重。也许走出大山,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在九连山的深处,这样被废弃的村庄不知有多少!历史的车轮在滚滚向前推进,人类从农耕文明到现代工业文明,走出山村似乎成了一条必经之路,山村的荒芜自是必然。我在忠信街住了十多年,见证了一个新城的崛起,居住在镇上的大多是从山里搬迁而来的新住民。

夕阳下的村庄,象一幅水墨画卷。窗含翠绿,风景旖旎,古老的先民在这里繁衍生息过着自给自足安逸的生活。而如今交通闭塞的村庄就算是世外桃源也已与我们渐行浙远,这是现代文明发展的必然趋势。

回去的途中,我看着一对白发苍颜的老夫妻,一前一后地抬着尿桶,蹒跚而行。看得出,他俩刚从菜园子问来,在路上碎碎叨叨,佝偻的身子象这个村庄一样苍老。我走上前去问大妈,您二老怎不到街上去住呢?

“住不惯,我这里好,空气好,种点菜,儿子回来让他带到街上家里吃。”老人告诉我,这村里的人全都搬走了,我俩等干不动活了也得去镇上住。说完老人往着前面的一片杉树林自言自语道:最终我们还是要回来,百年之后。这一片杉木林里埋葬着亲人的骨骸,我们以后还得魂归故里!

老人执著于故乡的情怀,坚守着这一片俯仰生息的土地。面对交通的不便,教育资源分配的不均衡,年轻人更不愿贴上贫穷与农民的标签。在现代物质文明的进程中,老人只能叹一声无奈。他们拖妻带子,吸吮着家乡最后一滴养份,深情地吻了吻生养的土地,含泪奔扑在小镇上新的家。

庄稼渐渐荒芜,村庄被慢慢掏空,一户又一户村民搬了出去。十年过去了,小学被寂寞地搁置,小店紧闲大门,只有前方的电站一直在唱着欢乐的歌。

篇5:远去的村庄写给那个苍蓝色的村庄散文

远去的村庄写给那个苍蓝色的村庄散文

【1】

日渐遥远的村庄,只有回忆在心底缓慢生长,抽穗、拔节的速度几乎完全取决于想念的深度。陷入深处时,回忆是一丛丛繁荣激越的野草,蓬勃而纵情。浅一些时,或是草间晶莹的露珠儿,或是贴着土地低旋的风,它们为了没能成为孕育生长和希望的种子而叹息。想念一个人和想念一段夕阳中的日子,有时是一回事,是相互参差地渗透和浸染,不容割舍。那些日子里的光,现在显得有些苍老了,可是力道仍在。我等着它穿过时间的迷雾,在一切允许折射的地方寻求一条狭窄的/缝隙一般的道路,从一盏灯到一扇等待的朝南的窗子,从一声悠然传来的召唤到另一声随即响起的应答,从一条日日穿流的路,一直走到担心它容颜变老,衰草丛生——那时候,它已经不能承载思念和回忆的重任,成为陌路——像是一滴久久不忍坠落的泪水,找到了允许迸发的出口。

然后,折回来——关于日子,关于光。写过一段文字,对我来说不会有更好的叙述了——现在想来,这些片段已不是一个又一个的小故事,而是一幅幅画面,背景是那个年代所特有的陈旧而朴素的光——有着斑斑点点的颗粒状的肌理,所有鲜研的颜色被时间过滤掉了浮色,呈现出本身的厚实而饱满的光影。虽说和本色也有所不同,但是更坚固和持久,一幕一幕,都笼罩在温和而坦荡的光线里,缓缓游移,像是无声的默片,人们用眼睛说话——从心底折射出的温情照耀对方的眼睛——那一束宽容的目光,穿越时间的烟云,仍然注视着曾经关心的人,曾经遇见的感动。一幅一幅,就浸在如水的回忆里,祥和而馥郁。

那篇文字是《年景》。那时,我还有妈妈。遥远的村庄,和可能存在的、维系一个人旅途奔波和满载风霜归来的某个原点也一起远去了。有家不能回或许只是一种充满无奈的痛苦,而无家可回却是更深的迷茫,是更加黯然的一条路,很苦,也很难,有很多尘土静静地漫延和掠过。然而,这一束目光从来没有逃离过家的方向。也只有,方向了。

只好对自己说,人世间的流转都是这样的吧。每个人的旅途中都有一系列层出不穷的偶然,一旦和来路、和归处联系起来,也就顿时完成了一种脉络分明的因果。因果之中,尽是离合。所幸,我在失去之前很早的时间,就懂得了怎样珍惜眼前的所有,那就是把一年当成是仅有的一个月,把一月当成惟一的一天,而把那一天当成了今生。内心的重量和长度如此地不由分说。

【2】

那些沿途的光聚向了一个地方,就是曾经催我上路,又唤我回来的村庄——那是一个暮蓝色的村庄,半空中懒懒的炊烟,荡漾。淡淡的——

我的老家位于北方平原的腹地,第一次听到“腹地”这个词时,立刻就想到了我的村庄。

读小学时,差不多每年暑假都跟着妈妈回老家的。那时,旧式的绿皮火车对我来说意味着田野,奔跑,果园和自由。那趟列车很慢,从早晨要跑到第二天的破晓。我和妈妈在稀薄的曙光里,踏着清冷的石板路,回家。我还记得细碎的脚步声,在整个乡村惟一的大路上变得空旷响亮,那也是我悠长的假期。

到家时炉火正旺,我们就蹲在灶房吃早饭,总会有鸡蛋做出的各式各样的饭菜。八点多,全家一起去墓地给姥姥上坟,那一路,妈妈走得总是特别凄惶。妈妈自出嫁后就远离了她的村庄,姥姥只有两个孩子,她和舅舅在一起生活。一到地里,妈妈就坐在田垅上,放声大哭,一边念叨着分别的.悲苦。妈妈也是家中娇生惯养的花样女儿,那么早离开父母的依傍,自然会有一些说不出的委屈。那时,我还不懂得什么是生离死别,但是心里会说,我一定要更听话,一定要对妈妈更好一点儿,不再让她感到难过。

妈妈太要强了,她从来不会对人诉说遇到的烦恼或郁闷的事儿,总是自己憋在心里。也许只有对着自己的妈妈才能如此任情任性地释放。妈妈的金色年华,都留在她的村庄里了。

妈妈的家在村子里比较富裕,她从没下过地,也不会干什么农活儿。如果她没有嫁给贫穷的爸爸,也许一生会丰衣足食的。那是上一辈的爱情,掷地有声。

真的,我们在日常或书本里读过太多关于爱情的篇章,可是往往对自己身边的却熟视无睹。爸妈的爱情已经全部融进一件棉衣或一顿热饭中了,就像村庄不会刻意展现自己的美丽,只是在清洌的老井,殷实的柴垛,围坐一起的烛火,和贴满花纸的炕头上,显露出生活的本来模样。

妈妈聪慧而勤劳。虽然我非常不愿用这么直白的词语,但是能体现这种品质的事例太多太多了。爸爸常说,如果你妈再多读几年书,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有时我也想象,当年妈妈走在葱绿的乡间小路上,也会是一道窈窕的风景。难以想象的是爸妈竟是那个年代自由恋爱的先驱者。

爸妈都没有说多他们做了怎样的抗争和努力,最后才终于挣脱了村庄的围困,挣脱了门第的束缚,在苍老的天空下,比翼双飞。想到爸妈这一辈子,心里暖暖的,毕竟我也是爱情的结晶,这让我对这个世界又多了几分信任和温情。

【3】

几年前,不知从何而来的村庄情结缠绕着我,还特意去周围的村县小住过几次。当我站在漫无边际的庄稼地,却觉得茫然像荒烟蔓草一般,渐渐弥漫。我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走出村庄的视线。我不知道麦子几月成熟,果树几时采摘,我对这些和村庄密不可分的东西毫无兴趣。我想,如果把我扔回村庄,我都不知道是否能如期存活。那里的风太野了,无处不至,尽显凌厉的个性。呆在陌生的村庄,我对城市的灯红酒绿依然有持久的渴望,那里,无法安顿我奔走的脚步。从此,不敢提“村庄”。

而今,村庄作为一个和妈妈、和从前相关的意象而存在,也是一个少年的长街短梦。我能一遍遍温习的仍是和妈妈一起——坐着绿皮火车,一站站,一村村——漫步的石板路,那是村庄的前奏,也是回家的全部。

而今,我知道我们都是没有村庄的人,所以更谈不上什么背井离乡,周游世界。或者说我们的一生都在周游,城市只是我们寄存行李的地方——越来越多的物件。越积越厚的灰尘。越来越重的脚步。越来越恍惚的行走。越来越浓的茶或咖啡。越来越深的暮色。越来越萧瑟的风景。越来越急迫的寻找。越来越空无的等待。越来越强烈的思念。越来越远的离散……直到我们都成为苍凉大地上的两个点,遥遥相望,却也永远有着无法触及的距离。村庄,远比一个家更大,也更远。那是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生老病死如此干脆而了然。现今,却是一个顿点,此时此地,飞鸟踟蹰。

于我而言,村庄只是一个寄予回忆的地方,是未曾发生的回忆,未曾展开的流连,未曾开始的结束,是起笔和落笔的那一个顿挫,再无下文。或许,任何一个人无意记录下来的任何一件事,都是提早写下的回忆录,只言片句,细枝末节,乃至穷途末路——甚至忘记了当初的因由和之后的了结,都将是这一生永无回返的单行道,冲淡的和浓郁的,一杯茶里的回忆,虽短犹长。墨痕断处是江河万古流,烟云归处就是坐看云起,静等花落的又一村了。

回忆和想念是从一个源头出发的两条河流,前者流经我的旅途,越来越多的故事和对话诉诸笔墨,成为一页又一页看似零散,实则贯通的文字。而后者自始至终保持沉默,大地无语,流水亦无言。文字,有时是一道闸口,开启它可以尽情宣泄,那些微小的波澜读来都很是壮阔。有时候却是一道屏障,它隔阻了那些言之确凿的故事,而让所有游移不定,瞬息万变的丝缕肆意通行,碎碎地念及。

【4】

写了,也就放下了吗?那么放下,也就轻了。生命中有些重量是不忍舍弃的,即使负重前行,也是不可或缺的一份得以持续终生的珍藏。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说得就是这个意思吧。

回忆的轻或重,想念的深或浅,由此引发了诉说和倾听。说者欲说无凭,听者浑然无告,好像是这两条河流偶然交汇的一个港口,之后依然各自前行。但是那些水面的浪花和水底的沉沙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可是,我还是由衷地感激书写,或文字,这是第二个所幸。总听人说,沉浸往事是老年的象征,或者说回忆是通向老年的标志。听得耳朵都磨出茧子了。这些,我都承认,可是这其中的好或不好都应该由自己决定,比如去留,比如取舍,比如就此靠航还是借机扬帆。却也顾不得这些说法了,不管是闸口也好,屏障也罢,总归是一道可以隆起的“风景”,是平铺直叙的一路上值得、也难得让人回望的地方。

尽管还不是村庄,也是路过的重要一站吧。感激文字,是因为许多时候我发现,许多逐渐淡忘的旧事可以通过文字得以浮现、闪亮,如若没有文字这条途径,那些原本有着温度和质地的往日肯定会一往无前地奔流到海了。听起来倒是壮怀激烈的,其间协同、暗涌的、不舍和不甘,也就永无相见之日了。孰轻孰重,自有分明。

【5】

那种陈旧而朴素的光,正在眼前闪烁,算是回应——即使是经过阳光和大树共同筛选下的仅有的和所有的。我知道越过那一道垭口会有更透彻的光和更酣畅淋漓的风雨,那是想念之中和回忆之后,最后的抵达。日渐远去的村庄,并不在身后,而是眼前。文字只是其中一条小路,过去的许多日子之所以宛如天堂,或许仅仅因为那是我们再也回不去的地方,只有那些美好的回忆可以伴随我们,等到风景都看透,前方依然是细水长流的想念,和开满花朵的村庄。

所谓原乡,却原来是不用找寻的,它深埋在个人的内心里,在月色清朗,风轻云淡的夜晚,和种子一同苏醒,那些星星点点的想念就是雨露,丝丝缕缕的回忆就是光,于是,只顾匆忙前行的这一路,点燃了像繁星一样的烛火,在群山之间,在河流之间,回荡着光的声音——是时钟的嘀嗒,也是光阴砰砰的心跳声,在万籁俱寂的深夜愈发嘹亮。是一个人面对内心的对话,在烛光掩映之下愈发绵长。在那一束横亘旷野的光里,有淡若轻风的微笑,有细细碎碎的叮咛,也有无需语言和文字就能畅行无阻的回声,是一盏灯和无数盏灯之间的凝望,是一段路和所有路之间的贯通,不曾拥有的村庄却在全心全意拥抱着逆风飞扬的游子。

有光,就会有阴影,如果连这样的光都不能温热那些独自消磨的寒夜,那么就留守在阴影之中吧,就像假如你已经开始认同/并接受虚无,不如纵身虚无的中心,没有丝毫的逃避,也没有躲闪和迟疑。也许只要在那时才能懂得,你的所有是多么真实,而且不单单是曾经。

不曾被人牵挂的村庄也会老的,和没有人烟的家一样。想念不是一阵风,过去了就过去了,也不是一群寒来暑往迁徙的飞鸟,尽管它们南来北往也是为了一份古老的承诺。

想念是一棵深深根植的大树,春来,它点染了枝条,舒展了蛰伏一冬的欢欣。秋尽,它依依不舍地送走最后一片落叶,在尘沙深埋的根系里,还有许多留待萌发的、回忆的种子,静等来年的春天,青春做伴好还乡。

那棵大树一直的、一直守在村口,时光过后,尽显苍翠。所有青葱的颜色被季节过滤掉闪亮的浮色,在沉潜之中尚有让人感动的生命之美。

所谓还乡,就是回归那一个呈现真实和本色的地方——写到这儿,望向窗外,夜色正迅猛地向山后涌去,仿佛退潮,空出一半儿苍蓝的天空,渐渐漫过水一般的黎明。

山下,寸草春晖两迷离。

篇6:远去的村庄

抵达之前,对于这个村子是有过一些想象和期待的。村前应该有一片菜地,其间的油菜花正开得欢。走近一些,或许会有一群刚从水里上岸的鸭子或者鹅,蹒跚地回到各自的院子里,然后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对于我们这些路过的人爱理不理。村里也应该有几只爱管闲事的狗,对着前来的我们狂吠,却又底气不足地边叫边退。门前的竹竿上,刚晾上的衣服应该还滴着水,而屋顶还冒着炊烟的人家,此刻应该是在煮着猪食,几只饥肠如鼓的猪也许正不停地在槽里舔着昨天剩下的食物,时时发出不耐烦的埋怨之声。在我的这些想象里,村庄总是带有一种活生生的土气、人气和烟火的气息,这种迷人的气息常常让我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念头。比如,我曾经想一个人在太阳出来的时候去离城不远的西村,看看那片广阔的菜地里垂挂的茄子和苦瓜,还想到面豆地里,摸摸那些从各个角度看都一律齐刷刷的竹豆签。甚至想在黄昏的时候,只身到远离城市的地方做一回村庄的女儿,坐在灶前烧着灶火,在通红的火光之下,静静地看那位忙碌着的母亲,夜晚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来临。

但现在,我感到很惊讶,因为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如此一番萧条的景象。房屋们失去了屋顶,看不到哪怕是躺在地上的一根柱子,也找不到一片木门,剩下的残墙断壁上长满了青苔和芦苇。迎面而来的本是三月的风,但风过之处发出的声响却有一种秋天的萧杀。走过的路边看不到一个丢弃的化肥袋子,和村民们在脱贫致富中可能留下的香菇筒。这个时代应有的欣欣向荣,以及那些时尚的环保问题似乎和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但是一个村庄被命名为“甲第”,总是有一番道理的吧,是对族里读书人“学而优则仕”的一种希冀,还是对先人已经获得过的荣耀的一种缅怀呢?这些问题的答案已无从寻找,一丛丛荒草掩埋了村庄所有的故事,就算其中有再多的壮丽和凄美,也只能通过想象一厢情愿地发出赞叹或者唏嘘了。

已是春分节气,这里的春天梯次到来。暖暖的阳光照着墙边的一棵桃树,树枝因为无人修剪而一味往高处长,却也不影响它的花开,几朵粉色的花,也依旧用它的明艳展现出春天该有的亮丽。可人与自然的关系有时候真的让人难以理解,如果这儿原本就没有这个村子存在过,那么春到深山时,有绿树红花与青山作伴,也应有一番动人的景致。又如果这个村子不是这样萧条,而是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处处看得出人气,听得到犬吠或者猪哼,那么这里的花开除了美之外,就会有另一种朝气和生命的原动力。可怎么偏偏是这已然被时代遗忘的荒凉背景和不与季节脱节的花开依旧,这两种反差极大的画面融合在一起呢?望着这黯淡中的明媚和明媚中的黯淡,真让人无语而立。

我们沿着似路非路的小径而上,想在这里找一些可能的痕迹来说服自己村庄也许尚未远去。在一片小坡上,我们果然发现一座完好的房子,伸出的屋檐和门边的石门槛拦住了可能抵达木门的斜风细雨,所以门上未见青苔。门右边的空地上有几棵芥菜,这本是让人欣喜的发现,却因为久未有人搭理而枯败和参差不齐的样子,又让人怀疑它们也许只是前人的遗种在那里自生自灭。所以回头再看这唯一完好的房屋不禁会想,它紧闭的房门究竟深锁了多久?它的主人多久会回来看一次?他没有拆去房门和屋内可能再利用的柱子,让它们依然在这片寂静的土地上孤单地守着日出与黄昏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而这最后的坚守在多久之后,会一样被荒草埋没,成为风中瑟瑟而响的悲凉?

这座房屋旁边再往上是一片山坡。这儿在村庄兴旺的年月应该是层层梯田,但现在是随处可见的草荡和芦苇荡。撇开村庄的荒凉,它们是美的,因为这儿离天很近,天空的明净除却了坡下的黯淡与沉闷,而明晃晃的阳光,也会使你的心情亮起来。所以此时的伙伴们纷纷放开心情,走进这些柔柔软软的草荡里,或蹲或站地做起各种姿势互拍照片,作为此次踏春的见证。

可以找到的几块梯田在沿山往下的地方,它们背对着来时的村落。我们意外地发现田里一群又一群蝌蚪在游,这似乎是这里所能见到的春天唯一的动响。本想蹲下身子用手捞一捞它们,可又总觉有哪里不对劲,想起来了,是它们的颜色,居然是从未见过的全黑色,而不是以往惯见的灰褐色。再往四处一看,真的吓一跳,整群整群的,数量之多也从未见过,所以顿时毛孔悚然起来,刚才的好奇之心与惊喜也顿时变成不停的喃喃自语:这是蝌蚪吗,是蝌蚪吗?原本只是一种寻常的发现,可我却不知道什么原因,会联想起前面所看到的一些东西:布满青苔的残墙断壁,墙头上随风飘荡的芦苇,和少有人走的荒草没膝之路。这些联想使我一下子被一种莫名的恐惧包围,似乎这儿的一切都有一种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诡异,所以我突然加快往前的脚步。

回家的时候,我们依原路返回,又路过那座房子。我很想知道自己刚才的恐惧是为什么,所以刻意在房前又站了一会儿。之后,渐渐有些明白了,这个寂静的山坳,除了这座模样还算齐全的房子之外,再无人间烟火。我们所留恋的村庄其实已经远去,这里的一切不过是它的残骸,偶尔的鸦声便是残骸上的一点印痕,而我的恐惧正是缘于这种死亡的气息。

篇7:远去散文

远去散文

流星疾雨,刹那绚烂如同永恒。当万千心愿随星陨辰落,不论曾经繁华贫瘠,所有的一切并入历史废墟,悄然远去。

滚滚红尘,漫漫旅途,或行或停,不论风景如何,当往事随风,一切终成空。英雄迟暮、红粉骷髅,如旧江南烟雨,却留不住点滴曾经,款款深情。荆棘为柴、坎坑成路,种种物是人非,如流水,一去不回……因果轮回不过虚妄,过去的已然过去,再相似的昨天,今日也会有所不同。我们拦不住时光,昨天的青灯古佛可能是今日的庙堂高阁,今日的荒芜萧瑟也可能是昨天的烟柳柔波,茫茫俗世,百态万象,说不清道不明,不过终究是远去罢了。

时光的轮轴不断转动,世界远去,我也远去,一切远去。有的留下痕迹,有的凝成记忆,更多的则散于风尘。有叹息,有留恋,有梦,有心,斑驳的尘埃,陆离的世界,远去的不会换一种结局。些许惆怅,西风涩酒,走遍天涯,泪湿眼眸。没有永恒的存在,看似亘古的长河,也可能曾经停驻着一黛南山,更何况平凡而普通的我们,百年漫长却又短暂,化土成泥,恍若一梦。

沧海桑田,残缺的记忆碎片成为了最真的回忆。弹指流年,所有的喜怒哀悲一去不回,所有的色彩情调化为心的依托。还记得曾经的梦、曾经的青春、曾经的高谈阔论、曾经的爱恨纠缠……当它们皆已远去,我们感谢相遇,幻想着天涯重聚。不再以开始质疑结局,不再以结局质疑开始,一切远去,除了怀念苦辣酸甜的滋味,一切不再有意义。

远去,不知最终停留哪里,但知岁月如箭一去不返,唯有选择一条路,默默远行。不同的风景,遗留下不同的情。有过伤、有过痛,有过得、有过失,有过遗憾不舍、有过梦醒泪湿,当路上的一草一木有了寄托,故乡黄昏、天涯月明成为了内心久久牵挂的角落。

远去,免不了分离的悲伤。不想挥别,背影孤寂,登楼欲望,千山尽阻;不想走远,梦魂牵绕,大雁南飞,尽是心酸。当所有的.过往化作记忆,所有的未来化作向往,我们珍惜着铭记着而远去,不为留下万古的痕迹,只是为了人生的路有些许的意义。

世界万般,林林总总,没有永远的陪伴,远去是必然。其实,不是所有花开尽是绚烂,不是所有的叶枯尽是凄清,如同春夏秋冬的变动,远去中自会体验到人世的悲欢。这无法更改的历程,却是绘出了完整的人生。

默默远去,不需要太多,一颗波澜不惊的心,便已足够。

篇8:村庄散文

村庄散文

当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处于永恒无际的黑夜;当我离开这个世界,我亦处于永恒无际的黑夜;唯一不同的是后者让我有了对光明的回忆!

我一直很庆幸童年是在乡下一个小村庄度过,延绵不断的小山丘,肥沃平坦的庄稼地,一直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就在多年后我依旧晚上做梦会梦见我在有露水的田地里奔跑,裤脚冰凉却被沾上一层油绿,夜有多久,我就能在梦里跑多久,从未觉得累,只有满满地亲切。

那时候每到夜晚,小村庄的夜空是清澈无垠的,真正繁星满天银河弯弯,密密麻麻的全是一点一点。其实书上骗了我们,大多数星星并不是一闪一闪,它们一动不动,静静漂浮在宁静的夜空,俯瞰着我们安详的村庄,俯瞰着这个数星星的孩子。数星星是我在课本上学了张衡那一节才开始的,我不是想去模仿人家,也不是想考验自己的数学基础知识,而是我想把头顶的星星数清楚,以后就可以在别人面前有自豪和炫耀的资本了。然而,事实是我从未数清楚过,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在想想之所以我没有张衡聪明,可能的.原因就是我当时没把头顶的星星数清楚吧,多多少少有点遗憾。

在小学毕业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将来也会像村上的老人,一生在这个村庄度过,种种庄稼,喂喂牲口,一年四季为那些可爱的土地忙碌,然后生老病死,再被埋葬在那些可爱的土地里,从此简简单单无声无息的消失。所以每到晚上我总会幻想黑夜里的土地,想象着雨滴落在上面摔碎的样子,想象着山里杂乱无章的碎石子,因为我总是怀疑它们会背着我偷偷呼吸,偷偷交谈,甚至大笑亦或哭泣。

白天总是充满无限生机,从清晨一声鸡鸣,村庄里所有的生命都拉开了忙碌进行曲。唯独村庄周围的山是沉默不语,我没有走进过深山里,因为我害怕,害怕山里住着野人,特别是山风吹过的时候,我总会提防一下,免得他们跑到村庄来偷袭。可是后来我还是发现了一个秘密,从此改变了我怀疑山里住着野人的诡异,那就是白天有鹰在村庄上空盘旋,特别是在夏天,有时候一只,有时候一对,我感觉这鹰肯定有个目标要准备袭击,只是不知道它们住在哪里,终于有一次,我发现他们飞回了南边的山里。这下好了,我终于放心了,山里肯定没有野人,就算有的话鹰也不至于跑到村庄来找食物,它们肯定会打一架,然后赢者就将败者吃掉,很明显在这场战争中,鹰是胜利者,可是随即而来的却是我开始了对天空中鹰的提防,因为我害怕我就是它们的那个目标,毕竟小孩子容易抓走。

直到有一天,我离开那里,再到后来就连我爷爷奶奶都离开了那里,别了,村庄,别了,生我的土地。起初我还以为我会常常回去住在村庄的小院里,可是后来,连回家都变成了一种机遇,更不要说那个遥远的小村庄,所以,更多的时候它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在被卷入繁华喧嚣之后,没有了什么特别值得我深藏的回忆,曾经一度年少轻狂的认为自己可以征服世界,为所欲为。可是,就在经历轻狂的时节我找到了我爱的东西,几度陷入迷茫,几度纠结不已,在多个无法睡眠的夜里,我想到了那个村庄的夜晚,想到了盘旋在上空的老鹰,它们自始至终都沉默,悄悄孕育着一切,让我去成长,让我去猜测,让我去幻想。直到后来我才从其他孩子口中得知,那时候他们嫌我老实,不机灵,在他们心里,那些璀璨的繁星点点再正常不过,他们也早就去深山里耍过,还掏了鸟窝。原来,我认为的那些快乐和神奇紧紧是我一个人的快乐,是我一个人的神奇。

现在的我总是熬夜,所以那个村庄也很少出现在我梦里,唯一没有变的是有些快乐依旧是我一个人的快乐,有些坚守是我一个人的坚守,还有就是多了一份承受。直到下一个永恒黑夜来临,一切都讲化为我永恒的回忆,或多或少!

篇9: 飞机远去散文

飞机远去散文

有一年,一架直升飞机在县城的上空盘旋了几圈,在找不到降落的地方后,又拉高于山顶的上空;最后,才在缓缓之中,着落在了山头。

当即,县城里一片轰动!为这有史以来的,飞机着地于这近在眼阁的高处上而欢呼雀跃!于是,好多的人们,心动,连带起了脚动,一时间里,一窝蜂似地,就奔向了山脚!受不住诱惑的我,也是随奔而去……

山是很高的,在那条歪歪扭扭,又崎岖不平的百米乱阶石路上,己挤扎满了很多人。这种壮观的场面,只有在朝拜山上祖师神庙时,才出现过。而我,也有过曾挤扎在正月的初七、那夜色中的人流中,去奔抢和点燃那一柱、人们认为最神圣的头柱香;但每次又总是,因了不能先人一步的、到达那佛祖像前的祭拜香案前,而扼撼在心! 在平时,在无人阻碍的情况下,要攀爬上去这座山的顶,我最快也要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而今天,即使上去了,还需绕一个大弯,才能到了那飞机的跟前。因此,面对这么多人挤着,制约着,要想上去,定是费力又费时的`。说不定,又会重蹈,像朝圣时,即使上了山,又被拥挤的一时间难以入进庙门……所以,不勉耽心着,在当挤爬上去后,飞机若起飞而去,那朝拜的心,又将要留下其一层新的遗憾来……

就这样,身体被挤撞着,思想也浮索着,当登至山道的三分之一时,喘气的吁歇中,仰看石道边立岸的山,竟发现,在垂直的一山崖上,竟有人在徒手直攀着,心立马间就被震惊了!

这一处悬崖,高有三十米的样,印象中,从来未听说过,有人在此登上过山顶;但,此时,却有人将腰身,贴于了它,完全就是因为了,它的顶头上,正好是那架直升飞机所落停的位置!

仰望前呼后拥的人在窄道上停停顿顿,一种少年的坦气,在直勾勾地俯望到一个人终于攀上了那悬崖的顶时,终于也从生成,到强烈,变的竟也神速了!于是,俯爬着,就近在了这悬壁的脚下……

当重新掠起眼,仰望它的垂直时,有人直咻咻地喝斥说,愣球甚呢?!不上就闪开!'话刚落,一个瘦皮小子就支开我的身体,捷足先登!

心里定了这个字后,便给双掌各啐了口唾沫星子,抓了石缝,开始了攀登!

攀登,本是我早熟悉了的一个词。一年一年,在读过的书中,被登山健儿,征服八千米高雪峰而惊叹;也被人生中的,那些在底谷中,仍然求生着奋力向上的故事而敬佩……但,说到底,自身还是从未有过这样的徒手攀登一座峭壁的历史!

三米,五米,十米……就这样,似乎轻巧一般地蹭上去了一截高度,在回头一望拾道而上的人们时,心里还生出过了一丝自豪的感觉;但攀至二十米高度后,那山壁就很少有了着足之处、与手可抠抓的缝隙……仰起头,那个曾伸下只手来,给过自己一臂之力的上家,现在,己正接近于山顶;而侧头,俯底一眼,一个下家,也距自己有十米的远!一种孤军入陷的感觉,顿然生上心头。在几次试着继续向上的失败后,满身的热汗在变凉,手,有了颤抖;腿,有了哆嗦……

哦,上帝呀!那一刻里,我的眼睛,在深深的一闭间,象呢喃中,发出了一个希望被施以拯救的声音。

哦,上帝在哪?曾经在过去,在生命的有限里,梦一样呼唤过的名字,其实,早被一个个师长们驳斥过,至今还吆喊,实属一种求生的本能罢了!所以,在心神静定的一刻,在立马中,母亲的影子,闪现了出来,如是在哪一次,当内心遭受到了极度的徘徊时,母亲用其慈爱的目光,给了温慰心灵的一味神药,最终,让我有了生命的勇气,爆发出了向上、向上的魔力!于是,手臂在一嬗动中,双手的十指,抠住了那几次不能触住的兀壁上的凹凸,脚,升起了……

几乎是三分钟的时间,.我的一双手,终于,搭接在了山顶边的一块岩石上了,只屑奋力的一跃,便可站上了山丛,实现在极近处,一瞻飞机真容面目的梦想!

但,我又真的是疲惫极了,在吁气的一刻,躯体内的那颗心,仍猛烈地跳动着一一那是为这有生以来的冒险而惊魂!

然而,就在我调合身体与心灵的当中,耳畔响起了巨大的蜂鸣声.接着便是山顶上,尘土飞扬……

当我闭紧了的眼睛,再次睁开后,发现,那飞机,正以底飞的姿势,离开了那块地方,正缓缓地向着山的那边而去……

我猛一跃身,上了山丛。在立身极目着那飞机一点一点消矢而尽后,不禁,又扼腕了一声……

是为一次生命中的攀登,成功了一半,又失落了一半吗?至今,联想起又走过了的大半人生来,自己,都是深感其,这一得失,总是难以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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