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豫西煤城义马参加全国廉政散文大赛的颁奖仪式,趁活动主办方安排获奖作者与中国散文学会的几位会长见面之隙,我开了个小差,连午饭也顾不上吃,打的奔向百里之外的仰韶大峡谷景区。
仰韶大峡谷位于举世闻名的仰韶文化发祥地——-河南省三门峡市渑池县。作为二十世纪的伟大发现之一,仰韶出土的新石器时代的大量彩陶和人群居住遗址,昭示了中华民族创造的灿烂文明和华夏大地的悠久历史!仰韶大峡谷景区以石英岩峡谷地貌为主,贯穿仰韶文化。这是一处古老而年轻的风景,虽然她已经存在了千百万年,但直至2003年6月,才被考古学家在一次偶然的考古活动中撩开神秘的面纱。这个自然纯净的原始世界,以水秀山青、飞瀑流泉、奇峰异石而著称。峡谷全长50余公里,总面积56平方公里,有各类自然人文景观500多余处,其中比较有影响的大型景区有仙峡、神龟峡、龙虎峡、金灯峡、卧羊峡和悬棺谷等。虽然开发时间不长,但探险寻幽,避暑度假,游人蜂拥而至,络绎不绝。
我的心早为美景所陶醉,由是急着要往景区赶。地处中原的河南,矿产资源极其丰富。矿多,自然灰尘也多。晚秋时节,久晴不雨,路上灰蒙蒙一片。车在310国道上穿行,仿佛云里雾里。快至山西边境,拐入另一条公路,朝山区驶去。和南方郁郁葱葱的大山比,豫西的山显然有些灰头灰脑和“小儿科”。山上疏疏稀稀的低矮小树叶片全黄了,几乎见不到什么绿色。沿途到处是“进入林区防火”的醒目提示,我还以为将要进入的是什么大森林。虽然山上的树不多,但峰恋叠嶂,怪石峋嶙,也还别是一番景致。出租车盘旋而上,爬过大山,便开始下坡。路边出现了长距离下坡的标志。山腰的路越来越窄,弯也越来越多,坐在车里还真是有些提心吊胆。谁知下到山底便又开始上山,而且山好像是越来越陡了。没多久,抬头望去,只见上面有一堆石头的雕塑。近看,才发现是一个比较隐蔽的山洞口,艺术的石雕原来是巧妙的进山屏障,也是建筑标志。司机停下车来,准备买进山的门票,却见空无一人。穿过400多米长的漆黑山洞,车子又开始下坡。完全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山谷里静极了,进得山来,竟然没有见到一个人,路上连车也不见。树明显多起来,也大一些。有一种树,脱光了叶子,挂满火红的果实,像小灯笼似的,不断有鸟儿来啄食。司机告诉我,那是柿树。又香又甜又脆的大柿子是渑池随处可见的特产。可是这么多的柿子,怎么就没人来收摘?真是太可惜了!往下,便见着不少新盖的房子,一幢接一幢,小别墅似的。估计是景区的游客接待场所。房顶上全都装有太阳能热水器。方圆几十里不见人影,估计要架电进来确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终于到了一处宽敞的大坪前。简易的建筑上,挂有“游客中心”字样。整个山谷里空空荡荡的,静得有些可怕。半响,屋子里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捏着一把票据。地道的河南口音非常响亮:进山不?我并不急,只是想先了解一下情况,解决肚子的问题。可是几乎所有的门都上着锁,再看不到有第二个人。他告诉我,只有泡面,五元钱一盒。需要的话,让上面的人送过来,可以免费帮我们烧点煮面的水。问他这样知名的大型景区为何如此冷清?说是请来演出的都是南方人,怕冷,通通打道回府了,明年春暖花开才来。原来如此!我在坪上转了一圈,山里的风特大,便赶快缩回车里。从城里出来时还有太阳,此刻,天阴沉沉的,寒气袭人,怪不得人家穿着厚厚的大棉袄呢。偶尔的鸟鸣在空寂的山间回响悠远,格外尖利而阴森,令人毛骨悚然。在这个遥远而完全陌生的大山之中,我忽然有些莫名的恐惧。路边有两块不太醒目的指路牌,左为“神龟峡”,右为“仙峡”,从不同方向分别指引大峡谷的两处景点。景区这位唯一的工作人员极力煸动我进峡一游。说是跑了一百多里地不容易,都到门口了,不进去会太遗憾。况且淡季,68元一张的门票可以打五折,只要34元就行。时辰尚早,山谷里保证绝对安全。见我不为所动,又劝我单游仙峡,才几公里路,不太费时费力。在我的感觉里,北方人豪爽干脆,原来也有例外。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喋喋不休,颇有些婆婆妈妈的味道。
我犹豫不决,眼前的大峡谷实在诱人,想象着它的幽静和壮美,还有为此付出的种种艰辛,我有些心动。可是,既然是季节性景区,自己来的确实不是时候。站在神龟峡和仙峡的入口处,我最终没能进入其间。就让它留点遗憾吧。我想,远道而来却临门不入确是一种遗憾,可有时候零距离的接触,看得太透未尝就不是另外一种遗憾。任何想象的余地都没有了,甚至有不过如此的感觉。所谓距离产生魅力,就是这个意思吧。不如选择放弃!像眼前神秘的大峡谷,我接近着它而没有深入它。在我的记忆中,因为这种神秘的存在会永远留有一种美好的向往和想念。
就这样作出了决定。有悖初衷,完全出乎我意料的一个决定!我掏出烟盒点上一根,顺便给司机也递上一根。原来他以为我不抽烟,一路上忍得好苦。我忽然感到饿起来。对了,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找个地方解决最现实的温饱问题。
★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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