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咫淮南王,罪人之身也,淮南子,罪人之子也,奉尊罪人之子,适足以负谤于天下耳,无解细于前事。且世人不以肉为心则已,若以肉为心,人之心可知也。今淮南子,少壮闻父辱状,是立咫泣洽衿,卧咫泣交项,肠至腰肘,如缪维耳,岂能须臾忘哉?是而不如是,非人也。陛下制天下之命,而淮南王至如此极,其子舍陛下而更安所归其怨尔。特曰势未便,事未发,含乱而不敢言,若诚其心,岂能忘陛下哉!白公胜所为父报仇者,报大父与诸伯父叔父也,令尹子西司马子綦皆亲群父也,无不尽伤。昔者白公之为乱也,非欲取国代王也,为发愤快志尔。故挟匕首以冲仇人之匈,固为要俱靡而已耳,固非冀生也。
今淮南土虽小,黥布尝用之矣,汉存特幸耳。夫擅仇人足以危汉之资,于策安便?虽割而为四,四子一心也。豫让为智伯报赵襄子,五起而不取者,无他,资力少也。子胥之报楚也,有吴之众也;白公成乱也,有白公之众也;阖闾富故,然使专诸刺吴王僚;燕太子丹富故,然使荆轲杀秦王政。今陛下将尊不亿之人,与之众积之财,此非有白公、子胥之报于广都之中者,即疑有专诸、荆轲起两柱之闲,其策安便哉?此所谓假贼兵、为虎翼者,愿陛下少留意计之。
《《贾谊新书》淮难.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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