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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诡案组第四章:此人已死
诡案组
第四章
省人民医院建于解放初期,近年发展迅速,现为三级甲等医院,建筑面积超过二十万平方,设备及资源均是省内最高水平。而且有不少著名的专家教授坐诊,因此每天前来求诊的患者骆驿不绝,当中大多来自全省各地,但也有不少是慕名而来的外省患者。虽然表面上看似风光无限,但是内里其实暗藏着不少问题,特别是管理方面的问题尤其突出。
我在查阅与省人民医院有关的民事纠纷时,发现至今最少有三宗丢失死者心脏的案件记录。因为院方最终都能与死者家属达成和解,警方并未正式介入,所以对事情的经过并无详细记录。
来到省人民医院七楼,我终于体会到政府实行计划生育的苦心——数之不尽的患者挤满了候诊大厅,使这近三百平方的空间也显示拥挤。因为椅子的数量有限,不少患者干脆站在诊室门外,但也有几间诊室门可罗雀。
在几间无人问津的诊室之间走了一圈,我便停在其中一间门前对蓁蓁说:“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为什么?七楼有这么多房间,你凭什么肯定是这一间?”蓁蓁的眼神充满怀疑。
我解释道:“如果你是医生,门外的患者排着长龙,你还好意思偷懒上网看同学录吗?”
“这个算你说得对,但是无人求诊的诊室也不只这一间啊!”她的问题还真多。
“拿伟哥给的那份名单看看吧!”我懒得多说。
蓁蓁傻乎乎地拿出名单,对照门旁的医生简介卡,喃喃自语:“萧逸轩……名单上真的有这个名字耶……咦,这份名你好像只看了一遍呃……”
我指着脑袋笑了笑:“名单上的名字都在这里。”说罢便敲门入内。
诊室里有一位年约三十的俊朗帅哥正无聊地玩着电脑,看见我们进来马上露出友善的笑容,站起来礼貌地说:“请坐,有那里觉得不舒服吗?”
“萧医生,你好!我姓慕,是刑侦局的探员……”我坐下便表明来意,“据我所知,你是医大毕业的,十年前医大女生宿舍106室的凶案,你应该有点印象吧。能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们吗?”
“那是一段能让人经常做噩梦的可怕记忆,虽然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但是回想起来仍觉得毛骨悚然。说实话,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像小楼那么文静的女生,竟然会用如此残忍的方法把同学杀死。”萧逸轩脸露寒色,身体不自觉地哆嗦起来,慢慢诉说这段尘封十年的可怕记忆,也许因为心有余悸,他的叙述略显零乱——
发生凶案的106室里住的四名女生分别是:夜小楼、夏雨岚、月影清和秦琼枝。她们都是我那一届的,小楼和琼枝更和我同班。她们的感情很好,起码在出事前一直都很好。
小楼是校花,四个女生当中她长得最漂亮,而且脾气又好,所以有很多人追求她,可是却从未听说过有谁把她追到手。她喜欢呆在图书馆里看书,对于追求者的邀请,总是婉言拒绝。
她跟琼枝的关系很要好,其实她们四个女生之间的关系都很好,只是她们俩同班,所以经常出双入对。因为一直都没听说她们有男朋友,男生们经常私下议论她们是否在搞同性恋。
因为小楼长得很漂亮,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引人注意。大概是毕业前一年吧,她突然开始长胖,有人跟她开玩笑,问她是不是怀孕了。她当时的回答很奇怪:“我快要当玛利亚了,你该替我高兴啊!”
那年春节假期,小楼她们几个都没有回家过节。新学期开学时,她明显比之前瘦了,而且脸色也不太好,有点苍白。大伙都怀疑她是不是把孩子打掉了。可是,她一直都没有男朋友,这让人很费解,联想她之所说的话,该不会是像圣母玛利亚那样处女怀孕吧!
更奇怪的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学期里,她们寝室的四个女生的脸色都越来越苍白,好像得了贫血症一样,惟独影清的情况稍微好一点。但是除此之外,她们又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直至出事之前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没听说小楼和琼枝闹过别扭,她们还是天天呆在一起,形影不离。
毕业前的那个晚上,我和寝室里的哥们扛了两箱啤酒到男生宿舍天台,那一晚的月亮很圆,樽前月下不醉无归,大家都喝得很尽兴,除了离别在即的不舍之外,并没有感到异常之处。谁也没想到,那时候对面的女生宿舍竟然发生了如此恐怖的事情。
那一晚,女生宿舍里没有人听见打斗或者争吵的声音,甚至没有人察觉出任何异常的地方。一切都与往常一样,唯一不同的也许只有毕业生们心中的复杂情感。
第二天早上,女生宿舍那边炸开了锅,学校的领导都来了,有很多老师守在大门口不让学生进入,后来问及同学才知道原来发生了凶案。听说那天早上,106室很晚也还没有动静,有个女生就想进去看看她们是不是还没起床,但是一开门就吓呆了,过了很久才叫出来。几乎所有看过现场情况的女生都被吓得尖叫,甚至还有些被吓得晕倒。
根据第一个进去的女生描述,当时的106室的情景大概是这样——门开,满眼尽是妖艳的红,鲜血犹如泛滥的洪水淹没了一切。浑身占满鲜血的小楼跪坐在寝室中央,零乱的长发之下是一张带着呆滞笑容的诡异脸庞,默默地凝视着身前那具冰冷的尸体……
萧逸轩说完后身体还微微颤抖,良久才能平静下来。
“夜小楼后来怎样,你知道吗?”我问。以已知情报推测,她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抱婴女鬼。
他用力地在脸上抹了一把,使自己精神一点,然后才说:“听说她被送到市郊的精神病疗养院,但是现在是不是还在那里就不清楚了。”
“有另外两个女生的地址或者电话吗?”
“我和她们不同班,也不太熟络,毕业后就再没有联络了。”
“这样子可不好办了!”蓁蓁皱起眉头插话。
“听说你们医院经常丢失死者的心脏,有这回事吗?”我紧盯着他眼睛,他不自觉地回避我的目光:“听说过,但是不太清楚。你也知道这种事很影响医院的声誉,领导要求低调处理,尽可能封锁消息,所以我知道的并不多。”
“哦,那打扰了!”我跟他道别后和蓁蓁离开诊室。
“这个姓萧似乎知道些什么。”刚步出诊室蓁蓁便说。
“他又不是疑犯,我们不能迫他说些不想说的事情啊。”我无奈地摊开双手。
“那丢失心脏的事情该怎么调查呢?”
“暂且搁下吧,这关系到医院的声誉,院方不见得会有多合作。而且,如果院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不会丢失那么多心脏。”我取出香烟叼在嘴上,但没有点燃,又说:“这事得让老大去打通关系才能深入调查,我们还是先到市郊散散步吧……”
我们驾车来到位于市郊的精神病疗养院,这里仿佛是一座白色监狱,每一道门都是由坚固的不锈钢造成,只是白衣天使取代了狱警的工作,看守着身穿病号服的囚犯。来这儿探病就像探监一样,也许最大的分别是探病者必须为被囚禁在这里亲友支付“疗养费”。
我在服务台询问有关夜小楼的资料,护士查询电脑后却给予一个让我惊讶了半天的回答:“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我很怀疑疯掉的小楼就是抱婴女鬼,如果她是已经出院或失踪什么的还好说,但是已经去世的话,那么又是谁在继续杀人呢?难道真的是鬼魅作祟吗?
“已经死了八、九年了,是自杀死的。”护士冷漠地回答,仿佛死去的只是一只流浪猫。
“你确定她真的死了。”我仍不死心,再次确认。
篇2:诡案组第四章:此人已死
“死了就死了,要怎样确定啊!”护士显然不耐烦了,声调不自觉地提高,引起周围的人注意。
“她的主治医生还在这里工作吗?我想向他了解夜小楼生前的情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线索就此中断,要在余下的几天里查出谁是真凶比登天更难。
“都十年八年前的事情了,很多医生都调到别的医院去了,我到那里给你找啊!”护士说完就去忙别的事情,不想再理会我。
我稍微泄气了一会儿,幸亏我心里素质好,脸皮也比别人厚,马上就打起精神来,缠着护士索要夜小楼的资料,护士很不耐烦地给我打印了一份。资料上有一张大头照,照片上可人儿虽然目光呆滞,但却楚楚动人惹人怜悯,正如萧逸轩所说,她真的长得很漂亮。
当我查看资料的内容,想从中找出有用信息的时候,突然发现身旁有个脑袋探过来——是个五十来岁的清洁大婶。见她盯着资料上的大头照,我就觉得老天爷总算待我不薄,立刻问她:“你认识她吗?”
大婶点点头:“她以前在这里呆过,有点印象。”接着便慢慢讲述夜小楼住院期间的点点滴滴——
她在院里算是比较安静的一个,平时都不怎么说话,老是躲在墙角看书。对我们来说,这种病人最好不过了,基本上不用为他们操心,除了给他们喂饭擦身了之外,就不用再管他们了。不像那些经常闹事的病人,要用布带绑在床上。
本来像她这样的病人,一般都不会给人留下很深印象,毕竟这里的病人太多了。我之所以过了这么久也能记得她,除了因为她长得很漂亮之外,最主要是因为她后来惹出了大乱子。
她的主治医生是个姓欧的小伙子,那时刚来过来的,还没结婚,听说也没有女朋友。也许,她真的长得太美了,美得给自己惹出祸来。小欧与她朝夕相处,久而久之便心生爱意……或者应该说是心生歹意吧,他竟然**了自己的病人。
她虽然脑袋有点问题,但是面对小欧的施暴依然懂得反抗,把他抓咬得浑身伤痕。事后她便卷缩在墙角不停抽泣。说实话,那时候的她和普通的女孩没两样,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酸。
院长对这件事很紧张,毕竟弄出这样的乱子,要是传出去了疗养院肯定会完蛋。就在院长一个头三个大的时候,她就自杀了,是给自己打空针自杀的。她趁护士不注意的时候偷走了一支针管,然后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护士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她偷走的是一支五毫升的针管,听护士说用这支针管打空针,起码要打二十针才会死人,而且还要打到血管里。护士还说,这样子自杀,死之前会很痛苦。
她死了之后,小欧就出事了,他被咬伤的地方都发黑了,而且还发高烧,一直都退不下来,第二天就死了。死之前还不停地叫着“她要找我报仇,她要杀我”之类的话……
听完大婶的叙述,我马上就问我最关心的问题:“她死后尸体怎样处理啊?”我还是怀疑小楼就是抱婴女鬼,她死后可能发生了尸变之类的事情,之后返回医大杀人。
“当然是火化掉喽!院长怕夜长梦多,未经家属同意就把尸体火化了。而且小欧无缘无故地死掉,谁不害怕呢,所以就赶紧把他们俩的尸体都火化了。”大婶的回答推翻了我的猜测。
“她被**时有落红吗?”问这是个问题虽然很尴尬,但必须问,因为这关系于小楼是曾经怀孕。
大婶思索片刻,肯定地说:“没有。”
“你确定?”
“肯定没有,那天是我收拾房间的,她的裤子里没有血迹,床单和地上也没有,就是上衣有一点点,不过那只是从小欧的伤口上占到的,落红的血绝对不是这样。”以大婶的年纪来看来,绝不会是未经人事的待闺秀女,所以她的判断应该不会有错。
谢过大婶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叫住我们:“喂喂喂,再告诉你一件事,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她刚来的时候,我帮她擦身子时发现她那双**上有很多伤口,就像被吸血鬼咬过似的,不过伤口都比较小,说不定是被蝙蝠咬的……”
在离开疗养院的路上,我稍微整理了一下今天收集到的情报。逸轩说过,106室的四个女生在最后一个学期都莫名其妙地变得脸色苍白,而大婶又说小楼的**有被咬的伤痕,以此推断,另外三人的胸脯很可能也有相同的伤痕,但是这些伤痕是怎样造成的呢?难道106室里有吸血蝙蝠或者……吸血鬼?
另外,小楼被**后并没有落红,除了几乎能肯定她不是处女之外,还证明了她可能有生育或堕胎的经历,因为在**的过程中,**分泌物不足,粗暴的活塞运动极有可能造成**出血,但生育过的妇女因为**较为松弛,出血的机会相对较小。假设她曾经孕育,那经手人会是谁呢?萧逸轩说她没有男朋友,是实际上是有,但他不知道,还是他撒谎呢?该不会当真是处女怀孕吧!
还有小楼的自杀方式也颇让人费解。以她所处的环境来说,用注射空气这种方式来自杀无疑是成功率最高的自杀方式之一,这不像上吊那样容易被人发现,也不像割脉那样因需时太长而易于被抢救。但是对于一个精神病患病来说,能冷静地运用自己以前所学的知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她并非只是胡乱地给自己扎一针,而是找准血管连续打二十针以上。这不禁让人怀疑她到底是真的疯了,还是为了脱罪而装疯。
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反正人都已经死了,她是抱婴女鬼的可能性便大大减少。虽然我还是怀疑抱婴女鬼是活人或者丧尸之类的实体,但是事实又让我不得不往虚无飘渺的鬼魅方面去想。
“我们现在去那啊?”蓁蓁打断了我的思路。
“去旧城区找一个人。”我随意回应。
“找谁啊?”
“梅巧英。”
“她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我拿起小楼的资料交给蓁蓁,在家属一栏上写有梅巧英这个名字和地址。
每一座繁华的城市都有一些破旧的角落,而住在这些角落里的人,往往是对这座城市贡献最大的一部分。
来到旧城区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按照资料上的地址,我们来到一间破旧的房子门前,窗户有光线透出来,房内应该有人。敲了一会儿门后,锈迹斑斑的铁门打开了一道小缝,门缝后是一个脸容憔悴的欧巴桑,她甚为警惕地问:“什么事?”
我出示证件并道明来意,她才没那么紧张,请我们进屋。
“不好意思,这里治安不好,入夜后得多留个心眼,请不要见怪。”梅巧英捧来两杯开水。
我稍微留意了一下屋内的情况,这房子很小,而且相当陈旧,楼龄应该超过三十年,随便一件家私的“年龄”也不见得比我小,就连身前这两只杯子也是有好几个缺口的。由此可见,房子主人的环境比较窘迫。
“梅阿姨,能告诉我们关于小楼的事情吗?”说了些客套话后,我就开门见山地问。
“唉……不知道该说我命苦还是小楼命苦,她一出生就没有老爸,还这么年轻就……”梅阿姨一边叹息一边讲述女儿生前的往事——
小楼的老爸死得早,我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把她养大。她从小就很懂事,很乖巧,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她,而且她读书又很认真,从来也不用我为她操心。可是,自从她上了医大之后,我就觉得她变了,但是是那方面变了,我又说不上,反正我们母女相处了这么多年,女儿有什么变化,当妈的怎么会没察觉呢。开始时,我以为她交了男朋友,所以没太在意,但是随后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她出了点问题。
家里地方小,我们一直都是睡同一张床,她上医大后,就在宿舍里住,放长假的时候才会回来。她在家里住的时候,我有好几次半夜醒来,发现她不在床上睡觉,而是站在窗前呆呆地看着天上的月亮,我叫她也没反应。第二天跟她说起的时候,她又一点印象也没有。
后来,她就很少回家了,但是每个星期都有打电话回来。我当时也没有多想,毕竟家里的环境不好,她不想回来我也不怪她,只要她日子过得开心就好了。甚至她没回家过春节,我也没多说什么,以为她只是想跟男朋友过而已!
发生凶案的前一天,她打电话给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问我想不想住大屋,想不想有花不完的钱,想不想长生不老。我说想,当然想,但是妈有你在身就够了,别的都不在乎。她沉默了很久才对我说:“妈,我以后一定会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想不到,第二天她就出事了。
出事之后,学校出面把事情压下来,她虽然不用坐牢,但是却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在那些日子里,我几乎流干了眼泪,可是这并不是最坏的结局。她在精神病院大概住了一年多吧,竟然无缘无故地自杀了……
说到此处,梅阿姨不禁流下眼泪。疗养院显然隐瞒了小楼被**一事,但见她此刻如此伤心,我们当然不愿再往伤口撒盐告诉她实情,毕竟两名当事人都已经离世数载,现在追究责任也没有多少意义。
“你见过小楼的男朋友吗?”虽然对方神色黯然,但这个问题,我还是必须问的。
“没有,其实我也不确定她有没有交过男朋友,每次问起她,她都说没有,但是我总觉得她当时有跟男孩子拍拖。”知女莫若母,虽然她不能确定,但是母亲的感觉还是比较可信的,夜小楼在医大就读期间应该有男朋友。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那么就能肯定她曾经怀孕,也能解释女鬼行凶时为何会抱着一个死婴。当然,这种推测是建立在凶手为鬼魅这个前提上,虽然我对此还有保留。
“小楼的爸爸是个怎样的人啊?”蓁蓁似乎想安慰巧英,但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话语,没头没脑地问起她的亡夫。
“我家男人叫夜平安,他没什么本事,生前是干建筑的。说起来也真巧,小楼上医大时住的那栋宿舍就是他那个工程队建的。不过,宿舍建好没多久,他就走了,连见小楼一面的机会也没有……”巧英的泪水又再落下。
亲父建造宿舍后死亡,女儿在入住宿舍期间发疯杀人,这似乎过于巧合了吧!我也顾不上体谅她的感受,马上问道:“能告诉我们,你先生是怎么死的吗?”
“听医生说,他得了胃癌。平时都好好的,那天突然说肚子痛,去医院检查一下,医生就说已经太晚了,治不了了。没过几天就走了,那时候小楼也差不多要出生了,要是他能多撑几天就能亲手抱一抱自己的女儿了……”她沉默片刻,抹了把眼泪又说:“他有好几个工友也是得胃癌死的,我想可能是因为工地的伙食太差了吧。他生前经常都抱怨工地的伙食是猪食。”
蓁蓁又用她笨拙的话语安慰了梅阿姨一会,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梅阿姨似乎想起了某些事情,便对我们说:“我记得他在医大建宿舍那阵子,好像说过挖地基的时候挖出一条大白蛇,当时大家都很嘴馋,马上就煮熟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得罪了那些东西,才招来横祸……”
离开梅阿姨家后,我就一直想着同一个问题——父亲建造宿舍后离奇去世,女儿入住宿后渐渐出现变化,最终还发疯杀人……问题会不会就出在宿舍,或者说是出在106室呢?
也许,六叔能提供一些这方面的信息。
篇3:诡案组第二卷第四章:十三年前(上)
诡案组第二卷
第四章
一大早回到诡案组办公室向老大汇报调查情况,根据昨日收集到的情报,我把所有有嫌疑的人一一列出:
首先是余纤凌,虽然她在十三年前就已经跳楼自杀身亡,但凶手一再自称余纤凌,而且从凶手与死者的对话中可以得知,凶手知道很多应该只有余纤凌与死者才知道的事情。因此,虽然十分荒谬,但也不能排除厉鬼索命的可能。
其次是余兆光,女儿死得不明不白,为报仇而杀死涉嫌与女儿跳楼有关的人也在情理之中。而且,他还善于运用光影效果,与凶手诡异的杀人方式不谋而合。
其三是温秀苹,她有杀害第一名死者梁诗韵的动机,不排除杀害其余两名死者是为了搅乱警方的调查方向。而且梁诗韵遇害时,她虽然身处少年宫,但并没有与其他人同行。也就是说,她有作案的时间。
其四是姚海燕,虽然她没有杀人动机,但她与十三年前的惨案有关,而且与温秀苹一样有作案时间,不排除是帮凶的可能。
“你认为谁最有可能是凶手?”老大紧盯着电脑显示器上的股市走势,从我进来至今目光也没有落到别处。
“余纤凌。”
“你去地府抓她啊!”
“我又是不大齐爷,那有下地府的本事。”我讪笑道。
“那还不去调查她老爸。”
“我想先调查一下姚海燕,十三年前的事情,她应该知道不少,而且我很怀疑把排舞室大门闩上的就是她……”我正说着的时候,桌面上的电话响起了。
老大接听电话,“嗯”了几下就挂掉,跟我说:“姓姚的先放下,你和蓁蓁先到人民路走一趟,余兆光方面就让雪晴和小苗去监视。”
“人民路发生什么事了?”我问道。
“又死人了!”老大说出我意料中的答案。
命案发生在一间位于人民路的小医院,时间是凌晨四点钟左右,死者是一名护士,名叫何影雪。算上她,十三年前那宗案子的十名相关人员已经有四人被杀害,其余六人也很可能会成为袭击目标,这对我们来说有好有坏,好处是调查范围收窄了,坏处是我们必须尽快找出凶手,否则还会有六名受害者。
命案现场是医院一楼的注射室,当时何影雪正与一位叫王丽云的同事值班。我们在还没从噩梦中恢复过来的王护士口中了解到当时的情况——
夏天很多人都喜欢开空调,但大多都把温度调得很低,大人还好,小朋友就很容易因为着凉而发烧。每天晚上都有很多家长带着小朋友来看急诊,打针是免不了的,所以我们上半夜都是忙过不停。好不容易才熬到下半夜,打点滴的人基本上都打完离开了,这时候来求诊的人也不多,我们就闲下来了。
要是在冬天,这个时候我们可以去休息了,但夏天可不行,我们必须待在工作岗位,因为随时都可能有患者前来。为了不打瞌睡,我和影雪就一直在聊天,聊到凌晨四点多时,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
当时影雪正跟我聊着她的婚事,她下个月就要结婚了,要准备的事情一大堆,虽然有不少烦心的事情要办,但她那份从心底里涌出来的喜悦是怎样也掩盖不住的。当她正说得眉飞色舞时,我突然发现她背后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长发少女的影子。我本能地往四周张望,整个注射室除了我们,就只两名正在打点滴的小孩和他们的家属,但不管是谁,头发也没有那么长的头发。
影雪见我往四周张望就问我怎么了?我指着她身后那个如鬼魅般的影子,她回头看了一眼就吓得跳起来。一把虚无缥缈的少女声音突然响起:“影雪,你要结婚了?恭喜你哦!有没有打算请我喝喜酒呢?”
“你是谁啊?”影雪边说边往后退。
“怎么了,忘记我了?我是纤凌,余纤凌,你不是说过很我的头发很漂亮,你很喜欢吗?噢,不好意思,我记错了,应该说你很喜欢揪着我的头发,把我往地上摔,对吗?”
“你、你、你……鬼啊!救命啊……”影雪突然尖叫着跑向门口,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她的尖叫犹如惊雷,把两名小朋友都吓得哭起来。
鬼影一闪掠过墙壁,在门口前拦住了影雪,她不停地尖叫,并四处乱跑,差点就把其一个小朋友的吊瓶碰倒了。那些家属看见她被个鬼影追赶,全都吓坏了,其中一个小朋友的父亲一手举着吊瓶,一手抱起孩子就跑到外面,另外一个小朋友的家属见状也一起把他抱出去了。我当时很害怕,就跟着他们往外跑,可是身前突然出现了另外一个鬼影挡住我的去路,吓得我抱着头闭上眼睛蹲下来,不敢再动一下。
影雪的尖叫不停地回荡于耳际,虽然很害怕,但我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睛瞥了一眼。我一睁眼就发现鬼影仍在我身旁,但是很快我就发现她似乎没有伤害我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监视着我。
而影雪此刻已经被另一个鬼影逼到墙角,无处可逃,正缩成一团不停地叫着“别过来”。鬼影突然发出阴冷的笑声:“嘻嘻嘻……那晚我不也一样叫你别过来吗?但是你当时是怎么做的?忘记了吧,让我告诉你吧,你当时说我的头发很漂亮,很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就像现在这样……”鬼影把手伸到她头上,轻轻地摸着,突然厉声道:“然后就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拉起来……”鬼影猛然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拉起来,然后狠狠地摔到让患者打点滴的椅子上。
影雪把椅子撞倒,自己也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鬼影没有就此放过她,飘到她身前,用柔和的语气说:“怎么了,很痛吗?我是不是太用力了?嘻嘻嘻……那晚你也是那么用力,不过我当时比你好一点,起码排舞室没有这里那么多杂物,而且你也没打算把我摔死……”鬼影说着又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摔向别一张椅子。
“纤凌,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影雪躺在地上苦苦哀求。
“那晚,我求了你们多少遍了?你一定不会记得,但我却记得很清楚,一共是六十三遍……”鬼影又揪着影雪的头发往椅子上摔。
篇4:诡案组第二卷第四章:十三年前(下)
诡案组第二卷
第四章
影雪把椅子撞倒,自己也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鬼影没有就此放过她,飘到她身前,用柔和的语气说:“怎么了,很痛吗?我是不是太用力了?嘻嘻嘻……那晚你也是那么用力,不过我当时比你好一点,起码排舞室没有这里那么多杂物,而且你也没打算把我摔死……”鬼影说着又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摔向别一张椅子。
“纤凌,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影雪躺在地上苦苦哀求。
“那晚,我求了你们多少遍了?你一定不会记得,但我却记得很清楚,一共是六十三遍……”鬼影又揪着影雪的头发往椅子上摔。
鬼影不停地揪着影雪的头发往周围的椅子上摔,摔了十来二十次后,她已经被摔得遍体鳞伤,脸上尽是鲜血。鬼影又再阴冷地笑着:“嘻嘻嘻……你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要是让你的未婚夫看见,他说不定会退婚呢!嘻嘻嘻……”
“杀了我吧……杀了我……”影雪此刻已奄奄一息,说话也显得很吃力,双眼涌出的泪水与鲜血混杂在一起……我想要是换成我,我也会哀求鬼影把我杀了,因为这样实在是生不如死。
“嘻嘻嘻……那晚,我也想立刻死掉,但你们没有杀我的胆量,害我从七楼跳下来,比你摔到椅子痛多了。”鬼影阴冷的声音让影雪快要疯掉了,她捂住双耳,边摇头边说:“杀了我,杀了我……”
“好,我成全你!我死的时候鼻子也给摔歪了,你也不能死得太漂亮,就让我把你掐死吧!就像香碧那样,眼睛舌头都伸出来……”鬼影说着伸手去掐影雪的脖子。
“不……”影雪气若游丝地说出最后一句话……
虽然王护士一再强调何影雪是先被鬼影揪着头发乱摔,然后再被掐死,但流年在命案现场对尸体进行初步检验后,发现了不少可疑的地方:“头皮没有充血,更没有肿胀,死前不可能是被人揪着头发往四处乱摔。而且,虽然她的眼睛凸出,舌头外伸,但她的脖子上一点被掐的痕迹也没有,亦没发现其它致命伤,真正的死因要待解剖后才知道,不过心肌梗塞的可能性很大。”
“又是被吓死的?”我不禁皱眉。
“还没解剖,不能百分百肯定,不过是否被吓死,你应该能判断,解剖也就确认一下罢了。”流年说罢与助手钟刚准备把尸体运走。
流年把尸体运走后,我才认真观察了一下注射室的环境。整个注射室约一百平方,包括注射间和病人休息室两个部分,休息室原本应该放了四排椅子,但现在椅子都是东歪西倒,注射间后墙有一排窗户,因为没有安装空调,所以全部打开。窗外是一条马路,虽然太阳早已升起,但路灯竟然还没熄灭。
在我观察周围环境的同时,蓁蓁已经去质问王护士了。她一上前就用力地按住对方的肩膀,凶狠狠地说:“你为什么撒谎,死者的头发根本没有被揪过,你与凶手是不是一伙的!”
王护士本来就还没从恐惧中恢复过来,给蓁蓁一吓,“哇”一声就哭出来了,害我要耍点小魔术才把她哄回来。于泡妞而言,魔术这玩意的确挺管用的,怪不得现在的港台男星没几个不会此道。在我的诱导下,她渐渐回想起当时的情况:“鬼影把手伸到影雪的头上,看上去就想在抓她的头发,可是……可是她的头发好像没有被抓起,不过鬼影把手一挥,她就被摔到椅子上了。”
至于掐脖子的问题,她的回答跟陈老板相似,都是影子的手映在死者的脖子上,死者立刻像被掐住脖子一样,直至死亡。
王护士其实并没有撒谎,只是主观的判断影响了客观的事实。她的口供使这宗案子变得更加扑朔迷离,首先从四命案中能得出个结论——凶手与死者没有任何实体接受,但却能令死者做出某些无法解释的反应;其次,凶手竟然还懂得“分身法”,能化成两个影子,难道凶手不只一个?其三,也就是最难让人理的,凶手为何不让王护士逃走?
于凶手而言,作案过程被目睹绝对不是好事,但本案的凶手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让人目睹她的杀人过程。如果说前三次是无意的,那么这次刻意阻止王护士逃走又怎么解释呢?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手头上的情报有限,现在想这个问题也只是浪费时间,不如多收集些情报。四名死者都与十三年前余纤凌自杀一案有关,那么从这案子入手或多或少也会有点收获。
来到少年宫时,姚老师刚上完课,蓁蓁不管她愿意不愿意,硬把她拉过来盘问:“十三年前余纤凌在这里跳楼自杀,你是她的老师,应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吧!”
姚老师不自觉地回避蓁蓁的目光,敷衍道:“都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记得不是很清楚……”
我笑道:“也许我有办法让你想起来。罗香碧死了,范子谦死了,何影雪也死了,还有在排舞室被杀的梁诗韵,与余纤凌自杀一案有关的十个人中已经死了四个,而且都是被一个诡秘的影子杀害……”
我越说,姚老师的脸色就越难看,单凭她的反应判断,她是帮凶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她沉默良久,似乎在犹豫着该不该说真话。看来得再恐吓一下她,貌似恐吓欧巴桑也是我的强项。
我先向蓁蓁打个眼色,然后对姚老师说:“你不想说,我们也不勉强了,反正都已经死了四个人,也不在乎多死一两个。”老实说,我的确不在乎凶手再多杀一两个人,因为她杀人越多,留下的线索就越多,我们破案的机会就越大。当然这并不代表我心黑,因为就目前的状况看来,我们能否在凶手把这十人杀光之前破案也是个未知之数,更何况她的猎杀名单还包括我和蓁蓁,甚至诡案组的所有成员。
我把话说完就作势转身离开,蓁蓁也配合我,转身就走。姚老师显然被我说中了心中最恐惧的事情,连忙把我拉着,往四周张望,确定附近就只有我们三人之后才小声说:“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但你要保证我的安全,而且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说的。”
“你说了,我不一定能保证你的安全,但你不说,我就能保证你绝对不会安全。至于保密的事情,你大可放心,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除了我们就只有梁厅长等几个高官才能知道。”我现在才不着急呢,因为对方比我着急多了,我越怠慢越打官腔,就越能从她口中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姚老师似乎有一番思想斗争,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出尘封了十三年的惨剧——
这是最让我感到愧疚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十三年,但是我仍然经常会梦见当时的情况,并因此而惊醒……
十三前的夏天,经朋友介绍下,我认识了余兆光夫妇。他们想请我帮忙,为女儿余纤凌达成心愿,当然他们为此也没少给我好处。他们想我安排六名女生跟纤凌一起排练这小女孩所编排的舞蹈,开始时我只把这件事当成笑话看待,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能编排出像样的舞步吗?可是,毕竟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收了人家的好处,总不能什么也不干吧!于是,我就让纤凌先独自跳一遍给我看。
当纤凌在我面前迈出华丽的舞步时,我愣住了好一阵子。虽然她只是一个人独舞,而且是在没有配乐的情况下,但我仍能感受到她要带出的信息——热闹的玩具王国、狂欢的玩具、充满激情的木偶……实在太完美了,不但舞蹈编排得完美,她的表演亦毫无瑕疪,不管是身体的柔软度还是节奏感的掌握,根本不是她这个年纪能做到的。在她面前,我实在不敢说自己是老师,因为她比我更优秀。
看过纤凌的表演后,我对她编排的舞蹈充满信心,积极地为她安排排练,并争取到一个公开表演的机会。不过,很快我就遇到第一个难题,因为她所选的配乐非常冷门,是我从未听闻的彼得洛希卡3乐章,她手头上有的也只是乐谱,并没有CD或磁带,市面也没找到有那里能买到。后来,我跟当时少年宫的负责人卢主任商量了一下,向音乐班借来了三个学生,还把钢琴也搬来排舞室,排练才能顺利开始。
然而,在排练开始后,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从音乐班借的三名学生中,其中一个负责长笛的是卢主任的儿子,名叫李亮喻,他要求我安排一个叫苏梦茹的女生当这支舞的主角。
梦茹的舞艺很一般,根本不是当主角的料,让她参加排练也是亮喻要求的,毕竟他是卢主任的儿子,而梦茹当时是他的女朋友。梦茹的妹妹梦菁也是因为同样原因才能参加排练。
让梦茹姐妹参加排练还勉强能接受,但是让她当主角,就算我答应,纤凌也不会同意,她可是舞蹈的创作者,有谁会愿意自己心血只为他人作嫁衣裳呢?她们为了这件事把关系闹僵了,而我为了明哲保身,只能让她们自己解决。
纤凌的态度很强硬,扬言若要让出主角的位置就立即退出。这支舞没了谁都可以,但少了她就等于失去了灵魂,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她是创作者,她要是退出,也就没有继续排练的必要,所以梦茹最终还是被迫妥协了。可是没想到,这竟然成为惨剧的导火线。
大概排练了大半个月,虽然梦茹姐妹的表现仍差强人意,但其他人的表现都很出色,就算是公开表演也没问题。然而,惨剧就发生在这个时候……
那晚排练前,亮喻突然把我拉到一旁,小声跟我说:“待会排练的时候,你出去遛达一会。”我问他为什么?他却威胁我:“我妈说打算要辞退一些不认真工作的人,希望被轰走的不是你。”
虽然我知道他让我离开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但他的确可以让卢主任把我辞退,所以我只好按照他的意思,在排练期间悄然离开。我离开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在外面闭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出事了。
我回到排舞室时,发现纤凌不见了,地板上有少量血迹。负责弹钢琴的杜礼贤倒在地上**,他的十根手指都变了形,衣服上也有不少鞋印。还有一名舞蹈学生敏宜卷缩在墙角不停地抽泣。我拦住正准备离开的亮喻,问他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一手把我推开,不耐烦地说:“不就玩了个妞儿,关你屁事!老子操的又不是你,就算老子要操了你,你丫也不敢吱一声!”说罢便带着其他人离开。
我先看了看敏宜,她似乎没什么问,但就是不停地哭,所以我没有管她,连忙扶起倒在地上的礼贤,问他怎么回事了?他的脸色白得像雪一样,并不住地冒汗,想说话但又似乎因为剧痛而说不出口。他的手指似乎被什么东西夹过,全都变形了,看样子是废了。
我怕他会出事,连忙扶他离开,打算带他到医院。可是刚走到一楼门口,就看到亮喻他们在外面吵闹,纤凌随即就掉下来了,原来她跑上了顶楼,跳了下来……
姚老师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事发的经过,但过通她所知道的片段,已能推断出当时的大概情况——余纤凌与苏梦茹因主角一事闹矛盾,苏为此而打算报复余,让男朋友李亮喻把姚老师支走。姚老师离开后,余也许被李等人**,并受到苏等人虐待,随后愤然自杀。事后,某人通过人事关系阻挠调查,所以才会出现一份含糊不清的案件记录,此事也不了了之。
如此看来,余兆光的为女儿报仇而杀人的机会就更大了,但是他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杀人,而不是在十三年前就动手呢?
此事还有不少疑点,譬如杜礼贤的双手为何会受伤,也许他当时想保护余纤凌,因此而受到其他人攻击。如果真的是这样,或许能从他身上得到一点线索。
篇5:诡案组第二章:一零六室
诡案组
第二章
弥漫着消毒药水气味的病房里躺着一个整只手臂被绷带包裹着的病人,他叫于振,医大二年级学生,本次医大女鬼事件中唯一的生还者。他向我和蓁蓁讲述自己的可怕经历,说到某些部分的时候,他的身体便不停地颤抖,也许这是他一生中最可怕的经历——
那天家里寄钱过来了,我就请胖子和四眼去学校外面的蝙蝠吧喝酒。我们在酒吧里碰上两个长得不错的太妹,我们本来想把她们灌醉,没想到她们还挺能喝的。后来,不但没把她们灌醉,反而耽误了回学校的时候。
门卫室那个欧吉桑六叔挺卑鄙的,如果让他给我们开门,当时他不会多说什么,但第二天就会向班主任告状。大一的时候我们已经吃过好几次这样的亏了,所以这次我们决定在学校后面进去。
从学校后面回去要经过一片樟树林才能到达宿舍区,那里阴森森的,听说还经常会有只女鬼在那儿出没,但那只不过是传说,我们也没太在意。没想到,那晚真的让我们碰上。
走进树林后,我就觉得不对劲,好像比平时要冷得多。我当时想,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吧,所以也没多想什么,只想快点回宿舍睡觉。可是走进树林没多久,就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个女人在唱歌,唱的应该是首童谣,我当时被吓得头皮发麻。要是只有我一个人,肯定会拔脚就跑。那首童谣虽然我只是第一次听,但是却记得很清楚。
……
咝咝咝,白蛇仙
活千岁,法无边
飕飕飕,北风吹
饱肚皮,心味鲜
呼噜噜,不问天
仙居中,睡百年
轰隆隆,客自来
不带礼,把主煎
……
谣声时近时远,很飘渺,很诡秘,听不出是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越听越心惊胆战。胖子胆子大,人又长得结实,有他挡在前面,我和四眼稍微安心一点,于是便跟他一起往宿舍跑。可是,没跑多久,我们就看见那只女鬼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以为有人挂了件白色的衣服在树上吓唬别人,因为树林里的樟树长得很茂盛,大部月光都被遮挡了,视野不太好,我们只是看见前面有一个很显眼的白色影子。正当我们看清楚那个白影原来是一只抱着婴儿的白衣女鬼时,她已经向我们冲过来。我们被吓得叫起来,拨腿就往回跑。
胖子长得胖,跑得最慢,首先被女鬼抓到。我听见他的惨叫,听见他大叫救命,我甚至能想像到他被女鬼按在地上撕咬开,挖出心脏的情景,但我心里实在很害怕,连头也不敢回,只知道拼命地往树林外跑。
四眼本来跑在我前面,也许他的眼睛不太好,绊倒了。如果我当时拉能他一把,或许他就不会死……
(说到此处,于振突然不再颤抖,眼泪却如洪水般涌出。也许对至友见死不救的懦弱行为使他深感愧疚,而这种愧疚或许会折磨他一辈子。)
快冲出树林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让毛骨悚然的尖叫,接着我手臂就被一只沾满鲜血的鬼爪抓住了。女鬼的手指虽然很修长,但却像钳子一样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臂,锋利得像刀片的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之中,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袖。我几乎被吓得晕倒了,与一只女鬼近距离接触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虽然只是看了一眼,但到现在我还是清楚记得当时那幅可怕的画面——零乱的头发遮掩了她大半张脸,像血一样鲜红的左眼若隐若现,一则嘴角翘得很高,露出一个极其诡秘的笑容。洁白的衣服上沾有一滩鲜艳的血迹,犹如雪地中绽放的玫瑰,散发出让人窒息的妖艳。
我不知道那来的勇气,猛然踹了她一脚,可是踹的位置不对,没踹中她,反而把她怀中的婴儿踹飞了。那个婴儿大概只有三个月大,什么衣服也没穿,皮肤白得像雪一样,被踹飞了也不哭,应该是个死婴吧。她似乎很紧张他,尖叫着向他扑过去。我以为她会放手,就拼命往树林外跑,跑出树林仍继续跑,直至翻到学校外面才停下来。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衣袖被撕破了,整只手臂都是血。我还以为只是被女鬼的指甲划破了一点皮肤,但仔细一看,原来手臂上的皮肤已经全被撕掉了……
听于振的叙述后,我在脑海稍微整理了一下其中的要点:
首先,女鬼能把他整条手臂的皮肤剥落,除了证明她腕力惊人之外,也验证了我之前的猜测——她是拥有实体的,非虚无飘渺的鬼魅。也就是说,她很可能是个活人,就算不是,至少也是丧尸一类。
其次,被于振踹飞的那个“死婴”很可以是本案的关键。假设所谓的女鬼是活人,那她要么患有严重的精神病,要么就是被死婴的灵魂附体。我比较倾向前者,毕竟鬼魅之说不再尽信。
还有值得注意的是女鬼吟唱的童谣,谣词很怪异,一时间难以弄明白其真正意思。也许这首童谣并没有特殊意义,但是我直觉觉得与本案有着某些关联。
和蓁蓁离开病房后,我们去找于振的主治医生了解他的病情。他的主治医生是该院的副院长,看来医院对他的情况相当重视。副院长翻开病历簿,看了一会说:“他目前的情况尚算稳定,暂时没出现中毒的迹象……”
“中毒?为什么会中毒呢?”蓁蓁不解问道。
“嗯……”副院长欲言又止,“或许你们应该到法医科走一趟……”
公安厅法医科,一个我已经有两年没有踏足过的地方,而在两年前,我却是这里的常客。在走廊上跟几个老朋友打过招呼后,我就带着蓁蓁直接走进办公室。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猥琐男正坐在电脑前整理资料,他看见我立刻就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张双臂向我走过来,想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嗨,慕老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调回刑侦局了吧?是不是该庆祝一下,请老哥喝上两杯啊!”
我立刻往后跳开:“叶老哥,你可要时刻紧记自己从事的是厌恶性行业啊,别把我弄得跟你一样浑身死尸的味道。”
他没理会我嘲讽,目光落在我身旁的蓁蓁身上,伸出双手想跟她握手:“我是法医叶流年,你是阿慕的拍档吧!”
蓁蓁也不算笨,赶紧把双手藏在身后,身子微微前倾点头:“叶医生好!我叫李蓁蓁,请多多关照。”
流年露出无奈的笑容,没好气地对我说:“来找我干嘛?”
我捏着鼻子说:“废话,找你除了看死尸,还能干嘛!动作快了,我可受不了你的尸臭味。”
“靠,臭慕你这王八蛋,一见面就咒我死,看我不整你丫……”流年这厮虽然有点儿变态,但智商并不低,马上就意识到我说他是死尸,猛然扑过把我搂住,还嘟起嘴作状要吻我。长生天啊,看来今晚得用洗米水来洗澡,不然身上的尸臭是除不了的。
蓁蓁以厌恶的眼神看着我们,搞不好还以为我们是断背。
打闹过后,流年带我们来到弥漫着福尔马林气味的解剖室,随即推出两具用白布盖住的尸体,献殷勤似的对蓁蓁说:“你是第一次来吧,要做好心理准备哦!”说罢掀开盖住其中一具尸体的白布。
白布之下是一具消瘦的尸体,应该就是于振口中的“四眼”。尸体双拳紧握,右臂上有几道伤口细长,有少量黑色的血液渗出,没有看见明显的尸斑。脸面肌肉严重扭曲,脸色黯黑,嘴唇的颜色更黑得犹如墨砚,双目微凸,一副死不冥目的模样,很吓人。要是半夜里看见这具尸体,没准会被吓死。
蓁蓁看了两眼就皱起眉头,流年拿着报告,表情严肃地念道:“死者罗伟光,二十岁,右臂上有四道抓迹,颈部右侧有被咬的痕迹,除此之外并无明显外伤,初步怀疑死亡原因是中毒。”
“知道是什么毒吗?”
流年搔了搔脑袋:“化验过了,是一种未知的生物碱,毒性猛烈得难以想象,比箭毒蛙还要厉害好几倍。”
据我所知,箭毒蛙的毒性非常猛烈,现今生物界公认其为最毒生物物种,一只身长不足五厘米的箭毒蛙所含的毒液足够毒死两万只老鼠,几乎是沾之即死。如果说,有比箭毒蛙更厉害的毒素,也许只有一个可能:“该不会是蛊毒吧!”
“这个我回答不了你,报告也不能这样写。我能告诉你的是,毒液是从死者颈部的伤口进入静脉,保守估计在一分钟内毒发身亡,但实际上整个过程也许发生在几秒之间,而大脑很可能在被咬那一刻就已经死亡了。”阅尸无数的流年,说着也不禁打起寒噤。
流年的解说让我觉得蛊毒的可能性更大。虽然我觉得凶手是鬼魅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如果她的牙齿或唾液中含有毒性如此猛烈的毒液,那么她还能算是人吗?或许我该假设凶手是一只尸变的丧尸。
“你看看死者的手臂。”流年指着死者手臂上的抓痕。抓痕很奇怪,只有四道,第二和第三道间的间隙明显较大,“另一名死者身上的抓痕也是这样,凶手的右手似乎没有中指,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抓痕。”
“这个也是中毒的吗?”我指着那具仍被白布盖着的尸体问。
“不是,但是死状更恐怖……”流年为四眼的尸体盖上白布后,掀开另一具尸体身上的白布。这是胖子的尸体,尸身的颜色正常,以胸腹等多处尸斑看来,死亡时应该是保持俯卧姿态。嘴唇的颜色苍白,双目闭合,手臂、肩膀及颈部均有多处抓痕,没看见有被咬的痕迹,单看表面并没发现致命伤口,不知道流年所说的“更恐怖”是指那一方面。
“不像中毒,也没有明显的致命伤口,死因是什么?”
“你看了背面就知道了,来帮一下忙,我一个人翻不动。”流年示意我带上手套。虽然很不愿意,但我还是配合他去翻死尸。这胖子还真不是盖的,起码有八十公斤以上,两人合力也费了不少劲。
快把尸体翻过来的时候,流年特意对蓁蓁说:“美女,要有心理准备哦!”
“哦。”蓁蓁随意地应了一声,并没太在意流年的提醒。然而当尸体翻过来后,她仅仅瞄了一眼,就抱住一旁的垃圾桶狂呕。
尸体肥厚的背部有个手掌大小的窟窿,窟窿之内空无一物,犹如一个无底深渊,让人有种深不见底的莫名恐惧。
“心脏不见了?”我不禁皱眉。
流年拿起另一份报告念道:“死者刘大海,身上共有三十六道抓痕,致命伤是心脏被掏出。背部的伤口较为平整,虽然匪夷所思,但是基本上能肯定是被凶手徙手活生生地挖出来的,不过……凶案现场并没发现他的心脏组织。”
“该不会被吃掉吧!”我这句话让蓁蓁吐得更厉害。
跟流年道别后,我就打趣地问蓁蓁:“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吧,要不要先找点吃的,附近有家餐馆的麻辣鸭心挺有名的。”
蓁蓁一脸恶心欲吐的表情,狠狠地往我屁股踢了一脚:“你敢再说,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散打冠军的风采。”
我拍去屁股上的鞋印,耸耸肩:“那走吧,去医大调查一下……”
篇6:诡案组第二卷:引子
诡案组第二卷
引子
一
盛夏之夜,轻快的钢琴声在小提琴及长笛陪衬下,演奏出欢快雀跃的彼得洛希卡3乐章。排舞室沉重的大门背后,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一个正在庆祝狂欢节的玩具王国——
热闹的市集上尽是快乐的玩具王国民众,芭比娃娃们围在一起跳舞,熊宝宝站在大圆球以憨拙的姿态引爆笑声,滑稽的小丑们把欢乐传播到每个角落。突然,一辆挂有皇室标志的魔法马车从天而降,一群玩具士兵随即出现把马车包围。
身穿华丽服饰的玩具王国公主缓缓走下车辆,她的举止无比优雅,犹如天使一般,神圣不可侵犯……
“咳!”老师带有责备之意的咳嗽,使双手于钢琴琴键上飞舞的俊朗少年从幻想中带回现实,但是没过多久,他又再陷入无限的遐想之中。七名花季少女于排舞室中央翩翩起舞,但在他眼中只有她——拥有一头秀丽长发的美丽女生,其他人在他眼中,只不过是陪衬玫瑰的绿叶。虽然绿叶也很美,但与玫瑰相比则黯然失色。
欢快的乐章引导众少女迈出华丽的舞步,然而此刻老师却悄然离开,排舞室之内只有三名演奏的少年权当观众。俊朗少年依旧为心中的她而陶醉,整个世界仿佛就只有他们两人和身前的钢琴。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迫近。
“砰”琴键上的盖子突然合上,十指传来到的钻心巨痛使俊朗少年说不出话,然而噩梦并未因而结束,真正的地狱随即降临……
二
十三年后,盛夏之夜,排舞室。
七名花季少女在舞蹈老师指导下翩翩起舞,回荡于空气中的依旧是欢快雀跃的旋律,但从扬声器中传出的音符终究缺少了一份感情。
窗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诡秘的影子。影子的形态不停地变化,时而形如猫犬,时而状如牛马,时而身如无常鬼魅……终于,影子的形态固定下来了,是个长发的女生,从身高判断,其年龄大概十五、六岁。
她,一个诡秘的影子,悄悄地停留在窗外,直至扬声器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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