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小编为大家带来穆旦的《赞美》鉴赏,本文共7篇,希望大家能够受用!

篇1:穆旦的《赞美》鉴赏
解释:《赞美》是穆旦创作于1941年12月的一首抒情诗。诗歌以“赞美”为题,以“一个民族已经起来”作为全诗的抒情基调,在中华民族抵御日本军国主义侵略的最艰苦的年代,唱出了一曲高昂的民族精神的赞歌,流露出诗人对历史耻辱的悲悯,对民族灾难与命运的忧虑和对人民力量的崇拜
赞美原文
走不尽的山峦的起伏,河流和草原,
数不尽的密密的村庄,鸡鸣和狗吠,
接连在原是荒凉的亚洲的土地上,
在野草的茫茫中呼啸着干燥的风,
在低压的暗云下唱着单调的东流的水,
在忧郁的森林里有无数埋藏的年代。
它们静静地和我拥抱:
说不尽的故事是说不尽的灾难,沉默的
是爱情,是在天空飞翔的鹰群,
是干枯的眼睛期待着泉涌的热泪,
当不移的灰色的行列在遥远的天际爬行;
我有太多的话语,太悠久的感情,
我要以荒凉的沙漠,坎坷的小路,骡子车,
我要以槽子船,漫山的野花,阴雨的天气,
我要以一切拥抱你,你
我到处看见的人民啊,
在耻辱里生活的人民,佝偻的人民,
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
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一个农夫,他粗糙的身躯移动在田野中,
他是一个女人的孩子,许多孩子的父亲,
多少朝代在他的身上升起又降落了
而把希望和失望压在他身上,
而他永远无言地跟在犁后旋转,
翻起同样的泥土溶解过他祖先的,
是同样的受难的形象凝固在路旁。
在大路上多少次愉快的歌声流过去了,
多少次跟来的是临到他的忧患,
在大路上人们演说,叫嚣,欢快,
然而他没有,他只放下了古代的锄头,
再一次相信名词,溶进了大众的爱,
坚定地,他看着自己溶进死亡里,
而这样的路是无限的悠长的,
而他是不能够流泪的,
他没有流泪,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在群山的包围里,在蔚蓝的天空下,
在春天和秋天经过他家园的时候,
在幽深的谷里隐着最含蓄的悲哀:
一个老妇期待着孩子,许多孩子期待着
饥饿,而又在饥饿里忍耐,
在路旁仍是那聚集着黑暗的茅屋,
一样的是不可知的恐惧,一样的是
大自然中那侵蚀着生活的泥土,
而他走去了从不回头诅咒。
为了他我要拥抱每一个人,
为了他我失去了拥抱的安慰,
因为他,我们是不能给以幸福的,
痛哭吧,让我们在他的身上痛哭吧,
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一样的是这悠久的年代的风,
一样的是从这倾圮②的屋檐下散开的
无尽的呻吟和寒冷,
它歌唱在一片枯槁的树顶上,
它吹过了荒芜的沼泽,芦苇和虫鸣,
一样的是这飞过的乌鸦的声音,
当我走过,站在路上踟蹰③,
我踟蹰着为了多年耻辱的历史
仍在这广大的山河中等待,
等待着,我们无言的痛苦是太多了,
然而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然而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1941年12月[2]
作品注释编辑
①本诗原载《文聚》1942年2月第1卷第1期,收入诗集《旗》。[1]
②倾圮(pǐ):倾塌,倒塌。
③踟蹰(chí chú):慢慢地走,犹豫不前的样子。[3]
创作背景编辑
《赞美》写于抗战最艰苦的敌我“相持阶段”,当时的中华民族既背负着历史积淀的沉重、贫穷和苦难,又已在抗日烽火中走向觉醒;人民虽然衣衫褴褛,血污浸身,但已在血与火中为摆脱屈辱而战。作为年轻的诗人,穆旦在深刻感受到时代苦难的同时,也看到了人民的奋起,并由此看到了民族的希望,他抓住了这个时代的特色,并为之歌唱,显示了诗人对现实的关注,对祖国和人民的热爱。[4]
作品鉴赏编辑
文学赏析
《赞美》是一首意象繁多、意境深邃朦胧的诗歌。诗作以第一人称“我”为抒情主人公,既表达了作者个体的感受,也涵盖了所有忧国忧民的炎黄子孙的心声。
全诗由四节构成。第一节通过密集的意象对祖国辽阔而苍茫的土地、悠久而沉重的历史、贫穷而屈辱的民族进行描绘,表达了诗人对祖国和民族血肉相连、生死相依的热爱。
第二、三节则把目光集中在一个农夫身上,他像祖祖辈辈一样在这块充满苦难沧桑的土地上生息繁衍,默默耕耘,背负着希望和失望,承受了数不清的痛苦和灾难。当抗日的烽火燃起的时候,年轻人的热情感染了他,救亡图存,保家卫国的思想激励了他,他毅然“放下了古代的锄头”,坚定地加入到抗战的时代洪流中去。很显然,“农夫”是诗人精心设置的一个形象,是正在觉醒的广大劳苦人民的象征。
最后一节,是感情的再度抒发,是对一个已经站起来的民族的更深、更广的赞美,诗人在全诗最后,连用两个‘‘然而一个民族已经起来”,重章迭唱,是战争必胜的战鼓鸣响,更是一个古老民族重新屹立在世界东方所发出的振聋发聩之音。诗歌意象众多,情感丰富,很好地表现了穆旦诗作“思维的复杂化,情感的线团化”的特点。[5]
全诗规模宏大,激情澎湃。尽管流露了低沉悲怆的情调,但贯穿全篇的是一种强烈的爱,是作者对“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的坚定信念。作者从“耻辱的生活的人民,佝偻的人民”的身上,看到了时代的闪光,民族的转机。诗人把希望寄托在舍家保国、义无返顾的农夫身上。当战争打破了乡村的安宁,农夫便听从时代的召唤,踏上一条征战之路。他是单个的人,又是一群人的代表,甚至象征着整个中华民族。[6]
在诗歌语言上,这首诗充分发挥了汉语的弹性,善于利用多义的词语、繁复的句式、反复的咏叹来传达复杂的诗情。同时,不时运用现代汉语的关联词以揭示抽象的词语、跳跃的句子之间的逻辑关系,创造出一种“介乎口语与书面语之间的文体”。
篇2:穆旦赞美读后感
那样一个沉默的年代,一切都凝固了,一切都静止了。只有痛苦是鲜活的,亦只有爱是生动的。面朝黄土背朝天,千百年――这是中国人的麻木,也是中国人的坚韧。
我读穆旦先生的《赞美》,仿佛看到那样一个佝偻的人影,他摇晃着在黑暗中行走着。他行走着,并不匍匐;他行走着,步伐决然;他行走着,去迎接明天的朝阳。
那样一个人啊,他苍老的皱褶里没有痛苦,也没有希翼;没有哀愁,也没有欣喜。他有的,是超然后的平静。
就像那样一个午后呀,手心粗粝的老人坐在马扎上,微微笑着堆起脸上的皱褶。他就慢慢地摇晃着手里的蒲扇,慢慢地对你说:“你听呀,我给你讲我过去的故事。”他平静,他赞美,“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时代凝固住的,是太多带血的历史;时代记住的,是太多痛苦的挣扎。因为血,我们不能沉默;因为痛,我们破茧成蝶。
“我们无言的痛苦是太多了”,我仿佛看到穆旦先生紧锁的眉头,微抿的嘴角,没有一个看得清的人是不痛苦的――但他握笔的身影是那么坚定,而他的胸怀,那样的开阔高远。
我又看到那样一个人了,他或许是我中华亿万人中的一个,又或者他谁都不是。他是那样蹒跚而艰难地走着,但他始终坚定不移地走着。我相信他能一直走下去,就像我相信时光在他脸上留下的刻痕。
若岁月倒转,多想听到已仙逝三十余年的穆旦先生,在历史的长河中凝视着我们,再说一声――“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篇3:穆旦赞美读后感
读穆旦的诗感觉很吃力,但却有种忍不住的冲动去阅读。他那诗歌中包含的对人生和人类及生命起源的深刻思考,让我得到非常多的启迪,而这次阅读《赞美》却更多的是感动。
《赞美》这首诗写于上世纪40年代,那时中国正出于抗日战争时期,中华大地一片血雨腥风,炮火连天,百姓们处于水深火热的痛苦之中,而在封建社会压在最底层的农民更是困苦不堪,他们是受灾难最多的群体,也是最辛勤最伟大的群体。这首《赞美》就是歌颂伟大的农民群体,也同时表达作者对中国农民的同情之心的。
“走不近的山峦和起伏,河流和草原,数不尽的密密的村庄,鸡鸣和狗吠。接连在原是荒凉的亚洲的土地上,()在野草的茫茫中呼啸着干燥的风。在低压的暗云下唱着低调的东流的水,在忧郁的森林里有无数埋葬的年代。”这是这首诗开头几句,高密度的苦难意象群,给我一种悲凉和雄壮的感觉。这就是战争时期的华夏土地,荒凉、低调、忧郁,没有生机,所有的人、事、物、自然都处于一种沉睡麻木甚至是任人宰割的状态。诗人说有说不尽的故事和说不尽的灾难,而它们是沉默的,是的,那时中国的大多数是沉默的,未觉醒的,是令诗人伤悲的。诗人后面说“我有太多的话语,太悠久的感情。”我想这些话语是对仍旧被蒙蔽双眼的人民说的,他们善良、勤劳,却缺乏必要的醒悟。诗人是多么愿意他们觉悟起来,战斗起来啊。在耻辱里生存的人们,佝偻的人民,诗人愿意用臂膀去拥抱他们,赞美他们,提醒他们,告诫他们,如果他们这个大群体起来了,一个民族也就起来。我想,这就是集体力量的重要性。一个民族的繁华昌盛是与广大人民的团结和奉献分不开的。
诗人看到了一个仍在田间劳作的农民,他是一个女人的孩子,许多孩子的父亲,他身上肩负了父母和下一代的责任和希望。他会永远只是跟着犁头转吗?诗人当然不希望这样,我们也不希望这样。于是,觉悟的农民放下“古代的锄头”,融进了大众的爱里,并且坚定地溶进死亡里。这就预示着农民已不再是简单意义上的农民,而是走向抗日展现的民族英雄。这些农民坦荡赤诚,表面沉默内心却热血,愿意为祖国奉献自己的一切。在那个时期,要不是千千万万农民子弟超越个人苦难,投身民族救亡的心路历程,那么我们的民族怎么可能解放和兴盛呢?诗人用叙事的口吻为我们塑造了一个投身抗日的农民典型,从而赞美了千千万万的农民子弟兵。
一样的是这悠远年代的风,一样的是从倾圮的屋檐下散开的无尽的申咛和寒冷。一切的一切都打上了时代的烙印,一切的一切都感染了悲伤的气息。一个民族在卑微的哭泣,一个民族的人们也在哭泣,在挣扎,在寻求解放。当每一个中国人都为了多年的耻辱的历史而踟蹰,而伤悲的时候,他们的内心就必定会涌现爱国的热情与献身的激情,那么就有无数人走向战场,走向血腥,如果幸运的话,就会走向成功。一个民族就是这样子起来的,让我们同诗人一起歌颂这些伟大的农民,伟大的英雄吧!
篇4:穆旦
穆旦(1918―1977),原名查良铮,著名爱国主义诗人、翻译家。出生于天津,祖籍浙江省海宁市袁花镇。曾用笔名梁真,与著名作家金庸(查良镛)为同族的叔伯兄弟,皆属“良”字辈。20世纪80年代之后,许多现代文学专家推其为现代诗歌第一人,亦是九叶诗派成员之一。国外诗歌翻译工作,译本在国内翻译文中有较大影响。
目录人物概况生平简介作品成就人物评价收缩展开人物概况作者简介
穆旦(1918―1977),诗人、翻译家。原名查良铮,与著名作家金庸(查良镛)属于平辈,有亲属关系。曾用笔名梁真。浙江海宁人。19出生于天津,少年在南开中学读书时便对文学有浓厚兴趣,开始写诗。1935年考入北平清华大学外文系,抗日战争爆发后,随学校辗转于长沙、昆明等地,并在香港《大公报》副刊和昆明《文聚》上发表大量诗作,成为有名的青年诗人。1940年在西南联大毕业后留校任教。1949年赴美国留学,入芝加哥大学英国文学系学习。1952年获文学硕士学位。1953年回国后,任南开大学外文系副教授。1958年受到政治迫害,调图书馆工作。1977年因心脏病突发去世。 穆旦于40年代出版了《探险者》、《穆旦诗集( 1939~1945)》、《旗》三部诗集,将西欧现代主义和中国诗歌传统结合起来,诗风富于象征寓意和心灵思辨,是“九叶诗派”的代表性诗人。
笔名由来
1934年查良铮将“查”姓上下拆分,“木”与“穆”谐音,得“穆旦”(最初写作“慕旦”)之名。
人物轶事
穆旦的救亡意识非常浓烈,“有一次,社会上抵制日货,穆旦就不让母亲买海带、海蜇皮吃,因为当时这类海鲜大多是从日本进口的。要是买来,他不仅一口也不吃,到头来还把它倒掉。因此连大家庭中的伯父们也议论穆旦是赤色分子,让他三分。” “有一分光,发一分热”,从青年时代起,鲁迅的这句话成了穆旦最喜欢的名言。 “一个人到世界上来总要留下足迹”,据说这是穆旦自己经常对人对己说的话。
生平简介1918年2月4日生于天津。 1929年入南开中学读书,从此对文学产生浓厚兴趣,开始写诗。当时日寇侵凌,京津首当其冲,穆旦写下了《哀国难》,“洒着一腔热血”大声疾呼:眼看祖先们的血汗化成了轻烟,/铁鸟击碎了故去英雄们的笑脸!/眼看四千年的光辉一旦塌沉,/铁蹄更翻起了敌人的凶焰!” 1935年考入清华大学地质系,半年后改读外文系。 穆旦在这里继续探索和写作现代诗歌,并在《清华学刊》上发表。他写雪莱式的浪漫派的诗,有着强烈的抒情气质,又有很强的现实感。 1937年七七事变后,10月随大学南迁长沙国立长沙临时大学,后又徒步远行至昆明西南联合大学。同年在香港《大公报》副刊和昆明《文聚》上连续发表《合唱》、《防空洞里的抒情诗》、《从空虚到充实》、《赞美》、《诗八首》等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成为有名的青年诗人。 1939年开始系统接触西方现代派诗歌、文论,创作发生转变,并走向成熟。 1940年毕业于西南联大外文系,留校担任助教,负责叙永分校新生的接收及教学工作。 1942年2月投笔从戎,24岁的穆旦响应国民政府“青年知识分子入伍”的号召,以助教的身份报名参加中国入缅远征军,在副总司令杜聿明兼任军长的第5军司令部,以中校翻译官的身份随军进入缅甸抗日战场。同年5月至9月,亲历滇缅大撤退,经历了震惊中外的野人山战役,于遮天蔽日的热带雨林穿山越岭,扶病前行,踏着堆堆白骨侥幸逃出野人山。后于1945年9月,根据入缅作战的经历,创作了中国现代主义诗歌史上著名诗篇――《森林之魅――祭胡康河上的白骨》,另有相关创作《阻滞的路》、《活下去》。 1943年回国后经历了几年不安定的生活。1945年创办沈阳《新报》,任主编。 1947年参加后来被称为“九叶诗派”的创作活动。 1948年在FAO(联合国世界粮农组织救济署)和美国新闻处工作。 1949年8月自费赴美留学,入芝加哥大学攻读英美文学、俄罗斯文学。 1949年12月在佛罗里达州与正在生物系留学的周与良结婚。 1952年6月30日毕业,获芝加哥大学文学硕士学位。 1953年初自美国回到天津,任南开大学外文系副教授,致力于俄、英诗歌翻译。 1958年被指为历史反革命,调图书馆和洗澡堂,先后十多年受到管制、批判、劳改,停止诗歌创作,坚持翻译。 1975年恢复诗歌创作,一举创作了《智慧之歌》、《停电之后》、《冬》等近30首作品。 1976年3月31日右腿股骨颈折断。翌年2月26日春节期间,穆旦于凌晨心脏病突发逝世,享年59岁。死前,穆旦在《冥想》的诗中道出了自己的内心独白:“而如今突然面对坟墓,我冷眼向过去稍稍四顾,只见它曲折灌溉的悲喜,都消失在一片亘古的荒漠。这才知道我全部的努力不过完成了普通生活。” 1979年平反,但为时已晚。
作品成就主要著作
创作:《探险队》(1945)、《穆旦诗集(1939-1945)》(1947)、《旗》(1948)、《穆旦诗选》(1986)、《穆旦诗文集》;《冬》。 译作:《普希金抒情诗集》(1954)、《欧根・奥涅金》(1957)、《唐璜》(1980)、《英国现代诗选》(1985)、《穆旦译文集》()。
其他作品
《爱情》、《理想》、《友谊》、《春》、《流吧,长江的水》、《赞美》、《理智和感情》、《停电之后》、《智慧之歌》、《哀悼》、《玫瑰之歌》、《奉献》、《童年》、《春天和蜜蜂》、《听说我老了》、《春底降临》、《在寒冷的腊月的夜里》、《五月》、《黄昏》、《冬夜》、《玫瑰的故事》、《我》、《秋》(断章)、《秋》、《自己》、《两个世界》、《发现》、《我歌颂肉体》、《我看》、《诗八章》、《园》、《出发》、《在旷野上》、《感恩节――可耻的债》、《自然底梦》、《他们死去了》、《夏》、《赠别》、《还原作用》、《面包》、《牺牲》、《我的叔父死了》、《森林之魅 ――祭胡康河上的白骨》、《裂纹》、《哀国难》、《诗》、《有别》、《三门峡水利工程有感》、《悲观论者的画像》、《野兽》、《更夫》、《活下去》、《苍蝇》、《轰炸东京》、《寄后方的朋友》、《诗二章》、《通货膨胀》、《老年的梦呓》、《神魔之争(长诗) ――赠董庶》、《被围者》、《打出去》《诗四首》、《隐现(长诗) 让我们看见吧,我…》、《农民兵》、《 不幸的人们 》、《先导》、《蛇的诱惑 ――小资产阶级的手势之一 》、《华参先生的疲倦》
翻译成就
20世纪50年代起,穆旦开始从事外国诗歌的翻译,主要译作有俄国普希金的作品《波尔塔瓦》、《青铜骑士》、《普希金抒情诗集》、《普希金抒情诗二集》、《欧根・奥涅金》、《高加索的俘虏》、《加甫利颂》,英国雪莱的《云雀》、《雪莱抒情诗选》,英国拜伦的《唐璜》、《拜伦抒情诗选》、《拜伦诗选》,英国《布莱克诗选》、《济慈诗选》。《别林斯基论文学》,这些译本均有较大的影响。
代表诗作
《赞美》 走不尽的山峦和起伏,河流和草原,数不尽的密密的村庄,鸡鸣和狗吠, 接连在原是荒凉的亚洲的土地上, 在野草的茫茫中呼啸着干燥的风, 在低压的暗云下唱着单调的东流的水, 在忧郁的森林里有无数埋藏的年代。 它们静静地和我拥抱: 说不尽的故事是说不尽的灾难,沉默的 是爱情,是在天空飞翔的鹰群, 是干枯的眼睛期待着泉涌的热泪, 当不移的灰色的行列在遥远的天际爬行; 我有太多的话语,太悠久的感情, 我要以荒凉的沙漠,坎坷的小路,骡子车, 我要以槽子船,漫山的野花,阴雨的天气, 我要以一切拥抱你,你, 我到处看见的人民呵, 在耻辱里生活的人民,佝偻的人民, 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 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一个农夫,他粗糙的身躯移动在田野中, 他是一个女人的孩子,许多孩子的父亲, 多少朝代在他的'身边升起又降落了 而把希望和失望压在他身上, 而他永远无言地跟在犁后旋转, 翻起同样的泥土溶解过他祖先的, 是同样的受难的形象凝固在路旁。 在大路上多少次愉快的歌声流过去了, 多少次跟来的是临到他的忧患; 在大路上人们演说,叫嚣,欢快, 然而他没有,他只放下了古代的锄头, 再一次相信名词,溶进了大众的爱, 坚定地,他看着自己溶进死亡里, 而这样的路是无限的悠长的 而他是不能够流泪的, 他没有流泪,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在群山的包围里,在蔚蓝的天空下,在春天和秋天经过他家园的时候, 在幽深的谷里隐着最含蓄的悲哀: 一个老妇期待着孩子,许多孩子期待着 饥饿,而又在饥饿里忍耐, 在路旁仍是那聚集着黑暗的茅屋, 一样的是不可知的恐惧,一样的是 大自然中那侵蚀着生活的泥土, 而他走去了从不回头诅咒。 为了他我要拥抱每一个人, 为了他我失去了拥抱的安慰, 因为他,我们是不能给以幸福的, 痛哭吧,让我们在他的身上痛哭吧, 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一样的是这悠久的年代的风, 一样的是从这倾圮的屋檐下散开的 无尽的呻吟和寒冷, 它歌唱在一片枯槁的树顶上, 它吹过了荒芜的沼泽,芦苇和虫鸣, 一样的是这飞过的乌鸦的声音。 当我走过,站在路上踟蹰, 我踟蹰着为了多年耻辱的历史 仍在这广大的山河中等待, 等待着,我们无言的痛苦是太多了, 然而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然而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1941年12月 《哀国难》 一样的青天一样的太阳, 一样的白山黑水铺陈一片大麦场; 可是飞鸟飞过来也得惊呼: 呀!这哪里还是旧时的景象? 我洒着一腔热泪对鸟默然―― 我们同忍受这傲红的国旗在空中飘荡! 眼看祖先们的血汗化成了轻烟, 铁鸟击碎了故去英雄们的笑脸! 眼看四千年的光辉一旦塌沉, 铁蹄更翻起了敌人的凶焰; 坟墓里的人也许要急起高呼: “喂,我们的功绩怎么任人摧残? 你良善的子孙们哟,怎为后人做一个榜样!” 可惜黄土泥塞了他的嘴唇, 哭泣又吞咽了他们的声响。 新的血涂着新的裂纹, 广博的人群再受一次强暴的瓜分; 一样的生命一样的臂膊, 我洒着一腔热血对鸟默然。 站在那里我像站在云端上, 碧蓝的天际不留人一丝凡想, 微风顽皮地腻在耳朵旁, 告诉我――春在姣媚地披上她的晚装; 可是太阳仍是和煦的灿烂, 野草柔顺地依附在我脚边, 半个树枝也会伸出这古墙, 青翠地,飘过一点香气在空中荡漾…… 远处,青苗托住了几间泥房, 影绰的人影背靠在白云边峰。 流水吸着每一秒间的呼吸,波动着, 寂静――寂静―― 蓦地几声巨响, 池塘里已冲出几只水鸟,飞上高空打旋。 《冬》 1 我爱在淡淡的太阳短命的日子, 临窗把喜爱的工作静静做完; 才到下午四点,便又冷又昏黄, 我将用一杯酒灌溉我的心田。 多么快,人生已到严酷的冬天。 我爱在枯草的山坡,死寂的原野, 独自凭吊已埋葬的火热一年, 看着冰冻的小河还在冰下面流, 不知低语着什么,只是听不见。 呵,生命也跳动在严酷的冬天。 我爱在冬晚围着温暖的炉火, 和两三昔日的好友会心闲谈, 听着北风吹得门窗沙沙地响, 而我们回忆着快乐无忧的往年。 人生的乐趣也在严酷的冬天。 我爱在雪花飘飞的不眠之夜, 把已死去或尚存的亲人珍念, 当茫茫白雪铺下遗忘的世界, 我愿意感情的激流溢于心田, 来温暖人生的这严酷的冬天。 2 寒冷,寒冷,尽量束缚了手脚, 潺潺的小河用冰封住了口舌, 盛夏的蝉鸣和蛙声都沉寂, 大地一笔勾销它笑闹的蓬勃。 谨慎,谨慎,使生命受到挫折, 花呢?绿色呢?血液闭塞住欲望, 经过多日的阴霾和犹疑不决, 才从枯树枝漏下淡淡的阳光。 奇怪!春天是这样深深隐藏, 哪儿都无消息,都怕峥露头角, 年轻的灵魂裹进老年的硬壳, 仿佛我们穿着厚厚的棉袄。 3 你大概已停止了分赠爱情, 把书信写了一半就住手, 望望窗外,天气是如此萧杀, 因为冬天是感情的刽子手。 你把夏季的礼品拿出来, 无论是蜂蜜,是果品,是酒, 然后坐在炉前慢慢品尝, 因为冬天已经使心灵枯瘦。 你那一本小说躺在床上, 在另一个幻象世界周游, 它使你感叹,或使你向往, 因为冬天封住了你的门口。 你疲劳了一天才得休息, 听着树木和草石都在嘶吼, 你虽然睡下,却不能成梦, 因为冬天是好梦的刽子手。 4 在马房隔壁的小土屋里, 风吹着窗纸沙沙响动, 几只泥脚带着雪走进来, 让马吃料,车子歇在风中。 高高低低围着火坐下, 有的添木柴,有的在烘干, 有的用他粗而短的指头 把烟丝倒在纸里卷成烟。 一壶水滚沸,白色的水雾 弥漫在烟气缭绕的小屋, 吃着,哼着小曲,还谈着 枯燥的原野上枯燥的事物。 北风在电线上朝他们呼唤, 原野的道路还一望无际, 几条暖和的身子走出屋, 又迎面扑进寒冷的空气。
人物评价穆旦早在四十年代就成为当时最受欢迎的青年诗人,他的诗在上海诗人中产生了强烈的反响。四十年代初期,闻一多遍选《现代诗钞》时,选入了他诗作十一首,数量之多仅次于徐志摩一首。1948年初,方宇晨的英译《中国现代诗选》在伦敦出版,其中就选译了穆旦诗九首。1952年,穆旦的两首英文诗被美国诗人赫伯特・克里克莫尔(Hubert Creekmore)编选入《世界名诗库》(A Little Treasury of World Poetry)同时入选的其他中国诗人只有何其芳。穆旦诗作的艺术风格、诗学传统、思想倾向和文学史意义,在四十年代就被一些诗人和评论家较为深入地讨论着,并被介绍到英语文学界。 五十年代初以来,穆旦频受政治运动的打击,身心遭到极大的摧残,被迫从诗坛上销声匿迹,转而潜心于外国诗歌的翻译,直到骤然去世。穆旦去世多年以后,才逐渐被人们重新认识。人们出版他的诗集和纪念文集,举行“穆旦学术讨论会”,给予他很高的评价。“二十世纪中国诗歌大师”的排行榜上,他甚至被名列榜首。这种种的不寻常,被称为“穆旦现象”。 袁可嘉在《诗的新方向》中认为,穆旦“是这一代的诗人中最有能量的、可能走得最远的人才之一”,现在看来这一判断是准确的。 袁可嘉回忆了现代文学史上现代化新诗潮的由来和发展,认为“穆旦是是站在40年代新诗潮的前列,他是名副其实的旗手之一。在抒情方式和语言艺术‘现代化’的问题上,他比谁都做得彻底”。不过袁又指出,这样的“彻底性”难免在某些尚不成熟的诗作中带来一定程度的生硬和晦涩,使他的作品到今天还不能为更多的人所理解和欣赏,是我们应当吸取的教训。 王佐良认为“无论如何,穆旦是到达中国诗坛的前区了,带着新的诗歌主题和新的诗歌语言,只不过批评家和文学史家迟迟地不来接近他罢了”。王佐良还谈到了穆旦晚年的诗作,认为诗人经过将近三十年的坎坷,仍有那无可企及的诗才。他认为《冬》可以放在穆旦最好的作品之列。
篇5:穆旦《赞美》原文欣赏
穆旦《赞美》原文欣赏
走不尽的山峦和起伏,河流和草原,
数不尽的密密的村庄,鸡鸣和狗吠,
接连在原是荒凉的亚洲的土地上,
在野草的茫茫中呼啸着干燥的风,
在低压的暗云下唱着单调的东流的水,
在忧郁的森林里有无数埋藏的年代。
它们静静地和我拥抱:
说不尽的故事是说不尽的灾难,沉默的
是爱情,是在天空飞翔的鹰群,
是干枯的眼睛期待着泉一涌的热泪,
当不移的灰色*的行列在遥远的天际爬行;
我有太多的话语,太悠久的感情,
我要以荒凉的沙漠,坎坷的小路,骡子车,
我要以槽子船,漫山的野花,-阴-雨的天气,
我要以一切拥抱你,你,
我到处看见的人民呵,
在耻辱里生活的人民,佝偻的人民,
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
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一个农夫,他粗糙的身躯移动在田野中,
他是一个女人的孩子,许多孩子的父亲,
多少朝代在他的身边升起又降落了
而把希望和失望压在他身上,
而他永远无言地跟在犁后旋转,
翻起同样的泥土溶解过他祖先的,
是同样的受难的形象凝固在路旁。
在大路上多少次愉快的歌声流过去了,
多少次跟来的是临到他的忧患;
在大路上人们演说,叫嚣,欢快,
然而他没有,他只放下了古代的锄头,
再一次相信名词,溶进了大众的爱,
坚定地,他看着自己溶进死亡里,
而这样的路是无限的悠长的
而他是不能够流泪的,
他没有流泪,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在群山的包围里,在蔚蓝的天空下,
在春天和秋天经过他家园的时候,
在幽深的谷里隐着最含蓄的悲哀:
一个老妇期待着孩子,许多孩子期待着
饥饿,而又在饥饿里忍耐,
在路旁仍是那聚集着黑暗的茅屋,
一样的是不可知的恐惧,一样的是
大自然中那侵蚀着生活的泥土,
而他走去了从不回头诅咒。
为了他我要拥抱每一个人,
为了他我失去了拥抱的安慰,
因为他,我们是不能给以幸福的,
痛哭吧,让我们在他的身上痛哭吧,
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一样的是这悠久的年代的风,
一样的是从这倾圮的屋檐下散开的无尽的呻一吟和寒冷,
它歌唱在一片枯槁的树顶上,
它吹过了荒芜的沼泽,芦苇和虫鸣,
一样的是这飞过的乌鸦的声音。
当我走过,站在路上踟蹰,
我踟蹰着为了多年耻辱的历史
仍在这广大的山河中等待,
等待着,我们无言的痛苦是太多了,
然而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然而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篇6:穆旦诗歌
穆旦诗歌精选
《一个老木匠》
我见到那么一个老木匠
从街上一条破板门。
那老人,迅速地工作着,
全然弯曲而苍老了;
看他挥动沉重的板斧
像是不胜其疲劳。
孤独的,寂寞的
老人只是一个老人。
伴着木头,铁钉,和板斧
春,夏,秋,冬……一年地,两年地,
老人的一生过去了;
牛马般的饥劳与苦辛,
像是没有教给他怎样去表情。
也会见:老人偶而吸着一支旱烟,
对着漆黑的屋角,默默地想
那是在感伤吧?但有谁
知道。也许这就是老人最舒适的一刹那
看着喷着的青烟缕缕往上飘。
沉夜,摆出一条漆黑的街
振出老人的工作声音更为洪响。
从街头处吹过一阵严肃的夜风
卷起沙土。但却不曾摇曳过
那门板隙中透出来的.微弱的烛影。
《前夕》
希望像一团热火,
尽量地烧
个不停。既然
世界上不需要一具僵尸,
一盆冷水,一把
死灰的余烬;
那么何不爽性就多诅咒一下,
让干柴树枝继续地
烧,用全身的热血
鼓舞起风的力量。
顶多,也不过就烧了
你的手,你的头,
即使是你的心,
要知道你已算放出了
燎野中一丝的光明;
如果人生比你的
理想更为严重,
苦痛是应该;
一点的放肆只不过
完成了你一点的责任。
不要想,
黑暗中会有什么平坦,
什么融合;脚下荆棘
扎得你还不够痛?——
我只记着那一把火,
那无尽处的一盏灯,
就是飘摇的野火也好;
这时,我将
永远凝视着目标
追寻,前进——
拿生命铺平这无边的路途,
我知道,虽然总有一天
血会干,身体要累倒!
《冬夜》
更声仿佛带来了夜的严肃,
寂寞笼罩在墙上凝静着的影子,
默然对着面前的一本书,疲倦了
树,也许正在凛风中瑟缩,
夜,不知在什么时候现出了死静,
风沙在院子里卷起来了;
脑中模糊地映过一片阴暗的往事,
远处,有凄恻而尖锐的叫卖声。
篇7:穆旦爱情诗
穆旦爱情诗
诗
1
在你我之间是永远的追寻:
你,一个不可知,横越在我的里面
和外面,在那儿上帝统治着
呵,渺无踪迹的丛林的秘密,
爱情探索着,像解开自己的睡眠
无限的弥漫四方但没有越过
我的边沿;不能够获得的
欢乐是在那合一的根里。
我们互吻,就以为抱住了——
呵,遥远而又遥远的。从何处浮来
耳、目、口、鼻和惊觉的刹那,
在时间的'旋流上又向何处浮去。
你,安息的终点;我,一个开始,
我追寻于是展开这个世界。
但它是多么荒蛮,不断的失败
早就要把我们到处的抛弃。
2
当我们贴近,那黑色的浪潮,
我突然将我心灵的微光吹熄,
那多年的对立和万物的不安
都要从我温存的手指向外死去,
那至高的忧虑,凝固了多少个体的,
多少年凝固着我的形态,
也突然解开,再也不能抵住
你我的血液流向无形的大海,
脱净样样日光的安排,
我们一切的追求终于来到黑暗里,
世界正闪烁,急躁,在一个谎上,
而我们忠实沉没,与原始合一,
当春天的花和春天的鸟
还在传递我们的情话绵绵,
但你我已解体,化为群星飞扬,
向着一个不可及的谜底,逐渐沉淀。
1948年4月
文档为doc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