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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诗经》中爱情婚姻诗纵横谈
《诗经》中爱情婚姻诗纵横谈
论文摘要:与西方文学中以婚恋为主题的诗歌相比,中国的爱情婚姻诗受传统儒家文化的影响,表现出一种庄重典雅,温柔敦厚的品质,而为此付出的代价是缺少一种激动人心的原始的野性的力量;同时,由于两性在社会关系中地位的不平等,爱情诗表现出以男性为中心的倾向,作为爱情主体的男女双方,缺乏心灵的沟通与交流。这使中国的爱情婚姻诗从某种程度上呈现出一种病态之美。一方面这种特质在《诗经》中已有所表现;而另一方面《诗经》作为中国诗歌的源头,由于产生的年代较早,与后代相比较少地受到道德因素的制约,与后代的婚恋诗相比,也能较多地呈现表现出一种健康的趣味。
一:“欲”的引退与情人的隔离
爱情与婚姻一向是文学永恒的主题,古今中外,莫不如此。因为婚姻也许是人类进入文明社会后生活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而爱情应该是人类最伟大高尚并且不可或缺的情感。世界文学长廊中因有了这一枝奇葩,放射出多少异彩,增添了多少生机。
但与西方相比,中国文学作品中的爱情显得缺少原始的野性,缺乏浪漫的激情。在儒家伦理道德的统治下,被净化了欲望的中国人,他们的爱情也如一泓死水,波澜不惊。
荷马在其不朽的史诗《伊利亚特》中讲述了一个与美女有关的著名的战争故事,希腊联军为夺回美女海伦远征特洛亚,双方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争夺战,成千上万的将士为此血染疆场。而故事的结尾富于喜剧色彩,当海伦登上城楼,所有人为她的美丽而震惊,由衷地说,为了这样的女人,哪怕战争再持续十年,我们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与此相映成趣的是中国美女的命运:西施被越王进献给夫差,作为腐蚀对手的工具;昭君被汉帝打发去匈奴,成为维护和平的使者。温莎公爵不爱江山爱美人,他为了辛普森夫人毫不犹豫辞去王位,而中国的唐明皇却江山情重美人轻,他为了保住自己的王位,可以把心爱的女人缢死!这些文学故事或历史事实,鲜明地反映了东西方不同的文化气质。我们不能轻率地指责唐明皇薄情,真正富于意味的,真正起决定作用的,恐怕是二者所处的不同的文化语境。在西方的文化传统里,好色通常不会被理解成品行上的瑕疵,有时甚至是值得夸耀的优点;而在中国,好色会成为一个人道德上致命的缺陷。欲常引起人们的恐惧或担忧,好色者会受到主流文化的尖锐的指责。明白这一点,我们不禁对唐明皇产生同情,温莎公爵的选择显然比他要单纯得多,他只须衡量爱情与权力哪个对自己更重要,而唐明皇除此以外,还必须面临一个道德的裁判――谁愿意站在道德的对立面,把一顶荒淫无耻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呢?
由于道德的干预,中国的爱情诗表现出一个鲜明的特点:欲的引退。爱情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它不可避免地会成为以抒情为目的的文学的主题之一。圣人既无法使人们忘却爱情,只好煞费苦心地在欲望与道德之间折衷调和。调和的结果,是从此中国的爱情诗像印度女人一样披上了一层面纱,在这层道德的面纱之后,中国人的爱情被滤去了欲望,变得羞羞答答,遮遮掩掩,它一方面因此表现出一种含蓄婉约之美,一方面也失去了爱情本应具有的原始的野性的粗犷的强悍的品质。而这种所谓“温柔敦厚”的风格,在中国一向受到推崇,比如孔子就称赞《诗经》“乐而不淫”,就是快乐而不放纵。在爱情生活中,时时记得用道德来节制自己的情感,净化自己的欲望,被视为有崇高修养的表现。因此,如果把西方文学里的爱情比作一杯醇酒,让人迷狂,让人陶醉,中国文学中的爱情,只是一杯纯净的矿泉水。
看其它国家早期的关于爱情的文学作品,其中有相当多的描写女性美的篇幅,其大胆、露骨、香艳、刺激,非中国古代的道学先生所可以想像。如印度长诗《罗摩衍那》描写悉多,诸如“她面如满月眉毛美,乳房娇嫩又丰满”之类的诗句俯拾即是。《旧约》中收录的《雅歌》,赞美女子之美,也说“你的大腿圆润,好像美玉”,“你的乳房像一对小鹿,就是母鹿双生的”,我猜假如让孔子看到这种诗句,一定会像达尔杜弗看到桃莉娜的酥胸一样,忙不迭地掏出手帕去遮掩,免得让自己起了不洁的念头。老夫子删诗,如果碰到这一类,它们的下场可想而知。不知道这种区别,是真的证明了中国人的道德比外国高尚,还是证明了我们道德观念的脆弱。总之,在中国的爱情诗中,包括《诗经》,女性身上这些能刺激我们感官的部位是绝对的禁区。《诗经》里描写女性,通常只写女性的气质、精神、态度,比如“窈宨淑女”、“彼美淑姬”、“静女其姝”、“有女如玉”之类,唯一一首直接写到女性身体的《卫风·硕人》,也只说“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也只是描写了手、皮肤、眉眼等无关紧要的地方。其目的是在彰显女性的道德之美,以此隔离肉体的欲望――显然,《诗经》作得相当成功。不仅《诗经》本身如此,它影响了中国几千来爱情诗的气质。后代写爱情,写美女的著名的诗句,比如说“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翠茁凤生尾,丹叶莲含跗”,“芙蓉如面柳如眉”,“一双瞳仁剪秋水”,“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青云教绾头上髻,明月与作耳边铛。”随便举几个例子,我们都会发现它们流露出与《诗经》如出一辙的审美趣味。在中国诗人的笔下,女人是精灵,是天使,是幻想或意淫的对象,而不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希腊神话里描写奥林匹斯山的女神,往往不惜笔墨来渲染她们的性感,表现她们能让人意乱情迷的性的诱惑的力量,而中国的诗歌,自《诗经》始,却把凡间的活生生的女人,描绘成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这当然不是中国女性的本来面目,只是经过了道德的束缚,它囚禁了女人的身体,而只留下一道秋波,一缕微笑,如一枝出墙的红杏,点缀着寂寞的春光,让人浮想联翩,也令人叹息惆怅。
因为道德的约束,以及由此而产生的一种“温柔敦厚”的审美趣味,《诗经》里的爱情诗,不仅有意识地摒弃肉体的欲望,也主张节制情感的强度。其表现之一,就是开始不自觉地拉开情人之间的距离。我们发现中国古诗中,写别后相思,独处怀人的作品特别多,而写情人相聚的欢悦的作品却非常罕见。以晏几道的《鹧鸪天》为例: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此诗上阙写情人相聚的欢乐,“殷勤”,“拚却”,“舞低”,“歌尽”这一类词,写得很热烈,而热烈之中又透出一种感伤,这当然与小山的气质有关,小山是敏感而多情的人,他骨子里有一种幻灭感,因此常常在花开时会联想到花谢的寂寞,在相聚时能体会到别后的悲苦,而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作者独特的视角――诗人是从回忆的角度来叙述相聚的快乐,拉开距离后,因为叙述者的孤独,自然冲淡了热烈的情绪,而增添了惆怅的气息。下阙也饶有意味,写久别重逢,却一句“犹恐相逢是梦中”,情感再次从现实中被隔离出来,而回到虚幻的梦境――这一类作品在中国古典诗歌中相当具有代表性,而追本溯源,则滥觞于《诗经》。
如《关睢》、《汉广》写单恋,《卷耳》、《草虫》写怀人,《伯兮》、《采葛》写相思,《燕燕》写送别,《静女》、《月出》写等待,而把这种写法发挥到极致,则是《秦风·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在这首诗里,不仅没有对女主人公容颜体态的描绘,不仅男女双方被拉开了距离,甚至是女人公的身份都是不确定的。她只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影子,只是我们剪不断,理还乱的一缕愁思,只是我们灵魂深处的一种向往,一段深情。《蒹葭》一篇,光采灼灼,照耀千古,单从这一篇来看,它确实产生了强烈的艺术效果,让读者在千载以下,仍为之徘徊留恋,梦绕魂牵,而作为一种趣味,影响后代的诗篇,我们就不能不察觉到,它让我们收获了温柔敦厚,朦胧婉约之美的同时,也使中国的爱情诗逐渐失去了它应有的原始的浪漫激情。它像白莲上的一颗露珠,有着泪滴似的苍白与透明。
让我们欣慰的是,在《诗经》产生的年代,虽然儒家的伦理道德观念已开始渗透到社会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但相对于后代而言,这种束缚是温柔的,它使《诗经》时代的诗人们,虽然戴上了镣铐,仍然有时会以一种惊艳的姿态,跳出原始而欢快的舞蹈,唤起我们来自遥远的生命深处的回忆。
二:第二性――女人
鲁迅曾经指出,中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爱情文学。这话似乎有失偏激,但也不无道理。中国古代文学史的女性形象,确乎大抵只是反映了男性的眼光与趣味。女性只作为男性的附庸,她依靠男性而求取生存,获得价值。在构成爱情的主体――男女双方地位极端失衡的情况下,我们怎能奢望中国有真正的爱情文学产生呢?所以就有了这样一个有趣(也许是非常无趣)的现象,中国几千年的文学史,吟风弄月的文字比比皆是,却绝少令人欣羡向往的爱情,绝少动人的、有丰采、多韵致、有力量、有生气的女性形象。
龚自珍有一首诗:“偶赋凌云偶倦飞,偶然闲慕遂初衣,偶逢锦瑟佳人问,便道寻春为汝归。”王国维读了这首诗大为不满,指责说:“其人之凉薄无行,跃然纸上。”实际上,王氏的批评未免过于激烈,有失公允。龚自珍未必是一个凉薄无行之人,他的《已亥杂诗》,在赠送朋友或忧国忧民的作品里,我们就能看到另一个完全不同的龚自珍。像“非是逢人苦誉君,亦狂亦侠亦温文,照人胆似秦时月,送我情如岭上云。”“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这一类诗,就很能表现出龚自珍重情义,有责任的一面。虽然龚自珍在上面提到的.那首诗中故做狂态,有失儒家温柔敦厚之旨,但它实际上反映了中国传统文人对于女性的一种相当普遍的态度,就是在潜意识里,在内心深处,视女子为“物”,女子是财物,是宠物,而不是与男子并列平等的“人”,爱情是男子获得肉体与精神愉悦的手段,而不是完美圆满的人生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故爱情对于中国男子而言颇多游戏成分。龚自珍另有一首送给一名妓的诗:“能令公愠公复喜,扬州女儿名小云,初弦相识上弦别,不曾题满杏黄裙。”这首诗在对待女人、对待爱情的态度上,骨子里与上一首并没有什么两样。可怜的小云,虽然似乎很得龚老先生的宠爱,但她归根到底不过是扮演了一种解语花的角色。中国传统的文人士大夫,他们全部的真诚与热情,似乎都贡献给朋友,贡献给国家社会了,从而使得中国女人的爱情生活显得那么贫乏苍白,了无生气。
我们再来看晏几道的一首词,这一类作品,我以为在中国爱情文学里是具有相当代表性的。
《临江仙》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小山在词人中以风流多情且工于言情著称。但即使在如《临江仙》这一类不失温柔、细腻、真挚的作品里,我们仍很难触摸到真正茁壮而健康的爱情的气息,我们看到的更多的是作者对自己情感、情绪的关注,他抒发独处的惆怅与寂寞,他追思与女子相聚的甜美与欢悦。在作品中我们只看到一个失意的顾影自怜的男子形象。而作者所思念的女子,爱情中的另一位主角,却始终是面目模糊的。在中国男性文人的爱情诗中,这是一个相当普遍的特点:女性像一个抽象的符号,她作为文人抒情的对象,却缺少鲜明活泼的性格。男子向女子表达他的情感,却绝无灵魂深处的碰撞与交流。叶芝献诗给他的女友,说:“多少人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真诚地表达对爱人高尚的灵魂的赞颂;耶麦献诗给杜巴克夫人说:“但愿从今以后,钟声、百合花、甘霖、斑鸠,使你会惆怅地想起一个青年,当他走过你身边时,曾把他的蜀葵似的心灵投在你的脚下。”深情地抒发他对爱人仰慕的虔诚。这一类闪烁着真正的爱情的光辉的作品,在中国文学史上,确实是非常罕见的。而其根本的原因,就在于在男权社会中,男女地位的不平等。男子视女子为附庸。而视爱情,于婚姻范围内则为伦理道德,于婚姻范围外则为游戏享乐。男女双方缺乏心灵的交流,灵魂的沟通,故中国数千年里,爱情的窗户始终紧紧关闭。古希腊女诗人诺雪思宣扬爱情的伟大说:“谁要是不服维奴思所照拂的人,永远不会懂得那生长在她的葳蕤的幽处的玫瑰。”可怜中国几千年里,采摘到这束玫瑰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有人说女人是天生的爱情的动物,中国的女人,应不会缺乏渴望爱情的天性,只是长期在性别歧视的环境下生长,爱情的欲望遭到压抑,爱情的能力逐渐萎缩。但是,在这片爱情的荒漠之中,仍有几从玫瑰娇美的开放,让我们感到欣喜,觉得安慰,那就是中国诗歌的源头——《诗经》。
《诗经》产生于西周至春秋中叶五百余年间,一方面当时的社会已产生了初步的道德伦理观念,男尊女卑的社会地位也已初步确立。《诗经》第一章《关雎》,描写一位青年男子爱慕一位女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朱熹注道:“窈窕,幽闲之意,淑,善也。”男子心目中理想的伴侣,乃是幽雅、娴静、善良的女子。可见当时的社会已对女子提出了一定的价值标准。就这个标准本身而言,也许不容易评定其是非,但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它是男性社会给妇女套上的第一道枷锁。从此,中国男子开始从自己的利益出发,来训练妇女,要求女子符合自己的规定,适应自己的需要。这样子发展的结果,自然女子日渐沦落为男子的附属品——在《诗经》时代,社会就已经表现出相当的尊男卑女的倾向。《小雅·斯干》上有这样的记载:“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其泣喤喤,朱芾斯皇,室家君王;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唯酒食是议,无父母诒罹。”男女从一出生开始就享有不同的地位,受到不同的待遇,并且看得出来在当时社会已形成一种风气。而另一方面,在诗经时代,封建伦理道德尚处于萌芽阶段,社会对女子的束缚与压迫尚未系统化、制度化,故女子在社会生活中还保留了相当的自由,诗经时代的爱情生活,也相对表现出自然率真的状态,这使得《诗经》里的爱情诗在中国数千年文学史上,一支独秀,别放异彩。《诗经》里不少吟咏爱情的篇章,表现出相当的生气与活力。其题材之丰富,个性之鲜明,情感之泼辣,远非后代的爱情诗所可比拟。
中国的爱情诗,有一个很奇怪的特点,就是诗人们大都喜欢写别后相思,独处怀人,而描写两情相悦的作品极少。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一方面可能是欧阳修所说的:“欢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言易好。”在诗人看来,也许悼亡的伤感,思念的孤独,别离的苦痛,要比相聚的欢愉更能动人,从艺术的角度,这种观点或者不无道理,但从文学史的角度,数千年的爱情文学作品,弥漫了凄风苦雨,而缺少幸福欢乐,不能不说是一种病态的现象。并且,更主要的原因,恐怕在于社会伦理道德对于情感的束缚和压抑。伦理道德重重的森严的罗网,使中国男女不习惯放纵自己的情感,甚至着力净化自己的欲望。有一个著名的例子很能说明这个问题。宋朝有名的风流才子柳永,去拜访宰相晏殊,晏殊指责柳永好作淫词艳语,两人不欢而散。柳永到底写了些什么以致受到晏殊如此严厉的批评呢?我记得当时读了这个故事后满怀兴趣地找到被晏殊评价为“淫”与“艳”的这首词: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得压衾卧。暖酥消,腻云亸,终日恹恹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早知恁般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彩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少年,光阴虚过。”
真是大失所望!整首词从头到尾不曾找到有欲的成分。只不过表达了一位青年女子与她的情人镇日相厮守的愿望而已!这样的作品居然招来晏老夫子一顿板着面孔的教训,我们不能不感叹在伦理道德的束缚下,中国的爱情确乎是已经被阉了。
相比之下,年轻的《诗经》,由于所处的社会环境相对宽松,受到的束缚压抑相对较少,比起后代的爱情诗,它所表现出来的爱情的那种激荡人心的力量,足以让后世贫血的爱情黯然失色。
《诗经》的作品,没有后代的爱情诗那么多的禁区,柳永写“彩线闲拈伴伊坐”,为士大夫君子所不齿,而《诗经》里像这样的描写闺房乐趣的作品只能算小儿科。《齐风·鸡鸣》描写一对青年夫妻贪恋温柔乡:“鸡既鸣矣,朝既盈矣,非鸡则鸣,苍蝇之声。东方明矣。朝既昌矣。非东方则明,月出之光。”妻子提醒丈夫道:鸡鸣了,天亮了,你该起床上班了。丈夫撒赖道:哪里是鸡鸣,分明是讨厌的苍蝇在嗡嗡乱叫。妻子又催促道:还不起床,太阳都晒屁股了。丈夫还是没皮没脸的胡混:哪里是太阳光,月亮还没下去呢。这一幕闺房的小喜剧,其“淫”、“艳”的程度比起“彩线闲拈伴伊坐”怎么样呢?而孔子删诗,却并不把它打入冷宫,可见老夫子比起他那些不肖子孙确实要通达得多。
《诗经》的作者,不仅兴致盎然地描写闺房之乐,甚至偷情、淫奔、邂逅、野合,凡一切恋爱生活中所有的插曲,几乎都不加回避。如《北风》写男女邂逅:“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一个大雪天,一对青年男女偶然相遇,男子向女子表示爱慕,女子便欣然同他而去;《匏有苦叶》写男女私奔,女子在河边等待她的情人:“匏有苦叶,济有深涉,深则厉,浅则揭。”水浅就挽起裤脚过河,水深就和衣游泳过河,表达出追求爱情不顾一切的勇气,“雍雍鸣雁,旭日始旦,士如归妻,迨冰未泮。”你如果想跟我一起,就在河水结冰之前快来找我吧,表达出女子对爱情急切的渴望,《野有死麇》更是描写了男女野合的场景:“有女怀春,吉士诱之。”一个女孩正当怀春妙龄,于是便有男子去引诱她,“白茅纯束,有女如玉”,女子陶醉于爱情的魔力,开始意乱情迷,两人便来到一处偏僻的丛林欢,“舒而脱脱兮,无撼我帨兮,无使尨也吠”,当真是神来之笔,把偷情女子的热烈、激动、紧张写得活灵活现,“欢愉之辞难工”,实在未必尽然!
《诗经》里还刻划了许多鲜明生动的女子形象,也是为后代所不及的。中国文学史上的女性形象是比较贫乏的,有限的几个光彩照人的女性,如刘兰芝、祝英台、白素贞、杜十娘、林黛玉、李翠莲等,无不在道德伦理压迫下遭到悲剧性的毁灭:刘兰芝举身赴清池,祝英台与梁山伯双双化蝶,白娘子永镇雷锋塔,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林黛玉病死,李翠莲出家。而普通的文学作品中的女性,大都是面目模糊,缺乏个性、生气。杜牧有名的《张好好诗》,五言五十八句,共二百九十字。在中国诗歌里篇幅不算短小,然而只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纸上美人,好比女娲造人,忘了朝她鼻孔里吹入一口生气,所以始终没有人味。才华横溢,风流自赏的杜郎,为什么写到女人就要失败呢?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在杜牧眼里,张好好是一名供人玩赏的歌妓,从嫖客的眼里来看妓,发为赞美,当然只能看到她的美艳与才艺,而无暇体察她的内心世界。况且杜牧根本无意于写女人,与白乐天写琵琶女一样,杜牧的用意,不过在以他人酒杯浇自己块垒,这是封建文人士大夫的强项,所以与《琵琶行》一样,本诗的动人之处,也在于女主人公的坎坷命运及由此引发的作者的感慨。至于女主人公本身,由于缺乏思想情感的体认与沟通,才华横溢如杜牧,纵豆寇词工,青楼梦好,恐怕也难赋深情了。相比之下,《诗经》里不少女性形象虽然刻划人物的技法尚不圆熟,倒颇有为后世所不及的地方。比如古代常见的以弃妇为题材的诗。我们先看孟郊的诗《古妾薄命》:“不惜十指弦,为君千万弹,常恐新声至,坐使故声残。弃置今日悲,即是昨日欢。将新变故易,持故为新难,青山有蘼芜,泪叶长不干。空令后代人,采掇思幽兰。”诗里所叙写的女子遭弃置的悲惨命运,固亦颇动人,但诗中女子的形象却是社会化的而非个性化的。她哀叹自己的遭遇,自伤自怜。即使表达出微弱的反抗,也是劝谏式的,幻想着男子的回心转意,她似乎是封建社会中千万个相同命运的女子的缩影,而缺乏自己独特的性格与生气。唐宋以后的弃妇诗,大致都没有超出这个范围,而《诗经》里面的弃妇,就显得形象更丰富,性格也更鲜明。像《谷风》:也是描写一位遭弃置的善良柔弱的女子,但形象就更为丰满生动。中间一段“毋逝我梁,毋发我笱”孩子般赌气式的反抗,令人如闻其声,是真性情的自然流露。《氓》里所描写的女子则更为坚强、冷静。她不无伤感地回忆昔日爱恋的欢悦,责备男子的负心无行,但并不对男子抱任何幻想,对于自己的悲惨的命运,她只预备默默承受,诗结尾感叹:“反是不思,亦已焉哉”,你既然已变了心,那就算了吧。悲痛之中表现出自己的刚强。《遵大路》是一首颇为别致的诗。“遵大路兮,掺执子之祛兮,无我恶兮,不速故也。”情人要弃她而去,这位勇敢的女子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你不要这样讨厌我吧,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要轻易离开我呀!”比起后代但知自伤自怜的女子,这的确是可佩服的。至于《柏舟》,尤其写得精力弥漫。女子受到群妾的欺侮,遭遇男子的冷落,她不是忍气吞声,而表现相当强烈的反抗,她明明白白地宣言:“我心匪鉴,不可以茹。”我眼睛里是容不得沙子的,绝不容许别人的轻视与欺侮。她义正辞严地警告:“威仪棣棣,不可选也。”我的人格尊严,是不可侵犯的,不要随意践踏我。结尾“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浣女,静言思之,不能奋飞”,尤表现出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毁灭型的悲剧性格,是后代逆来顺受、委曲求全的女子们所缺少的。
《诗经》里的女子,在追求爱情的时候,是相当的大胆、泼辣、直露的。唐诗里面写采莲女子的爱情:“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诗经》里的女子很少这种忸怩作态的羞涩,像阿Q的爱情哲学,“我欢喜谁就是谁”,《诗经》时代的女子从不吝于向男子表达她的爱慕,像《卢令令》:“卢令令,其人美且仁,卢重环,其人美且鬈。卢重鋂,其人鋂且偲。”一女子看到一青年猎人,心生爱慕,不由自主地发出赞叹:看他的猎狗多么神气,看他的大胡子多么威风。爱人兼及赞狗,可知爱屋及乌这句话正是无独有偶。《柏舟》:“髧彼两髦,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一女子爱恋一男子,怎么看怎么顺眼:“看他的发型有多酷,实在是万里挑一的好对象,我发誓这辈子非他不嫁!”然而,这桩婚事遭到父母的反对和干涉,于是女子发出强烈的呼喊:“母也天只,不谅人只!”“母亲呀,老天爷呀,你们为什么不体谅我呢!”《青青子衿》、《大车》写男女私奔,“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大车槛槛,毳衣如炎。岂不尔思,畏子不敢!”前者是对情人的责备,“就算我没来找你,你难道就不能找我吗?”后者是对情人的激将,“不是我不想跟你走,怕你没这个胆量!”这两名女子的胆量确是大得可以。另外像《狡童》:“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不知是这位女子剃头挑子一头热,还是她的情人故意折磨她,总之对她不理不睬,害得这位多情女子整天茶饭不思,而《褰裳》里的女子则更为大胆泼辣:“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你要是喜欢我,就赶快渡河来找我,你要是不想念我,你以为就没有别人喜欢我吗!我才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呢!”虽是戏谑之辞,但其情感之天真率直,不加掩饰,确实让我们感到一种本能的健康的爱情的魅力。
《诗经》中,这一类散发着原始的野性的质朴气息的作品颇多。要而言之,是因其少受伦理的束缚,远离文明的污染,故能较多地保留人类本身的自然本真的感情。《诗经》里有一首绕有情味的诗《标有梅》:“标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标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标有梅,顷筐墍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写一位女子,因其年龄日渐老大而对爱情的渴望也日愈强烈,“求我庶士,待其吉兮”还表现出一定的矜持,“待其今兮”,已见其迫不及待之情了。至结尾“迨其谓之”,全然斯文扫地,令人读后忍俊不禁。这种诗,唯有南北朝民歌“老女不嫁,呼天抢地”之类,稍可继其踪武,然而已经是所谓“谑而近虐”,失去原来的一份自然天真了。而在其封建伦理道德日趋完备的时代,几乎是不可想像的。
篇2:《诗经》中的爱情婚姻诗解读
《诗经》中的爱情婚姻诗解读
《诗经》是中国古代诗歌开端,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写恋爱和婚姻问题的诗,或歌唱男女相悦之情、相思之意,或赞扬对方的风采容貌,或描述幽会的情景,或表达女子的微妙心理,或嗟叹弃妇的不幸遭遇,内容丰富,感情真实,是全部《诗经》中艺术成就最高的作品
《诗经》中关于恋爱和婚姻的诗最集中的是《国风》。在《诗经》时代,在某些地域,对男女交往的限制还不像后代那样严厉,由此我们在这些诗中看到年轻的小伙和姑娘自由地幽会和相恋的情景,如《召南·野有死麋》:
野有死麋,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一个打猎的男子在林中引诱一个“如玉”的女子,那女子劝男子别莽撞,别惊动了狗,表现了又喜又怕的微妙心理。又如《邶风·静女》: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一对情人相约在城隅幽会,但是当那男子赶到时,那女子却故意躲了起来,急得那男子“搔首踟蹰”,那女子这才出来,又赠给那男子一根“彤管”——究竟是什么东西现在已不清楚,但反正在此具有爱情信物的意义,那男子不禁惊喜交集,因为这“彤管”是心上人送给自己的,所以他觉得真是分外美丽,不同寻常。
但毕竟,从总体上说,社会的约制是在逐渐严格起来,恋人们对自己的行动,也不得不有所拘束。《郑风·将仲子》写道:
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
“仲子”是她所爱的情人。但她却不敢同他自由相会,且不准他攀树翻墙。只因父母可畏,并在后面重叠的二章中,提出“诸兄”可畏,“人之多言”可畏。有如此众多“可畏”的力量,恋人们又能怎么样呢?
于是我们在《国风》中看到许多情诗,咏唱着迷惘感伤、可求而不可得的爱情。在后人看来,这也许是一种含蓄的微妙的艺术表现,但在当日,恐怕主要是压抑的情感的自然流露吧。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陈风·月出》)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秦风·蒹葭》)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周南·汉广》)
一切诗歌的艺术风格都不是无缘无故地形成的。明朗热烈的风格,必是情感自由奔放的产物;含蓄委曲的表达,总是感情压抑的结果。在文学发展的初期,即人们尚未自觉地追求多样艺术风格的时代,尤其如此。
《诗经》从文学的角度写出了礼制完善之初时周代社会男女交往的清纯本色,表现出对人生命本体的尊崇和对人的个体价值的强烈追求,为中国古代文化留下了情感的光辉。
爱情是人类特有的感情,是一种自发的不由自主的情感冲动,同时也是个体的一种自我选择。《诗经》中的爱情诗,热烈而浪漫,清新而纯净,是心与心的交流,是情与情的碰撞。《郑风·溱洧》便是极具代表性的一篇。诗写的是郑国阴历三月上旬己日男女聚会之事。阳春三月,大地回暖,艳阳高照,鲜花遍地,众多男女齐集溱水、洧水岸边临水祓禊,祈求美满婚姻。一对情侣手持香草,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感受着春天的气息,享受着爱情的甜蜜。他们边走边相互调笑,并互赠芍药以定情。
篇3:诗经中爱情诗和婚姻诗
诗经中爱情诗和婚姻诗
诗经中爱情诗和婚姻诗
《诗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收录了从西周初期到春秋中叶五六百年间的诗歌305篇,是滋养我们华夏民族文化艺术与人文精神的盛大宝典。《诗经》共分《风》、《雅》、《颂》三部分,以赋、比、兴为表现手法,忠实地记录了这一时期人们的生产生活状况和社会风貌,具有“史诗”的特征。其中关于爱情婚姻的诗歌占了很大比例,堪称千年婉美的情韵,浪漫爱情的颂歌,让后来人广为传颂,吟咏至今。
这些婚姻爱情诗包含甚广,既有反映男女相慕相恋、相思相爱的悠悠情歌;也有反映婚嫁家庭、相亲相爱等的婚姻家庭诗;甚至囊括了人们不愿看到的一些表现不幸婚姻的弃妇诗。非常广泛的反映了那个时代男女爱情生活的幸福欢乐和挫折痛苦,充满了坦诚真挚的情感。,呈现出一幅幅或优美真切、或淳朴古拙、或哀婉动人的民情风俗图。
《诗经》产生的年代是奴隶社会中后期,这时候封建的道德礼教尚未成形,地方文化自由发展。因而这一时期的爱情诗更多地体现出一种自由浪漫的风格。表现男女爱情的诗篇大都写得十分淳朴热烈、率真而健康。甜蜜的爱情是我们每个人都热切向往和追求的,也是我们每个人都热烈追求的,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不会改变。因此,可以说《诗经》中的婚姻爱情诗真正触及到我们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写出了那可贵的人性之美,让我们为之倾倒。
一
《关雎》是《诗经》的第一篇,也是我国最早的情歌之一。历来为青年男女表达爱情的名篇佳句。《周南?关睢》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妇,琴瑟有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诗中描写了以为男子对河边采摘荇菜的“窈窕淑女”的恋情,大胆抒发了对美丽姑娘的爱慕。一见钟情之后是一往情深,“窈窕淑女,寤寐求之”,至感情最深处,“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终是一厢情愿“求之不得”。多情而又聪明的男孩没有从此一蹶不振,他采取了积极乐观的解脱方法,以想像来享受求而得之的欢乐,“琴瑟友之”、“钟鼓乐之”都是那位可爱的男孩想像的将来和意中人过的快乐生活,他幻想一旦能追求到姑娘,将千方百计地令她高兴和快乐。这首古老的爱情诗,反映了当时青年男女对美好婚姻的追求。“关雎”成为美好的爱情颂歌,整首诗歌意蕴风趣,言辞优美,读来令人心动,并深深为诗情陶醉。再如:《邶风?静女》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孪,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第一章写一男子去到城楼和一个性情娴静容貌美丽的姑娘相会。女子是羞怯还是挑逗?“搔首”“踟蹰”更是将男子的焦急心情写得活灵活现,淋漓尽致。第二章写他们见面后的亲切融治。第三章,那位姑娘随手采来一束茅洵送给男方,而男方却如获珍宝,原来并非物美而是送物的人美。这也正印证了“爱人者,兼其屋上之乌”这句古语。如此场景多么美似于今天的青年男女初恋时第一次约会。读后,犹如一股清泉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涓涓地细流着。
《郑风?溱洧》充盈着一种浪漫清新的古朴之风。写郑国上巳节青年男女踏青修禊的盛况与欢乐。据说春秋时代,在三月初三这一天,郑国青年人到溱、洧二水的岸边举行祭祀,都手持泽兰,以扫除邪恶,乞求吉利。少男少女们也借此机会互诉衷情。诗中的男女青年生动有趣的对话表现出姑娘主动热情、开朗大方的性格。“女曰观乎,士曰既且”,“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姑娘禁不住春日的诱惑,主动邀请意中人去河边吹风赏景,多情的青年男女尽情地嬉戏,最后以芍药表达心意。“整首诗如一首欢畅流动的乐曲,天真淳朴、烂漫自由,读之,便觉有一种浪漫明媚,因着时代的遥远与风情的古朴,显得格外清新纯净。
《诗经》中的爱情诗,在描写热恋中青年男女的心理方面,也绘声绘色,非常传神。如写热恋中青年男女,虽然面对的是自己热恋的人儿,也有些不好意思,总是带有几分羞涩,不知如何是好。《陈风》中的一篇,就把双方又尴尬,又欢喜的时刻写得很逼真传神:“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耋兮,舒忧受兮,劳心怪兮,月出照兮,佼人缭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可见在有好感的对象面前很容易手足无措,这可不是现代人才有的毛病呀!至于暗中欣赏对方却迟迟不敢说出来的也大有人在。可见在传统束缚之下青年男女的'爱情带有几分羞涩,压抑的情感是多于表白的。这首诗把古人淳朴、善良的人性表现的淋漓尽致。
二
《诗经》是我国唯一脱去了脂粉与俗气的情爱文学盛典,是民族青春时代自由生活的真实记录。很多作品都是自平民生活中取材,所以对于贫民青年淳朴而毫不做作的爱情也有许多描写。十分传神的表现了上古男女自由、欢乐的恋爱方式和对甜美爱情的执着追求。其中男女对答的情歌,《郑风溱洧》篇可以说明这一点:“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阑兮。”女日:“观乎?”士日:“即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汗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蘸,赠之以芍药。”这首诗采用问答的方式描写了劳动青年自由古朴的恋爱生活,表现了他们热情大方、开朗的性格,诗的字里行间洋溢着追求幸福爱情的强烈感情。
再如,千古佳篇《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如此重章反复,前后三章,只更换了个别字,但可以看出,这是一首优美的抒情恋歌,所描写的是若隐若现扑朔迷离的美好诗境。那秋水、那蒹葭、那伊人,都似笼罩在轻纱般的薄雾中。由于河水的阻鬲;,意中人可望而不可及、可求而不可得。写出了一个在恋爱中痴情人的心理感受,真实、生动、曲折、感人。这首诗的动人之处就在于主人公对于爱情的痴迷与追求,路途遥远,他似乎望见朝思暮盼的意中人就在水的那一边,想去寻找她以期欢聚,路途遥远、艰巨,没能阻挡住他追寻的脚步。
从《郑风?溱洧》中,从《蒹葭》中,我们可以感受到当时的人们古朴自由的恋爱方式,以及他们对爱情的执着的追求和青年男女恋爱时的坦诚与率直。如在《国风?搡有梅》中写到:“搡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搡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令兮!操有梅,顷筐暨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这是少女采梅子时所唱的一首情歌,是少女珍爱青春,渴求爱情的自然流露。这位少女由梅树果实的成熟脱落,很自然的想到宝贵青春逝去,难以抑制内心情感,唱出这首歌希望男子娶她为妻。《操有梅》表现了诗中的少女急切的心情且又不失自尊自重。原本是她希望爱情的到来,却是希望男子来找她,表现了春情萌动的少女复杂的心理,写出了青年男女恋爱时的坦诚与率直。把恋爱中的青年男女坦诚、率直的性格表现的生动感人。
三
渴望甜美而坚贞的爱情不仅是现代人的理想与追求,而且在上古先人那里就表现的非常浪漫,非常感人,这在《诗经》中也有较多体现。热闹欢快的新婚场景也在《诗经中》被描写得十分出色,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如:《周南?桃夭》祝贺新娘子获得幸福,写得热烈欢畅,“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诗中用艳丽的桃花来形容新娘子的美丽容貌,同时也渲染了婚礼喜庆热闹的气氛。《唐风?绸缪》写闹新房,全诗都用戏谑的口吻,风趣活泼。
《诗经》表现坚贞爱情的诗篇大都呈现出一股感人的力量。《郑风?出其东门》写城东门“有女如云”、有女如荼,像云彩一样众多、像荼花一样美丽的姑娘都不能打动小伙子的心,因他心中只眷恋那位衣着朴素的贫家女子。其用情之专,而又无门第观念,不禁令读者肃然起敬。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诗经?小雅采薇》)》“青青子衿,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诗经?卫风子衿》“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诗经秦风蒹葭》)“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诗经?卫风风雨》)读着这些美好的诗句,一种久违的感动涌上了心头,爱情是人类一永恒的话题,海枯石烂,山无棱,天地和,不敢与君绝,爱情长长久久。而真挚率真的情感又给了我们多少美好的思念,多少动人的泪花。
《邶风?绿衣》是一首悼念亡妻之作。睹物伤情,看到“绿衣”而“黄里”、“黄裳”,引起了绵绵不尽的哀思。而治衣纠过的两个情节则凸显了亡妻的才德贤惠。本诗被誉为悼亡诗之鼻祖,千古之绝唱。《唐风?葛生》是追悼亡夫之作,这首诗又别具一格,从忆念陪葬的晶莹角枕、灿烂的锦衾到悲叹亡人独处的凄凉,以及百岁之后到黄泉相见相依的决心,刻画了女主人公对亡夫的忠贞、持久、炽热的爱情。这些充满血泪的哀歌,让人读来心头为之一颤。
四
在华夏民族源远流长的文化长河中,《诗经》首开爱情婚姻诗之先河,流淌着许多发自肺腑,沁人心脾,感人至深的优美爱情辞章。尤其是对热恋情人的夸张描写更是生动传神,让人读之难以忘怀,心中思慕。
如:“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郑风?子衿》)那“青青子衿”的小伙子是如此地被姑娘牵挂着,一日的暂时离别就像是隔了三个月一样漫长。这“三月”的感觉还不稀奇,
再如《王风?采葛》中的“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姑娘对意中人的思念是多么热烈,在平日的采集劳动中仍念念不忘,一日不得见,就如同分别三季、三年。抽象感觉的具体化、形象化增加了炽热情感的表达强度,足见热恋中人彼此的牵挂和思念。
在远古时代,群雄逐鹿,战争不断。造成很多男子背井离乡,女子独守空房。史诗《诗经》忠实的纪录了这些闺中怨诗。较著名的两首是《王风?君子于役》和《卫风?伯兮》。
《君子于役》的女主人公是位农村妇女,她的丈夫到远方服役去了。作品朴素真实地刻画了女主人公的一片痴情。诗中通过“不知其期”、“曷至哉”、“苟无饥渴”等几个聚光点反映出她对远方亲人的无限关心、无限忧虑以及无比的思念之情。接着以自然界的微妙变化“鸡栖欲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来烘托、叙写自己的孤单、冷落、凄凉的心境。全诗缠绵悱恻、动人心魄。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句成语的的出处就源于《诗经》,源于一个思念远征的贵妇之口。《卫风?伯兮》)。贵妇的夫君到前线打仗去了,思夫的女子也无心再打扮。打扮的再美给谁看呢?只好以自己外貌之“丑”来表现自己的思念之苦;以丈夫形象之美来显示自己的思念之坚,最后是想像境界的美好,“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甘心首疾”,明知道丈夫不得回还,想以物疗忧,但终究不能忘忧,这首诗读来令人唏嘘不已,感慨万千。此诗与后来唐代诗人金昌绪的《春怨》诗:“打起黄莺儿,莫叫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有异曲同工之妙,皆生动地反映了人们反对战争,渴望和平的美好心愿。
五
痴情薄命女,弃妇多哀伤是《诗经》表达不幸爱情婚姻的另类诗作。虽然不幸的婚应和爱情是人们不愿看到的,但毕竟不是一个可以回避的话题。《诗经》中客观真实的记录了这一现象,引发了从古至今无数代人无尽的唏嘘和感叹。《邶风?日月》中借一个被遗弃的女子之口控诉了丈夫的薄情寡义,发出了内心痛苦的呐喊,诗中借日月形象抒发感情,反复吟唱“日居月诸”,写出天行有常而人情无常的残酷,并用日月作映衬,烘托出弃妇的悲凉无望,诗人在愤懑中也间或表现出对过去生活的留恋与破镜重圆的幻想,但这些留恋与幻想一次次被打破,于是悲剧产生了,“父兮母兮,胡能有定,报我不述!”这种渴望最终摆脱被遗弃的痛苦的独白,强烈地震撼着我们的心。让我们一掬同情之泪的同时,引发我们对现实深深的思考。
在《郑风?遵大路》中也体现了女子被弃的凄凉心境。诗中以“遵大路”三个字勾勒出了一个画面:一个憔悴凄惨的女子紧抓住丈夫的衣袖沿着大路向前走,口中还在不停地哀求丈夫不要抛弃她。联系全诗弃妇之哀,光明的大路,恰是无路可走的女主人公痛苦内心的反衬。世上大道千千万,而我却无处可行!他为何讨厌我?原因就在于当年如花似玉的女子现在变成黄脸婆了呀!但更深层次上的原因则是奴隶社会中男女不平等现象和一夫多妻制。在这种制度下,不仅是普遍的妇女有如此凄惨的命运,就是宫中的贵妇也逃脱不了。在《卫风?硕人》中曾被赞美的卫庄姜,出身高贵,姿容美丽,处嫁卫国时,结婚礼仪盛大,然而尽管她是出身高贵的美人,最终也遇到了许多弱女子的共同命运,被丈夫遗弃。《邶风?终风》叙写了卫庄姜面对丈夫的朝秦暮楚,时而“中心是悼”,时而“悠悠我思”,时而“愿言则嚏”,最终还是“寤害不寐,愿言似怀”,希望丈夫怀念自己而幡然悔悟。整诗哀思缠绵,表现了一个弃妇的女心矛盾又痛苦之情。
《诗经》中的婚姻爱情诗,记录了人类真实、美好的情感,再现了远古的先人们对高尚婚姻爱情赞颂和追求,让我们从中看到了在民族青春时代人们健康、专一的恋爱观”。虽然在远古时代也有让人感伤的不幸婚姻的存在,但仍抹杀不了《诗经》婚恋诗健康、和谐、幸福的思想主题。追古鉴今,在时下经济浪潮夹裹下现在婚姻爱情,似乎在本质已和上古的婚姻爱情渐去渐远。功利化的婚姻爱情多了,痛苦的爱情多了,无奈的婚姻多了。因此,当我们吟咏上古人类关于婚姻爱情的美好诗篇时,是否会想到正是我们自己毁了自己甜美幸福的爱情和婚姻。
篇4:诗经中的不老爱情-婚姻的祝福
诗经中的不老爱情-婚姻的祝福
《诗经》是最早的文学。离我们并不远。独领风骚,风就是《诗经》有关的。当然说人风骚,就不好了。还有这样的词。像开小差,逃之夭夭。这就出自《诗经》。还有说人耳提面命。也出自《诗经》。还有立场不同,说是泾渭分明。这也是出自《诗经》。《诗经》虽然古老,但是离我们近。这就是经典。实际上,文化的血液中,《诗经》的因素是始终在灌注着的。那么《诗经》是什么?简单的定义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这么三百多首诗,编纂成了一部书,这就是《诗经》。是文化的发祥期。随着民族发展不断伴随着我们,参与到我们精神的建构中去。孔子说是“思无邪”。读书能明理,长知识。还能增加审美。《诗经》的时代时间是从西周到春秋的中段。大约有五百年左右。之前有没有诗,不知道。之后,有。最晚的一首是前6,以后就进入了战国诸子与屈原的时代。这与唐宋的时间差不多。简单地说,是中华民族最要紧的那点东西。人与人怎么处,恰恰是这时立下的基本规婚。
<关唯>说的是什么?《诗经》头一篇就是《关睢》,这首诗,虽然放在开头,误解却严重。到底在说什么?《关睢》头四句,关关睢鸠,“关关”是象形词,其实就是呱呱。睢鸠相当于绿头鸭。这是春天的光景。“在河之洲”,洲是沙洲,这是鸟待的地方。春天,大河在流淌,鸟落在沙洲上,叫唤。这是它们在恋爱。《关睢》营造的是春天的光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强调的女子的气质,动人之心。窈窕作为叠韵词,表达一个意思,外形好气质好。君子好逑,是男子的好配偶。这是一种自由联想。睢鸠叫的时候,动物在求偶。春天来了,映现了一种时令。这是兴,自由联想。营造的氛围,能让人感受到。这种婚姻与这光景间有一种联系。“求之不得,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到底是思绪长,还是失眠?要文学干什么?“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莱,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后来琴瑟指夫妻和谐。琴瑟和谐,用的是《诗经》典故,琴瑟友之,可能是比喻,写时就有这种说法,夫妻好合好像琴瑟和谐。琴瑟也引申为另外的说法,丧偶后续弦,就是从这儿开始。“参差荇莱,左右笔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这里不是写一般人物。
《关唯》的误读:这首诗误解有三种:一是把这首诗理解为讽刺诗,也是诡诈。周康王有天与夫人休息,第二天起晚了。身边的人发现他没起来,有关人员怎么批评他?不能太直白了。只能念诗,夫妻要和谐,就得有节制。这是谲谏。大臣念这首诗,就是有讽刺了。这种说法流行于西汉。西汉把三百篇诗都看作是谏诗。汉武帝死后,霍光秉政,立了昌邑王。昌邑王不行,被霍光废掉。有许多经生们要讲课,教育昌邑王,追究这些老师的`责任。结果查到了王式。查查档案,看他有没有谏书。王式说,三百篇,篇篇是谏书。霍光他们没辙了。这表现了西汉时治经的倾向。借此l311N君主的行为。这首诗就是作为刺诗出现的。直到清代,有些学者换了一种说法,讲的是“文王之德”。这是从欧阳修等人处坚持。找不到文王的字样,怎么说是这样?写深挚的感情,没有文王哪行?说文王之德是万民的榜样。往文王身上拉,是承认他是我们的榜样。这就成了教化的教材。夫妻和谐,没有错。经,就是给人生提供理论依据。能指导人生。明清有山歌集子,没拿它来当作教化。经学,却成了行动准则。《诗经》参与了民族的建构,这是第二种说法。近代第三种说法是它是爱情诗。这是完全从文学的角度来说。这对理解《诗经》未必进步多少。
《关唯》为什么不是营恰诗?这首诗不是爱情诗,为什么这样说?一是人称形式不对。淑女配君子,这从人称形式上看,是第三人称。写爱情诗,不是这样写的。器物也不对。钟鼓乐之,这不像求爱。从这两项看,不像爱情的表达方式。说成爱情诗,也有原因。想女子,想得辗转反侧,仅此一句,定义为爱情,有一定毛病。夫妻也要深情。说成是恩情诗,更合适。这是一个祝愿新婚男女感情深挚的祝愿诗。婚礼上唱给新人的,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唱的。父母之命下的婚姻,婚后两口子,不和谐的事常有。因为有这样的社会经验,夫妻和谐的事就重要了。淑女,好女子难得呀。所以才祝愿。这种辗转反侧,其实是祝愿得到好女子。这首诗,是在祝愿,是爱情更准确地说是恩情。恩情是伦理意义上的,爱情是生理意义上的。这放在《诗经》开首,意味着人们对婚姻关系的重视。理解成爱情诗,就偏了。;
婚礼中的寄语:《诗经》把它放在开始,说明对婚姻寄寓了厚望。古代婚姻有六礼。六大步骤:下达,纳采,问名。纳采间名,是抱着雁,拿着礼品送给人家,间人家的名字。二是占l、,算卦,吉利,再派媒人去,纳吉。五是纳征,拿玄熏束帛,拿丝绸,十丈。两张鹿皮。这是正式送礼。送完了,两家成了亲家了。第六是请期。商定日期,男子家派媒人到女子家商量日期。定下日期。这就是六礼。亲迎时,才唱的是次首诗。
篇5:诗经中男女爱情的诗
诗经中关于男女爱情的诗
《诗经》是产生于中国奴隶社会末期的一部诗集。它是中国古代诗歌开端,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搜集了公元前11世纪至公元前6世纪的古代诗歌305首,6首只存篇名而无诗文的“笙诗”,反映了西周初期到春秋中叶约五百年间的社会面貌。
1、《国风·周南·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2、《国风·郑风·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3、《国风·秦风·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曦。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4、《郑风·女曰鸡鸣》
女曰鸡鸣,士曰昧旦。
子兴视夜,明星有烂。
将翱将翔,弋凫与雁。
弋言加之,与子宜之。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
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
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5、《邶风·静女》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6、《国风·周南·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7、《周南·汉广》
南有乔木,不可休息。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
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
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篇6:诗经中爱情的诗有哪些
诗经中关于爱情的诗有哪些
1、《郑风·萚兮》
萚兮萚兮,风其吹女。
叔兮伯兮,倡予和女。
萚兮萚兮,风其漂女。
叔兮伯兮,倡予要女。
2、《鄘风·柏舟》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
髧彼两髦,实维我仪。
之死矢靡它。
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泛彼柏舟,在彼河侧。
髧彼两髦,实维我特。
之死矢靡慝。
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3、《国风·秦风·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曦。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4、《郑风·女曰鸡鸣》
女曰鸡鸣,士曰昧旦。
子兴视夜,明星有烂。
将翱将翔,弋凫与雁。
弋言加之,与子宜之。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
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
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5、《邶风·静女》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6、《国风·周南·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7、《周南·汉广》
南有乔木,不可休息。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
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
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8、《郑风·溱洧》
溱与洧,方涣涣兮。
士与女,方秉蕳兮。
女曰观乎?士曰既且。
且往观乎?
洧之外,洵讠于且乐。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溱与洧,浏其清矣。
士与女,殷其盈矣。
女曰观乎?
士曰既且。且往观乎?
洧之外,洵讠于且乐。
维士与女,伊其将谑,
赠之以勺药。
9、《齐风·南山》
南山崔崔,雄狐绥绥。
鲁道有荡,齐子由归。
既曰归止,曷又怀止?
葛屦五两,冠緌双止。
鲁道有荡,齐子庸止。
既曰庸止,曷又从止?
蓺麻如之何?衡从其亩。
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
既曰告止,曷又鞠止?
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
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
既曰得止,曷又极止?
10、《郑风·出其东门》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
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缟衣綦巾,聊乐我员。
出其闉阇,有女如荼。
虽则如荼,匪我思且。
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11、《国风·周南·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12、《国风·郑风·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13、《郑风·有女同车》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将翱将翔,佩玉琼琚。
彼美孟姜,洵美且都。
有女同行,颜如舜英。
将翱将翔,佩玉将将。
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14、《邶风·绿衣》
绿兮衣兮,绿衣黄裹。
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
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
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絺兮绤兮,凄其以风。
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15、《氓》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
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送子涉淇,至于顿丘。
匪我愆期,子无良媒。
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
不见复关,泣涕涟涟。
既见复关,载笑载言。
尔卜尔筮,体无咎言。
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于嗟鸠兮!无食桑葚。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
自我徂尔,三岁食贫。
淇水汤汤,渐车帷裳。
女也不爽,士贰其行。
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
夙兴夜寐,靡有朝矣。
言既遂矣,至于暴矣。
兄弟不知,咥其笑矣。
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
淇则有岸,隰则有泮。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篇7:诗经中爱情的诗有
一:《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二:《方图》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
之子于归,百两御之。
维鹊有巢,维鸠方之;
之子于归,百两将之。
维鹊有巢,维鸠盈之;
之子于归,百两成之。
三:《草虫图》
摽有梅,其实七兮!
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
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塈之!
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四:《鹊图》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
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
未见君子,忧心惙惙。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
未见君子,我心伤悲。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五:《麇图》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
耿耿不寐,如有隐忧。
微我无酒,以敖以游。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
亦有兄弟,不可以据。
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忧心悄悄,愠于群小。
觏闵既多,受侮不少。
静言思之,寤辟有摽。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
心之忧矣,如匪浣衣。
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六:《雎鸠图》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
嗟我怀人,寘彼周行。
陟彼崔嵬,我马虺隤。
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
陟彼高冈,我马玄黄。
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陟彼砠矣,我马瘏矣。
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诗经爱情
★诗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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