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千学网!
您现在的位置:首页 > 大学语文 > 诗歌散文

照泥鳅经典散文

时间:2022-07-16 08:38:15 诗歌散文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照泥鳅经典散文,本文共11篇,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照泥鳅经典散文

篇1:照泥鳅经典散文

照泥鳅经典散文

江南水乡,盛产鱼虾。河流、湖泊,各种淡水鱼类应有尽有,即使在半干半湿的农田里,也藏着许多泥鳅、黄鳝、青蛙、田鸡,这是上苍赐给江南人的美食。

春耕之后,新翻的泥土散发出股股清香,冬眠过后的泥鳅和黄鳝开始活跃起来,它们借着夜幕的遮掩,从泥土里钻出,把春水当作棉被,盖在光溜溜的身上,然后像江南的农民一样,一边尽情地呼吸着春天的气息,一边躺在泥土上做着美滋滋的甜梦。青蛙和田鸡耐不住春夜的寂寞,它们聚集在稻田里或躲在草丛里,放开喉咙叫着、唱着,似乎要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唱完一年的歌,读完一年的诗,把整个春夜都闹翻了天。就在这时,它们便成了我们餐桌上的美味佳肴。

照泥鳅是春天晚上最有趣的事。

在我的老家,照泥鳅主要是小孩子的事。大人们一天劳累下来,大多数人早早地进入了梦乡。当然,也有几个精力旺盛的跟我们一起分享着乐趣。

从清明开始,刚刚有人动过犁耙,我们就开始照泥鳅了。这个时候,天气还有点凉,只有少量的泥鳅出了洞,黄鳝还在冬眠。那时,我们村只有我们十几个小伙伴在一些排水沟或秧田里照泥鳅,虽然每天收获不大,但刚出洞的泥鳅比较麻木,躺在泥面上懒洋洋的,我们用钳子一夹一个准,很少有泥鳅从我们手中逃脱。

在我们老家照泥鳅、黄鳝使用的工具是一把类似烧柴火用的铁钳,只是握柄长夹柄短,开口处有两排牙齿,有的地方是用竹篾做的,这种工具对夹黄鳝很实用,因为黄鳝身长力气大,用这种铁钳夹起来很方便。但这种工具用来夹泥鳅难度就很大,因为泥鳅身短灵活,只有刚出洞的时候才比较麻木笨拙。

谷雨到了,泥鳅、黄鳝、青蛙、田鸡都出来了,还有许多小鱼成群结队沿着溪流逆进入了农田,这是一年之中照泥鳅的旺季。这时的泥鳅很狡猾,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往泥巴里一钻,逃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圈浑水。所以,照泥鳅的时候,我们都是侧着脚丫往前走,这样可以避免稻田里的水晃动。另外,春耕时把红花草埋在泥土里发酵,如果不轻点走,稻田里就会冒出一串串的水泡,这就等于给泥鳅发出信号。

黄鳝没有泥鳅短小灵活的优势,我们用钳子夹它就像捡稻草那么方便,只不过夹黄鳝的时候要掌握用力程度。如果用力过大,黄鳝被夹痛了就会竭力反抗,遇到大的黄鳝就会挣脱铁钳跑掉。所以,有经验的人拿钳子犹如握毛笔写字,手腕上有股阴劲,把黄鳝夹得舒舒服服的没有一点反抗就放进了鱼篓,整个过程轻松自如。当然,有时候我们也会遇到一些狡猾的黄鳝,当你用钳子瞄准它的时候,它突然头部一缩然后拐着身子往后退,让你的铁钳落空。如果你连续几下没夹着,它就会贴着泥面拐着弯迅速游走。黄鳝在水中的姿势始终是弯曲的,这样能伸能屈便于应对各种危机。我们夹泥鳅、黄鳝和小鱼的时候都是瞄准头部稍后的位置夹去,这样即便它发现了想逃离,也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一般情况下,黄鳝、泥鳅和小鱼发现自己有危险的时候,就会急中生智往前逃离,这样我们已经留好了时间和空间。当它们往前一冲的时候,正好铁钳夹合就会夹到它身子,就像猎人打运动中的猎物,瞄准的是头部或头部之前,而命中的往往是在身上。夹泥鳅、黄鳝和小鱼也考虑了这种因素,所以命中率依然很高。有的黄鳝学会了往后退,这是我们预料之外的事。不过,偶而碰到这种情况,你也不要急,你只要跟着它,即使它把头扎进了泥巴里,但由于身子太长,后半截却露在外面,这时候你再用铁钳夹它也不迟。

照泥鳅也要看天气,如果天气沉闷傍晚下阵雨,这时的泥鳅、黄鳝几乎都会出来乘凉,而这时最热闹的不是泥鳅和黄鳝,是青蛙、田鸡和小鱼。

雨后的夜晚,青蛙在新翻垦的水田里集会。它们趴在露出水面的泥疙瘩上,或浮在水面漂浮的杂草中鼓动着双腮“呱呱呱”地叫个不休。田鸡也在凑热闹,拉长着嗓子“咕——,咕——”地唱着,那声音粗旷而洪亮,就像草原上的民歌,让百里之外的牧民可以寻歌而归。照泥鳅的人循声而至,成片的青蛙就像跳水运动员一样摆一个优美的姿势突然钻入水中,片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近处一片安静,远处还是一片鼓噪,每到一处都是如此。田鸡声音洪亮却隐藏很深,夜晚很难逮到。捉青蛙也是一件很有趣味的事,不过此时的青蛙搅了一趟浑水,很难找到它们藏在哪里。只有等到浑水慢慢变清,才能看到青蛙缩着四条腿静静地趴在脚印窝里。在水中捉青蛙首先要把手轻轻地伸入水中,手掌成弧形,手心对着青蛙的头,然后迅速朝着青蛙罩过去,这样,青蛙往往会主动钻进你的手掌心。不过,一般像这种情况下我们不愿耗费时间捉青蛙,而是集中精力照泥鳅、黄鳝和捉小鱼。

春天鱼上水,特别是下雨之后,水从山沟里流入水田,又从水田溢出流入菜地和灌水沟,这样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无数条溪流,吸引了无数的小鱼向上游去。这些鱼来自河流、鱼塘、水库,它们成群结队,争先恐后逆水而上,在春天的夜晚构成了一道奇特的景观。如果此时拿个鱼笼放在流水口,开口朝下游,这些鱼就会乖乖地钻进鱼笼里去。不过,夜晚照泥鳅我们只带一盏煤油灯,一把铁钳和一个鱼篓,再没有多带别的工具了,所以,我们习惯用手去捉鱼。捉鱼跟捉青蛙一样,也是手心朝着鱼头,然后迅速捉去,鱼就到手了。

我们村周边的农田都很肥沃,远处的山坳里也有耕地,但那里的水冰冷。由于气候和环境关系,村里人把那里的稻田叫作冷水田,每年只种一季稻,所以没人到那里去照泥鳅照,都认为那里没有泥鳅照。周边稻田里照泥鳅的'人太多,除了我们村的,还有周边其它村的人。所以照泥鳅就像赶集市一样,每天早早地就行动了。可是去得早又有什么用呢?天没黑泥鳅不会出来,等到天黑了稻田里又踩满了脚印,满田的浑水看也看不清。于是我们村的小伙伴一起商量好吃过晚饭先睡觉,等到凌晨两三点钟再起来去照泥鳅,没想到这样一来我们有了意外收获。

那天,我们凌晨两点钟就起床了,大家刚刚走出家门就发现农田里有许多灯光,于是一起商量,决定到远处山坳里的冷水田里去看看。

赶到山坳里,大家就像发现了新大陆。只见稻田里的泥鳅和黄鳝又多又大,它们几乎集中在离田埂一、两米的地方,趴在泥面上,头部朝着田埂,这简直又是一道奇观。后来我才发现,每到下半夜,田埂上的蚯蚓就会从洞里爬出来,待天亮时又钻回洞里去,泥鳅和黄鳝聚集在田埂旁就是等着吃蚯蚓。掌握了这个规律后,我们每天上半夜睡觉,下半夜就到山坳里去照泥鳅,每次的收获都很大,特别是下了雨的晚上,有时候照的泥鳅和黄鳝太多,连鱼篓都装不下,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规矩,照泥鳅不仅有“行规”,还有“行语”。我们进入山坳里照泥鳅,经常会碰到这样那样的问题,如果有事,必须用暗语联系。有一次,我在老岸(田埂的阴面)下看到一条特大的黄鳝,一高兴便张开钳子猛夹下去,没想到黄鳝被夹痛后用力反抗,挣脱钳子往我背后逃跑,要是小的也就算了,这么大的怎么能让它跑掉呢?于是我掉转油灯准备追赶过去,却发现一条银环蛇挡住了去路。晚上,蛇跟灯走,灯走蛇走,灯停蛇停,我没办法甩开它,只好向伙伴们发出求援暗语:“有绳子”。伙伴们一听,马上从四周赶来,大家同时张开铁齿钳,同时夹住蛇,然后把它放到油灯上去烧,直到把它烧死为止。

小时候,我们对蛇一点都不怕,如今想起来还真的有点心惊胆战!

篇2:一窝泥鳅散文

一窝泥鳅散文

沿着石门沟逆水走,到了柘树底下,又往上,那一段是幽邃的窄沟。这儿一边是山体,一边是水田。我在沟溪的水中寻找“水生物”类的玩物,但自从进了沟,空眼望穿一切,什么也没有发现——当然,纵使有所发现,我也没有捕获过任何的东西。我很失望。

离开水,走上全石质的沟底的石坡,我想坐下来歇一歇。忽然,我眼前一亮,发现有若书本那么大的一个略呈长方形的石窝儿嵌在那石坡上,它里面积有水,而且里面还有七八条寸许长的小泥鳅在游动。我兴奋极了。心想一定是谁捉来放在这里,却又忘了它的吧。我喜不自禁玩将起来。泥鳅是麻白相间的,它机灵得很,嘴是尖尖的,它在水中倏忽着,一停一藏,一躲一闪的。石窝很小,缺乏游动的空间,我是用手轻易就可捉住它们的。我心里很激动。仔细观察这儿的溪水,竟又发觉这是一个泥鳅的“密集区”。心里觉得有点怪,但不管它这些,我发奋地捉将起来,过不久便有三四条的收获了。我是每捉一条就放到石窝中里去的,那石窝简直是跟盛水器差不多,太有趣了。我想,自己本没有携带装泥鳅的器具,就只好养它在这里了,待今后来带了器具再将它们拿回去。那我就先养它们在此,我要尽快地来,以防被别人拿走了。欲离开这泥鳅窝时,我心里又想,这窝里的水大抵是不会渗干的吧,因为看样子它没有那种可能,但水是能够蒸发而有所耗损的,我就用手棒了些水来,一下一下把它添满了。可当我看到泥鳅游上水面,却又意识到这满满的水,是不妥当的,泥鳅们会跳跃出去而被晒死的。于是,我又用手刮出一些水,直到它不致于使泥鳅跳出来的位置为止。我踌躇满志地离开了那里。

当天,这事我大概是说给了弟弟的,因为他是“自己人”,我要让他一同分享我的欢乐,但也没有忘记告诉他“千万甭说给别人”。这是我的小秘密。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他告诉了别的小伙伴,在那么一大条沟里,没有给他们说出具体的位置,那是谁也找不到的──当然,除非是先前那捉泥鳅的人。可我觉得,那也不像是小孩子们干的,如果说谁要拿走它那是早该就拿走了啊。我满怀信心,泥鳅非我莫属!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过了一段时日,我终于得到一个前来取泥鳅的机会的时候,泥鳅却不见了。而泥鳅窝基本上仅是留下了一个痕迹,它淤满了泥沙,任何一点的水也没有了。我猛然醒悟出,它定是被一场大雨袭来之后,沟水暴涨,泥鳅是被洪水冲走了。我无限悔恨、婉惜,觉得是竟比人偷走了还要伤心和遗憾。这是非常令人沮丧的事。我说给别的小伙伴,有庆幸不已的──那是本家的几个“兄弟”。但我和弟弟那是绝对的痛惜,尤其是我。我心里是多么的不痛快啊!后来,在若干年之后,我长大些了,便又明白出那一窝泥鳅根本不是什么人捕捉后放在那里的,它肯定是在一场暴雨后,沟中涨水,泥鳅寻深水而钻到里面的,当水又骤然退去时它也就留在那里面了。

对啊,现在我又想那一窝泥鳅呈现在我面前时,它固然是给我带来过些“欣喜”,但它不照样也给我带给我巨大的“失落”吗?我觉得,我得到自己所寻觅的玩物时,那是天之所助,而失去它时自己也是“不明不白”的。这些东西,来了、去了,都非我个人意志所使然,这其中所蕴含的规律与事理,都是我所不知道、也不能够把握的'。应该说,天外之玄机,对于我们当还是持任其“来去自由”的态度为好。而古人所言“得而不喜,失而不忧”,世人——你我他,谁又能做得到呢?我终于知晓一个道理:求索之于我们,对绝大多数人而言,那是一场梦而已。我们能在这其中得到快乐,也就很不错了,至于别的结果之类,可就一定是我们所想象的那样了。这里面,既有主观的原因,但更多的却是由客观的外因所使然的。哲学上讲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是战胜自然的法宝,可我们还不知晓世界的大小的时候能把握它的运转规律吗?话说回来如果我们一切都把握了,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我这难道是哲学的悖论么?阿弥陀佛!

篇3:抓泥鳅散文

抓泥鳅散文

在我小的时候,野生的泥鳅可谓是春夏秋冬都可以吃得到的一道美味!阳春三月,早稻刚栽不久的夜幕乡村田野里,忙完了一天农活的乡民,不顾劳作之累(当然更多的是生活所迫),便一手提着煤油灯,一手拿起了刺泥鳅的工具,它是由十几根大概有缝衣针五六倍那么粗,二个它那么长,并排插入带有缝隙的扁平木棍或竹子一端,再用尼龙丝用力缠紧制作而成的简易捕鱼工具。刺泥鳅时,后面通常跟有一个手提塑料桶或竹篮的小孩。记得儿时,父亲是常常带我去刺泥鳅的。

这活一要眼力,二要耐心,三要技术,四要胆大。在昏暗的油灯下,要发现水田里的泥鳅,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误把稻杆或木棍当成泥鳅的事时有发生,每每刺后定睛一看发觉不是,大人小孩都忍不住傻笑起来!

水面下的泥鳅是灵动的,走在田埂上时,绝不能发出任何响动,否则它就会逃之夭夭。发现它时,要迅速把握刺入的方向力度,若刺偏刺轻,都没用!一次失手,它就会溜得无影无踪了!

刺泥鳅不是一时半会的活儿,一般一弄就至少二至三个小时,才能扎到几斤,其间,要走遍田野的多处田埂。有时为了有更多的收获,去离村庄很远的深山脚下的稻田。夜风习习,漆黑的山林里,偶尔会听到几声鸟叫,令人毛骨悚然!可我的父亲是从不相信有鬼神的。

那时或许是农药化肥等用得少的缘故吧,再则也没有现在人用现代工具——电瓶触泥鳅的手段,往往几小时下来,大多可以收获到四五斤!

当夜色渐深,周围的媒油灯渐渐稀少的时候,也便是我父子俩凯旋而归的时候了!

待到晚稻快要成熟时,又会有另一种捕泥鳅的方法。把稻田里靠岸的田沟用烂泥圩出一段小小的堤坝出来,再用脸盆,碗或喂猪用的勺把水弄干。这时候,就可以开始翻泥鳅了——用双手插入烂泥,一小撮一小撮翻转过来,并同时把翻过的污泥往身后摞去,泥里的'泥鳅一出现,多半就逃不掉了,双手合成“弓”形,迅捷地把它“舀”进了旁边的工具里。有时也会误把污泥中的水蛇当黄鳝,待到抓入手中时,吓得惊魂落魄!一不小心,被丢弃的碎玻璃瓦片割破了手脚也是常有的事,待惊魂平复,血液止流时,我便照样开始这活了!翻泥鳅是个特脏的活,几小时下来,鼻子头发眼睛周身无一处不是烂泥,结束时,爬上岸的多半变成了烂泥人!它同时也是个累活,结束时腰酸背痛。

但当我看着竹篮里滑溜溜钻来钻去的泥鳅时,疲倦顿即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到了深秋初冬交替之时,我们便又用锄头等工具在干硬的田里继续抓泥鳅了!

当然捕捉泥鳅还远远不止这些方法,还有用“醉鱼草”毒的和用竹制的鱼笼装的等等,我就不一一细述了!

今日的稻田里,泥鳅锐減,用电瓶去触,据说一晚上也弄不到三四斤了,也鲜有用针刺它的乡人,现在,我爱人也常会从市场买些泥鳅回家,可再也吃不出儿时泥鳅的味道来了!是今天的它变了?还是今天的我变了?……

篇4:泥鳅记散文

泥鳅记散文

北国夏末秋初的早晨,或许因为昨夜的一场雨,略微的显得凉了一些。

南市场人来人往的忙碌,与这略微的凉意相伴,竟让这个早晨热闹了起来。路过,情不自禁的拐了进去。

穿过豆腐大嫂的摊子,是卖鱼的。大大小小的鲫鱼活蹦乱跳的,亮闪闪的鳞片上沾满了晶莹的水珠 ,这一定是刚打捞上来不久的。这个地方,盛产的就是这种鱼,这里吃的特色就是活鱼小笨鸡,百吃不厌。看到这样新鲜的鱼,忍不住就想买一些来家炖,一抬头,却看到了另一种扭得更欢的东西:泥鳅!

吃过吗?泥鳅!

泥鳅,人们都叫它“水中人参”,可见营养价值之丰富。泥鳅细长,最粗的也不过直径三四厘米,当它在泥地里蠕动的时候,看着像小蛇,会有点小怕,但是它的肉和籽真的很好吃。

泥鳅有黑的,还有黄的,身上的鳞片细小到几乎没有,它的身上分泌一种粘液,滑溜溜的很难抓住。当你好不容易的把它握在手里,它那轻盈的身形一扭,摇头摆尾的就跑掉了。

记得小时候家里常常吃的鱼就是泥鳅。我那时候大致上是认为爷爷给我吃泥鳅能省点事。因为吃其他的鱼,爷爷还的给我挑刺,不然怕我给鱼刺扎到。而泥鳅从头到尾一根脊梁,几乎没有肋骨――所以才会有那么柔软的腰肢哈!一般小孩子吃也不会被扎到,这样爷爷才会放心一些。

爷爷说很喜欢我吃泥鳅的样子,我也喜欢就这个样子吃给爷爷看,爷爷开心,我就开心。你可以想象一个这样的画面:水草茂盛的东北秋天,一座低矮的土坯房,在热乎乎的火炕,有一个方桌,方桌的主位上坐着一位花白胡须的老爷爷,他在笑眯眯地看着对面那个孩子滑稽的吃相。方桌对面是一个五六岁的东北小女孩,扎着两个乱蓬蓬的羊角辫,红卜卜的小脸蛋上不规则的勾划着一道道的泥巴,胖乎乎的小手一手拿着泥鳅头,一手擎着泥鳅尾巴,从头吃到尾的萌样,是可爱还是可爱呢?

小女孩就在那样的岁月里长成了大人,爷爷却悄无声息的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爱,是我们好好活着的真相。

泥鳅在下锅之前要先用盐淹一会,目的是让它把肚子里的泥浆吐干净,也去一去它身上的泥土味,这样炖出来肉质更鲜美。

有人说豆腐炖泥鳅比较有趣。豆腐要大块豆腐,先炝上汤烧热,下豆腐,最后把土豪你依然或碰乱跳的泥鳅放进去。泥鳅遇热自然要找地方躲藏,于是一个个黑泥鳅便钻进了白嫩嫩的豆腐里。当这一锅菜数了,打开锅盖,看不到整条鱼,你只会看见豆腐外面扎撒着的鱼尾巴。

大盆大碗的端上大桌子,吃的是趣味,也是东北风情!啊,我忽然明白南市场的门口白白的豆腐大嫂为什么要挨着卖鱼的黑大哥了,那就是一桌子美味呢!我最喜欢吃酱泥鳅。就用东北自己做的那种黄豆酱,用东北的大铁锅,用东北的大叶杨架上木头火,焖上它一锅酱泥鳅,黄豆香,泥鳅嫩,那才真的是舌尖上的`美味!

这块水草丰腴的湿地,不仅仅盛产芦苇鲫鱼,也盛产泥鳅。位于县城不远的一个地方叫九道沟,九道沟是乌裕尔河尾部的一条散流,苇草茂盛,鱼虾肥美。古“九”即“有”,是发达丰富的意思,这也是人们对生活的希望。九道沟的泥鳅多得数不胜数,而沟也不止九道,那么这些沟和这些泥鳅都是怎么来的呢?

传的久了,便成了传说:

很久以前,这条河里住着一条泥鳅精,泥鳅精很想离开这个小地方,到更大更美更广阔的天地里享受幸福,于是找到黑龙江的龙神秃尾巴老李,它说自己一宿就能从这钻到黑龙江去,老李不屑。泥鳅精说“若我赢了黑龙江给我一半可好?”老李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下来。

泥鳅精的本事可不是吹的,别看苇塘泥粘水薄,那泥鳅腰身一摆,如离弦之箭,势不可挡,直奔滔滔黑龙江方向而去。但是猴子怎么可能翻出如来的掌心呢?龙神怎么可能让一个泥鳅来分他的半壁江山?只见老李瞬间变身土地佬,手执龙头拐杖,看准泥鳅精的前进方向,猛地插进苇塘,那泥鳅精只管拼命钻,哪顾得看这是什么情况,遇到障碍就拐弯,结果折腾了一夜,除了把大苇塘钻出一道道深沟,也没能钻进黑龙江。

老李哈哈大笑:“你输了,以后安安心心呆在这里,不要再惦记不适合你的黑龙江啦。”

从此,乌裕尔河下游的九道沟里,泥鳅层层叠叠的繁衍生息开来,苇草也更加茂盛,两岸的人们生活富裕安宁。松嫩平原上,就这样多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泥粘水薄的苇塘湿地让泥鳅家族生生不息且肥硕健美,人,是不是也该好好的待在适合自己的地方呢?

别好高骛远,踏实一点,真实一点。幸福,其实就是一种感觉。

篇5:捉泥鳅散文

捉泥鳅散文

咱家涵宝是越长越坏了,我们都说他“一肚子坏水儿”。这不,嫌我们吵把电视给关了,自己却扯着嗓子在那儿唱:

大哥哥好不好咱们去捉泥鳅

……

真有他的,还是单曲单句循环模式。我打断他:“你捉过泥鳅?”他一脸懵懂地望着我,总算是按了暂停键。

也是,像他这样在钢筋水泥森林里出生、成长的孩子,哪里会有类似捉泥鳅、与泥巴亲密接触的机会呢?

小时候,老家的稻田里,不夸张地说,泥鳅都是用竹撮箕舀。小小的山村依山傍水,稻田傍着小河顺着山坡鞋垫子似的摞叠上去,灌溉用水都是用木槽或竹槽把河水引到最上面的稻田,再一块块灌下去。每家的稻田靠大路的一侧都用稀泥圈了界,界内是自家的稻田,界外则是水流自上而下流经的渠道。水是公用的,每到灌溉季节,各自把泥巴圈扒开一个豁口,水流进自家的稻田,等灌饱了,又把豁口给补上。至于田坎上公共水流通过的豁口,只要需要,都可以扒开或是堵上。

那时捉泥鳅,都不敢在泥圈内的稻田里,粮食都是活命的根本,弄不好屁股就要挨大人的板子,故而,我们捉泥鳅都是选择泥圈外的公共水道。一人把上面的田坎豁口堵上,掏一条小槽把水引到大路旁的水沟,一人把将要捉泥鳅的稻田泥圈外公共水道的水排了只留少许,然后把田坎豁口也堵上。准备工作就绪后,一人把从家里偷出的竹撮箕斜向下按到稀泥里,另一人则赤着脚在稀泥里往撮箕口趟。时机到了时把撮箕端起来口稍上抬,就见大半撮箕稀泥里有肉滚滚的东西在翻腾、扭动。岸上一人接过撮箕,到大路旁边水沟的小水潭里淘洗掉泥浆,把泥鳅倒进木桶里。如此周而复始,一会儿工夫就有大半桶泥鳅到手。几个孩子分了,拿回家有的干煸,有的加韭菜炒,有的加酸菜炖,馋得家里的猫咪围着灶台一边转一边喵喵地叫个不停,大人们也省了些唠叨。

这样的捉泥鳅法,泥鳅来得似乎也太容易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稻田里的泥鳅越来越少,越来越难捉到。几年前带老公和儿子回老家,本想把儿时经历过的一些东西也让他们体验一遍,只是,所有的稻田都改成了旱地,用竹撮箕舀泥鳅,湮没在了小村的历史长河里,也无奈地沉到了我的记忆深处。

小孩子的心是最单纯的,在他们的认知中,除了好就是坏,人有好坏,动物也一样。比如说小时候看到蚂蚁打架,总是习惯性地认为红蚂蚁是好的,黑蚂蚁是坏的,总会毫不留情地帮助红蚂蚁把黑蚂蚁碾死,或是用力吹一口气把黑蚂蚁吹走,或是一瓢水把黑蚂蚁淹没。关于泥鳅,我们也在心底里把红尾巴的当成最好的。

捉红尾泥鳅,其时我已经跟着父亲在镇上读了小学。父亲在镇教育组工作,教育组的办公地点是暂借的太坪高中的房子。太坪高中不远处就是太坪河,河里鱼、虾、蟹都多,自然也少不了泥鳅,还是我们眼里顶顶高贵的、个头肥大的红尾泥鳅。

说到捉红尾泥鳅,我不得不提到一个人,高我两级的妮。她父亲是高中老师,她和妹妹都跟着父亲在镇上小学读书。我们住一栋楼,她家在二楼,我家在楼下。这个小妮子不是读书的料,对玩却是都在行,女孩玩的项目她样样精通,就是男孩玩的那些把戏,她也从没怂过。可以说,那时她就是教育组和高中所有老师孩子的“王”!

不上学的日子,妮带着我们一群孩子不是在山上乱窜,就是在河里游荡。相比较难得爬的大山,我们更喜欢将太坪高中环抱在怀里的这条太坪河。其中,捉红尾泥鳅是我们必玩的乐此不疲的项目。

妮多半带我们在靠近高中的河这边玩,但要是捉泥鳅,就得趟过河到对河岸附近的缓水里。太坪河就像卧着的一位妙龄女子,身材凹凸有致,途经太坪高中的这段刚好是“S”形,靠近高中的这边水急一些,浅水里几乎没有青苔等水生植物,河对岸水流缓,回水湾较多,鹅卵石多半被丝缕状的青苔覆盖。那些回水湾,正是红尾泥鳅的藏身处。

夏日的周末午后,妮叫上我们一群孩子,提着空酒瓶,浩浩荡荡地向河边进发。到了河边,大家一个二个地踢掉塑料凉鞋,赤脚趟水过河。赤着脚从青苔满布的鹅卵石河底趟过,是需要技巧的,稍微不慎,就可能脚底打滑一屁股坐到水里,打湿裤子裙子不说,屁股蛋子跌得那个痛哦,保证让你呲呀咧嘴记忆深刻。妮的技术好,跟三脚猫一样,三下两下就安然跳过去了。我们其他人多半是手拉着手,串成一串往前趟,万一哪个有闪失,旁的`人也能及时扯起来。

还记得有一次,住我家隔壁的小男孩非要跟着我们过河去捉泥鳅。他还不到上学年龄,我们都看不上这么个小不点,妮坚决不带他。没想到他也胆大,跟在我们后面跑,到了河边来不及脱鞋就下了水,战战兢兢地没走几步,扑通一声,坐到了河里。妮看事情不妙,赶紧跳回去把他捞起来。可是裤子已经全湿了,小人儿死活不敢回家。最后没辙,妮把他带到河边不远处的草棵,要他先躲在那里,把裤子扒拉下来给她拿到河边大石头上晒。大热的天,小人儿光屁股躲在草棵里,一会儿在喊有虫子咬,一会儿又在喊,等裤子晒干穿时,腿上尽是红疙瘩和抓痕。

捉红泥鳅时,妮是给我们分好工的,有人打探,有人清理青苔,有人搬石头,有人协助围圈,有人负责拿空酒瓶。妮是主攻手。她的眼睛有些贼,红尾泥鳅晃个影,或是红尾巴没藏好,或是吐一串小泡泡……一丝一毫动静都逃不脱她的眼睛。眼睛毒,下手则快、准、狠,绝不犹犹豫豫拖泥带水。你仿佛就看她一捧或是一按,一条红尾泥鳅就已经被她收归囊中了,中间的细节总是抓不住。我们也曾试着捉,不是手太慢还没触到水面泥鳅已溜之大吉,就是好不容易逮着了还没出水面泥鳅又滑脱逃走了。一群孩子,谁也没有妮捉的红尾泥鳅多。

我们捉的红尾泥鳅全塞到空酒瓶里。没有想到要吃它们,纯粹就是好玩图个乐子。装着红尾泥鳅的空酒瓶不盖盖子,就那样搁到桌子底下立着。往往半夜里听到酒瓶滚地的声响,第二天早上爬起来,根本不敢脚沾地,水泥地板上横七竖八的全是泥鳅,有的已经僵硬,有的奄奄一息,有的身子还在翻卷、扭动。

经历过几次如此的“恐怖”事件后,我们再捉到的泥鳅,在河里时还是装到空酒瓶里,等上了岸,大家提着酒瓶不回家,而是往河畔的独门小院走去。那是高中校长住的地方。校长家里养了一只黑猫。校长对黑猫宠爱有加,在那缺油水的年代,他常常在下午往返学校与“食品”之间,手里颤颤地提着一挂猪肝,或是其他边角料。黑猫也长他的脸,足有二十几斤重,论个头,小豹子一样,要论叫声,夜里听起来,虎啸一般让人寒毛倒竖。妮带着我们去找校长,校长看到我们手中酒瓶里的红尾泥鳅,乐得合不拢嘴,那可是他宠猫的最爱啊!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沉浸在捉红尾泥鳅的趣味里。校长家的黑猫似乎更壮了些,毛色都油光水滑的。某一天,不知黑猫是吃泥鳅或是猪肝吃腻了想换换口味,还是脑子里进了水,它吃了一只药死的老鼠,翘了辫子。校长伤心了好久。

我读五年级时,教育组搬到了镇政府楼下,我跟着父亲离开了太坪高中太坪河,从此没再捉过泥鳅,更不用说红尾泥鳅了。当年的那些伙伴,有的杳无音信,有的鲜有联系,都散在时光的河里了。太坪高中附近后来建了麻厂,再后来又改成了火电厂,想那太坪河再也不会太平了,太坪河里的红尾泥鳅,只怕也送进乡土博物馆了,当然,前提是有那么一座乡土博物馆的话……

篇6:旧照散文

旧照散文

闲暇之余,随手接过一本书,此刻,书中奇怪地窜出一张熟悉但似乎又很模糊的照片。熟悉:很庆幸我的生活中还有她的影子;模糊:呢喃过的,经历过的,留恋过的,被可恶的梦魔吞噬,一干二净,很是可怜。

照片模棱两可,并没有随着时间而变了年轻的模样。穿着依然简朴,白暂的皮肤毫不畏惧沧桑的岁月。表情嫣然,笑与不笑,庄重与淡明,表面与内心,我只能猜测。殊不知,照片的主人又回到了平静,就连心跳声都无法察觉。很难知道我是怎样得到这照片的,粗鲁的,亲和的手段吗?但,结果是:它属于我。

如果一个人要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那么,我的代价是沉重地。又打破了原有的平静,把晚上时常做的梦变成了现实。或许,自作自受。内心的答案:我甘愿,敲响了鸣钟。真的很失笑,连哭的眼睛也睁不开,是肆无忌惮的风沙迷了双眼,让我在蓝天白云下远远的徘徊。

照片的背影后面是颗颤抖的心,一个孩子背对着我,孤零零地站在松松栖栖的人群中。我多么希望这个孩子能深情的看我一眼,让我来倾听他的心声,分享他的童年。执着带给我孤意,他的世界我怎么会去懂。祥和再一次升华,把自己托上了空旷的宇宙,暗熙的星宿此起彼伏地偎依在身旁,任然,孤独袭扰。不由得想到:星星是发育不良的童养媳,憔悴并且忍气吞声,似乎,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狠狠得把照片塞进书中,极力地想把画面中的人物从脑海中抽调。突然发现,这个举动异常的艰难。

诧异地听到,这首音乐竟无意间成了我的心声。彷徨将自己带到空中楼阁的同时也把自己推向了悬崖,于是,欣然的接受,义无返顾的将自己抛进阴霾潮湿的沟壑,等待着春夏秋冬的交替。

烦意再一次裹住了我,将这张没完没了的CD藏在床底下,盼望它如满月的孩子安逸的睡去。目光移向窗外,高高挂起皱的发黄的棉被遮住了视线,气急败坏地想要把棉被掀翻,不料一位中年妇女打量着我,冲我坦露一笑。这种慌张的笑,难道她知晓了我的心声。妇女急促的拖走了棉被。

心中愤愤不平,忽然意识到我的.思绪有了寄托。离窗户再近一些,强烈的光线打在我的脸上,阵阵余热,四处倚望,想要找点什么?除了陈旧毫无庄严地房舍和没有欲望与色彩的天空,一无所获。正要作罢,一只麻雀落在屋檐上,灵动的舞着身体,眼睛肆意的望着我,无比的深邃,我收到了微妙的信息,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

心口隐隐作痛,用手划拉着身体,想让这种痛尽快的消失,怎奈,确愈加的深沉。

撒地一席间的辉煌,却收获了凄凉。这种心境何时了,何时生,时间会让它沉浸,会让它咆哮。

照片添补着一个人的青春,同时,也过滤了我的期待,滤掉的仅仅是刻骨铭心的回忆。

精神也会好一点。

篇7:黑白照散文

黑白照散文

我们浙东是没有马的。据说只有很远很远的草原上才有马。马的启蒙来自电影。电影《啊,摇篮》里有马,一匹马驮两只摇篮,敌人追来时,小孩啼哭,而马不会,它们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似乎预知所面临的危险。电影《小花》,马驮着英雄的战士奋勇杀敌,河能淌,山能爬,桥能过。那时马也是电影的主角,如果没有马就不能算战争片。

马在我们眼里一样是优秀的电影演员,它知道要告别主人了,它会依依不舍,一边鸣叫,一边转过头去。有的马还会救人,把受伤的战士驮回营地。那一刻,我对马充满了崇高的敬意。我们都充满了无限的敬意。

大约在我十岁的光景,我们村子里来了一匹马。我们激动地跑过去看它,把村里的小路踩得咚咚响。

眼前的马虽然没有电影中的潇洒身段,仍然让我们感到亲切。因为,它也是马。

这是一匹白马。听说还只有两岁。我自然惊奇不已。只有两岁,怎么可以给人骑呢?它受得了吗?我隔壁的小妹妹也是两岁,但她还在吃奶,每天得由人抱着。

马的主人,那个拍照的人,笑了,说,马两岁相当于人的十五六岁。它们的寿命只有二三十年。

我想摸摸马,拍照的人同意了。于是,我平生第一次摸到了马,摸到了让我充满崇高敬意的马。

有生意了,拍照的人让人跟马站到一块儿。有的一只手搭在马背上,一只手叉在腰间;有的手牵着马绳;有的什么也不做,清汤似的站在马旁边;也有的骑到马背上。马好脾气,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人摆布,仿佛知道自己只是配角而已,偶尔打个响鼻,会被拍照的人呵斥一下。马低下头,似乎觉得难为情。拍照的低着头,说,抬起头。站在旁边的人马上把头抬得高高的。拍照的马上纠正,不是说你,是马。嘿,马果真抬起了头。

像这样拍照,跟在镇上的`照相馆不同,前者先拍照后付钱,而后者正好相反。拍了照的人便会有一种念想,日夜盼望着拍照的早点来,大家都希望看到自己的照片。不过,老实说,拍照的生意并不怎么样,年纪大的不会拍,怕那笔费用;年纪小的,做父母的也不太愿意花那个钱。所以,每当拍照的人松松垮垮地牵着白马出村的时候,我心里很难过,替白马感到怅然,它本该与影片中的马一样纵横于战场,成为人人敬仰的战斗英雄。

白马有几次想甩开蹄子,我看到了从它肌肉里闪过去的弧线,奔跑是马的权利,也是它作为马的一种象征。我都屏住呼吸了,期待着马“嘚嘚嘚”的蹄声在村口那棵老樟树下响起。拍照人朝白马身上重重抽打了几鞭,从变形的嘴巴来看,似乎在狠狠地骂它。马,最终还是修改了自己的步子,跟在拍照人身后,不紧不慢地出了村子,在我的目光里慢慢消失。但,我晓得白马过几天还会被牵来,它是拍照人的道具,只要拍照人的相机挂在胸前,白马仍然会再来。

村里迫切需要拍照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年轻人。他们急着找对象,见面前必须有一张照片请媒人转交对方。对方凭一张黑白二寸照,识别一个人的五官“仪整”(方言,端正)与否,然后决定见还是不见。还有一种是生病的人。据说,拍照可以消除晦气。屋西的杏婶婶男人得了重病,他家人把他抬到乡里的照相馆里拍照,原本拍的是遗照,不想,他拍照后站了起来。从此,村里人笃信拍照比看医生更灵验,尤其上了年纪的人,一旦感到不舒服,就想拍照,似乎拍照是一味灵丹妙药。这听起来更像一种民间偏方。

我没有跟马拍过照片。母亲说,你还小,也没病,拍什么照片。我遗憾,又似乎不能为此遗憾。

拍照人送照片的时候,自然还是牵着马,择村口一棵大樟树下,让一个村民去通知村民来取照片。此刻的他一点都不着急,慢笃笃地抽根烟。他知道接下来的辰光,会有一拨人来,即使今天取不完也不要紧,他可以让别人带。

如果拍坏了,可以重新拍,不必重复付钱。拍坏的标准是两个:一是拍的人眼睛闭上了,这个责任是拍照人;还有,身后的马突然动了,照片中的马被虚掉了,或者马突然侧过去,露一个大屁股给人作背景。这样的照片是作为废片处理掉了,有时拍照的也洗出来白送人。得到照片的人虽然嘴上不说,甚至还会装模作样地责怪几句,其实心里乐开了花,因为白白得了一张照片,他仍然会把这张照片郑重地挂起来。

很快,有人急冲冲跑过来,脚还没站稳,脖子伸得老长,迫不及待的样子。

拍照的人悠笃笃地取出一个大纸袋,从里面掏出一沓白色小纸袋,逐一翻找。几个小后生手搭着肩膀,目光像箍桶的篍,紧紧围着拍照人的手指头。那手指头突然不动了,随即快速抽出来,小后生们的脖子不由往上提,像被人捏住了似的。这个时候是最热闹的,拿到照片的,咧着嘴看上个半天。没有拿到的,手攀着拍照人的照相盒,焦灼不安。

一些路过的人,则看看这张,看看那张,点评几句。只有马是最安静的,它静静地站在一边,偶尔打个响鼻,偶尔甩甩尾巴,或动动蹄子。似乎周围的一切跟它没有关系,其实在一大沓照片中都有它的。

拍照人一边给人取照片,一边还扭过头来跟路过的人打招呼。那些招呼有时成了吆喝,有时也能成交几笔生意。后来,拍照人还建议姑娘在照片上着色。他拿出样片来,照片上的姑娘像出水芙蓉一样,红扑扑的脸蛋,红红的嘴唇,还有身上的衣服着成了淡绿色,这个美是令人惊艳的。

人们喜欢用“像林妹妹”这个短语来形容一个姑娘的美。着了色的照片上的人,就有林妹妹的美。姑娘们个个按捺不住内心的欢喜,要求给自己的照片着色。拍照人也欢欢喜喜地收回照片,答应过段时间送过来。着色照例是收钱的。

拍照人一趟又一趟,送照片也拍照片,每次都不会让自己的脚头落空。隔段时间总会看到他,挂着相机,牵着马,如修行之人,只不过他的背景是村庄,而不是沙漠。拍照人出村的时候依然牵着白马,相机是背的,不是挂的。

关于拍照,还有几个荒唐的说法。刚开始,村里人以为拍照会把人的血抽走,那咔嚓一声,就是把血抽走。连续拍三张,人就会昏厥。又有人说照片的底片不能烧,一烧就会有血流出来,又一个很恐怖的说法。

还有一个说法,说是拍照脱晦,那是因为人身上的晦气全转移到了身旁的那匹白马身上。听到这个说法我心里特别难过。马,替村里人消灾脱晦,又有谁给马平安呢?马被人牵来牵去,原来是充当民间故事的工具。难过的时候,我会忍不住摸摸它,就像母亲摸我的头。马温顺地站着,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目光清澈、温润,鼻子冲着我呼呼地冒气,似乎它想给我免费拍照。我一想到这个层面,就会激动起来。一激动,把那个民间偏方忘记了。我又替马高兴起来。

可能镇上有了彩色照相馆后,流动拍照才慢慢淡下去,直至后来没有再看到过。不过,拍照人给我们的村庄留下了记忆,虽然黑白,但有时经得起回忆的还是那种简单的黑白。

我至今还记得六岁时拍的照片,照片上的我扎着一根小辫子,身穿衬衫,下面是一条直条子的长裤,裤管一只挽着,另一只直直垂到脚踝。估计我刚从外面玩回来。脚上是一双棕色的塑料凉鞋,平底,前后开口,脚背上搭着三四条横襻。真看不出这是女孩子的凉鞋,只是因穿在我的脚上,所以,就是女孩子的凉鞋。

这张照片是我堂妹的舅舅给我拍的,那年他从上海来看他姐姐,给我们几个拍了几张照片。自然,我的背后没有马,但把后面的水缸清楚地拍了进去,还有一只黑白母鸡,它恰巧从我身后跑过。

很遗憾,这张照片被我着色损坏了。我看到别人着色后很漂亮,手一痒,拿来颜料直接涂,看看不行,拿水蘸上去。结果照片褪色、损坏,似乎销毁了我的童年。

篇8:摸泥鳅的散文

摸泥鳅的散文

“池塘的水满了,雨也停了,田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天天我等你,等着你捉泥鳅……”清脆的声音,轻快的曲调,让人马上就想去抓泥鳅。前段时间回老家,还在上小学的外甥听到这首歌曲,就问我,哪里可以抓泥鳅,我却回答不出。因为田边的稀泥里,再也找不到泥鳅的身影。

我上小学的那会,乡村里没有游戏机,也没有补习班。放学后,我们都在山谷里疯,在田野里野,自由自在地玩着各种游戏,摸泥鳅就是其中的一项。

春天,一粒粒谷种开始发芽,单独培养一段时间后,将按一定间距,插在一片片水地里,也插上了希望。夏天,秧苗们经过了一个季节的蓄势,绽放出希望的稻花,绿与白相呼应,绿的是稻杆,白的是稻花。绿幽幽的稻杆,散发着极强的生命力,源源不断的为稻花输送着营养。当金黄的`稻穗挂满枝头,它们也就完成了使命,变成了枯黄的稻草。白色带有淡淡谷香的稻花,吸引来一只只蜜蜂,忙碌地采着花蜜,也传播着花粉,完成授粉工作。同时也吸引来蝗虫,成千上万的蝗虫,等待这一刻太久。草从中、树林里的蝗虫,统统冲向稻花,抢夺人们的劳动成果,让它们吃掉了花粉,也就吃掉了希望。这时候,庄稼人都要打起精神,及时除虫,保护好了稻花。稻花完好,离丰收也就不远了。为了方便收割,人们会在水田的中央,把一定范围的水稻连泥土一块拔起,叠在一边,中间形成一条水沟,水会从沟中流出,让人不至于在水中收割。

稻花盛开的时候,也正是放暑假的时候,我与小伙伴们整天都泡在水里,四五个光着屁股的小孩,你追我打,玩得忘乎所有,一条很小的水沟,就够玩一天。除了打水仗外,我们还喜欢在田里摸泥鳅。

稻田里拉的水沟,最适合摸泥鳅。泥鳅喜欢藏在泥巴里,滑不溜秋,不好抓,想要抓住它们,没有一定技巧,只会徒劳无功。它们一般会在水田里拉好的沟里,或钩两边。泥巴表面一般有迹可循,泥巴上有一个小孔,孔的大小,决定泥鳅的大小,右手中指沿孔深入,触摸到泥鳅,左手快速一抄,双手合一,一条泥鳅就到手了,稍微慢点,泥鳅就深入泥底,再也找不到踪迹。

泥巴上看不到孔,不一定没有泥鳅,这时只能凭借“无影手”了。双手插入泥巴,一片一片的摸过去,触碰到了泥鳅,慢慢的双手合拢在一起,它们就跑不掉了。练就“无影手”非一日之功,滑不溜秋的泥鳅,总是从我手心逃走。让我很无奈。为了学“无影手”,我拜了四堂哥为师,给了他很多零食,帮他看了很多次牛,他才慢腾腾地告诉我诀窍。摸泥鳅的时候,绝对不能急,必须心平气和,连呼吸都必须平稳,一丝动静都会惊走它们,从而造成全盘失败。我经过了许多次失败,无数次摸索,终于掌握了这一技巧。一天下来,我可以抓上五六十条泥鳅。我把抓来的泥鳅,先放在清水里养几天,让它们吐完肚子里的泥巴,然后用油煎熟,加上新鲜的辣椒入味。那时的农村,不是过年过节,很少开荤,泥鳅就很受欢迎。爸爸用来下酒,我用来下饭。

我们村的一大片水田之下,是一条溪流,正好从我家门口经过,溪水清澈,是村民们洗涤衣物之处。当我们在水田之中抓泥鳅,我们把水中泥巴带起,整条溪流都变得浑浊。这个时候,洗衣服的人,就会朝水田中大喊:“小兔崽子们,消停一下,让我们先洗衣服。”我们在稻林之中,才不管他们的叫喊,任性地使劲动两下,把水弄得更浑浊。她们拿我们没有办法,只能赶在我们下水之前把衣服洗好。

在田地之中摸泥鳅的时候,特别是一条条大泥鳅,抓住了又逃脱,为了追泥鳅,难免会把水稻弄坏。两三株水稻弄坏了,田地主人不会追究。如果弄坏了一片,我们就等着被挨揍了。村里谁喜欢到田里摸泥鳅,大家心里都有数。有一次,我差点被爸爸收拾了一顿。爸爸到自家田里查看,发现一大片水稻被弄坏了,东倒西歪,稻穗都埋进了泥巴里,不用说肯定是摸泥鳅的人干的。爸爸把我叫过去问我,在摸泥鳅的时候,有没有弄坏别人的水稻。当我肯定的说没有,爸爸舒了一口气,说,人们种植水稻太不容易,需要经过耕地、施肥、除草、除虫,每一步都洒下了无数汗水。每一颗稻苗,都是用汗水浇灌而成,绝不能随意破坏。爸爸让我向他保证,一定不能破坏别人水稻。假如有人找上门来说弄坏了水稻,我就等着挨揍吧!而且再也不能下田摸泥鳅了。

收割水稻的时候,也可以抓鱼。水田里刚插下秧苗,爸爸就会放一些田鱼苗,让它们在里面生长。稻田营养丰富,连稻花都是田鱼的营养。在稻谷收割的时候,它们都长成了巴掌大小,可以收获了。我们先给水田放水,然后在水口用一只撮箕拦住,田鱼随流水流出,都进入了撮箕内。我们把撮箕一提,鱼都逃不掉了。田地深处的凹地,水深一些,水难以流干,鱼也停留在那里。我与姐姐进入其中,对田鱼进行围堵、追捕,轻轻松松,就把田鱼全抓完了。抓田鱼实在没有什么挑战,也没什么乐趣。

我们还是喜欢摸泥鳅,每摸到一条泥鳅,就是一次收获的喜悦。每一条泥鳅的到手,也是对我们摸鱼技巧的肯定。但是,这些喜悦没有持续多久。第二年的夏天,我们就没有再去摸泥鳅。一种电鱼的机器出现,一路过去,大小泥鳅都被抓走了。

现在,我只能在菜场看到泥鳅,再也体会不到摸泥鳅的乐趣了。孩子们更不知道如何摸泥鳅了。

篇9:钓泥鳅优美散文

钓泥鳅优美散文

今年立秋后不久,热天还未“谢幕”,一早,我走出户外,感觉沉闷,气压较低是垂钓泥鳅的好机会。我赶紧拿出钓具,骑上电瓶车,约好退修教师老刘,一同前往老宅后的水塘,来品尝垂钓泥鳅的“滋味”。

垂钓泥鳅,无需撒窝诱引,只需准备植物上的昆虫以及自做的面团为主的食饵便可。此次,我使用的是较细的新鲜红蚯蚓。装好饵后下钩之前,我首先测了一下钓点的'水的深浅程度,然后调好浮漂,将饵沉至水底后,不时将它缓慢地移动,以引诱泥鳅上钩。泥鳅因其口小一次吃不进饵钩,有时它先咬几口拖着走,这个举动反映到浮漂上是左右晃动,却不见下沉,待浮漂上下沉浮3-4个起落,紧接着又不下沉且不再上浮时,便及时提竿。瞧,一条泥鳅在我的竿下,荡漾起层层涟漪,从水里飞向空中跳着芭蕾,落入河岸。

泥鳅以滑出名。欲想顺利地将其生擒活拿,需要一定的技巧。取它时,定要用手将其锁住,即用中指夹紧,食指与无名指配合抵住泥鳅身段,尔后摘钩取鱼,方能平安、稳妥地将其放入备好的水桶内。

老刘钓泥鳅不如我老练,他从一开始钓不上来,到钓上来由于泥鳅滑溜,有时蹦跳不停,便眼睁睁地见其逃之夭夭。后在我手把手的指导下,他从中掌握到了钓泥鳅的方法与技巧,也悟出了一个道理,钓泥鳅心急不得,气定神闲方能将其钓上来。而且钓上来要取之有方,才能如愿以偿。

时间一晃快到10点了,“秋老虎”已经开始发威,我呼喊老刘见好就收。经过清点战果,我一共钓得泥鳅12条,老刘钓了6条。我们不仅仅收获了泥鳅,更收获了快乐。

篇10:泥鳅

“妈妈,我的泥鳅呢?”我迫不及待地说。“在厨房呢!”妈妈回答。我快速地跑到厨房,我数了数水盆里一共有十条泥鳅。一条条泥鳅在水里欢快地嬉戏。

我看见它们身上覆盖着五颜六色的斑纹,用手摸上去滑溜溜的,身子两侧长着像鱼一样的鳍,是用来划水的;嘴一张一含的,浮出水面时就会吐出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泡泡,非常有趣。它还有六根长长的胡须,小小的眼睛,像两颗黑色的芝麻粒。我不小心碰了一下水盆,那泥鳅就像是发了狂,四处乱窜,有的藏在水草丛中;有的吓得心神不安,好像以为自己要被抓去了似的;甚至有的自生自灭,直截了当地跳出了水盆,好像在和我玩躲猫猫。它们的步调更是有趣了,有的扭着屁股,得意洋洋地走起了模特步;有的走起了“s”形的步伐;有的变成了“8”字形。它们步伐各式各样,千姿百态,数不胜数。

如果没有碰到水盆,水面平静得就像一面镜子,我可爱的泥鳅宝宝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用它那六根胡须触着水盆壁,呆呆地望着我。

它们饿了的时候,我会向它们投食物,一点儿一点儿地喂,因为它们不像别的鱼一样抢着吃,狼吞虎咽的。而是想吃的时候轻轻地咬上一小口,因为泥鳅向来是海底里的“清洁工”,它总是吃别的鱼吃剩下的食物。

从泥鳅身上,可以看见它是一种不求荣华富贵的动物。

浙江省温州市鹿城区蒲鞋市小学(龟湖校区)四年级:章嫣恬

篇11:泥鳅_

昨天傍晚,爸爸从姑父家捕鱼回来,带回来一个蓝色盆子,交给妈妈,放进了厨房。

我悄悄地溜进厨房,找到蓝盆子一看。呀,盆子里面装满了活蹦乱跳的小鱼小虾呢!妈妈决定拿这盆子里的小河虾来给爸爸做下酒菜。

厨房里,妈妈忙着收拾鱼虾的时候,发现在这么多小鱼小虾中,还隐藏着一条小泥鳅,妈妈便把它放进了一个装满水的花瓶里养着。

小泥鳅太淘气了,不停的在花瓶里跳来跳去,好像在庆幸自己没有成为爸爸的下酒菜,又好像在侦查能逃出来的出口。随着小泥鳅身子扭动的节奏,花瓶里溅出了一朵朵小水花,可是小泥鳅最后没有选择跳出来。

三更半夜,小泥鳅总算跳出来了,可是我们全都在睡觉呢!谁也没有听到小泥鳅逃跑出来的水花声。出来的时间久了,小泥鳅没了水实在受不了,还想跳回水里去,可是花瓶太高了,它怎么也跳不回去。苦苦挣扎了一个晚上的小泥鳅,最终死在了花瓶底下。

今天早上,我在垃圾桶里发现了它。我奇怪的跑去问妈妈:“妈妈,垃圾桶里怎么会有一条死鱼呢?“那不是鱼,是泥鳅,昨天晚上养在花瓶里的那条。”妈妈说,“泥鳅从花瓶里跳出来了,那它是摔死的。”妈妈噗嗤笑出了声:“泥鳅是不会摔死的,它跟鱼一样离开了水会被渴死。”

唉,你这条淘气的小泥鳅,怎么就跳出来了呢!我还想好好的把你养着呢!这下好了,就这么被“摔死了”。

旧照散文

圆月照高台散文

灯光照着睡觉的泥鳅散文

摸泥鳅

泥鳅作文400字

泥鳅大班教案

泥鳅三年级作文

《故事会》泥鳅王

夜照亮了黑的散文

毕业照

《照泥鳅经典散文(整理11篇).doc》
将本文的Word文档下载到电脑,方便收藏和打印
推荐度:
点击下载文档

文档为doc格式

点击下载本文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