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小编精心整理的回忆父亲抒情散文,本文共9篇,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篇1:回忆父亲抒情散文
回忆父亲抒情散文
今天是12月24日,父亲去世整整一个月了。
上个月23日,我正在南昌女儿那里,哥哥打电话给我,说父亲近来身体不太好,虽然吃饭正常,但总是说四肢无力,老躺在床上不想起来,饭也是给他送到房间里去吃,而且老在念叨着我,那意思是希望我能够尽快回去看看他。
这让我感到有些意外。两个月前,我才回到老家,父亲的情况还不错,精神很好,红光满面,似乎比以前还胖了点,拄着拐棍还能在房屋周围走走。他喜欢热闹,我特地开车带他到附近的天雷和米贝的两个集市去赶场玩,看风景。由于腿脚无力,他好几年没有去集市赶场了,看到集市建起了许多新房子,马路也加宽了,增加许多新店面,各种商品琳琅满目,面貌焕然一新,赶场的人熙熙攘攘,他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不住地感叹:“现在国家的建设真是太快了,隔了几年没来赶场,竟有些认不出来了。”
父亲身体向来很好,不生什么病,连感冒都少有。然而现在却……
我问哥哥:“满满是不是病了,比如感冒什么的?如果是病了,送他去医院或请个医生到家里来看看?”
在三个兄妹中,父亲排行最小,按照老家的习惯,我们叫他满满。
哥哥说:“满满没有病,也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就是浑身没有力气,起不来床。”
既然如此,我决定当天从南昌直接回老家。“领导”从桂林打来电话,她说要与我一起回去看望父亲,于是我决定先回桂林,再从桂林开车回老家。因为老家是在乡下,自己开车还可以省却中途换车而更快回到老家。
女儿说:“现在差不多已经中午了,今天走是不是仓促了点,要不明天再走吧?”
我说:“不行。你公不太好,我不能再等了!”
坐高铁当天傍晚我就回到了桂林。不知什么原因,这个晚上我老是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烦躁难耐,直到天亮。父亲的状况让我很是担心,起了床,第一件事就是给哥哥打电话询问父亲的情况,哥哥说和昨天差不多,我这才稍稍放心。
天气不太好,从桂林出发就一直下着毛毛细雨。傍晚时分,当我们走到距离老家约五十多公里的一个服务区,我打电话向哥哥询问父亲的情况,哥哥说没有什么变化。然而,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到达离老家仅二十公里的梨溪水库时,我的电话突然响起,一看是哥哥打来的,我心里顿时咯登一下,感觉情况不妙,这个时候哥哥打电话来肯定有事。果然,哥哥在电话里说:“满满刚刚已经不在了!”尽管这两天我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听到哥哥这句话时,突然悲从中来,巨大的伤痛让我无法自已。我把车靠路边停了下来,尽量让自己的心情能够平静下来。“领导”也不断安慰我:“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还是冷静对待,不要着急,稍事休息一下再走吧!”
“就差这么一点点路了,紧赶慢赶,还是不能最后见上父亲他老人家一面。”我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再也无法控制的泪水夺框而出。
停了一分多钟,心情稍稍平静些,我们才重新上路。天完全黑了,雨一直在下,而且越下越大,浓雾弥漫,老天也在泪水满面。
赶到老家时,已是晚上七点。家里来了不少帮忙的乡亲邻里。按照老家的习俗,父亲的遗体已经穿上了老衣,被放置到了堂屋右侧用板凳支着的一块门板上。人们进进出出,忙着安放棺木和其它事情,个个神情悲哀,话语不多。我站在父亲的遗体前,端详着那张我再熟悉不过的和蔼、亲切的脸,父亲容态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然而,我与父亲,就这样突然间阴阳两隔。我的老父亲啊,我再也不听不到你叫我的名字了,你再也听不见我对你的呼喊了!面对父亲的遗体,我扑通一声,突然双膝跪下,再也控制不住那奔涌的悲情,放声地痛哭起来。
在众人的帮助下,父亲的遗体安然入殓了。由于长途奔波和极度悲痛,这时,我才感到疲惫不堪,没吃什么东西便忽忽睡下了。
躺在床上,我久久不能入睡。父亲的音容笑貌,以及他那许许多多的往事,在我脑海里清晰地电影似的不断上映着,悲痛似乎渐渐远离了我,我又回到了父亲那无边无际、慈祥仁厚的爱怜与温暖之中……
由于家境贫寒,父亲没能上学,没有什么文化。只是在五十年代的合作化时期,村子里开办了夜校,父亲和妈妈才上了几个月的夜校,认得不多的几个字。那时,父亲和妈妈去夜校上课,我也跟着他们去,夜校的课还没结束,我就在妈妈的身边睡着了。回家时,我总是在父亲那宽大、厚实的背上睡得似醒非醒,模模糊糊地听着父亲和妈妈说着上课的内容以及他们夜校里的一些趣事。等到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父亲早就没了人影——下地干活去了。
父亲个子高大,身板结实,在我的印象里,父亲是我们村子最有力气、最能干活的能人之一,什么重体力活,什么难做的活,对他来说都不在话下。为此,在我幼小的心里,父亲不但是我的保护神,更是我的骄傲。父亲十二岁时就学会了犁田,砍柴、割草、栽田、打谷,农活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他的活做得很漂亮,而且效率也高,在村里被称为干农活的高手。比如说割草吧,是农活中比较不好做的,特别是大太阳天,草干燥、柔滑,不易上手,那就更不好割了。而父亲却割得又快又好,别人一担草还没有割好,父亲却早已割好挑着上路了。
后来,父亲学会了鋸木板,我们家装修房子用的木板都是父亲和他的撘档锯的,农活不忙时,他们还常常去给别人锯木板挣钱,这是父亲会的农活外唯一的手艺活。专门锯木板的人,被称为锯匠,干锯匠这种活,不仅费体力,也需要一定的技术,比如磨削锯片、调整锯齿,都得自己动手。锯木板时,不只是要有较好的体力、耐力,而且要掌握相应的技巧,使用什么样的锯法,比如是用一字锯法,还是盘式锯法,是大有讲究的。拉锯的两个人要配合默契,身体随着锯子的来回拉动,有节奏地前后微微摇晃着,看起来好像很轻松的样子,但只要看看他们脸上雨一样汗珠,你就会知道干这活是多么的辛苦。在我们老家,很多人都会锯两下,但要锯得好,能长时间坚持,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父亲和他的撘档锯木板,可以一天接着一天地连续进行,木板锯得又快又好,非常平整,没有任何“挖瓢”等缺陷,木匠都夸他们锯的木板漂亮、好用,用他们锯的木板做木工,轻松又省力。
农闲时,父亲也偶尔也做些牛的买卖。父亲凭着他长期喂养牛、使用牛、观察牛的经验,对牛有他一套独到的“牛经”,他通过牛的长相、身姿、四肢、气质、牙齿,就能断定一头牛的年龄与优劣,而且看得比较准,从没有失手过,只是赚多赚少而已。他买得最多的是一年左右的嫩牛,公、雌不论,只要他看中了的,他就买回来,养它几个月,最多半年左右,看准机会就果断出手。这是父亲做事“见好就收”求稳、不贪的风格。对于牙口稍大一点的牛,如果父亲认为确实不错,他也买。不过,对这种牙口较大的牛,买来最多养一、两个月就出手,决不久养。这其中的道理,虽然没听父亲系统说过,我想,应该就是他的“牛经”了。
父亲慈祥、和蔼,脸上常常挂着笑容,说话也轻声细语,很少见他发脾气骂人。就是在犁田时对牛的“不听话”也是和颜悦色,不出粗口呵斥。在父亲面前,哥哥和我都没有任何畏惧感。多数情况下,父亲只管田地里和山坡上的活,家务事以及管小孩之类,都是妈妈料理。对于哥哥和我,最多也只是口头上督促我们要努力学习,不要和人打架之类。学校放假,我们把学习通知书拿回来,得知我们的学习成绩都不错时,他也只是嘿嘿地憨笑着,脸上露出满意和放心的神色。从父亲这些简单而深情的表达里,我深切地感受到父亲对我们亲兄弟俩那深厚如天的牵挂和关爱。
在公社化之后,父亲做了差不多二十来年的生产队长。他虽然没识几个字,凭着他精湛的农活手艺和丰富的经验、以及对农时的准确把握,他总是把生产队的各项活路安排得井井有条,恰到好处。最苦最累的活,他总是干在前头,生产队的男女老少,对父亲都极为尊重、佩服,很少有为派工派活脸红脖子粗的时候。我高中毕业后在公社做了广播员,父亲经常到公社开会就住在我那。他对上级安排的工作任务,总是尽最大的努力去完成,从不打折扣。工作中有什么困难也是尽量想办法自己克服,不轻易向上级叫苦。他说:“上级要管的地方那么宽,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如果大家都向上级叫苦、伸手,上级的工作就没办法做了。上级有时间有精力把大事考虑好、管好,我们底下的事情也就好办了。”父亲对党和政府有深厚的感情,他常对我说:“要不是来了共产党,我们这些在旧社会靠给人打长工的人,哪有今天这样好的生活?我从内心里拥护共产党,感谢毛主席!”
后来,父亲年纪大了,不当生产队长了,后任的队长对他也是尊重有加,重要的事情都要征求他的意见,他也总是热心相助,知无不言,从不袖手旁观。在他看来,生产队的工作事关村民们自己的切身利益和生活的方方面面,把生产队的事情做好,也等于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父亲虽然讲不出多的大道理,但他的那些简单、朴素的言语,热情、大方的待人态度,周密、细致的处事方式和公正、守信的做事原则,对我的影响很大,并深深地融入了我的血液之中。
在我们周边的几个村子,父亲是个少有名气的栽田高手,他栽田又快又好。我读高小时,学校放农忙假我都回到村里参加栽田。有个年轻后生想要与父亲比赛栽田,他哪是父亲的对手,几下就落在了父亲的后面。另一个年轻后生不服气,立刻加入,两个人接龙迎战父亲,虽然只落后父亲一、两行秧苗,但始终没办法超过父亲,而且栽的秧苗远不如父亲栽的漂亮。最后,这两个年轻后生拱手向父亲认输。这一场比赛,让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呆了,我也从未看到父亲有这等高超的栽田手艺。在栽田中,父亲还有另一手绝活,那就是扯直汪。所谓扯直汪,就是在一丘较大的田栽秧苗时,往往首先要在田的中间栽出一幅直线秧苗,把田“劈”成两半,既要栽得直,不能栽出蛇形弯曲,又要栽得均,间隔得当,这样不只是为了美观,也便于今后的田间管理。田的顺向越长,栽这个直汪的难度也就越高。当我们栽到一丘三亩多面积的大田时,谁也不敢来扯这个直汪,都怕栽不好丢人现眼。那两个曾经输给父亲的年轻后生极力推举父亲来破这个局,父亲客气了几句,也就爽快答应了。他用一根扁担在田塍边一插,瞄了一下,拿起秧苗就唰唰地栽了起来。父亲不时抬头看看插在田塍上的扁担,腰都不伸一下,一口气就往下栽。父亲栽出的直汪,横竖都笔直如线,就像是木匠弹出的墨斗线一样。看到如此情形,其他的人都纷纷跳进田里,在父亲的两侧一字儿排开栽了起来。一个多小时,这丘大田就栽完了,大家站在田边,议论、欣赏起田里刚栽下的秧苗,纷纷称赞父亲的直汪扯得实在是太直、太漂亮了。
“马马虎虎吧。”父亲只是笑笑,并不怎么在意,淡淡地说:“田我都栽了几十年了,累也该累出来了,这算不了什么。”
一个累字,道出了父亲干活的认真与辛苦。
在父亲的影响下,我也成了栽田好手,速度比一般大人还快。为此,我虽然还不是一个全劳力,干栽田这项活生产队却给我记的是全劳力的工分,按劳分配的精神在我身上得到了体现。
我后来就读的初中距离家里有三十多里路。我所用的粮食、蔬菜都是周末回家时自己带到学校的。一次我刚下课,有个老师就来告诉我,说我父亲来找我。在学校门口,父亲身边放着一担东西,看到我来了,父亲说:“我给你带了点米和菜来。”他指了指面前的一袋米和一把干菜。
我很激动,又有些意外:“满满,那么远,你还专门给我来送米和菜?”
父亲笑了笑,说:“我要给供销社去禾滩挑脚,顺便弯到这里给你送些来,下次你回家时就不用自己挑了。”
那时,我们那地方还没有公路,货物进出都是人力挑,这就是挑脚,是个大强度的体力活、苦差事。
家、学校、禾滩处于三角形,为了给我“顺便”送些米和菜,父亲竟要多走三十多里山路,看着父亲脸上不断流淌着的汗珠,我心里感到有几分心酸。为了我读书和少受些累,父亲真是太辛苦了。父亲说完,转身就匆匆赶路去了。我站在原地,看着父亲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父亲的身影消失在前面拐弯处的大山背后。
初中毕业时,父亲本希望我考师范,读两年毕业就出来当老师,这样可以大大减轻家里比较拮据的经济重负。然而,受到语文老师即班主任的影响,我一心想要上大学,于是我报考了高中。对此,父亲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关心我考得怎么样。对于这个,我也说不好,尽管对考试有一些把握,心里也确实担心可能出现意外而落榜。一次我和父亲去姑妈家返回路过公社时,顺便进到邮局,问有没有我的信。当我报上我的姓名时,邮局的人随即递给我一封厚厚的挂号信。我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打开,正是我报考的地区一中给我的录取通知书,我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父亲问:“是哪个给你来的信啊?”
我说:“是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啊,你考上了,什么学校?”父亲眼睛一亮。
“地区一中。”
“哦。”父亲畅快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惊喜、开心的神色。“你还老担心考不上呢,我说你一定考得上的你还不信。不过,没想到你一考就考得那么远。”地区一中在地区所在地,是地区的重点中学,离我们家有三百多里远。知道我考上了高中,父亲嘿嘿地笑了笑,他略一停顿,又说:“远就远一点吧,考得越远,才越有出息呢。”在父亲的观念里,人要出门才有作为,他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人不出门身不贵嘛!”
去地区一中读书,要走二、三十里山路,后面一段六十多里虽然有公路,但是不通班车,要步行到县城去坐第二天的班车。因为担心我年龄不大,路也不熟,开始几次,父亲总是坚持要送我到有公路的.地方。那是一个山坳,公路从坳上盘旋到沟底,然后沿条小溪通到县城。父亲就站在山坳上,看着我沿公路前行。我走出了五、六里远,回头还看见父亲站在那里凝望着我,再走远一点,山坳逐渐模糊了,父亲与山坳融为了一体,我这才不再回头,大步朝前赶路。我知道,我背负着的,是父亲的希望,是他那颗热乎乎、跳动着的心。
文化革命的兴起,大学停止了招生,我的大学梦也因此而破碎了。直到文化革命结束,恢复了高考,我才圆了大学梦,而这个梦的实现,被整整耽误了十一年。耽误了十一年,大体相当于人的整个生命的七分之一到九分之一,对于一个人,这是多么巨大的损失啊!大学毕业,我被分配到了外省桂林的一个国家部属单位。当我家把这个消息告诉家里时,全家人都高兴极了,祖祖辈辈大字不识几个的我们家,破天荒地终于出了我这个大学生。当时,我已经三十出头,可父亲仍然把当成小孩。他笑眯眯地摸着我的头,感叹地说:“靠着党的好政策,也靠着你自己的努力,你终于有出息了,在我们周围这几个村子,大学生你是第一个,我的脸上也十分光彩。我这一辈子的苦啊累啊真是全都值了!”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动情地对父亲说:“我有今天,全靠家里的培养,特别是妈妈和你的辛苦培养。这我是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的。”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我心里真是甜啊。”父亲爽朗地笑了起来。
在后来的三十多年中,父亲先后四次来过桂林。这之前,父亲没有去过大城市,只是到过邻近的县城,桂林是他到过的唯一大城市。在桂林,他住得最长的一次也就是两、三个月,再久他也呆不住了。一方面可能是生活习惯问题,没有什么他熟悉的人,口音不同,别人说话有的他听不大懂。我们上班去了,就他一个人在家,没人说话,不免有些憋闷。另一方面是来的时间久了,总是惦记着家里的那些事,特别是放心不下的是家里养的牛啊、猪啊什么的。他说:“我要是在家里,我虽然老了,做不动什么了,就是伸伸手你哥也会轻松些啊。”
父亲来桂林时,我们对面的甲天下广场正在修建,工地上巨大的推土机、装载机等工程机械你来我往,机声隆隆,工地热火朝天。父亲被那些施工的工程机械迷住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多的工程机械施工。每天在工地边,他一看就是大半天。我下班回来,他就津津乐道、绘声绘色地向我讲述他所看到的那些神秘施工机械是如何施工的。他特别感兴趣就是推土机、装载机。他说:“那些推土机、装载机啊,怎么就那么灵活、那么大的力气啊?一铲下去,一个小土坡就不见了;挖两斗泥巴,把个偌大的汽车车厢就装得满满的,呜的一声拉着就运走了。怪不得现在的马路啊、房子啊,几家伙很快就建好了,原来有这么些神通广大、蛮厉害的机械啊。如今的国家呀,变化真的是太大了。”
我说:“是啊,要不,那么大的工程,都要靠人工手挖肩挑,不知要搞到何年何月才能完成。”
父亲说:“记得打日本鬼子时期,我参加了芷江机场的修建,那时哪有这些机械啊,靠的全是人工苦力,施工的人在工地上黑压压的一大片,到处是人,但工程进展就是缓慢,几万人差不多忙了一年时间,才把机场修好。”
父亲对桂林的映像好极了。在公共车上有人给他让座,他既惊奇又感动,他说:“桂林的人就是好,这在其它地方是很难见到的。”再就是桂林不但山清水秀,风景漂亮,而且街道干净,整洁,看不到什么垃圾,对此,他啧啧赞不绝口。
桂林的风景名胜,我陪父亲都去看过。他说:“这桂林啊,到处都是好看的画,有的比画还要好看。来了桂林,哪里我都不想去了。”有一次我陪父亲去爬叠彩山,想让他看看桂林城的全景。他看到我掏钱买门票,有些不解地说:“在我们那里,万千的山啊,看都看不完。天远地远的,跑到这里花这个钱,有点划不来哦。这个叠彩山有什么好看的呀?”
我说:“这山与山不一样嘛。这是桂林市内最美丽的一个景点,在山上可以看到桂林全市,而且山上有很多古迹。朱德朱老总和毛主席的老师徐特立都来登过这个山,山顶上还刻有他们登山时互相唱和的诗呢。”
父亲对古迹没有什么兴趣,听说在山上可以看到桂林全景,而且朱老总和毛主席的老师徐特立都来过,他兴致倍增。我们拾级而上,在半山腰的平台上,我指着风洞上方一幅陈毅的石刻:“愿做桂林人,不愿做神仙!”并一字一句地念给他听。
父亲高兴得开起了玩笑:“呵呵,那你就比神仙还神仙了哟!”
我也笑了起来:“满满,你是神仙的父亲,就更神仙了啊。”
“好,好,都神仙,都神仙啊!”父亲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上到山顶,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仔细欣赏着桂林城的景致。我指着一些地方告诉他,那里是漓江,那里是象鼻山,那里是伏波山,那里是我们家住的地方……。父亲感叹起来:“啊,桂林真大呀,密密麻麻的房子,山峰似的高楼大厦,蜘蛛网似的街道,横竖都看不到边,整个城市该住得有偌十万的人吧?”
“大约八、九十万吧。如果包括流动人口在内,至少也有一百五、六十万人。与那些更大的城市相比,桂林只算得上是个中等城市。”我解释说。
“桂林的山与其它地方的山还真是不同,你看那山,一个个平地而起,像什么的都有,尖溜溜的,一个挨着一个,好像一大片刚刚出土的竹笋一样。”
桂林的山像竹笋,这很新鲜,从来没有听人这样比喻过。人们形容桂林山水,大都是引用唐朝韩愈“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这千古名句,父亲的比喻,土是土一点,倒也贴切、形象而又生动。父亲识字不多,但他对一些事物的观察,有他独特的视角,比较准确而又别有新意。
自那以后,父亲就没有再来过桂林,主要是因为年纪太大,不想再出远门了。好在已经有了长假,我每年至少要回去看他两次。我退休之后,回去看他的次数就更多些。次数虽然多了,因为各种原因,但我每次回去在父亲身边呆的时间都不长,少则三、五天,多则七、八天。这些,父亲从不讲究,也不在意,在他看来,最重要的是只要回去了,见到了,他就高兴了,就好像什么都有了。由此可见父亲的大度与开明。
去年国庆节,我和“领导”带着女儿和外孙女一起回到老家。女儿早就提出要回老家看望公。我上大学时,我们把女儿放到老家,父亲背着她,走亲戚,赶集市,走遍了老家的山山水水,可以说,女儿就是在父亲和妈妈的背上长大的。一次,父亲做了一个扛猪的架子,放在某个角落,被两个七、八岁的侄儿发现了,于是他们用这个架子抬着女儿到处玩,开心极了。不想,架子的木料是生漆树,女儿经不起漆树气味的刺激,生起了漆疮,身上好多地方都红肿了,女儿痒得哇哇直哭。妈妈被吓倒了,将父亲和两个侄儿骂了个狗血淋头。好多年以后,妈妈还常拿这事来数落父亲。父亲懊悔不已,默不作声。三、四岁时,为了上幼儿园,女儿才到了安江城里她外婆家。
这次回去,看到父亲身体虽然很好,但明显苍老了许多,背也更弯了,我心里不免涌起一阵酸楚。父亲的背,为了他的子孙们,背过数不尽的艰辛与苦难,也背来了无数的甜蜜与幸福。父亲的背,承受了太多的重负,是活生生被累弯的。而我们回报给他的却是那么的少,不及他给予我们的万分之一,真是“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啊!
女儿回来,父亲特别高兴,也许他又想起了女儿在老家的那些趣事;见到刚一岁多的重外孙女,他更是心花怒放。依据谐音,他把重外孙女称为“虫崽”。“虫崽”倒也大方,见面不久,就围着父亲“太太呀、太太呀”的叫个不停,这可把父亲乐坏了,一天到晚那张嘴总是笑得合不拢,吃饭时也要将他的“虫崽”搂在怀里。我们和父亲一起照了张合影,可惜侄儿、侄女们和另外两个“虫崽”没能回来。没想到,这张合影竟成了绝版。
父亲是平凡的,平凡得就像是一块随处可见的土地。在这块土地上,可以长出绿野,开出鲜花。
父亲是普通的,普通得就像是一阵随时可遇的清风,清风吹过,给人以凉爽、清新和快乐。
一辈子,父亲没有做过惊天动地的事情。他用自己厚实的肩膀,撑起了子孙们的天堂,他对子孙们天高地厚的恩情,足可以让天地动容。
父亲是山,永远在我的心中巍然屹立;父亲是河,永远在我的心中悠悠流淌。
父亲的墓地,坐落在一个群山环绕的山坡正中,居高临下,视野开阔,环境优美。前面是层层叠叠、越远依次越高的群山。山峰如黛,绿树成荫,翠竹低垂,百鸟和鸣;山脚下,一条清澈如练的小溪自西向东蜿蜒而来,绕山脚流过,流水淙淙,如泣如诉。好一幅动静有度、美轮美奂的山水画卷。父亲,永远地长眠在了这片青山绿水之间。山下那条弯变曲曲、飘在翠绿丛中的小公路,是我回老家的必经之路。回去时,可及时向父亲报到、问候;离开时,也便于向父亲辞行,就像他在世时一样。
在父亲去世满一月之时,特写此文,是为祭。
篇2:回忆抒情散文
回忆抒情散文
在我思绪的领地,我想,春天种点什么好呢?种理想?种希望?种情人?还是种幸福?不知所措,茫然中,我在我的种子库里,随手捡得一枚叫回忆的`种子,俨然种进我初春的梦里,静等春暖花开。
时不待日,种子开始萌芽,拔稞,结穗,经过夏天的洗礼,种子渐渐的成熟了,在我秋季的梦幻里开始膨胀,在我冬天的蕴藏中开始释然,回忆许我幸福与悲凉,欢乐与忧伤,那回忆散发出来的韵味,有时咸,有时甜,有时苦,有时涩,总是叫人难以捉摸,更多时让人无可奈何。
我琢磨着,这回忆到底是什么东西,它可以让人追思过往、让人梦里故乡、让人欣然所至、让人痛彻心扉,更让人有挥之不去,召之即来的念想、浮想、意想、联想等等,以至于让人徘徊在醉生梦死里,彷徨在纠结与痛苦中,让我甜甜的得意忘形,让我涩涩的苦不堪言。
回忆,一半海水,一半火焰,总是让人在理不乱、剪不断的纠结中,不能自清、不能自理、不能自拔。
我不想去回忆,却不得不回忆,我不想去伤感,却不得不伤感,我只想去回忆甜蜜,去追逐幸福,去向往憧憬,可事与愿违,幸福总是伴着痛苦,甜蜜总是掺杂心酸,快乐总是附加纠结,欣然总是携带怅惘,回忆在带给我喜怒哀愁的同时,又带给我解不脱的爱恨情仇,让我在世俗之间迷茫,在红尘领域之中忧伤。
我悔恨,当初就不该种回忆,种什么不好,偏种回忆,回忆给了我什么好处?长长的回忆,总是让我哭笑皆啼,扪心自问,在甜蜜与痛苦的记忆里,我幸福过吗?我快乐过吗?索然...
其实不然,更多的回忆,让我泪奔过,亦为甜,亦为苦,绵绵不断。
唉,回忆何许种子?回忆何以疯长?回忆何时终结?不要再让我情不断,理更乱,在回忆的长河里溺水而亡。
篇3:回忆抒情散文
飞翔看似无声微笑却向天默默哭泣,
心已千疮百孔但自始无怨无悔。
望断秋水,看透浮沉茫茫,
心似热火,融化数载冰雪。
我已走过千遍万遍那条羊肠路,
却独留身后那长长的落日背影。
是我舍不得,那曾经依偎的滋味,
是我放不下,那往昔美丽的微笑。
人潮人海中已遍寻不到你的身姿,
沧海桑田中已找不到我们的誓言。
是我太过自私?不愿别人把你抢走,可你还是选择了远走高飞。
是我太过苛刻?不愿伤害我们的心,可你还是坚持了最初本性。
曾经我哭着向天祈祷,向天发誓。
曾经我追着对你祈求,对你保证。
换来的不过是一次嘲讽的微笑,一次无言的伤痛。
我醒了,我输了。输掉了这几年的心痛,输掉了这一生的怨悔,输掉了这一辈子的可爱。
篇4:回忆抒情散文
冬,雪儿的天堂,梦的故乡。故乡的信使,飘荡在红尘的风中,多情的梦之缘,与我相伴。红尘中虚伪的世界里,唯有风沙叩问人世间,不去问也不去想,只有一双孤单的脚,在敲响着这块古老的黑土地。
天地间,唯有洮儿河的冰晶与寒冷缠绕着思念的记忆。冰封的世界,一片洁白,洮儿河水遥遥迢迢,弯弯曲曲几千里,相伴着古老的历史。
孤舟扬帆,漂泊红尘,缘梦的流脉啊!牵动着沉重痴情人的心,九十九个思念的心愿,化作永恒不变的心之梦,让多情的人儿,凝眸以待,是谁说过“河百年一清,缘千年一梦。”圣人曰:“善善而善,恶恶而恶,恶而无善,终修一善,缘聚缘散,而缘尽之!”人生皆缘。
“亦早亦晚终有念意,”看着冰封的洮儿河,北风无泪吗?那多情的洮儿河水己等了多少个百年。而今己千里荒原尽抒银装素裹,冰了千年,翻过千年,而今已是白雪皑皑。
站在古老的洮儿河畔,倾听着千年风儿的述说,一个古老的故事…………
那是20多年前的往事记忆,江南,只是一种回忆,一种思绪,一种沉浸于梦的边缘,几次孤身赴江南水乡,苏州小桥流水人家,湘江船上人家的鱼米香,武夷山水的万千柔情,黄埔江畔的夜色澜珊,如梦如烟,跨黄河、跃长江、夜听淮河涛涛江水悠悠,心逸梦,入澜珊,神游闽江东……
不知是文人墨客诗意的笔墨,渐渐浓厚了江南的唯美。还是悠悠的千年历史,抒发了江南的厚实与宁静。江南如一轴水墨油画,清江,碧水、山云,雾秀,典雅,古朴,雄魂,静溢,江南是一幅流趟着的音符。
诗意、婉约,静寂,温馨,柔美,江南,缱绻成心中的荷花,婉约着永久如兰的记忆与深深的品味。
回忆江南,总会想到青砖绿瓦,古井桃花,飞雨柳青,古木窗棂,塔铃树影,庙宇雾隐,清风明月,廊檐红灯,轻挂罗纱,那古色古香的含羞之美,美到令人忘怀。然而身在江南水泽,倾听丝竹弦箫之清音,潺潺流水,水映楼阁,阁楼红檐,檐角白墙,山连水,水映山,山水涟漪,小桥流水人家,船舶江水天一色,仿佛那古韵的唯美,尽抒柔情万千。
时空的转换,记忆如鸿,与我相隔着千山万水,相隔着一路几世的回眸。
窗外的飞雪,静静而悄悄的起舞,记忆里三月的江南“春丝”垂挂在天宇间。回眸往事,心已砰然而动,江南的雨雪早已淋湿了我的记忆,也淋湿了塞外万里荒芜的土地,湿漉漉的徘徊于古老的洮儿河河床之上,如同饮这千年的洮儿河酒一样,让人回味无穷。
阳春三月,头一场飞雪,不只是洗涮着冬的寒冷,还洗涮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篇5:父亲经典抒情散文
父亲经典抒情散文
有些事情过目难忘,它如同一把无形的刀,在脑海中刻下了深深的印痕。上个星期的一天早晨,在我现居住的某市的一条马路上,我看到一位中年男子手里拎着一袋刚从菜市上买回的青菜、鱼之类的食物,背上还背着一个不满三岁的小女孩,蹒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不一会儿,小女孩说:“爸爸,我要下来走。”那男子只好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将小女孩从背上放下来。走着,走着,走了大约30米的路程,小女孩又说:“爸爸,背我。”那男子又乖乖地蹲下来,用拎食物的那只手艰难地把小女孩弄到背上。走了一段路之后,小女孩在爸爸的背上渐渐地睡着了。在梦中,她还以为爸爸的背就是她的小床哩。
待到那位中年男子与我擦肩而过时,我才看清他只有一只完整的左手,而右边的那只手还不到正常人的手的一半,只剩下上臂,肘以下的部份都没有了。那男子用他仅有的'一只手,拎着供全家人食用的物品,同时还格外小心地呵护着背上的小女孩。他是全家的顶梁柱。他的名字就叫:父亲!
看到了这一幕之后,心情久久难以平静。触景生情,禁不住想起了我那善良的父亲。因求学和国防需要,我与父亲在一起共同生活的日子也不是很多,但他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却永生难以磨灭。
常听妈妈讲:“别看你现在蛮老实、敦厚,小的时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特别是在一岁前,太难伺候了。那时你简直是个另类的傢伙,白天昏昏大睡,晚上吵得天翻地覆,动不动就哭闹不止,全家人差点被你吵出了神经病。只有你父亲一听到你哭就心痛不已。他白天要干农活,晚上又乏、又困。只要一听到了你的哭声,你的父亲就如同是听到了命令,马上就把你抱在手上,一边抖着一边哄着。他农民老粗一个,此时也不知哪来那么多的灵感,嘴里的歌曲哼哼个不停。也真怪,你一到他手上,就非常乖,不哭、不闹,还笑哩。一放下,你就哭。就这样放下哭,抱起笑,反反复复,经常吵得他一整晚也睡不了觉。可从未听到他有什么怨言,总是心甘情愿地为你服务。”
在我6岁的那一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家家户户都断炊了,什么吃的东西都找不到,大米没有了,面粉也没有了。有的人说是天灾,三年天旱造成的。有的人说是外国人逼债逼的。有的人说是人为的。总之是“民以食为天”的头等大事,那会儿遇到了麻烦。当时,家里再也找不到下锅的东西。父亲只好找了点黄豆,将它磨成粉,再找了点南瓜和粗糠之类的,煮成稀糊给我吃。他自己却一口也舍不得吃,只是以树叶和青菜充饥,勉强度日。在我处于生长的关键期虽遭此厄运,但在父亲的呵护下,总算活了下来。
高中毕业前夕,父亲与我作了一次长谈。意思大概是讲,让我尽最大努力好好考大学,如果考上了,他会将家里凡是能值点钱的东西都变买掉,供我上大学;如果考不上,他就托人让我去学开汽车,当司机,反正将来能够养活自己就可以了。这一次谈话让我的心里有了底,所以在高考场上我一点压力也没有,心想考上了,不担心父亲不供我继续上学;考不上也不怕没有出路。高考中发挥得特别好,轻轻松松地考取了自己心仪已久的重点大学,顺利地闯过了人生的第一道关口。
有一次,我问父亲:“别人有时无故找您岔子,您怎么也不生气;有时人家骂您,您也不还口。我脾气没您好,放在我身上,我肯定要针锋相对,以牙还牙。”他笑着跟我说:“我虽未上过学,不识字,但是我的父亲你的爷爷平时总是对我讲,不要与别人结怨,怨只会越结越深。别人不会无故骂人,可能是他遇到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又找不到发泄的地方。你不做声就过去了,人家心里终究会有数的;如果人家在气头上,你与他吵,只会把事情弄遭。”所以父亲一生人缘特别好。他说的这句话没有太多的说教,也不算经典名言,但其声音却永远萦绕在我的耳边,成了我一生的座右铭。无论大事、小事,我都极少与别人发生过口角,也未骂过人。即使受了再大委屈,甚至想骂人时,一想到父亲的言传身教,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我一生过得坦然,不担心会给什么人留下积怨。
无论时间、空间的跨度有多大,这人世间的古往今来,所要遇到的事情竟然如此雷同。看看那些外出谋生的芸芸众生,有人将自己的孩子交给父母抚养,有人将母亲接来带小孩。条件好一些的人,将二老同时接到身边。我,第一个孩子刚满三岁时,第二个孩子又来到了人间。那时我工作的地方,离家二三千里,无奈之下请来了母亲。此时,父亲已快六十来岁的高龄。都说:“少壮夫妻老来伴”,其中的深刻寓意只有等到自己本人也老了才有所理解。在处于少壮年龄段的我也不甚理解或者理解不深,只顾着做“痴心父母”去了,却想不到还要扮演“孝顺子女”。
让母亲离开父亲,给我带小孩,也确实是找不到别的办法可想。现在我已与父亲同处在一个年龄段(老了),才知道这种做法有点过份,它造成父亲老年时孤身一人生活,无人照顾,只有与寂寞相伴。因为父母只生我一人,身边再无别的亲人。这一分离持续了八年之久,八年期间从未听到父亲的一句怨言。直到父亲一个人在家脑梗倒地不省人事后,母亲才回到他的身边,三个月后父亲便与世长辞。
忠孝难两全,在父亲弥留的三个月期间,他已不能言语,从眼神上判断,多么盼望独子能回去看他一眼。我那时还在从事国防工作,既卫国,就难于照顾父亲。在忠孝两者之间我选择了忠于国防,却忽略了对父亲的孝顺。直至父亲闭眼之前,他也未能见上我一面。此事给我留下了终生遗憾,以致我经常愧疚、自责。
天底下的儿、女谁人没有父亲?父亲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会极大地影响着儿女的一生,期待着多一些尽职尽责的父亲;同时,也祝愿天下人多多善待父亲,无愧于父亲。
篇6:父亲抒情散文
父亲抒情散文
天气渐冷,临近年关,渐渐的也思念家乡了。
山谷的风,夹着寒气与雾水总是能准确的把挂在屋檐下的几串腊肉吹得摇头晃脑,摇摇欲坠。
每天伴随着父亲抽水烟的咕嘟声和咳嗽声,我都会准时从睡梦中惊醒,踩着咯吱咯吱作响木板,咚咚咚的跑下楼。
在我记忆里关于父亲最多的画面,是他穿着粗布棉衣,弯着腰正在咕嘟咕嘟的抽着水烟,伴随着一声声的咳嗽,有时能看到父亲眼里闪烁着泪花。父亲开心时是会表演吐烟圈的绝活给我们看的,每次吐完烟圈父亲脸上都会扬起愉快的笑容,我们也会被父亲愉悦的笑容所感染肆无忌惮的大声欢笑起来。我和弟弟也曾在父下地干活的时候,偷偷地模仿父亲的动作,抽起水烟来,唯一不同的是我会一本正经的指挥着弟弟给我点烟。当我的咳嗽声被弟弟的欢笑声掩盖的时候,弟弟的鼻涕泡就像气球一样吹起来了,越吹越大,又消失在我们的欢笑声中。
吃饭时我们是不敢端着饭碗离开座位的,饭粒掉在桌面上时父亲的眼睛透着亮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我们的手指会响亮地发出“啪”一声,然后恭敬的将饭粒夹起来吃掉,心里是不敢埋怨的。弟弟每次都会躲在母亲的身边吃饭,而每次母亲都会给父亲一个眼色,让弟弟逃过一劫,让我在一边吃惊的吃着饭。有时是要和父亲一起去挖野菜的,紫红色的茎,紫红色的叶子,名字及味道已经不记得了。在这时父亲是会和我们讲故事的,描述的是父亲小时候的事情,当年正在闹饥荒,亲眼看见许多人活活饿死。有喝水胀死的,身体肿起来一点力气都没有,饿的发慌有吃观音土的,有挖树根的许多不可思议从父亲嘴里说出又非常真实事情,常常听得我们毕恭毕敬的挖着野菜,仿佛在挖着救命稻草一般。
在我将要离开家乡的那一天,父亲背着我所有的行李默默地走在前面,我默默地跟在后面,脑子里想着许多话语,却没有说出一句来。雾水从远处的山谷夹着寒气正准确的飘落在父亲的银白色头发上,父亲的脊背已经不知不觉的弯了下去,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脊背将要挺起来了。父亲的眼睛依然闪着亮光,父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我渐行渐远的路途上。在我打开背包时发现多了一瓶带着温暖的茶以及一个鲜艳的红包。身后仿佛有一条无形的铁链拉扯着我的内心,我终于明白我将要离开我长大的地方,远离我的父亲了。
天气渐冷,临近年关,渐渐的也思念家乡了。很久都没有看到穿着粗布棉衣,弯着腰正在咕嘟咕嘟的抽着水烟的父亲了,或许父亲也正以这姿势在思念着我吧!
篇7:抒情散文《父亲》
抒情散文《父亲》
今年父亲七十岁。
父亲干了一辈子的农活,拉扯大了我们弟兄四个,还有一个妹妹。
父亲的身体一直很硬朗,到现在仍然种着十四五亩农地,他从不依靠我们。他说我们在外上班都不容易。我们一直劝他不要再种地,他只是说:逢秋过麦你们回家帮帮忙就行了,再种上几年,以后再说吧,你们日子也很紧。他不愿意拖累我们。平时父亲话语不多,但是他对自己的身体有数。
父亲的病和我的谎言
春天,父亲得了脑血栓,那段时期,母亲去了我小弟家,家里只有父亲一人。正巧村里有人娶亲,父亲去帮忙,中午喝高了。当我赶回家去时,父亲正躺在床上,还在说着醉话。事后父亲还自豪地说:那一帮年轻的看我年纪大了,想跟我飙酒,哼,我全把他们放趴下了。
第二天,母亲回家后发现父亲嘴有点歪,左手有点哆嗦,腿有点撇。忙把他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是轻微脑血栓,不严重,输几天水就好了。然而,父亲从此很少说话,即使偶尔说话了,也无非嗯、啊之类的简短的回应。临出院时,我在饭店安排了一顿饭,想让他换换环境,然而父亲只是在椅子上坐着,仍然很少说话,只是看着孩子们蹦蹦跳跳,说说笑笑。出院时医生嘱咐戒烟戒酒,但是没有给开药。说是过几天,再在农村门诊上输上几天水就行了。
几天后,母亲打来电话说:父亲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很少说话,烟酒都戒了,而且父亲还执意要把住院花的几千块钱给我,还说父亲不想拖累我们。
我考虑到可能父亲感到压力很大,或许以为医院没给开药,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病没法治了,大家都在瞒着他。
第二天,我开了两大瓶钙片,足够父亲吃半年的,我还撒谎说是主治医生给开的,老人脑血栓治好了,更需要补钙。还撒谎说脑血栓不算病,血液净化了,流淌顺畅了,就栓不住了,过几年发明了血液净化仪,医生会定期把血抽出来,净化好了以后再输进去,就栓不住了,不过要补钙,身体需要硬朗点。父亲定定地看着我,似信又似乎非信,当听到要补钙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笑了像是纳闷自己怎么还需要补钙。
后来,母亲说我拿回去的药,父亲按时吃,一次也不落,心情好多了。
两年后,父亲又开始喝酒,吸烟,不过烟抽的很少,酒瘾也不大,一天两时,每次一茶碗,现在已经七八年了。
父亲的倔
父亲是有名的老倔头,几乎每天都与母亲拌嘴,哪怕一件小事也与母亲犟牛。母亲老是说父亲整天想着旱地里拾鱼,不想多下肥料却想着高产。一旦母亲花钱多买点肥料,父亲就倔头倔尾的.。有时候还会说堵话:你干脆把全世界的肥料都买来上地里吧。不过一旦到了收获的季节,他比谁都勤快,与别人说着一千多斤的玉米和小麦的亩产量,他也很自豪,但是在地里,他和母亲吵嘴的架势在外人看来就像是老两口在打架一样。惹得大家都来劝架看热闹,时间长了,大家也都知道他倔,见惯不怪了。
由于孩子多,家里条件差。十几年前,他到乡信用社贷了一千元款买点农资和供我们上学,但是按当时的利息一分七多,扣除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还有当年的利息,真正到手的钱已经不足七百,父亲本来就觉得不公平,堵着气,而且贷款到期,收成很低,没有还上本金,被信贷员催促,在村里的广播上点名。父亲中午没有吃饭,喝了两茶碗酒,眼里含着泪,喊道:奶奶的,等咱有了钱,信用社求我,钱烂了,我也不存钱。当时,我在师范念书,四个弟妹有的念高中,有的在念初中,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们下决心一定要争气。而今农村有了土地补贴和医保,地里的收成高了,每年近两万斤玉米,两万斤麦子,生活真的好多了,父亲也真的倔犟,余下的钱就是不存,信贷员为了自己的任务和提成找了多少遍,他就是死脑筋,自己留够了手头的钱,余下的,他都帮助了村里的老哥老嫂子,甚至还大手大脚地给我们,还开玩笑说趁着还能干动活,在我们这儿买条后路。
那几年,生活很艰难,连续几年收成不算好,农产品价格很低,交的公粮提留又多,再加上连续三年家里出事,第一年两头牛被偷,第二年刚买了头牛,牛就染病而死,第三年好容易又买了头牛,结果又染病死亡。每年过秋过麦,别人家有牲口收庄稼送肥,拉拉拽拽,我们家都是用人力,前头两个人拉着一辆装满庄稼的车,后面再拖着一辆小车。
母亲的腿有病,有一天母亲突然发现右膝盖凹下去,感到右腿筋往里缩,有一种一根腿长一根腿短的感觉,没钱看病,在最热的几天,每天中午,母亲在院子里跪着一圈一圈地走,硬生生地把膝盖跪出来,父亲在旁边陪着,劝着,鼓励着一圈圈地走。有时陪着母亲在夏日的骄阳烤的烫烫的石板上躺着,事后我们听说后都感到心疼,父亲却说,这病,医院治不了。
不过那几年苦归苦,但是我们还是挺过来了,多亏父亲的倔。
到城里过冬
我和老二还有妹妹都在城里买了楼房,冬天送上了暖,有一次在老家吃饭的时候,我便劝着父亲和母亲到城里去住,父亲闷着头吃饭,开始的时候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意味深长地说:等你们一个个地都买了楼,我一家一家地转,到处看看。我知道父亲的意思,他挂记着老三和老五,为人父母,几个孩子几颗心。
去年一入冬,我又与父母商量到城里过冬的事情,没想到父亲欣然同意了。听母亲说,往城里来的时候,父亲跟小孩似的,心急得不得了,住了一段时间后,母亲问他想不想家,他说什么想头啊,我知道他没有挂心事了,因为老三和老五在江苏定居,并且各自开办了自己的加工厂。
父亲到城里的一天晚上,我在饭店安排了一桌子酒菜,大家都很高兴,有说有笑,他看着那一桌子菜,说了一句让大家都扫兴的话:什么吃头啊,可惜了那七八百块钱。
春节了,全家都集中到我这儿过年,老三老五全家都回来了,四居室,还需要两个侄子打地铺,从年二十七一直到初九,说说笑笑,乱乱嚷嚷,几乎天天满满当当两桌子菜,他也不再说浪费的事了,还破天荒地与小孙子下下象棋,打打扑克,也与孩子们吵吵嚷嚷,为了一张牌,一步棋争得面红耳赤。
老三老五回去之后,他天天盼着停暖,停暖后他就可以回家了。后来终于耐不住,在停暖气的前一周回老家了,说是没给麦子浇冬水,必须要早给麦子浇春水。母亲打电话说,父亲今年精神头特别大,他说还是城里好,过年大家聚在一起,热闹又暖和,还说明年去江苏老五家里去过年,全家都去,他说了算。
父亲的养生
父亲年纪大了,我们劝着他要学会养生,戒烟戒酒,他却说:说起养生,我就是养生。
父亲从五十多岁起,每天早上都会用开水沏一个鸡蛋喝,一天也没断过,天天如此,喝完那晚鸡蛋水再去干活。一年到头很少感冒,偶尔感冒,他也会很快扛过去。
父亲吸烟很少,每天两三支,但是每天中午晚上两时喝酒,每顿饭一茶碗酒,肉菜不贪多,而且饭量正常。
父亲每天晚上七点准时上床睡觉,凌晨两点,他就睡不着了,一个人躺在床上,也不说话,闭目养神,大约五点多起床烧水沏鸡蛋水喝,然后出去干点杂活,中午再休息一个多钟头,这种规律几乎没中断过。
那天我回家看父母,父亲不在家。中午,父亲很高心地回来了,说这段时间一直跟一群年轻人在修整村前的小水沟,还说一点也不累,年轻人都让着他,他还说和年轻人在一起,快活,年轻,有奔头。
篇8:回忆性抒情散文
回首过去,我们思绪纷飞,感慨万千;立足今日,我们胸有成竹,信心百倍;展望未来,我们引吭高歌,一路欢笑。
有生命就会有回忆。你无法抗拒,也无处逃避。你是尘世中的人,回忆便是你的影。值得回忆的总是刻骨铭心的难忘,曾经的感动。无论苦涩,无论甘醇,无论欣愉,无论哀伤。有些感受,只有凭着记忆慢慢寻找最初的味道,回忆很拥挤,却不见过路人。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永恒。如果它流动,它就流走;如果它存着,它就干涸;如果它生长,它就慢慢凋零。
拥有回忆,人生才得以丰润,岁月才满溢诗情。耽于回忆,青春却难免苍白,木人石心亦伤怀。回忆是一柱檀香。漫不经心地点燃,无声无息地燃捎。那袅娜飘渺、随风曼舞的是如梦如幻的确青烟,也是渐渐远去的逝水年华,香尽,烟消,灰飞灭,梦魂香。回忆是一架老式留声机上的'一张旧歌片,尘埃沾惹,伤痕满布。咿咿呀呀,呀呀咿咿,似倾诉支离平时破碎的人生荒凉,似漫阅无尽无止的岁月沧桑。
记忆想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你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回忆是“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的恍然幽梦,回忆是“过尽千帆皆不是,晖脉脉水悠悠”的沦然肠断。忆,是值得感触的。却也仅仅是拿来自己与自己寒暄的时间。给所有诺言一个期限。而这个期限则是短暂的瞬间。你甘愿。便是永远。若不是。你也可以说。这仅仅是一个谎言。
回忆,一片片凋零。迷茫的红尘,如烟的往事,像萧瑟的秋风,擎着回忆的叶子。
篇9:回忆老照片抒情散文
回忆老照片抒情散文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我们的青春永远被定格在那个时间点,那个岁月里,到这个时间的几天几时几分几秒!老了之后,翻开相册依旧清晰自己的容光。在那时!很多回忆的瞬间见证来时路上的点滴,我们用影像与照片去记录那时刻的美丽与感动,因为这终将成为我们今生都怀念的时刻!卷起的时候,我们知道,爱在回忆。
——题记
在母亲家里,无意之中又发现了这些微微泛黄、但排放整齐的老照片。心里霎时溢满了温暖和喜悦,感谢母亲能这么细心的收藏着这些美好的回忆,那里面有我和姐姐的欢声笑语。
先来看看这一张,这也是我来到人间以后第一个美丽的画面:一张黑白的三寸照片,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黑白分明的双眸,圆圆的脸蛋,微卷的漆黑的头发,一个很陌生却又和我关系那么密切的人,三十年前的自己。
这一张是黑白全家福,前排在右的是我和蔼可亲的奶奶,奶奶那时大约五十来岁的模样,稀疏的头发一丝不苟的竖向脑后,在后面绾着髻,上身穿着藏青色的大襟,一排核桃扣从颈下斜插至腰际,下身着绑腿的大棉裤,脚穿绣着暗花的尖足小鞋,雪白的袜子裹着娇小的三寸金莲,奶奶一直都是那么的干净利落。
奶奶膝上坐着的小童是我的姐姐,一颗小小的酸枣胡,这是母亲给姐姐取得别名,姐姐一身碎花小棉裤小棉袄,头戴缀着穗子的虎头帽,脚蹬虎头鞋,圆圆的小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小嘴,都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小小的酸枣胡,甚是叫人喜欢。
前排在左的是我的爷爷,一个规矩很大的老头,嘴边常常挂的一句话是:无规矩不成方圆,却也是和善心地善良的。爷爷一身天青色的中山装,高高的鼻梁上挂着一副小眼镜,发间银丝若隐若现,漆黑的双眉直入云鬓,吊稍眼,深邃的目光透过眼镜,兴味的看着这个世界,爷爷学过几年私塾,尽管只是个落魄的书生,身上不免带点书生气,已近半百的爷爷看上去却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
后排右边的是我的母亲,长长的麻花辫温顺的垂在胸前,前额有一缕头发拂过脸颊,淡淡的秀眉,甜甜的微笑,白白的脸庞,更加显出小女人的娇羞,母亲是一个善良、勤劳、温柔、端庄的女性。
母亲的旁边是父亲,那样开心的笑着,露出白白的小虎牙,是一个令人喜欢的单眼皮大男孩,一脸的.阳光和稚气 。我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妈妈曾经说过,在我三岁时,还有一些不摸底细的人给爸爸介绍对象。这张照片里没有我,因为那时我还处在来生今世的轮回之中。
还有一张,让我啼笑皆非,照片上的我,八岁,刚刚被母亲千哄万哄,终于从铁臂阿童木的动画里哄到镜头前,身着红裙,扎着羊角小辩,大晴的天,手持一把黑布伞,一脸的苦瓜相,不情愿的咕嘟着嘴,恶狠狠的瞧着镜头,虽然一脸的不情愿,却也是俏皮可爱的,纯真的少年,任何一个表情都似一幅美妙的油画。
我和姐姐彩色的一张,那年姐姐13岁,我10岁,我们立在桥头,我是胖嘟嘟的,小肚子挺挺的,牵着姐姐的手,姐姐麻杆一样纤细的身板,两条纤细的长长的麻花辫垂在胸前,杏核眼,樱桃小嘴,眉头微蹙,风一吹就倒般的柔弱芊芊,那时的姐姐是个书虫,脾气也是倔强的。
仍记得那次,一个霸道的小孩欺负我,姐姐为我抱不平,咬了那个小孩。母亲闻讯而来,我们自然少不了一顿鸡毛掸子,我是嚎啕大哭,可是,姐姐,那个纤细的身板犹如风中的细柳,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吭一声的,从那以后,母亲就再没有打过我们。
照片还有许多许多,回忆也有许多许多, 时间像远方暴虐的风,吹倒树木,吹散尘沙,但却永远吹不断人心与回忆之间那根永恒的线。正如一个孩童身上的胎记一旦印上,便将随你永生,“人会老,心不老”,徜徉在人世久了,总会感到一丝空虚,这时,请翻开你的回忆,品尝往事的酸甜,给心灵放个假,也是对即将前往的地方作一番展望,将自己的人生用回忆串连起来,会让人生更有目标,充满真诚的喜悦。经常翻翻你的回忆,为自己的生命护航。
★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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