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文章小编为您整理的佚文篇的原文及翻译,本文共11篇,供大家阅读。
篇1:佚文篇的原文及翻译
佚文篇
孝武皇帝封弟为鲁恭王。恭王坏孔子宅以为宫,得佚《尚书》百篇,《礼》三百,《春秋》三十篇,《论语》二十一篇,闻弦歌之声,俱复封涂,上言武帝。武帝遣吏发取,古经《论语》,此时皆出。经传也而有〔闻〕弦歌之声,文当兴於汉,喜乐得闻之祥也。当传於汉,寝藏墙壁之中,恭王〔闻〕之,圣王感动弦歌之象。此则古文不当掩,汉俟以为符也。孝成皇帝读百篇《尚书》,博士郎吏莫能晓知,征天下能为《尚书》者。东海张霸通《左氏春秋》,案百篇序,以《左氏》训诂造作百二篇,具成奏上。成帝出秘《尚书》以考校之,无一字相应者,成帝下霸於吏,吏当器辜大不谨敬。成帝奇霸之才,赦其辜,亦不〔灭〕其经,故百二《尚书》传在民间。孔子曰“才难”,能推精思,作经百篇,才高卓遹,希有之人也。成帝赦之,多其文也。虽奸非实,次序篇句,依倚事类,有似真是,故不烧灭之。疏一椟,相遣以书,书十数札,奏记长吏,文成可观,读之满意,百不能一。张霸推精思至於百篇,汉世〔寡〕类,成帝赦之,不亦宜乎?杨子山为郡上计吏,见三府为《哀牢传》不能成,归郡作上,孝明奇之,征在兰台。夫以三府掾吏,丛积成才,不能成一篇。子山成之,上览其文。子山之传,岂必审是?传闻依为之有状,会三府之士,终不能为,子山为之,斯须不难。成帝赦张霸,岂不有以哉?
孝武之时,诏百官对策,董仲舒策文最善。王莽时,使郎吏上奏,刘子骏章尤美。美善不空,才高知深之验也。《易》曰:“圣人之情见於辞。”文辞美恶,足以观才。永平中,神雀群集,孝明诏上《〔神〕爵颂》,百官颂上,文皆比瓦石,唯班固、贾逵、傅毅、杨终、侯讽五颂金玉,孝明览焉。夫以百官之众,郎吏非一,唯五人文善,非奇而何?孝武善《子虚》之赋,征司马长卿。孝成玩弄众书之多,善扬子云,出入游猎,子云乘从。使长卿、桓君山、子云作吏,书所不能盈牍,文所不能成句,则武帝何贪?成帝何欲?故曰:“玩扬子云之篇,乐於居千石之官;挟桓君山之书,富於积猗顿之财。”
韩非之书,传在秦庭,始皇叹曰:“独不得与此人同时!”陆贾《新语》,每奏一篇,高祖左右,称曰万岁。夫叹思其人,与喜称万岁,岂可空为哉?诚见其美,欢气发於内也。候气变者,於天不於地,天,文明也。衣裳在身,文着於衣,不在於裳,衣法天也。察掌理者左不观右,左文明也。占在右,不观左,右,文明也。《易》曰:“大人虎变其文炳,君子豹变其文蔚。”又曰:“观乎天文,观乎人文。”此言天人以文为观,大人君子以文为操也。高祖在母身之时,息於泽陂,蛟龙在上,龙觩炫耀;及起,楚望汉军,气成五采;将入咸阳,五星聚东井,星有五色。天或者憎秦,灭其文章;欲汉兴之,故先受命以文为瑞也。
恶人操意,前後乖违。始皇前叹韩非之书,後惑李斯之议;燔《五经》之文,设挟书之律。五经之儒,抱经隐匿,伏生之徒,窜藏土中。殄贤圣之文,厥辜深重,嗣之及孙。李斯创议,身伏五刑。汉兴,易亡秦之轨,削李斯之迹。高祖始令陆贾造书,未兴《五经》。惠、景以至元、成,经书并修。汉朝郁郁,厥语所闻,孰与亡秦?王莽无道,汉军云起,台阁废顿,文书弃散。光武中兴,修存未详。孝明世好文人,并征兰台之官,文雄会聚。今上即〔命〕,诏求亡失,购募以金,安得不有好文之声!唐、虞既远,所在书散;殷、周颇近,诸子存焉。汉兴以来,传文未远,以所闻见,伍唐、虞而什殷、周,焕炳郁郁,莫盛於斯!天晏,者星辰晓烂;人性奇者,掌文藻炳。汉今为盛,故文繁凑也。
孔子曰:“文王既殁,文不在兹乎!”文王之文,传在孔子。孔子为汉制文,传在汉也。受天之文。文人宜遵五经六艺为文,诸子传书为文,造论著说为文,上书奏记为文,文德之操为文。立五文在世,皆当贤也。造论著说之文,尤宜劳焉。何则?发胸中之思,论世俗之事,非徒讽古经、续故文也。论发胸臆,文成手中,非说经艺之人所能为也。周、秦之际,诸子并作,皆论他事,不颂主上,无益於国,无补於化。造论之人,颂上恢国,国业传在千载,主德参贰日月,非适诸子书传所能并也。上书陈便宜,奏记荐吏士,一则为身,二则为人。繁文丽辞,无上书文德之操。治身完行,徇利为私,无为主者。夫如是,五文之中,论者之文多矣。则可尊明矣。
孔子称周曰:“唐、虞之际,於斯为盛,周之德,其可谓至德已矣!”孔子,周之文人也,设生汉世,亦称汉之至德矣。赵他王南越,倍主灭使,不从汉制,箕踞椎髻,沉溺夷俗。陆贾说以汉德,惧以帝威,心觉醒悟,蹶然起坐。世儒之愚,有赵他之惑;鸿文之人,陈陆贾之说。观见之者,将有蹶然起坐,赵他之悟。汉氏浩烂,不有殊卓之声。文人之休,国之符也。
望丰屋知名家,睹乔木知旧都。鸿文在国,圣世之验也。孟子相人以眸子焉,心清则眸子了,了者,目文了也。夫候国占人,同一实也。国君圣而文人聚,人心惠而目多采。蹂蹈文锦於泥涂之中,闻见之者,莫不痛心。知文锦之可惜,不知文人之当尊,不通类也。天文人文,文岂徒调墨弄笔,为美丽之观哉?载人之行,传人之名也。善人愿载,思勉为善;邪人恶载,力自禁裁。然则文人之笔,劝善惩恶也。谥法所以章善,即以著恶也。加一字之谥,人犹劝惩,闻知之者,莫不自勉。况极笔墨之力,定善恶之实,言行毕载,文以千数,传流於世,成为丹青,故可尊也。
扬子云作《法言》,蜀富人赍钱千万,愿载於书。子云不听,“夫富无仁义之行,〔犹〕圈中之鹿,栏中之牛也,安得妄载?班叔皮续《太史公书》,载乡里人以为恶戒。邪人枉道,绳墨所弹,安得避讳?是故子云不为财劝,叔皮不为恩挠。文人之笔,独已公矣!贤圣定意於笔,笔集成文,文具情显,後人观之,以〔见〕正邪,安宜妄记?足蹈於地,迹有好丑;文集於礼,志有善恶。故夫占迹以睹足,观文以知情。《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论衡》篇以十数,亦一言也,曰:“疾虚妄。”
篇2:佚文篇的原文及翻译
汉武帝封弟弟为鲁恭王。鲁恭王拆毁孔子旧宅修建宫室,得到失传的《尚书》一百篇、《礼》三百篇、《春秋》三十篇、《论语》二十一篇,同时听到宅内有弹琴瑟、唱诗歌的声音,因为惧怕,又重新把它封闭起来,用泥涂好,并将此事上奏了汉武帝。汉武帝派遣官吏去打开取出那些东西,经书和《论语》,这时都出现了。经传是无声的书却出现了令人听见弹琴唱歌之声的事情,这是古文该在汉代兴盛,经传欢庆自己被发掘出来的一种吉兆。它们应当流传于汉代,所以静静地藏在墙壁之中,鲁恭王发掘了它们,就出现了使圣王感动的弹琴唱歌的现象。这就说明古代文献不该被埋没,而汉朝等待它们出现作为兴盛的征兆。
汉成帝阅读百篇《尚书》,朝中博士、郎官没有谁能通晓,征求天下能究治《尚书》的人。东海郡张霸精通《左氏春秋》,根据百篇《尚书》的序言,采用《左氏春秋》的文字解释,编造出一百零二篇本《尚书》,全部完成后奏报给汉成帝。汉成帝取出秘藏的《尚书》用来考订校对它,没有一个字是相合的。汉成帝就把张霸交给司法官吏去审讯治罪。司法官判张霸犯了欺君之罪。汉成帝认为张霸的才能出众,赦免了他的罪,也不毁掉他的经书,所以一百零二篇本《尚书》才流传在民间。
孔子说:“人才难得啊。”张霸能够推究精深的思想,编写经书百篇,才高卓越,是世上稀有的人物。汉成帝赦免他,是欣赏他的文才。他的经文虽然是伪造的不真实的,但在编排篇章句子,组织材料安排内容上,就像真的经书一样,所以汉成帝不烧毁他的经书。整治一只书匣,把自己的作品赠送别人,写出十几根木简的公文呈报长官,文章写成后受看,阅读它令人满意,这样的人一百个当中难挑出一个来。张霸推究精深的思想写出百篇文章,在汉代很少有这类人才,汉成帝赦免他,不也是很应该的吗?
杨子山任郡的上计吏,看到三府编写《哀牢传》不能成功。回到郡中写成后上报朝廷,汉明帝认为他是奇才,征召他在兰台为官。凭三府中的属官,聚集了大批人材,而不能写出一部《哀牢传》。杨子山写成了《哀牢传》,皇帝采用了他的文章。杨子山的《哀牢传》,难道就这么好吗?关于哀牢的情况当时传说纷纭,聚集三府中的人士,终究不能写出来,杨子山写它,顷刻写成,毫不困难。汉成帝赦免张霸,难道没有原因吗?
汉武帝时,召见百官考试对策,董仲舒的策文最好。王莽时,命郎官上奏章,刘子骏的奏章尤其华美。这种美和善都不是空虚的,而是他们才高智深的证明。《周易》上说:“圣人的情感体现在卦辞和爻辞中。”文辞的美与丑,足以看出一个人的才智。永平年间,有一大群神雀停落在京师,汉明帝下诏书,令官吏和文人以神雀的出现为题,写歌功颂德的文章献上。百官的颂文献上,文章都用瓦石作比喻,只有班固、贾逵、傅毅、杨终、侯讽五个人写的颂像金玉般的美好,汉明帝采纳了这些文章。凭百官的人数众多,郎官也不止一人,只有五个人的文章写得好,他们不是奇才而是什么呢?
汉武帝欣赏《子虚赋》,就征召司马长卿为官。汉成帝阅读的书很多,只欣赏杨子云的文章,无论出入游猎,杨子云都乘车随从。假如让司马长卿、桓君山、杨子云当官,写书不能成篇,写文章不能成句,那么汉武帝贪图什么,汉成帝欲求什么呢?所以说:欣赏杨子云的文章,比当了年俸一千石的大官还要高兴;拥有恒君山写的书,比猗顿积聚的财富更富有。
韩非的书,流传在秦朝的'宫廷,秦始皇感叹说:“偏偏不能和此人生活在同一个时代。”陆贾写作《新语》,每当上奏一篇,汉高祖左右的臣子就高呼“万岁”。感叹思慕那个人与欢呼万岁,难道能凭空产生吗?确实看到了它的优美之处,高兴之气就发自于内心。观测气象变化,在于天不在于地,因为天的文采鲜明。衣和裳穿在身上,文采装饰在于衣,而不在于裳,衣效法于天。看手相的人看左手,不看右手,因为左手手纹鲜明。占卜在于右边,不看左边,因为右边文采鲜明。《周易》上说:“大人发怒,威猛如虎,仪表威严,光彩照人。君子发怒,威仪如豹,仪态雍容,清朗华美。”又说:“观察天文现象,观察人文现象。”这是说天和人都是以文采作为外观的,大人和君子都是以文饰表现仪表的。
汉高祖在母亲身怀他时,他的母亲在湖泽岸边休息,蛟龙伏在她的身上,龙角光彩夺目;等到汉高祖兴起之时,楚军望汉军阵营,云气成五彩;汉高祖将要进入咸阳城时,金、木、水、火、土五星聚集于东井宿这一方,五星又呈见白、青、黑、赤、黄五种颜色。天也许由于憎恶秦朝,就泯灭了它的文彩,而想让汉朝兴盛,所以先授予天命,以文彩作为它的祥瑞。恶人的品行思想,前后自相矛盾。秦始皇先是赞叹韩非的书,后来又迷惑于李斯的议论,烧毁《诗》、《书》、《易》、《礼》、《春秋》这五种儒家经书,制定了禁止藏书的法令。究治五经的儒生,抱着经书隐藏起来;伏生这类人,逃窜躲藏于深山之中。秦始皇灭绝贤圣的经文,他的罪恶深重,帝位没有传到孙辈就灭亡了。李斯由于首先提出建议,身受五种刑罚。汉代兴起,改变了已灭亡了的秦代的法令,废除了李斯的做法。汉高祖才命令陆贾写文章,但没有使五经兴盛。从汉惠帝、汉景帝以至汉元帝、汉成帝各朝,五经及各种书籍同时编纂。汉朝文化兴盛,就已经知道的情况来说,同已灭亡的秦朝相比怎么样呢?
王莽不行道义,汉军如云兴起,台阁败坏,文章书籍丢失散佚。光武帝复兴汉代,收集整理图书尚未完备。汉明帝一代喜欢文人,把他们征召到兰台里做官,文豪得以会聚在一起。当今皇帝即位,下诏征求亡失了的图书,用金钱广泛收购征集,怎么会没有喜好文化的好名声呢?唐、虞时代久远,当时图书已经散佚;殷、周时代稍微近一些,诸子的书籍还留存于世间,汉代兴盛以来,传播文化的时间不长,根据人们的所见所闻,已经五倍于尧、舜时代,十倍于殷、周时代,文化光辉灿烂繁荣昌盛,没有哪一个朝代有汉代这样兴盛。天空晴朗无云,星辰明亮无比;人的本质奇异,手掌纹理的文彩鲜明。汉朝发展到今天已经很昌盛,所以文化繁荣发达。
孔子说:“周文王死了以后,一切礼乐文化不都在我这里吗!”周文王时代的文化,承传在孔子。孔子为汉代整理文化典籍,承传在汉代。承受从天而降的文化,文人应当奉行。五经、六艺是文化,诸子著作是文化,著书立说是文化,上书奏文是文化,文饰仪表是文化。在世间能够成就五种文化当中的一种,都应当受到称赞。著书立说的文化,尤其应当嘉奖它。为什么呢?抒发胸中的思想,论述世俗间的事情,不仅仅是背颂点古经、续写点旧文章而已。议论发自胸臆,文章成于手中,这不是只懂得解释经书的人所能做到的。
周、秦时代,诸子都在著书立说,论述的全是其他事情,没有称颂帝王的,对国家没有什么好处,对于教化也没有什么补益。写作《论衡》的人,歌颂君王的功德,弘扬国家的隆盛,使国家的功业流传千载,使君王的德行与日月同辉,这不是刚才提到的先秦诸子的著作能够相比的。上书陈述治理国家的建议和办法,写奏记向上级推荐官吏士人,一则是为了自身,二则是为了他人。文章繁多辞句华丽,却没有一点是为了君王的。在文采仪表上,根据礼仪修养自己,使行为完美无缺,实际上仍是为了个人的私利,没有一点是为了君王的。如果是这样,五种文化之中,著书立说的文化是最好的,因而值得尊重也就很清楚了。
孔子称颂周代说:“唐尧、虞舜时代以后,就数周武王这个时代人才最盛,周代的功德,可以说是最高的了!”孔子是周代的文人,假如他生在汉代,也会称颂汉代的最高功德了。赵他在南越称王,背叛汉朝断绝使臣往来,不奉行汉朝的制度,坐似畚箕发挽椎髻,沉溺于夷人的风俗之中。陆贾用汉朝的功德去劝说他,用汉朝君王的威势去恐吓,使他从内心觉察醒悟,猛然起身端坐。俗儒的愚昧,有如赵他一样的糊涂;擅长写文章的人,陈述陆贾的劝说,读到文章的人,将会有猛然起身端坐,如赵他一般的醒悟过来。汉代的功德浩大灿烂,怎么会不享有卓越的名声呢?
文人卓越,是国家的祥瑞。看到宏丽的住宅就知道是户有名望的人家,看到高大的树木就知道这里曾经是旧都。国家有大文人,这是太平盛世的证明。孟子凭人的眼睛察看人,心地光明,眼睛就会明亮。所谓明亮,指的是眼睛的文彩明亮。占验国家和占验人,实际上是同一回事。国君圣明而文人会聚,人心聪敏而眼睛多彩。在烂泥中践踏有花纹的锦绸,听到看见的人没有谁不会痛心。知道践踏了文锦可惜,却不知道文人应当尊重,这就是不懂得类比了。文人写的文章,哪里只是玩弄笔墨追求华丽的外表呢?它是记载人们的行为,传播人们的名声的。善良的人希望得到记载,所以想努力去做好事;邪恶的人厌恶记载,所以就自己尽力节制恶行。这样说来,文人的笔的作用在于劝善惩恶了。
谥法之所以表彰美善,就是以此来暴露丑恶。加一个字的谥号,人们就知道劝善惩恶,听见的人,没有谁不自勉。何况尽笔墨的力量,评定善恶的真实情况,言语行动全部记载,文章以千数计算,流传在世间上,成为不可磨灭的作品,所以值得尊重。杨子云写作《法言》时,蜀郡的富商送十万钱给他,希望把自己记载到书中去。杨子云不接受,说:“富商没有仁义的品行,好比是圈中的鹿,栏中的牛,怎么能够胡乱记载呢?”班叔皮续写《太史公书》,记载家乡人把它作为对邪恶的惩戒。邪恶的人不符合正道,依法度加以制裁,怎么能够为他回避忌讳呢?
所以杨子云不被钱财所引诱,班叔皮不因恩情而屈从。天下唯独文人的笔是最公正的了。贤人圣人定夺思想于笔端,书写汇集而成文章,文章具备而真情显露,后人观看文章,以此知道正邪,怎么应该胡乱记载呢?足踩在地上,足迹就有好有丑;文章汇集在书札上,记载就有善有恶。所以占验足迹就可以看出足如何。读文章就可以知道情感如何。“《诗经》三百篇,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它,那就是没有邪恶的思想。”《论衡》的篇章在百篇左右,也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反对虚假荒诞的事物和言论。”
篇3:学而篇原文及翻译
学而篇原文及翻译
学而篇
作者:孔圣人及其弟子
【本篇引语】
《学而》是《论语》第一篇的篇名。《论语》中各篇一般都是以第一章的前二三个字作为该篇的篇名。《学而》一篇包括16章,内容涉及诸多方面。其中重点是“吾日三省吾身”;“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礼之用,和为贵”以及仁、孝、信等道德范畴。
【原文】
11 子曰(1):“学(2)而时习(3)之,不亦说(4)乎?有朋(5)自远方来,不亦乐(6)乎?人不知(7),而不愠(8),不亦君子(9)乎?”
【注释】
(1)子:中国古代对于有地位、有学问的男子的尊称,有时也泛称男子。《论语》书中“子曰”的子,都是指孔圣人而言。
(2)学:孔圣人在这里所讲的“学”,主要是指学习西周的礼、乐、诗、书等传统文化典籍。
(3)时习:在周秦时代,“时”字用作副词,意为“在一定的时候”或者“在适当的时候”。但朱熹在《论语集注》一书中把“时”解释为“时常”。“习”,指演习礼、乐;复习诗、书。也含有温习、实习、练习的意思。
(4)说:音yuè,同悦,愉快、高兴的意思。
(5)有朋:一本作“友朋”。旧注说,“同门曰朋”,即同在一位老师门下学习的叫朋,也就是志同道合的人。
(6)乐:与说有所区别。旧注说,悦在内心,乐则见于外。
(7)人不知:此句不完整,没有说出人不知道什么。缺少宾语。一般而言,知,是了解的意思。人不知,是说别人不了解自己。
(8)愠:音yùn,恼怒,怨恨。
(9)君子:《论语》书中的君子,有时指有德者,有时指有位者。此处指孔圣人理想中具有高尚人格的人。
【译文】
孔圣人说:“学了又时常温习和练习,不是很愉快吗?有志同道合的人从远方来,不是很令人高兴的吗?人家不了解我,我也不怨恨、恼怒,不也是一个有德的君子吗?”
【评析】
宋代著名学者朱熹对此章评价极高,说它是“入道之门,积德之基”。本章这三句话是人们非常熟悉的。历来的解释都是:学了以后,又时常温习和练习,不也高兴吗等等。三句话,一句一个意思,前后句子也没有什么连贯性。但也有人认为这样解释不符合原义,指出这里的“学”不是指学习,而是指学说或主张;“时”不能解为时常,而是时代或社会的意思,“习”不是温习,而是使用,引申为采用。而且,这三句话不是孤立的,而是前后相互连贯的。这三句的意思是:自己的学说,要是被社会采用了,那就太高兴了;退一步说,要是没有被社会所采用,可是很多朋友赞同我的学说,纷纷到我这里来讨论问题,我也感到快乐;再退一步说,即使社会不采用,人们也不理解我,我也不怨恨,这样做,不也就是君子吗?(见《齐鲁学刊》1986年第6期文)这种解释可以自圆其说,而且也有一定的道理,供读者在理解本章内容时参考。
此外,在对“人不知,而不愠”一句的解释中,也有人认为,“人不知”的后面没有宾语,人家不知道什么呢?当时因为孔圣人有说话的特定环境,他不需要说出知道什么,别人就可以理解了,却给后人留下一个谜。有人说,这一句是接上一句说的,从远方来的朋友向我求教,我告诉他,他还不懂,我却不怨恨。这样,“人不知”就是“人家不知道我所讲述的”了。这样的解释似乎有些牵强。
总之,本章提出以学习为乐事,做到人不知而不愠,反映出孔圣人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注重修养、严格要求自己的主张。这些思想主张在《论语》书中多处可见,有助于对第一章内容的深入了解。
【原文】
12 有子(1)曰:“其为人也孝弟(2),而好犯上者(3),鲜(4)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5)。君子务本(6),本立而道生(7)。孝弟也者,其为人之本与(8)?”
【注释】
(1)有子:孔圣人的学生,姓有,名若,比孔圣人小13岁,一说小33岁。后一说较为可信。在《论语》书中,记载的孔圣人学生,一般都称字,只有曾参和有若称“子”。因此,许多人认为《论语》即由曾参和有若所著述。
(2)孝弟:孝,奴隶社会时期所认为的子女对待父母的正确态度;弟,读音和意义与“悌”(音tì)相同,即弟弟对待兄长的正确态度。孝、弟是孔圣人和儒家特别提倡的两个基本道德规范。旧注说:善事父母曰孝,善事兄长曰弟。
(3)犯上:犯,冒犯、干犯。上,指在上位的人。
(4)鲜:音xiǎn,少的意思。《论语》书中的“鲜”字,都是如此用法。
(5)未之有也:此为“未有之也”的倒装句型。古代汉语的句法有一条规律,否定句的宾语若为代词,一般置于动词之前。
(6)务本:务,专心、致力于。本,根本。
(7)道:在中国古代思想里,道有多种含义。此处的道,指孔圣人提倡的仁道,即以仁为核心的整个道德思想体系及其在实际生活的体现。简单讲,就是治国做人的基本原则。
(8)为仁之本:仁是孔圣人哲学思想的最高范畴,又是伦理道德准则。为仁之本,即以孝悌作为仁的根本。还有一种解释,认为古代的“仁”就是“人”字,为仁之本即做人的根本。
【译文】
有子说:”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而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这样的人是很少见的。不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而喜好造反的人是没有的。君子专心致力于根本的事务,根本建立了,治国做人的原则也就有了。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这就是仁的根本啊!”
【评析】
有若认为,人们如果能够在家中对父母尽孝,对兄长顺服,那么他在外就可以对国家尽忠,忠是以孝弟为前提,孝弟以忠为目的。儒家认为,在家中实行了孝弟,统治者内部就不会发生“犯上作乱”的事情;再把孝弟推广到劳动民众中去,民众也会绝对服从,而不会起来造反,这样就可以维护国家和社会的安定。
这里所提的孝悌是仁的根本,对于读者理解孔圣人以仁为核心的哲学、伦理思想非常重要。在春秋时代,周天子实行嫡长子继承制,其余庶子则分封为诸侯,诸侯以下也是如此。整个社会从天子、诸侯到大夫这样一种政治结构,其基础是封建的宗法血缘关系,而孝、悌说正反映了当时宗法制社会的道德要求。
孝悌与社会的安定有直接关系。孔圣人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的全部思想主张都是由此出发的,他从为人孝悌就不会发生犯上作乱之事这点上,说明孝悌即为仁的根本这个道理。自春秋战国以后的历代封建统治者和文人,都继承了孔圣人的孝悌说,主张“以孝治天下”,汉代即是一个显例。他们把道德教化作为实行封建统治的重要手段,把老百姓禁锢在纲常名教、伦理道德的桎梏之中,对民众的道德观念和道德行为产生了极大影响,也对整个中国传统文化产生深刻影响。孝悌说是为封建统治和宗法家族制度服务的,对此应有清醒的认识和分析判别,抛弃封建毒素,继承其合理的内容,充分发挥道德在社会安定方面所应有的作用。
【原文】
13 子曰:巧言令色(1),鲜(2)矣仁。”
【注释】
(1)巧言令色:朱熹注曰:“好其言,善其色,致饰于外,务以说人。”巧和令都是美好的意思。但此处应释为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
(2)鲜:少的意思。
【译文】
孔圣人说:“花言巧语,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这种人的仁心就很少了。”
【评析】
上一章里提出,孔圣人和儒家学说的核心是仁,仁的表现之一就是孝与悌。这是从正面阐述什么是仁的问题。这一章,孔圣人讲仁的反面,即为花言巧语,工于辞令。儒家崇尚质朴,反对花言巧语;主张说话应谨慎小心,说到做到,先做后说,反对说话办事随心所欲,只说不做,停留在口头上。这表明,孔圣人和儒家注重人的实际行动,特别强调人应当言行一致,力戒空谈浮言,心口不一。这种踏实态度和质朴精神长期影响着中国人,成为中华传统思想文化中的精华内容。
【原文】
14 曾子(1)曰:“吾日三省(2)吾身。为人谋而不忠(3)乎?与朋友交而不信(4)乎?传不习乎?”
【注释】
(1)曾子:曾子姓曾名参(音shēn)字子舆,生于公元前5,鲁国人,是被鲁国灭亡了的鄫国贵族的后代。曾参是孔圣人的得意门生,以孝子出名。据说《孝经》就是他撰写的。
(2)三省:省(音xǐng),检查、察看。三省有几种解释:一是三次检查;二是从三个方面检查;三是多次检查。其实,古代在有动作性的动词前加上数字,表示动作频率多,不必认定为三次。
(3)忠:旧注曰:尽己之谓忠。此处指对人应当尽心竭力。
(4)信:旧注曰:信者,诚也。以诚实之谓信。要求人们按照礼的规定相互守信,以调整人们之间的关系。
(5)传不习:传,旧注曰:“受之于师谓之传。老师传授给自己的。习,与“学而时习之”的“习”字一样,指温习、实习、演习等。
【译文】
曾子说:“我每天多次反省自己,为别人办事是不是尽心竭力了呢?同朋友交往是不是做到诚实可信了呢?老师传授给我的'学业是不是复习了呢?”
【评析】
儒家十分重视个人的道德修养,以求塑造成理想人格。而本章所讲的自省,则是自我修养的基本方法。
在春秋时代,社会变化十分剧烈,反映在意识领域中,即人们的思想信仰开始发生动摇,传统观念似乎已经在人们的头脑中出现危机。于是,曾参提出了“反省内求”的修养办法,不断检查自己的言行,使自己修善成完美的理想人格。《论语》书中多次谈到自省的问题,要求孔门弟子自觉地反省自己,进行自我批评,加强个人思想修养和道德修养,改正个人言行举止上的各种错误。这种自省的道德修养方式在今天仍有值得借鉴的地方,因为它特别强调进行修养的自觉性。
在本章中,曾子还提出了“忠”和“信”的范畴。忠的特点是一个“尽”字,办事尽力,死而后已。如后来儒家所说的那样,“尽己之谓忠”。“为人谋而不忠乎,是泛指对一切人,并非专指君主。就是指对包括君主在内的所有人,都尽力帮助。因此,“忠”在先秦是一般的道德范畴,不止用于君臣关系。至于汉代以后逐渐将“忠”字演化为“忠君”,这既与儒家的忠有关联,又有重要的区别。“信”的涵义有二,一是信任、二是信用。其内容是诚实不欺,用来处理上下等级和朋友之间的关系,信特别与言论有关,表示说真话,说话算数。这是一个人立身处世的基石。
【原文】
15 子曰:“道(1)千乘之国(2),敬事(3)而言,节用而爱人(4),使民以时(5)。”
【注解】
(1)道:一本作“导”,作动词用。这里是治理的意思。
(2)千乘之国:乘,音shèng,意为辆。这里指古代军的基层单位。每乘拥有四匹马拉的兵车一辆,车上甲士3人,车下步卒72人,后勤人员25人,共计100人。千乘之国,指拥有1000辆战车的国家,即诸侯国。春秋时代,战争频仍,所以国家的强弱都用车辆的数目来计算。在孔圣人时代,千乘之国已经不是大国。
(3)敬事:敬字一般用于表示个人的态度,尤其是对待所从事的事务要谨慎专一、兢兢业业。
(4)爱人:古代“人”的含义有广义与狭义的区别。广义的“人”,指一切人群;狭义的“人”,仅指士大夫以上各个阶层的人。此处的“人”与“民”相对而言,可见其用法为狭义。
(5)使民以时:时指农时。古代百姓以农业为主,这是说要役使百姓按照农时耕作与收获。
【译文】
孔圣人说:“治理一个拥有一千辆兵车的国家,就要严谨认真地办理国家大事而又恪守信用,诚实无欺,节约财政开支而又爱护官吏臣僚,役使百姓要不误农时”。
【评析】
孔圣人在本章中所说的话,主要是对国家的执政者而言的,是关于治理国家的基本原则。他讲了三个方面的问题,即要求统治者严肃认真地办理国家各方面事务,恪守信用;节约用度,爱护官吏;役使百姓应注意不误农时等。这是治国安邦的基本点。
康有为说,孔圣人的学说是“爱人”,泛爱一切人。但本章里所说的“爱人”则非此意。他所说的“人”不是百姓,而是官吏,是有地位的人;而“民”才是百姓,是被治者役使的对象。可见,“爱人”不是爱一切人,而只是爱统治集团中的人。“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的思想是合理的,反映了孔圣人的社会思想。但这与“爱人”与否则无太大干系。从另一个角度说,孔圣人这里是为统治者治理国家、统治百姓出谋划策。
鲁迅曾经指出:“孔夫子曾经计划过出色的治国的方法,但那都是为了治民众者,即权势者设想的方法,为民众本身的,却一点也没有。”(《且介亭杂文二集在现代中国的孔夫子》)这是站在人民群众的立场上看待孔圣人治国方略的。因而颇具尖锐性。
篇4:励学篇原文及翻译
励学篇原文及翻译
《励学篇》是北宋皇帝宋真宗赵恒的作品,是一首七言律诗,此诗为北宋第三位帝王宋真宗赵恒的一首诗,下面为大家分享了励学篇原文翻译,一起来看看吧!
励学篇
作者:宋真宗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白话翻译:
书考取功名是当时人生的一条绝佳出路,考取功名后,才能得到财富和美女。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概括了过去许多读书人读书的目的和追求。其实列举这两者只是一种借代的说法,它们是一朝金榜题名出人头地后最具代表性的收获,这里也就代指出人头地。古代许多读书人读书的'目的求的就是一个出人头地。所以人们也就常用这句话鼓励别人或子女读书。
字里行间给我们的启示是读书考取功名是当时人生的一条绝佳出路。用现代理念去解释,读书就是接受教育,教育是社会的一个功能,让学生掌握知识学能,以投身社会,服务人群。
《励学篇》赏析
赏析一:此诗常常被人们拿来鼓励人们读书,以至于说是“不必讲求读书动机,只要爱读书,胜于不读书”。功利名誉能成为读书的极大动力,但这个动力好比,对社会发展有利。读书当然不排斥功利性,但是,当动机高尚的时候,功利就在其中,不必再去求金屋美女而自然会得到;当动机邪恶的时候,不如不读书。
君子求学读书,目的是“正己”,再有能力则可以去“正人”,这就是“政者,正也”的意思,是中国文化中“政治”的意思。如果自己能做到“正心”、“诚意”了,那么,人生的目标也就不会是追求“金屋美女”了。因为“修身”修好了,那么,就能做到:得到金屋美女不会像范进中举,失去金屋美女也不会像祥林嫂丧子。
孔子说:“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因此,君子还要“知命”,也就是说,君子还能知道:有意追求并不一定就能得到,只要觉得想做、能做、该做,那就不要管过去和将来如何了。只要我们每一步走得都正确而且高兴,那么,我们的一生就永远正确高兴,即使一时走错,也不会后悔。
赏析二:长期以来,人们的解释都是沿用原文的意思。诗文的字面意思也十分浅白,不难理解。人生在世,追求的无非是保温饱的粮食、成富贵的金钱、续姻缘的红粉佳人、显身份的车马随从。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重教的风气之下,这些自然可以通过读书获得功名之后来实现。人们单单提出其中的两句具有代表性的物质??黄金和精神??红颜,来表明读书的重要和功效。只要是将书读好了,或者是读好书,无论是金钱还是美女都会有的,都可以获得的到。因此,多少后生都是在这种价值观的影响下“五经勤向窗前读”。因此也就形成了我们今天的一大景观“千军万马挤在高考的独木桥上”。
篇5:白马篇原文及翻译
白马篇原文及翻译
白马篇
【作者】曹植 【朝代】魏晋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
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译文:
驾驭着白马向西北驰去,马上佩带着金色的马具。有人问他是谁家的孩子,边塞的好男儿游侠骑士。
年纪轻轻就离别了家乡,到边塞显身手建立功勋。楛木箭和强弓从不离身,下苦功练就了一身武艺。
拉开弓如满月左右射击,一箭箭中靶心不差毫厘。飞骑射裂了箭靶“月支”,转身又射碎箭靶“马蹄”。
他灵巧敏捷赛过猿猴,又勇猛轻疾如同豹螭。听说国家边境军情紧急,侵略者一次又一次进犯内地。
告急信从北方频频传来,游侠儿催战马跃上高堤。随大军平匈奴直捣敌巢,再回师扫鲜卑驱逐敌骑。
上战场面对着刀山剑树,从不将安和危放在心里。连父母也不能孝顺服侍,更不能顾念那儿女妻子。
名和姓既列上战士名册,早已经忘掉了个人私利。为国家解危难奋勇献身,看死亡就好像回归故里。
白马篇赏析
这是羁旅怀乡之作。离家久远,目睹旅馆门外的渔船即加以艳羡。幽恨乡愁、委实凄绝。颈联“远梦归侵晓,家书到隔年”意思曲折多层,实乃千锤百炼的警句。
首联起,直接破题,点明情境,羁旅思乡之情如怒涛排壑,劈空而来。可以想见,离家久远,独在异乡,没有知音,家书也要隔年才到,此时孤客对寒灯,浓厚深沉的思乡之情油然而生,必会陷入深深的忧郁之中。“凝情自悄然”是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中抒情主人公神情态度的最好写照:静对寒灯,专注幽独,黯然伤神,将诗人的思念之情写到极致。
颔联承,是首联“凝情自悄然”的具体化,诗人融情于景,寒夜孤灯陪伴孤客,思念故乡旧年往事,失群孤雁声声鸣叫,羁旅之人深愁难眠,细致地描绘出了一幅寒夜孤客思乡图景。“思”字和“警”字极富炼字功夫。灯不能思,却要寒夜愁思陈年旧事,物尤如此,人何以堪。由灯及人,显然用意在人不在物。“警”字也极富情味。旅人孤灯,长夜难眠,一声雁叫,引孤客嫠妇愁思惊梦,归思难收。
首联与颔联极言乡关遥远,幽愁满怀。梦见自己回到家中,因路途遥远,梦醒时分天已大明,家书须隔年才能寄到旅馆,可见离家之远,表达出对家乡深沉的思念。
颈联转,用设想之词,虚实结合,想象奇特,表现出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中诗人因愁思难耐、归家无望而生出的怨恨。故乡远在千里,只能梦中相见,也许是短梦,也许是长梦,但梦中醒来却已到天明。字里行间,流露出梦短情长的幽怨。而这一切又都由于“家书到隔年”的实际情况。作为诗歌由写景向抒情的过渡,转句用梦境写旅宿思愁哀怨,亦虚亦实,虚中写实,以实衬虚的特点读来回肠荡气。
尾联合,收拢有力,却并非直抒胸意,而是以设想之词,勾勒家乡美丽的生活图景,融情于景,借景抒情,把浓烈的归思之情融入家乡优美的风景之中。沧江烟霭,云霞明灭,月色溶溶,家门外系着钓鱼船,一幅优美宁静祥和的家乡风光图景。画面中虽然没有写人物,但一条静静地系于家门外的钓鱼船却让人产生丰富的联想。面对这样一幅家乡优美的画面,谁人不梦绕魂牵,更何况旅宿在外的`诗人呢!家乡远隔千里,旅人归思难收,如此优美的家乡风光图景非但没有给诗人以慰藉,反而加深了诗人的思乡愁苦。这是用乐景反衬哀情的典型。美景幽思、怨恨乡愁、委实凄绝。除却个中人,任何人也难以深味个中情。不过,“烟月”在此实际上是借代,并非一定就是“烟”,就是“月”。正所谓,文学作品的形象大于思维,此处一个“烟月”可以触发不同的旅人思妇产生不同的意象联想,从而产生强大的艺术感染力。
颈联与尾联看似跳出了乡愁,艳羡门外沧江鱼船的清闲自在,其实是借他乡之物,更曲折地表达出诗人思乡之情。全诗层层推进,写景抒情都有独到之处。
篇6:陋室铭原文和翻译优秀篇
陋室铭原文和翻译(优秀篇)
原文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译文
山不在于高,有了神仙就出名。水不在于深,有了龙就显得有了灵气。这是简陋的房子,只是我(住屋的人)品德好(就感觉不到简陋了)。长到台阶上的苔痕颜色碧绿;草色青葱,映入帘中。到这里谈笑的都是知识渊博的大学者,交往的没有知识浅薄的人,可以弹奏不加装饰的古琴,阅读佛经。没有奏乐的.声音扰乱双耳,没有官府的公文使身体劳累。南阳有诸葛亮的草庐,西蜀有扬子云的亭子。孔子说:“有什么简陋的呢?”
赏析
铭是古代一种刻于金石上的押韵文体,多用于歌功颂德与警戒自己。明白了铭的意思,也就明白了题意,作者托物言志,通过对居室的描绘,极力形容陋室的不陋,“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这一中心,实际上也就是借陋室之名行歌颂道德品质之实,表达出室主人高洁傲岸的节操和安贫乐道的情趣。
《陋室铭》即开篇以山水起兴,水可以不在深,只要有了仙龙就可以出名,那么居处虽然简陋,却因主人的有“德”而“馨”,也就是说陋室因为有道德品质高尚的人存在当然也能出名,声名远播,刻金石以记之。山水的平凡因仙龙而生灵秀,那么陋室当然也可借道德品质高尚之士播洒芬芳。
篇7:《亲政篇》文言文原文及翻译
《亲政篇》文言文原文及翻译
《亲政篇》
作者: 王鏊
《易》之《泰》曰:“上下交而其志同。”其《否》曰:“上下不交而天下无邦。”盖上之情达于下,下之情达于上,上下一体,所以为“泰”。下之情壅阏(è)而不得上闻,上下间隔,虽有国而无国矣,所以为“否”也。交则泰,不交则否,自古皆然,而不交之弊,未有如近世之甚者。君臣相见,止于视朝数刻;上下之间,章奏批答相关接,刑名法度相维持而已。非独沿袭故事,亦其地势使然。何也?国家常朝于奉天门,未尝一日废,可谓勤矣。然堂陛悬绝,威仪赫奕,御史纠仪,鸿胪举不如法,通政司引奏,上特视之,谢恩见辞,湍湍而退,上何尝治一事,下何尝进一言哉?此无他,地势悬绝,所谓堂上远于万里,虽欲言无由言也。
愚以为欲上下之交,莫若复古内朝之法。盖周之时有三朝:库门之外为正朝,询谋大臣在焉;路门之外为治朝,日视朝在焉;路门之内为内朝,亦曰燕朝。《玉藻》云:“君日出而视朝,退视路寝听政。”盖视朝而见群臣,所以正上下之分;听政而视路寝,所以通远近之情。汉制:大司马、左右前后将军、侍中、散骑诸吏为中朝,丞相以下至六百石为外朝。唐皇城之北南三门曰承天,元正、冬至受万国之朝贡,则御焉,盖古之外朝也。其北曰太极门,其西曰太极殿,朔、望则坐而视朝,盖古之正朝也。又北曰两仪殿,常日听朝而视事,盖古之内朝也。宋时常朝则文德殿,五日一起居则垂拱殿,正旦、冬至、圣节称贺则大庆殿,赐宴则紫宸殿或集英殿,试进士则崇政殿。侍从以下,五日一员上殿,谓之轮对,则必入陈时政利害。内殿引见,亦或赐坐,或免穿靴,盖亦有三朝之遗意焉。盖天有三垣,天子象之。正朝,象太极也;外朝,象天市也;内朝,象紫微也。自古然矣。
国朝圣节、冬至、正旦大朝则会奉天殿,即古之正朝也。常日则奉天门,即古之外朝也。而内朝独缺。然非缺也,华盖、谨身、武英等殿,岂非内朝之遗制乎?洪武中如宋濂、刘基,永乐以来如杨士奇、杨荣等,日侍左右,大臣蹇义、夏元吉等,常奏对便殿。于斯时也,岂有壅隔之患哉?今内朝未复,临御常朝之后,人臣无复进见,三殿高閟(bì),鲜或窥焉。故上下之情,壅而不通;天下之弊,由是而积。孝宗晚年,深感有慨于斯,屡召大臣于便殿,讲论天下事。方将有为,而民之无禄,不及睹至治之美,天下至今以为恨矣。
惟陛下远法圣祖,近法孝宗,尽铲近世壅隔之弊。常朝之外,即文华、武英二殿,仿古内朝之意,大臣三日或五日一次起居,侍从、台谏各一员上殿轮对;诸司有事咨决,上据所见决之,有难决者,与大臣面议之;不时引见群臣,凡谢恩辞见之类,皆得上殿陈奏。虚心而问之,和颜色而道之,如此,人人得以自尽。陛下虽身居九重,而天下之事灿然毕陈于前。外朝所以正上下之分,内朝所以通远近之情。如此,岂有近时壅隔之弊哉?唐、虞之时,明目达聪,嘉言罔伏,野无遗贤,亦不过是而已。
翻译
《周易》的《泰卦》称:“上下沟通,志向就一致。”它的《否卦》称:“上下不沟通,天下就如同没有邦国一样。”上面的旨意传达到下面,下面的情况汇报给上面,上下就形成为一体,这就是所谓的泰;下面的情况因为被堵塞而不能够汇报到上面,上下之间被隔绝,虽然有邦国却如同没有邦国,这就是所谓的否。上下沟通就太平,上下不沟通就不太平,自古以来都是如此。然而,上下不沟通的弊病,没有像近代这样严重的。君臣相见,只是在君主上朝的片刻时间;上下关系,仅靠批答奏章相互联系,只凭法令和制度相互维持罢了。这不只是沿袭旧的办法,也是由于各自的地位形成的。为什么呢?国家总是在奉天门举行朝会,未尝中断过一天,可以说很勤勉了。然而,殿堂与台阶使君臣相隔悬殊,威严的仪式显耀隆盛,御史监督朝会仪式的执行,鸿胪检举不遵礼仪的官员,通政司官员导引大臣奏事,皇上只是看上一眼,大臣谢恩告辞,惶恐不安地退下来。皇上何曾处理一件事,臣下何曾当面讲一句话?这没有别的原因,地位悬殊造成的,就是人们所说的宫殿之上远隔万里,臣下即使想说话也无从讲起啊。
愚臣认为,想要使上下沟通,不如恢复古代的内朝制度。周朝的时候设有三朝:库门之外为正朝,君主在这里向臣下咨询,以规划大计;路门之外为治朝,每天君主在这里接见百官;路门之内称为内朝,也称燕朝。《玉藻》中说:“君主在日出之时接见百官,退朝后到路寝处理政事。”上朝时要接见群臣,以此表明上下的名分;到路寝处理政事,以此通晓远近各处的情况。汉朝的制度,大司马、左右前后将军、侍中、散骑等官员组成中朝,丞相往下到俸禄为六百石的官员组成外朝。唐朝皇城北阙往南第三座门名叫承天门,元正和冬至节接受各国使臣朝贡时皇帝驾临此处,相当于古代的外朝。承天门北为太极门,太极门西为太极殿,皇帝逢每月初一日和十五日就在那里坐朝接见百官,相当于古代的正朝。太极殿北为两仪殿,皇帝平日在这里
听大臣议事和处理政务,相当于古代的内朝。宋朝的时候,平日上朝在文德殿。臣下五日问安一次就在垂拱殿。元正、冬至和圣节接受臣下的恭贺就在大庆殿。皇帝赐宴招待群臣在紫宸殿或集英殿。皇帝面试进士在崇政殿。侍从以下官员,每隔五日就有一位上殿朝见皇帝,称为轮对,此时一定要向皇帝陈述当前政局的得失。皇帝在内殿引见臣下时,有时候赐臣下坐着讲述,或者可以免穿朝靴。上述大概也有保留古代三朝制度遗风的意思吧。因为上天有三垣,天子的举动就以它们为象征:正朝象征太极,外朝象征天市,内朝象征紫微。从古以来就是这样啊。
本朝的圣节、正旦、冬至的盛大朝会在奉天殿举行,这就是古代的正朝。平日上朝在奉天门,这就是古代的外朝。惟独缺少内朝。然而,并不是真缺,华盖、谨身、武英等殿的朝会,难道不是内朝的遗制吗?洪武年间的宋濂、刘基,永乐以来如扬士奇、杨荣等人,每天都侍奉在皇上左右;大臣蹇义、夏元吉等人,常常在便殿奏事或回答皇帝咨询。在那个时期,难道会有堵塞隔绝的'忧患吗?如今内朝没有恢复,皇上驾临日常朝会之后,臣下就不能再进见了。三座大殿的高门关闭,很难看到里面情况。所以上下情况堵塞不通,天下弊病因此堆积。孝宗在晚年对此状况深为感慨,屡次在便殿召集大臣,谈论天下大事。孝宗正要有所作为之时,没想到百姓没有福气,他却逝世了,来不及看到天下大治的美好光景,天下之人至今对此感到遗憾。
但愿陛下远效圣明祖先,近效孝宗皇帝,彻底铲除近世上下堵塞隔绝的弊病。除了日常的朝会之外,再在文华、武英二殿召见臣下,仿照古代内朝的意思,大臣三天或五天进宫问安一次,侍从官和台诛官各选一人轮流上殿应答。各主管衙门有事请示,皇上根据了解的情况决断。如有难以决断的情况,就与大臣当面商议。要不时地引见群臣,凡属谢恩、辞别一类的事情,也都可以上殿奏述情况。皇上应当虚心地询问他们,和颜悦色地开导他们。这样,人人都可以畅所欲言。陛下虽然深居在九重大门把守的宫廷中,天下的事却全都明明白白地摆在面前。在外朝时可以据此端正上下的名分,在内朝时可以据此沟通远近的情况。这样,难道还有近世上下堵塞隔绝的弊病吗?唐免和虞舜的时代,眼睛看得见,耳朵听得清,好的意见不被埋没,乡间没有被遗弃的贤才,也不过如同上述罢了。
篇8:颜氏家训勉学篇原文及翻译
自古明王圣帝,犹须勤学,况凡庶乎!此事遍于经史,吾亦不能郑重,聊举近世切要,以启寤汝耳。士大夫之弟,数岁已上,莫不被教,多者或至《礼》、《传》,少者不失《诗》、《论》。及至冠婚,体性梢定,因此天机,倍须训诱。有志向者,遂能磨砺,以就素业;无履立者,自兹堕慢,便为凡人。
人生在世,会当有业,农民则计量耕稼,商贾别讨论货贿,工巧则致精器用,伎艺则沉思法术,武夫则惯习弓马,文士则讲议经书。多见士大夫耻涉农商,羞务工伎,射则不能穿札,笔则才记姓名,饱食醉酒,忽忽无事,以此销日,以此终年。或因家世馀绪,得一阶半级,便自为足,全忘修学,及有吉凶大事,议论得失,蒙然张口,如坐云雾,公私宴集,谈古赋诗,塞默低头,欠伸而已。有识旁观,代其入地。何惜数年勤学,长受一生愧辱哉!
梁朝全盛之时,贵游子弟,多无学术,至於谚曰:“上车不落则著作,体中何如则秘书。”无不熏衣剃面,傅粉施朱,驾长檐车,跟高齿履,坐棋子方褥,凭斑丝隐囊,列器玩于左右,从容出入,望若神仙,明经求第,则顾人答策,三九公宴,则假手赋诗,当尔之时,亦快士也。及离乱之后朝市迁革铨衡选举非复曩者之亲当路秉权不见昔时之党求诸身而无所得,施之世而无所用,被揭而丧珠,失皮而露质,兀若枯木,泊若穷流,鹿独戎马之间,转死沟壑之际,当尔之时,诚驽材也。有学艺者,触地而安。自荒乱以来,诸见俘虏,虽百世小人,知读《论语》、《孝经》者,尚为人师;虽千载冠冕,不晓书记者,莫不耕田养马,以此现之,安可不自勉耶?若能常保数百卷书,千载终不为小人也。
有客难主人曰:“吾见强弩长戟,诛罪安民,以取公侯者有吴;文义习吏,匡时富国,以取卿相者有吴;学备古今,才兼文武,身无禄位,妻子饥寒者,不可胜数,安足贵学乎?”主人对曰:“夫命之穷达,犹金玉木石也;修以学艺,犹磨莹雕刻也。金玉之磨莹,自美其矿璞;木石之段块,自丑其雕刻。安可言木石之雕刻,乃胜金玉之矿璞哉?不得以有学之贫贱,比於无学之富贵也。且负甲为兵,咋笔为吏,身死名灭者如牛毛,角立杰出者如芝草;握素披黄,吟道咏德,苦辛无益者如日蚀,逸乐名利者如秋茶,岂得同年而语矣。且又闻之:生而知之者上,学而知之者次。所以学者,欲其多知明达耳。必有天才,拔群出类,为将则暗与孙武、吴起同术,执政则悬得管仲、子产之教,虽未读书,吾亦谓之学矣。今子即不能然,不师古之踪迹,犹蒙被而卧耳。”
(节选自《颜氏家训》勉学篇,有删改)
译文:
从古以来的贤王圣帝,还需要勤奋学习,何况是普通百姓之人呢!这类事情遍见於经籍史书,我也不能一一列举,只举近代切要的,来启发提醒你们。士大夫的子弟,几岁以上,没有不受教育的,多的读到《礼记》、《左传》,少的也起码读了《毛》和《论语》。到了加冠成婚年纪,体质性情稍稍定型,凭著这天赋的机灵,应该加倍教训诱导。有志向的,就能因此磨炼,成就士族的事业;没有成就功业志向的,从此怠惰,就成为庸人。人生在世,应当有所专业,农民则商议耕稼,商人则讨论货财,工匠则精造器用,懂技艺的人则考虑方法技术,武夫则练习骑马射箭,文士则研究议论经书。然而常看到士大夫耻于涉足农商,羞於从事工技,射箭则不能穿铠甲,握笔则才记起姓名,饱食醉酒,恍惚空虚,以此来打法日子,以此来终尽夭年。有的凭家世馀荫,弄到一官半职,就自感满足,全忘学习,遇到婚丧大事,议论得失,就昏昏然张口结舌,像坐在云雾之中。公家或私人集会宴欢,谈古赋诗,又是沉默低头,只会打呵欠神懒腰。有见识的人在旁看到,真替他羞得无处容身。为什么不愿用几年时间勤学,以致一辈子长时间受愧辱呢?
梁朝全盛时期,士族子弟,多数没有学问,以至有俗读说:“上车不落就可当著作郎,体中无货也可做秘书官。”没有人不讲究熏衣剃面,涂脂抹粉,驾著长檐车,踏著高齿屐,坐著有棋盘图案的方块褥子,靠著用染色丝织成的软囊,左右摆满了器用玩物,从容地出入,看上去真好似神仙一般,到明经义求取及第时,那就雇人回答考试问题;要出席朝廷显贵的宴会,就请人帮助作文赋诗。在这种时候,也算得上是个“才子佳士”。等到发生战乱流离后,朝廷变迁,执掌选拔人才的职位,不再是从前的亲属,当道执政掌权,不再见当年的私党,求之自身一无所得,施之世事一无所用,外边披上粗麻短衣,而内里没有真正本领,外边失去虎皮外表,而里边肉里露出羊质,呆然像段枯木,泊然像条乾涸的水流,落拓兵马之间,辗转死亡沟壑之际,在这种时候,真成了驽才。只有有学问才艺的人,才能随处可以安身。从战乱以来,所见被俘虏的,即使世代寒士,懂得读《论语》、《孝经》的,还能给人家当老师;虽是历代做大官,不懂得书牍的,没有不是去耕田养马,从这点来看,怎能不自勉呢?如能经常保有几百卷的书,过上千年也不会成为小人。
有位客人追问我说:“我看见有的人只凭藉强弓长戟,就去讨伐叛逆,安抚民众,以取得公侯的爵位;有的人只凭藉精通文史,就去救助时代,使国家富强,以取得卿相的官职。而学贯古今,文武双全的人,却没有官禄爵位,妻子儿女饥寒交迫,类似这样的事数不胜数,学习又怎么值得崇尚呢?”我回答说:“人的命运坎坷或者通达,就好像金玉木石;钻研学问,掌握本领,就好像琢磨与雕刻的手艺。琢磨过的金玉之所以光亮好看,是因为金玉本身是美物;一截木头,一块石头之所以难看,是因为尚未经过雕刻。但我们怎么能说雕刻过的木石胜过尚未琢磨过的宝玉呢?同样,我们不能将有学问的贫贱之士与没有学问的富贵之人相比。况且,身怀武艺的人,也有去当小兵的`;满腹诗书的人,也有去当小吏的,身死名灭的人多如牛毛,出类拔萃的人少如芝草。埋头读书,传扬道德文章的人,劳而无益的,少如日蚀;追求名利,耽於享乐的人,多如秋草。二者怎么能相提并论呢?另外,我又听说:一生下来不学就会的人,是天才;经过学习才会的人,就差了一等。因而,学习是使人增长知识,明白通达道理。只有天才才能出类拔萃,当将领就暗合于孙子、吴起的兵法;执政者就同于管仲、子产的政治素养,像这样的人,即使不读书,我也说他们已经读过了。你们现在既然不能达到这样的水平,如果不效仿古人勤奋好学的榜样,就像盖著被子蒙头大睡,什么也不知道。”
篇9:论语子路篇原文及翻译
论语子路篇原文及翻译
《论语》子路篇
原文
子路问政,子曰:“先之,劳之。”请益,曰:“无倦。”
仲弓为季氏宰,问政,子曰:“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曰:“焉知贤才而举之?”曰:“举尔所知。尔所不知,人其舍诸?”
子路曰:“卫君待子而为政,子将奚先?”子曰:“必也正名乎!”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迂也!奚其正?”子曰:“野哉由也!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错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
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迟出,子曰:“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子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
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子曰:“鲁卫之政,兄弟也。”
子谓卫公子荆,“善居室。始有,曰:‘苟合矣。’少有,曰:‘苟完矣。’富有,曰:‘苟美矣。’”
子适卫,冉有仆,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
子曰:“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
子曰:“‘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诚哉是言也!”
子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后仁。”
子曰:“苟正其身矣,于从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
冉子退朝,子曰:“何晏也?”对曰:“有政。”子曰:“其事也。如有政,虽不吾以,吾其与闻之。”
定公问:“一言而可以兴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为君难,为臣不易。’如知为君之难也,不几乎一言而兴邦乎?”曰:“一言而丧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予无乐乎为君,唯其言而莫予违也。’如其善而莫之违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之违也,不几乎一言而丧邦乎?”
叶公问政,子曰:“近者说,远者来。”
子夏为莒父宰,问政,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樊迟问仁,子曰:“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虽之夷狄,不可弃也。”
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曰:“敢问其次。”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曰:“敢问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踁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曰:“今之从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善夫!”“不恒其德,或承之羞。”子曰:“不占而已矣。”
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子贡问曰:“乡人皆好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乡人皆恶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
子曰:“君子易事而难说也,说之不以道不说也,及其使人也器之;小人难事而易说也,说之虽不以道说也,及其使人也求备焉。”
子曰:“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
子曰:“刚、毅、木、讷近仁。”
子路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切切偲偲,怡怡如也,可谓士矣。朋友切切偲偲,兄弟怡怡。”
子曰:“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
子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
译文
子路问怎样管理政事。孔子说:“做在老百姓之前,使老百姓勤劳。”子路请求多讲一点。孔子说:“不要懈怠。”
仲弓做了季氏的家臣,问怎样管理政事。孔子说:“先责成手下负责具体事务的官吏,让他们各负其责,赦免他们的小过错,选拔贤才来任职。”仲弓又问:“怎样知道是贤才而把他们选拔出来呢?”孔子说:“选拔你所知道的,至于你不知道的贤才,别人难道还会埋没他们吗?”
子路(对孔子)说:“卫国国君要您去治理国家,您打算先从哪些事情做起呢?”孔子说:“首先必须正名分。”子路说:“有这样做的吗?您想得太不合时宜了。这名怎么正呢?”孔子说:“仲由,真粗野啊。君子对于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总是采取存疑的态度。名分不正,说起话来就不顺当合理,说话不顺当合理,事情就办不成。事情办不成,礼乐也就不能兴盛。礼乐不能兴盛,刑罚的执行就不会得当。刑罚不得当,百姓就不知怎么办好。所以,君子一定要定下一个名分,必须能够说得明白,说出来一定能够行得通。君子对于自己的言行,是从不马马虎虎对待的。”
樊迟向孔子请教如何种庄稼。孔子说:“我不如老农。”樊迟又请教如何种菜。孔子说:“我不如老菜农。”樊迟退出以后,孔子说:“樊迟真是小人。在上位者只要重视礼,老百姓就不敢不敬畏;在上位者只要重视义,老百姓就不敢不服从;在上位的人只要重视信,老百姓就不敢不用真心实情来对待你。要是做到这样,四面八方的老百姓就会背着自己的小孩来投奔,哪里用得着自己去种庄稼呢?“
孔子说:“把《诗》三百篇背得很熟,让他处理政务,却不会办事;让他当外交使节,不能独立地办交涉;背得很多,又有什么用呢?”
孔子说:“自身正了,即使不发布命令,老百姓也会去干,自身不正,即使发布命令,老百姓也不会服从。”
孔子说:“鲁和卫两国的政事,就像兄弟(的政事)一样。”
孔子谈到卫国的公子荆时说:“他善于管理经济,居家理财。刚开始有一点,他说:‘差不多也就够了。’稍为多一点时,他说:‘差不多就算完备了。’更多一点时,他说:‘差不多算是完美了’。”
孔子到卫国去,冉有为他驾车。孔子说:“人口真多呀!”冉有说:“人口已经够多了,还要再做什么呢?”孔子说:“使他们富起来。”冉有说:“富了以后又还要做些什么?”孔子说:“对他们进行教化。”
孔子说:“如果有人用我治理国家,一年便可以搞出个样子,三年就一定会有成效。”
孔子说:“善人治理国家,经过一百年,也就可以消除残暴,废除刑罚杀戮了。这话真对呀!”
孔子说:“如果有王者兴起,也一定要三十年才能实现仁政。”
孔子说:“如果端正了自身的行为,管理政事还有什么困难呢?如果不能端正自身的行为,怎能使别人端正呢?”
冉求退朝回来,孔子说:“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晚呀?”冉求说:“有政事。”孔子说:“只是一般的事务吧?如果有政事,虽然国君不用我了,我也会知道的。”
鲁定公问:“一句话就可以使国家兴盛,有这样的话吗?”孔子答道:“不可能有这样的话,但有近乎于这样的话。有人说:‘做君难,做臣不易。’如果知道了做君的难,这不近乎于一句话可以使国家兴盛吗?”鲁定公又问:“一句话可以亡国,有这样的话吗?”孔子回答说:“不可能有这样的话,但有近乎这样的话。有人说过:‘我做君主并没有什么可高兴的,我所高兴的只在于我所说的话没有人敢于违抗。’如果说得对而没有人违抗,不也好吗?如果说得不对而没有人违抗,那不就近乎于一句话可以亡国吗?”
叶公问孔子怎样管理政事。孔子说:“使近处的人高兴,使远处的人来归附。”
子夏做莒父的总管,问孔子怎样办理政事。孔子说:“不要求快,不要贪求小利。求快反而达不到目的,贪求小利就做不成大事。”
叶公告诉孔子说:“我的家乡有个正直的人,他的父亲偷了人家的羊,他告发了父亲。”孔子说:“我家乡的正直的`人和你讲的正直人不一样:父亲为儿子隐瞒,儿子为父亲隐瞒。正直就在其中了。”
樊迟问怎样才是仁。孔子说:“平常在家规规矩矩,办事严肃认真,待人忠心诚意。即使到了夷狄之地,也不可背弃。”
子贡问道:“怎样才可以叫做士?”孔子说:“自己在做事时有知耻之心,出使外国各方,能够完成君主交付的使命,可以叫做士。”子贡说:“请问次一等的呢?”孔子说:“宗族中的人称赞他孝顺父母,乡党们称他尊敬兄长。”子贡又问:“请问再次一等的呢?”孔子说:“说到一定做到,做事一定坚持到底,不问是非地固执己见,那是小人啊。但也可以说是再次一等的士了。”子贡说:“现在的执政者,您看怎么样?”孔子说:“唉!这些器量狭小的人,哪里能数得上呢?”
孔子说:“我找不到奉行中庸之道的人和他交往,只能与狂者、狷者相交往了。狂者敢作敢为,狷者对有些事是不肯干的。”
孔子说:“南方人有句话说:‘人如果做事没有恒心,就不能当巫医。’这句话说得真好啊!”“人不能长久地保存自己的德行,免不了要遭受耻辱。”孔子说:“(这句话是说,没有恒心的人)用不着去占卦了。”
孔子说:“君子讲求和谐而不同流合污,小人只求完全一致,而不讲求协调。”
子贡问孔子说:“全乡人都喜欢、赞扬他,这个人怎么样?”孔子说:“这还不能肯定。”子贡又问孔子说:“全乡人都厌恶、憎恨他,这个人怎么样?”孔子说:“这也是不能肯定的。最好的人是全乡的好人都喜欢他,全乡的坏人都厌恶他。”
孔子说:“为君子办事很容易,但很难取得他的欢喜。不按正道去讨他的喜欢,他是不会喜欢的。但是,当他使用人的时候,总是量才而用人;为小人办事很难,但要取得他的欢喜则是很容易的。不按正道去讨他的喜欢,也会得到他的喜欢。但等到他使用人的时候,却是求全责备。”
孔子说:“君子安静坦然而不傲慢无礼,小人傲慢无礼而不安静坦然。”
孔子说:“刚强、果敢、朴实、谨慎,这四种品德接近于仁。”
子路问孔子道:“怎样才可以称为士呢?”孔子说:“互助督促勉励,相处和和气气,可以算是士了。朋友之间互相督促勉励,兄弟之间相处和和气气。”
孔子说:“善人教练百姓用七年的时候,也就可以叫他们去当兵打仗了。”
孔子说:“如果不先对老百姓进行作战训练,这就叫抛弃他们。”
篇10:太上感应篇原文及翻译
太上感应篇原文及翻译
原文
太上曰: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人皆恶之,刑祸随之,吉庆避之,恶星灾之,算尽则死。又有三台北斗神君,在人头上,录人罪恶,夺其纪算。又有三尸神,在人身中,每到庚申日,辄上诣天曹,言人罪过。月晦之日,灶神亦然。凡人有过,大则夺纪,小则夺算。其过大小,有数百事,欲求长生者,先须避之。是道则进,非道则退。不履邪径,不欺暗室。积德累功,慈心於物。忠孝友悌,正己化人,矜孤恤寡,敬老怀幼。昆虫草木,犹不可伤。宜悯人之凶,乐人之善,济人之急,救人之危。见人之得,如己之得。见人之失,如己之失。不彰人短,不炫己长。遏恶扬善,推多取少。受辱不怨,受宠若惊。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所谓善人,人皆敬之,天道佑之,福禄随之。众邪远之,神灵卫之,所作必成,神仙可冀。
欲求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欲求地仙者,当立三百善;苟或非义而动,背理而行。以恶为能,忍作残害。阴贼良善,暗侮君亲。慢其先生,叛其所事。诳诸无识,谤诸同学。虚诬诈伪,攻讦宗亲。刚强不仁,狠戾自用。是非不当,向背乖宜。虐下取功,谄上希旨。受恩不感,念怨不休。轻蔑天民,扰乱国政。赏及非义,刑及无辜。杀人取财,倾人取位。诛降戮服,贬正排贤。凌孤逼寡,弃法受赂。以直为曲,以曲为直。入轻为重,见杀加怒。知过不改,知善不为。自罪引他,壅塞方术。讪谤贤圣,侵凌道德。射飞逐走,发蛰惊栖,填穴覆巢,伤胎破卵。愿人有失,毁人成功。危人自安,减人自益。以恶易好,以私废公。窃人之能,蔽人之善。形人之丑,讦人之私。耗人货财,离人骨肉。侵人所爱,助人为非,逞志作威,辱人求胜。败人苗稼,破人婚姻。苟富而骄,苟免无耻,认恩推过。嫁祸卖恶。沽买虚誉,包贮险心。挫人所长,护己所短。乘威迫胁,纵暴杀伤。无故剪裁,非礼烹宰。散弃五谷,劳扰众生。破人之家。取其财宝。决水放火,以害民居,紊乱规模,以败人功,损人器物,以穷人用。见他荣贵,愿他流贬。见他富有,愿他破散。见他色美,起心私之。负他货财,原他身死。干求不遂,便生咒恨。见他失便,便说他过。
见他体相不具而笑之。见他才能可称而抑之。埋蛊厌人,用药杀树。恚怒师傅,抵触父兄。强取强求,好侵好夺。掳掠致富,巧诈求迁。赏罚不平,逸乐过节。苛虐其下,恐吓於他。怨天尤人,呵风骂雨。斗合争讼,妄逐朋党。用妻妾语,违父母训。得新忘故。口是心非,贪冒於财,欺罔其上。造作恶语,谗毁平人。毁人称直,骂神称正,弃顺效逆,背亲向疏。
指天地以证鄙怀,引神明而鉴猥事。施与後悔,假借不还。分外营求,力上施设。淫欲过度,心毒貌慈。秽食馁人,左道惑众。短尺狭度,轻秤小升。以伪杂真,采取奸利。压良为贱,谩蓦愚人,贪婪无厌,咒诅求直。嗜酒悖乱,骨肉忿争。男不忠良,女不柔顺。不和其室,不敬其夫。每好矜夸,常行妒忌。
无行於妻子,失礼於舅姑,轻慢先灵,违逆上命。作为无益,怀挟外心。自咒咒他,偏憎偏爱。越井越灶,跳食跳人。损子堕胎,行多隐僻。晦腊歌舞,朔旦号怒。
对北涕唾及溺,对灶吟咏及哭。又以灶火烧香,秽柴作食。夜起裸露,八节行刑。唾流星,指虹霓。辄指三光,久视日月,春月燎猎,对北恶骂。无故杀龟打蛇,如是等罪,司命随其轻重,夺其纪算。算尽则死,死有余责,乃殃及子孙。又诸横取人财者,乃计其妻子家口以当之,渐至死丧。若不死丧,则有水火盗贼,遗亡器物,疾病口舌诸事,以当妄取之直。又枉杀人者,是易刀兵而相杀也。
取非羲之财者,譬如漏脯救饥,鸩酒止渴,非不暂饱,死亦及之。夫心起於善,善虽未为,而吉神已随之。或心起於恶,恶虽未为,而凶神已随之。其有曾行恶事,後自改悔,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久久必获吉庆,所谓转祸为福也。故吉人语善,视善,行善。一日有三善,三年天必降之福。凶人语恶、视恶、行恶,一日有三恶,三年天必降之祸,胡不勉而行之。
译文
太上老君说:“人的祸福没有门路,完全是由自己招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就像人影紧跟着形体一样,绝不差错。所以天地之间,有专管过错的神明,按照犯罪的轻重,来削减年寿。(人活一百天叫一算,十二年叫一纪)。不但年寿被减,而且罚他贫困损耗。患难的事情纷至沓来,大家都厌恨他,刑罚祸害跟着而来。吉祥之事,没有他的份儿。凶煞恶煞使他受灾殃。到了年寿已减尽时,就是死期。三台神君掌金玉,禄位,土田;北斗神君掌延生,注死,祸,福。他们在人的头上,记录人的罪恶,夺其纪算。又有三尸神在人的身体中,(上尸神彭倨,中尸神彭质,下尸神彭矫,)分别居于人脑,胸,腹部,每到庚申日(每六十天有一日)时常进见天曹,检举人的罪过。每月最后一天,灶神也会检举一家的罪过。罪过大的削减十二岁纪也,罪过小的削减百天。大小罪过,共有一百多种。想延年益寿的人,先要避免大小过错。合乎道义的事,应勇往直前去做。修道者,对于正道,亦应遵而修之;不合道义的事,做不得,更应悬崖勒马而不为。修道者,对于邪道,应退而弗修。不走邪恶之路,不明瞒,不暗骗。力行好事,多积阳功阴德。发慈悲心,爱护生物。尽忠国家,孝顺父母,友爱兄弟姐妹。先端正自己,然后劝化他人,怜惜和救济孤寡无依靠的人。尊敬老人,爱恤他人的幼儿。昆虫草木,尚且不能伤害。别人有不吉利事,应怜悯他,高兴别人做好事。别人有急需时,慨然济助。别人有危险时,立刻救他。人我一体,他人的得失,等于自己的得失。不宣扬他人的缺点,不夸耀自己的优点。阻止恶事,表扬善事,把多的让给人,自己取少的。受人欺侮,不怨恨,受到宠爱,要看成像天上掉下来一般惊畏,并加紧积功德。给人恩惠,不求报答。施舍给人,没有后悔。所谓善人,大家都尊敬他,上天会保佑他,应得福禄,不求自来。邪神凶星敬畏他,不敢相犯,众神之灵处处保护他,做任何事必定成功,可达成成神成仙的愿望。
天仙者形神俱妙,与道合真,要做一千三百件善事。地仙不饥不渴,寒暑不侵。要做三百件善事。如果对不正当的事动念头,违反道理做事,做了坏事,反说自己能干,忍心残杀人或物,暗中加害好人,背后欺瞒元首或双亲,对教师傲慢,对自己的职务不尽责,哄骗外行人,X谤同学,以不实冤枉好人,以假充真骗人,挑剔同族亲戚。攻其阴私,气质刚暴无慈爱心,性情凶狠乖戾,一意孤行,不听善劝。以非为是,以是为非。亲近恶人歹事,远离善人好事。为争取功赏,不顾民间疾苦,为求得宠,不惜用尽欺巧方法拍马屁,去迎合上峰的意思。接受别人恩惠不感谢不报答,受别人欺辱,怀恨于心,念念不休。看不起百姓,不重视民情。不为国为民,反而违法乱搅。奖赏不义之人,弄罚无罪的人。谋财害命,用计谋使人丢官司,然后乘机取而代之。杀死投城降服的人,驱逐正人,排拒贤人。凌X孤儿,逼迫寡妇。接受贿赂,不遵照法律处理事件,是非曲直不明辨,只因贿赂瞎了眼。轻罪判重弄。看到临死刑的人,不哀怜,反而嗔怒他。不知廉耻,丧失天良,自己的罪过,故意牵扯别人,把济世养生的技艺,保密不公开。对圣贤讥笑又X谤,迫害有道德的人。射杀飞禽,赶捉走兽,掘挖蛰虫,吓惊栖鸟,毁损洞穴鸟巢,使虫鸟走兽无法居住,伤害怀孕的动物,弄破它们的'蛋。希望别人有过失,怕别人成功,百般破坏,使别人陷于危险境地,以求得自己的安稳,扣减别人财物,增加自己利益,用自己不好的,换取别人好的,为了图谋私利,不惜妨害公益。偷取别人技能,如作品,设计图案,专利品等,掩蔽别人的优点,宣扬别人的丑事,指摘别人的阴私秘密,消耗或浪费别人的财物,搬弄是非,使人与至亲反目分离。侵夺别人心爱之物。帮助别人为非作歹,放纵意志,作威作福。侮辱他人以求自己胜利。损伤别人农作物,破坏人家的婚姻。取非财致富,不知行善反而骄奢,侥幸逃过刑罚或难关,竟还敢做出没廉耻的事。别人所做的恩德,硬说自己的功劳,自己有过犯,则推到别人身上。自己该受的灾祸,自己的罪恶,移嫁他人。不务实际,凭财势奸巧争得地位,奖赏等美名,包藏奸诈害人之心。挫折别人才能,使人不能舒展,掩饰自己短处,不肯认错,仗著威势,胁迫他人,顺己之所为。放纵暴戾心性,或纵容恶人杀伤人物生命。为了时髦而裁制衣着,为自己的口腹,宰杀动物烹煮来吃,把养人的谷物,任意抛弃不珍惜。劳役人民,扰害百姓。使人破产,乘机取他的财宝,破坏堤防或放起大火,造成别人家宅毁坏,生命死伤。别人的事业具有规模,故意弄乱它,使之前功尽弃不能成功。损坏别人的器具物品,使他无法使用。看到别人荣华贵显,希望他被降免。别人发财,希望他破产亡家。看到他人妻女貌美,便起了邪淫之心。欠人财物,希望他死,不必还债。非分的奢求,不能遂心,就咒骂怀恨他人。人家有不如意时,就议论他平日的过错。
见外貌丑怪的人,不怜悯,反而讥笑,见人有才能,不称赞反而贬抑他。暗地里埋下蛊毒,用邪术妖法魇魅人,用毒药杀伤花草树木。对老师怀恨,发怒,无礼之至。不孝双亲,不敬兄妹。取求之间诉诸强权,不讲情理法,喜欢用奸计暗取或恃强夺取。为求财富而掳人劫夺财物。不脚踏实地,以奸巧弄假的手段求得升迁。赏罚偏私,不公平,安逸享乐,放纵不节制。对部属佣人,刻薄残暴,虚张声势,使人害怕。不如意的事,一味怨尤。风雨不调顺,就诃责怒骂。搬弄是非,使人打斗诉讼,从中取利,盲目加入不法的盟帮,会,社,随声附和。采纳妻妾不合道理的话,违背父母的教训。喜新厌旧,口是心非,贪污钱财,欺瞒上司。捏造不利人的坏话,造谣毁谤平白无辜的人。毁坏别人的名誉和人格,自以为正直,污骂神明自以为公正。离弃顺天理的事,去效法逆天理的事,背离至亲骨肉,反而向外人献殷勤。
存心不良,反叫天地做见证,做污秽事,请神明照察。施舍财物,后又懊悔,欠人财物不肯偿还。不守本分,妄想钻谋名利富贵。把精力都放在奢侈豪华布置。邪淫过分,纵欲不节。内心恶毒,外貌慈和。把变质脏腐的食物,拿给人吃。以妖法邪术迷惑大众。尺度不公,买入量长,卖出量短,秤升不平,卖出称轻,买入称重,以假货掺杂在真货内卖出。以不当正当方法获取利益。仗势恃财强迫清白人家操守贱业,欺骗愚笨的人。对名利财势,贪得无厌。对天地神祗咒诅,证明自己理直。嗜酒如命的人,容易做出违反德性的事。与家人怨忿争执不忍让,男人不忠实,不行善。女人不温柔和顺。丈夫不善待妻子,造成家庭失和,太太对丈夫不敬重。夫妻之间,说话往往夸张不实。并且时常起嫉妒疑忌之心。
先生对妻子儿女有不得体的言行,媳妇对公公婆婆不孝敬。对去世的父母祖宗,安葬时违礼制或祭祀不虔诚。违背长上的教令。平日所作所为,尽是对个人社会国家无益的事,暗中怀有私心。心有怨恨,自咒又咒人,待人不公,偏袒自己喜欢的人,排斥自己讨厌的人。跨越水井或炉灶。跳过食物或人身。溺婴打胎。行为不能光明正大。月底年终歌舞,会误了正经事。
每月初一及恨气恼,每天清晨怨而号哭,面向北方,擤鼻涕,吐痰,大小便。面向炉灶歌唱哭泣。用灶火点燃线香。用污秽不洁净之木柴烧饭菜,夜间起来赤身露体,一年八大节气:四立二分二至,施行刑罚。对流星吐口液,手指彩虹,常常以手指日月星,以眼注视日月。春季烧山林猎捕走兽。向北方口出恶言。无缘无故,杀伤龟蛇。就以上所列一百七十项之罪,司命之神按罪之大小,重罪夺其死,尚抵不过罪恶,就由子孙承当灾祸之报。利用恶势力或其他不正当手段,逼取别人的金银财宝。横取的人,灾祸抵消有余者,便由他的妻子家人担当。或以死丧之灾消祸,如侥幸不死,便有水灾,火难,盗抢,贼偷,遗失用具,疾病,官司,口角等报应,报应轻重,他恰好与横取他人钱财的值相等。逞贪或任性冤枉杀人。正是换刀兵之灾相报,难逃一死。
夺取不义之财,就像吃有毒的肉脯充饥,饮有毒的酒解渴,不但不能暂时果腹,紧接著就丧失了性命。念头动于善或恶,吉凶便已决定。曾经为非作歹,以后觉醒改悔,勿以恶小而为,勿以善小不为,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并非古人之虚言。下功夫从口讲,眼观,行动三样开始,凶人语恶,视恶,行恶,一日有三件恶,三年上天一定会降祸于他。为什么不勉励实行感应篇呢?
篇11:寒温篇原文及翻译
寒温篇原文及翻译
【题解】
在本篇中,作者批驳了君主喜怒决定天气寒温的天人感应学说,故称篇名为“寒温”。说寒温者宣扬,君主高兴行赏,天气就温暖;反之,发怒施罚,天气就寒冷。王充则认为“天道自然,自然无为”;“春温夏暑,秋凉冬寒”是自然变化;“水旱之至,自有期节”,与君主的喜怒,政治的好坏无关。因此他质问,君主喜怒时,连自己体内的温度和屋内的温度都不受影响,怎么能影响整个自然界呢?齐、鲁接境,如果齐赏鲁罚,难道会“齐国温、鲁地寒乎?”六国之时,秦汉之际,年年战争,国与国之间、将与将之间、兵与兵之间,都有仇杀之气,为什么当时的天气不经常寒冷呢?对于这种寒温说法,王充分析说,要么是天气的寒温与君主的喜怒、赏罚碰巧在一起,于是变复之家就把偶然说成必然;要么是变复之家根据天气的寒温,去推知君主的喜怒,而编造的辩解之词。最后王充指出,把“人事”、“政事”与天气寒温应和起来,是“妄处之也”。
【原文】
41·1说寒温者曰(1):人君喜则温,怒则寒。何则?喜怒发于胸中,然后行出于外,外成赏罚。赏罚,喜怒之效,故寒温渥盛,凋物伤人。
【注释】
(1)说寒温者:指用君主的喜怒来解释天气冷暖的人。
【译文】
解释寒温的人说:君主欢喜天气就温暖,君主发怒天气就寒冷。为什么呢?因为欢喜发怒都是从胸中发生的,然后由行为在外面表现出来,于是在外就形成了奖赏和惩罚。奖赏和惩罚是欢喜与发怒的结果,所以天气太冷太热,都会使草木凋枯,人受损伤。
【原文】
41·2夫寒温之代至也,在数日之间,人君未必有喜怒之气发胸中,然后渥盛于外。见外寒温,则知胸中之气也。当人君喜怒之时,胸中之气未必更寒温也。胸中之气,何以异于境内之气?胸中之气,不为喜怒变,境内寒温,何所生起?六国之时,秦汉之际,诸侯相伐,兵革满道(1),国有相攻之怒,将有相胜之志,夫有相杀之气(2),当时天下未必常寒也;太平之世,唐虞之时,政得民安,人君常喜,弦歌鼓舞,比屋而有,当时天下未必常温也。岂喜怒之气为小发,不为大动邪?何其不与行事相中得也?
【注释】
(1)兵革:兵器和衣甲的总称。这里指战争。
(2)夫:成年男子。这里指士兵。
【译文】
寒冷与温暖天气交替的到来,在几天之间,君主不一定会有喜怒的气在胸中产生,然后强烈地表现在外面而引起气候的寒冷与温暖。而是解释寒温的人看见外界天气的寒温,这才推知君主胸中喜怒的气。当君主喜怒的时候,胸中的气不一定就会改变天气的寒温,君主胸中的气,与国境内的气怎么能有差别呢?胸中的气,不因为喜怒而改变,那么国境内天气的寒温,又怎么会产生变化呢?战国的六国时期、秦、汉时期,诸侯互相讨伐,到处是战争,国与国之间有互相攻打的怒气,将与将之间有相互要战胜的志气,士兵与士兵之间有互相厮杀的仇气,当时天下的天气却未必经常寒冷;太平盛世,尧、舜的时候,政治得当百姓安宁,君主常常欢喜,弹琴唱歌击鼓起舞,家家都有,当时天下天气却未必经常温暖。难道喜怒的气只为小事而发,不为大事而动吗?为什么它们不跟已往的事相一致呢?
【原文】
41·3夫近水则寒,近火则温,远之渐微。何则?气之所加(1),远近有差也。成事:火位在南(2),水位在北,北边则寒,南极则热。火之在炉,水之在沟,气之在躯,其实一也。当人君喜怒之时,寒温之气,闺门宜甚,境外宜微。今案寒温,外内均等,殆非人君喜怒之所致。世儒说称,妄处之也。
【注释】
(1)加:施放。这里是扩散的意思。
(2)火位在南:按阴阳五行家的说法,火属南,水属北。
【译文】
靠近水就寒冷,接近火就温暖,离它们越远,冷热的感觉就逐渐减弱。
为什么呢?因为水火寒温之气的扩散,与离距它们的远近有差别。已往事例是:火的位置在南边,水的位置在北边,在北边就寒冷,在南边就炎热。火在炉内,水在河里,喜怒之气在人体中,其实一样。当君主喜怒的时候,影响天气寒温的气,寝室门内应当最厉害,周围环境应当轻微。如今考察天气的寒温,室内外都相等,由此看来,天气的寒温大概不是君主喜怒所引起的。俗儒的说法,是妄加判断。
【原文】
41·4王者之变在天下,诸侯之变在境内,卿大夫之变在其位,庶人之变在其家。夫家人之能致变,则喜怒亦能致气。父子相怒,夫妻相督,若当怒反喜,纵过饰非,一室之中,宜有寒温。由此言之,变非喜怒所生,明矣。
【译文】
帝王行为引起的变化会影响整个天下,诸侯行为引起的变化会影响整个领地,卿大夫行为引起的变化会影响他们的职权范围,老百姓行为引起的变化会影响他们的家庭。既然一家人能引起变化,那么他们的喜怒也能引起屋内气温的变化。父子互相生气,夫妻互相责备,或者正在发怒的时候又转为高兴,放纵过失,掩盖错误,那么整个屋内,应该有寒温的变化了,可是没有发生。这样说来,天气的变化不是喜怒造成的,这就很明白了。
【原文】
41·5或曰:“以类相招致也。喜者和温,和温赏赐,阳道施予(1),阳气温,故温气应之。怒者愠恚(2),愠恚诛杀,阴道肃杀(3),阴气寒,故寒气应之。虎啸而谷风至,龙兴而景云起,同气共类,动相招致,故曰以形逐影,以龙致雨。雨应龙而来,影应形而去,天地之性,自然之道也。秋冬断刑(4),小狱微原(5),大辟盛寒,寒随刑至,相招审矣。”
【注释】
(1)施予:施给。这里指使万物生长。
(2)愠(yùn运):含怒,怨恨。恚(huì会):愤怒,恼怒。
(3)肃杀:严酷,摧败。这里指使万物凋残。
(4)断刑:审判罪案,处决犯人。秋冬断刑:汉儒认为秋冬阴气占统治地位,应该在这时审判罪案,处决犯人。
(5)微原:这里指寒气稍稍露头。
【译文】
有人说:“因为同类互相招引。欢喜时态度温和,态度温和就会赏赐别人,“阳”的特点是使万物生长,阳气温和,所以温和的气与欢喜相感应而出现。发怒时样子恼怒,样子恼怒就会惩罚杀人,“阴”的特点是使万物凋残,阴气寒冷,所以寒冷的气与发怒相感应而出现。虎啸山谷就会有风来,龙腾彩云就会出现,它们同气同类,一举一动会互相招引,所以说由形体带来影子,由龙招引来了雨。雨感应龙而来,影感应形而去,天地的本性,就是自然的本质。秋冬时节要审判罪案,处决犯人,判处小罪时,寒气就已稍稍露头,执行死刑时,天气会非常寒冷,寒冷跟随着判刑的轻重情况而到来,同类相招引,这是很清楚的了。”
【原文】
41·6夫比寒温于风云。齐喜怒于龙虎,同气共类,动相招致,可矣。
虎啸之时,风从谷中起;龙兴之时,云起百里内。他谷异境,无有风云。今寒温之变,并时皆然。百里用刑,千里皆寒,殆非其验。齐鲁接境,赏罚同时,设齐赏鲁罚,所致宜殊,当时可齐国温、鲁地寒乎?
【译文】
把寒温比作风云,把喜怒比作龙虎,同气同类,一举一动会互相招引,是可以的。虎啸的时候,风从山谷中产生;龙腾的时候,彩云在百里内兴起。要是在其他山谷和地方,就不会有风云出现。如今寒温的变化,同一时候都是一样的。百里内用刑,千里内都会寒冷,这大概不是君主喜怒的作用。春秋时齐国与鲁国接壤,同时赏罚,假设齐国奖赏鲁国惩罚,就应该招致不同的结果,难道当时会齐国温暖而鲁国寒冷吗?
【原文】
41·7案前世用刑者,蚩尤、亡秦甚矣(1)。蚩尤之民,湎湎纷纷(2);亡秦之路,赤衣比肩(3)。当时天下未必常寒也。帝都之市,屠杀牛羊,日以百数。刑人杀牲,皆有贼心,帝都之市,气不能寒。
【注释】
(1)蚩(chī吃)尤:传说中远古作乱之人和制造兵器之人,又传为主兵之神。一说是神话中东方九黎族首领,能以金作兵器,并能唤云呼雨。后与黄帝战于涿鹿(今河北省涿鹿县东南),战败被杀。《尚书·吕刑》把他作为滥用酷刑的典型。
(2)湎湎:流亡、迁移。纷纷:杂乱。湎湎纷纷:形容老百姓到处躲避酷刑,社会秩序乱哄哄的。
(3)赤衣:指古代犯人穿的赭衣。这里指囚犯。
【译文】
考察前代用刑的情况,蚩尤、秦朝最厉害。蚩尤的老百姓,到处躲避酷刑,社会秩序乱哄哄的;秦朝道路上,穿着赭衣的囚犯,一个挨一个。可当时天下的天气未必经常寒冷。京都的市场上,宰杀牛羊,每天要用百头来计数。杀犯人杀牲口,都有杀害的心,京都的市场上,气候却不会寒冷。
【原文】
41·8或曰:“人贵于物,唯人动气。”夫用刑者动气乎,用受刑者为变也?如用刑者,刑人杀禽,同一心也。如用受刑者,人禽皆物也,俱为万物,百贱不能当一贵乎(1)?
【注释】
(1)贱:低贱的动物。这里指牛羊。贵:高贵的动物。这里指人。
【译文】
有人说:“人比别的动物尊贵,只有杀人才能感动天气。”那么是由于执刑的人感动天气呢,还是由于受刑的人使天气有变化呢?如果是由于执刑的人,那么杀人跟宰禽兽,是同一个心理,就应该引起寒温的变化。如果是由于受刑的人,那么人和禽兽都是动物,都属于万物,难道上百头牛羊还抵不上一个人吗?
【原文】
41·9或曰:“唯人君动气,众庶不能。”夫气感必须人君,世何称于邹衍(1)?邹衍匹夫,一人感气,世又然之。刑一人而气辄寒,生一人而气辄温乎(2)?赦令四下,万刑并除,当时岁月之气不温。往年万户失火,烟焱参天;河决千里,四望无垠。火与温气同,水与寒气类。失火河决之时,不寒不温。然则寒温之至,殆非政治所致。然而寒温之至,遭与赏罚同时,变夏之家(3),因缘名之矣。
【注释】
(1)邹衍:参见2·5注(24)。
(2)生:活。这里指赦免。
(3)变复之家:指把自然灾害或不正常现象说成是天降灾祸,而又认为只要君主奉行先王之道,或进行祭祀祈祷,灾祸就会消除,并恢复原状的人。变:指自然灾害或异常现象。复:指消除灾害或异常现象,恢复原状。
【译文】
有人说:“只有君主能感动天气,一般人不行。”既然感动天气的必须是君主,那么世人为什么要赞颂邹衍呢?邹衍是个普通人,一个普通人能感动天气,世人竟然又相信了这件事。杀死一个人天气就会寒冷,那么赦免一个人天气就要温暖吗?四处下赦免令,上万的死囚一齐被解除,但是当时天气并没有温暖。往年,万家失火,火焰和烟雾直冲天空;黄河决堤淹没千里,四望无边。火跟温暖的天气同类,水跟寒冷的天气同类。万家失火、黄河决堤的时候,天气却不变寒冷也不变温暖。既然如此,那么寒温天气的到来,大概也不是政治所造成的。那么寒温天气的到来,恰好与君主的赏罚碰在一起,解说变复的人,就根据这种偶然现象,说君主的喜怒能造成天气的寒温变化。
【原文】
41·10春温夏暑,秋凉冬寒,人君无事,四时自然。夫四时非政所为,而谓寒温独应政治。正月之始,正月之后(1),立春之际,百刑皆断,囹圄空虚(2),然而一寒一温。当其寒也,何刑所断?当其温也,何赏所施(3)?由此言之,寒温,天地节气,非人所为,明矣。
【注释】
(1)正月之后:《后汉书·礼仪志》:“立春之日,下宽大书,诏罪大殊死,且勿案验。”可见,东汉时停止诏狱在正月之始与立春之际。“正月之后”,不合汉制,故疑是衍文。
(2)囹圄(líng yǔ灵雨):牢狱。
(3)赏:奖赏。这里指赦免犯人。
【译文】
春天温暖、夏天炎热、秋天凉爽、冬天寒冷,只要君主不作事干预,四季就自然变化。四季的化不是政治造成的,而偏偏要说寒温的变化是应和政治的。正月开始,到立春之间,各种案件都处理完毕,监牢空空,然而天气却有时寒冷,有时温暖。当天气寒冷的时候,是施行了什么刑罚呢?当天气温暖的时候,又赦免了什么犯人呢?像这样,天气的寒温,是天地的节气所决定,不是人所能影响的,这已经很明白了。
【原文】
41·11人有寒温之病,非操行之所及也(1)。遭风逢气,身生寒温。变操易行,寒温不除。夫身近而犹不能变除其疾,国邑远矣,安能调和其气?人中于寒,饮药行解,所苦稍衰;转为温疾,吞发汗之丸而应愈。燕有寒谷,不生五谷。邹衍吹律,寒谷可种。燕人种黍其中,号曰“黍谷”(2)。如审有之,寒温之灾,复以吹律之事调合其气,变政易行,何能灭除?是故寒温之疾,非药不愈;黍谷之气,非律不调。尧遭洪水,使禹治之。寒温与尧之洪水,同一实也。尧不变政易行,知夫洪水非政行所致。洪水非政行所致,亦知寒温非政治所招。
【注释】
(1)及:达到。这里是造成的意思。
(2)以上事参见《艺文类聚》卷五引刘向《别录》。
【译文】
人有寒病温病,并不是操行造成的。而是遇上风寒热气,身体便产生了寒热。即使改变人的操行,寒病温病也不会消除。近到自己的身体,尚且不能用改变操行的办法来消除疾病,国家和封邑离得很远,又怎么能调合天气使它恢复正常呢?人被寒气所伤,吃药消解,痛苦就会稍微减轻;要是转为温病,吞下发汗的药丸随着就好了。传说燕国有个寒冷的山谷,不长五谷。邹衍吹律管,寒冷的山谷便可栽种庄稼。燕国人把黍种在这山谷中,称作“黍谷”。如果确实有这事,寒温引起的灾变也只有用吹律管的办法来调合天气使它恢复正常了,那改变政治和操行的办法,又怎么能消灭它呢?所以寒病温病,不吃药就不能治好;黍谷里的气候,不吹律管就不能调合。尧碰到洪水,派禹去治理它。天气的寒温跟尧时的洪水,是同类情况。尧不能用改变政治和操行来治理洪水,就知道那洪水不是政治和操行所造成。既然洪水不是政治和操行所造成,也就知道天气的寒温不是政治和操行所造成。
【原文】
41·12或难曰:“《洪范》庶征曰(1):‘急,恒寒若;舒,恒燠若。’若,顺;燠,温;恒,常也。人君急,则常寒顺之;舒,则常温顺之。寒温应急舒,谓之非政,如何?”夫岂谓急不寒、舒不温哉?人君急舒而寒温递至,偶适自然,若故相应。犹卜之得兆(2),筮之得数也(3),人谓天地应令问(4),其实适然。夫寒温之应急舒,犹兆数之应令问也,外若相应,其实偶然。何以验之?夫天道自然,自然无为。二令参偶(5),遭适逢会,人事始作,天气已有(6),故曰道也。使应政事,是有非自然也(7)。
【注释】
(1)庶征:《尚书·洪范》中论述了九个治国的问题:五行、五事、八政、五征、皇极、三德、稽疑、庶征、五福六极。庶征是第八个问题,意思是要经常思考使用各种征兆。
(2)兆:古人灼龟壳占卜吉凶,龟壳被灼后会出现裂纹叫“兆”,占卜的人就根据它来推测吉凶。
(3)数:指用蓍草算卦的人,按规定办法多次分配五十根蓍草得出的卦象数目。它是形成卦象以便占卜的.依据。
(4)令问:这里指卜筮者向天地鬼神提出的问题。
(5)二令:这里指卜和筮。参偶:这里指人事、气候、兆数三者相一致。
(6)天气:这里是指雨、晴、温、寒等等自然现象。
(7)句难通。本书《谴告篇》有:“如谴告人,是有为,非自然也。”文句正同,故疑“有”字下脱一“为”字。
【译文】
有人责难说:“《尚书·洪范》庶征上说:‘君主急躁时,常有寒冷天气顺应他;君主舒畅时,常有温暖天气顺应他。’其中若,就是顺应;燠,就是温暖;恒,就是经常。君主急躁,就常有寒冷天气顺应他;君主舒畅,就常有温暖天气顺应他。天气的寒温顺应心情的急舒,说它不是政治造成的,怎么行呢?其实,这哪里是在说君主心情急躁时天气不会寒冷,心情舒畅时天气不会温暖呢?君主心情的急舒跟天气的寒温是交替着出现的,是自然而然的巧合,好像是故意相互应和一样。如同占卜得到“兆”,算卦得到“数”一样,人认为天地本来就应该回答卜筮者的提问,这确实是碰巧。其实,天气的寒温应和了心情的急舒,就像占卦的兆数应和了卜筮的提问一样,从外面看好像是互相应和,这的确也是碰巧。用什么来证明呢?因为天道是自然形成的,自然形成就是无意识的。兆数回答了卜筮的问题、人事、气候、兆数三者的一致,是恰好偶然碰在一起的,人和社会上一切事开始产生的时候,天气变化的所有现象就已经存在,所以叫做“道”。假使天气变化应和了政事,这就是说天道是有意识的,而不是自然而然的。
【原文】
41·13《易》京氏布六十四卦于一岁中(1),六日七分(2),一卦用事。
卦有阴阳,气有升降,阳升则温,阴升则寒。由此言之,寒温随卦而至,不应政治也。案《易》“无妄”之应(3),水旱之至,自有期节。百灾万变,殆同一曲。变复之家,疑且失实。何以为疑?“夫大人与天地合德(4),先天而天不违,后天而奉天时(5)。”《洪范》曰:“急,恒寒若;舒,恒燠若。”如《洪范》之言,天气随人易徙,当“先天而天不违”耳,何故复言“后天而奉天时”乎?后者,天已寒温于前,而人赏罚于后也。由此言也,人言与《尚书》不合(6),一疑也。京氏占寒温以阴阳升降,变复之家以刑赏喜怒,两家乖迹(7),二疑也。民间占寒温,今日寒而明日温,朝有繁霜,夕有列光(8),旦雨气温,旦旸两气寒。夫雨者阴,旸者阳也;寒者阴,而温者阳也。两旦旸反寒(9),旸旦雨反温(10),不以类相应,三疑也。三疑不定,自然之说,亦未立也。
【注释】
(1)京氏:京房,字君明。本姓李,推律自定为京氏。西汉顿丘(今河南省清丰县西南)人。治《周易》,长于灾变。以孝廉为郎,后出魏太守,下狱死。著有《京氏易传》。六十四卦:《汉书·眭两夏侯京翼李传·京房》:房“分六十四卦,更直日用事。”孟康注:“余四卦震、离、兑、坎,为方伯监司之官。”故疑“四”是衍文。
(2)六日七分:早在战国时,古人就已知一年为三百六十五又四分之一日。京房用六十卦来分一年的日数,每卦得六日七分。具体分法是:他把离、坎、震、兑四卦分主东西南北四方,然后在六十四卦中减去它们,得六十卦。之后用六十卦除三百六十日,得每卦六日。再将余下的五又四分之一日,一日分为八十分,共得四百二十分。用六十卦去除,得每卦七分。前后每卦得六日七分。
(3)无妄:《周易》中的卦名,意思是出人意料。
(4)大休:这里指圣王。
(5)引文参见《周易·乾卦·文言》。
(6)人:根据上文意思,疑“人”当作“《易》”。
(7)迹:京氏与变复之家的说法是矛盾的,故疑“迹”系“违”字之误。
(8)列光:列星光耀,意思是天空晴朗。
(9)雨:根据文意,疑是衍文。
(10)旸:根据文意,疑是衍文。
【译文】
京房把《周易》中的六十卦分配在一年里,每六日七分,有一卦主事。
卦有阴有阳,气有升有降,阳气上升天气就温暖,阴气上升天气就寒冷。这样说来,天气的寒温是随着卦的变化而来,没有应和政治。根据《周易》“无妄”卦中的应和例子,水灾旱灾的到来,都各自有一定的时间。千千万万的灾变,恐怕都是同一个道理。解说变复的人,我怀疑他们的说法不符合事实。根据什么来怀疑呢?“圣王与天地的德行是一致的,圣王先天示意采取行动,不会违反天意,在天已经示意而不知道的情况下行动,也符合天时。”《尚书·洪范》上说:“君主急躁时,常有寒冷天气顺应他;君主舒畅时,常有温暖天气顺应他。”如果《尚书·洪范》里是说,天气是随着君主的喜怒而变动,那应该说“先天而天不违”就行了,又为什么还要说“后天而奉天时”呢?后的意思是,天气已经寒温在前,而人的赏罚在后。这样说来,《周易》说的跟《尚书》说的不一致,这是第一个疑问。京房占卜天气的寒温是根据阴气阳气的升降,解说变复的人是根据君主的刑赏与喜怒,两家的看法是互相矛盾的,这是第二疑问。老百姓预测天气的寒温,多是今天寒冷明天温暖,早晨霜厚,晚上星光闪耀,早晨有雨气候温暖,早晨天晴气候寒冷。雨属阴,旸属阳;寒属阴,而温属阳。早晨天晴反而气候寒冷,早晨有雨反而气候温暖,不是同类互相应和,这是第三个疑问。这三个疑问不解决,天道自然的说法,也就不可能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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