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小编给大家带来关于元稹《六年春遣怀》,本文共8篇,一起来看看吧,希望对您有所帮助。

篇1:元稹《六年春遣怀》
元稹《六年春遣怀八首》
六年春遣怀八首 元稹
其一
伤禽我是笼中鹤,沉剑君为泉下龙。
重纩犹存孤枕在,春衫无复旧裁缝。
其二
检得旧书三四纸,高低阔狭粗成行。
自言并食寻高事,唯念山深驿路长。
其三
公无渡河音响绝,已隔前春复去秋。
今日闲窗拂尘土,残弦犹迸钿箜篌。
其四
婢仆晒君馀服用,娇痴稚女绕床行。
玉梳钿朵香胶解,尽日风吹玳瑁筝。
其五
伴客销愁长日饮,偶然乘兴便醺醺。
怪来醒后傍人泣,醉里时时错问君。
其六
我随楚泽波中梗,君作咸阳泉下泥。
百事无心值寒食,身将稚女帐前啼。
其七
童稚痴狂撩乱走,绣球花仗满堂前。
病身一到繐帷下,还向临阶背日眠。
其八
小于潘岳头先白,学取庄周泪莫多。
止竟悲君须自省,川流前后各**。
元和四年(8)七月,元稹的原配妻子韦丛去世,死时年仅二十七岁。韦丛死后,诗人陆续写了许多情真意切的悼亡诗。《六年春遣怀八首》是他在元和六年(8)春写的一组悼亡诗。
翻译
其一
“伤禽我是笼中鹤,沉剑君为泉下龙。重纩犹存孤枕在,春衫无复旧裁缝。”身处贬所,睹旧日衣物而伤情。活着的我是受伤的鸟仿佛笼中之鹤,辞世的你是沉埋的剑化成泉下之龙。你裁制的棉被枕头都还存在,还有衣裳可是裁制人不见了。这是诗人于元和六年春写的一组悼亡诗,当时正被贬江陵。
其二
元稹的.诗平易浅切,这在其他题材的诗歌中,艺术上往往利弊得失参半。但就这首诗而论,这种平易浅切的风格倒是和诗所表达的内容、感情完全契合的。悼亡诗在感情的真挚这一点上,比任何诗歌都要求得更严格,可以说容不得半点虚假。而华丽雕琢往往是会伤真的,朴质平易倒是表达真情实感的好形式。特别是当朴质平易和深厚的感情结合起来时,这样的诗实际上已经是深入浅出的统一了。鲁迅所说的白描“秘诀”——“有真意,去粉饰,少做作,勿卖弄”,似乎特别适用于悼亡诗。
其三
“公无渡河音响绝,已隔前春复去秋。今日闲窗拂尘土,残弦犹迸钿箜篌。”亡妻生前所用乐器引发的伤感。伴唱公无渡河的箜篌乐音早就断绝,已经远隔了一个春天加上两个秋天。今日在闲窗前拂拭落满尘土的箜篌,偶触琴弦听到往日箜篌迸发的乐声。箜篌犹可见,乐声还记得,人却不在了。
其四
“婢仆晒君馀服用,娇痴稚女绕床行。玉梳钿朵香胶解,尽日风吹玳瑁筝。”与妻讲述她该知道的家事。婢仆把你留下的衣物拿出来晾晒,娇痴的幼女可以绕着床边行走了。你用过的玉梳其上镶嵌的金属花朵胶粘脱落,你弹过的配有玳瑁指拨的古筝终日任从风吹。娓娓道来,可见对妻子的敬重。
其五
元稹对亡妻韦丛有着真诚执着的爱恋,这首“伴客销愁”,深情缱绻,沉痛感人。结尾两句,真是字字泣血,读诗至此,有情人能不掩卷一哭!醉后吐真言,这是常情;醒来但见旁人啜泣,感到奇怪。一问才知道,原来自己在醉中忘记爱妻已逝,口口声声呼唤妻子哩!凄惶之态,凄苦之情,动人心魄。
其六
“我随楚泽波中梗,君作咸阳泉下泥。百事无心值寒食,身将稚女帐前啼。在贬谪中逢寒食节,更怀念亡妻。我漂泊在楚泽如同水流中的断梗,你埋藏在咸阳化作黄泉下的泥土。正值寒食我什么事都无心做,身体挨着帐前啼哭的小女儿。寒食节(清明前一天),两千多年来曾被称为民间第一大祭日。
其七
“童稚痴狂撩乱走,绣球花仗满堂前。病身一到繐帷下,还向临阶背日眠。”小女无知纵情玩耍,独对亡妻灵位伤感。女儿无知任性常常乱跑乱跳,还把绣球花仗弄得遍布堂前。我带病的身躯一到灵前帏幕之下,转过头来靠近台阶背对日光而睡。绣球花仗,小女孩喜欢的玩具;繐帷,灵堂周围的帷幔。
其八
“小于潘岳头先白,学取庄周泪莫多。止竟悲君须自省,川流前后各**。”引庄子来开解自己。我比潘岳年龄小但头发却先白了, 需要学习庄周眼泪不能流得太多。停止为你悲哀必须不断提醒自己, 如同川流的岁月前后各有**。晋朝的潘岳三十二岁开始生白发,此诗应写于诗人三十二岁前。
篇2:元稹《六年春遣怀其二》
其二
检得旧书三四纸,高低阔狭粗成行。
自言并食寻高事,唯念山深驿路长。
【赏析】
头两句说,一天在清理旧物时,寻检出了妻子生前寄给自己的几页信纸。信上的字写得高高低低,参差不齐,行距也时阔时狭,不大匀称,只能勉强成行罢了。但这字迹行款,对于诗人来说,却是熟悉而亲切的。睹物思人,自然会唤起诗人对往昔共同生活的深情追忆,浮现出亡妻朴质淳厚的面影。这两句如实描写,不加修饰,却正见出亲切之情,感悲之意。三、四两句叙说“旧书”的内容。信中说:由于生活困难,常常不免要过“并食”而炊的日子(两天只吃一天的粮食),不过,这种清苦的生活自己已经过惯了,倒也视同寻常,不觉得有什么,自己心里深深系念的倒是出外远行的人,耽心他在深山驿路上奔波劳顿,饮食不调,累坏了身体。信的内容自然远不止这些,但诗人转述的这几句话是最使他感怆嘘唏,难以为怀的。那旧书上自言“并食”而炊,又怕丈夫为她的清苦生活而耽心、不安,所以轻描淡写地说这不过是“寻常事”。话虽说得很平淡、随便,却既展现出她那种“野蔬充膳甘长藿”的贤淑品性,又传出她的细心体贴。自己“并食”仿佛不值一提,而远行于深山驿路的丈夫才是真正让人挂念的。真正深挚的爱,往往是这样朴质而无私的。诗人写这组诗的时候,正是他因得罪宦官被贬为江陵士曹参军,特别需要得到精神支持之际,偶检旧书,重温亡妻在往昔艰难生活中所给予他的关怀体贴,想到当前孤单无援的处境,不能不百感交集,黯然神伤。
悼亡诗是一种主情的诗歌体裁,完全靠深挚的感情打动人。这首题为“遣怀”的悼亡诗,却通篇没有一字直接抒写悼念亡妻的情怀。它全用叙事,而且是日常生活里一件很平常细小的事:翻检到亡妻生前写给自己的几页信纸,看到信上写的一些关于家常起居的话。事情叙述完了,诗也就收住尾,没有任何抒发感慨的话。但读者却从这貌似客观平淡的叙述中感受到诗人对亡妻那种不能自已的深情。关键原因就在于:诗人所叙写的事虽平凡琐屑,却相当典型地表现了韦丛的性格品质,反映了他们夫妇之间相濡以沫的关系,情含事中,自然无须另置一词了。
元稹的诗平易浅切,这在其他题材的诗歌中,艺术上往往利弊得失参半。但就这首诗而论,这种平易浅切的风格倒是和诗所表达的内容、感情完全契合的。悼亡诗在感情的真挚这一点上,比任何诗歌都要求得更严格,可以说容不得半点虚假。而华丽雕琢往往是会伤真的,朴质平易倒是表达真情实感的好形式。特别是当朴质平易和深厚的感情结合起来时,这样的诗实际上已经是深入浅出的统一了。鲁迅所说的白描“秘诀”——“有真意,去粉饰,少做作,勿卖弄”,似乎特别适用于悼亡诗。
拓展阅读:《六年春遣怀八首(其五)》元稹
【作品介绍】
篇3:《六年春遣怀其二》元稹
其二
检得旧书三四纸,高低阔狭粗成行。
自言并食寻高事,唯念山深驿路长。
【赏析】
头两句说,一天在清理旧物时,寻检出了妻子生前寄给自己的几页信纸。信上的字写得高高低低,参差不齐,行距也时阔时狭,不大匀称,只能勉强成行罢了。但这字迹行款,对于诗人来说,却是熟悉而亲切的。睹物思人,自然会唤起诗人对往昔共同生活的深情追忆,浮现出亡妻朴质淳厚的面影。这两句如实描写,不加修饰,却正见出亲切之情,感悲之意。三、四两句叙说“旧书”的内容。信中说:由于生活困难,常常不免要过“并食”而炊的日子(两天只吃一天的粮食),不过,这种清苦的生活自己已经过惯了,倒也视同寻常,不觉得有什么,自己心里深深系念的倒是出外远行的人,耽心他在深山驿路上奔波劳顿,饮食不调,累坏了身体。信的内容自然远不止这些,但诗人转述的这几句话是最使他感怆嘘唏,难以为怀的。那旧书上自言“并食”而炊,又怕丈夫为她的清苦生活而耽心、不安,所以轻描淡写地说这不过是“寻常事”。话虽说得很平淡、随便,却既展现出她那种“野蔬充膳甘长藿”的贤淑品性,又传出她的细心体贴。自己“并食”仿佛不值一提,而远行于深山驿路的丈夫才是真正让人挂念的。真正深挚的爱,往往是这样朴质而无私的。诗人写这组诗的时候,正是他因得罪宦官被贬为江陵士曹参军,特别需要得到精神支持之际,偶检旧书,重温亡妻在往昔艰难生活中所给予他的关怀体贴,想到当前孤单无援的处境,不能不百感交集,黯然神伤。
悼亡诗是一种主情的诗歌体裁,完全靠深挚的感情打动人。这首题为“遣怀”的悼亡诗,却通篇没有一字直接抒写悼念亡妻的情怀。它全用叙事,而且是日常生活里一件很平常细小的`事:翻检到亡妻生前写给自己的几页信纸,看到信上写的一些关于家常起居的话。事情叙述完了,诗也就收住尾,没有任何抒发感慨的话。但读者却从这貌似客观平淡的叙述中感受到诗人对亡妻那种不能自已的深情。关键原因就在于:诗人所叙写的事虽平凡琐屑,却相当典型地表现了韦丛的性格品质,反映了他们夫妇之间相濡以沫的关系,情含事中,自然无须另置一词了。
元稹的诗平易浅切,这在其他题材的诗歌中,艺术上往往利弊得失参半。但就这首诗而论,这种平易浅切的风格倒是和诗所表达的内容、感情完全契合的。悼亡诗在感情的真挚这一点上,比任何诗歌都要求得更严格,可以说容不得半点虚假。而华丽雕琢往往是会伤真的,朴质平易倒是表达真情实感的好形式。特别是当朴质平易和深厚的感情结合起来时,这样的诗实际上已经是深入浅出的统一了。鲁迅所说的白描“秘诀”——“有真意,去粉饰,少做作,勿卖弄”,似乎特别适用于悼亡诗。
篇4:《六年春遣怀其二》元稹
伴客销愁长日饮, 偶然乘兴便醺醺。
怪来醒后旁人泣, 醉里时时错问君!
【赏析】
元稹对亡妻韦丛有着真诚执着的爱恋,这首“伴客销愁”,深情缱绻,读来沉痛感人。
起句叙写诗人在丧妻之痛中意绪消沉,整天借酒浇愁的情态。伴客销愁,表面上是陪客人,实际上是好心的客人为了替他排遣浓愁而故意拉他作伴喝酒。
再说,既是“伴客”,总不好在客人面前表露儿女之情,免不了要虚与委蛇,强颜欢笑。如此销愁,哪能不愁浓如酒呢?在这长日无聊的对饮中,他喝下去的是自己的眼泪。“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透出了心底的凄苦。
第二句妙在“偶然乘兴”四字。这个“兴”,不能简单地当作“高兴”的“兴”,而是沉郁的乐章中一个偶然激昂的音符,是情绪的突然跳动。酒宴之上,客人想方设法开导他,而诗人一时悲从中来,倾杯痛饮,以致醺然大醉。可见,这个“兴”字,溶进了客人良苦的用心,诗人伤心的泪水。“偶然”者,言其“醺醺”大醉的次数并不多,足证上句“长日饮”其实喝得很少,不过是借酒浇愁而意不在酒,甚至是“未饮先如醉”,正见伤心人别有怀抱。
结尾两句,真是字字泣血,读诗至此,有情人能不掩卷一哭!醉后吐真言,这是常情;醒来但见旁人啜泣,感到奇怪。一问才知道,原来自己在醉中忘记爱妻已逝,口口声声呼唤妻子哩!凄惶之态,凄苦之情,动人心魄。
绝句贵深曲。此诗有深曲者七:悼念逝者,流泪的应该是诗人自己;现在偏偏不写自己伤心落泪,只写旁人感泣,从旁人感泣中见出自己伤心,此其深曲者一。以醉里暂时忘却丧妻之痛,写出永远无法忘却的哀思,此其深曲者二。怀念亡妻的话,一句不写,只从醉话着笔;且醉话也不写,只以“错问”二字出之,此其深曲者三。醉里寻伊,正见“觉来无处追寻”
的无限空虚索寞,此其深曲者四。乘兴倾杯,却引来一片抽泣,妙用反衬手法取得强烈感人的效果,此其深曲者五。“时时错问君”,再现了过去夫妻形影不离、诗人一刻也离不了这位爱妻的情景,往昔“泥他沽酒拔金钗”(《遣悲怀》)的场面,如在眼前,此其深曲者六。醉后潦倒的样子,醒来惊愕的情态,不着一字而隐隐可见,此其深曲者七。一首小诗,如此曲折有致,委婉动人,至为难得。
篇5:元稹《六年春遣怀》其五
元稹《六年春遣怀八首》其五
六年春遣怀八首①
(其五)
元稹
伴客销愁长日饮,
偶尔乘兴便醺醺②。
怪来醒后旁人泣,
醉里时时错问君③。
[注释]
①六年:指唐宪宗李纯元和六年(811)。
②醺(xūn 熏):形容醉酒的样子。
③君:指诗人的亡妻韦丛。
[点评]
“遣怀”,顾名思义是排遣心中的意绪,对此时的.元稹来讲主要是悼亡。
诗人为什么要标出“六年”这个时日呢?这主要当是在元稹的生活中,除了他仍然被贬失意之外,这一年还有两件悲喜交并之事——悲的是与爱妻韦丛的泉路相隔;另一件堪称喜事的是元稹收娶安氏为妾。
又是思念已故原配又在纳妾,读者不禁要问:元稹怎么啦?回答则应该是——这一切都是人之常情。
这又要回到“六年”这个日子口上。此时已是韦丛谢世的第三个年头,自春至秋,再过几个月就是她的“三周年”了。为父母丁忧尚且只有三年,元稹此时纳妾,对已故原配来说不算薄情。何况从这首诗来看,他是真心实意地在痛悼亡人:
首句的字面上,虽说是为给别人消愁而整日饮酒,实际上是他自己想借酒浇愁,其言外之意就是愁更愁;第二句说,他偶然也有喝醉的时候。而诗的最动人之处是三、四两句——在酒醒之后看到别人在痛哭,他感到很奇怪、经询问才知道,原来在他醉醺醺的时候,竟把“旁人”看成是亡妻,像在她生前一样,向“她”问这问那。“旁人”既然为这些问话感动得泣不成声,读者又何尝能无动于衷呢?
元稹之所以成为写作悼亡诗的高手,主要是因为他对亡妻有一份像沧海一样深的真情实感。
拓展 :
六年春遣怀八首
其一
伤禽我是笼中鹤,沉剑君为泉下龙。
重纩犹存孤枕在,春衫无复旧裁缝。
其二
检得旧书三四纸,高低阔狭粗成行。
自言并食寻高事,唯念山深驿路长。
其三
公无渡河音响绝,已隔前春复去秋。
今日闲窗拂尘土,残弦犹迸钿箜篌。
其四
婢仆晒君馀服用,娇痴稚女绕床行。
玉梳钿朵香胶解,尽日风吹玳瑁筝。
其六
我随楚泽波中梗,君作咸阳泉下泥。
百事无心值寒食,身将稚女帐前啼。
其七
童稚痴狂撩乱走,绣球花仗满堂前。
病身一到繐帷下,还向临阶背日眠。
其八
小于潘岳头先白,学取庄周泪莫多。
止竟悲君须自省,川流前后各**。
篇6:《六年春遣怀其五》元稹
元稹其诗辞浅意哀,仿佛孤凤悲吟,极为扣人心扉,动人肺腑。元稹的创作,以诗成就最大。
元稹《六年春遣怀八首(其五)》
篇7:元稹《六年春遣怀其五》
伴客销愁长日饮, 偶然乘兴便醺醺。
怪来醒后旁人泣, 醉里时时错问君!
【赏析】
元稹对亡妻韦丛有着真诚执着的爱恋,这首“伴客销愁”,深情缱绻,读来沉痛感人。
起句叙写诗人在丧妻之痛中意绪消沉,整天借酒浇愁的情态。伴客销愁,表面上是陪客人,实际上是好心的客人为了替他排遣浓愁而故意拉他作伴喝酒。
再说,既是“伴客”,总不好在客人面前表露儿女之情,免不了要虚与委蛇,强颜欢笑。如此销愁,哪能不愁浓如酒呢?在这长日无聊的对饮中,他喝下去的是自己的眼泪。“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透出了心底的凄苦。
第二句妙在“偶然乘兴”四字。这个“兴”,不能简单地当作“高兴”的“兴”,而是沉郁的乐章中一个偶然激昂的音符,是情绪的突然跳动。酒宴之上,客人想方设法开导他,而诗人一时悲从中来,倾杯痛饮,以致醺然大醉。可见,这个“兴”字,溶进了客人良苦的用心,诗人伤心的泪水。“偶然”者,言其“醺醺”大醉的`次数并不多,足证上句“长日饮”其实喝得很少,不过是借酒浇愁而意不在酒,甚至是“未饮先如醉”,正见伤心人别有怀抱。
结尾两句,真是字字泣血,读诗至此,有情人能不掩卷一哭!醉后吐真言,这是常情;醒来但见旁人啜泣,感到奇怪。一问才知道,原来自己在醉中忘记爱妻已逝,口口声声呼唤妻子哩!凄惶之态,凄苦之情,动人心魄。
绝句贵深曲。此诗有深曲者七:悼念逝者,流泪的应该是诗人自己;现在偏偏不写自己伤心落泪,只写旁人感泣,从旁人感泣中见出自己伤心,此其深曲者一。以醉里暂时忘却丧妻之痛,写出永远无法忘却的哀思,此其深曲者二。怀念亡妻的话,一句不写,只从醉话着笔;且醉话也不写,只以“错问”二字出之,此其深曲者三。醉里寻伊,正见“觉来无处追寻”
的无限空虚索寞,此其深曲者四。乘兴倾杯,却引来一片抽泣,妙用反衬手法取得强烈感人的效果,此其深曲者五。“时时错问君”,再现了过去夫妻形影不离、诗人一刻也离不了这位爱妻的情景,往昔“泥他沽酒拔金钗”(《遣悲怀》)的场面,如在眼前,此其深曲者六。醉后潦倒的样子,醒来惊愕的情态,不着一字而隐隐可见,此其深曲者七。一首小诗,如此曲折有致,委婉动人,至为难得。
拓展阅读:元稹与韦丛
元稹虽出身书香门第,但父亲在他八岁时就不幸去世,其母郑氏只好带着他去凤翔投靠娘家。这之后元稹的生活十分艰难,其《同州刺史谢上表》中自叙曰:
“臣八岁丧父,家贫无业,母兄乞丐以供资养,衣不布体,食不充肠。幼学之年,不蒙师训,因感邻里儿稚,有父兄为开学校,涕咽发愤,愿知诗书。慈母哀臣,亲为教授。”
由此可见元稹的母亲郑氏是一位伟大的女性,她不但努力供给元稹衣食,还亲自教授诗书。后来元稹的好友白居易对郑氏大加称赞曰:
“今夫人女美如此,妇德又如此,母仪又如此,三者具美,可谓冠古今矣。”
元稹天赋过人,学习很快,九岁便能作诗,令长辈惊叹,加之他迫切渴望通过科举改变生活,故而他很早就走上了应举之路。
唐德宗贞元九年(793),十五岁的元稹明经及第。贞元十九年(803)春,二十四岁的元稹中书判拔萃科第四等,授秘书省校书郎。与他一同考中的还有他一生的挚友白居易。也是在这一年,元稹娶京兆尹韦夏卿之幼女韦丛为妻。时年韦丛二十岁。
关于这桩婚姻,后人多指元稹攀附权贵,其中陈寅恪的评价最为苛刻:
“微之所以弃双文(即莺莺)而娶成之(韦丛字),及乐天(白居易字)、公垂(李绅字)诸人之所以不以其事为非,正当时社会舆论道德之所容许。但微之因当时社会一部分尚沿袭北朝以来重门第婚姻之旧风,故亦利用之,而乐于去旧就新,名实兼得。然则微之乘此社会不同之道德标准及习俗并存杂用之时,自私自利。综其一生行迹,巧宦固不待言,而巧婚尤为可恶也。岂其多情哉?实多诈而已矣”。
“巧婚”的评价是否确实呢?先看韦夏卿的官职,时任京兆尹,即京城的长官,这样的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久又改任太子宾客、检校工部尚书。太子宾客是东宫属官,官职不算高,而检校工部尚书则是个虚职。可见当时韦夏卿的仕途并不顺利,又据其诗文,可见他当时已有隐退之意。
元稹、韦丛结婚不久,韦夏卿改任东都留守,赴洛阳上任。韦夏卿疼爱幼女,遂带上女儿女婿一起到洛阳。时元稹尚未发迹,在洛阳没有宅邸,就住到了岳父家。三年后,韦夏卿就去世了。
这样看来,元稹与韦丛结婚似乎也未给他的生活带来多大改善,终韦夏卿在世,元稹也只是个校书郎。韦夏卿除了在经济上能给他帮助外,仕途上似乎也帮不了他多少。
个人的观点是,要说元稹娶韦丛全是政治考量那是不客观的,但若说完全出于爱情,也不大现实。
白居易《唐河南元府君夫人荥阳郑氏墓志铭并序》中称当时“天下有五甲姓”,即崔、卢、李、郑、王。而仅次于“五姓七家”的就是京兆韦氏,其为关陇集团的核心成员,俗称“城南韦杜,去天尺五”。这些大族相互通婚,势力盘根错节,甚至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元稹做了韦氏的女婿,无形中就成了那些权力高层的“自己人”。要说这桩婚姻一点政治利益没有,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当年唐文宗为太子求娶郑氏之女,郑氏断然拒绝,将女儿嫁给了崔氏,而那崔氏的家长不过是个九品芝麻官。元稹父亲已亡,无权无势,能迎娶韦氏之女实属罕见,想来韦夏卿对元稹是很欣赏的。又根据元稹诗中对韦丛的描写,可见韦丛也是极为倾慕元稹的才华的,且心甘情愿与其过苦日子。韦丛对元稹,真爱无疑!
唐宪宗元和元年(806),二十八岁的元稹又与好友白居易同登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元稹为第一名。他上疏言事,受到唐宪宗的赏识,但因锋芒太露,随即被贬河南县尉。不久母亲病故,元稹守孝三年。元和四年(809),元稹任监察御史。御史负责监察百官,观政得失,可见宪宗对他还是非常器重的。
是年春,奉命出使剑南东川。他在蜀地平反冤案,举报贪官,触犯了朝中官僚和藩镇集团。不久即遭外遣——分务东台,被赶到了洛阳的御史台任职。正值仕途受挫之际,元稹再遭晴天霹雳。这年七月九日,他的爱妻韦丛不幸去世了。
元稹之伤悼之情,可从其诗文窥视无余。其《亡祭妻韦氏文》曰:
“夫人之生也,选甘而味,借光而衣,顺耳而声,便心而使。亲戚骄其意,父兄可其求,将二十年矣,非女子之幸耶?逮归于我,始知贱贫,食亦不饱,衣亦不温然而不悔于色,不戚于言。
篇8:《六年春遣怀其五》元稹
【作品介绍】
《六年春遣怀》是唐代诗人元稹在公元811年(元和六年)春为其原配妻子韦丛写的一组悼亡诗。此组诗共八首,每首情真意切,沉痛感人。
【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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