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胆战心惊地爬到地面裂缝边上朝下一看,果然看见他那只羊躺在下面,羊身上还在流血。他小心地下到地缝去救羊,可是那只羊却跳起来往地缝深处跑。古阿斯鼓起勇气追,那地缝深处是地洞,越深越暗。古阿斯追到半路时,忽然朦朦胧胧之间看见一座青铜巨马挡在路上,铜马身上有门。他这时忘了追羊,却钻进那门,看见里面躺着一个巨大的死人。巨人手上有一枚大戒指。古阿斯虽然害怕,但见到戒指,觉得毕竟不虚此行,费劲地把戒指从那巨人手指上拽下来给自己戴上,然后颤颤悠悠地回到地面。刚到地面,大地又一阵抖动,裂开的大缝忽然闭上了。
这时古阿斯想起那只羊没有找回来,后悔也来不及了。天色黄昏,牧羊人都该返回王宫向国王汇报羊群情况,古阿斯不知道怎样解释一只羊的失踪,心中焦急,戴着戒指的手不停地发抖。可是进了房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戒指宝石的颤动下,古阿斯发现房间里的那些牧羊人都看不见他了。他就在他们身边,他们却议论着古阿斯怎么不见了。他碰碰他们,他们也仍未察觉。惊讶之余,古阿斯意识到是那戒指使他成了隐身人。
古阿斯这个老实的牧羊人刚返回王宫时还十分惭愧懊恼,现在靠那戒指有了隐身术,他突然贪心大发,先偷王宫厨房的东西吃,再偷王宫的财宝。他胆子越来越大,又进王后寝宫,诱奸了王后。王后居然乐于同流合污,二人密谋推翻那忠厚善良的国王。第二天,古阿斯利用戒指给他的隐身术,犯下滔天大罪,弑君篡位。
天底下没有魔戒(所以哲学家讲这故事也显得荒诞无稽)。但假设真有,人们真会像古阿斯这样干坏事吗?抑或依然忠诚老实,辛勤工作?
讨论
表面看来,这故事讲的是人性。它源自柏拉图的《理想国》第二篇,在那里,苏格拉底和格劳康(Glaucon)讨论道德和伦理价值。格劳康向苏格拉底讲了古阿斯戒指故事,想以此说明“善”“恶”之源首先在于自己的利益。从个人利益出发,“最可取者”是“作恶而又不受惩罚”,“最不可取者”是忍受别人作恶而又无能为力,一般则是这两者之间求折中。从这一意义上说,古阿斯戒指的故事也是讲社会契约,即公民以自由换取安全。
格劳康的观点对吗?苏格拉底当然不会同意。他用更大的群体作例子,来说明放纵自己做坏事的人必将受到重罚,丧失其内心的和谐和平衡。苏格拉底竟然认为任何人都不会故意作恶。他也许会进一步说古阿斯一定会堕落腐化,再也不可能有昔日当牧羊人时的道德品行。
苏格拉底也许还会反对格劳康用“善”“恶”来形容远古时代尚无此种观念之时的行为。但苏格拉底关于个人与国家利益一致的观点也不很清楚,没有引起格劳康的辩论。
格劳康讲古阿斯戒指故事,至少是想说明人的“道德直觉”:老实讲,人讲道德是出于恐惧,而不是出于原则。
似是而非的图形之谜
我们也许会想,即使我们的理智可能被哲学家或别的什么人搅昏了,我们总还可以依靠我们的感觉,即感官的感受,再动脑子加以理解。然而,我们是一眼看见什么就能理解?抑或是需要有一种视觉结构才能理解我们看到的东西?
★一枚戒指
★一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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