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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鸱鸮》全诗赏析

时间:2022-11-22 09:38:15 诗词名句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推荐的《诗经:鸱鸮》全诗赏析,本文共12篇,欢迎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诗经:鸱鸮》全诗赏析

篇1:《诗经:鸱鸮》全诗赏析

鸱鸮鸱鸮,既取我子,

无毁我室。

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

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

绸缪牖户。

今女下民,或敢侮予?

予手拮据,予所捋荼。

予所蓄租,予口卒瘏,

曰予未有室家。

予羽谯谯,予尾翛翛,

予室翘翘。

风雨所漂摇,予维音哓哓!

注释:

1、鸱鸮:猫头鹰。

2、恩、勤:勤劳。斯:语气助词,没有实义。

3、鬻:养育。闵:病。

4、彻:寻取。桑土:桑树根。

5、绸缪:修缮。牖:窗。户:门。

6、女:汝,你。

7、拮据:手因操劳而不灵活。

8、捋:用手握住东西顺着抹取。

9、蓄:收藏。租:这里指茅草。

10、卒瘏:因劳累而得病。

11、谯谯:羽毛干枯稀疏的样子。

12、翛翛:羽毛枯焦的样子。

13、翘翘:危险的样子。

14、哓哓:由于恐惧而发出的叫声。

译文:

猫头鹰啊猫头鹰,你已夺走我孩子,

别再毁坏我家室。

操心操劳多辛苦,养育孩子我病倒。

趁着天上没下雨,寻取桑树的根皮,

捆扎窗子和门户。

如今你们这些人,也敢把我来欺侮。

我手操劳已麻木,我采白茅把巢补,

我把茅草储藏起,我嘴积劳已成疾,

我的家室未筑起。

我的羽毛已稀少,我的尾巴已枯焦。

我的家室太危险,风雨飘摇很难保,

我心恐惧大声叫。

赏析:

这首以寓言的方式,表现了一个弱者在强者面前的倾述和呼号,为自己风雨飘摇、朝不保夕的命运而哀鸣。

动物界生存竞争的.法则是“物竟天择,适者生存”。为生存而挣扎奋斗乃天性所决定。如果说上帝造物别有用心,那就是让它们相互竞争,弱肉强食,强者生存,弱者亡种。这一法则是冷酷无情的,不允许有任何幻想和侥幸心理存在。

另一方面,强者和弱者虽然像是天生的,比如狮子与羔羊,但是弱者各自有各自的“高招”,斗不赢可以跑,排不过体力可以拼智慧。这一来,物种的丰富性便得以保存,大千世界便热热闹闹更精彩。

与动物相比,人的生存境况是触目惊心的。人之中身体上的强者往往是受压迫和受奴役的,比如奴隶;人受着太多社会的、传统的、心理的、观念的、政治的束缚,强弱之别不是依自身的本领谋生的能力、来决定,而是取决于地位、名声、财富、权力、偶然的机会。可以假设,如果夺去权势者、富有者、名人、暴发户们除自身以外的一切东西,把所有人放在同一地平线上,那么,也许那些所谓“强者”恐怕是最软弱、最无能、最不能自食其力之辈,更不用说有资格参与无情的生存竞争了。

篇2:诗经鸱鸮全文赏析

【原文】

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

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7,绸缪牖户。今女下民,或敢侮予?

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12,予口卒瘏,曰予未有室家。

予羽谯谯,予尾翛翛15,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哓哓17!

【译文】

猫头鹰你这恶鸟,已经夺走了我的雏子,再不能毁去我的窝巢。我含辛茹苦,早已为养育雏子病了!

我趁着天未阴雨,啄取那桑皮桑根,将窗扇门户缚紧。现在你们树下的人,还有谁敢将我欺凌!

我用拘挛的手爪,采捋茅草花;又蓄积干草垫底,喙角也累得病啦,只为了还未筑好的家。

我的翅羽稀落,我的尾羽枯槁;我的巢儿垂危,正在风雨中飘摇。我只能惊恐地哀号!

诗经鸱鸮赏析

寓言是一种借说故事以寄寓人生感慨或哲理的特殊表现方式。它的主角可以是现实中人,也可以是神话、传说中的虚幻人物,而更多的则是自然界的虫鱼鸟兽、花草木石。这种表现方式,在战国的诸子百家之说中曾被广为运用,使古代的说理散文由此增生了动人的艺术魅力,放射出奇异的哲理光彩。

但以寓言作诗,在先秦却不多见;只是到了汉代,才在乐府诗中成批涌现,一时蔚为奇观。倘要追溯它的源头,虽然可与战国诸子之作遥相接续,但其“天造草昧”的创制,恐怕还得首推这首在“诗三百”中也属凤毛麟角的《鸱鸮》。

这首诗的主角,是一头孤弱无助的母鸟。当它在诗中出场的时候,正是恶鸟“鸱鸮”刚刚洗劫了它的危巢,攫去了雏鸟在高空得意盘旋之际。诗之开笔“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即以突发的呼号,表现了母鸟目睹“飞”来横祸时的极度惊恐和哀伤。人们常说:“画为无声诗,诗为有声画。”此章的展开正是未见其影先闻其“声”,在充斥诗行的怆然呼号中,幻化出母鸟飞归、子去巢破的惨淡画境。当母鸟仰对高天,发出凄厉呼号之际,你能体会到它此刻该怎样毛羽愤竖、哀怒交集?但鸱鸮之强梁,又岂是孤弱的母鸟所可惩治。怆怒的呼号追着鸱鸮之影远去,留下的便只有“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的伤心呜咽了。这呜咽传自寥廓无情的天底,传自风高巢危的树顶,而凝聚在两行短短的诗中,至今读来令人颤栗!

正如人们很少关注鸟兽的悲哀一样,人类也很少能了解它们在面对灾祸时的伟大、坚强。诗中的母鸟看似孤弱,却也一样富于生存的勇气和毅力。你看它刚还沉浸在丧子破巢的哀伤之中,即又于哀伤中抬起了刚毅的头颅:“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它要趁着天晴之际,赶快修复破巢。这第二章仍以母鸟自述的口吻展开,但因为带有叙事和描摹,你所读见的,便恍如镜头摇转式的特写画面:哀伤的母鸟急急忙忙,忽而飞落在桑树林间,啄剥着桑皮根须;忽而飞返树顶,口衔着韧须细细缠缚窠巢。“彻彼”叙其取物之不易,“绸缪”状其缚结之紧密。再配上“啾啾”啼鸣的几声“画外音”,你便又听到了母鸟忙碌之后,所发出的既警惕又自豪的宣言:“今女下民,或敢侮予!”那是对饱经下民骚扰的往事的痛愤回顾,更是对缚扎紧密的鸟巢的骄傲自许,当然也包含着对时或欺凌鸟儿的“下民”的严正警告。倘若人类真能解破鸟语,是应该谨记这母鸟的警告,而对它的坚韧、顽强肃然起敬的了!

三、四两章宜作一节读。这是母鸟辛勤劳作后的.痛定思痛,更是对无法把握自身命运的处境的凄凄泣诉。“予手拮据”、“予口卒瘏”、“予羽谯谯”、“予尾翛翛”:遭受奇祸的母鸟终于重建了自己的巢窠,充满勇气地活了下来。但是,这坚强的生存,对于孤弱的母鸟来说,又付出了何等巨大的代价!

它的鸟爪拘挛了,它的喙角累病了,至于羽毛、羽尾,也全失去了往日的细密和柔润,而变得稀疏、枯槁。这些怆楚的自怜之语,发之于面临奇灾大祸。而挣扎着修复鸟巢的万般艰辛之后,正如潮水之汹涌,表现着一种悲从中来的极大伤痛。然而更令母鸟恐惧的,还是挟带着自然威力的“风雨”:鸱鸮的进犯纵然可以凭非凡的勇气抵御,但对这天地间之烈风疾雨,小小的母鸟却无回天之力了。“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晓哓!”诗之结句,正以一声声“哓哓”的鸣叫,穿透摇撼天地的风雨,喊出了不能掌握自身命运的母鸟之哀伤。

倘若仅从诗面上看,《鸱鸮》也堪称一首代鸟写悲的杰作:它写鸟像鸟,通用了母鸟的“语言”,逼真地传写出了既丧爱雏、复遭巢破的鸟禽之伤痛,塑造了一头虽经灾变仍不折不挠重建“家室”的可敬母鸟的形象。如果鸟禽有知,亦当为诗人对它们生活情状描摹之精妙、心理情感体味之真切,而“啾啾”叹惋的罢?然而这毕竟是一首“寓言诗”,与其说是代鸟写悲,不如说是借鸟写人。那母鸟所受恶鸮的欺凌而丧子破巢的遭遇,以及在艰辛生存中面对不能把握自身命运的深深恐惧,不正是下层人民悲惨情状的形象写照?由此反观全诗,则凶恶的“鸱鸮”、无情的“风雨”,便全可在人世中显现其所象征的真实身份。而在母鸟那惨怛的呼号和凄怆的哀诉中,不正传达着久远以来受欺凌、受压迫人们的不尽痛愤?

旧说如《毛诗序》谓此诗乃“周公救乱”之作,方玉润《诗经原始》、魏源《诗古微》又以为乃“周公悔过以儆成王”、“周公戒成王”之作,虽也知诗用借喻手法,但坐实本事,反而扞格不通。

篇3:诗经鸱鸮全文赏析

[先秦]诗经

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

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今女下民,或敢侮予?

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予口卒瘏,曰予未有室家。

予羽谯谯,予尾翛翛,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哓哓!

关于这首诗的作者,毛传和郑笺都认为是西周初年的周公旦。他们 主要根据《尚书·金滕》所记: 武王死,成王年幼,周公摄政。管 叔、蔡叔不服,散布流言诋毁周公,又勾结武庚发动叛乱。周公率兵东 征,讨平了叛逆,保全了周室,但是成王仍有怀疑。“周公居东三年,则 罪人斯得。于后,公乃为诗以贻王,名之曰《鸱鸮》。”此说近人多不相 信,许多选注本皆不曾采纳。因为从诗的内容看,与周公讽成王之事并 无联系,不论古人怎样强为之解,都凿枘难合。就诗论诗,应该承认, 它其实是一首民间创作的寓言诗。其产生时代,应在《金滕》之前,西 周初期或稍后。

作者运用拟人化的手法,假托一只小鸟诉说她遭到鸱鸮的欺凌迫害 所带来的种和痛苦,从而曲折地表现了劳动人民身受深重灾难而发出的 嗟叹。

鸱鸮 (音痴消) 就是猫头鹰,她本来是益鸟,然而古人都认为是 “恶鸟,攫鸟子而食者也” (朱熹《诗集传》)。其种属颇多。有人认为, 似即今天生活在陕西、河南一带的雕鸮,为大型鸮类,夜间活动,主食 鼠、兔及其他小鸟。古豳地在今陕西省境内,其时雕鸮可能甚多。作者 在这首诗里,显然是把鸱鸮作为邪恶强暴势力的象征,一开始就对它提 出控诉: 鸱鸮啊! 鸱鸮! 你已经夺走了我的孩子,可别毁坏了我的窝巢 啊! 我辛辛苦苦,殷勤劳作,就是因为养育孩子才累病的呀! 这一章可 谓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听到这样悲惨的呼唤,人们很自然地会联想到 当时被压迫剥削的劳动人民的呻吟。在奴隶社会里,奴隶的子女可以被 奴隶主贵族任意夺取为奴婢,奴隶的微薄家产可能被随便劫掠而毁荡。 诗人把这种现象概括地比拟为动物界的弱肉强食,是对当时统治者以及 不合理社会制度的有力揭露批判。

第二章主要写劫后的收拾。趁着老天爷还没有天阴下雨,我赶快飞 到桑根剥取树皮,捆扎我那被损坏的门窗,你们树下的人们,还有能欺 负我的吗?这一章表现了可怜的自救,也是微弱的抗争。覆巢之下,很 容易有人投石取卵; 破败之余,必须得自己奋力求生。简单几行文字, 充满了血泪和愤怒,隐含着不屈不挠的意志。

第三章回顾自己经营室家的辛苦。我的脚爪忙活得够呛,我取来芦 苇花垫窝儿,我积蓄了茅草,我的嘴已累得皴裂了,可是我的巢儿还没 有弄好。这一章表面上是小鸟自述,实际上正是一个处于社会最底层的 劳动者终日劳作疲惫不堪的窘况的写照。

第四章总括形容自己的憔悴模样。我的羽毛渐渐稀少了,我的尾巴 干枯了,我的小巢儿危险极了,经常有风吹雨打受不了,我着急害怕只 好大声呼叫。本章不但描绘了鸟儿的外形,还写出了心理,末句甚至模 仿鸟叫的声音,简直维妙维肖。

在《诗经》中,以物比人或托物兴词的手法是比较常见的。但这首 诗已不是通常修辞意义上的“比”、“兴”,而是一个初具规模的寓言。作 者把动物的某些生理特征和可能有的遭遇,与人类社会中的某些现象有 机地联系起来,借物寓人,言在此而意在彼,含蓄地揭示某种生活本 质。作者笔下的鸟,既有禽类的特征,又有人类的感情。它有羽毛,有 尾巴,会鸣叫,居往在树上,筑巢用树皮,垫窝用芦苇和茅草。可是它 又有对亲子的爱恋,对疲劳的愁苦,对危险的恐惧,对鸱鸮的控诉和对 路人的警惕。这两方面结合得自然、贴切,使读者并不感到勉强。这种 艺术手法,表现出诗人丰富的想象力,在《诗经》的其他章中是不曾 出现过的。就拿同样是借物比人对剥削者加以谴责的《硕鼠》来说,其 批判比《鸱鸮》更为尖锐,但其抒写方式只是人对鼠讲话,主要说明人 的一种感情和态度,并未描写鼠类的活动,主体是人而不是鼠。《鸱 鸮》则全部写鸟而不曾写人,通都是鸟对鸟讲话和鸟儿的自述,并且 写出了鸟儿的一系列动作和造成的结果,从而也就展现出一定的过程, 具备了初步的情节性。因此,我认为《硕鼠》仍然属于比喻,而《鸱 鸮》 已是寓言的雏型。当代学者或称之为禽言诗、鸟言诗、童话诗,意 思都差不太多。也有个别文章指责鸟类不能说“予手”。对这个问题,钱 钟书《管锥》已列举众多诗句说明,在将动物拟人化的夸张中,此类 细节是大可不必拘泥的。

关于先秦寓言的起源,有人追溯到《周易》,认为象《大壮》:“羝 羊在藩,不能退,不能遂。”《困》:“困于石,据于蒺藜,入其宫,不见 其妻”之类,已经是寓言故事。我以为《周易》基本上属于象征手法, 它所选择的某些具体现象,可能意味着一定的哲理。但其现象和道理之 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寓意并不确定,很难判断究竟是因象赋义还是以 义取象; 因而人们对《周易》的同一卦象和事例可以产生种种不同的理 解。这和寓言之有意编造人或动物故事以说明既定观点是不太一样的。 故尔《周易》中的某些生活片断,只能属于哲学家手中的素材,还不能 看成文学家笔下的寓言。还有人把《左传》昭公二十二年所记“雄鸡自 断其尾”,当成中国最早的寓言。其实那只有一句话,指出一种比较少 见的动物自伤现象,还不成其为故事。当时人把它解释为“自惮其牺也” (自己害怕被捉去当祭品),仅仅是猜测和附会,抑或故意讽谏;跟寓 言故事中的能说话而且具有人的思想感情的动物形象相差较远。所以我 认为,先秦寓言的第一,似乎应当从《鸱鸮》算起。

战国时期,寓言迅速繁荣起来,并且形成高潮,但都是散文,以诗 的形式作寓言者十分罕见。《鸱鸮》作为《诗经》中的一首,它还具有 与战国散文体寓言不同的民间歌谣体的特点。从句法看,它喜欢用重言 和同型句式。如一开头连呼“鸱鹗”,和《魏风》中的《硕鼠》、《小雅》 中的《黄鸟》一样,都是为了强化感情,提起注意。而象第二、三章连 用八个以“予”字开头的同型句,在《诗经》中也常常可以见到。如《楚 茨》:“我艺黍稷,我黍与与,我稷翼翼,我仓既盈,我庾维亿。”《黍 苗》:“我任我辇,我车我牛,我行既集。”《卷耳》:“我马瘏矣,我仆瘏 矣,云何吁矣”等等,作用是一一备陈,显得周详全面,以加深印象。 明人戴君恩《读风臆评》说:“连用十‘予’字,而身任其劳,独当其苦之 意可想。”从用韵看,比较自由灵活,各章并不统一,不象《硕鼠》那样 整齐严密。

这也许是由于它产生较早,或尚未经后人加工之故。第四章连用四 个叠字:“谯谯”、“翛翛”、“翘翘”、“哓哓”以及叠韵词“漂摇”,显然是为了 便于歌唱,都是自然形成,并非有意讲求。从语言风格看,朴素无华, 毫不雕琢,但却准确鲜明。“通哀痛迫切,真哓哓之鸣。”(《读风臆 评》)“收结作无聊不可奈何语,更警。” (李九华《毛诗评注》引《诗 志》) 个别字词今天不太好懂,在当时可能是比较通俗接近口语的词 汇,和典雅庄重的《颂》诗风格迥然不同。

这种以动物为主角的寓言诗,在汉代的乐府民歌中逐渐多了起来。 象《鼓吹曲辞·汉铙歌》中的《雉子班》,假托老野鸡对小野鸡说话, 诗中三呼“雉子”,第一次表示爱抚,第二次是叮嘱,第三次哀呼小野鸡 被人捕走。实际上表达了被掠去子女的父母的悲切心情,其主题正是由 《鸱鸮》生发而来。又如《汉相和歌·古辞》中的《乌生》,托为禽 言,先叙乌儿惨死,次叙乌儿自责藏身不密,然后转念世情难测,鱼、鹿、黄鹄都未能免遭人的毒手,最后委之天命,调子比较低沉。《艳歌 何尝行》写两只并飞的白鹄,一只中途有病不能相随,分别时互相嘱 托。寄寓夫妻生离死别的哀伤,颇为感人,再如《杂曲》中的《枯鱼过 河泣》,以鱼拟人,似是遭遇祸害者警告伙伴的诗。枯鱼竟能作书信, 确是出人意表,虽然只有四句,却表现出活泼大胆的幻想。《蜨蝶行》 写蝴蝶被燕子捉去喂小燕,从蝶的眼里看燕的行动,并用蝶的口吻叙 述,手法也很生动别致。魏晋南北朝以后,由禽言诗又派生出禽言赋, 并由民间创作发展为文人模拟。唐代许多著名诗人都曾做过这方面的尝 试,如杜甫《义鹘行》、韩愈《病鸱》、柳宗元《跂乌词》、白居易《燕 诗示刘叟》等等都是。宋元以降,代有佳作,历久不衰。这个悠久的历 史传统,正是从《诗经》的《鸱鸮》发轫的。

篇4:诗经鸱鸮全文

诗经鸱鸮全文

诗经鸱鸮全文

【原文】

鸱鸮鸱鸮1,既取我子2,无毁我室3。恩斯勤斯4,鬻子之闵斯5。

迨天之未阴雨6,彻彼桑土7,绸缪牖户8。今女下民9,或敢侮予?

予手拮据10,予所捋荼11。予所蓄租12,予口卒瘏13,曰予未有室家。

予羽谯谯14,予尾翛翛15,予室翘翘16。风雨所漂摇,予维音哓哓17!

【译文】

猫头鹰你这恶鸟,已经夺走了我的雏子,再不能毁去我的窝巢。我含辛茹苦,早已为养育雏子病了!

我趁着天未阴雨,啄取那桑皮桑根,将窗扇门户缚紧。现在你们树下的人,还有谁敢将我欺凌!

我用拘挛的手爪,采捋茅草花;又蓄积干草垫底,喙角也累得病啦,只为了还未筑好的家。

我的翅羽稀落,我的尾羽枯槁;我的巢儿垂危,正在风雨中飘摇。我只能惊恐地哀号!

【注释】

1.鸱鸮(chīxiāo):猫头鹰。

2.子:指幼鸟。

3.室:鸟窝。

4.恩:爱。《鲁诗》“恩”作“殷”,尽心之意。斯:语助词。

5.鬻(yù):育。闵:病。

6.迨(dài):及。

7.彻:通“撤”,取。桑土:《韩诗》作“桑杜”,桑根。

8.绸缪(móu):缠缚,密密缠绕。牖(yǒu):窗。户:门。

9.女:汝。下民:下面的人。或:有。

10.拮据:手病,此指鸟脚爪劳累。

11.捋(luó):成把地摘取。荼:茅草花。

12.蓄:积蓄。租:通“苴”(居),茅草。

13.卒瘏(tú):患病。卒通“悴”。室家:指鸟窝。

14.谯(qiáo)谯:羽毛疏落貌。

15.翛(xiāo)翛:羽毛枯敝无泽貌。

16.翘翘:危而不稳貌。

17.哓(xiāo)哓:惊恐的叫声。

诗经鸱鸮赏析

寓言是一种借说故事以寄寓人生感慨或哲理的特殊表现方式。它的主角可以是现实中人,也可以是神话、传说中的虚幻人物,而更多的则是自然界的虫鱼鸟兽、花草木石。这种表现方式,在战国的诸子百家之说中曾被广为运用,使古代的说理散文由此增生了动人的艺术魅力,放射出奇异的哲理光彩。

但以寓言作诗,在先秦却不多见;只是到了汉代,才在乐府诗中成批涌现,一时蔚为奇观。倘要追溯它的源头,虽然可与战国诸子之作遥相接续,但其“天造草昧”的创制,恐怕还得首推这首在“诗三百篇”中也属凤毛麟角的《鸱鸮》。

这首诗的主角,是一头孤弱无助的母鸟。当它在诗中出场的时候,正是恶鸟“鸱鸮”刚刚洗劫了它的危巢,攫去了雏鸟在高空得意盘旋之际。诗之开笔“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即以突发的呼号,表现了母鸟目睹“飞”来横祸时的极度惊恐和哀伤。人们常说:“画为无声诗,诗为有声画。”此章的展开正是未见其影先闻其“声”,在充斥诗行的怆然呼号中,幻化出母鸟飞归、子去巢破的惨淡画境。当母鸟仰对高天,发出凄厉呼号之际,你能体会到它此刻该怎样毛羽愤竖、哀怒交集?但鸱鸮之强梁,又岂是孤弱的母鸟所可惩治。怆怒的呼号追着鸱鸮之影远去,留下的便只有“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的'伤心呜咽了。这呜咽传自寥廓无情的天底,传自风高巢危的树顶,而凝聚在两行短短的诗中,至今读来令人颤栗!

正如人们很少关注鸟兽的悲哀一样,人类也很少能了解它们在面对灾祸时的伟大、坚强。诗中的母鸟看似孤弱,却也一样富于生存的勇气和毅力。你看它刚还沉浸在丧子破巢的哀伤之中,即又于哀伤中抬起了刚毅的头颅:“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它要趁着天晴之际,赶快修复破巢。这第二章仍以母鸟自述的口吻展开,但因为带有叙事和描摹,你所读见的,便恍如镜头摇转式的特写画面:哀伤的母鸟急急忙忙,忽而飞落在桑树林间,啄剥着桑皮根须;忽而飞返树顶,口衔着韧须细细缠缚窠巢。“彻彼”叙其取物之不易,“绸缪”状其缚结之紧密。再配上“啾啾”啼鸣的几声“画外音”,你便又听到了母鸟忙碌之后,所发出的既警惕又自豪的宣言:“今女下民,或敢侮予!”那是对饱经下民骚扰的往事的痛愤回顾,更是对缚扎紧密的鸟巢的骄傲自许,当然也包含着对时或欺凌鸟儿的“下民”的严正警告。倘若人类真能解破鸟语,是应该谨记这母鸟的警告,而对它的坚韧、顽强肃然起敬的了!

三、四两章宜作一节读。这是母鸟辛勤劳作后的痛定思痛,更是对无法把握自身命运的处境的凄凄泣诉。“予手拮据”、“予口卒瘏”、“予羽谯谯”、“予尾翛翛”:遭受奇祸的母鸟终于重建了自己的巢窠,充满勇气地活了下来。但是,这坚强的生存,对于孤弱的母鸟来说,又付出了何等巨大的代价!

它的鸟爪拘挛了,它的喙角累病了,至于羽毛、羽尾,也全失去了往日的细密和柔润,而变得稀疏、枯槁。这些怆楚的自怜之语,发之于面临奇灾大祸。而挣扎着修复鸟巢的万般艰辛之后,正如潮水之汹涌,表现着一种悲从中来的极大伤痛。然而更令母鸟恐惧的,还是挟带着自然威力的“风雨”:鸱鸮的进犯纵然可以凭非凡的勇气抵御,但对这天地间之烈风疾雨,小小的母鸟却无回天之力了。“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晓哓!”诗之结句,正以一声声“哓哓”的鸣叫,穿透摇撼天地的风雨,喊出了不能掌握自身命运的母鸟之哀伤。

倘若仅从诗面上看,《鸱鸮》也堪称一首代鸟写悲的杰作:它写鸟像鸟,通篇用了母鸟的“语言”,逼真地传写出了既丧爱雏、复遭巢破的鸟禽之伤痛,塑造了一头虽经灾变仍不折不挠重建“家室”的可敬母鸟的形象。如果鸟禽有知,亦当为诗人对它们生活情状描摹之精妙、心理情感体味之真切,而“啾啾”叹惋的罢?然而这毕竟是一首“寓言诗”,与其说是代鸟写悲,不如说是借鸟写人。那母鸟所受恶鸮的欺凌而丧子破巢的遭遇,以及在艰辛生存中面对不能把握自身命运的深深恐惧,不正是下层人民悲惨情状的形象写照?由此反观全诗,则凶恶的“鸱鸮”、无情的“风雨”,便全可在人世中显现其所象征的真实身份。而在母鸟那惨怛的呼号和凄怆的哀诉中,不正传达着久远以来受欺凌、受压迫人们的不尽痛愤?

旧说如《毛诗序》谓此诗乃“周公救乱”之作,方玉润《诗经原始》、魏源《诗古微》又以为乃“周公悔过以儆成王”、“周公戒成王”之作,虽也知诗用借喻手法,但坐实本事,反而扞格不通。

篇5:鸱鸮原文及赏析

鸱鸮原文及赏析

鸱鸮

佚名〔先秦〕

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

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今女下民,或敢侮予?

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予口卒瘏,曰予未有室家。

予羽谯谯,予尾翛翛,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哓哓!

译文

猫头鹰你这恶鸟,已经夺走了我的雏子,育不能毁去我的窝巢。我含辛茹苦,早已为养育雏子病了!我趁着天未阴雨,啄取那桑皮桑根,将窗扇门户缚紧。现在你们树&的人,还有谁敢将我欺凌!我用拘挛的手爪,采捋茅“花;又蓄积干“垫底,喙角也累得病啦,只为了还未筑好的家。我的翅羽稀落,我的尾羽枯槁;我的巢儿垂危,正在风雨中飘摇。我只能惊恐地哀号!

注释

鸱鸮(chī xiāo):猫头鹰。子:指幼鸟。室:鸟窝。恩:爱。《鲁诗》“恩”作“殷”,尽心之意。斯:语助词。鬻(yù):育。闵:病。迨(dài):及。彻:通“撤”,取。桑土:《韩诗》作“桑杜”,桑根。绸缪(móu):缠缚,密密缠绕。牖(yǒu):窗。户:门。女:汝。&民:&面的人。或:有。拮(jié)据(jū):手病,此指鸟脚爪劳累。捋(luō):成把地摘取。荼:茅“花。蓄:积蓄。租:通“苴”(居),茅“。卒瘏(tú):患病。卒通“悴”。室家:指鸟窝。谯(qiáo)谯:羽毛疏落貌。翛(xiāo)翛:羽毛枯敝无泽貌。翘(qiáo)翘:危而不稳貌。哓(xiāo)哓:惊恐的叫声。

鉴赏

寓言是一种借说故事以寄寓人生感慨或哲理的特殊表现方式。它的主角可以是现实中人,也可以是神话、传说中的虚幻人物,而更多的则是自然界中的虫鱼鸟兽、花草木石。这种表现方式,在战国的诸子百家之说中曾被广为运用,使古代的说理散文增添了动人的艺术魅力,放射出奇异的哲理光彩。

但以寓言作诗,在先秦却不多见;只是到了汉代,才在乐府诗中成批涌现,一时蔚为奇观。倘要追溯它的源头,虽然可与战国诸子之作遥相接续,但其“天造草昧”的创制,还得首推这首在“诗三百篇”中也属凤毛麟角的《鸱鸮》。

这首诗的主角,是一头孤弱无助的母鸟。当它在诗中出场的时候,正是恶鸟“鸱鸮”刚刚洗劫了它的危巢,攫去了雏鸟在高空得意盘旋之际。诗之开笔“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即以突发的呼号,表现了母鸟目睹“飞”来横祸时的极度惊恐和哀伤。人们常说:“画为无声诗,诗为有声画。”此章的展开正是未见其影先闻其“声”,在充斥诗行的怆然呼号中,幻化出母鸟飞归、子去巢破的悲惨画境。当母鸟仰对高天,发出凄厉呼号之际,人们能体会到它此刻该怎样毛羽愤竖、哀怒交集。但鸱鸮之强梁,又不是孤弱的母鸟所可惩治的。怆怒的呼号追着鸱鸮之影远去,留下的便只有“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的伤心呜咽了。这呜咽传自寥廓无情的天底,传自风高巢危的树顶,而凝聚在两行短短的诗中,至今读来令人颤栗。

正如人们很少关注鸟兽的悲哀一样,人类也很少能了解它们在面对灾祸时的伟大、坚强。诗中的母鸟看似孤弱,却也一样富于生存的勇气和毅力。它刚还沉浸在丧子破巢的'哀伤之中,即又于哀伤中抬起了刚毅的头颅:“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它要趁着天晴之际,赶快修复破巢。这第二章仍以母鸟自述的口吻展开,但因为带有叙事和描摹,读者所读见的,便恍如镜头摇转式的特写画面:哀伤的母鸟急急忙忙,忽而飞落在桑树林间,啄剥着桑皮根须;忽而飞返树顶,口衔着韧须细细缠缚窠巢。“彻彼”叙其取物之不易,“绸缪”状其缚结之紧密。再配上“啾啾”啼鸣的几声“画外音”,读者便又听到了母鸟忙碌之后,所发出的既警惕又自豪的宣言:“今女下民,或敢侮予!”那是对饱经骚扰的下民往事的痛愤回顾,更是对缚扎紧密的鸟巢的骄傲自许,当然也包含着对时或欺凌鸟儿的“下民”的严正警告。倘若人类真能解破鸟语,是应该谨记这母鸟的警告,而对它的坚韧、顽强肃然起敬的了。

三、四两章宜作一节读。这是母鸟辛勤劳作后的痛定思痛,更是对无法把握自身命运的处境的凄凄泣诉,“予手拮据”、“予口卒瘏”、“予羽谯谯”、“予尾翛翛”:遭受奇祸的母鸟终于重建了自己的巢窠,充满勇气地活了下来。但是,这坚强的生存,对于孤弱的母鸟来说,是付出了无比巨大的代价。

它的鸟爪拘挛了,它的喙角累病了,至于羽毛、羽尾,也全失去了往日的细密和柔润,而变得稀疏、枯槁。这些怆楚的自怜之语,发之于面临奇灾大祸,而挣扎着修复鸟巢的万般艰辛之后,正如潮水之汹涌,表现着一种悲从中来的极大伤痛。然而更令母鸟恐惧的,还是挟带着自然威力的“风雨”:鸱鸮的进犯纵然可以凭非凡的勇气抵御,但对这天地间之烈风疾雨,小小的母鸟却无回天之力了。“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晓哓!”诗之结句,正以一声声“哓哓”的鸣叫,穿透摇撼天地的风雨,喊出了不能掌握自身命运的母鸟之哀伤。

倘若仅从诗面上看,《鸱鸮》也堪称一首代鸟写悲的杰作:它写鸟像鸟,通篇用了母鸟的“语言”,逼真地传写出了既丧爱雏、复遭巢破的鸟禽之伤痛,塑造了一头虽经灾变仍不折不挠重建“家室”的可敬母鸟的形象。如果鸟禽有知,亦当为诗人对它们生活情状描摹之精妙、心理情感体味之真切,而“啾啾”叹惋。然而这毕竟是一首“寓言诗”,与其说是代鸟写悲,不如说是借鸟写人,那母鸟所受恶鸮的欺凌而丧子破巢的遭遇,以及在艰辛生存中面对不能把握自身命运的深深恐惧,正是下层人民悲惨情状的形象写照。由此反观全诗,则凶恶的“鸱鸮”、无情的“风雨”,便全可在人世中显现其所象征的真实身份。而在母鸟那惨怛的呼号和凄怆的哀诉中,正传达着久远以来受欺凌、受压迫人们的不尽痛愤。

旧说如《毛诗序》谓此诗乃“周公救乱”之作,方玉润《诗经原始》、魏源《诗古微》又以为乃“周公悔过以儆成王”、“周公戒成王”之作,虽也知诗用借喻手法,但坐实本事,反而扞格不通。

《鸱鸮》,周公救乱也。成王未知周公之志,公乃为诗以遗王,名之曰《鸱鸮》焉。

由来鸱鸮,是周文王的儿子周公旦写给周成王的诗。周武王病故后,周公旦按照他的临终嘱托让他的十三岁儿子姬诵继承天子之位,并由周公旦辅佐,即代理执政。

周公为了更好的辅政,他废除了从夏朝一直遗留下来的王位继承制度,即先由兄及弟,然后再传儿子的办法,这个办法避免了争权夺利的悲剧发生,但也招来了周武王的弟弟管叔的不满,周公新颁布的继承法让管叔继承王位的希望破灭,同时,因为周公几乎将什么权都握在自己手里,管叔将心比心认为周公旦将来一定会取周成王而代之,便在朝中散布周公旦夺取王位的谣言,同时和武庚勾结,怂恿他起兵反叛,想以此逼周公旦下台,但这些使周成王也半信半疑,周公旦为了制止谣言,自己离开了镐京,临走写了鸱鸮这首诗。

周公吐脯的成语也是由于周公旦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而来!

篇6:诗经·国风·豳风·鸱鸮

诗经·国风·豳风·鸱鸮

原文:

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

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今女下民,或敢侮予。

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予口卒瘏,曰予未有室家。

予羽谯谯,予尾翛翛,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哓哓。

注释:

这是一首禽言诗。全篇作一只母鸟的哀诉,诉说她过去遭受的迫害,经营巢窠(棵kē)的辛劳和目前处境的艰苦危殆。这诗止于描写鸟的生活还是别有寄托,很难断言。旧说以为是周公贻成王的诗,不足信。全诗都用兴法,为我国比兴诗之祖。

1、鸱鸮(痴萧chī xiāo):鸟名,即鸱鸺(休xiū),或鸺鹠(留liū),今俗名猫头鹰。

2、室:指鸟巢。《郑笺》:“室犹巢也。”

3、恩斯勤斯:两个“斯”字都是语助词,“恩勤”犹“殷勤”。

4、鬻(育yù):是“育”的借字,“育子”指孵雏。闵:病。

5、彻:剥裂。土:是“杜”的借字,《释文》引《韩诗》作“杜”。“桑杜”就是桑根。《毛传》:“迨,及。彻,剥。桑土,桑根也。” 《通释》:“盖彻取桑根之皮。”

6、绸缪(谋móu):见《唐风·绸缪》篇注。牖(有yǒu)户:指巢。以上二句是说剥取桑根的皮来修补鸟巢。《郑笺》:“绸缪犹缠绵也。”《集传》:“牖,巢之通风处;户,其出入处也。”

7、女:《孟子》作“汝”。下民:指人类,鸟在树上,所以称人类为下民。

8、侮:指投石、取卵等事,巢不坚固就为人所乘。

9、拮据(节居jiéjū):“撠挶(己局jǐjú)”的假借,手病。本谓操作劳苦。引申为经济窘迫。《传疏》引《玉篇》:“拮据,手病也。”

10、所:尚。捋荼(徒tú):取芦苇和茅草的花,为垫巢之用。《集传》:“荼,萑苕(环条huán tiáo),可藉巢者也。”

11、租:积。或读为“苴(拘jū)”,草。

12、卒瘏(徒tú,病):言终于疲病。卒:或读为“悴(脆cuì)”,“悴瘏”同义。以上四句言爪和嘴都因为过劳而病。《通释》:“卒瘏与拮挶相对成文,卒当读为顇,字通作悴。卒、瘏皆为病。”

13、家:古读如“姑”,这句是说巢未完成。

14、谯谯(乔qiáo):不丰满。

15、翛翛(萧xiāo):干枯无润泽之色。

16、翘翘(乔qiáo):危。

17、漂摇:冲击扫荡。漂属雨,摇属风。

18、哓哓(萧xiāo):由于恐惧而发的叫声。《毛传》:“哓哓,惧也。” 《郑笺》:“音哓哓然,恐惧告诉之意。”

译文:

猫头鹰你这恶鸟,已经夺走了我的雏子,再不能毁去我的窝巢。我含辛茹苦,早已为养育雏子病了!

我趁着天未阴雨,啄取那桑皮桑根,将窗扇门户缚紧。现在你们树下的人,还有谁敢将我欺凌!

我用拘挛的手爪,采捋茅草花;又蓄积干草垫底,喙角也累得病啦,只为了还未筑好的家。

我的翅羽稀落,我的尾羽枯槁;我的巢儿垂危,正在风雨中飘摇。我只能惊恐地哀号!

鉴赏:

寓言是一种借说故事以寄寓人生感慨或哲理的特殊表现方式。它的主角可以是现实中人,也可以是神话、传说中的虚幻人物,而更多的则是自然界的虫鱼鸟兽、花草木石。这种表现方式,在战国的诸子百家之说中曾被广为运用,使古代的说理散文由此增生了动人的艺术魅力,放射出奇异的哲理光彩。

但以寓言作诗,在先秦却不多见;只是到了汉代,才在乐府诗中成批涌现,一时蔚为奇观。倘要追溯它的源头,虽然可与战国诸子之作遥相接续,但其“天造草昧”的创制,还得首推这首在“诗三百篇”中也属凤毛麟角的《鸱鸮》。

这首诗的主角,是一头孤弱无助的母鸟。当它在诗中出场的时候,正是恶鸟“鸱鸮”刚刚洗劫了它的危巢,攫去了雏鸟在高空得意盘旋之际。诗之开笔“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即以突发的呼号,表现了母鸟目睹“飞”来横祸时的极度惊恐和哀伤。人们常说:“画为无声诗,诗为有声画。”此章的展开正是未见其影先闻其“声”,在充斥诗行的怆然呼号中,幻化出母鸟飞归、子去巢破的惨淡画境。当母鸟仰对高天,发出凄厉呼号之际,人们能体会到它此刻该怎样毛羽愤竖、哀怒交集。但鸱鸮之强梁,又不是孤弱的母鸟所可惩治。怆怒的呼号追着鸱鸮之影远去,留下的便只有“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的伤心呜咽了。这呜咽传自寥廓无情的天底,传自风高巢危的树顶,而凝聚在两行短短的诗中,至今读来令人颤栗。

正如人们很少关注鸟兽的悲哀一样,人类也很少能了解它们在面对灾祸时的伟大、坚强。诗中的母鸟看似孤弱,却也一样富于生存的勇气和毅力。它刚还沉浸在丧子破巢的哀伤之中,即又于哀伤中抬起了刚毅的头颅:“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它要趁着天晴之际,赶快修复破巢。这第二章仍以母鸟自述的口吻展开,但因为带有叙事和描摹,读者所读见的,便恍如镜头摇转式的特写画面:哀伤的母鸟急急忙忙,忽而飞落在桑树林间,啄剥着桑皮根须;忽而飞返树顶,口衔着韧须细细缠缚窠巢。“彻彼”叙其取物之不易,“绸缪”状其缚结之紧密。再配上“啾啾”啼鸣的几声“画外音”,读者便又听到了母鸟忙碌之后,所发出的既警惕又自豪的宣言:“今女下民,或敢侮予!”那是对饱经下民骚扰的往事的痛愤回顾,更是对缚扎紧密的鸟巢的骄傲自许,当然也包含着对时或欺凌鸟儿的.“下民”的严正警告。倘若人类真能解破鸟语,是应该谨记这母鸟的警告,而对它的坚韧、顽强肃然起敬的了。

三、四两章宜作一节读。这是母鸟辛勤劳作后的痛定思痛,更是对无法把握自身命运的处境的凄凄泣诉。“予手拮据”、“予口卒瘏”、“予羽谯谯”、“予尾翛翛”:遭受奇祸的母鸟终于重建了自己的巢窠,充满勇气地活了下来。但是,这坚强的生存,对于孤弱的母鸟来说,是付出了无比巨大的代价。

它的鸟爪拘挛了,它的喙角累病了,至于羽毛、羽尾,也全失去了往日的细密和柔润,而变得稀疏、枯槁。这些怆楚的自怜之语,发之于面临奇灾大祸。而挣扎着修复鸟巢的万般艰辛之后,正如潮水之汹涌,表现着一种悲从中来的极大伤痛。然而更令母鸟恐惧的,还是挟带着自然威力的“风雨”:鸱鸮的进犯纵然可以凭非凡的勇气抵御,但对这天地间之烈风疾雨,小小的母鸟却无回天之力了。“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晓哓!”诗之结句,正以一声声“哓哓”的鸣叫,穿透摇撼天地的风雨,喊出了不能掌握自身命运的母鸟之哀伤。

倘若仅从诗面上看,《鸱鸮》也堪称一首代鸟写悲的杰作:它写鸟像鸟,通篇用了母鸟的“语言”,逼真地传写出了既丧爱雏、复遭巢破的鸟禽之伤痛,塑造了一头虽经灾变仍不折不挠重建“家室”的可敬母鸟的形象。如果鸟禽有知,亦当为诗人对它们生活情状描摹之精妙、心理情感体味之真切,而“啾啾”叹惋。然而这毕竟是一首“寓言诗”,与其说是代鸟写悲,不如说是借鸟写人。那母鸟所受恶鸮的欺凌而丧子破巢的遭遇,以及在艰辛生存中面对不能把握自身命运的深深恐惧,正是下层人民悲惨情状的形象写照。由此反观全诗,则凶恶的“鸱鸮”、无情的“风雨”,便全可在人世中显现其所象征的真实身份。而在母鸟那惨怛的呼号和凄怆的哀诉中,正传达着久远以来受欺凌、受压迫人们的不尽痛愤。

旧说如《毛诗序》谓此诗乃“周公救乱”之作,方玉润《诗经原始》、魏源《诗古微》又以为乃“周公悔过以儆成王”、“周公戒成王”之作,虽也知诗用借喻手法,但坐实本事,反而扞格不通。

篇7:鸱鸮原文翻译及赏析

鸱鸮原文翻译及赏析

原文:

鸱鸮

[先秦]佚名

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

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今女下民,或敢侮予?

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予口卒瘏,曰予未有室家。

予羽谯谯,予尾翛翛,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哓哓!

译文及注释:

译文

猫头鹰你这恶鸟,已经夺走了我的雏子,再不能毁去我的窝巢。我含辛茹苦,早已为养育雏子病了!

我趁着天未阴雨,啄取那桑皮桑根,将窗扇门户缚紧。现在你们树下的人,还有谁敢将我欺凌!

我用拘挛的手爪,采捋茅草花;又蓄积干草垫底,喙角也累得病啦,只为了还未筑好的家。

我的翅羽稀落,我的尾羽枯藁;我的巢儿垂危,正在风雨中飘摇。我只能惊恐地哀号!

注释

鸱鸮(chī xiāo):猫头鹰。

子:指幼鸟。

室:鸟窝。

恩:爱。《鲁诗》“恩”作“殷”,尽心之意。斯:语助词。

鬻(yù):育。闵:病。

迨(dài):及。

彻:通“撤”,取。桑土:《韩诗》作“桑杜”,桑根。

绸缪(móu):缠缚,密密缠绕。牖(yǒu):窗。户:门。

女:汝。下民:下面的人。或:有。

拮(jié)据(jū):手病,此指鸟脚爪劳累。

捋(luō):成把地摘取。荼:茅草花。

蓄:积蓄。租:通“苴”(居),茅草。

卒瘏(tú):患病。卒通“悴”。室家:指鸟窝。

谯(qiáo)谯:羽毛疏落貌。

翛(xiāo)翛:羽毛枯敝无泽貌。

翘(qiáo)翘:危而不稳貌。

哓(xiāo)哓:惊恐的叫声。

赏析:

寓言是一种借说故事以寄寓人生感慨或哲理的特殊表现方式。它的主角可以是现实中人,也可以是神话、传说中的虚幻人物,而更多的则是自然界中的虫鱼鸟兽、花草木石。这种表现方式,在战国的诸子百家之说中曾被广为运用,使古代的说理散文增添了动人的艺术魅力,放射出奇异的哲理光彩。

但以寓言作诗,在先秦却不多见;只是到了汉代,才在乐府诗中成批涌现,一时蔚为奇观。倘要追溯它的源头,虽然可与战国诸子之作遥相接续,但其“天造草昧”的创制,还得首推这首在“诗三百篇”中也属凤毛麟角的《鸱鸮》。

这首诗的主角,是一头孤弱无助的母鸟。当它在诗中出场的时候,正是恶鸟“鸱鸮”刚刚洗劫了它的危巢,攫去了雏鸟在高空得意盘旋之际。诗之开笔“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即以突发的唿号,表现了母鸟目睹“飞”来横祸时的极度惊恐和哀伤。人们常说:“画为无声诗,诗为有声画。”此章的展开正是未见其影先闻其“声”,在充斥诗行的怆然唿号中,幻化出母鸟飞归、子去巢破的悲惨画境。当母鸟仰对高天,发出凄厉唿号之际,人们能体会到它此刻该怎样毛羽愤竖、哀怒交集。但鸱鸮之强梁,又不是孤弱的母鸟所可惩治的。怆怒的唿号追着鸱鸮之影远去,留下的便只有“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的伤心呜咽了。这呜咽传自寥廓无情的天底,传自风高巢危的树顶,而凝聚在两行短短的诗中,至今读来令人颤栗。

正如人们很少关注鸟兽的悲哀一样,人类也很少能了解它们在面对灾祸时的伟大、坚强。诗中的母鸟看似孤弱,却也一样富于生存的.勇气和毅力。它刚还沉浸在丧子破巢的哀伤之中,即又于哀伤中抬起了刚毅的头颅:“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它要趁着天晴之际,赶快修复破巢。这第二章仍以母鸟自述的口吻展开,但因为带有叙事和描摹,读者所读见的,便恍如镜头摇转式的特写画面:哀伤的母鸟急急忙忙,忽而飞落在桑树林间,啄剥着桑皮根须;忽而飞返树顶,口衔着韧须细细缠缚窠巢。“彻彼”叙其取物之不易,“绸缪”状其缚结之紧密。再配上“啾啾”啼鸣的几声“画外音”,读者便又听到了母鸟忙碌之后,所发出的既警惕又自豪的宣言:“今女下民,或敢侮予!”那是对饱经骚扰的下民往事的痛愤回顾,更是对缚扎紧密的鸟巢的骄傲自许,当然也包含着对时或欺凌鸟儿的“下民”的严正警告。倘若人类真能解破鸟语,是应该谨记这母鸟的警告,而对它的坚韧、顽强肃然起敬的了。

三、四两章宜作一节读。这是母鸟辛勤劳作后的痛定思痛,更是对无法把握自身命运的处境的凄凄泣诉,“予手拮据”、“予口卒瘏”、“予羽谯谯”、“予尾翛翛”:遭受奇祸的母鸟终于重建了自己的巢窠,充满勇气地活了下来。但是,这坚强的生存,对于孤弱的母鸟来说,是付出了无比巨大的代价。

它的鸟爪拘挛了,它的喙角累病了,至于羽毛、羽尾,也全失去了往日的细密和柔润,而变得稀疏、枯藁。这些怆楚的自怜之语,发之于面临奇灾大祸,而挣扎着修复鸟巢的万般艰辛之后,正如潮水之汹涌,表现着一种悲从中来的极大伤痛。然而更令母鸟恐惧的,还是挟带着自然威力的“风雨”:鸱鸮的进犯纵然可以凭非凡的勇气抵御,但对这天地间之烈风疾雨,小小的母鸟却无回天之力了。“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晓哓!”诗之结句,正以一声声“哓哓”的鸣叫,穿透摇撼天地的风雨,喊出了不能掌握自身命运的母鸟之哀伤。

倘若仅从诗面上看,《鸱鸮》也堪称一首代鸟写悲的杰作:它写鸟像鸟,通篇用了母鸟的“语言”,逼真地传写出了既丧爱雏、复遭巢破的鸟禽之伤痛,塑造了一头虽经灾变仍不折不挠重建“家室”的可敬母鸟的形象。如果鸟禽有知,亦当为诗人对它们生活情状描摹之精妙、心理情感体味之真切,而“啾啾”叹惋。然而这毕竟是一首“寓言诗”,与其说是代鸟写悲,不如说是借鸟写人,那母鸟所受恶鸮的欺凌而丧子破巢的遭遇,以及在艰辛生存中面对不能把握自身命运的深深恐惧,正是下层人民悲惨情状的形象写照。由此反观全诗,则凶恶的“鸱鸮”、无情的“风雨”,便全可在人世中显现其所象征的真实身份。而在母鸟那惨怛的唿号和凄怆的哀诉中,正传达着久远以来受欺凌、受压迫人们的不尽痛愤。

旧说如《毛诗序》谓此诗乃“周公救乱”之作,方玉润《诗经原始》、魏源《诗古微》又以为乃“周公悔过以儆成王”、“周公戒成王”之作,虽也知诗用借喻手法,但坐实本事,反而扞格不通。

《鸱鸮》,周公救乱也。成王未知周公之志,公乃为诗以遗王,名之曰《鸱鸮》焉。

篇8:《鸱鸮》原文翻译及赏析

《鸱鸮》原文翻译及赏析

鸱鸮

先秦:佚名

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

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今女下民,或敢侮予?

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予口卒瘏,曰予未有室家。

予羽谯谯,予尾翛翛,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哓哓!

「译文」

猫头鹰你这恶鸟,已经夺走了我的雏子,再不能毁去我的窝巢。我含辛茹苦,早已为养育雏子病了!

我趁着天未阴雨,啄取那桑皮桑根,将窗扇门户缚紧。现在你们树下的人,还有谁敢将我欺凌!

我用拘挛的手爪,采捋茅草花;又蓄积干草垫底,喙角也累得病啦,只为了还未筑好的家。

我的翅羽稀落,我的尾羽枯槁;我的巢儿垂危,正在风雨中飘摇。我只能惊恐地哀号!

「注释」

⑴鸱鸮(chī xiāo):猫头鹰。

⑵子:指幼鸟。

⑶室:鸟窝。

⑷恩:爱。《鲁诗》“恩”作“殷”,尽心之意。斯:语助词。

⑸鬻(yù):育。闵:病。

⑹迨(dài):及。

⑺彻:通“撤”,取。桑土:《韩诗》作“桑杜”,桑根。

⑻绸缪(móu):缠缚,密密缠绕。牖(yǒu):窗。户:门。

⑼女:汝。下民:下面的人。或:有。

⑽拮(jié)据(jū):手病,此指鸟脚爪劳累。

⑾捋(luō):成把地摘取。荼:茅草花。

⑿蓄:积蓄。租:通“苴”(居),茅草。

⒀卒瘏(tú):患病。卒通“悴”。室家:指鸟窝。

⒁谯(qiáo)谯:羽毛疏落貌。

⒂翛(xiāo)翛:羽毛枯敝无泽貌。

⒃翘(qiáo)翘:危而不稳貌。

⒄哓(xiāo)哓:惊恐的叫声。

鉴赏

寓言是一种借说故事以寄寓人生感慨或哲理的特殊表现方式。它的主角可以是现实中人,也可以是神话、传说中的虚幻人物,而更多的则是自然界中的虫鱼鸟兽、花草木石。这种表现方式,在战国的诸子百家之说中曾被广为运用,使古代的说理散文增添了动人的艺术魅力,放射出奇异的哲理光彩。

但以寓言作诗,在先秦却不多见;只是到了汉代,才在乐府诗中成批涌现,一时蔚为奇观。倘要追溯它的源头,虽然可与战国诸子之作遥相接续,但其“天造草昧”的创制,还得首推这首在“诗三百篇”中也属凤毛麟角的《鸱鸮》。

这首诗的主角,是一头孤弱无助的母鸟。当它在诗中出场的时候,正是恶鸟“鸱鸮”刚刚洗劫了它的危巢,攫去了雏鸟在高空得意盘旋之际。诗之开笔“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即以突发的呼号,表现了母鸟目睹“飞”来横祸时的极度惊恐和哀伤。人们常说:“画为无声诗,诗为有声画。”此章的展开正是未见其影先闻其“声”,在充斥诗行的怆然呼号中,幻化出母鸟飞归、子去巢破的悲惨画境。当母鸟仰对高天,发出凄厉呼号之际,人们能体会到它此刻该怎样毛羽愤竖、哀怒交集。但鸱鸮之强梁,又不是孤弱的母鸟所可惩治的。怆怒的呼号追着鸱鸮之影远去,留下的便只有“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的伤心呜咽了。这呜咽传自寥廓无情的天底,传自风高巢危的树顶,而凝聚在两行短短的诗中,至今读来令人颤栗。

正如人们很少关注鸟兽的悲哀一样,人类也很少能了解它们在面对灾祸时的伟大、坚强。诗中的母鸟看似孤弱,却也一样富于生存的勇气和毅力。它刚还沉浸在丧子破巢的哀伤之中,即又于哀伤中抬起了刚毅的头颅:“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它要趁着天晴之际,赶快修复破巢。这第二章仍以母鸟自述的口吻展开,但因为带有叙事和描摹,读者所读见的,便恍如镜头摇转式的特写画面:哀伤的母鸟急急忙忙,忽而飞落在桑树林间,啄剥着桑皮根须;忽而飞返树顶,口衔着韧须细细缠缚窠巢。“彻彼”叙其取物之不易,“绸缪”状其缚结之紧密。再配上“啾啾”啼鸣的几声“画外音”,读者便又听到了母鸟忙碌之后,所发出的既警惕又自豪的宣言:“今女下民,或敢侮予!”那是对饱经骚扰的下民往事的痛愤回顾,更是对缚扎紧密的鸟巢的骄傲自许,当然也包含着对时或欺凌鸟儿的“下民”的'严正警告。倘若人类真能解破鸟语,是应该谨记这母鸟的警告,而对它的坚韧、顽强肃然起敬的了。

三、四两章宜作一节读。这是母鸟辛勤劳作后的痛定思痛,更是对无法把握自身命运的处境的凄凄泣诉,“予手拮据”、“予口卒瘏”、“予羽谯谯”、“予尾翛翛”:遭受奇祸的母鸟终于重建了自己的巢窠,充满勇气地活了下来。但是,这坚强的生存,对于孤弱的母鸟来说,是付出了无比巨大的代价。

它的鸟爪拘挛了,它的喙角累病了,至于羽毛、羽尾,也全失去了往日的细密和柔润,而变得稀疏、枯槁。这些怆楚的自怜之语,发之于面临奇灾大祸,而挣扎着修复鸟巢的万般艰辛之后,正如潮水之汹涌,表现着一种悲从中来的极大伤痛。然而更令母鸟恐惧的,还是挟带着自然威力的“风雨”:鸱鸮的进犯纵然可以凭非凡的勇气抵御,但对这天地间之烈风疾雨,小小的母鸟却无回天之力了。“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晓哓!”诗之结句,正以一声声“哓哓”的鸣叫,穿透摇撼天地的风雨,喊出了不能掌握自身命运的母鸟之哀伤。

倘若仅从诗面上看,《鸱鸮》也堪称一首代鸟写悲的杰作:它写鸟像鸟,通篇用了母鸟的“语言”,逼真地传写出了既丧爱雏、复遭巢破的鸟禽之伤痛,塑造了一头虽经灾变仍不折不挠重建“家室”的可敬母鸟的形象。如果鸟禽有知,亦当为诗人对它们生活情状描摹之精妙、心理情感体味之真切,而“啾啾”叹惋。然而这毕竟是一首“寓言诗”,与其说是代鸟写悲,不如说是借鸟写人,那母鸟所受恶鸮的欺凌而丧子破巢的遭遇,以及在艰辛生存中面对不能把握自身命运的深深恐惧,正是下层人民悲惨情状的形象写照。由此反观全诗,则凶恶的“鸱鸮”、无情的“风雨”,便全可在人世中显现其所象征的真实身份。而在母鸟那惨怛的呼号和凄怆的哀诉中,正传达着久远以来受欺凌、受压迫人们的不尽痛愤。

旧说如《毛诗序》谓此诗乃“周公救乱”之作,方玉润《诗经原始》、魏源《诗古微》又以为乃“周公悔过以儆成王”、“周公戒成王”之作,虽也知诗用借喻手法,但坐实本事,反而扞格不通。

《鸱鸮》,周公救乱也。成王未知周公之志,公乃为诗以遗王,名之曰《鸱鸮》焉。

由来

鸱鸮,是周文王的儿子周公旦写给周成王的诗。周武王病故后,周公旦按照他的临终嘱托让他的十三岁儿子姬诵继承天子之位,并由周公旦辅佐,即代理执政。

周公为了更好的辅政,他废除了从夏朝一直遗留下来的王位继承制度,即先由兄及弟,然后再传儿子的办法,这个办法避免了争权夺利的悲剧发生,但也招来了周武王的弟弟管叔的不满,周公新颁布的继承法让管叔继承王位的希望破灭,同时,因为周公几乎将什么权都握在自己手里,管叔将心比心认为周公旦将来一定会取周成王而代之,便在朝中散布周公旦夺取王位的谣言,同时和武庚勾结,怂恿他起兵反叛,想以此逼周公旦下台,但这些使周成王也半信半疑,周公旦为了制止谣言,自己离开了镐京,临走写了鸱鸮这首诗。

周公吐脯的成语也是由于周公旦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而来!!!!!!!!

创作背景

这是一首寓言诗,当作于西周时期。《毛诗序》谓:“《鸱鸮》,周公救乱也。成王未知周公之志,公乃为诗以遗王,名之曰《鸱鸮》焉。”方玉润《诗经原始》、魏源《诗古微》又以为乃“周公悔过以儆成王”、“周公戒成王”之作。

篇9:诗经《国风·豳风·鸱鸮》原文赏析

诗经《国风·豳风·鸱鸮》原文赏析

《鸱鸮》,《诗经·豳风》的一篇。为先秦时代豳地汉族民歌。全诗四章,每章五句。是一篇用动物寓言故事以寄寓人生感慨或哲理的诗歌。诗中描写大鸟在鸱鸮抓去它的小鸟之后,为了防御外来的再次侵害,保护自己的小鸟,不怕辛劳。《诗经》是汉族文学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对后代诗歌发展有深远的影响。

鸱鸮

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

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今女下民,或敢侮予?

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予口卒瘏,曰予未有室家。

予羽谯谯,予尾翛翛,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哓哓!

译文

猫头鹰你这恶鸟,已经夺走了我的雏子,再不能毁去我的窝巢。我含辛茹苦,早已为养育雏子病了!

我趁着天未阴雨,啄取那桑皮桑根,将窗扇门户缚紧。现在你们树下的人,还有谁敢将我欺凌!

我用拘挛的手爪,采捋茅草花;又蓄积干草垫底,喙角也累得病啦,只为了还未筑好的家。

我的翅羽稀落,我的尾羽枯槁;我的巢儿垂危,正在风雨中飘摇。我只能惊恐地哀号!

注释

⑴鸱鸮(chī xiāo):猫头鹰。

⑵子:指幼鸟。

⑶室:鸟窝。

⑷恩:爱。《鲁诗》“恩”作“殷”,尽心之意。斯:语助词。

⑸鬻(yù):育。闵:病。

⑹迨(dài):及。

⑺彻:通“撤”,取。桑土:《韩诗》作“桑杜”,桑根。

⑻绸缪(móu):缠缚,密密缠绕。牖(yǒu):窗。户:门。

⑼女:汝。下民:下面的人。或:有。

⑽拮(jié)据(jū):手病,此指鸟脚爪劳累。

⑾捋(luō):成把地摘取。荼:茅草花。

⑿蓄:积蓄。租:通“苴”(居),茅草。

⒀卒瘏(tú):患病。卒通“悴”。室家:指鸟窝。

⒁谯(qiáo)谯:羽毛疏落貌。

⒂翛(xiāo)翛:羽毛枯敝无泽貌。

⒃翘(qiáo)翘:危而不稳貌。

⒄哓(xiāo)哓:惊恐的叫声。

篇10:诗经《草虫》全诗赏析

喓々草虫,趯趯阜螽。

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

未见君子,忧心惙々。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

未见君子,我心伤悲。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注释:

1、喓喓:昆虫鸣叫的声音。草虫:蝈蝈。

2、趯趯:昆虫跳跃的确样子 。阜螽:蚱蜢。

3、忡忡:心里跳动,形容心里不安,心神不定。

4、止:语气助词,没有实义。

5、觏:相遇,遇见。

6、降:放下,安定。

7、言:语气助词,没有实义。蕨:一种野菜,可食用。

8、惙惙:忧愁的样子。

9、说:同“悦”,高兴。

10、嶶:一种野菜,可以食用。

11、夷:平静,安定。

译文:

草虫喓喓在鸣叫,蚱蜢四处在蹦跳。

久未见到心上人,心中忧愁不安宁。

已经见到心上人,终于相遇在这时,

心里安宁不忧愁。

登上高高南山坡,采摘鲜嫩的蕨菜。

没有见到心上人,心中忧愁真难熬。

已经见到心上人,终于相遇在这时,

心里喜悦乐陶陶。

登上高高南山坡,采摘青青的嶶菜。

没有见到心上人,心中悲伤难言说。

已经见到心上人,终于相遇在这时,

心里平静又欣慰。

赏析: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离别的忧思,相聚的喜悦,以想象为心灵的慰藉,应当是古往今来人世间永恒的主题,也是人生永恒的生存状态,因而为我们提供了可歌可泣的永恒源泉。

小别如新婚,久别盼重逢。长相厮守,日月淡如水;离别重逢,平静中泛起层层波澜。平淡如水,可以长久永恒;波澜起伏,可以激情澎湃。这是不可同日而语、不可相互替代的两种生存状态,但却可以相互补充。

平平淡淡是真实,是踏实,是实在;但平平淡淡又容易枯燥乏味,沉闷琐碎。激情澎湃是浪漫,是热烈,是冲动;但激情澎湃又难以持久,难以稳定,也充满危险。枯燥的`平淡和危险的浪漫,形式不同,却一样使人心绪不宁。

尽善尽美的境界,大概只存在于想象之中。二人世界尽善尽美的境界,大概是有分有合,有平淡真实也有激情浪漫,有油盐酱醋锅碗瓢盆的细碎,也有潇洒旷达热情奔放的脱俗。这种境界难于企及,正因为难于企及,也就更显可贵。

难以企及的理想境界存在的价值,在于它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座标,指出了一个方向。这样,即使地域阻隔、两相分离、思念绵绵,即使平淡琐碎、沉闷乏味、充满烟火气息,内心之中便有了依靠,有了寄托。心中踏实,就不畏道路的坎坷和生活的艰辛。

篇11:诗经氓全诗赏析

诗经氓全诗赏析

《氓》是《诗经》里面《国风》中的一首古诗,全诗主要写了什么内容呢?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注释】

1、氓(蒙méng):民,男子之代称。蚩蚩(痴chī):同“嗤嗤”,戏笑貌。

2、贸:交易。抱布贸丝是以物易物。

3、即:就。谋:古音mī。匪:读为“非”。“匪来”二句是说那人并非真来买丝,是找我商量事情来了。所商量的事情就是结婚。

4、淇:水名。顿丘:地名。丘:古读如“欺”。

5、愆(迁qiān)期:过期。这句是说并非我要拖过约定的婚期而不肯嫁,是因为你没有找好媒人。

6、将(枪qiāng):愿请。

7、垝(诡guǐ):和“垣(原yuán)” 同义,墙。

8、复:返。关:在往来要道所设的关卡。女望男到期来会。他来时一定要经过关门。一说“复”是关名。

9、涟涟:涕泪下流貌。她初时不见彼虻回到关门来,以为他负约不来了,因而伤心泪下。

10、卜筮(市shì):烧灼龟甲的裂纹以判吉凶,叫做“卜”。用蓍(湿shī)草占卦叫做“筮”。

11、体:指龟兆和卦兆,即卜筮的结果。无咎言:就是无凶卦。

12、贿:财物,指妆奁(莲lián)。以上四句是说你从卜筮看一看吉凶吧,只要卜筮的结果好,你就打发车子来迎娶,并将嫁妆搬去。

13、沃若:犹“沃然”,润泽貌。以上二句以桑的茂盛时期比自己恋爱满足,生活美好的时期。

14、耽(担dān):沉溺,贪乐太甚。

15、说:读为“脱”,解脱。

16、陨(允yǔn):黄貌。其黄而陨:犹《裳裳者华》篇的“芸其黄矣”,芸也是黄色。

17、徂(cú)尔:嫁给你。徂,往。

18、食贫:过贫穷的生活。

19、汤汤:水盛貌。

20、渐:浸湿。帷裳:车旁的布幔。以上两句是说被弃逐后渡淇水而归。

21、爽:差错。

22、贰:“貣(特tè)”的误字。“貣”就是“忒(特tè)”,和“爽”同义。以上两句是说女方没有过失而男方行为不对。

23、罔极:没有定准,变化无常。

24、二三其德:言行为前后不一致。

25、靡:无。靡室劳矣:言所有的家庭劳作一身担负无余。

26、兴:起。这句连下句就是说起早睡迟,朝朝如此,不能计算了。

27、“言”字无义。既遂:就是《谷风》篇“既生既育”的意思,言生活既已过得顺心。

28、咥(戏xì):笑貌。以上两句是说兄弟还不晓得我的遭遇,见面时喜笑如常。

29、“及尔”二句言当初曾相约和你一同过到老,现在偕老之说徒然使我怨恨罢了。

30、隰(xí):当作“湿”,水名,就是漯河,黄河的支流,流经卫国境内。泮(畔pàn):水边。以上二句承上文,以水流必有畔岸喻凡事都有边际。言外之意,如果和这样的男人偕老,那就苦海无边了。

31、总角:男女未成年时结发成两角,称总角。宴:乐。

32、宴宴(yàn):和悦貌。

33、旦旦:明。

34、反:即“返”字。不思其反:言不想那样的生活再回来。

35、反是不思:是重复上句的意思,变换句法为的是和下句叶韵。

36、哉(古读如兹zī):末句等于说撇开算了罢!

【题解及原文】

这是弃妇的诗,诉述她的错误的爱情,不幸的婚姻,她的悔,她的恨和她的决绝。第一、二章写结婚经过,第三章追悔自陷情网,第四、五章写男方负情背德,第六章表示对男方的深恨。

【余冠英今译】

那汉子满脸笑嘻嘻,抱着布匹来换丝。换丝哪儿是真换丝,悄悄儿求我成好事。那天送你过淇水,送到顿丘才转回。不是我约期又改悔,只怨你不曾请好媒。我求你别生我的气,重定了秋天好日期。

到时候城上来等待,盼望你回到关门来。左盼右盼不见你的影,不由得泪珠滚过腮。一等再等到底见你来,眼泪不干就把笑口开。只为你求神问过卦,卦辞儿偏偏还不坏。我让你打发车儿来,把我的嫁妆一齐带。

桑树叶儿不曾落,又绿又嫩真新鲜。斑鸠儿啊,见着桑椹千万别嘴馋!姑娘们啊!见着男人不要和他缠!男子们寻欢,说甩马上甩;女人沾不上,摆也摆不开。

桑树叶儿离了枝,干黄憔悴真可怜。打我嫁到你家去,三年挨穷没怨言。一条淇河莽洋洋的水,车儿过河湿了半截帷。做媳妇的哪有半点错,男子汉口是又心非。十个男人九个行不正,朝三暮四哪儿有个准。

三年媳妇说短也不短,一家活儿一个人来担,起早睡迟辛苦千千万,朝朝日日数也数不完。一家生活渐渐兜得转,把我折腾越来越凶残。亲弟亲哥哪晓我的事,见我回家偏是笑得欢。前思后想泪向肚里咽,自个儿伤心不用谁来怜。

当初说过和你过到老,这样到老那才真够冤。淇水虽宽总有它的岸,漯河虽阔也有它的'边。记得当年我小他也小,说说笑笑哪儿有愁烦,记得当年和他许的愿,事儿过了想它也枉然。回头日子我也不妄想,撒手拉倒好赖都承当!

【白话翻译】

那人相貌很老实,抱着布匹来换丝。原来不是来换丝,低声商量将我娶。我送你到淇水岸,到了顿丘不忍还。我非有意延婚期,实是无人做良媒。请君莫要生恼怒,秋天来临到你处。

登上断墙与残垣,只为遥望那复关。不见复关那个人,低声饮泣泪涟涟。既见复关那个人,喜笑颜开与他谈。你占卜来你问卦,卦辞都是吉利话。你要驾车快快来,我带嫁妆到你家。

……

【讲解】

这是一首弃妇自诉婚姻悲剧的长诗。诗中的女主人公以无比沉痛的口气,回忆了恋爱生活的甜蜜,以及婚后被丈夫虐待和遗弃的痛苦,读之感人心弦,催人泪下。然而自汉代以来,学者多以此诗为“刺淫奔”之作,宋朱熹甚至说:“此淫妇为人所弃,而自叙其事以道其悔恨之意也。”并进一步引申说:“士君子立身一败,而万事瓦裂者,何以异此?可不戒哉!”(《诗集传》)这是从封建礼教出发,要求妇女以至读书人树立封建的节烈观,今天固不足取。还是清人方玉润比较公正,他在《诗经原始》中说此诗“为弃妇而作也”,并以之与《古诗为焦仲卿妻作》(即《孔雀东南飞》)相比,认为“此女始终总为情误”,此说可谓切中肯綮。

中国文学史上较少长篇叙事诗,在《孔雀东南飞》之前近千年能出现这样自诉婚姻悲剧的长诗,确是一个可喜的现象。诗中虽以抒情为主,所叙的故事也还不够完整细致,但它已将女主人公的遭遇、命运,比较真实地反映出来,抒情叙事融为一体,时而夹以慨叹式的议论。就这些方面说,这首诗已初步具备中国式的叙事诗的某些特征。这些特征或多或少地影响到其后二千余年的叙事诗,在《孔雀东南飞》、《长恨歌》直到近代姚燮的《双鸩篇》中似乎都可以看到它的影子。

全诗六章,每章十句,但并不像《诗经》其他各篇采用复沓的形式,而是依照人物命运发展的顺序,自然地加以抒写。它以赋为主,兼用比兴。赋以叙事,兴以抒情,比在于加强叙事和抒情的色彩。开头一、二章,《诗集传》云:“赋也。”具体描写男子向女主人公求婚以至结婚的过程。那是在一次集市上,一个男子以买丝为名,向女主人公吐露爱情,一会儿嬉皮笑脸,一会儿又发脾气,可谓软硬兼施。可是这位单纯的女子看不透他的本质,说是必须有人来说媒,最后将婚期订在秋天。从此以后,女子朝思暮想,“乘彼垝垣,以望复关”,望不到男子所住的复关,便泪流不止;既见复关,就像见到所恋之人,不禁眉开眼笑。她还打卦占卜,预测婚事的吉凶。及至男方派车前来迎娶,她就带着全部的财物,嫁了过去。这两章叙事真切,历历可见,而诗人作为一个纯情少女的自我形象,也刻画得栩栩如生。方玉润评这一段云:“不见则忧,既见则喜,夫情之所不容已者,女殆痴于情者耳。”(同上)一个“痴”字。点出了此女钟情之深。

《诗集传》谓第三章“比而兴也”,第四章“兴也”,也就是说这两章以抒情为主,诗中皆以桑树起兴,从诗人的年轻貌美写到体衰色减,同时揭示了男子对她从热爱到厌弃的经过。“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以桑叶之润泽有光,比喻女子的容颜亮丽。“桑之落矣,其黄而陨”,以桑叶的枯黄飘落,比喻女子的憔悴和被弃。“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则以“戒鸠无食桑葚以兴下句戒女无与士耽也”(《诗集传》)。桑葚是甜的,鸠多食则易致醉;爱情是美好的,人多迷恋则易上当受骗。男人沉溺于爱情犹可解脱。女子一旦堕入爱河,则无法挣离。这是多么沉痛的语言!从桑叶青青到桑叶黄落,不仅显示了女子年龄的由盛到衰,而且暗示了时光的推移。“自我徂尔,三岁食贫”,一般以为女子嫁过去三年,但另有一种解释:“三岁,多年。按‘三’是虚数,言其多,不是实指三年。”(程俊英《诗经译注》)实际上是说女子嫁过去好几年,夫妻关系渐渐不和,终至破裂。女子不得已又坐着车子,渡过淇水,回到娘家。她反覆考虑,自己并无一点差错,而是那个男子“二三其德”。在这里女子以反省的口气回顾了婚后的生活,找寻被遗弃的原因,结果得到了一条教训:在以男子为中心的社会里,只有痴心女子负心汉!

诗之五章用赋的手法叙述被弃前后的处境,前六句承上章“自我徂尔,三岁食贫”,补叙多年为妇的苦楚,她起早睡晚,辛勤劳作,一旦日子好过一些,丈夫便变得暴戾残酷。这个“暴”字可使人想像到丈夫的狰狞面目,以及女主人公被虐待的情景。后四句写她回到娘家以后受到兄弟们的冷笑。《诗集传》释此段云:“盖淫奔从人,不为兄弟所齿,故其见弃而归,亦不为兄弟所恤,理固有必然者,亦何所归咎哉,但自痛悼而已。”说女主人公“淫奔”,固不足取;但其他的话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她当时所受到的精神压力和由此而产生的内心矛盾。

第六章赋兼比兴,在抒情中叙事,当初他们相恋时,有说有笑;男子则“信誓旦旦”,表示白头偕老。可是他还未老时就产生怨恨,而且无法挽回。这里用了两个比喻:浩浩汤汤的淇水,总有堤岸;广阔连绵的沼泽,也有边际。言外之意,我的痛苦为什么竟没有到头的时候?《诗集传》指出“此则兴也”,其实它是比中有兴。诗人运用这两个比喻,强烈地抒发了一腔怨愤,诉说了弃妇无边无际的痛苦。为了摆脱这些痛苦,她下决心与那男子割断感情上的联系:“反是不思,亦已焉哉!”从此后不再希望他回心转意,算了,算了。然而她果真能做到吗?方玉润认为:“虽然口纵言已,心岂能忘?”(《诗经原始》)是的,从这女子一贯钟情的性格来看,她对男子不可能在感情上一刀两断,这就是我们今天常说的悲剧性格。

这首诗所写的婚姻悲剧,反映了当时社会普遍存在的情与礼的矛盾与夫权对妇女的压迫。古礼认为女子嫁人,须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踰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孟子·滕文公》下)。这位女子开始时是在集市上与一平民一见钟情、私订终身的,后来又乘垝垣相望,显然与礼有悖,终遭丈夫的休弃,兄弟的讥讽。她对爱情的热烈追求与旧礼教产生直接的冲突,因而导致了婚姻悲剧的发生。在几千年的封建社会中,这是具有典型意义的。

如上所述,这首诗所写的故事虽不够细腻完整,但已讲清了基本事实,展示了主人公的命运,有人认为它已具有戏剧因素,不为无见。戏剧的主要因素是在矛盾冲突中刻画主要人物的性格,这一点本诗业已具备。尤为可贵的是在展示女主人公悲剧命运的同时,诗人以浓墨重彩,描写了深挚而复杂的感情,或喜或悲,或爱或恨,从而塑造出这是一个有血有肉、有鲜明个性的悲剧人物形象。

此诗充分运用了赋比兴交替使用的手法,时时注意情与景的结合,它首先让我们窥见古代集市贸易的一个侧面,以后又让我们感受到古代嫁娶的简单礼俗。特别是将一条淇水作为背景贯穿全诗,显示了构思的严密与巧妙。如“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写相恋时的依依不舍;“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写被弃后再涉淇水返回娘家的情景;“淇则有岸,隰则有泮”,则以生活中所经历的印象最深的场景兴起内心的感情。同是一条淇水,随着主人公前后处境的不同,表现了悲喜不同的心境,真是情以物迁,情与景会,妙极妙极!

篇12:《诗经:绸缪》全诗赏析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

今夕何夕,见此粲者?

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注释:

1、绸缪:缠绕,捆束。犹缠绵也。束薪:喻夫妇同心,情意缠绵。

2、三星:即参星,主要由三颗星组成。

3、良人:丈夫,指新郎。朱熹《诗集传》:“良,夫称也。”

4、子兮:你呀。

5、刍(除):喂牲口的青草。

6、隅:指东南角。

7、邂逅:即解媾,解,悦也。原意男女和合爱悦,这里指志趣相投的人。

8、楚:荆条。

9、户:门。

10、粲:漂亮的人,指新娘。

译文:

把柴草捆得更紧些吧,那三星高高的挂在天上。

今天是个什么样的日子呀?让我看见如此好的人呀。

你呀你呀,你这样的好,让我该怎么办呀?

把柴草捆得更紧些吧,那三星正在东南角闪烁。

今天是个什么样的日子呀?让我看见如此的良辰美景呀。

你呀你呀,这样好的良辰美景,让我该怎么办呀?

把柴草捆得更紧些吧,那三星高高的挂在门户之上。

今天是个什么样的日子呀?让我看见如此灿烂的人呀。

你呀你呀,你这样的明丽,让我该怎么办呀?

赏析:

学者们认为跟婚礼有关,是因开头有“绸缪束薪”四字,“绸缪”二字很好理解,缠绕状,亦可引申为缠绵,“束薪”原本也很简单,就是扎起来的柴火,但学者魏源认为,它是一个比兴,古代娶嫁燎炬为烛,少不了要用干柴即“薪”,因此,《经》里所有关于娶妻的诗,都以“析薪”暗示。

他说得底气十足,可这个“因为——所以”,实在有些牵强,一个有妇之夫寂寞地伐木“析薪”之时,没准就会想起自家老婆的温柔,只要他这么一动念,在魏源先生眼中,就有要犯重婚罪的嫌疑了。

为什么“束薪”不可以是实指呢,假如你早几年去过北方,或者干脆就是个北方人,一定会对北方原野上那些露天的柴垛留有印象,《绸缪》是“唐风”中的一首,“唐”地即今山西临汾到太原一带,我问过老家在当地的朋友,都说小时候不但见过柴垛,还有草垛,麦秸垛等等,秋天里孩子们的一大乐趣就是抽来点着,苍色清风里那一团火光,远远地望过去甚是壮观。

先把那些淘气的孩子撂下,重新回到远古,撇开名家们甚是笃定的'注释,只用我的眼睛我的心去看那些字眼,是另一种场景,观众消失,背景隐退,连时空的参照都没有,我看到的,是无尽洪荒里的一场邂逅。在那个于史无载的黄昏,在谁家沉静的柴垛前,在三两小星的注视下,起初不经意的他和她,猝然间打了个照面。

遇见陌生人,不见得就有什么特别意义,我们每天都要见到那么多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们习以为常,熟视无睹,即使有搭讪与寒暄,转眼就忽略不计。若是有人让你惊疑于这场“遇见”,让你有一种需要追根究底的不真实感,一定是这个人身上具有的某种化学元素,改变了“遇见”的形态。

今夕何夕,见此粲者!这是内心的欢喜在呼喊。在见到你以前,没有任何预兆,我像往常一样,准备度过一生无数日子里的一个,清晨,正午,黄昏,这一天眼看将尽,我却在这光阴的拐角处,在这平凡的柴垛前,遇见你。

说起来是如此的轻飘,不过是两个人凑巧走到此处,抬抬脚的事情,可是在生命里,却是那样的不容易,几米有言:“我遇到猫在潜水,却没遇到你。我遇到狗在攀岩,却没遇到你。我遇到夏天飘雪,却没遇到你。我遇到冬天刮台风,却没遇到你。我遇到猪都学会结网了,却没遇到你。我遇到所有的不平凡,却遇不到平凡的你。”是啊,潜水的猫,攀岩的狗,夏天的雪花,冬天里的台风,乃至会结网的猪,都是身外之物,而你,却是一直盛放在我心中的那个人,好像一颗深埋已久的种子,在这一刻突然生根发芽结蕾绽放,一个“粲”字,传达出那种不可方物的光华。

只是,假如这遇见的背景,是刚刚进入的大学,或者,是初次报道的新单位,或者,再庸俗一点,是父母长辈安排的相亲宴,这个故事,都有延续下去的可能,“遇见”是一个序曲,后面更有轰轰烈烈的情节可以期待。可惜,都不是,他们唯一的时间的参照,是三两小星,唯一的空间的参照,是齐整的柴垛,这空旷的背景,固然使彼此的恋慕更加纯粹和令人感动,却不具备持续发展的可能。

换成现代社会,有点像地铁站台的邂逅,当地铁缓缓驶来,隔着玻璃窗,你与对面的男子或女子四目相对,内心惊动,但又能怎样,你上去,他(她)下来,犹如相逢于黑暗的海面上,擦出耀眼的火花,再重新投入到人流汹涌之中,消失于对方的生命里。

是这样无根无由的爱意,多么让人无奈,所以紧接着是这样的叹息: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那是一个没有答案的自问,一种没有出路的追索,“遇见”作为一个奇迹已经发生,可是,奇迹之后呢?纵然是如此幸运地遇见这样一个你,接下来我又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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