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以下是小编整理的黄狗叫了一整夜散文(共6篇),欢迎阅读分享。

篇1:黄狗叫了一整夜散文
黄狗叫了一整夜散文
大三暑期在外地实习,中途因事返校,要逗留几日。
乍回校园,春光如海,看什么都舒坦。走在熟悉的街道,偶尔有目光落在身上,也会化作学长的光芒。无事时,躲在图书馆一隅,吹着空调翻翻书;饿了就要踌躇,忖度着去哪个食堂,拿定主意就顺着香味飘过去。望着橱窗里肉体横陈,饱受实习食堂摧残的胃,要绽出花来;两眼也冒出精光,恨不能每道菜都要染指。饱食后,买杯冰镇酸梅汤,边喝着边在林荫路上走走。夜晚时分,肚子不饿,也要慰藉一下灵魂。出了北门,烟火气氤氲了一条街,灯光璀璨。要一盒灌汤小笼包,蘸着辣酱和姜醋;小碗鸡汤馄饨,缀一颗绛红的卤蛋;大杯红豆酒酿,堆着弹牙的小丸子,熨帖极了。夜晚熄了灯,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很难不发出感喟:还是学校好啊!只是千万般好也难预料,恼人的恶魔,已经蛰伏在我梦的边缘。
第一夜。夜已过半,酣睡声在逐渐安静下来的走廊里,悠悠荡荡。阳台外传来湖底的蛙鸣,一声一声,敲着窗棂。暮夜沉浸了我的枕头,我也倦了,合上双眼要去做梦。就在半梦半醒间,突然一声犬吠,自楼下攀上了我的阳台,将我惊醒。谁人的狗,这般聒噪?却也没当作事,再次睡去。就在半梦半醒间,狗叫声又蹿上来,将我惊醒。我要镇定,不过是一只调皮的小狗而已,由它去,难道还会吵醒我三次吗?翻转身子,再次睡去。就在半梦半醒间,狗叫声又将我惊醒。没事,我还是要镇定,但我不能再睡了,我要平静一下。我微笑着,戴上耳机,听听音乐。哦,美妙的音乐让这个世界安静了,过了好一会,也没听见狗叫,或许它睡着了吧。我小心翼翼地摘下耳机,摆好姿势,再次睡去。就在半梦半醒间,狗叫声又箭一般射进我的耳朵。如此反复数次,直惊得我头皮发麻,心头颤动。狗每次仅叫一声,却拉长十数秒,叫声歇止,回声兀自在两幢楼之间回荡,不绝如缕。我抖抖嗖嗖地离开被窝,靠着阳台往下看,在玉兰树的月影下,一只小黄狗,正卧在石阶旁。虽然看不清朗它的面目,想来必是个可憎的小狗。从身形上看,不是楼下宿管养的那几只,该是个流浪狗吧。唉,真是怕了这个可怜的狗,权且忍一夜,等明个它走了,就好了。这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无论如何,不能再听见狗叫,否则真就榱栋崩折、天下大乱了。回到被窝,戴上耳塞,蒙上毯子,总算挨了一夜——睁着眼。
第二夜。心下一直惴惴,唯恐那声狗叫再撕裂我的灵魂。拖着摇摇晃晃的躯壳,往楼下看,小狗还在,像个定时炸弹。心里叨唠着,别再叫了,希望昨夜只是个意外,比如有野猫集会、有耗子搬家……今夜安安静静地歇歇吧。我蜷在床上,像个狗一样,用力地睡觉。就在半梦半醒间,一声凄厉的嚎啸破风而来,狗,狗叫……我悚然惊起,浑身抽搐。演出开始了,又是个奇妙的夜晚。不断睡着,不断惊醒,狗叫总在我行将睡着之际响起。趴在床上,像趴在断头台,每惊醒一次,就有生锈的钝刀砸在脑壳上。辗转反侧,辗转反侧,这是我的宿命吗?不行,我眼里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彻夜嚎叫的狗,我要举报!向谁举报?楼下宿管。明天去质问他们,是不是你们的狗?是你们的狗,就要把它管好;不是你们的狗,还要把它管好,不知道两幢上千个祖国的花朵都被它折磨得发疯吗(实际上室友睡得比猪都沉)?他们会管吗?怎么管?让大爷半夜起来赶狗?不成;教务处网站有处长信箱,可以写信投诉,教务处会怎么管?向上级反映?还是发一篇关于《关于J1J2栋宿舍狗叫扰民的通知》的通知?可管人的教务处管狗吗?不成;该向后勤举报,后勤会管吗?怎么管?这些机构的办事效率有口皆…皆悲,就算立时开始管了,成立一支打狗队,全面处理流浪狗——铁夹子夹头,狼筅往肚子上捅……罢了,明天和宿管商量商量吧。心里这样盘算着,楼下狗叫声未尝断绝,或者说连绵不绝。我踱到阳台上,恶狠狠地瞪着小狗,它半点回应都没有,反而抖擞精神长啸一声。我怒火中烧,四下踅摸,瞧见阳台上放着一只碗,是我用来养小鱼的,鱼让鸟吃了。我抓起碗便要扔,不成,把狗砸伤了不好。正好路边有个宣传板,举起碗扔了过去,正中板上,一声巨响。黄狗受到惊吓,哀嚎着往远处跑,消失在路灯光晕外。我得意极了,终于找到治它的办法。回到床上美美地躺下,半天过去也没听到狗叫,看来今夜是听不到狗叫了。但也不消睡,天快亮了。明天不用找宿管,自己的事就要自己解决——可我就一只碗啊。
第三夜。终于熬到了夜晚,看着阳台上摆成一排的水瓶,忻忻得意。小黄狗,瞅见了吗?水瓶全都灌满了水,砸在地上水花迸射,不溅你满身水,也吓你个肝颤,我怕过你吗?顺着阳台往下看,石阶旁的树影依旧,却不见黄狗。没来?或许还在路上吧,再等等。躺在床上,满心想着小黄狗,等着它来,等着它叫。走廊里又传来鼾声,无论什么时候,总有人沉沉地睡着。我不时走到阳台向下看,又把目光穿过花枝、竹林寻觅它,始终不见它羸弱的身影。是昨天被我吓坏了?不会,白天还见它委在花根旁,精神抖擞地对我磨牙呢;是看见水瓶知趣地离开了?不会,它要能看懂这个,该找它拜上一拜。狗啊狗,快点来。我躺在床上等狗来,站在阳台等狗来,来来回回,回回来来。正彷徨无计,狗来了。摆着尾巴,一步三拽,走到往日栖身的地方,坐了下来——像迟到的副县长——它昂起头,耷着眼皮各处瞥几眼,同时鼻翼翕张,四外嗅嗅,卧了下去。好狗子,真敢来。叫吧,放声大叫吧,叫破喉咙也逃不过从天而降的'水瓶,这是你的宿命啊。我按抑不住躁动的心,手指不断摇晃,只要听见声音,瞬间就会伸向水瓶。但看它的样子,好像没有嚎叫的打算,枕着尾巴睡着了。会叫的,安慰着自己。我躺回床上,支楞着耳朵,凝神细听,生怕错过动人的嚎叫。夜过半了,仍不见狗叫;又过许久,它没叫;再过许久,室友都开始磨牙了,它竟然还没叫。要忍耐,要忍耐。我把眼睛瞪得铜铃一般,红血丝在眼上爬出狗的轮廓,狗却睡得香甜。走廊的鼾声渐起渐落,我眼前涌起了幻象,一道光,光里有一扇门,门里有一个人,和一只狗。狗打起了禅机:“不生生不可说,生生亦不可说,生不生亦不可说,不生不生亦不可说,生亦不可说,不生亦不可说”,人说:“汪”。我把头摇开,不行,不说也得说。翻滚下床,抄起水瓶,甩了过去。水瓶即将脱手,却不自知地被我攥住,在电光石火间,如同受了当头棒喝,于虚空中望见自己执迷不悟的脸。唉,罢了。回到床上,不再去想狗叫的事。躺了半个时辰不得入梦,拿眼睛瞥阳台上的水瓶,对面楼上灯光透过来,在地面印下一排斑斓——又是一夜未眠。
实习还有一周才结束,翌日又昏昏地赶去实习的城市,水瓶仍摆在阳台。如今毕业了,竟到了当初实习的单位工作。
我怀念那只狗。
篇2: 黄狗阿贵散文
黄狗阿贵散文
离乡一去经年,重回。
站在三舅家的晒场,一抬头就能看到对面山头那一树铁锈红,在一片苍翠里是那样醒目那样夺人眼球。不用细想,就知道那是在我家原来田地上头的树林里,一株灿然盛开的红枫。
那块田原是疏松的砂石,是母亲当年一锄一锄刨出来,经由风吹日晒雨淋,最后成了种花生、红薯极佳的沙田。就在那块田里,我曾捡拾过大大小小的贝壳化石,后来学习了地质变迁的知识后,始晓得沧海桑田前的家乡,至少该是一汪湖泊。二十三年前,我家举家搬迁,而今的那块田地,已不知易手谁家了。
因了那一树勾魂的红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我抓起单反,下晒场,穿稻田,跳过小溪,又在对岸的玉米秸杆和荒草堆里攀爬,最后气喘吁吁里,带着满身的婆婆针,终于到了它的跟前。
有些傻了眼。满以为可以尽情尽兴地拍照,却发现,红枫长在一处坟头,怎么搜寻记忆,也忆不起当年的树林里还有不止一处的坟包。而当年树林与田坎间还算宽敞的道路,如今无人行走,全被杂草、灌木掩盖,实打实地成了“毛狗子”(家乡人对狐狸的称呼)路。在“毛狗子”路里艰难穿来穿去,跳上跳下,也找寻不到合适的拍摄角度。
就在寻寻觅觅中,眼神突然就触碰到了树林里靠近路边的一株松树。从树的大小来看,该不是当年的那棵了,树上,也没有坛子形的野蜂窝。然而,位置却是恰恰好,好到,引起了我关于一条狗的追忆。
那狗,是一条黄狗,我曾戏称其为“阿贵”。
确切地说,黄狗阿贵最初并不是我家的狗。它来自何方,来自哪家,直到它离开这个世界,我们也不得知。
那年,小妹尚在襁褓之中,我大概八岁。一日清晨,家门口忽然就来了一条狗,身架不小,却是瘦骨嶙峋,分不清颜色的毛就像一件压箱底多年的皱巴巴的毛皮大衣,一条腿还有点瘸,转悠的时候,就像家里那个短了一条腿的锅炉子,怎么摆放都安稳不得。
貌似流浪狗,而且母亲回想,方圆几里地的人家,也没见谁家有过相似的狗,况且当时我家本就还养着一条与我同龄、从我未满月就与我为伴儿的黑狗,实不差狗来保家护院,所以,没人搭理那狗,也没人给它食粮,哪怕是黑狗的吃食,也被养尊处优的黑狗自个儿看得严严实实的,不曾有过一丝半毫的缺失。
那狗也不离去,也不到隔壁三叔家,只在我家门口的梨树下站立,直到最后饿得趴下。有生人来,黑狗懒懒得抬起脑袋观望一番,连哼都懒得哼一声,它却不同,生人稍靠近家门或是晾晒的衣物半步,它就呲着牙冲着来人猛吠,直到吓得来人远远躲开。若是碰上熟人或是亲戚,也不晓得它是如何判断的,尾巴自是摇来摇去,还发出亲昵的哼叫,有时还蹭裤腿儿,围着打转儿。
更让人不讨嫌它的是,它从不偷猪槽里的猪食、猫碗里的猫食,也不去跟黑狗争一星半点,更不趁人不注意偷跑进厨房开荤,或是捡拾乱七八糟的丢弃物大肆咀嚼。即便是饿得趴下,也是趴得有姿势,趴得不颓废,一双吊角眼始终保持着卫兵样的警惕和秋日天空的澄明。
反正家里也不差那点粮食,再说家里长期没有男性在,多一条狗也多一分安全,所以,三天后,母亲收留了那狗,让它与黑狗同吃同住。也没见它流露欣喜,也无任何高兴的举动,只是更尽职尽责地守着我家的庭院,白天在晒场前的梨树下,晚上在舂米的米臼旁,总能见到它逐渐健硕的身影。黑狗,也乐得清闲,两狗相处,倒也相安无事。
慢慢地,它的腿好了,再也不一走一跛了。我给它刷洗了那身皮毛,竟然是油光水滑的橙黄,缎子一样滑溜,除了四只爪子是白毛,全身再没有一丝一毫杂毛,显得贵气十足,再想想它不偷嘴儿的特性和那眼神,便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阿贵”。
黄狗阿贵,就这样在我家扎下了根。
记得那年那天,夕阳几快西沉,看望外公外婆后,母亲背着妹妹,我跟着母亲,黄狗阿贵跟着我,返家。
母亲和我都怕恶狗,而从外婆家到我家的山路上,不时会碰上农户家的恶狗。而在那年月,又在深山老林,即使狗再恶,也断然没有用链子或是绳子牵绊住的道理,于是,母亲和我,更怕,一人手里抓了一根木棍子,忐忑不安。
经过那处几家农户聚居的地方时,竟然没有听到一声狗吠,也没有见到一条狗影,不觉欣喜,紧赶着往一旁的毛公路上走。要知道,那个地方,可是养了六七条恶狗,尤其擅长死缠烂打,主人还不主动拦阻,故在十里八乡,都是声名在外的。
走着走着,只觉得寒毛直竖,似有什么在牵扯着心脏,而黄狗阿贵,也从我身旁不见了踪影。不经意回头准备找寻,却是吓破了胆,原来就在我们身后不远处,六七条恶狗悄无声息地跟着,一股肃杀的气息弥漫四周,而黄狗阿贵,正凛然地向那些恶狗走去。
母亲和我紧张地举起棍子,又抓了石块在手,准备随时与恶狗拼命,而脸,无一例外的都是惨白,腿肚儿都在轻微颤栗。
我家的黄狗阿贵迎到半路,就遭到了群狗的包抄。继而是一阵眼花缭乱的撕杀,一阵惨痛异常的狗吠。等一切平息,群狗在一条头狗的带领下,夹着尾巴回返了,而我家的黄狗阿贵,跛着滴血的后腿,夹着尾巴向远处的山梁跑走了,任凭母亲和我怎么呼唤,也不回头。
之后,黄狗阿贵就从我家消失了,十天半月也没见回来。我颇为惋惜,母亲倒是释然,觉着它本来就是从外面来的,许是又回原来的地方去了。
三个月后,黄狗阿贵竟然自己又回来了,一到晒场看见我,就竖起尾声左右摇摆,冲到我跟前在腿上蹭来蹭去,亲热得不得了。就连以往对阿贵有些敌意的黑狗,此时也摇着尾巴凑了上前,两条狗在一起闻闻嗅嗅,还撒着欢儿地满地打滚儿。
急急地打量黄狗阿贵的后腿,没见伤痕,跑动自如。只有肚皮的地方,少了一小撮黄毛,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疤痕。而右边的耳朵沿,也缺失了一小块,留下了一个小豁口。那些,该是那场与群狗拼杀的战斗留下的印记。看着它还能平安归来,感觉真好。
当年,我家门口对面是一块乱石坡,坡上一路相隔是一小块树林,以松树和杉树为主。就在路口的一株大松树上,悬着一个大大的野蜂窝,形状就像家里的'泡菜坛子。野蜂是那种个头大的大胡蜂,毒性极强,已经连着蛰了好些过路的或是劳作的农人。家里大人一再叮嘱我们不要去那片树林,以防万一。
那天,我在乱石坡上放牛,一不留神,牛竟然越过田坎进了树林。不得已,硬着头皮跟进树林赶牛,黄狗阿贵紧跟在我身后。
突然,只闻得嗡嗡的状如战斗机经过的声音,回头望,妈呀,一群黑压压的野蜂正气势汹汹地追来,想必是牛惊动了它们。一时慌了神,可还记得母亲叮嘱过野蜂来袭时千万不要迎风跑,要尽快用衣物包裹住头和脸尽量缩成一团,减少蜂可进攻的地方。于是,顾不得牛了,紧赶着蹲下,翻过外套把头和脸裹了起来。无奈,蜂太多,针又太长,外套又太薄,很快手臂、背心就被蜇了好几针,开水烫过似的火燎燎的痛。
正六神无主时,忽听得耳畔的嗡嗡声似在减弱,感觉身上爬行的蜂似在减少,同时,似有什么在迎风疾跑,都掠起呼呼的风声。
声响渐渐平息,好半天,我才敢打开包裹头的外套,身边已经没了活着的野蜂,牛跟黄狗阿贵都不在,路旁的灌木枝,已被撞得东倒西歪。探出头去,远处一抹模糊的影,正在梯田里打着一个又一个滚,随风传来微弱凄厉的哀鸣,那是黄狗阿贵变调的声音。
一日后,在屋后山坡上的田里,母亲找到了已经死去的黄狗阿贵。据母亲说,阿贵全身肿得可怕,要不是那身没有杂色的黄毛,还有耳朵沿那个小豁口,恐怕也难认出严重变形的它。在它的身下,压着一堆野蜂的尸首,就连它的皮毛里,还藏着一些至死也不松口的野蜂。
母亲托人把黄狗阿贵拖了回来,在晒场下面的地角挖了个深坑,把它埋了,又把土填平,连个土包也没有留下。母亲泪水涟涟,我亦泪水涟涟,就连黑狗,也是不一样的沉默,在那块埋着阿贵的土上,来来回回地嗅,来来回回地刨,又来来回回地哀鸣。
我家的黄狗阿贵,就这样,没了,不再像以前受伤失踪一样,消失几个月后又会突然出现在面前。母亲说,那天,她在家门口亲眼看见黄狗阿贵先是背风跑,突然又改变方向拼命迎风跑,直到身后的蜂似一团乌云包围了它,直到它从坡上滚下,从一块田里滚到另一块田里,却爱莫能助。
动物的逃生技能,往往要比人高明,而逃生直觉,也往往要比人超前许多。刹那间,我明了黄狗阿贵为什么转而迎风疾奔。
跳蚤般上窜下跳的我,终是找了个角度,拍下了那株枫树铁锈红的树冠;又拍下了那株位置恰好的松树,算是多年以后,给黄狗阿贵的一种祭奠。
篇3:又听见布谷鸟叫了散文
又听见布谷鸟叫了散文
年轮是岁月留给树的记忆,皱纹是岁月留给人的沧桑。透过岁月的心窗品自己,不觉已到天命之年,人生复杂的沧桑,淹没了昨日的辉煌。明天将迎来我的生日,独步寄语——————煮一壶快乐;恋一缕书香;怀一颗真诚;点一根红蜡;许一个心愿;尝一口巧克力味的樱花蛋糕;听一曲布谷鸟唱的优美情歌;撰文抒情,陶冶情怀。————题记
四月初八,严格的讲应该是【润四月初八】,因为润四月是不多的,平时我就把四月初八当作我的生日,所以我今年有二个生日,嘻嘻,恭喜我吧,朋友们;祝福我吧,朋友们!
梅实迎时雨,苍茫值晚春。万物枝长叶茂,青翠欲滴,槐花满枝。四月,告别桃花;四月,樱花之恋;四月,独步生日;四月,布谷鸟叫、、、、、、
午后暖暖的阳光下,我还特地去看了看当年生我的地方————朝北门哥哥的老家,1963年润四月初八的傍晚,太阳离地还有一竹杆高的时候,妈妈生了我,接生婆为我擦干净了从头到脚的血迹,随着一声洪亮的哭声,响彻云霄,独步全球诞生了。
时过境迁,天命之年;生日之际,怀念一下。我出生在北门,我与北门很有缘,不过,现在的北门,变的没有了以往的喧闹,没有了以往的浪漫。但是,不变的是幸福小屋里永恒的真爱;不变的是布谷鸟真诚浪漫的叫声;不变的是独步全球的优良品德!
当能够用释然的心态去回忆曾经的点点滴滴,才能体会到真诚后的美丽,如同烧香港河岸璀璨的.樱花;如同红蜡烛下飘逸着迷人巧克力的味道;如同色彩鲜艳的奶油挤写成的中文————-祝福——-夏祖根生日快乐!
当我写下这个祝福,我就相信,只要敞开胸怀,就能站在岁月的河床上自由行走;只要心存善念,就能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独步;只要心有真爱,就能穿越隧道,分享穿越时空的爱恋——-樱花之恋!
在蛋糕师的笔下,不单是甜甜蜜蜜的蛋糕,还有对人性剖析后的诠释;那生日后的思索背后,不单是安慰人的孤寂,更多的是理性地直面人生。原野空旷,花草飘香,前世几百年的回眸,伊甸园里你捡拾我遗失的肋骨,才成就了今天的独步全球。一声生日快乐,意味着新生活的开始,生活的路很长也很短,属于我的风光,写在还没有打开的下一季,我只想斟满岁月的杯盏,一路小酌慢饮到生命的尽头。
生活如风,如雪,如梦,也如茶。
面对多彩,请你选择吹起涟漪吧。
面对多姿,请你学会品味和鉴赏。
风有风的潇洒,雨有雨的浪漫。
梦有梦的追求,茶有茶的芬芳。
浪漫的樱花,飞舞的蝶儿;扶风的烟柳,月儿的笑脸、仿佛都在告诉我,自己的世界就在自己的心中,努力保留一片无瑕的天地,用自己特有的风格,启迪和滋润人们的内心世界,发出自己思想的亮光,走出自己的一道风景。
一曲【生日快乐】的神韵,拨动心弦,根植灵魂深处的伤,握一束玫瑰,顺流而下,把痛苦留给江水,西去的路,有许多暗影,那些漂浮在天堂的花瓣,惊醒沉默的夜空。
一秉烛火,反复摇曳,零落着恐惧和深不可测的伤痕,撩开黎明,梦醒时分,地上的小花一夜不睡,聚集全身力量,决心,赶在雨季到来之前绽放芬芳;窗外的布谷鸟精神抖擞,挥动着翅膀,决心,赶在下一个青黄不接来临之前得到真爱。
一份关爱,一份真情,经历坎坷与磨难时,我们更希望拥有一份温馨的祝福!不管这份祝福来自何方,我都会欣然接受,细心珍藏。也许会增加一份牵挂,一份温情。因为奔走在茫茫人海之中,能够有人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默默地为你祝福、深深的为你思念,毕竟是一份令人为之感动的情怀。
人世间,最温暖的地方是心,最寒冷的地方也是心。烟波千里,路漫漫,我把祝福遥寄真诚的你,当你拥有了祝福,我们才可以共同去感受人间的冷暖,一起经历尘世的沧桑;当你拥有了祝福,我们也就给心找到了一个温馨的家园。人生需要祝福,心灵渴望安慰,拥有了祝福,我们便拥有了人世间最温暖的地方。
人生无言,大爱无边。
四月情怀,谁来陪我诉说海枯石烂?自由飞翔的,还是那一只布谷鸟叫的真诚与浪漫。
天涯咫尺,谁能倾听我心底的情愫?百听不厌的,还是那一首地老天荒的生日快乐歌。
我坚信,只要春天在,那就藏着绿色的祝福。
我坚信,只要春天在,那就有我独步的生日。
我坚信,只要春天在,可爱的布谷鸟就不会消失,因为,那是春天最美的风景。
篇4:我的老黄狗散文
我的老黄狗散文
对于狗我有一种亲切感,很多时候看到狗我都很想呼叫一下伸手摸一下,也许对狗有这种情愫都是缘自于我家曾经的那条老黄狗,因为它不仅是看家护院,更是我童年时的玩伴。很多时候我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它---我的老黄狗!
算起来我家一共养过三只狗,第一只狗是只花母狗,记得那时我只有四五岁,我家还是在一个姓刘的小村里,狗是小姨家牵来的,牵来的时候已是半大的狗了,后来回到现在这个村庄,刚回来的时候我家是在村庄的最边缘,挨着村后山,花母狗很懂得人意,如果有别人家的鸡进我院子,只要我们手一指,它就会跑过去把别人家的鸡赶出自家院子,在一个秋天的时候,它又生了一窝小狗,也许是因为要给小狗满足的奶水,它在外面偷吃而吃到农药死了,几天后的一个夜里,爸爸没有在家,我和妈妈还有姐姐们正在吃晚饭的时候,看到小狗们都爬到大门处来了,当我的大姐和二姐去看的时候,看见一只狼咬到一只小狗走,于是我大姐和二姐拿着木棍,各走一边地向着狼过去,那狼竟坐在院子中不走,等我的大姐二姐快近身了,狼才放下小狗后一摇一摆地慢慢离去,那些小狗因为还是在哺乳期的都还不会吃饭和粥,后来都那样地死了。
老黄狗是我最喜欢的,是公的,可以说它也陪伴着度过了整个的童年,老黄狗到我家来的时候,是那第一只花母狗去了之后不久,大姐从舅舅家抱回来的小狗,黄色的毛,嘴巴不尖有点虎头虎脑,眼睛下有对灰白色毛的圆点,就象另一对眼睛,尾巴朝上卷起一个圈,胖乎乎的身子好是可爱。我和弟弟都非常喜欢,总是偷着把饭粥舀给它吃,它也经常跟着我和弟弟后面形影不离的,我们到那里去玩它就跟着那里去。
长大后我和它经常摔交滚在一起,或者骑在它的背上把它当马骑,就是那样把它弄疼了它会‘哼哼’着但不会咬人,没人在家的时候它会守在家里,等到家人回来,更不偷吃,不象别人家的狗家里没人就上桌趴橱柜,我家里的东西哪怕放的再低,只要是盛装着放在地上只要不是掉在地上的它就不会吃,那时冬天吃过晚饭后家里还会焖着红薯,一家人围坐小桌子边吃红薯,我喜欢吃那些嫩红薯没有粉的,那嫩红薯焖熟了软软的象蛋黄吃起来很甜,我在脸盆里扒拉地挑拣着,有时不小心就把红薯掉到地上去了,只要说声:“别吃!”它决不会吃,然后我就可以拿着煤油灯慢慢地去拣起来,就连邻居家的东西也一样,从来没听到邻居说我家的狗偷吃过东西,农村里暗中木石结构的瓦房猫狗是很容易进的,记得有次它从一个邻居后门那叼着一个年米粑回来,爸爸见了喝一声它放下,它就乖乖地放下,卷起的尾巴耷拉下去真的象个犯了错的样子 ,我爸爸把东西拣起拿着去问邻居,邻居说是坏了的,所以她扔了,是爸爸错怪了它,爸爸再把那年米粑拿回来,把它呼过来扔给它吃,它竟只是向爸爸摇着尾巴就是不吃,后来我拣起再扔给它吃也是一样只是对着我和爸爸摇着尾巴,我们就走开了,但我躲在一处偷偷的观察它,只见它望了望见没人然后就把年米粑叼起向稻草垛走去,把年米粑藏了起来,就跑向我身边摇着尾巴,我过去再拣了出来扔给它,它依然是等我走再把年米粑藏在稻草垛里,如此我知道它是怕再被骂,所以今天它决不会当着我的面吃的。
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它就会在家看守着,别人家的狗也不能到我家来,等到主人回家了它才会出去,特别是晚上,记得那时农村有什么喜事就会放电影,电影是露天的,场地一般就在村中的晒谷场上或村边的空地上竖起两根柱子挂好幕布就可放了,如是自己的村庄里放电影,全家人都去看电影的时候,它就更会尽心尽责地在家看护着,只要有路人从我家门前走过它就狂吠着,警告路人,电影散场的时候在路上老远就听到它的叫声,等到我们回家了刚跨进院子,它就跑了过来跟每个人热乎着,在你的身前身后地摇着尾巴打转,有时还站起来把前腿搭在我的身上,好象它辛苦地守着家想要得到奖赏似的。
当然它在外面和别的狗经常打架,特别为一只母狗的时候,偶时也惹点小祸回来,比如有的小孩惹了它,被它呲牙咧嘴地吓哭了,让人家的大人找来,我们都是骂一下它,它会躲趴在一个角落受着委屈地难受。
就这样它在我的.家里和我们生活着,渐渐地它也老了,在我和弟弟读五年级的时候,父母就靠那几亩田地实在刨不出几个钱,而那时读书很贵,所以学费都还在欠着学校里的。
在十月的有一天,我在学校的操场上玩,学校在邻村是没有围墙的,听到一个买狗的吆喝声,自行车的车座后面的铁笼子里关着几只狗,我随意地望了一下那笼子,突然我的心一懔,我看到我的狗也在笼子里,它也看到我了,它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我,它的眼睛流下了眼泪,我也流泪了,可是我无法把它救回来,我宁愿我自己看错了那不是我的狗,我一路狂跑着回家,四处寻找它,没有见到它从某个角落突然跑出来迎接我,妈妈正坐在大门口缝补着我的衣服,我问妈:“狗呢?”妈妈说卖了,我说不卖去要回来好吗?妈妈说卖狗的都走了,“我在我读书的村庄看见了,我们去追回来”我说,妈妈叹了一口气说:“那么好的狗我也是舍不得卖啊,可是没有办法。就算追的到也是要卖的,你和弟弟读书的学费还欠着呢,还好总算卖了个好价钱,卖了整60元呢 !”我知道我的老黄狗是要不回来了,就这样地永别了。
一直怀念着我的老黄狗,也曾无数次地在梦里见着它,也许是想着它,也许是对狗有着特殊的情节,总想希望用另一只狗来代替,终于多年后也就是在七八年前的时候,我向村庄里的一户人家买了一条小狗,是一条灰麻色的,我对它很是宠爱,可是后来由于它咬了别人家小孩所以我不得不把它卖了,终于知道其实再怎么样也无法代替老黄狗在我心里的位置,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养狗的念头了。
篇5:狗叫了,出去看下吧的散文
狗叫了,出去看下吧的散文
汪汪汪,厝边老陈家的狗又扑母地叫了,真死父烦,真想冲出去摔死那只狗,都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
老陈是个越战老兵,他老婆前几年去樟林车头卖林檎,出车祸死了,有个女儿但是嫁到广州,他也没有什么朋友,一个人整天在老榕树下碎碎念。听爷爷说过,老陈是个知识分子,想的东西可能也比较难以理解,也或者是比较骄傲看不起村里其他老头。他唯一的伴,好像就那只土狗,还有整天捏在手里越战时获得的勋章。
我也是好几个月回一次家,昨天回来,还没到家门,就听到老陈家的狗拼命的叫。叫得真让人糟心凄凉。我也好奇,这狗这样叫,老陈不会烦吗?
“奴啊,你回来了。”
我妈看到我,特别高兴,过来一边帮我拿行李箱,一边问我在学校怎么样了?顾着回应我妈,我也没再去理睬那只狗了。
晚饭过后,出去溜达,回来也晚,洗完澡,爬上床,熄了灯,正要睡,那狗又叫了。我不耐烦地用枕头包住头,塞上耳机,还是贼烦。想找老陈理论,一想已经一二点了,算了吧。
躺下来睡不着,无可奈何听到,好像有什么在撞门,而且还带着链子拖拉地板的声音。我想估计是那狗链子断了吧!这季节又是猫狗发春,交配的季节,这狗子实在憋不住,想逃出去爽一下,刺激一下,排一下火气,难免嘛。
扑通扑通扑通,旺旺旺,扑通,通啦哗叽通。
“扑领姨块臭鸡啊,想爱吓死领父啊迷!”我吓了一跳,出口便大骂。
那一声巨响,那门居然,被狗撞开了。我更觉得不妙,老陈怎么没有出来管教一下自家的狗,难道他不在家了?
我戴上眼镜,大半夜,顶着这冷,起身去看窗外的老陈家。老陈家是一个典型的潮汕下山虎老房子。屋檐瓦片破的破,掉的掉。墙上的画和石雕磨损剩没一半。这年过没多久,大门两边贴的对联已经泛白,掉色。可能大门正对方向不好,总冲着雨势,被雨水冲刷,流下的红色颜料像血一般。看着后脊背蹭蹭就凉起来了,那门的确也有些年月了,被那狗一折腾,肯定说倒就倒了。
一股阴风吹过,抬头看,月光好亮,也是好凉啊,照着孤零零的老陈家,实在凄凉残破。狗跑出来后,现在可真清静啊,耳边不时传来蛙叫水滴声,看到门里面那飘来飘去的衣服,真像极恶鬼在挣扎逃脱嘶喊。
没有了狗叫声,可真舒坦啊,两眼皮也是沉重,外头也冷。算了,睡吧,你也晚安吧,老陈。
眯了好一会,昏昏沉沉,外面有又叫喊声,又吵醒了我。我半睁着眼,这天半亮未亮,我跑出去,才知道,老陈家的狗咬了收垃圾的环卫工人,这环卫工人伤得可不轻啊,一大片大腿肉都快被咬出来了,邻居连忙给他包扎,叫救护车。我惊恐地问他怎么了,他说他早上6点出的时候在收垃圾,路过老陈家门口,看到那里有只狗在拼命地翻垃圾堆,他想把狗赶跑,怎知道,那狗没跑,反而,像是着了魔似的`跑过来,咬了他。疼得他真是撕心裂肺,叫喊了几声,那狗看到其他邻居出来,也就跑了。
环卫工人痛苦地抱怨,过没一会,救护车来了,把环卫工人送去医院,我和邻居几个大人,气愤愤地去找老陈理论。
老陈家的门倒在地上,那只狗做的好事,我们进去后,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水龙头也没有关,衣服也掉了一地。
我想,难道老陈没在家?我们着急地进了他的房间,那一幕,让我终生难忘。
老陈倒在靠床的地上,已经死了,衣服破乱,手上的肉像被什么咬到只剩下骨头,一大滩血带着肉碎。脸已经腐烂,头发也散落了一地。
吓得我们几个赶紧退出了老陈家,连忙报了警。
后来收尸体的说,他整个脸皮粘在地上, 把老陈抬起时,都被撕开了。
我的胸口直震,退后一步,双手合十,祥瑞玉兔,家宅平安,逝者安息,老陈走好。
如今想起,老陈一孤寡老人,女儿又不在,自己摔倒了,没人救他,天也冷,整个人又贴着地,喊不出声,或许有喊,但是没人听到理睬,挣扎没多久就死了。而且平日里,他一人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自然也没人注意到他最近怎么没出来。
也就剩下那只狗,狗饿了,拼命挣脱,没想到链子断了。跑到房里,看到主子躺在地上不动。就想舔醒他主子,半天不答应,也害怕,就拼命地吠,想叫邻居救他主人。可是叫了好大半天,也没人理它。半夜,撞开门,逃了出来,也没人去看一下发生了什么。只能去咬环卫工人,闯个祸,才有人上门理论,才知道发生些事,而且事情已经迟了。
之后,他女儿女婿回来,收拾下屋子,死了人的屋子,现在肯定没人敢住,也卖不出去。
他女儿哭了,他女婿安慰着。
失去了吧,是啊,失去了。
篇6:关于动物的散文:老黄狗的传记
前 言
我要记述的是曾经在我家里饲养过的动物,他们并非宠物,只是家畜。所谓“家畜”,必然是家里有用的,比如看门、耕田,以及为我们提供美好的食物。但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它们也作为家庭的一员而让我们的生活变得丰富多采,并且在时光的步履中刻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我之所以决定写一点有关家畜的文字,是因为常常做这样的梦,我的那些卑微的狗儿、猫儿等大小家畜,会出现在梦境之中。如果进一步解析,那么在我的潜意识里,就一直有对它们放不下的某种情感,而且也常常从中对比出另一个真实的世界,甚至还能在夜深人静之时,舔舐自己内心深处的伤痕。鉴于此,我想记述有关它们的故事。
老黄狗的传记
老黄狗没有名字,我们家曾经饲养的几条狗都没有名字,我们叫它“狗”。唯独老黄狗是一条很本分的家狗,这里,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按理我该称他为“老黄”,但我的老家过去没有这样尊称别人的习惯,对于某方面有些专长或作为的人,大家都喜欢叫他“某师”。如此,尊称老黄狗为“黄师”。
黄师出生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能在那个缺粮少食年代里奇迹般地生存下来,而且还能够活得很久,得益于我的三爹。我的三爹非常爱狗,是狗类最好的朋友。我三爹说,他和狗有一种天然的亲密关系,一旦见到好狗,无论他看狗,还是狗看他,都是“马武见冯彦”(注:戏曲《玉虎坠》里面的人物)。他说这话倒有据可考,有些传闻很凶恶的狗,都能被他调教的温顺乖巧。我想,当初黄师也是一只好狗才对,在某一个巧合的机缘,我三爹看上这只饥肠辘辘的小狗,然后带到家里喂养长大。
70年代的生活相对于现在依然是很贫穷的,生产队每年分给人们的口粮少的可怜,所以养狗就成了一件很奢侈浪费的事情。据说,我的三爹宁可自己不吃,也要他的狗狗吃饱。当然,黄师在少年时代相当聪明可爱,他很早就能辨别周围人们的口气以及神情,然后成为大家喜欢的狗。那个时代人吃的食物很简单,狗没有专门的食物,最多是一些剩饭残汤,灵敏的嗅觉能够让他知道每家吃饭的时间,于是他从这家到那家,每天周而复始。虽然黄师真正的主人是我三爹,但他实际上是属于我们几家的狗,尤其喜欢到我家里来。
黄师的模样还是比较受看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长得“帅气”。他身体修长,腰细,腿长,奔跑的姿势非常优美。他的叫声浑厚,有点像现在的狼狗。但他不爱叫唤,每次听到有人到门口时,至多“汪汪”叫两声,更似报警或者打招呼。他的毛色不是很好,白里透黄,或许是老了的缘故,皮毛不是很鲜亮。那个时代演过一部以狗为主人公名叫《赛虎》的电影,全村里唯有黄师长得最像“赛虎”,而且我也像电影中的旺崽一样,常常带领黄师去野外玩耍。我带着黄师玩耍的时候,他已经是狗类里的老人了。他跟随在我的身后,像一个贴身侍卫。他似乎已经不喜欢像别人家的小狗一样,努力去追逐孩子们扔出去的石块,或者摆出一个乖巧的pose(姿态)。但在夏秋的山野中,他依然充满活力,常常去追赶老鼠、野兔以及小鸟。
年老的黄师更喜欢卧在我家的院子里睡觉,白天他睡在大门口的台子上,晚上他睡在鸡圈外头我们为他砌成的小棚子里。在黄师睡在我家院子里的年月里,白天大人们都出去劳动,因为有他的存在,那些要饭的、收羊皮的、算卦的还有挑货郎担的外地人都不敢接近我家的大门;夜晚,一些窜到村子想偷吃鸡的野狐子也无法靠近。所以,黄师永远是一只让主人放心的守护者,他既不会偷懒,也不会抱怨,更不可能有什么索求。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过着一种貌似平淡无奇却极其规矩和安分的生活,直到他死去。
有时候黄师也能做一些家务,那个时候我家妹妹还小,时常会把大便拉在炕单上。这时候,我就站在门口,轻轻喊叫:“狗哎—”。黄师会立刻站起来,摇着尾巴,盯着你让你发号施令。我带着他进屋,用手指指炕单上的大便,他就会很顺从地用舌头舔得干干净净。说到狗吃屎,大约很多人会有点反胃。多年以来,人们总要把自己的排泄物认为是脏东西,而且把狗类默认为下贱的动物,就像俗语所说“狗行千里吃屎”。但拉屎和吃屎,于人于狗,原本无可厚非,不知何时赋予了歧义?其实从健康和营养的角度,很多人吃的东西远不如自己的排泄物,且不细论,现今的狗们好像不吃那东西了,这也算一种进步。
黄师只是一只普通的家狗,他没有太丰富的经历和比较传奇的故事,更不是我三爹饲养训练过的最好的狗。然而,正是因为他的普通和本分,才让大家感到亲切,使自己成为他所在家庭中重要的一员,而变得非同一般。通常所见的家狗,大多会狗仗人势,色厉胆薄,可以从其叫声中判断一二,离开主人或者呵斥它一声,它就会夹着尾巴逃走。也会有冷不防咬人腿脚的狗,我们叫“瞎眼狗”,容易招致暗中的砖块。还有一些有偷嘴习惯或者满街流浪找食的狗,常常被人们追打着乱窜。即便是传说中我三爹养过最好的那条狗,看家放羊打猎,样样能干,的确通人灵性,但主人仅限于我三爹一个人,其余人都是它的“侵犯者”,所以一点都不可爱,我们只能敬而远之。
我老家所在的小村不大,村里村外几百口人都认得黄师,黄师也认得他们。所以人们经过我家门口或者来我家的时候,黄师总是沉稳地卧在地上,懒洋洋地看一眼,然后从鼻腔里发出一点声音,这时候家里人便知道外面有人来了。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黄师喜欢的朋友,还有几个他“痛恨”的人。黄师所痛恨之人,无论在家门口还是路头遇见,他都会恼怒地冲他吼叫,拦他去路,任你石块棍棒打他,他一步也不会后退。然而,人们越是要使用石块棍棒,他与老黄的仇恨纠结越深,成为积年老账。老家附近有个爷爷,个性倔强,据说年轻时候遭遇过狼的攻击,所以后来一切狗猫之类的动物都是他反感的。不知道何时起,他和我家黄师之间就形成一种长期恶性的对峙,以至于影响到两家人之间的关系。也许他们内心里都在坚守着某种底线和原则,而且到了寸步不让的程度。这种情况,现在是不会有了;即便有,肯定微乎其微。
春天来临的时候,村头的空地上会聚集很多狗在那里配对,村里的孩子们喜欢看热闹,我也带着黄师去看。黄师是一条老了的公狗,这时候他似乎有些不安或者厌烦,也不正眼看它们,却挣脱我们自己回家去了。那个时候我们还不谙世事,不懂得其中的玄机。但我曾经听我的三爹说过,张家魏家的狗都是黄师的孩子,想来以前他肯定是一条受欢迎和青睐的公狗。
一个秋天的傍晚,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遇见两个人用绳子牵着黄师。黄师看见我,哀叫了两声,突然扑向我,用嘴咬住我的裤脚。我有些惊慌和害怕,挣脱后撒腿跑到家里,找到我的三爹问明情况。他抽着一棒子很粗很长的旱烟,半晌才说,“老黄狗man,老了man,让吊去…”。吊狗,是我老家人处决狗的方式,为了吃狗肉,人们用绳子系成活套套在狗的脖子上,找个有落差的地方,然后吊起来让它窒息而死。这样的设计充分显示了人的聪明和险恶,一则让狗死得死里糊涂,二则还能防止狗的反咬。当年很多狗的结局大都这样,我们的黄师最终未能逃脱此劫难。对于年老的黄师而言,可能早已见识过那个阴险的绳套,当陌生人的绳子套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一种怎样的结果。他在死亡之路上遇见了同样孱弱的我,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方式向我求救,然而,时年幼小的我,无法左右这样的安排……悲哉,我的老黄狗!当我们如同亲人一般的狗类朋友,被人们做出一种热气腾腾的美食,而且一边吃一边谈论如何补气养血的时候,狗的一生才算真正的完结。
后来我们家又养过几条狗,但都不尽人意,要么不讲理的凶恶,要么很厌恶的猥琐,都没有什么印象了。唯独老黄狗,一直被大家说起,至今仍被我梦见。当然,现今很多人已经把狗类当做宠物看待了。如果可能,我宁愿再养一条本份的狗。
写于丙申年初秋
注:
狗是唯一爱你甚过你自己的生物。
——德国·温鲁
基于狗作为我们人类最忠诚的朋友,和今天的动物、怀旧题材,今天的每期推荐中,我们推荐美国电影《忠犬八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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