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小编整理的寂静森林散文,本文共10篇,欢迎阅读与收藏。

篇1:寂静森林散文
寂静森林散文
往往看到一幅幅美丽动人的景色油画,就让里面的景色迷住了,甚至会幻想画里的世界。并不是一座屋子,或者一条河流而让人着迷。会猜想很多,很多。后来啊,在“中国艺术研究院”学习了几年的兄弟回来和我聊天时说起:“怎么画油画我们都超越不了那些西部画家,他们在骨子里面好像天生对色彩就掌控的很好,有一种非常特别的意识。”我倒是怀疑这样的想法。直到兄弟跑额济纳旗,渡三峡,北京闯了几年回来再告诉我:“西北的那些地方实在是真的太美了,什么都有着遥不可及的纯。”那些画家和我们不同,他们的每一张画里面都融进了对自然最虔诚的崇拜,表现着对生活极其强烈的热情,色彩到哪里就好像自己的血液流到了哪里。就如广袤浩瀚的大漠,也许在我们的眼中只有沉寂的荒芜,而真正感觉不到那种战胜了荒芜而存在的快乐。在那儿,从天上到地上,从树木的根到叶子上;从一粒粒饱经风霜的沙子上,到人的脸上。都是一种精神,在年复一年的轮回。他们都被荒芜的只剩下了活着的强烈。有了这样的精神的人,还能缺少什么!所以啊,在那里的每一种颜色,都仿佛是一种永不熄灭的生命在顽强的燃烧着。每当看到这种气息的画面,被迷在其中的到底是何物,我看出来了,是——气!只有颇具精神和生命力的地方,才能具有的那种气。也许升腾,也许静默。
今冬天冷得干燥了些,尘土是小镇不变的特色。发烧,咳嗽,似乎孩子们都很难躲避。屋子憋得久了,也怕开窗,那些尘土就在窗口等着,如恶魔一般。尘不归尘,土也不归土,就在街上,在人们的脚步和车轮上,狂舞着。我已经疯一般的失去理智的渴望那风景里迷人的世界,我只希望能打开喉咙呼吸这世间最廉价的生存必须品。尘土本应该在树根上去,真不想让它们留在老人和孩子的肺里。
我带着孩子一起回到了不远的村庄,想着去小溪边采一些“冬花”来润肺。它们藏在没有被污染的草甸下,湿润温暖的'溪水旁。这是不必要担心天气的日子,不过大雪节气,想落一场雪的可能非常的小。我们沿着小溪走进森林,河谷两岸“千里光”的花在秋天就败了,只剩下种子带着能够漂浮的伞,等着随风飘走。孩子发现了它们的秘密,不停的拿棍子敲打,那些花种就一个个雪花般的飞了起来,孩子在尖叫。没有风的中午,看到它们飞起来了,我竟然感觉为他们轻松了好多。飞翔是多么让人羡慕啊!我小时候长个子的时候也常常像鸟儿一样飞翔,不过那都是在梦中。我悄悄的祝福,希望这些飘飞的精灵们旅途和归宿都能如愿。小溪用冬天特有的表情诱惑着我们,孩子直接就趴下大口的吮吸,笑脸沾满河水和阳光。当看到两只弓着背在石头上打架的老虾米,才不敢再喝。我们从软绵绵的河滩草甸上走,裤子上的灰土被小草蹭掉了,粘上了毛绒绒的草籽。松树林子散发出特有的油脂的清香,多么适合我们的鼻孔。这种清爽会让人贪婪的把呼吸变得更加深长。青杠木,板栗树,这秦岭山脉里的各种草木,都和这阳光在交流着它们的心语。也不能落下以各种方式生存着的石头,它们没有补过天,也不是补天剩下的那唯一的一块,在这山里太多了,多了还有什么可说。虽无语,可是总能征服人,也被人常常同情,它们的遭遇千差万别的和“人”一样。所以我也没有理由去评说别人。仿佛每一种动物,哪怕一只顽皮的鸟儿,此刻都好像在睡觉,在打一个泛着困的盹,不愿意给这空旷的冬野制造点意外发生。也不是它们的懒惰,只是它们懂得谦让,懂得宽容。把耳朵留给我们,我们便听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是微风拉开了这山谷里的序幕,你听!小草的果实在落地;松籽离开了松塔,不是因为大地夸大了它们的声音,而是阳光让所有的一切都安安静静的享受着。看看这河谷多宽敞啊,真想看到一匹骏马。这山脉通到哪里也不知道,精明的松鼠也溜出树洞,它们也是森林血液的一个细胞,出来打劫了,是计划好了的行动,一点都没有失误。你再听!山竹!它们的阴气重,清瘦的身影也不多喧闹,不习惯喝彩。这会儿也来了。它们沙沙的发出细雨的声音,东一会,西一会儿的,阳光在上面闪耀出了浪一样的波。它们只是在慢悠悠的摇摆着,真想能喝一滴它们叶子里面的竹液,既有阳光的阳刚之气,也接着大地的凉润。我的爷爷当年用这样的方式给好多肺痨病人服用,退掉了他们日夜纠缠的虚热。此时的耳朵里那无时不在的耳鸣猛地消失了,脑子里所有的问题都突然停止了,什么都开始变得真实。对面远处青色的石灰岩壁发出清幽的灰影,清晰的可以看到上面矮矮的柏树。只是没有看到飞奔的岩羊,风在上面奔跑的时候,有时会发出鹰一般的叫声。而此刻,只有于正午斯文的阳光倾泻在漫山遍野,流淌在青色的岩壁上面。树林子里,好像被透明的冰冻住了一样,仔细点看,阳光在缝隙里照射,地面上冒着缕缕的湿气。冬花啊,厥麻啊,在草坪下面养的肥肥胖胖的,该到用它们的时候了。
人一旦蹲下来,就想躺倒。像横卧着的大青石一样彻底的贴着地面,或者仰面背着大地。这样的时光会过的更快,老牛常常会这样爬在冬天正午的阳光里,嚼着几根整日咬不断的枯草。对一旁抽着烟叶子的牧翁视而不见。在回头看小溪溜出去的山口,村庄就架在半山坡上。逆着光看去,好像就在彩虹里面。孩子一个人在小溪里寻找着他的好奇,没有功夫给我无休止的提问。我喝了几口山溪,感觉着它们从食管到我胃里的那种清凉,这水的味道就是在森林里飘着的树木的味道,不管是腐木还是青着的叶子味,这时候都被水融合的很均匀,感觉只留下了淡淡的清甜。牛群喝这溪水的时候,从不会温柔,扯得水面呲呲的响,它们好像要把一条河流都引到它们的腹中。 每每此时,我都会遗憾,无法用画笔把这山的美留下,把森林的精神储藏起来。从小溪里的石板上,到河谷远处的山峰间,空的只有阳光和新鲜的空气能属于我,也属于万物。这无比纯净的空气,放心的呼吸吧!还有什么比这重要的,什么都放下了。难怪那一棵棵不知道年纪的古树会在这里安详的守着村头,一晃眼就是上百年。只要有了这样的阳光和和空气,一座古老的小屋都会让我能满足活着的需要。曾经一直在山里的村子里住着,真不知道宁静的村庄是这么的美。简陋的城镇化的生活弄得人阴阳怪气的不敢喘息,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力量和胆识让我去抵抗那些各种气味的浮尘。我只有自由的时光,我会多一些留给那些曾经的村庄,架在半山腰连着森林和小溪的村庄。
森林渐渐醒来了,将会展开另一幅画面。“凡事当留余地,得意不可再往。”
阳光稍一歪斜,微风就开始驱赶白天的时间,一下子就感觉不到朦朦胧胧的困意了。伸伸懒腰,走向村庄。走出山谷的小路上,谁砍断了两根翠绿的毛竹,丢在路旁。我和孩子各自扛了一根,认为这是今天的收获。让孩子付出点劳动,也对。自己到了学着放下该放弃的东西的时候了,孩子毕竟要坚强起来,收获也是用汗水一点点地积累的,劳动自然创造价值。我们一直坚持把竹子带了回来,刚好给炉子做了一个扫烟囱的扫把。
篇2:寂静森林经典散文
寂静森林经典散文
c 往往看到一幅幅美丽动人的风景油画,就让里面的风景迷住了,甚至会幻想画里的世界。并不是一座房子,或者一条河道而让人入神。会猜想很多,很多。后来啊,在“中国艺术研究院”进修了几年的兄弟回来和我聊天时说起:“怎么画油画我们都超出不了那些西部画家,他们在骨子里面似乎生成对色彩就掌控的很好,有一种异常特其余意识。”我倒是困惑如许的设法主意。直到兄弟跑额济纳旗,渡三峡,北京闯了几年回来再告诉我:“西北的那些处所其实是真的太美了,什么都有着遥弗成及的纯。”那些画家和我们不合,他们的每一张画里面都融进了对天然最忠诚的崇拜,表示着对生活极其强烈的热忱,色彩到哪里就似乎本身的血液流到了哪里。就如广袤浩瀚的大年夜大年夜漠,也许在我们的眼中只有沉寂的荒野,而真正认为不到那种克服了荒野而存在的快活。在那儿,从天上到地上,从树木的根到叶子上;从一粒粒历尽沧桑的沙子上,到人的脸上。都是一种精力,在年复一年的轮回。他们都被荒野的只剩下了活着的强烈。有了如许的精力的人,还能缺乏什么!所以啊,在那边的每一种色彩,都仿佛是一种永不熄灭的生命在倔强的燃烧着。每当看到这种气味的画面,被迷在个中的到底是何物,我看出来了,是——气!只有颇具精力和生命力的处所,才能具有的那种气。也许升腾,也许静默。
我带着孩子一路回到了不远的村,想着去小溪边采一些“冬花”来润肺。它们藏在没有被污染的草甸下,潮湿暖和的溪水旁。这是不须要担心气候的日子,不过大年夜大年夜雪骨气,想落一场雪的可能异常的小。我们沿着小溪走进丛林,河谷两岸“千里光”的花在秋天就败了,只剩下种子带着可以或许漂浮的伞,等着随风飘走。孩子发清楚清楚明了它们的机密,一贯的拿棍子敲打,那些花种就一个个雪花般的飞了起来,孩子在尖叫。没有风的正午,看到它们飞起来了,我竟然认为为他们轻松了很多若干。飞翔是多么让人爱慕啊!我小时刻长个子的时刻也经常像鸟儿一样飞翔,不过那都是在梦中。我静静的祝福,欲望这些飘飞的精灵们旅途和归宿都能如愿。小溪用冬天特有的神情诱惑着我们,孩子直接就趴下大年夜大年夜口的吮吸,笑容沾满河水和阳光。当看到两只弓着背在石头上斗殴的老虾米,才不敢再喝。我们从软绵绵的河滩草甸上走,裤子上的灰土被小草蹭掉落落了,粘上了毛绒绒的草籽。松树林子披发出特有的油脂的`幽喷喷鼻,多么合适我们的鼻孔。这种清爽会让人贪婪的把呼吸变得加倍深长。青杠木,板栗树,这秦岭山脉里的各类草木,都和这阳光在交换着它们的心语。也不克不及落下以各类办法生计着的石头,它们没有补过天,也不是补天剩下的那独一的一块,在这山里太多了,多了还有什么可说。虽无语,可是总能驯服人,也被人经常同情,它们的遭受千差万其余和“人”一样。所以我也没有情由去评说别人。仿佛每一种动物,哪怕一只顽皮的鸟儿,此刻都似乎在睡觉,在打一个泛着困的盹,不肯意给这空旷的冬野制造点不测产生。也不是它们的懒惰,只是它们懂得谦让,懂得宽容。把耳朵留给我们,我们便听到了其余的一个世界。是轻风拉开了这山谷里的序幕,你听!小草的果其实落地;松籽分开了松塔,不是因为大年夜大年夜地夸大年夜大年夜了它们的声音,而是阳光让所有的一切都安安静静的享受着。看看这河谷多宽敞啊,真想看到一匹骏马。这山脉通到哪里也不知道,精明的松鼠也溜出树洞,它们也是丛林血液的一个细胞,出来掠夺了,是筹划好了的行动,一点都没有掉落误。你再听!山竹!它们的阴气重,清癯的身影也不多闹热热烈繁华,不习惯叫好。这会儿也来了。它们沙沙的发出细雨的声音,东一会,西一会儿的,阳光在上面闪烁出了浪一样的波。它们只是在慢悠悠的扭捏着,真想能喝一滴它们叶子里面的竹液,既有阳光的阳刚之气,也接着大年夜大年夜地的凉润。我的爷爷昔时用如许的办法给很多若干肺痨病人服用,退掉落落了他们日夜纠缠的虚热。此时的耳朵里那无时不在的耳鸣猛地消掉落了,脑筋里所有的问题都溘然停止了,什么都开端变得真实。对面远处青色的石灰岩壁发出清幽的灰影,清楚的可以看到上面矮矮的柏树。只是没有看到飞奔的岩羊,风在上面奔驰的时刻,有时会发出鹰一般的叫声。而此刻,只有于正午斯文的阳光倾泻在漫山遍野,流淌在青色的岩壁上面。树林子里,似乎被透明的冰冻住了一样,细心点看,阳光在裂缝里照射,地面上冒着缕缕的湿气。冬花啊,厥麻啊,在草坪下面养的肥肥胖胖的,该到用它们的时刻了。
今冬天冷得干燥了些,尘土是小镇不变的特点。发烧,咳嗽,似乎孩子们都很难躲避。房子憋得久了,也怕开窗,那些尘土就在窗口等着,如恶魔一般。尘不归尘,土也不归土,就在街上,在人们的脚步和车轮上,狂舞着。我已经疯一般的掉落去理智的欲望那风景里迷人的世界,我只欲望能打开喉咙呼吸这世间最便宜的生计必须品。尘土本应当在树根上去,真不想让它们留在白叟和孩子的肺里。
丛林逐渐醒来了,将会展开另一幅画面。“凡事当留余地,自得弗成再往。”
篇3:寂静花开散文
寂静花开散文
素来喜欢呼吸户外的空气,不管新不新鲜,总能比过室内。长期困于一室,不免发霉,不如打开门,走出去看看,肯定有多余握着手机躺倒于七尺床榻的收获。
正好周末闲来无事,带好自以为可以遮挡每一寸阳光的装备,约上伙伴,沿着油建北路一直往北。跨过还算整齐茂盛的防风固沙护城树林,走过一段段小岔路,终于来到平素只能在办公楼远眺的戈壁荒山上。
山脚乱石嶙峋,黑漆漆的,死寂般堆砌着。踩在乱石块上,嘎吱作响,一点生命力都瞧不见。可远方和山顶依然极具诱惑力,人们总想去山顶,瞧瞧山的那边是什么,远方是什么,也许那儿会比这儿好。
带着好奇心和好胜心,跨过一道道山梁,终于到达第一个山顶。 这才低头,猛然发现了一株从未见过的花。不争不抢,不喜不怒地静静开在乱石堆中。叫不出名字也并不要紧,又有什么可以阻止它的绝代芳华?第一次见这样的花,竟不知用怎样的.词语才能形容。我怜惜它不为人知的孤寂,也羡慕它远离尘嚣的清明,更钦佩于它在这乱石堆中坚强挺拔的傲然!
篇4:寂静于心散文
寂静于心散文
英国女权主义作家莎拉。梅特兰写过一本书,叫《我自静默向纷华》。这是一部关于寂静的书,也是关于“人”的书。内容很复杂,也很炫丽,她从自己亲身体验去探求人对静默的内心感受。她认为,静寂就是飞升进入更轻的新大气中自由自在。她只想坐在门阶上,沐浴在阳光里,聆听静寂。梅特兰不想把“静默”变成一种哲学或者精神的抽象概念,只想把这一体验告诉人们,让我们在这纷华喧闹的世界里有一心灵的归属。
多年前,我和一友人出外游历,借宿在浙皖接壤的一座山村里。夜很黑,星很亮,一条从山涧奔腾而出的河流在村头哗哗地掠过,在漆黑的夜里发出很大的声响。静卧床上,聆听这自然的奏响,没有觉得丝毫的干扰,却能在轰鸣声中安然地睡去。半夜时分,一阵刺耳的滴哒声把我们从梦中惊醒,起来寻迹,原来是楼下乡办工厂的一支水龙头年久失修,在“喧腾”的夜晚加入了合唱。碾转反侧不能成寐,无奈,只得下楼修葺。天明时刻,睡眼惺忪的我们走出户外,仰望精亮亮的天空,像一只睁大的眼睛,直愣愣地注视着大地,不觉心底发出由衷的赞叹:好大的天啊!
四周幽暗的山峦还在沉睡,月亮西垂林间,喧嚣的河水收起了声响,寂静笼罩着整个村落,像要把这一夜的欢腾默默地收藏起来。我们相视一笑,为昨夜的“意外”感到无奈,更为急喘喘的河流在明亮的天空下失却了歌唱而无解。大自然的无穷魅力让我们体会到一种静谧,一种安宁:终然如此的翻腾,仍然使人心生宁静;然而,平添那一丁点人间的“不和谐”,却惹得彻夜难眠。我们无法说出其中是由,记忆中却对寂静有了深刻的体会。
下山时,我们乘坐的是盘山公交车。汽车沿着环山而下的山涧边的公路缓缓地前行,一对年轻的恋人相并而坐,脸上透着平和而幸福的神情。男孩子手中拿着一大捧从路边山上採摘下来的山茶花,在略显昏暗的车厢内泛着粉色的光亮,色彩斑斓,使车子里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特别是那男孩女孩特有的山里孩子朴实素净的脸庞,令人有一种被感动的冲动。车子在缓慢地移动,窗外的风景画片样地呈现不同的景致,岑寂的群山环抱着山野,农人在田中耕作,白云飘过蓝天。
去年有一机会在闻名遐迩的景德镇作短暂停留,住宿在有着千年历史的古窑遗址湖田村的山坳里。群山环绕着小小的村子,一条溪水从山里的水库流淌下来,穿过村里的大屋小楼,一路奔腾,哗哗作响,几经周转地汇入到几里外浩浩昌江的支流里去。秋日的山岭景色迷离,站在楼顶放眼望去,满目的翠绿叠合在层层的杉树林中,几棵杂树点染着秋天的季节,树叶枯黄,随风摇曳轻摆,仿佛兆示岁月的流迁;悄寂的山林在落日的余晖中漾化出一派清丽而萧飒的景象,在这千年的古镇,在这远离人群的古窑遗址,使人不由得失却许多的杂想。往昔熙攘的.热土融合在碧蓝的天空,那漂浮的云朵是先民们智慧的灵魂在讲述着昨日的故事,还是积蓄着情感的雨滴默默洗去度日的辛劳?
顺着村民开山筑房的路径走进山的深处,离公路大约一里远的地方,便是流泻入江的那个水库了。走过村宅,有一座被放弃的采石场,山体裸露,崖石突兀;爬上一道细窄的山岗,水库便忽现在你的面前,落差有二、三十米,像一枚漂亮的饰品,明亮亮的低放在你的眼前。景德镇的山大多不高,座座相连,错落有序,俗称馒头山。足球场大小的水库平落在群山的山凹里,由山泉和雨水汇集而成。高大的树木掩映其上,灌木林封住了前行的路途,四周环绕的山峦把这一小小的水洼密集在湛蓝的天庭之下,寂寞而安详。偶有几只山雀飞掠沉寂的水面,才能看清映照在库水中山的倩影。我沉浸在山水的静默里,尽情地享受此时难得的宁静。。。忽然,一激寒意通透全身,我被荒野的寂静吓着了,好像有无数的眼睛穿透你的身体,一种不详的预感在暗示着我,赶快逃离。我环顾四周缄默的山林,空气也随着心情的骤转而凝固起来。梅特兰在《我自静默向纷华》中也有过类似的描述:她来到一个小池塘边。。。看到美丽的景色,起初还欣喜若狂,听着小鸟清脆婉转的啼叫,坐在水边倾听着这静谧,突然觉得“心惊肉跳”,她当时的感觉就是极度的恐慌。说来奇怪,我们人类一方面渴望亲朋欢聚,却又喜安静独处,我们内心的悲哀,在云云人海中行走得那样孤苦。生命如许静寂,默默的等待,静候那不可预知的未来,欢颜强笑的面孔下述说着无尽的孤独。特别是一个人身陷荒野,那样孤寂、无助地在静默的群山间显得尤为强烈。我不知道我们怕什么,但我知道我们需要什么:我们需要爱、需要友情,我们需要真诚的相处,我们需要真心的面对。诚然,在物欲横流的今天,我们的内心世界被欲望割裂得疆土分封,我们纠结于自我的面对,逃避现实,把感悟的幸福和快乐树立在人生的中途,希冀奇迹的发生,把溃败置于事外。
离开景德镇前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房东的后院里养着五、六只母鸡,咕咕叫着下着蛋,轮流替换,每天总会有两三枚,看着也有趣。闲来无聊,我们跑到镇上买来两只当年的小母鸡和一只翎毛威武的大公鸡放在一起喂养,戏谑它过上了“妻妾成群”的幸福生活。山里的夜总是很静,偶尔传来几声狗吠,使漆黑的夜晚更显安宁。隔日凌晨,我们还梦睡于山水的怀想间,一声苍劲的打鸣声划破夜空,声声凄厉,在临冬寂寥的山村显得格外的嘹亮。打开手机,时间显示三点半,我们被彻底的气恼了,这半夜鸡叫的故事竟历史性的又一“重现”,又为骚扰了村民的睡眠而感到深深的愧疚。第二天一大早,那只无辜的公鸡为我们的草率贡献牺牲,当我们美美地撕咬它的肉块时,不禁为之莞尔。
静寂有时让人愉悦,有时逼仄你的心绪;我们的心灵孤单的时候多,静默的时候少。那排遣不掉的欲想总在心头缠绕,心情也在这起起落落中失却平常。山野的静默可以疗伤,山林的寂然可以交谈,我们可以在寂静的山峦间找到最真实的自我,把心托付给自然。
篇5:寂静的夜色散文
寂静的夜色散文
寂静的夜色*里,只有古老的音符,在我耳畔跳跃,这些音符,像月光做的弦,微风和细雨轻轻弹,这样的旋律,恍惚间,看清了自己写满沧桑的脸和沧桑背后隐藏淡淡的伤感。
文字,如你薄薄的情衣,于是,我独坐屏幕前,继续写你,写你的背影渐渐远去,写下空洞的情感和这些寂聊的语句。月色*下的一声轻轻长叹,只因我不想在老去之后,再次相遇,希望在你的心里,只有我的美丽。无论何时你离开这里,请不要告诉我,不要熄灭心灵的唯系。我再也无法承受,你的温柔打击,不要让我高筑的情感,瞬间溃堤,即使没有爱意,请让我活在梦里,这个梦如你,陪伴在我的生命里。我会用文字,记载那些青涩的记忆,让故事绚烂无比。想你,念你,都是那么美丽,纵然故事没有结局,我已习惯,做你生命中的插曲。
“你好吗?”对着月色*,对着风雨,无数次重复着这一句。虽然我们之间的距离,在岁月的柔波里,淡化了踪迹,但在每一个寂聊的夜色*里,常常想起你,常常无缘无故抓起手机,看看有没有关于你的一点点消息,多想拔动那号码,听听你的声音,仅此而已,一天天这样过去,细数着有多少日子没有你的消息。
特别的日子,特别想你,好想告诉你,我在想你,一次次拔去的电话,一次次被搁置,一次次被重重剥离。心,被你染的.痛,似粒粒火苗灼伤自己,酸处的心啊,像飘落的细雨,打在你窗棂上的玻璃,留下的痕迹。一次次提笔,一次次写你,一次次想你的墨迹,恰似一枚枚钢针,扎在心里,红尘路上,我们还会相遇吗?那时的你,眼角,是否会增添岁月的痕迹?
在这柔柔的夜风里,当浓情散落的时候,你用灵动的双眸,深深的将我的痴迷,任思绪缓缓地,穿透空灵的深谷,为自己独舞,将寂静中滋生着的向往和渴望,翩翩轻舞成最美丽动人的夜曲!
君若你,滴不完的红尘雨。心若梦,如梦的笔墨插上飞翔的翅膀,踏着月色*,将墨韵的凝香,飘散在枫叶同舞的路上。有过岩浆喷一射的激*情,才能沉静下来品味苦丁茶的生涩。
蝴蝶为花碎,花却随风飞,这种无法触一摸的痛,是寂寞盈一满的泪。今夜的记忆,泛起苍色*的涟漪,弥漫在文字里。我不知道用什么来纺织,相思而不泪流的流年婉曲。我不知道眉间的愁云,何时摇落于天涯,溅起一点点温暖。把往事写进旧梦幽怨,而你的身影轻轻拨动着我的心弦,邂逅那份淡淡的青涩和眷恋。
轻掩寂寞的门,任思念流淌,在这份苦涩里,却融入了另一份别样的甘甜。烟花易散,而我依然期待,你把你的思念和牵挂,写下来,我会把它作成我的护身符,日夜帖在我的心里。
你为我织锦的薄薄情衣,如烟如雨,柔软细密,把我的青涩,盈盈一握,坠一落成晚霞染色*的那一刻。薄薄的情衣,罩着凌一乱思绪,罩着疲惫的身躯,罩着美丽的惆怅,罩着幽幽的心曲。我用柔情的双手,将你滴落在梦里的疼痛,轻轻拭去。此刻,情衣,被一揉一搓一,席卷而成的爱意,暖暖释放着醉人的夜曲。
今夜,我用文字织锦的薄薄情衣,挂在屏幕,溢满眼帘,残留满屏忧伤,雕刻成最伤心的风。封锁的记忆,瞬间,变成了通往你心灵的归途。今世,不想欠你一个吻,不想欠你一滴泪。只愿,在回首的时候,你留给我一个温暖的笑意。
篇6:寂静的随笔散文
月光并不炎热,月光之下就这般淡淡静谧馨香,沿这荷塘小路,我看见荷叶成了绿色的湖,夜色会朦胧。
荷总给人美的遐想,小桥流水 ,烟雨江南,而江南永远都是一首唱不完歌,踏着唐风,沐着宋雨,摇橹轻唱。。。
荷花绽的时候,我看见,你的凝望。 一滴荷叶上闪亮的露珠像星月,落入你柔情似水的眼眸,流水成歌。
第几枚音符是莲语的呢喃;这温柔呢喃 ,是你,深情的清唱。
极是喜欢这般荷塘下的月色,像喜欢 ,有时不需要刻意说太多的话语,只是寂静欢喜。
这寂静,如同山水间隐藏着的秘密。这个秘密,在内心,很久。就像荷的枝蔓,记载着山水之外的欢喜。
我试着摘取荷香里柔软的诱惑,这颗莲子的淡淡馨香,无论花香低至尘埃,还是清露缀上青莲,都是极美的相遇,极美的过程 ,极美的绽放。
月下的清荷,正絮絮地摇着风,我会以煮茶的方式聆听你的快乐忧伤,让朦胧的夜色,馨香四溢。
篇7:寂静的随笔散文
睡一觉起来牙疼的睡不着了,明天下班出去买点药去,自己照顾自己,最近有点累,又加上今晚睡不着,百感交集,如果可以,我不愿再这么逞强,这么独立,我有时候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很委屈却总是一味的装,明明很疼,却得忍着,对家人这样,是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对别人这样,是避免他们问”你怎么了”。
这些就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想要做个懂事的孩子这些都是应该做的,每个人都一样,而更多的时候,面对久了,我也好累,好疲惫,就如这个夜晚,我在失眠,等待下一个天亮,而这个漫漫疼痛的夜晚,只有我一个人在承受,一个人在面对这个黑漆漆的夜,这个夜过去,明天我依旧是如此坚强的上班,吃饭,忙碌,所以,我渐渐的明白快乐的意义,珍惜我的生活,善待对我好的每一个人,一个人的时候经历多了,就学会了理解,包容,换位思考,学会了坚强背后的不容易,也就与人相处会平易近人好多,面对事情心平气和许多,对人对事,心平气和的,快快乐乐的,不急不燥,我愿个嘻嘻哈哈的人,简单,不计较,这样快乐就会多一点,每天微笑就会多一点,而有什么比快乐更重要的呢?!如果有机会,就如朋友姐妹所说的,我该给别人一个机会来走进我的生活,走近我的心,做回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可以不那么懂事,可以不那么讲理,任性一回,试着让他人我拎包,陪我逛街,陪我吃饭,为我买单,给我拧水瓶。
就如这个疼痛的夜晚可以告诉他我难受,不再故作坚强,可以放下我所有伪装,我试着改变一下自己,也许会好很多,这个疼痛的夜,真难熬。
篇8:寂静的随笔散文
【寂静的味道,撩去思念的纷飞】
有时候爱的不是安静,而是安静本身;有时候爱的不是夜晚,只是夜晚本身;有时候爱的不是你,只是你本身。这大约就是生命的味道。当我们想的是自己而又不是自己的时候;当我们想的你和我其实是一个人的时候;当我们想的你和我恰好不在一起的时候。这就是真正能的味道。有时候想是为了不想,就像墙上的影子永远不会因为墙的白而变得白一样。味道只有一种,只是味蕾欺骗了我们太久;味道只需要一种,只是我们也需要被骗,需要骗我们的味蕾。
【那湖边的夜雨】
我懂得这一切的景致晃在我眼前的孤单。那颤动中的不知名的枝条抖抖身上的雨珠,然后只听到,雨珠重重扣在我额头上的声响,那是像寂寞一样的疼痛。这一夜,我为什么要到这湖边。突然间,又没有了任何声响。
湖水跳动着,被凌乱的雨珠敲打着,一颗一颗,那凌乱里仿佛又有一种节奏般,引我驻足。只是我,猜不透,这节奏里的召唤。轻轻的错落着,仿佛挂了珠玉的帘子为风所吹动的摇摆。那每一次的响起都恰如一次次的撞击,在我的'心头久久的萦怀。
我不该徘徊,迷惘在心湖之边,是什么的源头汇在这一洼浅净的湖?我抬头望望天,夜色依旧朦朦的,没有星光,更没有月光。这夜色里,就是这样属于一个人的寂寞和惆怅。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现在,我要走了,也许我不会再到这湖边来。可是,你却已经走了,在昨天,又或者是上个星期的某天,我已经不记得了。我曾经说过,我不会去寻找。因为梦想一旦丢了,再找回来的也许是恶梦。你曾经逗着笑说,我就是你的恶梦。现在,我想起来,这是错的。因为我的恶梦是寂寞,你不过是导致这恶梦的一个原因。所以,在你走后,我就是自己的恶梦了。
夜里,雨里,梦里,一杯酒,忘了原来的一切,记起原来的一切。只是寂寞是不变的。
【冬日的太阳】
走进冬天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只是这突然而来的情绪叨扰了我的思绪、我的心底,使得它微波荡漾起来。
去年的这一天,我也是像往常一样早早地醒来,然后阳台上的一个影子投影在我的衣角,我顺势缓缓地抬起头来,在那逆光的情境里,我的生命不知名地颤抖了一下。
那是一朵淡粉色的生命,柔柔的光亮像是泛着泪光的眼一样,垂挂在另一种植物的枝头上,显得多么的动人。远处也许没有风,我分不清是她在动,还是她的影子在动,还是我的心在动?总之,我默默地动了,我的鼻尖向着这香的源靠近、靠近。那香渐浓却又渐淡,终于当我靠近到无可靠近的地步时,那香倏忽间消失了。我渐而感到一种莫名的可怕!
去年的一个黄昏,我第一次靠近她。我已然是忘记了当时的感觉――一种奇异的感觉,奇异到我一回忆起来就一阵阵的心痛。可毕竟我靠近过她,以至于后来的这一种回忆也很近很近了。
你知道,靠近是人的一种本能,对爱!可当你靠近到无限近的时候,爱就消失了,我不知到底为什么?有人告诉我,当你和她融为一体的时候,你的爱就是她的爱,这样我的爱就会再次燃烧起来。我试了,试了好久,还是放弃了。
我想,这种感觉就像是这冬日下我靠近这花一样,我永远无法变成一朵花,我永远无法爱她。我的内心里涌起了一种莫名的可怕。
【潭边静坐】
我的影子静静地沉在水底。
再次发现这个小潭,心里已经没有了曾经的激动。曾经也许注定遥远了。只是我却依旧守候在曾经的旁边,冷冷的。我醉在这湖心。
夕阳爬上了山顶?那挣扎着沉下去的不过是感情的荒漠。夕阳是爬上了山顶,向我,向湖心,投下来温煦的和光。我不平静的心里翻滚着。一脚让那静静的湖水荡漾起来,金光粼粼的,很美,美得很像旧时的你。
不一会儿,我的影子静静的沉在水底。
我思索着。那年你在潭的另一边,背着我,看着树林间的一阵阵婉转。我寻觅着,却什么也看不见。我蹲下身子,将手送入湖中,直到整个手掌淹没在潭水中。那是你留给我的透心的凉。我知道,你羞红的脸颊在夕阳的掩映下,正读者我心底的最真的跳动。
可是那潭,任你多么火热的情意,我都忘了,甚至忘了是我先忘记的。
从那以后,我找寻着。我终于找到了那婉转着唱歌的鸟儿,我是多么希望那鸟儿的脚上系着你给我的讯息。可你偏偏将那爱我的心意化作婉转的歌声。我何时才能找到那个真心爱我的你?我何时才能找到那个真心爱你的我?
我的影子静静的沉在水底,沉在深深的水底!
【窗外的一轮明月】
夜色淡淡的,打在窗上,明明的像一出皮影戏的灯。我就在这灯下,和她一起演绎着一段不知名的故事。
我是去年认识她的,基于一次意外的网络聊天,然而便逐渐地认识了,也熟悉了。我本来并不喜欢在网上参与一些无聊的聊天,可遇到她,一切还是没有变,一切也还是变了。我开始学会沉浸,学会等待她了,在网上。她说,她喜欢月光,喜欢在月亮里寻找自己。我曾经问过她,你为什么会喜欢在月亮里寻找自己?我半开玩笑地说,你又不是嫦娥,干嘛老是喜欢冷冷的月亮呢?她告诉我,月亮仿佛就是她的心一样,不是冷而是希望干净,希望明净,希望透彻。
我并不明白,那月色里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她想要的东西。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一块借着别人的光而炫耀的石头。直到有一天,她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我先是等着,然后我渐渐的狂躁起来。那时的我仿佛被掏空一样,可事实是,她离开了,去到了一个我永远不知道的地方。
我背起了行囊,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在每一个月夜里,在每一个像水一样明净的夜里。也许我是累了,累到梦都懒得做了,累到把指引也弄丢了,直到第二天醒来,泪痕未干。
窗下的书桌前,你微笑着看着我,我平静地看着你,沉入另一个未醒的梦中。这一切定格,不过一张照片,你知道我爱上了窗外的明月。
篇9:寂静的雪散文
寂静的雪散文
夜,寂静如歌,静伫窗前, 远眺。 无星,无月,唯有思绪连同缤纷 的音符以雪花一般优美的姿态飘落下来, 再泯灭在静静的夜空里。。。
我幻想飘落眼前的雪花,暖暖的 寂静 ,雪落没有喧哗。就如班得瑞的这首钢琴曲《初雪》,干净轻盈,简单的似只有雪花的飘落,静静。
喜欢素,喜欢素的.纯粹,洁白,喜欢静,喜欢静像一瓣淡淡的雪花,雪色倾了城,大地一片素色,尘世万物,都回归到最初的模样。此刻,适合安静。
喜欢冷 寂似夜色中一缕小忧愁,冷,才会静;静,才会清;清,才会澈;澈,才会了然,才会忘忧,喜欢暖似一抹温馨的心语。一句温馨暖语如同一朵 朵 开在心灵上静若的雪花。这初雪,总让人感觉到清心四溢,乘着冬夜的寒凉,当黑白的琴键飞扬,心已开在雪花间。 闭眼,轻呼吸,轻嗅雪的温度,仿佛看到明日雪落后升起的一轮冬日暖阳,那些小感伤将销溶殆尽。
最美也是这初雪,曾经的温暖从没消失,那些点滴的感动一直在心。
正如雪花凝固成冰的记忆,坚硬的棱角刻下岁月深浅的印记。
但从没改变心中柔软灵动的本质。阳光一出,它又会淙淙欢歌苏醒记忆。
再一次感受音乐的魅力,冬夜,音乐与我,融合一起,动中静乃真静心舞在雪花上 。
篇10:寂静的石头散文
寂静的石头散文
凌晨去石峡的一辆汽车,没有像往常一样装上石头,愉快地吼叫着进入公司。车在办公楼前停住,驾驶室打开,老矿长跳了下来,匆匆去了经理办公室。我的办公桌正对着楼道,听见一串慌乱地脚步声时,稍一抬头,就看见老矿长瘦削而又憔悴的脸。
下午刚上班,经理通知我与他一起去石峡。和平时一样,我拿上会议记录,准备上路。石峡距小城约四十公里,不到一小时的行程中,经理不说话,瓦着脸,只顾抽烟。我不明事由,也不敢多问,眯着眼睛假装睡着。越野车朝右一拐,车身晃了一下,睁开眼,已经到了峡口。进入矿区的道路,几乎开在半山腰,狭窄之处,仅能容得下一辆汽车通行。把头左转,就能看见峡底的水流,奔涌着伸向远方,水底的巨石,尖锐的楞角被时光之水打磨得十分光滑,裸露的骨头一样,闪着碜人的白光。车慢慢地通向峡底,与水流平行,意味着即将进入矿场。突然,车停了下来。经理下车,我也急忙跟着下车——一条大壕横亘在眼前,将道路切成两半。壕深约一米,宽约两米,开挖的土方堆在壕沟的两侧,要想过去,除非车辆长上飞翔的翅膀。我似乎明白,道路被对面的村庄挖断。而那两位持着铁锨,在附近游荡的,肯定是值班的村民。车回返时,我看见他们挥舞着铁锨,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县境内石灰石矿太少,石峡是唯一贮量可观的矿区。通常,区域分界线一般以自然形成的山梁或者河水为基准,峡水以东是公司矿区,以西是邻县的山庄桃花村。我多次在春天来临时,因事进入矿区,可惜没有见到对面村庄有桃花绽放,倒是公司矿区的峡顶上,遍布着温暖的粉红。据说,六十多年前,有一位云游的喇嘛,站在桃花盛开的地方观望,深思片刻,指着对面村庄,对身边的人说,那方村子,吃的是炮火饭。身边的人不理解,传说过程中,附近的人们也未能理解。几十年后,人们才明白了过来:开山采石的爆破声响过,会有飞石落入桃花村距离矿区最近的田地,桃花村也能够以粮田减产为由,向矿场索取赔偿费用。
这次,史无前例,一块飞石打在了一户人家的房顶上。
对方找了来,一脸生气。老矿长赶紧派人给人家全部换上了红瓦。这颜色,在一片民居中,显得格外晃眼。还亲自登门赔礼道歉,送去了一点补偿费。按照以往,事情差不多能够决了,可村庄没有让矿山道路畅通的意思,很快在通向矿区的道路上挖出了一道深壕。
因原料供应不上,生产不得不停了下来。经理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召集公司会议,要老矿长检讨。老矿长的脸越发憔悴,认为是爆破时,技术上出了问题。经理很生气,大家都很生气。矿山,一直以安全为根本,飞石虽然打在了房顶上,如果打在人身上会是什么结果?虽然是一块飞石,如果是几块,后果将是怎么样?人家挖断道路,有人家的理由!会议决定免去老矿长的职务,由副矿长代理工作。经理说,副矿长带上公司关于免去老矿长职务的文件,继续和桃花村沟通,并保证再不出类似事故。老矿长也不能就此闲着,要陪着代理矿长再向人家道歉。
事情的进展慢慢变得复杂。几天后,代矿长反馈来了消息:他们找了村庄能找的人,包括村社干部。有人风言风语地说,他们现在说了不算,路是县上包村帮扶的领导刘主任安排挖断的,得刘主任同意才行。
时间飞快,一周过去了。
长时间停产,主管局也着急了。局里通过有关渠道,希望能找到邻县的刘主任。经过联系,刘主任下乡不在单位,按提供的手机打过去,对方不是占线就是不接听。局里判断,看来不上门拜见,是难以见到他了。一天早晨,我跟着局领导、经理,去了桃花村。车到矿场附近,路断着,只好步行。一处的峡水,窄而浅,据说这里是矿区通往桃花村的必由之路,经常有桃花村的村民经过这里,到矿区搭乘运输石料的便车。卷起裤子过河,沿纤细、陡峭的山路上行,半小时后,到达山顶,也就来到了村口。大约村子知道要来人,社长和文书已经等着。他们要我们先去田地里看看。时值夏收,坡地里的一些小麦正在收割,见有人来,有人放下镰刀,尾随在身后。一块距离矿山最近的地里,我们看见了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社长四十左右,身材结实,一脸机灵,他说,每逢对面爆破,村庄老小,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的领导们没有吱声,想必内心歉疚而且尴尬。看着这情形,倘若换了我,我也绝对不敢出来。我的手机来了条短信,竟然是宁夏信息台关于进入宁夏的提示。我脱口说,这里是宁夏手机信号啊!社长说:“山高偏僻,一直用的是宁夏信号。”我便对这个村庄有了另一种理解。
刘主任不在,询问社长,他几时会到村子。社长告诉我们,刘主任在乡上,刚从县上下来。局领导建议社长给刘主任打个电话,叫他来村子协商通路的事,见社长面露难色,我们只好折了回去。再走半小时的路程,回到车上,走出石峡,已近中午。又驱车跑了半小时,赶到了乡上。乡政府建在山梁上,规模不大,也不显排场。门口停着一辆越野车,肯定是刘主任的坐骑了。刘主任是邻县某机关的副职,个头高大,微胖,方脸红润。他站在院子里,和我们握手,一口一个:“让你们多跑路了,对不起啊,对不起。”让人觉得他谦逊、和蔼。刘主任说,桃花村是乡上最穷的村子,只有三十多户人家,大多数人思想守旧,他这个包村帮扶的干部担子不轻。刘主任说,村民们的确怕安全上出问题,他也最怕安全上出问题。这次发生事故后,村民们气愤不已,贸然挖断了道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就不回避事实,坐下来和百姓沟通,企业不能耽误生产,村庄不敢耽误夏收,他会尽力协商,恢复矿山道路畅通。
吃完便饭,又往桃花村赶去。乡政府出来,几分钟的柏油路后,然后朝右一拐,驶向通往村庄的土路,车速有些缓慢,约十几分钟,车一头扎进了村庄的腹地。社长已经通知二三十名村民代表,集中在文书家的院子里,等候开会。我们进去,院子好大,房子破旧,有些飘摇的味道。文书的老婆阔嘴大脸,穿着背心,好像刚从地里回来,一身汗渍。她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盆煮洋芋,双方的领导们,大约想缓和一下氛,就径直走过去,想拿一颗。她说:“这东西是煮熟喂猪的,咋敢给领导吃呢。”院子里的人们“轰”地一下笑了,觉得很解气,很过瘾,领导们脸上就挂满了尴尬。文书低声骂老婆:“烂嘴抬上就不会说句人话?”看得出,文书是女人当家。刘主任久经考验,说:“你这女人,要对客人客气些。”我的领导们口里打着哈哈,我就想,刘主任不是好打交道的人,一句骂人的话,被他硬是踢了过来。
会议开始,刘主任介绍过我们的领导,叫村民代表谈意见:“要合情入理地说话,谈想法,提要求,人家能满足的,尽量满足大家。”他这话一出口同,估计局领导和经理没有思想准备,互相瞅瞅,连忙笑着点头。有人说,主要是安全,以前没有出过事,这次叫人心惊胆战;有人说,你们以前放的小炮,声音小,没有飞石,这一次咋放了大炮?经理一听,那人是外行人说外行话,解释说,声音小的正好是大炮,没有飞石,声音大的是炮眼深度不够,效率差而且飞石多。有人说,咱们两块地方,好多年里,一直相安无事,你们把老矿长免了,你们有诚心,我们也同意,可你一定要保证今后不出事才行吧。文书的老婆说:“飞石没长眼睛,把我打死了,我家老汉娃娃没有人管,咋办呢!”刘主任呵斥:“你尽胡说,把你打死了,文书还不再找一个老婆!”会场里又有了笑声。
就在这时,院门推开,进来一位五十开外的村民,将手里提着的东西,狠狠摔在刘主任面前,大声骂:“把我家的房顶打了,拿这东西收买我?没门儿!”脸膛发红,情绪激动。这个意外,使大家都愣了。摔在刘主任面前的,是一大包烟酒糖茶。代矿长有些气愤,说:“给你送了些慰问品,你不要就扔掉算了,拿这儿弄啥?”我听见社长带着讥讽的口气说:“怕给你不光是送了这些东西吧?”刘主任骂那人:“太不像话了,人家诚心诚意给你送的慰问品,怎么能这样处理。赶快拿走,你这不是伤人家的'脸嘛。”那人就走了。听来听去,总觉得刘主任的话中带着把刀子,只是,我不能说。会场平静了下来,刘主任说,今天人家来了领导,是协商解决事情的,再不能这样没礼貌。又叫代表们提想法和要求。
会场沉默了起来,能听见的,是吸烟咂嘴声。
局领导说,大家有想法就提吧,我们真是来解决问题的。这麦黄六月的,大家要收割庄稼,企业几百号子也要吃饭,都耽误不起啊。有人低声说:“这十来天的误工,咋办呢?”十来天的误工,指的是他们挖路、轮渡值班的时间。刘主任盯着那名代表:“还有呢?”似乎那名代表暴露了什么,在他的目光逼视下,那人将头缩了回去。刘主任又扫视其他代表:“还有没有别的要求?人家可是来解决问题的。”又陷入沉默。在我看来,刘主任几乎引导着大家说些什么,可惜,总没有人把最终目的说出来。最后,按刘主任的意见,三十多户人家,凡参加会议的代表,误工按进城开代表会议的补助计算,即每人每天二十元,共计六千多元。由公司送到桃花村,社长签收,文书造册发放。并且,补助费发放后,要立即恢复道路,不准阻挡矿山生产。
在村口,我们千恩万谢地道别。
第二天一早,钱派人送了过去。
第三天,第四天,运输石灰石的车辆空着返回。
联系刘主任,刘主任说他不在县上,在外地开会,“事情不是已经谈好了么,你们再去看看,路可能已经通了。”代矿长找桃花村社长,也不在,他出门走亲戚去了。
据说,两县明传电报、电话沟通也在进行中。
停产差不多一个月时间了。员工和公司高层一样着急。公司领导把希望寄托在两县协商上,中层却不,大家觉得谁对谁错暂且不论,对方的言而无信,带头破坏了以前和谐相处的局面,看来,事情不闹腾大,就不能及时得到解决。一天清晨,经理还没有到公司,公司其他管理人员和员工一道行动了。一辆装载机,它的行驶速度慢,半个小时前驶出公司大院,半个小时后,三四辆运输车跟着出去,与此同时,三辆坐满公司人员的中巴面包车,尾随其后。原定计划是,装载机迅速填平对方挖开的沟壑,推平设置的其它障碍,然后给运输车装满石头。如果对方有人阻拦,由中巴车上的人员进行劝离。倘若发生大面积冲突,千万不能动手,即便我们有人被对方致伤,也要理性。对了,为取得冲突过程中的证据,还请了一位摄像师,他就坐在装载机的驾驶室里。
上午九时多,太阳升起,但峡内还有些凉意。真佩服桃花村的严格值班,快到被挖断的深壕边时,装载机的轰鸣声过高,随即有人跑过来观察。见有汽车过来,便大呼小叫地奔向了村子,边跑边打手机。装载机刚冲到壕沟口,两位老汉扑腾一下跳了下去。司机叫他们出来,他们索性躺下,说:“有本事你们就埋了我。”闭上眼睛,不再理睬任何人。几分后,村庄的大喇叭响了起来,随即,我看见通往桃花村的小路上,奔涌下来了十几个人,他们扛着铁锨,边跑边大声叫骂。这个时候,三辆中巴也驶了进来,对方看见车上下来了大约四五十人,又有人往村庄跑,边跑边喊。半个小时后,几乎整个桃花村的村民全部赶到。以深壕为界,双方开始对骂。肯定有脏话出口,这边说:“你再蛮骂,撕了你的嘴!”那边一扭脖子:“有本事过来撕!”那边扬起铁锨:“我劈了你的头!”这边将头伸出去:“有胆量你就动爷爷一下!”文书的老婆,比男人们剽悍,看装载机上有人摄像,骂道:“你拿啥东西照老娘呢?”扑过来就抢。摄像师哈哈一笑:“我这东西值三四万元,弄坏了你可赔不起。”文书的老婆慌忙又退了回去。很快,对方也来了摄像师,肩上扛着老式摄像机,被一个干部模样的人推到装载机前面。他的样子显得畏畏缩缩,这边摄像师说:“兄弟,你那玩艺儿得淘汰了,数码的好用,上档次。”对方显然十分气愤,瞪一眼,转身回去了。
双方握着铁锨,互相对峙,空气里的硝烟,一触即燃。
估计,事件的动态,已经由下而上汇报到了区上。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估计是乡上的干部,站在对方人群的后面,大声喊:“社员们,要冷静,一定不能伤了对方。同时,要注意个人安全,也不能被对方伤了你们。”其实,双方都希望对方先动手——似乎谁先动手就意味着理亏,但谁希望受到伤害呢!
时间飞快,已过中午。上级的涉入,使双方的对峙有了松动。加上喊骂耗费气力,才觉很饥饿了。对面有人扔下铁锨,坐到路边,说:“就是么,这事有人出面管哩,咱都红脖子红脸的,有啥球意思!”我们从公司出发时,准备了干粮和矿泉水,有人到车上取了来,分发给大家,以便充饥。对面有人说:“我们连饭都顾不吃,你们吃上了?”这边谁回应:“你回去吃啊,没有人拉着你不让你吃。”对面说:“我回去吃饭,扣工分呢。”这边说:“那你就不要回去。”虽是两地,难免大家中间有熟识的,或者亲戚,互相之间就有了感情上的关照。“事有大小,嘴没大小。”这边主动分给对面一些干粮和矿泉水,场面一下子温暖了许多。文书的老婆,走到装载机边,要看摄像机里录了些什么。摄像师回放了一下内容,大约她看到了自己的形像,红了脸,笑着走了,一直到我们回撤,也没有再见到她。一位老者,坐在路下面的地埂边抽着旱烟,一直没有和我们说过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喊他上来也吃些东西,他拍着手上的土,挨着我坐下,样子像我的乡下叔父。他的皱纹很深,留着的一把胡须,灰白相间,估计差不多近七十岁了。聊天中知道,他的儿子儿媳出外打工了,家里只有他和老伴儿。老汉说,这次事情的根根筋筋他不太清楚,听村子里的人说,按村干部传达的精神,主要是沾住事情向你们要钱,你们不出钱,就一直挡着不让生产,谁家不出劳力,向矿上要的钱就没有谁家的份。
吃完了,又各回各地,互相僵持着。
中途,似乎上级来过电话,询问是否出现恶性冲突。我估计上级们正在召开电话会议,商讨解决问题的对策。
下午六时许,太阳还没有完全西落,时间尚早,但峡内已然有了夜色。通知互相撤离。桃花村的村民,一直盯着我们走远了,才陆续回家。
对峙,的确提高了解决事件的速度。上级的态度是,既要确保村庄生活生产安全,又要确保企业生产正常进行。这大约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具体操作办法是,要公司尽管拿出切实可行的爆破方案,方案得到两地主管部门、分管领导和村庄代表同意后,择日在共同监督下实施,并形成爆破会议纪要。如果爆破成功,企业要严格按照方案实施作业,村庄不能干扰企业正常生产。经理吩咐我配合矿山完成方案编制,单从技术参数角度讲,我是外行,主要依靠矿山技术员。技术员问我怎么写,我告诉他,平时怎么弄就怎么写,草稿出来后我再整理。就那草稿,以我有限的知识,根本看不懂它。所谓整理,不过是加了些诸如指导原则、重要性等废话。几日后,方案完成,上报,传递,确认。择定实施爆破的那天,我看见认识和不认识的,每人手持一份。
现场显得十分严肃。下午三时多,一群人站在山顶上,没有谁说过多的话,那位刘主任也在,他说,爆破一定会成功的。大家都相信会成功的。风吹动衣角时,听见第一声鸣号,意味着禁止车辆和行人进入爆破区域。间隔约十分钟,第二次鸣号,通知还滞留在爆破区域的所有非工作人员撤离。第三次鸣号,爆破工作准备就绪,技术人员和爆破区域核查人员撤离。最后一次鸣号后,空气凝结了一般,约几秒钟,一声沉闷地声响从地下发出,远远看见,峡底内涌出一团尘雾,好长时间没有消散。村庄里的观察员传来消息:没有飞石。
峡顶上,领导简单商讨纪要书写事宜,然后,握手道别。
那处被挖断的道路,很快恢复了。
几天后,运输石灰石的车辆仍然空着返回。
靠近爆破区的路上,又被挖断,三五位村民,不让车辆进入。
联系刘主任,电话里的刘主任似乎十分无辜,说事情已经按上面的要求处理了,这次,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可能是桃花村有什么要求吧。代理矿长找桃花村的社长,社长说,我们有两个要求,是很明确的条件,不能满足,你们公司就永远因原料短缺而不能启动生产。第一个,从今年开始,那三四百田地,每年每亩按一千元赔产。第二个,桃花村现有三十多户人家,每户补偿五万元,于年底一次支付,用于村庄整体搬迁。
为此事,各级又进入沟通。
沟通是漫长的,一年,两年,三年……
一晃,数年过去。曾经的公司关闭,一切真实的事件渐渐被遗忘,偶尔提及,只是一种无关要紧的谈资。
一个暑期,打工之余,我与两位朋友进入老矿区,挑拣散落在峡底的石头。碰见一位桃花村的村民。他是看见我们的车才进入废弃的矿区的,声称想搭乘驶出石峡的便车,到亲戚家借钱修盖新房,准备张罗着为儿子娶媳妇。我隐约还能辨认出他是哪位,顺口问他,还认得我不?他呵呵憨厚一笑,伸出右手与我紧握了一下。他问我,你拣这些石头有啥用啊?我告诉他,制作观赏石玩儿。上年,我陪着一常年奔波在矿山的地质勘探工作者,到峡内进行勘探。他指着老矿区最上面一层岩石,感叹道:“知道吗,那不是一般的石头,是松树化石。”这是一层厚约三米的浅红色层岩,一直延伸到我们的视线之外。它们的色泽沉厚,蕴藏着风、水、雷、电和岁月的光华。它们是大自然珍藏的宝贝。
峡内十分安静。侧耳,有松波阵阵,峡水淘淘。一片是峡谷最真实的声音。
于是,时光仿佛死寂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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