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想念儿时住平房的日子散文,本文共7篇,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篇1:想念儿时住平房的日子散文
想念儿时住平房的日子散文
小时候的家乡还很贫穷落后,没有一栋居民楼,人们住的大都是那种土木结构的平房,(一种是木刻楞,一种是戳杆,还有一种是板夹泥。)条件稍微好一些,住的是红砖平房,人们的生活虽平淡清贫但朴实祥和也很充实。
无论什么样的房子每家都有一个或大或小的院子,房前或屋后都有一片菜地,几乎每家的院子里都养着猪和鸡鸭鹅狗。放学后我们小伙伴喜欢相伴去采野菜。野菜的种类很多:蛤蟆腿、鸡爪子、灰菜、水荠菜、猪牙草、车轱辘菜……在采野菜时我们会仔细地找我们喜欢的咀嚼一通。一种被我们称为大叶酸,大大的叶片,味道酸酸的;还有一种我们称为酸布姜,紫红色的茎一段一段的似竹节状,酸里稍微带点甜是我们的最爱。有时我们还会摘几片面果树的叶子来吃,嚼在嘴里有种绵绵的感觉,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我们手里拎着土篮或是一个袋子,追逐打闹着像是一匹匹撒欢的小马驹,一半是采野菜,一半是游戏。如今喂精饲料圈养的猪4~5个月即可出栏,而那时喂野菜养的猪差不多要养两年才能出栏。用野菜喂养成的猪,肉质紧实,肉香极其纯正浓郁。用野菜喂养的鸡、鸭、鹅下的'蛋,蛋黄大颜色深,吃起来味道也特别香。
我们吃的蔬菜大都是自己菜园里种的无农药,无化肥,无污染纯绿色的。小孩子虽然没有现在那么多的营养品,但依然都很健康、皮实,经常要帮助大人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在菜地里和大人一起翻土、薅草、浇水、施肥,知道什么菜匍匐,什么菜爬腕,怎么对花授粉。等菜长大后我们摘黄瓜、拔萝卜、揪葱叶,还会抠出土豆来,放到炉膛下的灰堆里烤。我们还捕蝴蝶、挖蚯蚓,捉蚂蚱、蚂蚁、蜘蛛来玩儿。这些让我们小孩子对自然生物有了最直接直观的感知,真的是很接地气,远比现在的孩子坐在教室里从书本上学到的要直观有趣得多。
每天上学,住在附近的小伙伴们都喜欢相约着一起走。但是如果遇到风雨天或是在严寒的冬季,相互等待就是一件很难耐的事情。因此,我就常常幻想着能有一座大大的房子。那时大脑里还没有楼房的概念,只是一座扩大了好多倍的大平房。更没有杜甫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博大胸襟和崇高理想。只是想着可以好多家住在里面,上学时不用再在风吹雨淋和严寒中等待了,还可以在大房子里玩耍。民间有吃百家饭的孩子好养的说法,那时的小孩子几乎都吃过百家饭,我们东家玩西家传,每家无论是院门还是房门都很少有上锁的,大都一推就开,赶上谁家正在吃饭,大人们都会让我们小孩子一起吃。住在隔壁如果包饺子了,下河捞了几条鱼炖上了,或是做了一点特殊的,就会盛上一碗给送过来。要是谁家杀猪宰鹅,也会把左邻右舍聚在一起共同分享热闹一番,只要有一家做上好吃的,左邻右舍都能享受。
记得有一邻居家里孩子多,加上那时粮油实行定量供应,家里的粮食经常吃不到月末。就拿着那种带有秤盘的称,到邻居家借粮,称好重量,还时还是拿着那杆秤来还。虽然那时家家的粮食都不宽裕,但无论到哪一家没有一家拒绝的。在大家的心里,邻里之间有个大事小情互相关照帮忙是自然的事,是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情。如果家里没人遇上下雨,晒在外面的衣服,放在门口的东西,也不用担心,一定会有人帮助收起。特别是盖房、红白喜事等大事上,不用哪个特意相求,大家都会主动前来帮忙,往往是相邻的几家院子间的栅栏都会被打通,用来共同招待来的客人。闲时,大人们串串门,女人围坐一起说家常,什么布料便宜耐穿,怎样做棉活、改衣服;男人交流着一天的信息,总结着各家办事的经验,好下次把事情办得更完美。孩子们聚在一起肆意地玩耍嬉闹。那个时候孩子之间疯闹,受伤的事件时有发生,没见过哪个家长追着屁股后面要天价赔偿的,充其量带着孩子上门来告一状,被找的家长将自己孩子痛打一顿算是给了个交代,之后孩子们会继续疯作一团,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那时只要是住在同一片区域里的人,你随便打听哪一家,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能清楚地告诉你准确位置,说出家里主人姓什么、叫什么,工作单位,家庭人口,生活状况,甚至是老家籍贯,有什么远亲近故。我们小孩子走在路上遇见了住在前后左右的邻居也都是礼貌地大爷大娘、叔叔婶子的称呼着,大人们也都乐呵呵地答应着,现在想来也还能感觉到那其中浓浓的亲情。
现在虽然实现了许多家共同住在一座大房子里的愿望,但总有一种失落感。没有了小时候所渴望的不必在风雨严寒中等待着一起上学,风雨中仍然可以一起游戏的那种意义。上下班楼梯口碰到邻居,也只是礼节性地招呼一下,没有了那种亲切、踏实感。不要说住在一个小区、一栋楼内,就是一个单元甚至于楼上楼下和对门都不一定能说出姓什么,叫什么。
我时常纳闷,住平房时邻里之间的那种亲切相助,那种坦诚交流,那种让人温暖的人情味,让人感怀的生活气息去哪了?
篇2:那些平房的日子散文
那些平房的日子散文
【一】
和军认识不久我就去他家了。那天是元旦,校园内外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傍晚,他拉着我的手,很诚恳地说:“带你去我家啊?想让我妈看看你。”我先是一惊,接着便好奇地问:“你家远不远啊?”“不远,坐车,一小时就到了。”“那就去呗”我一口就答应了。
那时的我,玩心太重,思想简单,一切都还在懵懵懂懂的阶段,就跟着他去见家长了。这也是后来我们关系发展快速的原因之一。现在想来,究其根源,还是因为没有经验。缩短了朦胧幻妙的恋爱期,过早的接触了柴米油盐。
临行前,他只怯懦地说了一句话,“我妈长得可老,你别嫌弃啊。”我嘿嘿一笑说,“怎么会呢。”
从大学到他家要倒一次车。上城子河车时天就蒙蒙黑了。小客车不大,破旧不堪,却挤得满满的,卖票员把乘客塞了又塞,女人们不停的抱怨着,“还推呀,哪儿有地方站了……”。我的一只脚几乎处于半腾空状态,最终,算是关上门了。车速一快,身体便左右摇晃起来,有些头晕,再加上阵阵尾气的袭击,让我几欲想吐,但还要强忍着。
一下车,天就彻底黑了。没有路灯,没有繁华的街景,模糊中看到下班的行人,脚步匆匆。道两旁是排排的小平房和小胡同,有零星几家商店。我挎着军的胳膊,他带我进了一个胡同,说,从这走,一会就到了。可在我感觉,那时的“一会”怎么这么长。
胡同很窄,阴森森的,一个路人也没有,我使劲地拽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大冷的天,手心都出汗了。我有点害怕,说,“怎么还没到呀?”他说,“马上了,马上了,拐过去就是了……”结果,我们拐了一个弯,又拐了一个弯才到。
他没带我回家,先去了邻居家。他说,看看朋友。一进门,好热闹,屋内坐了三个小伙子,还有一个姑娘,姑娘忙着干活,在包饺子,手脚麻利。住平房就是这样,谁家有个没出嫁的姑娘,身边准会围一帮小伙子。有事没事就去遛一圈,你走他来,跟逛商店似的。
看我们去,个个异常兴奋,大说大笑,挤眉弄眼,还不时的撇着我。不用说我也知道,大家是在诧异:军这么快就有女朋友了,挺能耐呀。
只有姑娘不冷不热,爱搭不理地说着话,表情木然带着不屑。出门我就问军了,“这是你前女友吧?”军点点头,我打趣他说,“怪不得呢,对我充满敌意。”他说,“别瞎说,都过去时了。”我接着又说,“行啊,姑娘长的不错啊。”他边走,边把我搂在怀里,很得意地说,“哪有你好。”
从小杰家出来,再走二十米就是军家了。远远看着,窗口的灯光昏黄而孤单,在这个漆黑的夜里,显着那么微弱。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军每月才回一两次,而且,每次回来只呆一会。
见我们回来,母亲非常开心,不停的忙活着,一会拿水果,一个会拿饼干。我看见她的手坚硬而漆黑,裂了无数个口子,缝隙里藏满了泥,端盘子的瞬间留下一个明显的指纹。紧忙地又拽过毛巾,抿了一下。我坐在热乎乎的小炕上,仔细端详着这位老人。头发白了一半,脸上有着深深的皱纹,眼睛凹陷,颧骨微微突起,牙掉了两颗。身体消瘦,穿了一件老绿色的男士毛衣,和一双黑色的旧棉鞋,戴了一顶毛线帽子。其实,那年她只有54岁,看起来却像六七十岁的老人。她没有对我问长问短,说话也很小心、客套,但看得出,她非常满意和开心。
“姑娘你坐着,爱吃啥就吃啥,我出去撮点煤泥,压炉子。”我应了一声,她转身出去了,一手拎着锹,一手拎了一个黑色的胶皮桶。
煤泥就在窗根下,冬天一冻,变得很硬,借着屋内透出来微弱的灯光,很吃力地挖着。她提着满满一桶煤泥,穿过小走廊,放到炉子旁。整个屋内没有一块地板,全是水泥面,走廊很冷,能看见呼出的白气,墙壁上搭了几件湿衣服,水滴在地上结了薄薄的一层冰,加上来回倾倒炉灰,更显脏泞。
炉子上蹲了一只灰色的大猫,眼睛噌亮,叫声凛冽,还露出几颗尖锐的大牙。见母亲过来,忙弓起身,左伸伸,右伸伸,最后使劲的抖了抖,毛和灰尘瞬间飞起来。我往后闪了下,用手捂着鼻。母亲说,平房耗子多,一个人在家害怕,有它在,还能做个伴。她用手将冻着的煤泥一块块的扔在炉子里,用勾子捅了捅,又盖上盖子。看着那双皲裂的手,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总是漆黑的。
要说住平房,最犯愁的当属上厕所了。我家在林区,头些年也住平房,但我们那地方大,家家自己盖厕所,个别盖得还方方正正的,有的两三个蹲位。所以,在过去,从来没觉得上厕所是个麻烦事。
可在军家不一样。上厕所要去附近的公厕,出门走二十米,再拐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没有灯,漆黑一片,让人不自觉的害怕。每次都要军陪着我。我对地形不熟悉,每走一步都心惊胆战。女厕在里,男厕在外,我边往里走,边招呼他。就这样,隔两分钟就吆喝一声。
站在门口,先用手电照一下,怕里面突然窜出一个人。确定安全后,才放心走进去。当我再照一下的时候,就傻眼了。冬天的厕所里,到处都是冰,其实那是尿,还有粪便,根本没有可下脚的地方。没人掏,也没人清扫,堆得满满的。那种心情简直悲催到极点。据说,再走二十米,还有个公厕,但条件几乎跟这差不多。那天,我算是闭着眼睛走进去的……
晚上睡觉,我看着母亲把门锁上,在门把手上又系了根绳子,那头拴着一个木棒,最后把棒子挡在门框上。她用手推了推门,感觉结实后,才放下里面的布帘子。门缝里透着呼呼的风,帘子很单薄,被吹得一动一动的。我看着她这套略带笨拙的动作,心里生出一丝不安。
我是个极度认床的人,换了环境,换了枕头更加睡不着。那夜我几乎没睡,躺在炕上,辗转反侧。表针噶哒噶哒地响着,一圈接着一圈,不知道疲惫,没有终点。透着月光,看到墙角的裂缝,能放进一根筷子。外边的风一吹,似乎能感到屋内的凉。
第二天清晨,不到五点母亲就起来了。在走廊里一趟趟的倒灰,撮煤,点火,做饭。冬天的门下沉,紧贴着地面,一开一关间,摩擦出躁闷的声响。炉子刚燃起来,屋内还会串出一股生冷的烟,呛得人头晕。这一个夜晚,我感觉过得漫长,这一个清晨,我感觉过得忙碌。
一共四个菜,一个粉条,一个芹菜,一个花生,一个苹果,摆在圆圆的炕桌上。白米饭亮晶晶的很刺眼,跟屋里的布局,似乎有些不协调。每个菜都有着特殊的涵义,粉条象征着长寿,芹菜象征着勤快,花生是生生不息,苹果是平平安安。母亲信佛,这是多年的习惯,无论招呼谁,这四个菜是必有的,在母亲的观念里,这就是最崇高的款待。直到今天,每逢年节,我家的餐桌都是这四菜垫底。
虽然她舍不得我们走,但我们还是要走,临走时她装了一大兜吃的给我,有热乎乎的茶蛋,有酥香的小饼,还有几个大苹果。沉甸甸的,放在我手里。我一再拒绝,她一再要求,最终还是欣然授受了。
从我们出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嘱咐,走路看车,多吃饭,多穿衣,累了就歇歇,放假就带姑娘回来……我们摆摆手说,知道了,快回去吧,她还是一遍遍地说,像是在叮嘱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我们走的越远,她的声音就越大,直到,我们消失在胡同口……
【二】
说起快乐,上天是公平的,它赐与每个人。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尊贵还是卑微,都能在自己的领域里,找到独属的快乐。不需要解释,不需要雷同。
平房的那段日子,环境虽然清苦,快乐却不曾缺少。那种感觉可以让人忘掉责任,忘掉烦恼,没有追求,甘愿堕落。现在想来,那便是青春,可以无偿挥霍的青春……
小街因我的住入变得异常欢腾,如一潭静水,突然翻滚出浪花。每一朵浪花都透着新鲜与惊奇。茶余饭后,街头巷尾,我,成了被议论的话题。
妇女,老人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围坐在大门口。嘻哈的笑声,顺着风的方向,忽隐忽现,被吹得老远。每每走过,便在身后嘀咕开来。
“诺,你看,那就是军的对象,听说还是大学生。”
“姑娘长得还不错,能跟他处长远吗?”
“咱不知道,没准人家就是来混吃混玩的,一毕业就走人了……”女人带着鄙夷和不屑,眉毛一挑一挑的,不时还把脖子抻出来,看看我远去的背影。
碰到这些人,总是想上前打招呼,却又不知说什么。于是,似笑非笑的我便撞上多张漠然的脸,好尴尬。
她们说得没错,那段日子,我们面临毕业,学校的课少,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在军的家里。整天就是玩,没黑没白的玩。
打扑克,玩麻将,前后几趟房的小伙子,大姑娘们没一点矜持,一呼百应,支起桌子一玩就是一天。甚至不上班的小媳妇都被我们拉进麻将的'战线。
夏天开着窗,麻将哗啦哗啦的,在街道内此起彼伏,人们叫嚣着,纷繁嘈杂。偶尔也会听到漫骂声,孩子不听话,男人不养家,女人不干活……
那是一段堕落而又放纵的日子,没有烦恼,没有目标,没有管束。每天醒来只想着一件事,今天要去哪玩。
街道内住着一位脾气倔强的老头,姓徐,他看不上这些年轻人,认为我们没有正经工作,整日无所事事,在街道内大呼小叫,扰了他的清净。据说,他有个当官的儿子,让他光宗耀祖。所以,他总是扬言说:“你们这群年轻人,没一个有出息的。”
他个子不高,身体瘦弱,走路总爱背着手,猫着腰,底气却霸道十足。看谁不顺眼就“嗷嚎”一嗓子。谁都不敢靠近。从他家门口路过都要快跑几步,生怕看见他那张飞扬跋扈的脸。
他家喂了几头猪,和一只狗,狗没日没夜的叫。猪粪就那样摊在门口,晴天苍蝇飞舞,雨天溢满街道。夜晚走路,不小心还会陷在里面。街坊邻里厌烦不已,却无人支言。
一天傍晚,我们在街道打羽毛球,一不小心,球掉进他家猪圈里。心想,这下完了,掉进老虎洞了。正如我们所料,几个人好般和他商量,嘴皮子都磨破了,他愣是没让我们进院。眼珠一瞪,眉头一皱,大门一关,就两字“不行”。
这群小伙子也不是好哄的,吃软不吃硬。他越说不行,我们越是不服。想尽办法,也要把球弄出来。前门走不了,就走后门。趁他进屋的工夫,跳杖子就进去了。
躲着狗咬,踩着猪粪,心惊胆战,总算把球弄出来了。那几头酣睡的猪,哼哧,哼哧地站起来。还没等它反应过来,我们就大战告捷了。那种心情别提多开心,似得了什么宝贝。
转过年,老人就去世了,得的是肺病,每天早晨都能听见他在院子里咳嗽,一声接着一声,憋得脸通红,遍布整个街道,好惨烈。
那些日子,我从没见他那个当官的儿子来。狗不再叫了,老人也蔫了。死的时候也冷冷清清的。
那一年,院子里的杂草很高,没人清理。开窗再也闻不到猪粪味,从他家门前经过,再也不用小跑。
【三】
我毕业了,同学们有的升本,有的回家,有的去了外地,而我却理所当然地进了保险公司,做起了业务员。
曾经,我以为那便是我全部的人生。直到失败了,挫折了,才知道,理想、未来是多么遥不可及。才知道,社会与学校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地方,才知道,那些短暂的快乐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才知道赚钱是多么迫切而又艰难的事情。
屋漏又逢连夜雨,在心情灰暗到极点的时候,我们的爱情也发生了一次小小的波动。
那天傍晚,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跑了一天业务,没有任何收获。鞋上布满了灰尘,头发凌乱不堪,西装不那么整齐,脸色灰暗无光。受尽了冷言,受尽了白眼,我有些自暴自弃,苦读了十几年,就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吗?甚至觉得,日子悲惨得连一句鼓励和安慰的话都没有。
落日笼罩着大地,青烟袅袅升起,街道依然繁华,人们依然欢跃。女人等待着归家的男人,孩子满世界的疯跑。无论工作多么艰难不堪。家,永远是心灵的港湾。它似一双温柔的大手,抚摩着疲惫的躯体。那一刻,我想家,想念亲切的笑容,想念贴心的安慰。
然而,这一切,都在一瞬间破灭。
一开门,屋内一片寂静。没有往日的生气,没有往日的笑容,更没有饭菜的香味。母亲坐在炕沿表情严肃,军靠墙站着,沉默不语。空气凝重,让人压抑。大猫在我身边喵喵的叫着。刹时,我的身体如一只冷箭过膛,从内向外散着凉。
我怯怯的问了句,“怎么了”?
“你还回来干什么?自己做什么事了不知道?”军的语言尖锐,用愤怒的眼神盯着我。
“你们能处就好好处,不能处就做朋友。虽说家里条件不好,但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们。”母亲在一旁冷言道。
我怔愣了两秒,仔细的回想着,似乎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事。他们为什么这般犀利的言语,戳在我身上,生生的疼。早上出门一切都还好好的,怎么一天的时间,就好似换了两个人?那个慈祥的母亲哪去了?那个疼我,爱我的军怎么也变得如此陌生。
“你们这话是打哪说起?我一直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我狐疑着,话已没了底气。
“你白天跟谁在一起?”军盯着我发问。
我木木的看着他,“白天?白天跑业务了,一个人。”
“真的?”军的表情里露出一丝诡异。
母亲在一旁接过话说,“邻居告诉我,白天看见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搂脖挎腰地走。”
“邻居,哪个邻居?在哪看见我了?看见脸了吗?整个白天我都在市里跑业务。”
“人家说的就是你,学得有鼻子有眼的。那个男人个子高,有一米八。现在,邻居都知道了。”
“你们把她叫过来,我要跟她对质,叫她当着我的面说。”我的声音在颤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找人家对质什么。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军淡淡的语言,淡淡的表情。
“不行,我非要问问她,为什么血口喷人?为什么造谣生事?我跟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背地里说我闲话?”因为没做过错事,我底气十足。
看我态度坚决,军自觉理亏说“行了,不要吵了,可能是人家看错了。”
“你说不吵就不吵了?”我不依不饶,心想,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也太欺负人了。我还第一次看到军如此冷冽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想必,原来他的那些温柔,那些怜爱,都是装出来的。别人只言片语,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现在问题不在别人说什么,而是你,压根就不信任我。军,我们相处这么久了,我是什么样人?你还不了解吗?”我提高了嗓门,有些气急败坏。
“你太让我伤心了!”说完,打开柜子,收拾东西。
“你干什么去?”
“不用你管,我就是再不济,也不会在你屋檐下讨饭。”我把工作的不顺,心里的怨气,统统地发泄出来。那一瞬,感觉自己是突然蹦开的弹簧,积聚了无数力量。我撞开他,拎着东西,奔出门外。
我边走,边擦眼泪。想着我们的过去,想着自己大半夜跑去看他,想着毕业后义无返顾的留在这里,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想着那份卑微的工作,如同乞讨一般。心里就有诉不尽的委屈。我真是太傻了,傻到别人不去珍惜,傻到别人把自己当成傻瓜。
天渐黑了,自己又饿着肚子,好在,那时在大学附近和好友合租了一间屋子。一翻兜,只剩下两块钱,勉强还够回去的路费。
我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军也跟了出来,这让我心底有些安慰,至少,他还有点良心。不过,这也更加坚定了回寝室的信念。我上了去市里的班车。瞬间,心就酸了,刚刚坐这趟车回来,疲惫中还小睡了一会。半小时的工夫,又坐车回去了。上天真是作弄人。
我把兜里仅有的一张两元纸币递给乘务员,等待她找给我剩下的一块钱。不料,军从后边跟了上来,拿出一张一百的递给乘务员说,“别收她的,收我的。”
乘务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说,“哦,你们是一起的?那给我正好的。”接着,她把两元钱收到口袋里,扭头走了。我支吾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我懊恼极了,这下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了。只能走回寝室,要知道,从站点到大学,有四公里的路程。那几乎横跨了鸡西的南北。
我硬撑着,保持沉默,不去看他。街道已亮起灯,昏黄暗淡,如同自己的心没有依靠。
一下车,便快速地往前走,走一会便回头看一眼,他就离我十米远,面无表情。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我坐下歇着,他也坐下歇着。这让我更加生气。这算什么,难道就这么走回去吗?我可走了一天的路,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若不是他跟着,我也不会混得这么惨,一分钱都不剩。
我气冲冲的走过去,伸出手,对他说“还我一块钱。”
他递给我一张一百,我甩过去说,“不要,就要一块。”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我怔怔地看着他,眼泪簌簌地往下淌。那一刻,我的心软了,在他眼中,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和凛冽,有的只是亏欠与内疚。
他拽着我的胳膊,我挣了一下,于是,他拽得更紧了。
他带我进了一家饺子馆,我揉着红肿的眼睛,擦着挂花的脸庞,吃了一顿饱饭。从餐馆出来,似乎没那么怨了,也没那么恨了。折腾了一通,不过是发泄了一通。那是怨,那是苦,更是不自信。
我们谁也没找那个邻居对质,这件事也无人再次提起。如今的我们搬进了楼房,那些平房的日子就这样残留在记忆中了,让人永生难忘……
篇3:想念麻雀的日子散文
想念麻雀的日子散文
五月十八日,整整的一个周日下午,我都在等待重见麻雀。
尽管麻雀没有飞走,可是我像暌违已久似的。
我所在的小区已经很贴近北门城墙头了。为什么叫城墙头,也许这个城市曾经饱受战火和蹂躏,可是我出生的40余年前,已经是无缘得见了。记得小时候,走过那儿好多回,蓊蓊郁郁且枝干遒曲的梧桐分布两排,顺着马路往远处延伸过约半个小时。
都是昔日风景了。关于那个城墙头,以及梧桐,在旧的县志上,或许可以找到蛛丝马迹,只是近些年来,我愈来愈不相信和愿意忘记书本了。也许那个绝代佳人小乔在这红袖添香过;香油寺的烟火也袅袅娜娜地招摇过一些时日。这里原本是县衙所在的一块地方,据说风水很好,刚刚开发的时候,一些个花白头发的老人很不愿迁居。好东西谁都不愿丢,趋利避害已经算得上一种习惯了吧。我是很能够理解这些的。我来这里,是房价接近于最贵的时候来的。来了,只因为自己需要一个窝,可以寄托我的身体,以及灵魂。小区有个很气派的名字——雄风·中央花园。在一个读书人听来,是很容易想到楚国宋玉《风赋》里的名句来的……
很少有时间在家的。昨天在芜湖参加赈灾活动,四川汶川的7.8级地震,把我们国人的心弦紧紧系着。淬剑池网站等发起捐助活动,我觉得自己应该去的,于是就去了。几个作家签名义卖文集,所得款项交慈善协会转灾区,早上七点半出发,到晚上八点多回来,应该算一个整天了。
就这样,我今天在家休息了。上午先是下雨,天就阴下来。也不知是先天阴,还是先下雨。我对于天气和季节的嬗递轮回,一直不是很正常的敏感。也许,我过多地沉溺于内省的感觉,而忽视了本来不应该忽视的一些日常的东西。我总是在时过境迁的时候,才幡然觉悟。感悟也一直很迟到,叫我难堪过许多回。或许正是天气的缘故,我下午看见对面楼房和旁边直立的路灯杆上栖息的麻雀了。我不能肯定,那就是麻雀,因为毕竟有些个距离,况且我对自己的视力也不是很有信心。我只当它是麻雀了。黑云压得很低,已经迫近高高的小区楼顶了。麻雀们上下跳跃,不能判断有否目的。无端地联想起唐人许浑“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句子来。
自然界每每有变化,动物就会有预感。在先知先觉上,科学研究得出的结论是:动物比我们人类要敏感得多。也许,我们人类忧虑的要多而驳杂,而寻常动物可能仅仅是出于生存的本能罢了。诗人们也一定敏感过,因为只有敏感的人才可能成为诗人。还可以推而广之,一些优秀的人类,都是敏感的,甚至不乏忧郁的气质。
在一个古老的新建小区,独自面对上下跳跃的几只或者几十只麻雀。背景是阴云低垂,迫近高楼。是在春天,在皖南,却想着远处的巴蜀大地上刚刚发生过的一场大地震。地震惊动了一个五千年生生不息的民族,也招呼着地球村里的每一个人,要人们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投向那,还有一些在生存边缘的人们。
独自面对麻雀,久违的麻雀,想起它被视为“四害”之一的那个年代,甚至更早的时日。那些个日子很纯净,就连天上的云彩也不隐晦,或拖泥带水。我彼时在古镇弋江,杜牧之、梅光迪和王稼祥的`弋江,渔舟问答、竹编翻飞和红泥火炉煮羊肉的弋江。小镇因水而名,却紧依着一个柳荫下的平原。平原上旺旺地生长着人们维系生存的庄稼。当年那儿是10万人民的一个大公社。公社,和我们的许多往事联系着,似乎还有乌托邦的梦幻。多么美妙而精致的一个梦幻啊!
我就是在那个纯净而梦幻的时候,开始接识麻雀的。麻雀因为要和人类争夺粮食,所以被人类狠狠地重创过一段时间。在快要匿迹的时候,其实是在人类已经不需要和麻雀做对手的时候,人类又为它悄悄平反了。麻雀其实一点也没有改变,改变的实际上是人类。人类的奇怪在于,可以根据自己的好恶来改变立场。
人类为什么能够生存至今,也许为了生存,人类才这么好斗吧。人类可以把麻雀一会儿做朋友,一会儿当敌人,在政治家看来,或许都是形势的需要。人类在“适者生存”的口号下面,做过一些很违背自然规律的事情,却又往往事后后悔。比如对待麻雀的态度。
想念麻雀,还有和麻雀相关的那些日子。在青弋江流域。一个懵懂的青年。
这是我今儿个下午,独自面对麻雀想到的。麻雀还在,只是风景依稀已变。
篇4:想念你的日子散文
想念你的日子散文
往复过了逡巡轮再,证明的不过只是时光不在。渺小的梦想,本性的倔强。果然这种生活很容易便陷入迷途,不久就只会有持续的欢愉和放空自己。情绪逐渐凋零,忘记在极速地蔓延,握在手心的温暖,顷刻之间便再无踪迹。
电车越过了一个又一个站台,路边的风景好像从未经历过一样。而你现在又在哪里呢?毕业的那一天,我没有办法找到你,最后的别离竟是上一次的相遇,还记得你还和我说好下一次要好好相依,目光在爱里沉寂。
指尖闪过一丝焦虑,用力紧握,却只有空气。离开不了这空气,可我更加离不开你。疾驰的风中,望不穿的流光异彩,轰鸣着内心,再难以恢复平静。空间凝住了,胸口很闷,快要窒息。深深地呼吸,哪里都是你的印记。不敢再有片刻喘息,真的不敢把你忘记。空荡荡的车里面,都是爱过的痕迹,真的好想再和你相依,再听一遍潮汐,再看一遍晨曦,再念一遍日记,再闻一遍清气,再触一遍身体,再过一遍回忆……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诱惑在世间如此横行无忌,有时候真的'难以抗拒,枯萎的身心早已经疲惫恐惧,我害怕再这样下去我会坚持不到再次见到你的那一天。我总是天真的以为只要有爱就足够克服和战胜,只要在一起就会有光明和希望,神圣的婚礼将把心彻底洗礼,罪垢的痕迹自将磨洗,上天会为我们祈求幸福。顾里花是含笑泪,独你一人令人独醉。无心去防备,远处是你的流浪,轻解了枝桠,望穿过秋水,孤逐尽烟云,直到沧海变成了桑田,都是没有你的流年。衣食住行,全都乱成了百无聊赖。
也许又是一个十六年,在断肠崖边你也会出现。我真想纵身跳进深渊,爬上绝壁之巅,飞越天堑,却又明明知道哪里都不可能有你存在过的证据。午夜里飞行,弥漫的浓烟充斥着哥特式的忧伤。双眼已经泣不成声,蜷缩在被里,一个人的背没有凭依,真羡慕蜗牛,能够永远保有自己的外衣。
过去你时常是满面愁容经过窗前,偶尔和你对视,你嫣然一笑,我才能有机会看到你最美的那一面。路上的行人万千,与我而言如行尸走肉一般,只有你,如一抹清香,让人回味。可是如今,又去哪里回味这些东西?
时而在伫立,真的想你至极。独自啜泣,再也没有苦苦相逼,可是你又去了哪里?听说你的眷属很是富裕,明明这么无能为力,为什么还要在乎你的消息?我也不知道。即将要死去,身上只有数百张借据,你将要日渐富贵,而我只能独自赴死。
我们没有再擦肩而过。在某一个角落,坐在墙角,手执一盏更酌,液体在咽喉里回荡,转念吐出,一地都是晶莹。头疼欲裂,是该吃药了。
篇5:怀念儿时看书的日子散文
怀念儿时看书的日子散文
我的老家在信南山区,小的时候,电视刚刚流行,那时候一个镇上都没有几台,每一天晚上在别人家门口看电视,是一件很值得怀念的事,看电影也是端着小板凳看的露天,最大的享受便是看书了,什么书都看,有小人书、很旧的杂志、缺胳膊少腿的小说、甚至农家历,只要是有文字的,到了那种如饥似渴的境界。
那时候镇上村里有书的人家也实在寥寥,还好,有位民办教师家里有不少书,就必恭必敬向他借读,先生看我如此好读,甚是慷慨,加之我每次看完都能完璧归赵,毫发无损,他更是愈加放心地把书借阅给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读书成了我最大的乐趣。
于是我的课余时间、假期时间便与其他小伙伴有所不一样,去山坡玩耍,小伙伴在捉迷藏的时候,我却在享受书中的.乐趣,山风吹卷书页,耳畔传来伙伴们的欢笑声,累了往草地上一躺,随便枕在一块石头上,那是何等的惬意啊。
青春的脚步永远是那么的快,时光飞逝,我走完了我的大学时光。工作后,琐事多了,但是空余时候还能偶尔找些书看,仍是很大的享受。
转眼到了,结婚后,琐事更多了,累了往床上一躺,玩玩手机成了唯一的享受,书?懒得看咯!此刻网络这么发达,业余时间就是听听音乐、看看新闻、乱发帖子、聊聊天,心变得浮躁起来,虽然阅读量不比小时候少,但大多都是走马观花,深入不进去。
我不知我此刻的状态是不是很懒惰,还是这个社会真的就变了?其实真的很怀念以前看书的岁月。
篇6:难忘儿时挑水的日子优美散文
难忘儿时挑水的日子优美散文
儿时的乡村,几乎家家户户都买了大水缸,放在家里的方便处,用来蓄水。每家只少一人到水井里去挑水,挑着一担担的水回家倒进大水缸里,大都挑满了水缸为止。那时候,一个个挑水人挑着两端“吱呀、吱呀”的水桶,来往穿梭,天天如此,也自然成了乡村里一道道靓丽的风景,不为外人道也。
起初,因我和弟妹都小,大都由父亲挑水,父亲在生产队里忙的时候,母亲偶尔也挑上几担水。到了我十来岁的时候,有时看着水缸里的水很少的时候,心里很着急。心想,父母一个在生产队里当会计,一个在大队里当会计,每天忙得不等太阳出来就上工、上班了,常常摸着黑才回家,也够辛苦的。有一天,我看到大我一岁的邻居伙伴开始挑水了,我也想背着父母挑水试试,也好减轻他们的负担。于是,我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祖母,祖母当时听了心里很高兴,知道我能替大人干活了,可又心疼我,怕我站到井沿上打水危险,又担心我也像大人们那样挑着满满两桶水压坏了腰,就让我挑两个半桶水先试试。
就这样,我开始试着挑水了,刚挑水的经历历历在目:初到井沿上,一如不会打枪的人上了战场。站到井口边,不敢往下看;我学着大人们左摇右摆着井绳,水桶也在下面晃荡,就是不进水,越急越打不上水来,来挑水的大人见状,抓过了井绳,三下两下就帮我打上了水,分到了两个水桶里,我嫌少了,站着不动,这个大人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又为我打了满满一桶水,两桶都均匀到了大半桶水,我满意了,那时候连“谢谢”两个字都不会说,挑起水桶就走了。
说实话,那时候刚开始挑水,挑着两个大半桶水都感到吃力,而我也是歇了两次,硬是坚持着挑回了家。祖母见我真把水挑来家了,立时绽开了希望的笑脸,嘴里不停地夸着我,也劝我少挑点,正长身体的时候,别压坏了身体。我听着祖母的话,像鸡啄米似的点头称是,可后来真正挑水的时候,还是坚持挑这么多的水。当父亲知我试着慢慢挑水了,很高兴,就到五金门市部特为我买了一只半大水桶,又为我制作了一根担杖,都很适合我。这样我就挑着一只大桶、一只小桶,开始了帮家里挑水的生活,担的是一种责任。
儿时村子的水井不是很多,我大都是到河西岸的那三眼水井挑水,大约离家有二三百米远吧,还要爬一道坡,我那时步行丈量着到最近的水井里挑水,这样还能省力些。
有了初次从井里打水的难堪,我便跟大人和伙伴学着打水,先是将井绳左右摇摆几次,接着将井绳快速往下一放,水桶口正好扣向水面,水就“汩汩”地往水桶里灌,水桶的角度慢慢地向下倾斜、下沉,一会就灌满了水。我觉得往上拔着有点吃力,怕让水桶把我坠下井去,我就把水桶放回到水面上,扯着井绳来回猛力摇摆,水桶里的水被摇晃出来一些,我觉得差不多了,就用足了劲,左右手在井绳上倒换着,终于把水提上来。有了一两次独自打水、挑水的经历,我就放心大胆地挑水了。
晴天里挑水都还好说,苦点、累点倒没什么,遇到雨天、雪天,水缸里又没有水了,可就麻烦了。有时刚下过雨,地面湿漉漉的,有些地方还汪汪着水,脚踏上去,一脚水、一脚泥。这还不说,到了井沿上一看,井里流进了河里的'泥水,已变得浑浊不堪,水面上还落得草木之类的,这样的水还怎么吃?我又转着看了几眼水井,也都差不多。我就挑了个井口小、落的赃物少的水井打水,用井绳提着水桶将漂浮的草木之类的往四下里摆一摆,井水看起来就好了许多,迅速打上两桶水,就挑回家去,放到水缸边慢慢沉淀的有点清了,再慢慢倒进水缸里,祖母常常往水缸里放点明矾,澄清、净化的快,这样从心理上也能接受了。
若是遇到冬天挑水就更麻烦了。特别是连天大雪的时候,路上全是冰雪,到了井跟前一看,井沿全是滑溜溜的冰的了,一如张打油的:“江山一笼统,井口一窟窿……”,只有井口那“一窟窿”没有冰了,上了井沿,一滑一擦、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从井里往上提水的时候,是带有几分危险的。挑着水走在满是冰雪的路上,一滑一滑、一摇一摆的,两只水桶像是在跳舞,水桶里的水在不停地往外溅,我仍是坚持着把水挑回家。冬天里挑水的记忆很深,也磨练了年少的我的胆量和意志。
旱天里挑水也是个麻烦事。到了这个水井一看:干了;到了那个水井一看:没有水;有时打听着转了大半个村子,到了那里一看:排起了长队,一溜“挑水大军”。轮到我打水的时候,就打不满水桶了,水还不清,只好挑着这样的水往家走,旱天挑水,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当然了,挑水中有艰难,也有收获。挑水也是一种锻炼,从小锻炼了自己的体质,使身体素质不断增强;挑水也是一种交往,我挑水的路上必经过石碾,遇到有碾粮食的人,我会主动地向他们打着招呼,我感到挑着水更轻了,脚步走得更快了。挑水的路上还会遇到在门口乘凉的、拉呱的、南来北往的,我都会“大娘、大婶、大爷、叔叔”地叫着,收获的是一种邻里、乡里的友情,心里收获的友情如同后来挑着水桶里的水一样:满满的。
儿时挑水,看起来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写着写着,我却想了很多。我想,挑水挑起来的是一种责任;担杖上承载的是沉重的岁月;水桶里装满的是艰苦的日子。
篇7:缅怀儿时凑光读书的日子散文
缅怀儿时凑光读书的日子散文
我们都听过或者学过《借光读书》的故事吧,其实我也有过类似故事主人翁匡衡那样的经历,至今想起还感慨万千。
记得是我上小学四年级时,我们学校的教室里才装上了电灯泡,我才结束了凑光读书的日子。之前的三年,早上晨读我一直都是凑光。
80后的我们上小学时,跟现在的孩子上学的时间是不一样的,现在的孩子都是吃过早饭7点多才去上学,而我们那时5点多就得去学校晨读,晨读一阵子后接着上一节课,然后再放学回家吃早饭。
5点多,夏天还好,天亮得早,不用灯坐在教室里也可以看见读书。冬天就不行了,冬天天亮得晚,5点多时教室里还漆黑一片呢。
每到冬天早上晨读的时候,家庭条件好的同学就带上蜡烛和火柴,用火柴点着蜡烛,将蜡烛熔化出液体,滴几滴在桌角上,然后再把蜡烛焊在上面,这样就可以在明亮的烛光下读书了。
我的家庭条件是不允许我这样做的。我们家里晚上都是靠煤油灯取光,点煤油灯比点蜡烛省钱。即使是煤油灯,屋里不完全黑下来,母亲也是不舍得点着的,点蜡烛对我家来说更是一种奢侈的行为。
怕同学们笑话,我总不能端个煤油灯去学校里,所以冬天早上晨读的时候,我只能凑着那些家庭条件好的同学的烛光来读书。
可是由于家里没有表,母亲都是凭着鸡打鸣来估摸时间,喊我起床上学。没有个确切的时间点,怕我上学迟到,母亲只能尽早地让我起床,因此,我常常都是提前好长时间去学校。往往我都来到学校好久了,那些有蜡烛的同学还没有来。我急着读书,却苦于没有光,只能干着急地等着。不过,后来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特别好的办法。
我从家里准备了一个酒瓶上的金属盖带去学校,然后趁午休或是课间的时候,挨个地把那些点蜡烛的同学课桌角上的残留蜡烛油,用刀片一一地刮下来,收到酒瓶瓶盖里。有时候收集得多,装不完,就装在衣服的.口袋里。然后放学拿回家,等母亲做饭时,我坐在灶前,一边帮她烧锅,一边把瓶盖里的蜡烛油凑着从灶膛里窜出的火苗把它们烤熔化,再趁着它们熔化的状态,揪一点棉絮捻成一个小灯芯把灯芯插进熔化的蜡烛油里。这样,第二天晨读,我就可以点着自制的小灯读书了,就不用焦急地等别人的蜡烛了。
不过,这也给我带来了一个外号“抠王”。一开始,同学们取的这个“抠王”的“抠”是动词,后来又逐渐演变成了形容词。甚至还有几个调皮的男生又把这个外号演变成了“抠油大王”、“抠门大王”。每当下课或是放学的时候,他们就会跟在我后面大声地喊“抠油大王”、“抠门大王”,并相互炫耀着,他们给别人起外号的技艺有多高超。
没人理解我难堪、无地自容的心情,我低着头红着脸快步地逃离着他们。现在已记不清当时我对他们有没有愤怒,我想是有的,只是被自惭形秽的浪潮给淹没了。
幸好,这一现象最后被我们的班主任王老师发现了,王老师严厉地批评了那些同学。
王老师代我们数学,同时也每星期给我们上一节自然课。王老师批评了那些同学过后,又在一节自然课上表扬了我的发明,说我是个节俭又善于动脑的孩子。那节自然课结束后,王老师又给我们布置了作业,就是要求我们班每个人都要做一个我发明的那种小灯。
这就好了,每个人都做了,他们就没有资格嘲笑我了。从此,那几个嘲笑我的男生不但不再嘲笑我,他们还主动帮我抠他们桌角上的蜡烛油,甚至有时还干脆做好小灯送给我。
那是一个物质匮乏的时代,但是我们的感情并不匮乏,正是由于那艰辛的生活,才让我感受到了那些真挚纯朴的感情!这就是患难见真情吧!现在的孩子吃穿用度应有尽有,是体会不到这种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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