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小编整理的走马西南之松花江散文,本文共10篇,欢迎您阅读分享借鉴,希望对您有所帮助。

篇1:走马西南之松花江散文
走马西南之松花江散文
记得初中时,音乐老师教我们唱了一首名叫《松花江上》的歌。那歌曲调之悲壮、深沉、伤感,歌词之铿锵、激昂、奔腾,令我至今难以忘怀,还记得它的曲调和几句歌词:“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脱离了我的家乡,抛弃那无尽的宝藏,流浪,流浪……”也就是通过《松花江上》这首歌,才使我知道了日本鬼子在东北的罪行,知道了东北有条著名的松花江。
松花江从何而来,到何而去,是什么模样?我不知道,但知道它是哈尔滨人民的命脉,据当地人讲,全城百分之八十的'饮用水取之于松花江。去到松花江边,一眼就望到了对岸,看来这江并不大。再看那浩浩荡荡的江水就令人担忧了:浑浊、灰暗、绿霉。腐叶、橘皮、塑料袋、纸盒、树枝等飘浮物沿江堆积,与一年前见到的太湖水差不多,与老家的阴沟水几乎没了区别。
江边,有几位老翁或蹲或站或坐,悠闲地在垂钓,江风吹得鹤发飘逸、满身苍桑仍兴趣盎然。我看了足足一刻钟也没见钓上鱼来,就有些扫兴地走拢去问为什么。钓者说,前几年还有不少鱼,现在这鱼越来越少了,主要原因是水被污染了。我提起塑料桶查看,里面有七八公分长两条蔫巴巴的鲫鱼噤若寒蝉。“鱼都喂不活的江水,人还能饮用吗?”为此在我心里悬起了一个重重的、大大的问号。
松花江里鱼少了是因为污染所致。那么,乌苏里江里鱼少了又是什么原宥呢?在伊春时,当地一位同行说,乌苏里江一端为中国,另端为俄罗斯。靠中国这边的江水是浑黄的,且没有大鱼。靠俄罗斯那边的江水是清澈的,不但鱼虾成群,而且大鱼多。“这条鱼就是昨晚从那边弄过来的。”同行指着餐桌上那条十斤左右的黄鱼说。“这种局面是我们无序捕捞、不讲科学、目光短浅所致,即无论鱼汛期与否皆捕捞;无论大小与否皆捕捞;无论品种与否皆捕捞,结果人为地破坏了鱼的生存环境和生物链,使懂事的鱼都逃越了边界,跑出了国门。”
渡江的船票有两个价,游摊价比窗口价每张便宜五元。所以,游摊面前总是围着一大群争抢船票的游客,而窗口显然是国营的,售票人员一边悠闲地嗑着瓜子,一边天南海北地侃着大山,似乎售不售票?售多少票与他们没有关系,反正有铁饭碗端在手中。
江上一直有风,江面波浪汹涌,游船晃动不停。但游客安之若素,谁也没去理睬那些救生衣、救生圈,甚至连把手也不扶。有的眺望江景,有的摄影留恋,有的手剥瓜子,有的口刁香烟。一年轻女子启开酸奶,自己大概吸了一半后,递给了怀中的恋人。恋人慵懒地吸了一会,感觉吸完了,然后手一扬,纸盒就飞进了松花江。
返回时见许多人在排队买东西,走拢一看,是买月饼。于是才知中秋节快到了。不过也让人不解:这月饼在重庆几乎没人吃,在这儿怎么成俏货了呢?
到宾馆门口时,见有好几人从车里往外提月饼,一打听,都说是送人的。正巧从重庆来了两个电话,都说是给我送月饼的,但都被我一一拒绝了。我记得很清楚,去年收的月饼还放在墙隅啦。
篇2:走马东北之太阳岛散文
走马东北之太阳岛散文
当今歌坛,众星云集,谁都是“星级”大腕,可我不知为什么,只喜欢一个——郑绪岚!听了她的歌之后,所有的歌都感到苍白、乏味了,尤其是她唱的《太阳岛上》和《牧羊曲》,我觉得那才是真正的歌,尽管若干年过去了,但它一直萦绕在我的大脑,时时回荡在我的胸壁,长久滋润在我的心田,并梦想着有朝一日能一睹太阳岛的风采。嗨,没想到机会来了,今天我们居然与太阳岛近在咫尺。
太阳岛坐落在松花江岸,朝江对岸看过去,它就像镶嵌在礁石上的巨型绿宝石,又如露出水面的潜艇。岛很大,我们不知从什么地方游起,于是就看大门口的介绍。说里面有俄罗斯小镇,还有美女与野兽的表演,于是我们就慕名而去了。
俄罗斯小镇还真有看头。里面有十八、十九世纪俄罗斯的田原风光、美术作品、饮食文化,以及贵族生活剪影、上流社会场景、市井人物写真等,走在里面就感觉真的到了异国他乡。
“俄罗斯不是出美女吗,怎么不来几位俄罗斯美女做导游或守楼护院?”我正耐闷之时,一位身着苏联红军服装的、亭亭玉立的俄罗斯美女就蝴蝶般地飘到了我们眼前,我们马上把镜头对准了她,所有路人,无论男女,都把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了她的身上。她面带微笑,动作优雅,时而弯腰抚一抚路边的鲜花,时而若有所思地斜视上苍,时而把灼人的目光向我们扫来。灿烂的阳光洒在她身上,使她显得风姿绰约、美艳动人,鲜红的领章与粉嫩的脸蛋交相辉映,合身的军装使修长的身材丰腴挺拔。与其说她是一位绝色美女,不如说是一幅光彩照人的艳照!她一出现,使整个小镇顿时蓬荜增辉。
她踏着轻盈的碎步,似进非进地向我们款款靠拢。她似乎谁也没在意,其实早把我们盯上了,当我们与她擦肩而过的一瞬,她甜甜地悄声道:“可以合个影吗?”我们受宠若惊,正发愣之时,她却主动地摆好了姿式。我们只有机械地挨身而坐。当合影完毕的整个下午,我们都在后悔,后悔当时的表情和动作太僵硬、太单调、太呆板。
其实,这种“艳遇”我曾经还有一次,就是那次去苏州。同行的.两位年轻帅哥一路咕哝“苏州出美女”是个传说,是名不符实,举着的相机一直按不下快门。也就在我们快失望而归的头天下午,在拙政园里看见了一位俄罗斯美女,她同样主动摆出各种姿式供游人合影,除穿的衣服有别之外,其姿色、身材、身高、五官皆与今天这位俄罗斯美女不相上下,莫非她们是姐妹俩?抑或就是同一人?
看着大队游人往回走了,音乐声也减弱了,我们估计是“美女与野兽”表演结束了,于是就想去看画展。哪知转了好几圈走拢时,展区却大门紧闭,一问才知:我们走错了方向,此展区非彼展区。
冰雕,是每年一度“哈尔滨冰雪节”的亮点,看游览图介绍,太阳岛上也有冰雕,我们喜出望外,因为没想到这夏天也能欣赏到冬天的景致。哪知乘兴而去,败兴而归。那是什么冰雕?是几砣汉白玉的雕塑。几天前,索菲亚教堂那位卖小饰品的小女生说的什么“九。一八”博物馆也在里面,也就一组雕塑,如此厚重的一段历史在这里显得极为轻浮、浅薄和单调,难怪不久前有人在黑龙江方正县为日本开拓团建名录墙,为倭寇树碑立传。
烈士雕像旁有一堆草木灰,还很新鲜,显然有人在此纵火烧荒。一股浓烟从一片桦树林中飘出,其中还夹杂着烤肉味。刹时逗得我们口水长流,饥肠刮肚。我们循味走去,见三位穿着性感、五官俏丽的小女生在自制烧烤,旁边还有一长溜餐桌,有炒饭、面食和烧烤,我们不约而同地坐了下去。
三位小女生把灼人的目光不断向张帅哥瞟去。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再也不想走了,哪怕前方风景如画,美女如云也不会斜视一眼。除我之外,他们一齐躺在了木制的吊床上,不一会就鼾声大作,吓得野鸡不敢归巢,松鼠不敢下树。
看着那笔直、挺拔的桦树和杨树,使我想起了儿时读过的散文《白杨礼赞》,想起了看过的小说《林海雪源》,想起了看过的电视连续剧《赵尚志》,顿觉眼前这一簇簇参天挺立的白桦、白杨,不就是当年那一批批不屈不挠、顽强御敌的抗日英雄吗!
篇3:盛夏松花江散文
盛夏松花江散文
(一)
凌晨,太阳还没升起,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正准备去江边散步,然而天不作美,浓浓的雾霾笼罩着整个城市,一路小心前行到了松花江边,只见江中雾气升腾,川流不息的江水时隐时现,凝目远望两岸的高楼、桥梁,也只能看到轮廓,仿佛是海市蜃楼,梦中的幻城,岸边的植物也罩上了一层轻纱,晨练的人在雾中浮动,就像西游记里的仙境在烟雾缭绕中腾云驾雾,仿佛进入了神话世界,视觉与幻觉是那么的对称。
太阳渐渐地升起,雾气渐渐地散去,一切都慢慢地恢复到原来的面貌,宽阔的江面上形成几块小小的孤岛也显露出来了,上面生长着树木和丛生的杂草,四面环水,是野鸭的栖息地,江面上时常突然跃起几只野鸭在江面上飞旋,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风筝在空中飞舞,给夏日增添了一道别致的风景。
春天里新移植的一片白杨树,笔直坚挺,更增加了几分色彩,杨树叶垂柳枝在微风的吹拂下,就像站累了的少女扭动着腰肢,轻舒玉臂,更显得婀娜多姿。岸边几个垂钓者,引来了围观的人们,小灌木树被园艺师修剪得形状各异,美观大方,树上鸟儿在清脆地鸣唱,树下的恋人在窃窃私语,绒绒的绿草中开着不知名的黄色,粉色等各色小花,引来了蝴蝶翩翩起舞,三三两两的人们迈着悠闲的步子,享受着夏日里柔和的阳光和绿水青山间的惬意和清凉,岸坡上爬满的藤本植物染绿了两岸,桥上车水马龙,像划过的流星,远远望去山脉延绵起伏一片苍翠,这远山近景勾勒出了独特的风景。这四面青山三面水,一城山色半成水,山水相依,唇齿流香,这条冬天都不封冻的宽阔江面就像浓墨重彩的山水画中的留白,给人以充分的遐想。不由得想起了李昂的诗:“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
(二)
这条倒S型的江缠绕着整个城市,江北宁静致远,是野鸭的栖息地,冬季里一些有爱心的人士捐助饵料供飞禽类安全过冬。江南璀璨夺目,是另一番景色,各种形态的雕塑排列在江边,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记得那是七月八日晚,吉林市第三届松花江河灯文化节开幕,由35盏巨型河灯组成的15个主题灯组群,沿着魅力松花江展开了一幅没丽的长卷,璀璨绚丽的灯光照亮了市民的夜生活。5万盏河灯灿若星河,江水流金莲花放,天上人间共显辉,江面瞬间铺满了河灯,强劲的水流推动河灯顺流而下,那些渐行渐远的河灯就像夜幕中的萤火虫时隐时现。10分钟之内投放14630盏河灯的成绩,成功刷新了同时投放河灯数量的最好世界纪录,重新申请一项新的世界吉尼斯记录。江面上放置了10组25个大型彩灯,层次分明,造型立体,有荷塘月色、揽月浴莲、繁花似锦、吉祥龙舟等主题,陆地上放置了5组10个大型彩灯,有国色天香、梦幻长廊等主题。在观赏的最佳位置形成了彩灯、河灯、音乐喷泉一江争辉的美丽景象。城市依江而建,人水合一,形成了鲜明的地域文化,这条母亲江养育了世代江城人。
在这风清月白夜,穿城而过的江水就像月光下的银色玉带,滋润和装点着盛夏之夜,万盏河灯顺流而下在江水中跳动,就像天上银河中的闪闪满天星,点亮了松花江畔的不夜城。
.6.27
篇4:松花江之环保散文随笔
松花江之环保散文随笔
环保这个话题于国民福祉之攸关,说得已经好久了,最近又升级为国家战略,这是泽被万民荫及子孙,怎么评价也不为过的德政。可关键还在落实,在拿出办法,在使那些负有行动责任的地方政府动起来。否则,上边着急,下边却视若无睹,那面貌岂不要依然故我吗!
我居住的这座城就座落在松花江中游北岸,这些年,为创建国家卫生城,沿江景点建设没少搞,连岸滩都铺了水泥板。然而,每当夏汛一过,那铺过水泥板的岸滩就会淤起很厚的泥浆。于是,城建局就用推土机推、高压水枪冲,好不容易弄干净了。一场雨落,江水复涨,又得重复昨天的故事。
这是为什么?原因就出在上游不远的.地方——西江湾。西江湾是岔林河汇入松花江后形成的湿地,其间又有大小圈河缓缓流过,两条迂回和缓的湾流就像平滑的绸缎双双蜿蜒在草甸上。岸上是成片的柳毛子,水边是随风摇曳的芦苇,河中是成群倏忽地游鱼。
那是一片多么广袤的草原啊!每当红日喷薄,光华万丈之时,湛蓝色的天底下便是无垠的绿浪和冉冉蒸腾的地气。大甸子上长满清塘的小叶张——清塘、一色也:小叶张、草也。而散布在草甸子上的,还有无数的泡泽以及环泡泽而生的踏头甸子。踏头是一种成圆柱状抱团生长在沼泽中的草丛,人可踏之而行,故称踏头。西江湾既是鱼鸟兔狐等小动物的家园,又是松花江夏汛的蓄洪行洪之所在。此前,每当夏汛,这里虽成泽国,但土赖草固,城下江滩依然清水长流。
然而,自上世纪七十年代始,这片草原就遭殃了。人们先岗后洼,恨不得把泡子底也抠起来种地。于是,在五铧犁,开沟机肆意地蹂躏下,这片本不适合耕种的湿地就都成了农田。虽其十年七汛,可人们却打定了“三年一收就够本”的主意,年复一年地照种不误。于是,黑土滚滚而下,江水为混,淤泥掩沙。
松花江流域的其他湿地命运如何?地值钱了,利之所趋,怕也难以幸免。就在与这片湿地相对的江南岸,也有一条流经三县而汇入松花江的蚂蚁河。其流域湿地状况如何,没有调查,不好妄加揣测。但我知道的是,在其入江的下游和正对着河口的地方,三十年前还是一派滩定沙稳,水势浩大的景象,而后却航道漂移,洲岛连造,非其水土的大量流失而何能如此?
写到这里,我想起了我们县那个糟蹋了松花江多年的纸浆厂,现在,虽然它已被当做落后产能所淘汰,可它却遗害至今。纸浆厂下游就是一道背江,背江为洲岛分流而成。当年,背江两岸的湿地里水草丰茂,江中更是水深鱼跃。自从这个纸浆厂建成后,它的废液就日夜不停地向大江排放,一排就排了数十年。于是,鱼去江淤,水涸草枯。其后,污染虽去,可背江却也成了滩涂。再其后,湿地连同滩涂一起又被人们哄垦成了耕地!于是,十年七汛又在重演。呜呼!
当然,松花江的希望还在。去年,一水之隔的方正就力行力改地把临江湿地都退了耕。方正县能做的,通河县为什么还挺着?是怠懶,还是缺乏执政能力?
篇5:走马稻城亚丁散文
走马稻城亚丁散文
有人说:只有在旅行时,才听得见自己的声音。它会告诉你,这世界比想象的宽阔。奥地利探险家约瑟夫·洛克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在整个世界里,还有什么地方有这样的景色,等待摄影家和探险家!”这个在他认为惊世骇俗的地方就是在四川西南边缘的稻城亚丁,一个被誉为“蓝色星球上最后一片净土”。
无垠的高原,连绵的山峦,蜿蜒的溪流,还有从云团中投下来的奇妙光影,在这样的背景衬托下,我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海子山,杂沓凌乱的脚步继续前移,匆匆奔向预定的目的地——稻城亚丁。
一、走马稻城
离稻城县城很近的路上,一片醉人的火红色湿草地跳进了我们的眼帘,一不经意的一瞥就惊艳双眸,这是一个多么曼妙的世界!半封闭木栅栏围着的一片水域中的草地,楚楚动人,红红的湿草地温婉如一块红色的地毯,又像燃起了一片跃动的熊熊火焰,炫目耀眼,和后面一片黄绿错综的白杨林互相辉映。分布在红草地周围古朴的臧式民居,泛着金色阳光的白杨林,同红草地巧妙地结合为梦幻般五彩斑斓的油画,成为稻城精彩的华章。
走进这草地和柏树林的碎石小路,轻轻滑过青石板,仿佛走进北欧某个富有浪漫情调的地方,祥和宁静,温婉宜人,有小家碧玉般的秀美。走进这里,一下就想起了江南那个撑着油纸伞的姑娘,那个打马归来的翩翩少年,他们应该在这里有一场美丽的邂逅,共赴一场盛大的曼陀罗的花事,有一场地老天荒的旷世之恋。
秋风苍凉,我的心还沉浸在妖冶迷人的红草地,眼前又有铃铛般清脆的溪流声耳畔响起,举目向前,旷野里又是翠锦如屏的灌木环绕的一练澄澈闪亮的`小溪。驻足近观,水中细石历历,溪岸明灭可现的白沙堤给小溪带来了无比浪漫的情调,引起人无限的遐想。是否藏有在水一方的伊人?那个痴情郎可渡过了蒹葭苍苍的水域溯流而上?
溪岸两旁疏密有致的藏寨,恰给高原增添了不可或缺的烟火气息。藏民的屋舍全是石质结构,修得高大气派,据说屋宇里面装饰得极其富丽堂皇。在这里我们还看到了藏民最为雄伟的佛堂群,中间是一个高而大的大佛塔,四周由小佛塔团团簇拥,蔚为壮观,气象雄伟,宁静肃穆的感觉袅袅漫开。
在中午一点左右我们到达了稻城县城稻城,这是一个精致的小县城,全城只有一个十字街的街道,一条小河穿城而过,一派宁谧的气氛,减省了一般城镇的嘈杂和繁琐,寂寥了人们奔忙的脚步,也略去行色匆匆,甚至街上行人稀疏,寥落的行人神色悠然。在闹市里蹲踞久了的人会在这里得到极好的放松。稻城古名“稻坝”,藏语是“山谷沟口宽阔之地”,位于四川西南边缘,地处青藏高原东部横断山脉东侧,居康巴藏区甘孜藏族自治州。这座四川西南的边远小城,因被认为是“最后的香巴拉”而成为国内背包心目中的圣地,它辽阔的地域,绵延的山脉,丰腴的草场,清澈的溪流,无不给人留下绝美的印象。有人说稻城亚丁是他见过的最纯净的地方,深邃幽蓝的天空,万亩的白杨林,逶迤青黛的远山,古朴的藏寨,平坦广阔的田畴,构成了无比动人的画卷。这里确实视野辽阔,气象万千,小河似带,近处村舍相望,田圃纵横,道路津梁,无不尽收眼底。
当这片被称为万亩的白杨林一下闪进我们的眼眸时,我惊喜万分,一棵棵笔直挺拔伟岸俊朗的白杨树,哨兵似的朝四面八方延展,一直到天际,仿佛是有浩大气势波澜壮阔的威严方阵,威武雄壮的阵容排山倒海般压到一切,又好像是厚实的铜墙铁壁,神圣不可侵犯,在我们面前竖起了无以伦比的巨大屏风,把我们的视线完全切断,把一切遮得严严实实,占据我们眼眸的只有重重叠叠的高大挺立的白杨树,这片白杨树后面就是蓝天和蓝天上飘荡的白云,天和地接得那么近,蓝天上的白云仿佛就浮在树林的上方。这深秋的季节,树叶大多被季节染成了金黄金黄的了,还有那些倔强的树叶仍然站在夏日的渡口,无惧秋天的凌厉攻势,不畏秋霜之威严,固执地守着一份尊严。黄绿相间的树叶绵绵密密地铺成了硕大的褥子,绵延成海洋般的浩荡气势,仿佛是举国千军万马纵横列队等待检阅,远远超过“沙场秋点兵”的阵容气势,大有压倒一切的铺天盖地之势。
在这片杨林的面前,我同样是那么渺小。这样深秋的季节,万物萧索,叶儿飘零,白杨树却倔强地和季节抗衡,高高挺立,枝繁叶茂,不和众类争辉,倔强地撑起自己一片浩瀚苍茫的天地,在万物凋零的季节葳蕤生辉,独放异彩,给世界增添了勃勃活力,不炫耀不张扬,却自有一种浩气长存的气度和凛凛傲骨。
站在这里,只有肃然,在心底默默表达对白杨的恭敬。茅盾曾在《白杨礼赞》里高度赞誉白杨的团结力求上进的精神,此时真正体会到了。人何尝不需要这样呢?当今的社会,人们的思想多多元化,信仰和道德仿佛掷散在尘埃里。有时,这个世界仿佛和自己隔着一条深深的河,人像走在茫茫沙荒里,分不清东西南北。但是心灵如果有一束亮光,才会稳稳地挺立,白杨树给我这样的启示。不管季节如何变化,它们始终朝着高处伸张展,朝着光亮生长,这就是独立的白杨树!
二、遥望亚丁,遥望苍茫雪域
关于亚丁,有人说是心中的净土,有人说灵魂的居所,甚至只要“走进它就无法闭眼”亚丁的主体部分是三座完全隔开但是相距不远,呈“品”字形排列的雪峰。北,东,南三峰都高达6000米,亚丁保护区区内群峰环拱,大小共30多座,千姿百态,雄伟壮观。亚丁具有丰富的自然资源,更有深邃博大的文化内涵,被称为最后的“香格里拉”。
10月4日这天,清晨还在打坐,我们的车就驶向神往的亚丁。
经早餐餐馆的老板指点,从俄初山遥望亚丁雪山可以省却喧嚣的拥挤。于是一路向西奔驰一路攀升,没入闪光的俄初山,俄初山覆盖着茫茫的原始森林。我们经过时,正是太阳升起的时候,在阳光的沐浴下,山上泛着片片金光。俄初山最美的季节是它的秋天。走过短暂夏季的俄初山,“秋叶与雪峰相拥”染上了季节的色彩,在明净的蓝空下红黄绿缤纷耀眼,仿佛让人鉴赏了一幅幅色彩浓烈的巨幅油画。在习习的晨风里,这堆垛似的的诗意万千的画迅速从眼里飘过,心跟着也飘起来了。
穿过俄初山莽莽的原始森林,到达山顶。这三座雪峰在24圣地中排名第11位。19世纪末,此地土匪横行,然后用不断转山来赎罪。一生里至少来一次雪山,转山朝觐是每个藏人的夙愿,在漫长的岁月里,浸润我多少藏人的希冀和梦想,那是灵魂的栖息地。
远处的雪山对我们来说好像是神秘的宫殿。此时山风瑟瑟,对面遥遥的雪山隐约有点轮廓,在呼呼的山风里,对面雪白的云雾如柔软铺开的棉花,厚厚地轻柔地浮在湛蓝的天幕,簇拥着苍天。云雾飘来荡去,强大的气流汩汩涌出,一会儿团团云雾从那边升腾起来,一会儿聚拢的云雾又飘往别处了,这么快速飘移着,涌动着,轻柔曼妙。犹如披在那遥遥雪峰神秘的面纱一样。许久,终于看到雪山的一点轮廓,犹如参差锯齿排列的刀面似的雪峰慢慢在云遮雾锁里慢慢挺立起来了,巍峨的雪峰和苍茫的青天紧紧相接,更显其雄伟壮观了。这冰清玉洁的雪峰,光耀夺目,神圣威严,也给人无限的遐想。
呼呼的山风和威严的雪峰遥相呼应,苍茫中,我们迈开了匆匆的脚步……
篇6:西南村小学散文
西南村小学散文
村办学校坐落在村庄之外。我要去学校,只需穿过麦场。
麦场四周,常年都有大大小小的麦垛。该做饭了,母亲总会命令我去拔些麦草。黄黄的麦垛上,都有个状似农人的大草帽的顶。麦垛里的麦草紧紧地团结在“草帽”之下,每次拔麦草,我都要一根一根或者几根几根的使劲揪,并不轻松。
长我三岁的姐姐上了学,我羡慕嫉妒恨起来。有一天,死活闹着要跟她一起去学校。以为好玩。
桌子是石头,凳子是石头,当然也可能是水泥。总之一切冷冰冰。讲台上的老师嘴里不停乌拉,我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无趣,甚是无趣。石头(水泥)还让我的屁股莫名的冷,尽管,姐姐将唯一的坐垫,让给了我。之后,也就对学校了无兴趣。
读完高中的大哥,回家务农了。因为学历“高”,很快成了村办学校的教员。又因为教得好,很快被调去了另一所学校,又一所学校。
母亲说我是“窝里虎,出门棍”,这话没错。家里的我,话多,爱说,为此多次被大哥斥责,大哥说:“不会说还爱说。”我白他一眼,依然故我。
出门后的我,可就完全两样。不爱出门。不得不出。比如母亲要做饭呀,却发现工具欠缺,或者要下地呀,发现手头农具不全。必然会委派我,代她去借东西。
一定是能推就推,也一定多半推不掉。母亲生气起来,是要骂人的呀;如果再不去,恐怕还要挨打。
只能嘴吹脸吊、苦大仇深地出门。临行之际,必然要问,借的东西叫什么?我见到对方该咋称呼呢。母亲自然要一字一顿告诉我。
一路背诵,知道要叫那女人妈妈(方言,对比母亲年长的女人的称呼,类似姨妈),知道要借的用具名叫瓤皮锣锣。去了一看,女人不在,家里只有一个男子汉,于是立马乱了阵脚。
称呼自然是要省略的了。因为不知道该叫啥。用具的名称,因为紧张,也少了两个字,嗫嚅着说:那个,那个,我妈让我借你家的瓤皮。
显然,这话说得四不像。还好对方聪明,能够意会,于是东西也就成功借到。一旦到家,可就骄傲起来,骄傲之际,就将自己在外的表现绘声绘色地描述一番,于是瞬间,院落一片笑声。
不爱说话。时常,脑海里波浪起伏,心底里万马奔腾,要说的话,奔涌如咆哮的`河、泛滥的江,然而一旦这些想法幻化成口头语言,立刻零落,立刻破碎,立刻穷酸如乞丐身上的衣衫。心里想得多,嘴上说出来的少,时常,说出来的话,还总不在点子上。
不爱与人交。上学路上遇见熟人,厌烦打招呼。只要对方没看见我,一定会佯装也没看见他。避免了一场又一场让我头大的问候。
有些毛病,要改很难,所以直到今天,也还常犯。
大哥课讲得好,在课堂上滔滔不绝。一旦走出教室,也是能不张口就不张口,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家里来了客,是找父亲的。父亲不在,大哥忙着给对方倒水沏茶,然后,主人和客人,分坐茶几两旁,彼此沉默。
于是,谁谁的儿子不爱说话的传言,四下飘散。家里的我,因为不停叽喳,于是人们都说,他的小女儿爱说话。只有我知道,我的爱说话,只是在特定的地方,特定的场合,针对某些特定的人而已。
出门后的我,更喜一言不发。沉默寡言,似是我的本性。不过一旦熟悉起来,却也爱喊爱叫。比如课堂上,老师对着一班同学提问,我必会热热闹闹地乱嚷,但如果老师一对一提问,我多半恨不能将脑袋塞进课桌抽屉里。
胆小、羞怯,嘴和脑袋的连线,还总磕磕绊绊。胆小让我紧张,紧张让人前的我,常思维短路,思维短路让回答问题的我,时常像个结巴。但给我一张纸、一支笔,黑板上的难题,我大概可以解得出来。
人各有其能力,说话也是一种能力。而我的这种能力,只在少数的场合才会迸发。是的,要熟悉,要放心,要让我觉得十分安全才行。
麦场边的小学里,教室总共两间,老师多半两个,至于学生,却有三个年级,于是,就有故事。
常常,老师给三年级的同学提问,一年级的同学就做了抢答。毕竟,同一屋檐下,还没有隔墙。人人的耳洞都自然地大开着,老师也莫可奈何。
当然,可以恫吓,但恫吓的保持时间,总是短暂。于是,故事的发生,也就频繁自然。
石头桌凳不但矮小,而且冰冷。有一年,总算有了木头的。课桌和凳子,都是双人的,于是同桌之间,常有战火。
好多孩子不愿意两个人坐,觉得这双人的课桌椅,一人坐着更加舒坦。比如我的小小的同桌,就很决绝地这样想。
我和她犹如两只狗,她吃得肥头大耳,油头粉面,而一旁的我,却饿着肚子,只能蹭在课桌边缘。
有压迫就有反抗,狗急了也会跳墙。终于,几番回合下来,我的屁股,也能占到凳子的一小半了。
不愿意张口,不爱说话,差点逼で我无椅可坐。然而还是个不爱说。
学习好不好,自个也有些稀里糊涂。文革年代的小学,没有人会太在意它,然而浑浑噩噩了才没几天,却据说要毕业离开这所学校了。
告别的方式,是家里敲锣打鼓来了浩浩荡荡一队伍,喜气盈盈递来一张红纸,上面抬头写着“喜报”。那一年,村里有两个小孩收到了喜报,于是这两个小孩,包括我,也就离开了陪伴了我们三年的村办小学。
小学如今是早已不在的了,当我还没离开那座村庄的时候,它其实就已不在了。然而脑海里,却还时常出现那所校园,那扇不大的黑灰色门,那两座大而空旷的教室,那有着尖细嗓音的女老师,那在斜照的阳光里不住翻飞着的粉笔灰,那因为练习毛笔字而出现的一个个熊猫似的眼和脸……一切,似乎都在眼前;一切,其实早已消失不见。
忆起,心海总会泛酸。一切都曾那么美丽,一切又都冷酷现实。
村子名叫西南村,村办小学自然就是西南村小学。小学的东邻,有座果园,时不时地,我会去买五分钱的韭菜。那是灶前的母亲,拿来炒葱花的。
小学的西邻,是一块肥沃的土地。土地承包后,那地曾被分给我们家。记得,父亲曾在那两亩地里,种了成片成片的菊花,说是药材。
美丽的菊花还能隐约映现在我的脑海,父亲的面容和笑声,却离我越来越远,一晃,已是二十三年。
好多时候,我几乎已经忘记了他,或者说,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他。然而一年中总有那么几天,我会莫名其妙地睡不着。就比如今天,一向贪睡的我,不到六点就早早醒来,想起了我的遥远的故居,我的紧挨着故居的早已消失了的小学,然后,又想起了父亲。翻开日历一看,再过两天,该是父亲走后二十三年的忌日了。也就知道,当我想起了那早已消失不见的西南村小学的时候,我其实是在想念父亲。毕竟,他和我,都曾鲜明生动地在那所小学旁边生活过。
又开始难过了。这次的程度超过了心酸,所以就此搁笔吧。
篇7: 佛在西南散文
佛在西南散文
佛光普照翟营大地,建设中的石济高铁,沐浴在晨曦里。有着铁军光荣称号的中铁六局北京铁建公司的'建设者,不辞辛苦,夜以继日奋战在工地。他们崇尚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重视国学,秉承合作共赢,和谐发展的理念,视翟营为第二故乡,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是个冬日的上午,南翟营祈福悦城学佛堂迎来了三位香客。燃香,拜佛,布施功德。由于佛堂还未开光,值班的苏大叔上前询问来由。其中一位领导模样的香客说,他们是在附近石济高铁工地施工的,来自北京。今天他们按照惯例,在工地进行祈福活动时,发现工地西南有一佛堂,逐来拜佛,求平安。
中铁六局的前身是铁道兵部队,几经重组、变革,已经走过了五十多年的风雨历程。常年野外生活工作,需要与当地百姓,与不同维次空间的生灵,建立和谐友好的关系,确保安全生产。
篇8:又忆松花江夜散文
又忆松花江夜散文
昨天和朋友闲聊,说起雪夜松花江上有野鸭在游,朋友满脸惊奇,眼里露出的尽是艳羡,“哇,真的,那不会是鸳鸯吧!”
由于工作的关系,经常跑外。那次我和同事去东北哈市,正赶上一场瑞雪的降临,我们就近住在松花江畔的一个宾馆。晚上九点多,我们吃完饭回到宾馆,由于外面雪下的正急,也是由于喝了点酒的缘故,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总也睡不踏实,同事倒是鼾声雷动,索性我便披衣而起。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夜已深、雪正急、松花江畔,独我一人”,想想就有一股冲动,终于按捺不住,潇洒一次又如何。
走出宾馆大门,穿越一条不算太宽的公路就到了松花江畔。此时雪已很有些厚了,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噗噗噗的.声响,雪很大,刚刚留下的脚印,转瞬模糊进而消失。
今夜月如圆盘,遥挂天际,雪儿如棉似絮,如仙宫下凡的女仙,从上天翩翩飘落,悠闲而又静溢,这漫天飞舞的雪儿却也遮挡不住那如水的月光,任凭她的倾泻,天地混然一体,满眼朦胧的白。此刻是那么的静,静的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更奇的是我听到了雪儿飘落时发出的扑簌簌的声音,声如仙娥身上薄薄幔纱的飘落,又似漫语莺声般的轻轻低诉。
江面未结冰,月光下,水面波光滢滢,细看有雾气升腾。江边已被厚厚的积雪完全覆盖,早已辨不出路的方向与深浅,就这样摸索着顺江边躇行,不知不觉已走了很远。
已是深夜十二点了,雪也渐渐小了些,江面雾气慢慢消散。正在我即将转身回去的瞬间,那么突然、那么让人不可思议,两只野鸭(一直以为那是野鸭,直到昨天朋友说是否会是鸳鸯呢,才觉得自己是否看走眼了,也许那真的就是一对鸳鸯啊)并排出现在江面上,戏水而出,时而交颈低语、时而翩然回旋,游哉悠哉,在那被月光映射的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圈圈涟漪就从这两只精灵的身下一圈一圈地向四周荡漾开去……
这静的夜、这纷落的雪、这薄雾升腾的江面、这缠绵悠闲的精灵、还有岸边衣服白了头发白了眉毛白了的我……这是哪儿?这是北国的冬天吗?这是上天仙人的宫阙吧!这两只精灵怎就选择了这样的夜,选择了这样的时刻,彼此倾诉呢?我怎敢发出些许的声响啊,生怕破坏了这唯美的境。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亦不知几时几刻,那两只精灵已不知何时悄然归去。江面重又恢复了平静。
此景已过多年,每每想起,却总唏嘘不已,真的想那就是一场梦,如此,我可长睡不复醒。
篇9:汪曾祺散文《西南联大中文系》
汪曾祺散文《西南联大中文系》
西南联大中文系的教授有清华的,有北大的。应该也有南开的。但是哪一位教授是南开的,我记不起来了,清华的教授和北大的教授有什么不同,我实在看不出来。联大的系主任是轮流做庄。朱自清先生当过一段系主任。担任系主任时间较长的,是罗常培先生。学生背后都叫他“罗长官”。罗先生赴美讲学,闻一多先生代理过一个时期。在他们“当政”期间,中文系还是那个老样子,他们都没有一套“施政纲领”。事实上当时的系主任“为官清简”,近于无为而治。中文系的学风和别的系也差不多:民主、自由、开放。当时没有“开放”这个词,但有这个事实。中文系似乎比别的系更自由。工学院的机械制图总要按期交卷,并且要严格评分的;理学院要做实验,数据不能马虎。中文系就没有这一套。记得我在皮名举先生的“西洋通史”课上交了一张规定的马其顿国的地图,皮先生阅后,批了两行字:“阁下之地图美术价值甚高,科学价值全无。”似乎这样也可以了。总而言之,中文系的学生更为随便,中文系体现的“北大”精神更为充分。
如果说西南联大中文系有一点什么“派”,那就只能说是“京派”。西南联大有一本《大一国文》,是各系共同必修。这本书编得很有倾向性。文言文部分突出地选了《论语》,其中最突出的是《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这种超功利的生活态度,接近庄子思想的率性自然的儒家思想对联大学生有相当深广的潜在影响。还有一篇李清照的《金石录后序》。一般中学生都读过一点李清照的词,不知道她能写这样感情深挚、挥洒自如的散文。这篇散文对联大文风是有影响的。语体文部分,鲁迅的选的是《示众》。选一篇徐志摩的《我所知道的康桥》,是意料中事。选了丁西林的《一只马蜂》,就有点特别。更特别的是选了林徽因的《窗子以外》。这一本《大一国文》可以说是一本“京派国文”。严家炎先生编中国流派文学史,把我算作最后一个“京派”,这大概跟我读过联大有关,甚至是和这本《大一国文》有点关系。这是我走上文学道路的一本启蒙的书。这本书现在大概是很难找到了。如果找得到,翻印一下,也怪有意思的。
“京派”并没有人老挂在嘴上。联大教授的“派性”不强。唐兰先生讲甲骨文,讲王观堂(国维)、董彦堂(董作宾),也讲郭鼎堂(沫若),——他讲到郭沫若时总是叫他“郭沫(读如妹)若”。闻一多先生讲(写)过“擂鼓的诗人”,是大家都知道的。
联大教授讲课从来无人干涉,想讲什么就讲什么,想怎么讲就怎么讲。刘文典先生讲了一年庄子,我只记住开头一句:“《庄子》嘿,我是不懂的喽,也没有人懂。”他讲课是东拉西扯,有时扯到和庄子毫不相干的事。倒是有些骂人的话,留给我的印象颇深。他说有些搞校勘的人,只会说甲本作某,乙本作某,——“到底应该作什么?”骂有些注解家,只会说甲如何说,乙如何说:“你怎么说?”他还批评有些教授,自己拿了一个有注解的本子,发给学生的是白文,“你把注解发给学生!要不,你也拿一本白文!”他的这些意见,我以为是对的。他讲了一学期《文选》,只讲了半篇木玄虚的《海赋》。好几堂课大讲“拟声法”。他在黑板上写了一个挺长的法国字,举了好些外国例子。曾见过几篇老同学的回忆文章,说闻一多先生讲楚辞,一开头总是“痛饮酒熟读《离骚》,方称名士”。有人问我,“是不是这样?”是这样。他上课,抽烟。上他的课的学生,也抽。他讲唐诗,不蹈袭前人一语。讲晚唐诗和后期印象派的画一起讲,特别讲到“点画派”。中国用比较文学的方法讲唐诗的,闻先生当为第一人。他讲《古代神话与传说》非常“叫座”。上课时连工学院的同学都穿过昆明城,从拓东路赶来听。那真是“满坑满谷”,昆中北院大教室里里外外都是人。闻先生把自己在整张毛边纸上手绘的伏羲女娲图钉在黑板上,把相当繁琐的考证,讲得有声有色,非常吸引人。还有一堂“叫座”的课是罗庸(膺中)先生讲杜诗。罗先生上课,不带片纸。不但杜诗能背写在黑板上,连仇注都背出来。唐兰(立庵)先生讲课是另一种风格。他是教古文学的,有一年忽然开了一门“词选”,不知道是没有人教,还是他自己感兴趣。他讲“词选”主要讲《花间集》(他自己一度也填词,极艳)。他讲词的方法是:不讲。有时只是用无锡腔调念(实是吟唱)一遍:“‘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好!真好!”这首词就pass了。沈从文先生在联大开过三门课:“各体文习作”、“创作实习”、“中国小说史”,沈先生怎样教课,我已写了一篇《沈从文先生在西南联大》,发表在《人民文学》上,兹不赘。他讲创作的精义,只有一句“贴到人物来写”。听他的课需要举一隅而三隅反,否则就会觉得“不知所云”。
联大教授之间,一般是不互论长短的。你讲你的,我讲我的。但有时放言月旦,也无所谓。比如唐立庵先生有一次在办公室当着一些讲师助教,就评论过两位教授,说一个“集穿凿附会之大成”、一个“集罗唆之大成”。他不考虑有人会去“传小话”,也没有考虑这两位教授会因此而发脾气。
西南联大中文系教授对学生的要求是不严格的。除了一些基础课,如文字学(陈梦家先生授)、声韵学(罗常培先生授)要按时听课,其余的,都较随便。比较严一点的是朱自清先生的“宋诗”。他一首一首地讲,要求学生记笔记,背,还要定期考试,小考,大考。有些课,也有考试,考试也就是那么回事。一般都只是学期终了,交一篇读书报告。联大中文系读书报告不重抄书,而重有无独创性的见解。有的可以说是怪论。有一个同学交了一篇关于李贺的报告给闻先生,说别人的诗都是在白底子上画画,李贺的诗是在黑底子上画画,所以颜色特别浓烈,大为闻先生激赏。有一个同学在杨振声先生教的“汉魏六朝诗选”课上,就“车轮生四角”这样的合乎情悖乎理的想象写了一篇很短的报告《方车轮》。就凭这份报告,在期终考试时,杨先生宣布该生可以免考。
联大教授大都很爱才。罗常培先生说过,他喜欢两种学生:一种,刻苦治学;一种,有才。他介绍一个学生到联大先修班去教书,叫学生拿了他的亲笔介绍信去找先修班主任李继侗先生。介绍信上写的是“……该生素具创作夙慧。……”一个同学根据另一个同学的一句新诗(题一张抽象派的画的)“愿殿堂毁塌于建成之先”填了一首词,作为“诗法”课的练习交给王了一先生,王先生的评语是:“自是君身有仙骨,剪裁妙处不须论。”具有“夙慧”,有“仙骨”,这种对于学生过甚其辞的评价,恐怕是不会出之于今天的大学教授的笔下的。
我在西南联大是一个不用功的学生,常不上课,但是乱七八糟看了不少书。有一个时期每天晚上到系图书馆去看书。有时只我一个人。中文系在新校舍的西北角,墙外是坟地,非常安静。在系里看书不用经过什么借书手续,架上的书可以随便抽下一本来看。而且可抽烟。有一天,我听到墙外有一派细乐的声音。半夜里怎么会有乐声,在坟地里?我确实是听见的,不是错觉。
我要不是读了西南联大,也许不会成为一个作家。至少不会成为一个像现在这样的作家。我也许会成为一个画家。如果考不取联大,我准备考当时也在昆明的国立艺专。
一九八八年
历史上国学家汪曾祺是怎样评论西南联大的
有人归纳总结:大众教育、成人教育才是造就西南联大奇迹的.最根本的教育,培养通识人才,先成人再成才,“八载弦歌不绝,万千桃李芬菲”,这是它文化基因传承不断的第一个秘密。
严谨的学风和学术规范是联大文化基因传承不断的第二个秘密。联大之联合,是教育之联合,学术之联合,更是中华民族精神之联合。敢于担当,居安思危——这正是联大文化基因传承不断的第三个秘密。而汪曾祺认为西南联大出人才皆因“自由”。为什么,可以看他的两篇回忆文章。
《新校舍》
汪曾祺晚年在一篇题为《新校舍》的文章中写道:“有一位曾在西南联大任教的作家教授在美国讲学。美国人问他,西南联大八年,设备条件那样差,教授、学生生活那样苦,为什么能出那样多的人才?——有一个专门研究联大校史的美国教授以为联大八年,出的人才比北大、清华、南开三十年出的人才都多,为什么?这位作家回答了两个字:自由。”
汪曾祺的母校是西南联大。1939年,他从上海经香港、越南到云南考大学,这一去就在昆明待了七年。汪曾祺数学一般,作文突出,喜欢画画,在中学属于偏科学生,报考由清华、北大、南开合并而成的西南联大,多少抱有一些碰运气的心态。他当时想,一旦落榜,就再去考也在昆明的国立艺专,如此则后来的汪曾祺就应该是一个画家而非作家了。
汪曾祺的同学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不同地区,有一个河南的同学是从老家一步一步走来的,一个西康的同学是买了一头驴一路骑过来的,可见战时上大学,是何等的不易。汪曾祺说:大部分同学是来寻找真理和智慧的,他却这样自问自答:“我寻找什么?寻找潇洒。”
在那个时期,办学条件非常艰苦。西南联大的校舍很分散,有借用昆明原有的学校、房舍、祠堂,也有自建的新校舍,条件确实说不上好。汪曾祺读的是中文系,住在新校舍。学生宿舍在新校舍的西边,土墙草顶,汪曾祺说:“土墙上开了几个方洞,方洞上竖了几根不去皮的树棍,便是窗户。挨着土墙排了一列双人木床,一边十张,一间宿舍可住四十人,桌椅是没有的。两个装肥皂的大箱子,既是书桌,也是衣柜。”
教学区也同样简陋。教室是土墙、涂上绿漆的铁皮屋顶,汪曾祺说:“这些教室方向不同,大小不一,里面放了一些一边有一块平板,可以在上面记笔记的木椅,都是本色,不漆油漆……这种椅子的好处是不固定,可以从这个教室到那个教室任意搬来搬去。吴宓先生讲《红楼梦》,一看下面有女生还站着,就放下手杖,到别的教室去搬椅子。于是一些男同学就也赶紧到别的教室去搬椅子。到宝姐姐、林妹妹都坐下了,吴先生才开始讲。”
很多著名教授已不复清华北大时期的优雅,破衣烂衫者比比可见,汪曾祺提及一个例子:“有一个女生从南院(女生宿舍)到新校舍去,天已经黑了,路上没有人,她听到后面有梯里突鲁的脚步声,以为是坏人追了上来,很紧张,回头一看,是化学教授曾昭抡。他穿了一双空前(露着脚趾)绝后鞋(后跟烂了,提不起来,只能半趿着),因此发出此梯里突鲁的声音。”即使穷到这个份儿上,联大教授的授课质量却没打折扣,这从西南联大培养出的大量人才,便可为证。
汪曾祺回忆说:“联大教授讲课从来无人干涉,想讲什么就讲什么,想怎么讲就怎么讲。刘文典先生讲了一年庄子,我只记住开头一句:‘《庄子》嘿,我是不懂的喽,也没有人懂。’”他在一篇文章中细数几个教授讲课时的风采:“闻一多先生讲楚辞,一开头总是‘痛饮酒熟读《离骚》,方称名士’……他上课,抽烟。上他的课的学生,也抽。他讲唐诗,不蹈袭前人一语。讲晚唐诗和后期印象派的画一起讲,特别讲到‘点画派’。中国用比较文学的方法讲唐诗的,闻先生当为第一人。他讲《古代神话与传说》非常‘叫座’。”
汪曾祺晚年在一篇题为《新校舍》的文章中写道:“有一位曾在西南联大任教的作家教授在美国讲学。美国人问他,西南联大八年,设备条件那样差,教授、学生生活那样苦,为什么能出那样多的人才?——有一个专门研究联大校史的美国教授以为联大八年,出的人才比北大、清华、南开三十年出的人才都多,为什么?这位作家回答了两个字:自由。”
汪曾祺:西南联大的中文系
篇10:松花江记事——三说环保散文
松花江记事——三说环保散文
从最近的电视节目中得知,国家把黑吉两省的黑土地保护提到了重要位置,而防止水土流失当为其题中应有之义!此举若果,那就不仅仅是保护了黑土地,对松花江及其流域更是莫大的福音。大计之能否落实,其责全在县一级地方政府。此前,这样的命题也曾提出过,此番如何?怕就怕你说你的,我怠我的!
先说坡耕地。初秋九月,每当我与骑友们出通河城沿公路北行,驻足眺望小兴安岭南麓之铧子山脉时,就会发现,其东,在一派浓郁的苍翠之中,有些地方却似秋风扫过,一片金黄。隐隐约约地,那些黄色还呈现着西南东北走向的条状。这无疑就是即将成熟的玉米地。不是吗!山下能种的地方都抠起来后,人们就把主意打在了山坡!虽然那坡度已接近或已超过了十三度。这是否是个例?其实,这里毁林种地状况还是轻的!如果你乘车过松花江大顶子山水库大坝南行,或沿哈佳高速东行于宾县境内,你就会发现,那里的山与丘,能种地的地方都种上了,远望去,一道道沟壑就像龟裂的伤口刻在大地的脸上。于是,那里的河有雨便水势汹涌,无雨就干涸见底。此前,我总以为这里作为黑龙江中部的人口稠密地区,毁林种地也许是出于无奈,而其他地方或将不然。可我的这一估计却因一次铁力之行而告否。那是前年深秋时节,我和几个朋友从通河出发,沿林泉公路北行去铁力市做自驾游。这是一次翻越小兴安岭之旅,当我们跨过县界附近那座巍然的高架桥,进入铁力境后发现,在那五花已落,林海萧肃的半山之上居然也有许多成片的玉米地。林海深处竟亦如此,实在是太出意料,坡耕地之于龙江怕已是普遍现象。
次说高山湿地。我这里所说的高山湿地,是对松花江两岸山地草甸的特指。记得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因工作需要去过几次风山镇,那是一个建在小兴安岭深处的乡镇,一路所见,在那些绵延起伏的山峦之下,在刚刚修通的公路两侧,尽是迤逦不尽的高山草甸,其间流淌着清澈的'河水,散布着大大小小的沼泽和湖泊。那真是山青水秀碧草茫茫!然而,在数十年后的前年,当我与朋友们旧地重游之时,我惊愕地发现,原先的那些高山草甸已经荡然无存了!在那些或陡或缓的山坡之下,代之的是或大片或小片的稻田,这是多么的可怕!没了那些作为高山与河流缓冲过度地带的草甸,不就没了拦蓄山水乃至山洪的屏障吗!当然,这种现象并不为江北的小兴安岭山脉所独有,江南的张光才岭山脉也是如此,当你乘车行驶于哈佳高速之时,那高山稻田也比比皆是。这就无怪松花江九八年洪水能那般肆虐了!
再说坝外地。坝外地就是被开垦了的湿地。早年,当松花江沿岸湿地还都是草原的时候,松花江也涨水,有时还涨大水,但土赖草护,黑土流失并不严重。其后,有些地势较高的湿地就被人们盯上并开荒种地筑坝,谓之坝内地。再其后,有些人又瞄上了坝外那些残存的湿地。于是,有司就搞起了什么五荒拍卖,湿地就都成了稻田。于是,十年七汛之下,水土大量流失,松花江也由清转浑。于是,九八年那场大水时,不但坝外地被淹,就是那些所谓的坝内地及其村屯也尽成泽国。
综上所述,黑土地保护,退耕还林还草还湿当为其要!
★岑参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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