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小编整理的农事里的青春散文,本文共12篇,希望能帮助到大家!

篇1:农事里的青春散文
农事里的青春散文
起风了,夜色在起风的日子里,总是显得那么急躁和唐突,似乎想要用它强势的漆黑,来淹没我窗前的那一抹微弱而昏黄的灯光。殊不知,仅靠这点光和热,才能维持一个人内心的平静和暇思。任凭夜风呼啸着、挣扎着,敲打着,都丝毫搅乱不了我伏案的姿势。唯有文字的思虑,又或者是那些融化了的时光,在不经意间触碰到我那条禁闭的神经时,我才会微微地抬头,看了会窗外浓密的黑。但不久之后,又会轻轻的落下头去。爱人不在身边的日子里,夜晚读书写字的习惯,我每天都保持着,不知疲倦,又或者说我乐此不疲,这样说其实一点也不为过。冷暖自知,岁月安好。那些年少时在黑夜里、在烈日下的田间地头忙碌的身影,一直是我走过人生坎坷与艰难的动力。再难的时候都过来了,何惧前路这点山坡的曲折与艰难。
一直以来,内心总是感觉自己即是幸运的、又略感不幸。幸运的是父母亲始终没有放弃让我读书,他们的这种坚持和不弃,以至于现在的我,能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和甜蜜的爱情。而略感不幸的是我在家排行第二,不上不下的出生位置,让我经常处在进退两难的境地。哥哥上学的学杂费交齐了,我就面临着上不起学费的问题。哥哥离家上学住校了,家务又落在了我的头上,还得兼顾照看弟弟妹妹的任务。稍微长大一点,课外还得帮父母干农活,啥都干,一干就干到高中毕业。而作为八五后的我,上小学时得交学费才能上,我才刚升上初中,小学已经不收学费,而我才考上高中,此时初中已经不收学费。这种前脚迈进,后脚关门的滑稽感,多年以后回想起来,心里依然感到有些愤慨。
在夜色当中回味,那些略带昏黄的青春时光,让平静的内心再起涟漪,并非我愿。只是那些让人难忘的岁月,总能在不经意间窜出心头,一发不可收拾。而透过那些深深的印记,才能让人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出处。是来源于面向黄土被朝天的根,是来源于那一声声带有闽南特色又富有海岛气息的言语,又或者来源于那些真实而又虚无的椰风海韵。任何环境的熏陶,都容易让人忘却自己。如今被时间俘虏之后,我不会轻易的让自己就范,就这样顺应时光的抚平。而每当我平静的时候,我都会从心底回到那个最初的自我,回到那个炙热而又温暖的海岛。
那个没有春夏秋冬之分的海岛,一年中有大部分的时间是在炎热之中度过。而这样充足的阳光,令光合作用强劲,林木谷物生长茂盛,空气干净清新,为外地人所向往。
每年的六七五月份为海南播种水稻的季节。记得每年的这个时候,父亲都会趁着太阳还没升起,就早早地赶着牛车出门,而母亲也会在他出门后不久也骑着她那辆陈旧的自行车出门,父亲要在赶在太阳升起之前把水田翻弄好,母亲则要在父亲把水田整理好之前,把一袋袋秧苗送到田埂边。就在父母亲赛跑一样的农事忙碌之余,家里那间有些年头的瓦房里,灶间火红的余光正努力刺破乡村的晨雾。那个蹲在灶台边的小男孩,正睡意朦胧的看着灶里的火与灶上的锅,这个小孩便是我。在木材燃烧产生的烟雾中,我要把稀饭做好,盛到一个长筒形的饭盒里,煎几条咸鱼,饭就算做好了。然后在上午九点钟左右送到田地里给父母亲。先是父亲吃完,然后到母亲吃,因为父亲还要换一块田地翻整,而母亲吃完则开始插秧。当然,我也会跟着母亲一起干活。临近的相亲们都拿我取乐,说我是个姑娘,对此我一笑了之,置之不理。那个年代男孩子干插秧的活都会被这样取笑。简简单单的稀饭和咸鱼,承载着父母亲一天的能量,也承载一家人一整年的希望。我青春就在这种田间地头里度过,也在稀饭和咸鱼的滋养中长大。
进入八月份以后,更加炎热的天气来袭。这个地处亚热带气候的海岛,又迎来新一轮的高温峰值。在烈日的爆嗮下,刚种下去不久的稻田,很快就显得有些干枯。父亲到处联系水源,希望能给即将干枯的水稻田灌溉。由于水源稀少,需要灌溉的稻田很多,家家户户都需要排队等待灌溉。而联系好水源之后,确定好排队灌溉的时候之后,父亲便叫上我跟他一起,将抽水机搬到牛车上,放上水管等抽水用具,拿上手电筒,父子俩便趁着夜色驾驭牛车出发了。夜里的天气比较凉爽,晴空万里,繁星点点,昼夜温差较大也是老家的一大特点。在深夜的田间地头,蟋蟀的叫声一阵又一阵,这是除抽水机的响声外,野外唯一能听见的`声响。轮到我们家灌溉以后,父亲与我便开始忙碌起来。搬运机器,链接水管,启动机器,水源源不断地流向我家的田地里。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父亲便躺在牛车上打了会盹。我由于有些害怕,便开着手电筒照着嗡嗡响的抽水机,独自面对着整个田野漆黑的夜晚,直到灌溉完毕,才与父亲一起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自从有一次跟随爷爷去“老村”拉过砖瓦之后,便开始学会了驾驭牛车。父亲自从把水稻田插完秧苗,他便外出种植西瓜,以此来维持我们兄弟姐妹的学杂费开支,父亲经常不在家,家里的农活自然就都落在母亲一个人身上。而我便是母亲最得力的助手。一到水稻收割的季节,放学回家吃完饭,就得帮助母亲收拾稻谷。周末不上学时,母亲到很远的地方去割稻子,我就得驾驭牛车去拉稻谷。去的时候牛车是空的,轻便容易驾驭,但回来的时候由于牛车装满稻谷,承重较大,由于我年纪小力气不大,稍有不慎就会翻车。而这个时候母亲就会叫外公或爷爷过来帮助我,他们驾驭牛车在前,我驾驭牛车跟在他们后面,这样就不容易出现事故。有时外公和爷爷自家也有自己的事情忙不开。遇到这种情况时,只能靠我自己驾驭。但这样的情况比较少。一个少年驾驭一辆牛车,装满稻谷的情景,确实让人有些不可思议,但在我年少的青春里,我经常这么做,很庆幸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故。
稻子拉回家里后,就得临时在家里堆放,然后等到所有的水稻都收割完毕,再一起脱粒。每一捆稻穗都有二三十斤,年少的我却很轻松的就将它们搬运自如。其实,那个时候看到家里堆满了稻谷,心里还是非常的高兴,也就没有所谓的幸苦和劳累感。这样的农活,从我懂事的时候起,每年都重复着进行,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稻穗后续脱粒后,还得进行晾晒,每天放学回家就开始帮忙收拾装袋,然后搬运到存放稻谷的屋子里,这样周而复始,直到稻谷全部晒干为止。都说从农村出来的孩子不怕苦,其实都是环境逼迫锻炼而促成的品性。
说到收拾稻谷,有一个事情直到现在我依然难于忘怀。那年我上初中,周末回家帮忙干活。周一凌晨我准备徒步去两公里外的村口乘车回学校。在我起床洗刷完毕时,母亲也已经早早就起床,她正在收拾昨晚刚脱完粒的稻子。我去灶间随便吃了几口昨晚的剩饭后,便背起书包来到正在筛稻子的母亲跟前。母亲正在用手收拾昨晚脱粒后余留的穗渣。我小心翼翼地开口向母亲要五十块钱伙食费,母亲头也不抬就说没有钱了,昨晚脱粒时给人家工钱后家里没钱了。我看到母亲将头埋得很低,她刻意用穗渣扬起以掩盖她眼里闪烁的泪花。多年来一直跟随母亲干活,我知道母亲的艰难,便对她说那就下个月再拿给人家,我先赊着,说完我便急匆匆地出了门。记得那天凌晨天空,依然晴朗,星星点点,两公里的道路,我怀着酸涩心情,很快就走了过去。为此,至今我依然怀着对母亲深深的愧疚之感。,也许她应该放弃不再让我读书,这样她就不至于那么艰难。这就是让我不尽感激的同时,又满怀歉意的主要原因。
大学毕业以后我便工作在外,再也触碰不到家里的农事。而庆幸的是自从我上大学毕业后不久,家里便不再种植水稻,父母亲改种附加值高的热带水果。他们也不像我年少时那样亲力亲为去忙碌,大部分的活都是请别人干。经济情况也日渐好转,哥哥弟弟妹妹们也都参加工作,架在父母亲肩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如今我远离家乡,渐渐的融入这片我年少时未曾想过来到的土地,也慢慢的习惯了这里的气候以及人际关系。漆黑的夜晚,与往年甚至与我年少时并无异样,只是那些远去的时光,那些逝去在田间地头的青春,会一直伴随着我,一道去攻克人生所遇到的所有艰难险阻。毕竟乡土气息的坚韧,最能刺破夜的黑,至少我坚信这一点。
夜色正浓,余光更好,这似乎又是另外一个我。
篇2:水乡农事散文
水乡农事散文
跑化肥与装腐殖酸也是大集体时期农村中的一项重要农事。
所谓“跑”化肥是指在大集体的时候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地搞计划外的化肥。在这里“跑”的意思等同于现在的“跑官”。“腐殖酸”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兴化城郊一带发现的黑泥,那种黑泥距地面两三米,有点儿像褐煤,可能是在很早以前,洪水挟带着大量的泥沙,掩埋了地面上的茂密的芦苇,后来又经过了许多年,层层淤泥垫高了地面,下面就形成了一层像煤碳一样的物质。听说那种黑泥是很好的肥料,当时为增产粮食而煞费苦心的决策者们就发出了开发这种优质肥料的号召。从严格意义上说,这两种活动都不能算作是农事,但又因为这些活动花去了生产队的许多人力和物力,它的目的是为了多收一些粮食,也能算得上是另一种形式的“远征”。
先说“跑化肥”。那时候,计划内分配的化肥少得可怜,庄稼也和人一样,长得黄巴巴的,能不能搞到一点计划外的化肥,对于当年的粮食能否增产关系极大。现在看来,那时“跑化肥”是可以分为三种层次的。第一个层次是托大关系,搞大动作,能搞到的必定是大批量。哪种层次指的是县里“跑”省里,省里跑中央,中央“跑”国际。我们都曾用过意大利、比利时、加拿大等国家的尿素,还有特别受欢迎的美国二铵。想像得到,那些东西都是国家的外交官们“跑”回来的。不过,这一层次不是本文所要触及的话题,那已经是“外事”了,离“农事”实在是太远了。本文要说的是第二层次和第三层次的事。
第二层次指的是大队(村)向它的上级——公社和越级向县市争取计划外化肥的事。大队向公社争取到的计划外化肥,当时叫“吃小灶”。大都是公社里的主要头头蹲点的样板大队,这些大队因为自然条件好一些,领导班子的能力强一些,再加上蹲点的领导时不时地“关心”一些,各项工作都能走在前头,很能为上司撑脸面。如果上级要搞什么“现场会”、参观、“互查”等活动,这些大队就是一支拉得出,打得响的队伍。他们往往都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按照领导的要求准备好一大片“现场”,供与会者参观。使与会者深深地体会到什么叫“喜看稻菽千层浪”,什么叫“若干实干加巧干”。因为有充足的化肥,这些大队的粮、棉产量都要比其它大队高出一大截,率先达“纲要”(年单产超过800斤)、超千斤的都是他们这种类型的大队。也有一些紧挨着“样板”的后进大队有时也能沾到一点光,在当时叫“烧大锅,带汤罐”。因为领导担心在“样板”的旁边出现反面教材。还有一些大队,由于大队的主要干部处事圆滑,方方面面的关系处得好,特别是经常用一点小恩小惠笼络公社领导和供销社主任等有权的人,每年也能得到一点计划外化肥。不过当时还谈不上“腐蚀、拉拢”,因为他们送出的“礼”也只限于几斤鸭蛋和一、两条大鱼之类的土、特产。用这种方式得到的化肥才真正有一点“跑”的意味,至于那些“样板”大队只能算是“等、靠、要”,无需不择手段在去“跑”。
第三种层次就是“游击战”了。打“游击”是当时一些生产队的无奈之举。其“战术”五花八门。最常用的“战术”仍然是拉关系,拉不到大关系就拉小关系,如果队里有人有亲戚在县城里工作,即使其工作性质与化肥生产和调配并不搭边,也总能通过他找到与化肥搭边的人,那个与城里有亲戚的人就成了生产队的“外交大使”,隔些日子就拎一些鸭蛋到城里去找人。到了亲戚家里就见缝插针地给人家挑水、扫地、擦玻璃。次数多了,人家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就帮他千方百计地去找人。有时候还真能搞到一、两吨碳酸氢铵的批条回来。(当时县城的化肥厂只生产碳酸氢铵,那种化肥有着特别呛人的气味,据说是生产尿素的半成品,含氮量只有17%,是尿素的三分之一)。实在弄不到化肥时也能弄到几十吨氨水的条子,氨水是生产化肥时的废水,里面残留着一些化肥的成分,装回来垩棉花也很管事。不过到城里去装氨水是件很麻烦的事。要组织好几条船,跟出去“远征”扒渣差不多,有时候因为去的船多,要等好几天才排到档,为了少等几天,带队去的队干部还不得不用一点小恩小惠去“贿赂”负责放水的工人。出去装氨水的社员并不在乎等几天,他们难得有一次进城的机会,白天逛逛大街,晚上在船舱里玩玩扑克,又能拿到大劳力的工分,何乐而不为。
那时,还有一种搞化肥的方式叫“打白水”。“打白水”是指旧社会的强盗拦河打劫,这种搞化肥的方式与过去的“打白水”形式差不多,但性质完全不一样,有点儿“戏说”的意思。“打白水”的地方是在高邮那边的京杭大运河上。生产队派一条船“远征”到那里,在河边上守候。发现有装运化肥的拖队经过时就把小船靠到拖队的拖轮上,问船上能不能匀一点化肥出来。如果这个拖队先前没有被人“匀”过,一次弄到一、两吨碳酸氢铵是不成问题的。只有这种低级的化肥才能“匀”得到,其它品种的化肥船上不大敢动。生产这种化肥的原料是煤,北方徐州、山东那边是煤的产地,因此装着化肥从徐州方向过来的拖队大都是装的`这种货。跟拖队上“匀”过来的化肥一般是二角多钱一斤,相当于“官价”的一倍多一点。谈好了价钱,双方在拖队的行进中很快就完成了交易。交易的性质虽然一方是盗窃一方是销赃,但在那时这种“挖社会主义墙脚”的事司空见惯,也没人去计较。
再说装腐殖酸。装腐殖酸一般都是几条船一齐出发,如果庄上的抽水机船腾得出空来就用它作拖头,组成一个十来条船的船队,派一个大队干部带队。将抽水机船改装成机动船也并不难,只要把出水管子转一下角度向船后面冲水就行了。那种船单独行驶时速度也挺快,行进时的样子有点儿像喷气式飞机,每小时可以行十多公里。不过如果后面再拖上十来条船,速度也比摇橹快不了多少,再加上拖在后面的船又没有正规的舵子,船队的尾巴甩过来甩过去的行得就更慢了。记得我也曾带过一回队,那次拖了十条船,全大队五个生产队,每个队派两条船。出发前的准备就化了一个上午,晚上才赶到兴化城东一个叫芦洲的庄子。那个庄子四周大都是垛田。垛田又叫垛子,一个垛子只有亩把田,小的只有几分地,周边是小河。那种奇特的地貌是先民们在低洼的湿地上造田形成的。到这里来挖黑泥的船很多,大部分是兴化东部的。因为是县里的统一部署,当地的人也很配合,虽然也难免要将他们的垛子挖得不成样子,也只是一脸的无奈。
那种叫腐殖酸的黑泥,并不是每个垛子上都有,一开始要像找矿一样去寻找,一般都位于距地面两、三米的地下,由于暮春时节河水的水位不高,从河坎上可以看到土层分布情况,发现有较厚些的黑褐色土层的地方,就七手八脚地像盗墓一样地向下掏挖。我们挖的那个地方是难得碰到的一处“富矿”,有一尺多厚,上面是黄土,想像得到,是很多年以前的一次特大的洪水挟带着黄土高原上的泥沙掩埋了这里的一切。黑土的重量比旁的土要轻得多,也很松软,偶尔还能碰到莲子,剥开来居然还能吃,味道与新鲜的莲子也没多少区别。后来听说这种沉睡了千年的莲子还有发芽能力。我们只挖了一天就把十条船都装满了,那个垛子被挖得面目全非,好在都是集体的,让他们去慢慢整理吧。
那天傍晚,我们将带出来的米跟人家借锅子煮饭吃了,准备连夜将船拖回去。不过那天夜里回去的路上很不顺利。先是船队在得胜湖中搁浅,得胜湖的水本来就不深,加上又是枯水季节。湖里对着车路河的方向有一条较深的航道,因为天黑,又是重载,就稀里糊涂地偏离了航道,搁了几回浅,耽误了几个小时。后来天快要亮的时候又在蚌蜓河上撞坏了人家的一处渔簖,被人家拦下来要赔钱。折腾了一夜,离家还有十多里路。
装回来的腐殖酸,后来晒干了敲碎了撒到稻田里,发现稻田里的稻苗仍然是黄巴巴的没一点儿起色。原来是将它作为泥、渣大量地施到田里才会有肥效,将它当化肥用就是期望值过高了。后来摊在场上被人弄回家当煤烧掉了,有点儿像劣质煤,用风箱勉强能烧得着。
“跑化肥”和装腐殖酸是那个特殊年代里的两项农事,现在提起来,似乎有点儿不可思议。再过若干年,等到我们这一代人相继离世时,这一切都将会被无情的历史尘封起来。
篇3: 春种农事散文
春种农事散文
《庄农杂字》里讲,“开春种地,先动犁杖”。进了谷雨,气候就变得更暖了。在“九九”过后的艳阳天里,可以明显地看到,整洁的田野上,有水蒸气在向空中抖动升腾。此时,生产队的马犁杖、牛犁杖同时上阵,开犁起垄,即“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春季的上学路上,常常可以见到牲口拉着犁杖在路旁地里趟地,但有一天我无意中发现,那犁杖正在把垄台破开,变成了垄沟,而去年的垄沟却变成了今年的垄台。我边走边琢磨,这肯定是将死板的土壤疏松一下,带有翻地的作用吧。后来从农谚里得知,我的见解很幼稚,远不是那么简单,其实更主要的作用是――“垄沟当垄台,犁走垄排排,土壤无乏力,轮耕搅拌开。”
起垄之后,土壤倒是松散了,但还要保护好墒情,防止漏气,这就得用压地磙子及时碾压一遍。压地磙子,是由一根一米多长,直径三十公分的圆木制成。将它套在磙子框里,用牲口拉着,宽大的磙子一次正好碾压两条垄。这便是“底土又朝阳,挥发气味香,干干需磙压,播种不失墒”。
木制的压地磙子比较轻,一头毛驴即可拉着它。我们火烧泡子只有一头平时用它拉磨的毛驴子。生产队的地那么多,仅靠它拉磙子压地忙不过来。用老牛,走得又慢,只能选用一匹老马,再拉一个压地磙子。马拉一个木制的压地磙子,可以说是大材小用,轻快如飞,负责牵马的人要快走或小跑才能跟上。远远看去,那不是人牵着马,而是马带着人。
早上,布谷鸟在村头的大树上一声声不停地啼叫,到了晚上,荒甸子和壕沟边一片蛙鸣。俗话说“立夏到小满,种啥都不晚”,但俗话又说“过了芒种,不可强种”。因此,人们常把春末夏初,称之为春耕大忙季节。
那个年代,农业生产与机械化还不搭边,播种玉米和大豆一类的大粒种子,都是用手播,俗称“啦啦稀”。而高粱、谷子、糜子这样的小粒农作物,手播就困难了,种子用手抓,容易顺着手丫子流失,又不见得能播撒均匀。这时候,点葫芦便派上用场,它是最合适播种小籽种子的农具。
古老的`点葫芦,确实是用葫芦制作的,可惜我没有见过。听老辈人讲,在大个儿葫芦的上下两端,各抠出鸡蛋大小的窟窿,内中掏空。在底部再安个牢固的木把,前端装一节掏空内心的嗑籽秆子,就是结实向日葵的秆棵,封住断头。在断头的上部开个方孔儿,贴着孔儿的下边插入并固定一小缕高粱挠儿,也就是高粱穗上的分支,这样一个点葫芦就做成了。播种时,在葫芦上部的口儿往里装谷物,用根小棍有节奏地敲打葫芦头,谷物便从嗑籽秆子断头上部的小孔中流出,落在高粱挠儿上得到分流后,均匀地撒到j耙破开的垄上。
大帮哄年代,广大的东北农村在春耕时,使用的都是这样的点葫芦。后来有个别地区改用布袋子装种子,替代了葫芦,嗑籽秆子也改成封闭的木制槽子,但它仍叫点葫芦。播撒种子时,用小木棍敲打封闭的木槽,那“嘣嘣嘣”有着节奏的敲打声,极像现在QQ好友上线的提示音。
种地时,最主要的农具,除了点葫芦,还有j耙。j耙是由爬犁改装而成,种地时用它来破垄。将刚好骑住一条垄宽的爬犁,中间加一道前后走向的木梁,在木梁中间的隆起处,镶嵌一个可以调试角度的短立柱,立柱下方装一个尖角小犁铧,立柱锁定的角度,可决定犁地的深浅。j耙左前边还有一个近一米高、如锹把粗细的直立扶手,由赶牲口的人扶着把握方向。牲口拉着j耙行走,那个小犁铧便把垄台豁出一道恰好播撒种子的小沟儿。
用j耙播种农作物的时候,每一付j耙要按分工配一组人马。他们的顺序是:
最前方靠左侧是牵牲口的,也叫赶牵的,其主要职责是到地头往回调头时,牵引好牲口到指定的垄沟里行走。一旦人手紧缺,可以由一个踩格子的兼职赶牵。
接着是并排的两匹牲口,一般情况下是两匹马,拉着拴在套杆子上的犁套,套杆子与j耙之间有挂钩,牵动j耙前行。
在j耙的左侧,是左手拿着鞭子,右手扶着j耙扶手的车把式,他嘴里在吆喝着牲口。
紧跟在j耙后边的,是两个“踩底格子”的人。踩格子最好穿着棉水}B,在准备落种子的沟儿里,走着一字猫步,前一个人两脚之间留下的空隙,由后一个人及时填补踩实。
紧随其后就是拿小棍敲打点葫芦播种的人,这是个技术活儿,一般由有经验老农来操作。
滤粪的,需要两个人轮流用土篮子将农家肥均匀撒在种子的上边。在地里每隔几十米远有一个提前存放好的小型粪堆,两个滤粪的常常要带着小跑,尽可能地不让肥料间断。
之后是双手扶着拉子杆的人,这个活儿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一般由刚学农活儿的半拉子来做。拉子的形状像个牛样子,两侧向前抱着。拉子的扶杆和耙子杆的安装结构相似,拉子两端的长绳,拴在最前边的j耙后头的两个立柱上,在牲口拉j耙前行的工夫,拉子也同时把破了垄、播好种、上完肥的垄台抹盖上了。
最后是两个“踩上格子”的人,与踩底格子的人一样,也要穿着与气候不相适宜的棉水}B,迈着小步将盖好浮土的垄台踩实。
必要时,也可以用木磙子把种完的地,再碾压一遍。这样既可以减少地气蒸发,保持土壤的湿润,同时可以促进小苗拱出地面的力量。就如我们在自家生豆芽时,需要用重物压着,豆芽才生长得更快更壮实。《庄农杂字》里说“j耙先走,随后扬上,葫芦点种,磙子轧光。”
那时每逢到了农忙季节,学校就会放一周的假,春耕假、夏锄假和秋收假,统称为农忙假。他们不见得会做地里的活儿,但此时大人们都下地干活去了,他们至少可以看家护院,帮助大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青蛙呱呱叫,正好种早稻。柳絮乱攘攘,家家下稻秧。”耕种完旱田,就该培育稻苗了。先用畜力拉着犁具,将稻田的土壤翻松软弄平,再播撒发好了芽的稻籽。
当秧苗长高约十公分时,就可以起秧苗了。我们火烧泡子在分地之后,勤劳的乡亲们又组织起来,把荒甸子开垦成水田,开始种植水稻。水稻产量很高,从此家家吃大米都自给有余。我赶上过几次育苗插秧。知道了起稻秧注意少伤根,运稻秧时避免折叶,插秧时稻田里最好是花达水,秧要插浅才便于分蘖。
传统插秧要拉着秧绳,间格有序。插秧后合理灌水,水深达到苗高的三分之二为宜。
稻田里的杂草要及时拔除,发现害虫就用农药来除掉,分蘖期按时施肥,抽穗期也要做好灌溉。
此时,田野里一组一组种地的人马,从地的这头走到地的那头,又从那头回到这头。农民们播种着土地,播种着岁月,播种着一年又一年的希望。我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
篇4:开春农事的经典散文
开春农事的经典散文
在我的老家,正月十五的元宵节,又称之为“出节”。出节以后,家里盛装糖果瓜子之类的“团货”也该撤下,洗净,收藏,待到又一个大年三十的晚上,再拿出来启用;走亲访友也已告段落,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该劳作的开始劳作。所以,“出节”,按照字面理解就是春节已经过完,该顺应农时节气而行事了。
如果立春早,春节过后就是雨水。农谚说:“立春天渐暖,雨水送肥忙。”出节以后忙的农事,除了松土整田,最主要的就是积肥。家家户户开始掏茅厕清猪圈,把茅厕里和猪圈里的粪便全部挑运到水田里,均匀泼开撒匀。
茅厕清理干净了,猪圈整理干爽了,又开始另一项积肥运动——“破草皮”,就是把屋前屋后、山坡上、田埂上的野草统统锄下,踩在水田里沤烂,作肥料。“破草皮”是一项技术活,下锄的角度要掌握得当,既要锄下野草,又要让地面平整,更不能带出很多的泥土,按我的理解,”破草皮“其实就是“削草皮”。“破草皮”大多是男人们干的活,而女人们就是挑担,送肥。
南方春早。冬天的脚步还刚刚离开,万物就开始苏醒,屋檐下,山坡上,田埂上,已经满是迫不及待的野草,在春风的.吹拂下,那些刚刚出土的野草,一天一个模样,在风中洋洋得意。野草们是不会预想到自己的命运的。只要春风吹来,它们会摇曳生姿。不想,待它们长到齐脚背或者到小腿肚的时候,正是农民积肥的好原料。
“嘘——嘘嘘——,嘘——嘘嘘——”,生产队长站在高地上吹响了开工的口哨,重复吹了两边以后,开始喊话:
“开工咯!今天统一到大弯里的后山坡破草皮去啊!”
不一会功夫,村里的男男女女拿着锄头,挑着鸳箕陆续出来,有说有笑来到大弯里的后山坡上,放下鸳箕,“唾”地些吐口水在手掌心里,揉搓,握锄,弯腰,锄头划过的地方,发出“凸凸”的声响,那些刚刚还在摇曳生姿的野草却被这“凸凸”的锄头声立马斩断了腰身,无奈地匍匐在地上。整个山坡上,一边在“凸凸”地锄草,一边在嘻哈打笑。树,被笑声唤醒,慢慢穿上新的绿衣;山,被笑声闹腾了,山雀子在这颗树上“唧唧”,又到那颗树上“啾啾”,躲在树下草边的各种昆虫,也凑热闹,开始鸣奏自己的原创交响曲。
待到锄下一大片野草以后,再用锄头撸拢成堆,女人们自觉地拾起鸳箕,摆好在草堆旁,自然会有男人把草皮撸到鸳箕里。有时候男人们会恶作剧,在撸草皮的时候,用脚踩满踩紧以后再添上草皮,女人们蹬男人一眼,男人们“嘿嘿”地坏笑着;也有男人心疼自己的女人,很蓬松地把草皮撸到鸳箕里。而年纪稍大些的男子,就在水田里专负责用脚把这些锄来的野草踩在水田的淤泥里。
太阳暖暖地照着,春风徐徐地吹着,小鸟们也爱热闹,在树上、屋檐上,看着这些热闹的人们,附和着唱出婉转悦耳的欢歌,一会又起舞飞翔在天空中。
男人们埋头苦干,待锄下一大片一大片的野草以后,抬起头,看看天,锄头竖倚在身边,不紧不慢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烟盒,拿出烟丝,小心地抽出一小张白纸,慢悠悠地卷着纸烟,用舌尖划过纸边,最后粘上,再竖起来在手掌里顿齐,然后借火,陶醉在烟隐里,一口烟功夫过后,又埋头苦干去了。
劳作了大半晌午以后,女人们在运草皮到水田的过程中,乘机溜回到家里,给孩子喂奶,或者借着喝水的功夫,拿出家里在年前做好的咸菜——豆腐乳、酒浸辣椒、淹萝卜条等,摆上几碗,放在厅屋里的方桌上,大声吆喝屋外经过的人们:“进屋,进屋来,打个口干,喝碗水再走吧。”
于是,这些婆娘们,利索地放下鸳箕,也不推辞,进屋就自己倒水,咕噜咕噜地喝着,尝尝豆腐乳,然后手抓酒浸辣椒和淹萝卜条,边走边吃,嘴口发出“哧,哧”的声音,“啊呀,好吃!好手艺”地赞叹着。说着这些的时候,这些婆娘们有的是由衷的,有的可是在暗自较劲,说不定哪天劳作在自己家门口的时候,也会热情地拿出自家的各种咸菜,吆喝路过的人们来尝尝,然后听着吃的人的夸奖,何尝不也是一份快乐和满足呢。
出节以后,春风沉醉,正是坛子里各种咸菜最到味的时候。以“进屋,打口干”的名义吆喝中途休息的人们到家里喝喝水,尝尝各种咸菜,是我们老家特有的习俗,也是各家女人乘机在大家面前显示自己贤惠能干的机会。
试想,摆上咸菜,吆喝劳作辛苦的人进屋,尝着辣爽爽的咸菜,再咕噜咕噜喝上几碗开水,边吃边议论,边吃边赞叹,主人豪爽,吃者高兴。尽兴以后,打着饱嗝,嘻哈地再次走向锄草的地方,麻利地锄着,挑着。再辛苦的劳作,有快乐相伴,也是一种幸福了。
今天在你家吃到了好吃的咸菜,明天在我家甚至会有惊喜出现。婆娘们平时大大咧咧,打情骂俏的,其实都是好胜的。有的婆娘“收口紧”的,在出节以后居然还有糍粑,这个时候,也是显示其能干贤惠的一面。这个时候家里还有糍粑的家庭,一般是比较富裕的,或者是那种“忍口待客”的主,这种人,一般是很隐忍,很贤惠,宁可自己不吃,也要招待好别人。在老家,很多家庭都是如此。那个时代,人们都需要活在别人的赞美里,人们也怕活在别人的鄙视里。
屋前屋后的草皮锄干净了,就开始锄田埂上的野草。先是平锄路面上的野草,然后竖锄田埂两边的野草。田埂锄草,更是需要技巧,既要锄草,又要“帮岸”。所谓“帮岸”就是在锄草过程中,发现田埂有塌陷的地方该扶泥的要扶泥,使田埂更平整更丰满。所以,田埂上的锄草,是需要有经验的人去做,大多都是中年男人干的活。
而婆娘们在开春农事中,大多是挑担的角色。挑着挑着,又会聚集在另一个婆娘家里,大碗喝水,大声说话,大声夸赞,然后在“哈哈哈”的爽朗笑声中,挑着空的鸳箕,说着一些乡野的粗话,走在田野中,欢乐祥和的气息也随之荡漾在空气里。
集体化的时代,物质是非常贫乏的,精神生活也没有如今的丰富多彩。然而,就是在那样单一的劳作中,人们却也不失快乐。那是因为没有贫富的悬殊,也无需攀比。人们坚信只要舍得付出辛劳和汗水,就一定能收获果实和希望。
可见,人们的快乐与物质无关,却与贫富的悬殊有关。
篇5: 夏天农事的散文
关于夏天农事的散文
七月骄阳除草忙,锄禾汗滴苦中乐。
十月金秋采撷旺,肩挑喜悦福满仓。
在那一片希望的田野上,在那湖北枝江仙女岗上,在那张家湾村土地上,在那家家户户责任田上,有一片片秧苗,有一块块玉米和高粱,有一山山桔园的茂林,有一颗颗桃花盛果的山P。使我尽情地抒放......
过了立夏,站着说话。立夏一过,种田忙不过。立夏前,好种棉,立夏后,好种豆。忙种打火,夜插秧。一伏芝h,二伏绿豆,三伏天把胡萝卜种。五月立夏不插早稻秧,八月立秋不栽晚稻苗五月杂草如马跑,六月杂草棒打倒。
七月农事胜于金,十月丰收在炎热。热浪滚滚尽开颜,忙忙碌碌在禾田。七月似火,火如心。寸金难买寸光阴,心与农事挂中心。
立夏已过,P稼人不等闲。该播种就播种,桔树要修剪。打药既施肥,中耕又除草。
到了芒种,种田人更忙。抢时间,抢季节,抢种希望!
时间不等人,盛夏不等人,禾苗更不等人。越是炎热,时间越是似光,越是盛夏,越是忙于农事。越是酷热,禾苗越是生长!
伏天狂,农忙旺。芝h要播种,绿豆要下田,胡萝卜要赶种......
骄阳火,水稻秧。早稻田要收割,晚稻田秋前要插好,农时季节日夜抢,忙碌在那田埂场.....
农事一桩接一桩,桩桩到位有希望。小事一件接一件,件件有盼望!
田间地头杂草生,禾苗桔树草成丛。崇山丛草如不薅,P稼杂草揉不分。五月杂草如马跑,阙说杂草长速快。七月杂草只打到,杂草一亡禾苗长!
七月一天,堂哥来电,邀我去插秧。
吃过早餐,我戴着草帽,骑上电瓶车。行走在乡村水泥路上,走过山路弯湾,淌过溪水小桥,爬过张家湾黄土高坡,穿过高铁函桥,路过桔林,一眼望去,啊!一片绿海,一田田水稻,一坡坡桔园,一颗颗桃树。啊!这就是我的故乡!
在那不远的`洼冲,有一位小兄。身穿白色衬衣,卷起裤腿,手端脸盆,正在水田施肥,撒下一颗颗白晶晶尿素,流下一粒粒汗珠,留下一串串脚印。我为他骄傲,有一片绿苗,就是明天美好的希望......
在那黄土岗上,有一位大嫂,手拿薅锄,颈搭毛巾,一路薅草一路歌,正在旱田锄草忙。她为玉米,她为柑橘,她为芝h,她为红苕,她为花生,忙忙碌碌锄草荒,汗水擦尽心也芳!
这时,使我想起一首古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劳动人民啊!我的父老乡亲,你们的光荣!换来天下粮食安,我为你骄傲!我为你歌唱!
待到十月果成熟,全家老少座满屋,一年喜事串串数,畅谈丰收宰年猪。事事如意迎吉祥,年年顺心走鸿运!
篇6:农事感悟优美散文
农事感悟优美散文
推磨
我当年在农村插队,常常要用石磨磨玉米。隔壁的李婶家里有个石磨,我常借用磨玉米面。
我从没推过磨子,第一次磨玉米面,李婶便坐在磨旁替我朝磨眼里添玉米粒。磨盘很大,长长的磨杆呈“T”字形,我双手紧握着横杆,身子前倾,磨杆一推一拉,可是磨杆拐弯时,总是将上面的磨盘推挪了位,磨出的玉米面因而粗细不匀。李婶见状,说:“你别慌哟,磨杆拐弯时要从从容容地拐过去。”于是每磨到拐弯处,我就从容地一推、再从容地一拉,果然奏效。原来,推磨很简单,只要有力气并学会了拐弯,也就学会了推磨,磨出的'玉米面必然粗细均匀。
生活是条路,人在路上走,难免遇到不如意的事,遇到不如意的事,一如推磨从从容容地拐个弯,不如意的事也就拐过去了。
拧绳
快要收麦子了,我跟着张大爷在稻床上拧草绳子,以供收麦打捆用。
张大爷给我一只“S”形的铁钩子,铁钩中间用竹筒套着,一头是钩、一头是把,我左手紧捏竹筒、右手一个劲地拧,张大爷坐在一堆稻草旁,双手不停地给草,不多时,就拧了几捆绳。
我说:张大爷,我们换一下,你拧绳,我给草。于是张大爷拧着如辫慢慢旋转的草绳,我则朝旋转草绳上给草,拧了两米多长,我停住了手,只见草绳子粗一段、细一段。张大爷说,你多一把、少一把地给草不行哟,要拧结实的绳,给草要给得均匀,捆起麦子才不易断哩。
常言道“拧成一股绳”,“拧绳的人”摒弃“厚此薄彼”意识才是首要的啊。
篇7:青春里总有一些遗憾散文
青春里总有一些遗憾散文
我在梦里见到了嘉平。我永远也忘不掉他那白色的衬衣和蓝色的牛仔裤。他站在车流汹涌的渭河桥的一侧,高高的个子和被风吹动的短发,令我眩晕。车流仿佛永远没尽头。我在桥的这侧,无奈的看见空中飞过的水鸟,它们轻挥翅膀,越过桥面飞到岸边,停在水草丰沛的潜水中觅食。当我转会目光,桥上已经没了嘉平,好像他从来没来过。车流依旧如梭。
直到现在我也不能确定我们之间那是不是爱情。我们曾经在没有月亮却漫天星星的漆黑夜晚在操场上散步。我们并肩走在草地上,虽然彼此看不清脸庞,却依然能感受到他清澈的'眼神青春焕发的热情。我们谈了诗,谈了未来,末了还谈了政治,唯独没有谈到爱情。当我们要分别时,我俩面对面站着,他那么高,我只比他肩膀高一点。就这远处微弱的光,我看见他眼里的热却和不舍。最不堪一提的是,我在那晚摔了一跤,摔破了膝盖,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的膝盖结了疤,让我在那年夏天没有穿过短裙。那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和一男生相恋了。嘉平也和一穷追他的女生保持着暧昧关系。有时候我们只是偶遇,再去饭厅的拐角或是外出的路上。然后相互打趣一番,谈论几个不痛不痒的话题。有一次,我们还相互取笑了对方交往的对象。
又一年的春天,我们都各自分了手。在一个明媚的午后,我俩骑单车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田野里到处都是花草的芳香,小路两旁的白杨高大雄壮,在微风中沙沙响。我们什么都不说,微风迎面吹来。乡间的小路静悄悄。在这僻静的地方,嘉平竟然碰见了熟人,被他扯住聊了半天。我不得不在远处等他。我们分别时,天边的夕阳烧红了周边的云彩,我俩坐在绿油油的麦田边,嘉平吹着口哨。远处的田边,有慢腾腾归家的老人牵着老牛。
在以后的几年里,我们通过几次信。我们在信中打趣、矫情,谈了很多,依然没有谈到爱情。爱情好像是我们刻意回避的。我又恋爱了,并结了婚,生了孩子。我们有见过一次,那是元宵节。街上人潮澎湃,在不经意回头的刹那,我看见了嘉平,他也看见了我,同时看见了我身旁的男人和孩子。我们什么也来不及说,涌动的人流让我们身不由己,错眸的瞬间,已天各一方。
岁月在流淌,或急或缓。三十年后的一次聚会中,好友给了我嘉平的电话。我拨过去,电话接通后,他马上说出了我的名字。我的心狠狠的痛了起来。在电话里,我们谈论了孩子、生活、工作。他告诉我,他老了,发了福,白了头发,做了老板,生活在美丽的海滨城市。我想象不出他现在的样子,记忆里他是那样年轻。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皱纹和白发,那一刻,我前所未有的痛恨时间。我们的风华正茂都葬送在时光里。当年我们谈过未来,却从没谈过衰老和疾病,以为未来的我们会永远青春阳光。
篇8:青春里的温馨散文
青春里的温馨散文
4月的江南,已经过了百花齐放的欣荣。走过一季春景,不见花开不败,唯有暗香盈袖。喜欢路边淡淡的香,不必刻意追求,用心就能发现。山下的小镇已经进入了浅夏,为升学四处奔波的学子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增添这一季的热闹。妹妹就出生在这样一个时间。或许学子的朝气与淡淡的花香给予了你永不凋谢的笑容。即便是二十年以后你身处他乡,依然微笑面对陌生的环境。当庆生的祝福如期而至,你一如既往地热情,亲切。在小萌的心里,妹妹永远都是这么甜甜的。这种温馨的感觉,似乎在很久以前就有了……
5月的末班车带来了黑色6月前夕的不安与忙碌,大家似乎都在为即将迎来的挑战做准备。终于轮到我们用自己的忙碌为这一季增添热闹了。看得见的是墙上的倒计时,看不见的却是相伴3年即将面临的分别。想到心爱的妹妹即将去没有哥哥陪伴的地方,我就对你说:“妹妹,这个周末可能是我们在校的最后一个周末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你惊喜而又调皮地说:“我有好多想吃的呢!”我没有打断你,看你掰着手指数着“李氏排骨,阿姨奶茶店的紫薯薏仁鲜奶……”傻傻的妹妹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会买吃的这件事上,却忘记了即将分别的事实。而我的遗憾也被你的天真丢弃在了出发前的路上,在我心里只留下了你的期待。周日的下午,我如约为你买了你想要的零食。在你说“谢谢萌主哥哥”时,原本心里分别的苦涩被你眼里的甜蜜所替代。我想,有的时候心安的理由就是这么简单。记忆里,这是与你分别前最后一次温馨的经历。
12月的结尾含有新年前夕的希望,让我收到了圣诞节的礼物——有红颜相赠的书籍,也有妹妹贴心的围巾。每一份礼物都有一份来自远方的寄语,而你的寄语是最朴素,却也是最打动我的——“萌主哥哥,或许我写不出你那样的文字,但是我的心意不会变的,相信我,会有人记得你的节日的,妹妹一定不是唯一一个送你礼物的。”比起江南烟雨般浪漫的祝福,你的祈愿给我源自红尘的暖。红颜懂得我的心,却不知道我已经在美文的领域有了自己的光芒,而妹妹一如既往的单纯,仅仅是希望哥哥节日快乐。心爱的妹妹,无论我笔下爱的世界多么美好,我终将放下笔抬头面对这没有安全感的世界,很开心,放下笔就能感受到你的温馨,甜甜的小公主也不是只会要糖果的小女孩了。记忆了,这是与你分别后第一次温馨的经历。
6月拼搏之后,我发布了《安语安然梦》,为你放飞了1001只纸鹤,愿你在独自面对一切之前,我还能最后庇护你一次。时光辗转,一度春秋之后,我却发现,曾经的纸鹤点亮的却是我自己的路。有梦有心就有希望,即使失去一个平台,仍有灯光会照在有心人的路上。1001只纸鹤把我们从浙江联系到了湖南。
转眼又是一个4月,在你生日前夕,我参加了一场竞技。你与我一起心怀期待,期待我履行诺言,在获得成就之后与你一起庆祝。然,梦碎了,羽翼也折断了,一败涂地的`我心里说不出的遗憾。从拼搏的高空落下,我却未受伤,不是因为我的梦太轻,可以轻易放弃,也不是因为我的心太大,放得下所有的失败,而是因为在我最失落的时候还有人记得我——妹妹。在我失败后,我第一时间告诉我的知己与妹妹。你们都对我说:“来年再战,我相信你!”我无条件相信知己与妹妹,可是在那一刻我只想要一个依靠,让我把失落的心重新立起希望,将信仰的力量兑现成我重返战场的自信。或许你都不曾发现,那一句“妹妹下周生日”直接扫空了我心头的阴霾。我最疼爱的妹妹,无论天空之上是阳光是彩虹还是乌云,只要有你在,我的天空就只有希望。我把夜空里的星星送给了知己,你把白天的希望送给了我。
心爱的妹妹,青春里的温馨是由你的微笑与甜蜜组成的,回忆里的温馨是我此生永不褪色的印记,未来的美好是你灵魂魅力的绽放。妹妹,19岁生日快乐!或许青春有终点,但是温馨没有终点,你的甜美将随你心直至永恒。
篇9:青春里的邂逅散文
青春里的邂逅散文
邂逅,一个浪漫到让人无限憧憬的词儿,却在那年寒假后回校的挤车瞬间爆发出实实在在的“力量”。
火车只在小站停靠一分多钟,返城的民工和返校的学生都提着大包小包各不相让地往一个车门挤,我夹在剽悍到几乎连命都不要的人群中欲哭无泪——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在我身后使劲推了一把,我趁势突出重围登上了即将开动的列车。
站在拥挤的人群中,一个健壮的身影总是有意无意地为我守护住可以放两只脚的地盘,哪怕有时自己不得不单腿站立。终于等到旁边有人下车,他迅速用眼光示意我坐下,有些晕车的我立马不顾一切地抢占了一个位子。
他说咱们是老乡,还是校友,说之前在学校见过我。“是吗?什么时候?”他说是在一次联谊晚会上,我穿着长裙披着长发,上台唱《妈妈的吻》。“我是体育系的,但从小喜欢看书,闲着也写点东西。”我说我是中文系的,他说他早就知道。
二十多年前的大学没有学习压力更没有就业压力,因为那时的工作都是国家统一包分配,考上大学就意味着端上了铁饭碗。大把大把闲暇的美好时光足够用来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是我没有。依然跟舍友逛街或者上图书馆,偶尔也去学校的电影院看一场免费的电影。
一个闲极无聊的周末,懒懒地倚在床头看书,宿舍头顶的喇叭突然传出聒噪的喊叫:×××,有人找!走出去,只见他站在宿舍大门旁,雪白的衬衣,新理的小平头,双手插在裤兜里,笑得干净、阳光。他说今晚一起去看电影吧,好几个老乡都去。
一部老电影——《青春之歌》,被放了无数遍,声音都有些卡了,尤其可笑的是一到余永泽说话就像牛哞哞地叫,很多人都在那儿大笑,禁不住笑出声时,偷眼看身旁的他,只是嘴角含着笑意,两只手一直搭在座椅两边的扶手上。
看了电影之后,他还来找过我几次。一次是几个人一起去南山公园,从大山上走过去,可以省门票钱。他拿着一把银亮的小斧头,走在我前头,不时地砍着横斜过来的荆棘藤刺,上陡坡时回身把手伸过来——我犹豫了一下,刚伸出手,就被很有力地拽了上去,心里突然就有一种热热的感觉。
另一次是很热的天,他第一次单独来找我,递给我一枝雪糕,自己咬着一毛钱的冰棍,咔嚓咔嚓地嚼着冰:我的运动裤开缝了,能不能帮我缝几针?拿了针线去他宿舍——味儿真大!两个舍友慌乱地起身整理凌乱的床铺,一个说要去训练,一个拿起脸盆说去打水。坐在床沿很快给他缝好衣服:我走了。他说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说完提起暖瓶就走了出去,把我一个人剩在垃圾场一般的宿舍。好大一会儿他才回来,竟然去买了一暖瓶的鲜榨橘汁儿,他说上次你不是说过喜欢喝橘汁儿吗。
还有一次他来找我是在我跟一个女同学吵架之后。“你怎么会跟她吵起来?”“她踩着我的桌子擦灯管。灰落到我头上了,她还不道歉。你怎么知道的?”“你的事我总有法子知道。别生气了,要是以后她再找你的事,我去教育教育她。”“我的事我会自己处理,谁让你多管闲事!”“这怎么能叫多管闲事?其实我……”“别说了!”我迅速打断了他的话。我说过,我不想回老家上班,我想留在大城市。他说他只能回老家,除此再没有别的路可走。
师院报上,突然看到一篇散文——《我人生的第一次》,文后署名是他。文中提到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声音变粗时心里是如何苦闷,第一次照着镜子看着毛茸茸的胡须越来越多时是如何感觉到一种实实在在的`成长……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时又是如何地彻夜难眠如何地难以启齿又是如何地怕被拒绝……
之后的很长时间他都没来找过我,只在元旦寄来的贺年卡上龙飞凤舞了一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春风未来,花儿怎开?
临近毕业,大家互相传着写留言。我的纪念册最终回到我手里时,宿舍里,跟舍友们嘻嘻哈哈地说笑着,边翻边夸张地念,突然就看到那熟悉的龙飞凤舞,又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做官当做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没有署名。
毕业的车站,依然是大包小包,依然是孑然一身,依然是混在拥挤不堪的人群中去挤那道窄窄的列车门,瘦小的身躯卡在接近车门的地方,身子几近悬空时,却再也等不到身后那双有力的大手,爱护地推我一把……
最终,我回了老家的一所乡村中学任教,他却不知去了哪里——或者他想尽了一切办法留在了这座城市,在人来人往中,寻找一个熟悉的身影……
多年后的某一天,站在早已弃置不用的小车站废墟前,望着荒草中时隐时现的两道铁轨,耳边仿佛响起一声汽笛长鸣,列车即将启动,那个瘦弱的自己被挤在一道窄窄的铁门前,焦虑无助间,头顶伸来一双有力的大手……霜白的鬓发在风中飘扬成一片凌乱,伸出双臂,闭了眼,在微寒的阳光中,指尖突然传来一阵暖意,那个魁梧的身影却渐渐远离,留下一个模糊中越来越小的背影……但暖意却传遍全身。
篇10:暗恋里的青春散文
暗恋里的青春散文
走了很长的路,看不见冬日里那些温暖你的光,你是不是在俯首阚望什么?每个人的深处都会一道伤,或许再也好不了,或许到了某个年纪的时候,突然淡了疤痕,那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小A的故事很长,小B却早已退场。
写完那封很长的信,再用心的的折成心形,每一字一句和言语之间的关心都如何变成我们之间挥之不去的印记。
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听到一首歌就反复的单曲循环很久,暗恋是每个人的青春里都有过的一段故事,暗恋也是当你在食堂排队打饭的时候,阿姨催促你吃什么菜的.时候,你却看见旁边的她吃什么,你就吃什么。暗恋就是每次从她的教室走过,忍不住多看一眼,即便是她认真读书的样子,或者和同学打闹的样子都显得可爱至极。
这个故事是朋友A跟我说的,我认真的听着,用心的记了下来,只是怕哪天她突然忘记看到这篇文章忽然想起她,那也是很美妙的一件事情,你不用多问。因为你的青春也有这样的故事,只是故事的主人翁不同,故事的延伸也就一直随着岁月的增长,暗恋可能是你的初恋,暗恋可能不知道对方的姓名,暗恋只是在你成长的阶段里,暗暗开放的一朵花。
你说你看见她的时候,是在做课间操的时候,做到旋转运动的时候,转过身就看见了她,这里暂时把你的她叫做小A,做完**连忙向班里的同学打听,后来你不断的制造偶遇,后来你们之间发生了很对离奇和戏剧化的事情。
我看得见你为她做的许多感动的事,周末你甚至不想回家,找借口跟家里人说快毕业了,学校要求补习,学校确实要求补习,补的是物理和英语,跟她一起,因为人数比较多,你们就合并成一个班,为的只是能多以同学的名义多待在她身边,一分钟也好,半分钟也是生命里多出来的欢喜。
很多次你都想告诉她。
因为害怕破坏现在这份来之不易的靠近,你也必须面对不能太过坦白的事实。
后来她和小一届的学弟在一起了,每次都约会到很晚的时候才回家,南方的气候不冷,晚上的时候气温特别低,她和男朋友出去了你一个人很多个晚上都睡不着。你不想哭,你说:喜欢到深处可能就是爱了,不应该成为束缚,心里是不舒服的,长大的代价和暗恋的代价是成正比的,长大能记录你暗恋过的痕迹,暗恋是你成长日记里要诉说的回忆。
把坏的记忆都淘汰掉,留下好的和岁月慢慢熬。
篇11:青春里的朋友-散文
青春里的朋友-散文
那年,青春随时间消逝……
一丝风吹,一丝波动,都会引起对事或人的改变,这是一个不稳定的年纪。
喜欢那年,只有朋友,很少烦恼。那年——我初三。
朋友的真诚,撞击着那最初快要扭曲的灵魂,沐浴在温暖的光芒下,一点一点的洗涤着内心的污垢。完善的灵魂接受着更多的友情。偶尔的烦恼却成为增进友谊的良药;偶尔的`争吵却成为日后相互包容的理解,一切的阻碍,似乎成为成就我们之间不可分割友谊的帮助。
没有了烦恼,只有朋之间的相互理解。
学校中,我们有时似乎很陌生,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们一起走过,虽短暂,却快乐。时间阻隔不了的是我们之间的友谊。曾几何时,大家叫嚷着朋友的不理解,时间扼杀了友谊,将它冲淡。却不知自己并不曾真正的获得对方的友谊。
金钱收买的了一切物质,却似乎收买不了某些情感,爱情虽然伟大,但友谊也同样珍贵。金钱逾越不了的感情必将得到升华;金钱和时间淹灭不了的感情必将获得永恒。所以,不要怪别人,要怪就怪有时自己太无知,无知到看不透那人皮包裹的心。
那年,青春随时间消逝……
一丝风吹,一丝波动,都会引起对事或人的改变,这是一个不稳定的年纪。
迷茫那年,朋友多了,烦恼也多了。那年——我高中。
拿着当初最虚假的追求,满怀着虚假的上进心,奔进生命的另一次旅途。
看似相知的朋友却隐藏着一份戒心,敞开的心扉却得不到那追求的永恒。磕磕绊绊的随着时间慢慢前进。经过那风雨的吹摇,却并未换来乌云背后的阳光。
投来的羡慕的目光,却不曾看到亲密背后的疏远。默默许下的誓言,不再经得住那友好的胡闹。扎进心房的话语,无论怎样都涂抹不掉,深深烙印在记忆的最前端,漂浮不散……
竭尽全力所要保护的,却遭到一次次反抗。人累了,心也就随着累了,看着一点一点被现实所摧残的花朵,却找不到可以挽救它的净土。不被别人所看透的感情,在误会中,悄然认同,只因解释显得过于苍白。也许只有普通的朋友,永远也不会引起自己的不安和羁绊。
放开双手,让感情伴随微风,夹杂着秋风的寒冷,慢慢消融在皑皑白雪之中……
篇12:二月农事忙起来散文
二月农事忙起来散文
在乡村,春是踏着农历的节奏,亦步亦趋走来的。农历二月,春以墨绿书写着大地的册页。农人,开始深入到田园内部,用那双粗糙的手,去唤醒一株株植物,然后撑起日子的全部。
我爹一早就扛着公式头下地了,风还是有些冷,抽得他全身抖索。自家的地块里布着星星一样的点,那是等待开挖的树坑。个把月里,我爹的时间就要交给这些。爹要给石榴树安家,树坑就是石榴的家。打树坑,成为爹的念想。爹扎着马步,两腿桩基那样稳当,双臂把公式头高高举过头顶,“吭”的一声,公式头深深地刺进泥土,再一撬,带出一团新土,泛着春的气息。爹一会儿就热乎了,于是撂了棉袄,袒胸露背地干。就这样,在我爹的思想里,已经翻动着石榴火红的花朵儿。他就一公式一公式地打下去,打着打着,小草就绿了,小河就笑了。
“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即便还没有迎来一场细雨,但在娘的心目中,丰收的梦想已经萌芽。麦田里,翻涌着绿浪,一棵棵小麦蓄势待发。而草眼子,也不安分,开始密密匝匝地攻城略地。娘除了安顿好一日三餐,得空就要到麦田里去,用漏锄铲除那些小草眼,扼杀它们的长势。娘扎稳步子,站在大田里,款款挪移,挥舞起锄头。土地在光刃里松散开来,小草被撵得疯狂逃离。于是,那些麦子,沿着脚后跟,噌噌地往上长,盖过了脚脖子。在我娘的`脑海里,翻涌着像小山一样的麦粒儿。
还有一些秋茬作物的地,需要深耕。爹在种树的空当,要弄出浑身铁疙瘩、踩着胶皮轱辘的拖拉机,赶到田里去。铁牛嗵嗵嗵地喘着粗气,一晌的工夫,就给土地翻个遍。爹做活细法,还要来来回回,扭着“8”字形,把地钯平整。横竖坷垃都要碾碎,踏匀实了。整出的地,要统筹计划着,划成一片一片。一片植棉花,一片种花生,一片栽红薯。
眼下,还有一样事,就是给红薯育种。这是几个农户合作来完成的。你家腾一块地方,我家出一车牛粪,他家凑红薯种。育种,更加体现了农活的精细,倘若敷衍,就会抓瞎。先建一个苗池,取一些细土,还要过筛子,和牛粪按一定比例搅匀,铺在苗池里,这样苗床就建好了,然后摆上优选无创痕的红薯,再铺一层薄土,散一层麦糠保湿。一步一步,丝毫不乱,才能育出好苗子。
干过了这些紧凑的活,农人才顾上抬头,才发现桃花开得正欢实,杏花已经凋落,草果花偶露峥嵘。春天,一天比一天要饱满坚实了。
★青春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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