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编在这里给大家带来长恨歌之爱情说,本文共6篇,希望大家喜欢!

篇1:长恨歌之爱情说
长恨歌之爱情说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这两句话就已经点明了《长恨歌》这首诗的主题是爱情说。这首诗虽然以“长恨”为题旨,批判了唐玄宗的荒淫误国和杨贵妃的侍宠致乱,但我认为整首诗主要是对李隆基和杨玉环的爱情悲剧寄予同情,也赞美了李杨忠贞的爱情。历史上总说唐玄宗荒淫误国,但我不这样认为,“荒淫”一词不应该用在唐玄宗身上,荒淫是贪恋酒色的意思,而我认为李杨之间是爱情不是荒淫,因为唐玄宗虽后宫佳丽三千,却唯独挚爱杨贵妃,“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算不上是荒淫。
全诗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写唐玄宗宠幸杨贵妃,沉溺于歌舞声色之中。第二部分写安史之乱后唐玄宗被迫益死杨贵妃,李杨爱情以悲剧收场。诗人有意将因玄宗沉溺于爱情中所造成的安史之乱进行了淡化处理,对二人的生离死别则着意形容,读者受到的是悲剧气氛的感染而不是历史的理性批判。第三部分写唐玄宗回京后对贵妃的无穷思念,缠绵悱恻,极写其衰。第四部分通过幻境从杨贵妃方面落笔,写她的思念、忆恋、密誓、意愿,揭出长恨主旨。也许你会认为前两部分是对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批判,倒不如我们从整体出发,看成是抑扬结构的写作手法,前两部分的批判是抑,后两部分赞美李杨的爱情是扬。作者运用抑扬的写作手法,既尊重了历史,又结合了传说,前半写实,后半写幻,使现实描写和浪漫构想相交错。
本文以“情”作为主旋律,让主人公的情感去感动读者,使之产生共鸣,取得审美上的极大成功,但本文没有板着说教的脸孔去描写李杨故事,而是在结合历史题材和政治题材的基础上虚构一些情节,使得唐玄宗和杨贵妃的爱情更加凄美,令人读之感动,于是诗人便发出:“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断肠声。”可见,此诗是爱情说多过于是讽刺说。
李杨爱情的悲剧在于,唐玄宗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杨玉环美色倾国倾城,而自古帝王爱美人,与许多帝王不同的是唐玄宗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或许是由于唐玄宗早年间一直倾力于政事,久而久之,对朝争之事已感到厌烦,恰巧此时对杨玉环一见倾心,填补了其内心的孤独与寂寞,从此就深深地爱着杨玉环,于是就有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此外,杨贵妃并不像妲己,褒姒那样侍宠娇纵,祸国殃民。她的错在于爱上了君王,君王也爱着她,他们之间的爱情有政治成分。妲己并不爱周幽王,只爱周幽王给予她想要的一切权力,并仗着君王的宠爱肆无忌惮,残害忠良,祸国殃民,这才叫祸水。而全诗并未出现有杨贵妃做伤天害理的诗句,可见,诗人是从赞颂爱情的主题出发,而不是从讽喻的'主题出发而作此诗的。在常人看来,李杨之间的爱情悲剧实在让人惋惜,女人们无不发出这样的感慨:“人生若有唐玄宗如此痴情的男人爱着自己,死亦足矣。”自古君王的爱情都是坎坷的,无论君王爱谁,都夹着政治因素,而这政治因素恰巧就是摧毁李杨忠贞爱情的刽子手,所以世人只能惋惜:“只恨生在帝王家”。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二句,是爱情的叹息与呼声,是对于爱情命运的播弄,和爱情被政治伦理摧残的痛惜,此恨之深,已超越时空进入无极之境。这样,诗人便以“长恨”表现了爱情的长存,亦即点明全诗的主题。所以,我认为《长恨歌》不是一篇讽喻诗,而是一篇歌颂爱情的诗篇。
篇2:长恨歌主题爱情说
长恨歌主题爱情说
对《长恨歌》主题的解读从古至今绵延不断,并引发不少争议。最早涉及此事的还应该是白居易本人。其《编集拙诗成一十五卷因题卷末戏赠元九李二十》诗云:“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就点明了该诗的主旨与男女风情有关,这成为后世“爱情主题说”的源头。
《长恨歌》是中唐诗人白居易名垂千古的杰作,但是关于主题思想方面,学术界长期以来为之争论不休,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早期已有学者对《长恨歌》的主题进行了综述,如张中宇《新时期长恨歌主题研究评述》,载《南京工业大学学报》第3期;《长恨歌主题研究综论》,载《文学遗产》第3期;二者较为详细地总结了20世纪以来的各种观点和研究成果。张中宇的总结最为全面,共概括为“爱情主题说”、“隐事说”、“讽谕说”、“感伤说”、“双重及多重主题说”、“无主题说与泛主题说”等六种,并在其专著《白居易〈长恨歌〉研究》提出了“婉讽主题”说,他认为《长恨歌》描写李杨真情对于表现政治主题具有重要甚至关键作用。如果不大力渲染李杨爱情,《长恨歌》表达政治主题的力度将极其有限或难以实现。他的结论是:“《长恨歌》的主题是,通过李杨情爱悲剧的复杂过程,反映封建帝王荒弛朝政、政治腐败等造成国家动荡、爱妃惨死及凄苦悲凉、深情无寄的严重后果,婉转批评唐玄宗因为承平日久滋生的骄矜懈怠而重色情、忽视国家管理的错误行为,并以此作为后世的鉴戒。”张中宇先生的“婉讽主题说”其实也就是“讽谕说”。这种观点目前在学术界的影响是比较大的。
作为中学语文老师,在解读《长恨歌》一文时,我们往往是粗浅而机械的:首先给我们艺术美的享受的是诗中那个宛转动人的故事,其次是诗歌精巧独特的艺术构思。我们在帮助学生赏析时,基本上都是从全篇中心——歌“长恨”入手,一层层地揭露我们所理解的诗歌的“主题”:极度的乐,导致了后面无穷无尽的恨;唐玄宗的荒淫误国,引出了政治上的悲剧,反过来又导致了他和杨贵妃的爱情悲剧;悲剧的制造者最后成为悲剧的主人公。应该说我们机械地按照”张中宇先生的“婉讽主题说”,为学生盖棺定论地解读了的《长恨歌》。
笔者私下鄙陋地更愿意相信,《长恨歌》的主题以“爱情说”最切合白居易的本意。
首先,从创作的背景来看:
唐宪宗元和元年(806),一日,时任盩厔(今西安市周至县)县尉的白居易,与友人陈鸿、王质夫到马嵬驿附近的仙游寺游览,他们谈及了李隆基与杨贵妃之事。王质夫认为,像这样突出的事情,如无大手笔加工润色,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没。他鼓励白居易:“乐天深于诗,多于情者也,试为歌之,何如?”于是,白居易写下了这首长诗。因为长诗的最后两句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所以他们就称这首诗《长恨歌》。同时陈鸿也写了一篇传奇小说《长恨歌传》。诗词歌赋本是古代学者用来抒发自身感情、调节生活氛围所作。这样看来,是否有必要把白居易创作此诗的意图如此升华呢?
其次,从诗人极尽笔墨的爱情刻画来看:
根据唐宋时期文献,唐玄宗与杨贵妃的爱情,确是存在的。唐玄宗对杨贵妃的宠爱,与其说是见到杨贵妃倾国倾城之色,毋宁说是因为他们二人情投意合,有共通之处。唐玄宗不仅是一位封建帝王,也是一位多才多艺的艺术家,而在宫中,杨贵妃成了她唯一的异性知音。
笔者认为,从主观上说,他们的爱情本身是真挚的感人的,而客观上造成与安史之乱有关,这实质上也不是爱情本身的问题。如果将唐玄宗的爱情与其政治分开来考察,则更可以看出唐玄宗与杨贵妃的爱情是基于共同的性格与共同的爱好,他们的爱情并非假,可以说爱得真,爱得热烈!反观他们的爱情悲剧,是值得世人同情的,令人感伤的。所以“李杨”本身具有真挚的爱情,再加上民间传说对这一爱情的美化,这才是《长恨歌》取材的基础。正是基于这样的背景,白居易写作了这首《长恨歌》,实为歌之,也无不可。
从文本解读,更可以佐证:譬如马嵬坡杨贵妃之死一场,诗人刻画极其细腻,把唐玄宗那种不忍割爱,但又欲救不得的内心矛盾和痛苦感情,都淋漓尽致表现出来了。作者极尽笔墨刻画这场“血泪相和流”的死别,让多少爱过的人浸淫在了这爱了却不能在一起的“恨”当中无法释然呢?恐怕这就是白居易想说的那“没完没了的恨”吧!
更何况,诗人并没有只停留在一个感情点上。例如马嵬诀别后,诗人像剥笋一样将人物内心世界层层剥示,直至人最脆弱的心底:唐玄宗奔蜀,是在死别之后,内心酸楚愁惨;还都路上,旧地重经,偏偏又勾起了伤心的回忆;回宫后,白天睹物伤情,夜晚辗转难眠。日思夜想而不得,所以寄希望于梦境,却又是“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真真印了“思念是一种病”,唐玄宗病得很重,“无药可救”!而诗至此,诗人已经把“长恨”之“恨”写得十分动人心魄,故事到此结束似乎也可以了。然而,或许诗人认为这样的爱情还不够痛彻心扉,故而笔锋一折,别开境界,诗人又构思了一个亦真亦假的幻魅仙境,把悲剧故事的情节推向高潮。不过正是这一转折,既出人意料,又尽在情理之中。主观愿望和客观现实不断发生矛盾、碰撞,诗人才能把“李杨爱情”的千回百转表现得淋漓尽致。
即便是后文提及了“李杨”沉浸共同的歌舞喜好之中,但过于沉溺则会懈怠朝政,最后导致了安史之乱。白居易也是尽量缓和这两方面的矛盾,只是轻描淡写地用了“渔阳鼙鼓动地来”一句,尽管暗示了安史之乱,但字面本身还是“鼙鼓”,还是限于“李杨”喜爱的音乐的层面,这与白居易的讽谕诗对当朝时事深刻揭露的风格还是有着明显的区别的。笔者主观认为,白居易之所以如此行文的原因,都是为了表现唐玄宗与杨贵妃真挚的爱情,故而《长恨歌》的主题,应该是“爱情说”更为贴切些。
再次,从白居易对此诗的分类来看:
白居易的诗歌大致可以分为四类:讽喻诗、闲适诗、感伤诗和杂律诗。白居易在《与元九书》中写道:“自拾遗来,凡所遇所感,关于美刺兴比者,又自武德迄元和,因事立题,题为《新乐府》者,共一百五十首,谓之讽谕诗;又或退公独处,或移病闲居,知足保和,吟玩情性者一百首,谓之闲适诗;又有事务牵於外,情性动於内,随感遇而形於叹咏者一百首,谓之感伤诗;又有五言、七言长句、短句,自一百韵至两韵者四百馀首,谓之杂律诗。”
白居易曾云:“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白居易认为《长恨歌》为风情之作,且将之与《秦中吟》对举,《秦中吟》确为讽谕诗,那么《长恨歌》的主题非“讽谕说”不就显而易见吗?
笔者认为,《长恨歌》为风情之作,其实就可归于“感伤诗”之类。白居易《与元九书》曾定义感伤诗为“事物牵于外,情理动于内,随感遇而形于叹咏者”的,而《长恨歌》的创作动机与创作的内容正与此相当吻合。故而《长恨歌》吟咏“李杨”的爱情悲剧,全诗的感情基调皆为感伤。虽然白居易给自己的诗歌分类中,只有“感伤”类,而没有“爱情”类。但全诗系因“李杨”的爱情而伤情,那么“感伤说”与“爱情说”显然并不矛盾。《长恨歌》被置于“感伤诗”一类,也在理的。
最后,从白居易诗意的生活追求和丰富真挚的情感看:
白居易在日常生活中随性自然,又具有丰富真挚的感情,热爱各种自然美和艺术美。酒是他的伴侣,吟诗作画始终与酒相伴;琴是他的知音,白居易一生知音甚少,且相聚时间非常短暂,所以他寄情于琴中。他曾在《北窗三友》提到,琴是他的“三友”之一,在心情不适时,可以弹琴以净化心灵,抒发悲愤甚至不满之意。晚年时,白居易身体不佳,行动不便,那时琴更是他所离不开的知音。
值得一提的是,“李杨”的爱情基石,就是他们对于音乐的挚爱。《杨太真外传》卷上云:
开元二十二年十一月,归于寿邸。二十八年十月,玄宗幸温泉宫。使高力士取杨氏女于寿邸,度为女道士,号太真,住内太真宫。天宝四载七月,册左卫中郎将韦昭训女配寿邸。是月,于凤凰园册太真宫女道士杨氏为贵妃,半后服用。进见之日,奏《霓裳羽衣曲》。
这首《霓裳羽衣曲》让“李杨”产生了密切的关系。同书卷上又记载了这样一件事:
上又宴诸王于木兰殿,时木兰花发,皇情不悦。妃醉中舞《霓裳羽衣》一曲,天颜大悦,方知回雪流风,可以回天转地。
可见“李杨”对于《霓裳羽衣曲》的痴迷程度。其实深谙音乐的白居易也是深爱此曲,他曾作《霓裳羽衣歌》:“我爱霓裳君合知,发于歌咏形于诗。君不见,我歌云:‘惊破霓裳羽衣曲’;又不见,我诗云:‘曲爱霓裳未拍时。’”
看来,从三者皆精晓音律来看,可谓“知音”,那么从这个角度来思考,可不可以理解为白居易是“李杨”爱情的知音呢?所以,当与友人陈鸿、王质夫到马嵬驿附近的`仙游寺游览;当他们谈及了李隆基与杨贵妃的爱情故事时;当王质夫鼓励白居易:“乐天深于诗,多于情者也,试为歌之,何如?”时;恐怕这份真挚爱情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没了去,白居易便写下了这首感伤的爱情长诗!
当然,笔者不得不承认,诸位学者的其他主题说确也是各自站在不同的角度对《长恨歌》的解读。《长恨歌》在那个特殊的时代下,“李杨”的爱情也就有了特殊性,更容易人让作出多元化的解说。不过,联想到最近热播剧《云中歌》中汉昭帝刘弗陵及汉宣帝刘询的爱情悲剧,笔者还是愿意坚定认为,“爱情主题说”才是最符合白居易本人的看法的,因为爱情,这样解读下的《长恨歌》才是最美的!
对《长恨歌》主题的争议
玄宗被迫缢贵妃于佛堂前梨树下这非常引人注目的一幕,引发了众多文人墨客的咏叹.然而,文人的吟咏与史家的记述是不尽相同的.在文人的吟咏中,对玄宗与杨贵妃的态度也是褒贬不一的.总体说,偏重史实的作品,主调是讽刺;文学想象成分多的作品,主调是同情、感伤.
在白居易的诗歌作品中,《长恨歌》最受人们的关注,引起的争论也最多.二十世纪上半叶,俞平伯的《〈长恨歌〉及〈长恨歌传〉的质疑》和陈寅恪的《〈长恨歌〉笺证》是本诗研究中两篇重要文章.
对《长恨歌》的争论,从二十年代开始,直到八九十年代仍未结束.争论焦点主要集中在作品主题方面,主要有四说:爱情说、讽喻说和讽喻、爱情双重主题说、时代感伤说.另外,对杨贵妃的下落、作品涉及的本事也有一定争议.
有关论述摘编:
对《长恨歌》,作者自评:“一篇《长恨》有风情”.自许《长恨歌》是他的“压卷杰构”.
唐宣宗在追悼白居易的挽诗中,说:“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
陈寅恪《元白诗笺证稿》:……乐天之长恨歌,……实系自许以为压卷之杰构,而亦为当时之人所极欣赏且流播最广之作品.此无怪乎压千岁之久至于今日,仍熟诵于赤县神州及……王公妾妇牛童马走之口无不道.
在对《长恨歌》主题认识上,持爱情说者认为:《长恨歌》留给读者的,主要不是“惩尤物”式的道德教训,而是对刻骨铭心的爱情的深深的感动.作品前半部分虽然对李杨荒淫误国有所不满和讽刺,但全诗主要描写了李杨的爱情遭遇,歌颂了他们爱情的纯真性,而且这种爱情,具有一定的典型意义.如褚斌杰在其《关于〈长恨歌〉的主题及其评价》中指出,白居易借李杨爱情故事“歌颂了爱情的坚贞和专一”.也有人认为,作者通过李杨爱情悲剧的描写,“歌颂了那种与人民的生活、人民的感情相一致的纯洁无疵的爱情.李杨的不幸,古代男女也能碰到,因而具有一般意义.”经过作者的描写,李杨情事超越了本身的限制,而具有普遍的意义.还有论者认为,诗中写李杨前期爱情只是爱色,随着时代和人物遭际的变化,进而升华为爱情.
持讽喻说者指出:据陈鸿的《长恨歌传》,白居易写《长恨歌》的本意是要“惩尤物,窒乱阶,垂于将来”,这可以说也有“讽喻”的意味.《长恨歌》是通过李杨故事暴露了统治者荒淫无耻的生活,展现出中唐时代中国封建统治阶级的生活面貌,统治阶级生活的荒淫糜烂和政治道德上的腐败堕落.白居易作此诗的目的是揭露与讽刺李杨纵情声色,贻误国政,最终引起了安禄山之乱,两人也因此身处异境,苦果自尝,最高统治者应该以此为戒.
双重主题说认为,此诗一方面对李、杨两人的生活荒淫、招致祸乱作了明显的讽刺,另一方面对杨贵妃的死和两人诚笃的相思赋予很大的同情.明皇因溺于女色而招致祸乱,必须加以讽刺,并从中吸取教训.持此论者认为此诗的主导方面在后半篇,为使前后有机结合,前半的讽刺保持着一定限度,而且多有讳饰.将此诗看成纯粹的讽刺诗或爱情诗都不恰当.
20世纪80年代,有学者在总结前人研究的基础上认为,应该摒弃单一主题说的僵化模型,分三个层次去把握《长恨歌》的悲剧意蕴:即把李、杨悲剧分别看作爱情悲剧、政治悲剧和时代悲剧,从而使爱情主题、政治讽刺主题和时代感伤主题各有所依存和附丽.居于不同的层次的三重主题,构成一个有内在联系的整体.
篇3:长恨歌之白居易
朝代:唐代
作者:白居易
简介:白居易(772~846),字乐天,晚年又号称香山居士,河南郑州新郑人,是我国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他的诗歌题材广泛,形式多样,语言平易通俗,有 “诗魔”和“诗王”之称。官至翰林学士、左赞善大夫。有《白氏长庆集》传世,代表诗作有《长恨歌》、《卖炭翁》、《琵琶行》等。白居易祖籍山西、陕西、出生于河南郑州新郑,葬于洛阳。白居易故居纪念馆坐落于洛阳市郊。白园(白居易墓)坐落在洛阳城南香山的琵琶峰。
原文: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
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
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翠华摇摇行复止,西出都门百余里。
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
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黄埃散漫风萧索,云栈萦纡登剑阁。
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
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天旋地转回龙驭,到此踌躇不能去。
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君臣相顾尽沾衣,东望都门信马归。
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
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
梨园弟子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精诚致魂魄。
为感君王辗转思,遂教方士殷勤觅。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渺间。
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
金阙西厢叩玉扃,转教小玉报双成。闻道汉家天子使,九华帐里梦魂惊。
揽衣推枕起徘徊,珠箔银屏迤逦开。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
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
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惟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
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鉴赏:
作中脍炙人口的名篇,作于元和元年(806),当时诗人正在盩厔县(今陕西周至)任县尉。这首诗是他和友人陈鸿、王质夫同游仙游寺,有感于唐玄宗、杨贵妃的故事而创作的。在这首长篇叙事诗里,作者以精炼的语言,优美的形象,叙事和抒情结合的手法,叙述了唐玄 宗、杨贵妃在安史之乱中的爱情悲剧:他们的.爱情被自己酿成的叛乱断送了,正在没完没了地吃着这一精神的苦果。唐玄宗、杨贵妃都是历史上的人物,诗人并不拘泥于历史,而是借着历史的一点影子,根据当时人们的传说,街坊的歌唱,从中蜕化出一个回旋曲折、宛转动人的故事,用回环往复、缠绵悱恻的艺术形式,描摹、歌咏出来。由于诗中的故事、人物都是艺术化的,是现实中人的复杂真实的再现,所以能够在历代读者的心中漾起阵阵涟漪。
篇4:长恨歌爱情赏析
《长恨歌》是白居易诗作中脍炙人口的名篇,作于元和元年(806),当时诗人正在盩厔县(今陕西周至)任县尉。这首诗是他和友人陈鸿、王质夫同游仙游寺,有感于唐玄宗、杨贵妃的故事而创作的。在这首长篇叙事诗里,作者以精炼的语言,优美的形象,叙事和抒情结合的手法,叙述了唐玄 宗、杨贵妃在安史之乱中的爱情悲剧:他们的爱情被自己酿成的叛乱断送了,正在没完没了地吃着这一精神的苦果。唐玄宗、杨贵妃都是历史上的人物,诗人并不拘泥于历史,而是借着历史的一点影子,根据当时人们的传说,街坊的歌唱,从中蜕化出一个回旋曲折、宛转动人的故事,用回环往复、缠绵悱恻的艺术形式,描摹、歌咏出来。由于诗中的故事、人物都是艺术化的,是现实中人的复杂真实的再现,所以能够在历代读者的心中漾起阵阵涟漪。
《长恨歌》就是歌“长恨”,“长恨”是诗歌的主题,故事的焦点,也是埋在诗里的一颗牵动人心的种子。而“恨”什么,为什么要“长恨”,诗人不是直接铺叙、抒写出来,而是通过他笔下诗化的故事,一层一层地展示给读者,让人们自己去揣摸,去回味,去感受。 诗歌开卷第一句:“汉皇重色思倾国”,看来很寻常,好像故事原就应该从这里写起,不需要作者花什么心思似的,事实上这七个字含量极大,是全篇纲领,它既揭示了故事的悲剧因素,又唤起和统领着全诗。紧接着,诗人用极其省俭的语言,叙述了安史之乱前,唐玄宗如何重色、求色,终于得到了“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杨贵妃。描写了杨贵妃的美貌、娇媚,进宫后因有色而得宠,不但自己“新承恩泽”,而且“姊妹弟兄皆列土”。反复渲染唐玄宗得贵妃以后在宫中如何纵欲,如何行乐,如何终日沉湎于歌舞酒色之中。所有这些,就酿成了安史之乱:“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这一部分写出了“长恨”的内因,是悲剧故事的基础。诗人通过这一段宫中生活的写实,不无讽刺地向我们介绍了故事的男女主人公:一个重色轻国的帝王,一个娇媚恃宠的妃子。还形象地暗示我们,唐玄宗的迷色误国,就是这一悲剧的根源。
下面,诗人具体的描述了安史之乱发生后,皇帝兵马仓皇逃入西南的情景,特别是在这一**中唐玄宗和杨贵妃爱情的毁灭。“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写的就是他们在马嵬坡生离死别的一幕。“六军不发”,要求处死杨贵妃,是愤于唐玄宗迷恋女色,祸国殃民。杨贵妃的死,在整个故事中,是一个关键性的情节,在这之后,他们的爱情才成为一场悲剧,接着,从“黄埃散漫风萧索”起至“魂魄不曾来入梦”,诗人抓住了人物精神世界里揪心的“恨”,用酸恻动人的语调,宛转形容和描述了杨贵妃死后唐玄宗在蜀中的寂寞悲伤,还都路上的.追怀忆旧,回宫以后睹物思人,触景生情,一年四季物是人非事事休的种种感触。缠绵悱恻的相思之情,使人觉得回肠荡气。正由于诗人把人物的感情渲染到这样的程度,后面道士的到来,仙境的出现,便给人一种真实感,不以为纯粹是一种空中楼阁了。
从“临邛道士鸿都客”至诗的末尾,写道士帮助唐玄宗寻找杨贵妃。诗人采用的是浪漫主义的手法,忽而上天,忽而入地,“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后来,在海上虚无缥缈的仙山上找到了杨贵妃,让她以“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的形象在仙境中再现,殷勤迎接汉家的使者,含情脉脉,托物寄词,重申前誓,照应唐玄宗对她的思念,进一步深化、渲染“长恨”的主题。诗歌的末尾,用“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结笔,点明题旨,回应开头,而且做到“清音有余”,给读者以联想、回味的余地。
《长恨歌》首先给我们艺术美的享受的是诗中那个宛转动人的故事,是诗歌精巧独特的艺术构思。全篇中心是歌“长恨”,但诗人却从“重色”说起,并且予以极力铺写和渲染。“日高起”、“不早朝”、“夜专夜”、“看不足”等等,看来是乐到了极点,象是一幕喜剧,然而,极度的乐,正反衬出后面无穷无尽的恨。唐玄宗的荒淫误国,引出了政治上的悲剧,反过来又导致了他和杨贵妃的爱情悲剧。悲剧的制造者最后成为悲剧的主人公,这是故事的特殊、曲折处,也是诗中男女主人公之所以要“长恨”的原因。过去许多人说《长恨歌》有讽喻意味,这首诗的讽喻意味就在这里。那么,诗人又是如何表现“长恨”的呢?马嵬坡杨贵妃之死一场,诗人刻画极其细腻,把唐玄宗那种不忍割爱但又欲救不得的内心矛盾和痛苦感情,都具体形象地表现出来了。由于这“血泪相和流”的死别,才会有那没完没了的恨。随后,诗人用许多笔墨从各个方面反复渲染唐玄宗对杨贵妃的思念,但诗歌的故事情节并没有停止在一个感情点上,而是随着人物内心世界的层层展示,感应他的景物的不断变化,把时间和故事向前推移,用人物的思想感情来开拓和推动情节的发展。唐玄宗奔蜀,是在死别之后,内心十分酸楚愁惨;还都路上,旧地重经,又勾起了伤心的回忆;回宫后,白天睹物伤情,夜晚辗转难眠。日思夜想而不得,所以寄希望于梦境,却又是“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诗至此,已经把“长恨”之“恨”写得十分动人心魄,故事到此结束似乎也可以。然而诗人笔锋一折,别开境界,借助想象的彩翼,构思了一个妩媚动人的仙境,把悲剧故事的情节推向高潮,使故事更加回环曲折,有起伏,有波澜。这一转折,既出人意料,又尽在情理之中。由于主观愿望和客观现实不断发生矛盾、碰撞,诗歌把人物千回百转的心理表现得淋漓尽致,故事也因此而显得更为宛转动人。
《长恨歌》是一首抒情成份很浓的叙事诗,诗人在叙述故事和人物塑造上,采用了中国传统诗歌擅长的抒写手法,将叙事、写景和抒情和谐地结合在一起,形成诗歌抒情上回环往复的特点。诗人时而把人物的思想感情注入景物,用景物的折光来烘托人物的心境;时而抓住人物周围富有特征性的景物、事物,通过人物对它们的感受来表现内心的感情,层层渲染,恰如其分地表达人物蕴蓄在内心深处的难达之情。唐玄宗逃往西南的路上,四处是黄尘、栈道、高山,日色暗淡,旌旗无光,秋景凄凉,这是以悲凉的秋景来烘托人物的悲思。在蜀地,面对着青山绿水,还是朝夕不能忘情,蜀中的山山水水原是很美的,但是在寂寞悲哀的唐玄宗眼中,那山的“青”,水的“碧”,也都惹人伤心,大自然的美应该有恬静的心境才能享受,他却没有,所以就更增加了内心的痛苦。这是透过美景来写哀情,使感情又深入一层。行宫中的月色,雨夜里的铃声,本来就很撩人意绪,诗人抓住这些寻常但是富有特征性的事物,把人带进伤心、断肠的境界,再加上那一见一闻,一色一声,互相交错,在语言上、声调上也表现出人物内心的愁苦凄清,这又是一层。还都路上,“天旋地转”,本来是高兴的事,但旧地重过,玉颜不见,不由伤心泪下。叙事中,又增加了一层痛苦的回忆。回长安后,“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白日里,由于环境和景物的触发,从景物联想到人,景物依旧,人却不在了,禁不住就潸然泪下,从太液池的芙蓉花和未央宫的垂柳仿佛看到了杨贵妃的容貌,展示了人物极其复杂微妙的内心活动。“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从黄昏写到黎明,集中地表现了夜间被情思萦绕久久不能入睡的情景。这种苦苦的思恋,“春风桃李花开日”是这样,“秋雨梧桐叶落时”也是这样。及至看到当年的“梨园弟子”、“阿监青娥”都已白发衰颜,更勾引起对往日欢娱的思念,自是黯然神伤。从黄埃散漫到蜀山青青,从行宫夜雨到凯旋回归,从白日到黑夜,从春天到秋天,处处触物伤情,时时睹物思人,从各个方面反复渲染诗中主人公的苦苦追求和寻觅。现实生活中找不到,到梦中去找,梦中找不到,又到仙境中去找。如此跌宕回环,层层渲染,使人物感情回旋上升,达到了高潮。诗人正是通过这样的层层渲染,反复抒情,回环往复,让人物的思想感情蕴蓄得更深邃丰富,使诗歌“肌理细腻”,更富有艺术的感染力。
人们对白居易《长恨歌》的主题思想历来争论不休,有所谓爱情说、政治主题说、双重主题说等等。本文作者持爱情说。首先从作品的四个层次来分析,肯定白居易并非像陈鸿写《长恨歌传》那样板着说教的脸孔去描写李杨故事,而是以“情”作为主旋律,让主人公的情去感动读者,使之产生共鸣,取得审美上的极大成功。本文还结合作者生平经历和社会历史分析他在处理历史题材、政治题材和来自民间的人性题材、心理题材的关系问题上的独到之处,进一步说明唐明皇杨贵妃形象的审美意义。
《长恨歌》一出,关于其主题,便成为历来读者争论的焦点。观点也颇具分歧。大抵分三种:其一为爱情主题。是颂扬李杨的爱情诗作。并肯定他们对爱情的真挚与执著;其二为政治主题说。认为诗的重点在于讽喻,在于揭露“汉皇重色思倾国”必然带来的“绵绵长恨”,谴责唐明皇荒淫导致安史之乱以垂诫后世君主;其三为双重主题说。认为它是揭露与歌颂统一,讽谕和同情交织,既洒一掬同情泪,又责失政遗恨。究竟如何,还需从作品本身去分析。
可将诗分为四个层次:第一层从“汉皇重色思倾国”至“尽日君王看不足”,叙述了安史之乱前,唐玄宗如何重色、求色,终于得到了“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杨贵妃。贵妃进宫后恃宠而骄,不但自己“新承恩泽”,而且“姊妹弟兄皆列土”,反复渲染唐玄宗得贵妃后完全沉湎于歌舞酒色。开卷首句既提示了故事的悲剧因素,又唤起和统领着全诗; 第二层从“渔阳鼙鼓动地来”至“回看血泪相和流”,写安史之乱,玄宗逃难,被迫赐死贵妃,写出了“长恨”的内因,是悲剧故事的基础。诗人有意将因玄宗荒淫误国所造成的安史之乱进行了淡化处理,对二人的生离死别则着意形容,读者受到的是悲剧气氛的感染而不是历史的理性批判。陈鸿《长恨歌传》“惩尤物,窒乱阶”之说是板着面孔做文章,故不能视为此诗的写作动机;第三层从“黄埃散漫风萧索”至“魂魄不曾来人梦”,描述了杨贵妃死后,唐玄宗在蜀中的寂寞悲伤还都路上的追怀忆旧,行宫见月,夜雨闻铃,是一片“伤心色”和“断肠声”。长安收复以后回朝时,重过马嵬,“不见玉颜空死处”。回宫后,池苑依旧,物是人非,缠绵悱恻的相思之情,使人觉得荡气回肠;第四层从“临邛道士鸿都客”至“此恨绵绵无绝期”,写玄宗派方士觅杨贵妃之魂魄,重在表现唐玄宗的孤寂和对往日爱情生活的忧伤追忆。诗人运用浪漫主义手法,上天入地,后终在虚无缥缈的仙山上让贵妃以“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的形象再现于仙境。“情”的宣泄已超脱于帝王妃子间的感情纠葛,而更多地带有诗人的主观的理想成分,并早已超出了历史事实的范围,将主观愿望与客观现实的矛盾冲突表现无余。结尾“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二句,是爱情的叹息与呼声,是对于爱情受命运播弄,和爱情被政治伦理摧残的痛惜,此恨之深,已超越时空而进入无极之境。这样,诗人便以“长恨”表现了爱情的长存,亦即点明全诗的主题。
应该说,写作之初,白居易至少在主观上是同意陈鸿的“惩尤物、窒乱阶”之说的,后来在《新乐府》的《李夫人》、《古家狐》中还重复强调了“尤物惑人”、“狐媚害人”的主题,明确宣扬性爱之为害,但是又承认“人非木石皆有情”,性爱是消灭不了的,所以解决问题的途径只好是“不如不遇倾城色”。但在《长恨歌》的实际写作当中,他又服从了民间爱情故事所表达的人类的向美本能和情感欲望。这样,整个故事便具有了更为深刻复杂的涵义:既写了真美,又写了真恶,并将两者直接联系在一起;《丽情集》本《长恨歌传》有一段话:叔向母曰:“甚美必甚恶。”李延年歌曰:“倾国复倾城。”此之谓也。 这段话大概可以代表中唐士人对这一 问题的最后思考。白居易写作《长恨歌》时遵循的一条基本原则是:不因为“甚恶”而抹煞“甚美”。尽管其主题最后似偏离了对“甚恶”的谴责,但“甚恶”内容本身毕竟没有被抹煞,反过来又丰富了“甚美”的涵义。
《长恨歌》一方面是一个重大的历史题材和政治题材,另一方面又是一个来自民间的具有悠久传统的人性题材、心理题材。白居易在创作中服从于民族的文化心理和诗人的个性思想,即传统模式与作者主观能动作用同时并存,这固然是与诗人的生活经历和人生观是分不开的。白居易一生跨中晚唐,他的思想以贬官江州司马为界,经历了由积极入世到消极出世两个阶段,实践了他所信奉的“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儒家人生模式。白居易所谓“独善”的基本内涵是乐天知命、知足保和,并由此而与释、老相通,以随缘任运、委顺自然为应世态度。在他的整个思想体系中,“独善”与“兼济”并行不悖,“施之乃伊吕事业,蓄之则庄老道德”(《君子不器赋》),它们是一个完整人生观的两个侧面。还在遭贬以前,他努力为云龙、为风鹏,并与元稹大力倡导新乐府运动。也正是因为他年轻时候的胸怀大志,颇有挽唐室于既衰,拯生民于水火的政治气概,才使得他有足够的气魄处理这样一个重大的历史题材,并以“不惑”来总结唐明皇后半生的政治得失,写就了《长恨歌》。这样,在他心目中对唐明皇的一分为二,必然要在塑造形象中反映出来。正是因为一往情深的唐明皇同重色轻国的唐明皇是对立统一体,所以,白居易把这个故事写成一个好皇帝的悲剧。好皇帝有所惑,终于造成了自己和百姓的悲哀。我们从作品中看到的唐明皇性格的塑造已排斥了理想化,乃是另一种理想化的结果。排斥的是封建统治阶级为皇帝们头上加足光圈使其上升为半神的理想化。而这排斥本身,就包含了城市居民的另一种理想在内,他们从现实生活中皇帝权威下降的土壤出发,把封建统治阶级的头子想象为和他们自己一样的普通人,一个有爱欲、有苦恼、有错误、有缺点的人情味十足的痴情皇帝,简直同一般爱情故事中的主人公并无差别!他们从另一角度把皇帝理想化了,理想化的皇帝应该和百姓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神!而白居易从民本思想出发,有条件、并有所扬弃地接受了城市居民的这种对唐明皇的理想化,这样完成了对唐明皇形象的塑造。诗人被贬江州以后,“独善”与“兼济”的地位才发生了转化,他的精神生活与仕宦生涯逐渐转轨,终于以“独善”消释了“兼济”,在精神自救的过程中,白居易逐渐从关注社会政治转向关注个体生命,对于自由人格的钟爱逐渐超越了对道德人格的执著。
作为一首千古绝唱的叙事诗,《长恨歌》在艺术上的成就是很高的。古往今来,许多人都肯定这首诗的特殊的艺术魅力。《长恨歌》在艺术上以什么感染和诱惑着读者呢?宛转动人,缠绵悱恻,恐怕是它最大的艺术个性,也是它能吸住千百年来的读者,使他们受感染、被诱惑的力量。
写作背景
唐宪宗元和元年(806),白居易任盩厔(今西安市周至县)县尉。一日,与友人陈鸿、王质夫到马嵬驿附近的仙游寺游览,谈及李隆基与杨贵妃事。王质夫认为,像这样突出的事情,如无大手笔加工润色,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没。他鼓励白居易:“乐天深于诗,多于情者也,试为歌之,何如?”于是,白居易写下了这首长诗。陈鸿同时写了一篇传奇小说《长恨歌传》。
白居易简介
白居易(772年-846年),字乐天,号香山居士,又号醉吟先生,祖籍太原,到其曾祖父时迁居下邽,生于河南新郑。是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唐代三大诗人之一。白居易与元稹共同倡导新乐府运动,世称“元白”,与刘禹锡并称“刘白”。白居易的诗歌题材广泛,形式多样,语言平易通俗,有“诗魔”和“诗王”之称。官至翰林学士、左赞善大夫。公元846年,白居易在洛阳逝世,葬于香山。有《白氏长庆集》传世,代表诗作有《长恨歌》、《卖炭翁》、《琵琶行》等。
篇5:长恨歌 爱情赏析
长恨歌 爱情赏析
《长恨歌》是唐代伟大现实主义诗人白居易的一首脍炙人口的长篇叙事诗,一经问世,便为读者所喜爱,被誉为“古今长歌第一”,其中的爱情故事,大家了解多少呢?
诗词原文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
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
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
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
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
翠华摇摇行复止,西出都门百余里。
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
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翅金雀玉搔头。
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
黄埃散漫风萧索,云栈萦纡登剑阁。
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
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
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断肠声。
天旋地转回龙驭,至此踌躇不能去。
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
君臣相顾尽沾衣,东望都门信马归。
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
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
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
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
梨园弟子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
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精诚致魂魄。
为感君王辗转思,遂教方士殷勤觅。
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
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
金阙西厢叩玉扃,转教小玉报双成。
闻道汉家天子使,九华帐里梦魂惊。
揽衣推枕起徘徊,珠箔银屏迤逦开。
云髻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
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
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
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
唯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
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
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爱情赏析
这首诗作于唐宪宗元和元年(公元8),时作者35岁,任周至县尉。关于这首诗的写作缘起,据白居易的朋友陈鸿说,他与白居易、王质夫三人于元和元年十月到仙游寺游玩。偶然间谈到了唐明皇与杨贵妃的这段悲剧故事,大家都很感叹。于是王质夫就请白居易写一首长诗,请陈鸿写一篇传记,二者相辅相承,以传后世。因为长诗的最后两句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所以他们就称这首诗叫《长恨歌》,称那篇传叫《长恨传》。
每当我读这首长诗心中不由的万分感慨,认为这是一首感人的爱情诗,是作者的才情自然流溢的结果。也许创作之初,作者确乎有过讽谏之意,但是随着行文的发展,笔下的文字逐渐脱离了作者的控制,于是绝好的讽喻之作就变成了不朽的爱情史诗。
一、爱情悲剧
李隆基是那样深爱着杨玉环,可就是因为他投入的感情太多、太炽烈,以至不愿分心去处理政务而导致了政治腐败;正因为他无限度地赏赐爱妃及其家族,又导致了对民众的残酷盘剥;正因为他与杨玉环情投意合、如胶似漆,才会沉溺于歌舞声色„„他的爱毁灭了他们的一切,包括他深爱的贵妃。杨玉环也深爱着李隆基,可她付出的爱越多,李隆基就越沉溺于爱河而无心朝政;正因为她能歌善舞、多才多艺,才使同样才华过人的李隆基对她更为欣赏而沉浸于音乐和舞蹈的世界;正因为她受宠至深,李隆基才会对杨氏家族备加垂青„„她的爱毁灭了她自己,她是被这炽烈的爱所引发的政治大火焚毁的。当爱情本身造成了死、造成了爱的毁灭,而悲剧的受害者正是悲剧的制造者,这难道不是爱侣最大的悲哀吗?
作为人类社会生活一部分的爱情生活,不能不受到时代、阶级出身、政治经济地位的制约和影响。即使是至尊至贵的帝王后妃,也不可能为所欲为而不受历史惩罚,那种超越时空、历史条件、经济地位等诸因素制约的永恒的爱情是不存在的.。但是,这对于在爱中的情人们,却不能不是最大的悲哀。白居易对这种现实深感不平,因为他自己就是迫于门第观念而不得不与心爱的女子分离。所以,诗人在诗中极力渲染李、杨的深情,并舍弃了当时社稷动摇、政局危殆、生产荒废、民生困苦的社会背景以及诸杨集团的种种恶行,淡化了社会实际需要,以突出李、杨之爱的真挚和圣洁。诗人不满足于李、杨实际的爱情悲剧,而是用了很长的篇幅又构制出一个蓬莱仙境的神话,死去的杨玉环仍然那么忠于爱情,与人世间的李隆基相思相恋,让我们真切地感受到诗人对持久的爱情的向往。可情虽在,人难聚,又造成了更大的悲哀:“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这也是普天下所有追求美满爱情而又被迫分别的有情人共同的悲哀!
我们再将目光转向白居易,他与湘灵的交往成就了诗人年少时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但是这段爱情却没有带来完美的结局。作为一个出身于“书香世家”的诗人,娶一个农家的女孩为妻是“门不当,户不对”的。即便是再深厚的爱恋,也无法抵挡世俗的明刀与暗箭。白居易创作《长恨歌》时值三十五岁,正是壮年,本应娇妻相伴,幼子绕膝的年纪,诗人却沉浸在爱情理想的幻灭中。所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不仅是诗人由李杨的爱情生发的感慨,也是对自己爱情愿望的诉说;“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不仅是李杨的“长恨”,也是诗人自己的“长恨”。
二、人生悲剧
不难看出,《长恨歌》中除了对李杨爱情悲剧的同情和感叹,更包含着乐极生悲、人生无常的巨大怅恨。李隆基和杨玉环,处在荣华富贵的顶巅,然而富贵生惨毒,欢娱变死别,生出了无休止的精神刑罚式的思念。李、杨的身份是皇帝和贵妃,这在封建社会中可说是至尊至贵,应该享有绝大的自由。然而他们无法脱离当时的政治历史环境去追求永恒的爱情。人的天性总是追求着完美、幸福,总是力图全面地认识客观事物和自身,以摆脱不幸的现状。但是,物质的世界按其本性来说又是永无止境、处在不断的发展变化中的,这就注定了人类在这种永恒变化面前常常因为自身的局限和过失陷入巨大的悲哀之中。个体在被现实残酷玩弄时是如此软弱,人生竟是如此的艰辛和不如人意。人类所执著追求的理想事物或情感,往往求而不得、得而复失、失不复得,从而陷入无尽的怅恨和悲哀之中。“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正是诗人白居易对个体生命情感总是被迫服从于社会历史进程的要求的人生悲剧的感叹,一种对个体人生存状态的无尽的悲悯和叹惋。 我认为,《长恨歌》流传千年而不衰,得益于它所描写的凄美深婉的帝妃爱情故事,世间唯爱至美,动人心魄。
篇6:长恨歌 白居易讽刺说
玄宗被迫缢贵妃于佛堂前梨树下这非常引人注目的一幕,引发了众多文人墨客的咏叹.然而,文人的吟咏与史家的记述是不尽相同的.在文人的吟咏中,对玄宗与杨贵妃的态度也是褒贬不一的.总体说,偏重史实的作品,主调是讽刺;文学想象成分多的作品,主调是同情、感伤.
在白居易的诗歌作品中,《长恨歌》最受人们的关注,引起的争论也最多.二十世纪上半叶,俞平伯的《〈长恨歌〉及〈长恨歌传〉的质疑》和陈寅恪的《〈长恨歌〉笺证》是本诗研究中两篇重要文章.
对《长恨歌》的争论,从二十年代开始,直到八九十年代仍未结束.争论焦点主要集中在作品主题方面,主要有四说:爱情说、讽喻说和讽喻、爱情双重主题说、时代感伤说.另外,对杨贵妃的下落、作品涉及的本事也有一定争议.
★长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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