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千学网!
您现在的位置:首页 > 大学语文 > 诗歌散文

老屋有梦优美散文

时间:2022-05-20 11:46:35 诗歌散文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导语】以下是小编给大家收集的老屋有梦优美散文(共12篇),欢迎大家前来参阅。

老屋有梦优美散文

篇1:老屋有梦优美散文

老屋有梦优美散文

我住过许多地方,可梦中的天地总是老屋。

木板结构的门楼,两侧青砖山墙相拥。爪角微微翘起,顾盼左右,似唤小鸟归巢,如招扁舟泊岸。两扇大门虚掩,有如亲人张开双臂揽你入怀。

轻轻地推门而入,进得客厅。室内有直廊贯通南北。走廊西侧的三扇小门通向父母和奶奶的房间,还引领我们进入自己的小天地。房内常听妈妈讲乖小孩的故事,爱看奶奶纺雪白雪白的棉纱。

我们最喜欢的还是玩奶奶那根祖传的龙头手杖,摸一摸龙头,再摇响那龙嘴里的小黑珠。小珠滚动,惊觉窗外的鸟雀和檐下的鸡鸭。鸟鸣鸡啼,逗引我们跑出西侧后门,来到地坪。这时奶奶总是放下手中的'纺线,随我们而来,看孙儿们爬树、捣鸟、“打游击”。一天之内,老屋作伴,奶奶相陪,可以“闯南走北”,逛东游西,乐融融忙个不停,可也乐坏了奶奶。

上学了,奶奶将孙儿从怀中放飞,要等到“小鸟”归来,奶奶才又悄悄地挨着我们坐下,看我们写作业。夏夜,悠悠凉风拂面,风从扇起,像奶奶的手在轻轻抚摸。冬日,室外风刀霜剑,房内有暖气融融,炉火通红,似奶奶的心温暖着我们。

记得有一次,老师叫我们写作文《妈妈的爱》。我问,写奶奶行吗?老师愕然,我写了。我说:爸爸妈妈很忙,奶奶陪我们玩得最多。你看,春夏雨水变成小溪,在麻石街上流淌,是奶奶折的小纸船将我们的希望从老屋载向江河,载向我们想看的大海。大好的晴天,我们坐在大门前,跟奶奶一起玩“石滚蛋”的游戏,将鹅卵石滚向对门人家的台阶,看谁的“蛋”滚得最远,又回得最快。童年与奶奶同乐。

第一次离开老屋,是中学毕业后到外地求学,七十四岁的奶奶执意与我同行。奶奶住在离学校不远的长孙家里。每到周六晚,我来到奶奶身边,相拥相依,悄悄说笑。到深夜,一双温暖的手将我的双脚揽在胸口,催我入眠。梦睡寒夜,身在异乡,奶奶的臂弯是我心中的老屋。

临近期考,忙于复习,仅隔一周没见面。一进门,奶奶就紧紧地拉着我的手摸了又摸,对着我的脸看了又看,我还以为做错了什么。随及,奶奶又捧着一包糖果放在我的手心。我说:“奶奶,您是不是奖赏我,我没做错什么事吧。”奶奶这才松一口气说:“我怕你不乖,老八辈子说老鼠啮衣服必定生病。你的围巾又没带去,放在这里被老鼠啃了一个洞。还好,还好,菩萨保佑”。

奶奶,我的好菩萨。我对着奶奶作了三个揖。

直到寒假,奶奶才跟我一起回到老屋。刚一进门,爸爸妈妈就笑着问:“老大学生也放假了?”奶奶说:“不是放假了,是放心了。”以后每逢节假日,奶奶总是持杖倚门盼孙儿孙女回家。

长大了,我也有了自己的新房和小家。孙女初嫁时,奶奶常说:“对公公婆婆好,儿女才乖。”

是呀!人间有爱女儿心。是妈妈对奶奶的关爱感动了奶奶,也是奶奶陪着我们这帮乖孙儿快乐得度过每一天,我们也都已长大成人。

屋内有温馨,屋外却有风雨。

一场大水,淹没了老屋。一夜之间,奶奶也老了许多。一天早晨,我们都来到了奶奶床边,大声地喊,轻轻地摇,奶奶却再也没有醒来。妈妈说,奶奶要走了,上寿仙游,乘龙而去。龙头手杖挂在了奶奶的遗像边。

逝水共吞声,任泪水成倾,浩浩慈爱难以报;终天常抱恨,虽福寿全归,谆谆教诲不复闻。奶奶去了,连同我们的老屋。

从此,梦在老屋,梦中有我慈祥的奶奶。

篇2:老屋短篇优美散文

老屋短篇优美散文

岁末,将心底的故事妥善收藏,将漂泊的愁绪一一打包,一同带回故乡。任凭一份乡情在心底此起彼落,近乡情怯。

故乡,是烙在心底的一道印记,在时光的长河中忽隐忽现,离得越久,思绪越浓。归来,装上我满满的情怀,卸下一身的疲惫。老屋,今夜请容我将梦轻轻地酝酿,酝酿出一段旧去的时光。

——题记

车子在熟悉的山路上行驶,带着一颗归心,绕过了一个又一个山头。清晨的太阳慢吞吞地爬上了天空。阳光星星点点,若张开的网,将整个山村牢牢地拥进了怀中。天气晴朗,心情也格外愉悦。

路,是山里人的命脉,紧紧连接着外面的繁华,耕织着山里岁月的艰辛。如今,山里的道路已经铺上了一层水泥,若一条条丝带缠绕着大山。山路十八弯,每一道弯都蕴藏着一个故事,故事里装满着山里人的厚重,对于美好生活的渴望。儿时记忆中的故事在脑海中零零星星地闪过,若璀璨天空的小星星,装扮着童年美好的记忆。

打开车窗,目光搜索着记忆里的点点滴滴。此时,风是轻柔的,带着大山的气息,带着故乡的气息,扑面而来。山头,一块块岩石裸露着肌肤,沾染着沧桑的味道。

道路两边,曾经的土墙屋、木屋,大都换成了高大楼房,看上去整洁耀眼。有的院子里停着小车,还有不少的人,围在一起,晒着太阳,磕着瓜子、唠着家常。偶尔有几间没有拆掉的土墙屋,仿佛被遗弃的老人,站在风中孤零零地守望着,与周围的楼房,显得格格不入。

车子绕过一个弯道,远远地就看见四叔在院子里张望的身影。下了车,一条黑色的狗冲着我们“汪汪”地狂吠起来。四叔吼了一声,黑子,瞎眼了。黑子耷拉着脑袋退到了屋檐处,时不时委屈轻吠几声。四叔笑着招呼着我们进屋,一时间,笑声、电视的声音在屋子里欢快地游走。

冬日的阳光,暖暖的,若一双柔软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山村的每一寸肌肤。吃完饭,搬了椅子在院子里晒太阳,与四叔说起各自的生活点滴。说着说着,我们谈起了山里的老屋。几年前从福建打工归来,我们曾经去老屋看过一次。踏着时光的脉络,心底的往事被一点点勾勒的分外清晰。

四叔说,去看看吧。语气中不乏伤感,若一声叹息,游走在我的心底。老屋是四叔的家,也装着我的童年的美好时光。月夜下奶奶的故事,我稚嫩的歌声。煤油灯下,奶奶的身影,甚至是老屋里爷爷的咳嗽声,在脑海中翻转。

踏上记忆里熟悉的小路,一路说着过去的岁月。那些熟悉的山头、田地,甚至是那一块块岩石,都牵扯着一段往事与回忆。奶奶在世时,我和妹妹特别喜欢到老屋来。那时候虽然年幼,但是在大人的鼓励下,我们都是自己走路。每次小跑一段路程,将大人甩开一段距离,再然后寻一块石头处歇息,等大人赶上了,再接着跑,一路欢笑。

过去的岁月里,只要有土的地方就有庄稼。山里人将根紧紧地扎在了这块土地上,连着脐带连着血肉,连着一段又一段烟火的人生。

四叔说,那时候吃水困难,得去月亮沟挑水,一个早上只够一个来回。去的时候是下坡,水桶空的,轻松。回来的时候是上坡,满满的一桶水,只得咬着牙往山上爬。记得有一次爬到了半山腰,一不小心,脚下打滑,水桶咕噜噜地就往山下滚。当时抓起扁担就去追水桶,追上了,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将水桶砸了。可气归气,水还是得挑,一家人等着水下锅,最后只得重新走一趟。每次爬上了山头,天也就亮了,远远地可以看见,炊烟升起,鼻尖似乎就可以闻到饭菜的香味儿。

四叔说起了那段挑水的日子,语气中有着沉淀着一份岁月中的艰辛,但更多的则是一段美好的回忆。我仿佛看见,在星星照亮的`山路上,四叔担着水桶,独自行走着。晨起的风轻抚着林间的枝叶,松涛阵阵,不知道名的虫子扯着嗓子唱着一首古老的歌谣……

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一条山路,有人家的地方就有路,小草、杂木都会纷纷退居道路的两边。儿时的欢笑散落在这里的每一块岩石上,记忆里甜甜地呼喊在山间回荡,奶奶,奶奶,我们来了。

山间的小路早已经杂草丛生,四叔拿着镰刀走在最前面。一路上,说说笑笑,但是依旧难隐心头那份伤感。四叔用镰刀砍着横亘在路上的树枝,我们紧紧地跟在身后。昔日的田地里,早已经长满了野草、杂树、刺藤。犹记得小时候,这些地里种满了庄稼。玉米、地瓜、土豆,都是从地里刨出来的。夏天的时候,时不时会有野鸡从田地里窜出来。冬天落雪的日子里,野兔就像倒插在地里的萝卜一般,乖乖地等着去捡。

一路行,一路回忆。那时候,小路上长着一丛又一丛野韭菜,奶奶每次来接我们都会在路边揪上一把,带回家,洗净,与鸡蛋一起炒。离老屋越近,记忆越清晰。那块大大的岩石上,姐妹俩爬上去滑下来,哪管这里是尘土、枝叶、小蚂蚁的乐园。耳畔时不时会传来奶奶的慈祥的声音,你俩慢点,小心摔跤。

老屋在岁月中守望,年复一年。院子里,杂草丛生,屋顶的瓦片没了,横梁没了,土墙壁也坍塌了,一时间万般滋味袭上心头。我们看着老屋的半壁残垣,一直微笑着说着以前的时光。

还记得,屋后是一片竹林,竹林里落满了枯黄的竹叶,踩上去沙沙地响,竹林里放养着土鸡,时不时地可以听见母鸡“咯咯咯咯”炫耀似地声音,惹得姐妹俩一溜烟儿钻进竹林,拿着还有着一丝余温的鸡蛋,乐呵呵地嚷着叫奶奶晚上炒韭菜鸡蛋。

还记得,年轻时的四叔,放养着老牛,骑在牛背上,惹得我羡慕地跟在后面,一个劲儿地嚷嚷,我也要试试,结果被牛一下子甩了下来,忍着痛不敢哭。

还记得,奶奶在灶前忙碌着,我像模像样地往灶孔里塞上满满的柴火,结果惹得黑烟到处乱窜,我猫般地窜了出来,脸上、手上到处都是黑黑的烟灰,惹得叔叔们一阵大笑。

……

多年以后,老屋最终会化作了一撮土,融入这片土地,再也找不到属于它的一丝痕迹。但是,我们依旧会记得,记得那厚厚的木门,记得堂屋里摆放的石磨,记得那些温暖的点滴。

老屋早已经淹没在时光的足迹中,只剩下断瓦残垣。年轮转换,曾经的老屋,早已经不见了旧时模样。我小心翼翼地置放着这段回忆,哪怕光阴泛黄,曾经的往事依旧历历在目,留下了一道又一道古旧的痕,让它与我一起,青涩了流年,唯美了时光。老成一段故事,讲给恋人和孩子听。

篇3: 老屋新梦散文

老屋新梦散文

老屋在老虎石村,这名字很难听,却很好记,据说是因村前东边有块形如猛虎扑食的巨石而得名。

老屋说老不老,才四十岁;说它不老,看上去已经很老了:外墙斑驳脱落,爬满青苔,屋顶千疮百孔,晴天晒太阳,雨天屋成塘,椽子腐烂,檩子松脱,砖头瓦片时有掉落。春夏,母亲总在屋角不远处种些水瓜、豆角之类,瓜苗豆藤爬满屋顶,绿莹莹的,让人想起古华的《爬满青藤的木屋》。

老屋不多,只有四间,这是父亲当年最骄傲最自豪的杰作了。那时建房子,自已筹好木料,买足砖瓦,叫上兄弟叔伯,亲戚朋友,打砖,砌墙,盖瓦直至完成,无需工钱,也不用粮谷,只是煮些便粥便饭给他们吃饱就可以了。那像今天,不管猪亲狗戚,兄弟朋友,叔公伯婆,动手都讲吃讲钱,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了。建造这间简陋的土坯瓦屋,尽管得到大家的大力帮助,还是耗尽了父亲的所有积蓄,且负债累累。我们全家勒紧裤带,艰难度日,积攒多年后才能还清。

老屋的前面,原是一块空地,堆放着柴草、犁、耙之类,后来,因缺厨房,父亲又砌墙盖起,垒灶煮食,从此,五谷的飘香,酸甜苦辣都在这里品尝了。

老屋的后面,有一棵水桶大的白颜木,长得枝繁叶茂,葱绿挺拔。父亲在树底下砌有石台石凳,供人乘凉、憩息。我曾写过《再生树》(发表于《小博士报》)一文,赞其历经磨难,不求索取,绿献人间的精神。可惜,二哥去年建楼时,连同傍边我亲手栽种的一棵水缸大的相思树砍掉,让我心疼了好几天。

老屋西边,有一股清泉,风水先生说:那是我家的“财源”,财如泉水,滚滚而来。但我不相信,我家什么时候富裕过呢,一直以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连摩托车都没有,天天骑着单车去买菜。泉的四周,不知是谁用石块围砌,成了一口“#”,石块踩磨得铮亮光滑。泉水不大,清澈见底,冬暖夏凉。小时候,我们常常在这“#”里洗澡,很是舒服。这泉里有鱼,晚间出来觅食,我们找来渔叉或渔笼捕捉,十分高兴。这水不光禽畜饮用,还灌溉着大片农田,它是村里人的血液,温暖了村里所有人的`心。

这几年,村民依靠党的富民政策富起来了,纷纷建房起楼,各式各样的楼房一排排一栋栋,竟相媲美。有的宽阔高耸,豪华大气,有的玲珑别致,匠心独运。而我家那间破旧老屋掺杂其中,如美妇脸上的一块伤疤,大煞风景。老爸也为这块“伤疤”考虑了,几次三番,三番几次的召开家庭会议,商量拆除或保留问题。

拆除,有点可惜,毕竟是他老人家的杰作呀,生儿育女,酸甜苦辣,喜怒哀乐都在这老屋度过,能不留恋吗?

保留,既影响村容村貌,被人看衰,又隐患重重,十分危险。

我们兄弟几个在外谋生,留宿都市,常常劝父母随儿进城,但他不肯。对于这老屋,保留,我们不反对,修缮一下,既可住宿,又省一大笔钱;拆除新建,我们也赞成,既能铲除“伤疤”,不影响村容,又能让父母住上舒适的房子。我们表态,一切由父母作主。

父亲考虑了很久,最后,咬咬牙决定:拆除老屋,建造新楼,时间就在蛇年五月。

我们期待着这一梦想成真。

篇4:老屋网络优美散文

老屋网络优美散文

老屋建造于公元一九七五年冬天。

老屋,是相对于我们弟兄几个来说的。——我们已经不在那里居住了,它是父亲盖的房子,院墙上的荒草密密麻麻笼罩了整个墙顶,一根很粗的柳木顶在已经倾斜的南墙上,大约确实是摇摇欲坠了。

老屋建造的工期持续了近一个月。

老屋的筹建工作却有好几年之久。

盖这座老屋之前,父亲和三叔共住在一个院子,同进出一个前门,一条天井一分为二,两家各占一边,各有三四间厦房。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和三叔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而母亲和三娘则有着断不清的官司,不是母亲说三娘偷了我家案下面的炭,就是三娘说她家面瓮里少了面粉,然后是门口的柴被人烧了灶火,起初是嘟囔,然后是骂街,到最后发展到一个撕一个的头发,从院子里拉扯到巷道,又在门口的粪堆边滚打纠缠,围观者众且夹杂着笑声和喊声。

父亲和三叔从生产队劳动回来,往往顾不得掸去身上的灰土,先要参与到劝架当中,各自厉声呵斥着自己的人回家,费力拉扯,总算暂时告一段落,继而是各自屋里传出的哭声和骂声。——三娘说三叔瓷得跟瓮棱一样,母亲骂父亲是老实疙瘩一个,说别人偷完家里的东西都不知道,她再也不出门劳动了,要看管家里的东西,以防别人偷,又说奶奶生的儿子个个都是瓷货,——过的是啥日子啊。

奶奶坐在前门口的小凳子上,眯着眼晒太阳,她的脸上毫无表情,似木刻一般,那时候,我知道她的耳朵还没有聋,她可能什么都听见了,什么也没有说。

若干年过去了,在母亲旷日持久的叫骂声里,父亲终于下定决心搬出来,另外盖一座屋子。

父亲开始做盖房子的准备工作,从地里劳作回来,他隔三差五都会扛着一块石头,——那都是山上或河里比较成型的条石,可以用来铺天井的台阶,到时候稍微再用鐕子打一下就行。时间长了,门口竟一大堆石头。夏天的晚上,大人在门口乘凉,我不敢去黑乎乎的屋子,只好在那青石板上躺着,竟然睡着了,以至于翻身滚下来掉在枣刺堆里,哇哇哭叫。

冬天,农活少一些,父亲每天上山割条子,早上在夹袄里揣上两个蒸馍就出发了,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背回一捆黄瓜条子或荆条,一个冬天下来,门口已经攒下一堆条子,像山,——那是将来编房上的荆笆用的。

盖房子是要砌墙的,而砌墙的材料是土坯,俗称“胡基”,一座屋子,两对檐五间房,至少需要二十摞胡基,做土坯就是“打胡基”,这在农村是一个很苦的'活,除了力气,还要有一定技巧,上高中的哥哥成了父亲的帮手,初冬的每个星期天都被叫去挖土。

这些都还是不用花钱的东西,接下来要准备的就是木料,这是盖一座屋子的主要关键材料,奶奶分给父亲几棵大杨树,说是父亲自己可以去地里伐,将来做屋子的大梁或檩条,而母亲抱怨奶奶偏心,说这些树都不好而且少,根本不够用的,撺掇父亲再多要,他就瞪了眼,然后坐在门前抽烟,不吱声。

父亲决定挑上柿子去四十里地的煤矿上去卖,这样就可以攒下一些钱买木头。

家里当时有五棵柿子树的,每年秋后可以摘下几十担柿子,放在家里,慢慢就变软了,晚上一家人齐动手,捡软的柿子挑出来,用湿抹布一一擦过,第二天,鸡叫过第二遍,他就和村里几个人结伙出发了,一路只换肩不歇步,五个小时就赶到矿区了。

没有秤,论个卖,一担柿子能卖八九块钱。有一次卖了十一块钱,父亲到晚上九点才回到家,一进门就说卖的好,掩饰不住兴奋的心情,放下担子,直奔进屋,把棉袄里的钱全倒出来,哗啦一声,满炕白花花一片硬币,母亲关上门,不让我进去,我在窗外偷看,他和母亲低头在煤油灯下数钱,一分、二分、五分的硬币各放一堆,硬币熠熠的白光映在父亲那脏而且黑的脸上,一直数了一个时辰。数完了,父亲找了两张报纸,将那些硬币卷成几根圆柱形的长棒,放在柜子的最下边,再用几个包袱压得严严实实,然后锁上一把大锁,叮咛不要谁知道,这才走出房门去吃饭。

一间房需要十五根小腿粗的椽,且不说大梁木檩,大约需要一百多块钱的,全屋下来需要五百多块钱,卖的柿子还要用于日常支出,一个冬天下来,是远远不够的。那时,村上有林场,好多人盖房子的木头都是晚上在林场断断续续偷来的,母亲说别人都去偷了,劝父亲也去偷,遭到他的严厉斥责,母亲也不再提及此事。

三年过去了,前门口堆放的伐下的大树日渐干透,远山的灌木草丛渐渐失去青绿,干枯的枝叶在风中摇曳,风中有些许寒意。——冬天来了,进入一年里的农闲时间,父亲要盖房了!

母亲带着一包年上接的点心,走了七八里地,去拜访一个神婆,说是择一黄道吉日,父亲是不信那些东西的,也反对母亲搞那些神鬼之事,这一次竟没有说什么。

那一晚,父亲取出祖父母的神位,点上香,恭敬地拜了又拜,说是这么大的事情,要给先人言传的。

那一晚,他很兴奋,说了一夜话,前朝古代的。

动工的那天终于来到了,父亲拿出藏了多日的一串鞭炮,——一串一百头的全红鞭!那是母亲三毛钱在集上买的,点了,声音短暂而清脆,树上的麻雀惊得扑楞楞飞到远处,我和几个孩子在地上争抢落下的零星小鞭炮,不知被谁扯破了裤子,那晚,在家挨了一顿暴打。

村上的青壮年基本都来了,每个人自带工具,烤过火,温了双手,在泥瓦匠的指挥下,开始忙碌起来,抱胡基、和泥、挑水,我也没有闲着,被分配去河里捡薄石片,要给地基的石缝里填垫。

父亲没有多余的钱买砖,只能在墙基下面砌三层砖,——这是那时盖房子最少的层数了,家底殷实一些的,一般都是五层,甚至七层!然后才是砌土坯。请的瓦工抱怨砖太少,难做活,他就讪讪地笑说将就,将就些。

六天以后,要上梁了,来的人更多了,——这天的生活要好一些的!随便帮一下忙,都要吃饭的,父亲前一天在集上割了二斤肥猪肉,本家的几个婶娘都来帮厨。大锅支起来了,火苗嘶嘶地舔着锅底,姐姐揉着熏得睁不开的眼睛,不停地往里边填柴,肉香随风飘了很远。

中午十二点,做好的整体大梁由十几个人抬到场,母亲赶快绑上了红布,三十几个人绳拉肩扛,总算把大梁立上墙头,父亲却和母亲争执起来,原来是要从梁上往下用铁壶倒水的,壶里要放钱,母亲抱怨他人太老实,放了二分的硬币,要换成一分的,他说大家都出了力,让下边的人捡去吧。

冰冷的水夹着几十个硬币哗哗地落下来,底下已经乱成一团,喊声,笑声,破棉袄的撕裂声皆有,一向不苟言笑的父亲,脸上的灰土也随着笑声抖落下来。

第二年的初夏,我们全家人搬进了新屋子。

父亲原来是反对在门口放石头的,说是那样方便了村里的妇女,没事坐在门口说长道短惹是非,坚决不允许,自己也不在门口站立停留,但在搬进新房后,他却一反常态地在门前放了两块青石板,门两边一边一个,用烂砖在底下垫实了,稳稳当当。吃过饭,他总会坐在青石板上,点上一袋旱烟,脱了布鞋,梆梆地在石板上敲打,倒去里边的沙土或小石子,一股尘土就会在空中升起,遮了他青黑的脸,见有人走过来,老远就打招呼,兴奋中夹带着一丝羞怯。

新庄基地座落在村子的边上,原来是个深坑,因为垫土的工程量太大,没人愿意要这片地,父亲有他的小算盘:这里有一棵大柿子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什么人种的,参天而繁茂无比,遇上大年,能摘七八担柿子,卖不少钱的。他因此而很高兴,直说其他人不灵醒。

每年的初夏,院里的柿子树像一柄巨大的伞,遮挡了火热的太阳。淡黄的柿子花夹杂在树叶里,整个院子似乎清新了许多。

碰到天旱的年景,柿子花就大量的落下来,给地上铺一层,父亲抓起一把柿子花,连声叹气,很是心痛,——这意味着秋后的柿子不会结得很多,要少卖钱的,但也没有办法的,天旱的时候,人吃水都成了问题,又怎么会有水浇树呢。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在新房里住了五年。

因为钱不够,先前的前门只是在土墙上挖了一个半圆形的洞,中间一扇柴扉,当地人称“笆笆门”,父亲看到别人家都换上了气派的前门,于是决定另外盖一座前门房。

换一个前门的工程量也是很不小的,需要砖瓦木头等一系列材料,好在哥哥开始教书,能给家里一些补贴,父亲从地里伐了一棵桐树,解了板,前门装起来了。

为了省钱,父亲从亲戚那里要了一瓶汽油,姐夫从矿上带回几块沥青,父亲将沥青泡在汽油里。——这就是黑漆了,无色的桐木板很快变成了黑漆漆的前门,父亲的一个心愿终于满足了。

但在其后的几年里,家里事情不断,先是死了羊,丢了牛,又一年冬天弟弟遭遇了车祸,再后来,我晚上掉进了深沟踝骨骨折,家中不但一贫如洗,而且债台高筑,父亲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劳动能力已大不如前,即使闲暇下来,大白天也很少在门口的青石板上坐了,偶尔在夏天的夜晚,他一个人才在门口抽烟乘凉,远远地看到有人走过来,赶快就回家了。

他似乎不想看到村里的人。

母亲又一次揣着一包白砂糖,拖着沉重的腿去找神婆,神婆说院子里的柿子树是祸根,家里有“柿”即是“有事”,这是多年以来家里经常出事的原因,吩咐赶快砍掉,母亲急匆匆回到家,对父亲说了,他低着头,一声不吭,然后点上一锅旱烟,围着柿子树转了又转。

太阳光从柿子树叶的缝隙里射下来,映在他青灰的脸上,板结而凝重,他什么也没说,弓着腰又踱出前门,坐在青石板上继续抽烟,门外传来沙哑的咳嗽声。

三天以后,那棵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柿子树轰然倒下了!

此后的几年里,父亲的身体并没有好转,终于有一天,他像那棵苍老的柿子树一样倒下了,无法行走,只能躺在炕上。

——父亲去世了。

好多年过去了,老屋冷清了许多,他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静静地坐在河岸边,凝望着干涸的小河,似乎在努力回忆曾经的青春和辉煌。我费力地打开锈迹斑斑的门锁,——院里的荒草竟有一人多高,敞开的牛圈里,孤独的石槽横卧在地上,狗尾巴草蓬勃地挤满了整个石槽,一条受惊的小松鼠快速窜上土墙,消失在宽大的墙缝里。进到二门里,天井里满是房檐上掉下的青瓦片,斑驳的墙皮像是挂着的父亲的老棉袄,唯有墙角的一堆农具,让人禁不住想起麦收秋种的火热和忙碌,——现在,恬静而安详,是冬眠的麦苗,更像是劳作之后歇息着的父亲!

忽然想起柳宗元的文章,“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心中不免悲凉起来,是啊,老屋的兴衰变迁,就是父亲大半生的历史,他去了,老屋犹在,他并没有远走,他一直在看着我们,老屋便是父亲。

老屋,是我一生的精神家园。

篇5:老屋的优美散文

关于老屋的优美散文

文友的一篇《老屋旧时光》,勾引起我的思绪,说实话,我很少写散文,可看了她的文章,满眼盈泪,素材就在我的身边,老屋也在我的身边,此刻我正住在其中,而且今生要和它相伴,没有可能离开它,因为没有实力重修它或者移住另它新宅。现在在全村我是最穷的一戶,也是还没有离开老屋的一戶。

我住的老屋是一个旧三合院,当初住着我们这个姓氏的一个大家庭,有十几口人,如今我哥几个都搬离了,我的几个女儿都嫁出去了,只留下我和老伴一家两口人,孤零零地守在这里。老屋就成了我俩相依相伴的栖所。不用预言,待我俩死去之后老屋不会再有人居住,将在荒凉中淡出人们的视线,结束它的使用价值,回到大自然的原来中,变的无声无息。曾记否,它也没有惊天动地,历史的尘埃淹没它几乎就不用什么。

我家的老屋至少有5历史,原是前人居住的,因为要和村里的历史联系,我们这个姓氏住在这里,己有300年了,是从别地迁来的,有祖坟可以作证。中间经过几次修缮,光泥摸的墙层挖出来就有20多层。还有院外有一棵200年的老酸枣树,如今还健壮得像一个老人,酸酸甜甜的果食让你一尝就生津止渴,余味无穷。

我一生下来就住在老屋,老屋伴随我一直走到今天,在现代化新居的今天,老屋旧宅不但没有光泽,而且满目苍茫的神态,就象一个老人在哭泣,是那样无助和无奈,它没有华丽的衣衫,土色土味,终有一天它会倒下去站不起来。现在我是老屋的主人,因为我和它一样没有能耐,终有一天我和它的结果一样,划下一个可悲的句号。仅管如此,我对老屋还是有感情的,至少它给了我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而且它的特点是当今现代家庭里空调无能比上的一种优越,住着很舒服,冬天不冷,夏天不热,正如人们所说的:冬暖夏凉神仙洞。它由自然调温,不用电,不用设备,也不用花钱。这就是事物所具有的两面性,利弊往往是成反比和正比的。

我的一生和老屋一样,没有犯错误,也没有辉煌。一个本不该从文的我而偏偏和它结缘,结果废稿等身而收效甚微,而这些都是在老屋里关门造车的,就这样从青絲变成了白发,要想成功还遥遥无期。我的'一切,老屋知道,有多少个白天和多少个夜晚我在爬格子,磨坏了多少笔尖又浪费了多少纸,流了多少的汗和费了多少的心血?

我没有给老屋写过文章,这是唯一的一次,思念是在有了距离感的时候,大概也有一种久入灵阑之室不闻其香的意在,所以没有离愁,只有感到它的实在和温暖。

读了文友的文章,我感到她写的真实有感情,文笔很好,是我学习的方面。在现在的农村里这样的情况还很普遍,只不过不善文词的人表达不出来,只把那种感觉装在心头,逢人谈起才能釋放出来。

篇6:老屋优美散文欣赏

老屋优美散文欣赏

白驹过隙,岁月如流,转眼间在外已有十五个年头,在魔都工作也有五年光景了,“五年”对于时间长河则是一瞬,在人生旅途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一席之地,在人生青春中更是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春节临近,本来买的车票是大年二十九,由于思乡心切,临时改变行程,提前一天回家。早晨五点起床,收拾整齐房间,在路边买了早点,边走边吃,坐上前往车站的地铁。由于住处离车站较远,紧赶慢赶,总算按时上了车,看看时间,火车还剩三分钟就要开动了。载着慢慢的乡愁,火车缓缓的出发了。

三个小时的高铁很快过去,下车后来不及休息,直奔长途车站。坐在行驶的汽车里,欣赏着家乡公路两旁的风景,刚开始还感到新奇,整齐的杨树,翠绿的麦苗,飞扬的黄土,一切的一切,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温暖,把自己从遥远的记忆中拽回到现实中。家乡变化真的很大,特别是县城,放眼望去到处是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车来车往、遍地开花的商铺市场以及热闹非凡的大街小巷,就连乡村也通了公交车。如若不仔细分辨,还以为身处城市!

下了汽车来不及休息片刻,就坐上直通老家的公交车,发现很多乡亲们都是乘坐公交车来县城“赶集”,条件更好的'开着私家车来往县城和家里,由此可见老百姓的日子真的有了很大提高。

很快公交车到了镇上,姐夫开着摩托车来接我,当进村那一刹那,发现村庄变化真的很大:原来泥泞的小路由一条四米宽的柏油马路所代替;原来零星散落的楼房村庄已经被零星瓦房的村庄所替代,远远地看着我家老屋被周围两层楼房团团围在中央;公路旁散落的小汽车犹如休息的马儿停在各自的家门口……来到家的大门口,发现印象中两扇红彤彤的大铁门早已锈迹斑斑,推门而进,院子里地面上散落着一些野菜嫩苗,父母告诉我那是大姐秋天的时候撒下的荠菜(一种野菜),尽管不如原野里植物长势喜人,但也禁得住冬季寒风,给到来的春节增添一股生机勃勃的暖意;由于五年没有回来过,院子里鸡鸭鹅猪一个也没有,显得有点孤单寂静。想想以前父母散养了很多家禽,它们下的蛋既可以供家人吃,顺便把多余的(主要是鸡蛋)拿到市场换些零花钱供自己读书。而老屋(九十年代初建的,三间瓦房)似乎没有以前的精气神了,屋顶还有些断瓦散落着,若是赶上阴雨连天,还会出现多处的滴漏。掐指算来,二十年间,老屋经历了大姐、二姐及我的终身大事的喜悦和幸福,还有外甥、外甥女及女儿出生和成长的欣慰和快乐,以及自己金榜题名时的喜极而泣。虽然“年事已高”,但仍像一位年长的老者,精神矍铄,忍受孤独寂寞,每天伴着太阳朝升夕落,用执着的爱,始终如一地坚守着,相信离家的亲人总会停下匆忙的脚步回巢歇息。可能是自己长期在外的缘故,习惯了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却被家里这位安静、瘦小的老者所感动,一阵一阵涩涩的酸楚不住地涌往心间。

放下行囊,来不及换上旧衣,拿起扫帚和铁锹为院子梳妆,扫去散落的枯叶和朽枝,平整低低洼洼的地面,不一会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到处充满了欢声笑语。和父母一起买菜做饭,走亲访友,谈谈心,说说话,走进父母内心深处,体会到父母的所思和所想。短暂的春节长假很快就要过去,虽然很短暂,却足以填补内心深处对父母和老屋多年的内疚。

真的希望在外打拼的青年朋友们,无论工作有多忙,一定要常回家看看走走,说说笑笑。走走自己童年玩耍过的村前坑后,看看生养自己的老家、老屋、乡亲和父老,说说童年调皮捣蛋的糗事,笑笑人生的快意之事。同时也为自己增添工作的动力,看着乡亲们每日充实地忙碌着,自己更应该珍惜眼前的一切,认真工作,踏实生活,积极向上。说实话,活着的感觉真好!

篇7:温暖老屋优美散文

温暖老屋优美散文

刚结婚时,可以这样来形容:两间房,四个人――两间房是单间,中间隔一通道,很老式的单身宿舍。

四个人是我、老公、婆婆和小叔。我们两口子的卧室兼客厅,婆婆的那间除睡觉外,还附加厨房。好在小叔那时尚在校寄宿念书,

周末回家,他哥俩住一间,我和婆婆共住一间。

很自然,当时唯一的愿望便是买房子,那种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商品房,在我梦中不知出现过多少次。好在一家人还算和气,老公温柔体贴,婆婆通情达理,小叔也挺招人喜欢。那时,三个人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委屈你了,对不起。

家里一旦来了客人,床底下的那张钢丝床便成了“抢手货”,

一家人你争我夺,婆婆说上了年纪的人一个人睡好,我睡这张床。

老公说我年轻,身体好,睡觉又打呼噜,还是我睡合适。小叔跑过来抢着说:“都别争了,我在学校就是一个人睡,真的还不习惯跟别人挤一张床,我睡定了。”

两年后老公出去打工,赚了点钱,我们一家搬进了梦寐以求的大房子。接着,小叔也毕业了,进了深圳的一家公司,接着又娶了媳妇。

不久,婆婆也被小叔接去照顾有了身孕的弟媳去了,装饰一新的房子就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常常一个人呆在空空落落的大房子里发呆,怀念以前一家人相濡以沫的日子。

昨晚,弟媳打打电话来说,一切都好,就是房子太挤,对不起婆婆她老人家。我笑着说,以后你就知道了,过日子的好坏其实与房子的大小没有什么重要的关系。

篇8:描写老屋的优美散文

描写老屋的优美散文

电话里,父亲告诉我,老屋已经被拆掉了。闲置五年之后,终于在这个初冬,被彻底拆掉了。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父亲也跟着我沉默。这是老屋的宿命,除了沉默,我们什么也做不了,老屋从不曾华丽,却承载了我们三代人四十年的梦想,朴实、庄严。老屋走完了它光辉的一生。之后谈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无非是天气、身体之类的话,这是相距千里的我们最关心也是最常谈到的话题。

离开家这十年,虽已在外定居,我却始终觉得自己是个远行的游子,总有一天我会回去。挂断电话,关于老屋的种种记忆重回脑海,老屋不在了,那些故事还在。关于父母、乡邻,关于我人生最初二十年的。有清晰的、有模糊的,点点滴滴开始,慢慢的汇聚成一幅幅画面,将我带回了五年前的秋天。

那是9月,在青岛找到工作之后,我便匆忙的赶回家办理身份证。只在家呆了三天,却是我这十年中唯一一次回去,也是最后一次见老屋。当时老屋便已经卖给了邻居家舅舅——三婶的弟弟。舅舅将其闲置起来,准备以后拆除,在原址上给他家长子唐伟盖新房,娶媳妇用。父母则住进了新盖的两间石头瓦房,位置就在老屋的东侧,相距不过三五百米。

县城到家里的路上,从送我的同学小鹏嘴里了解到不少家里的近况。母亲的身体还是之前的样子,不能下地干农活,每天都要吃药,却也硬撑着在家养些猪、鸡鸭等;父亲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他怕经常麻烦乡邻和我的几个经常过去帮忙的同学,这两年地种的越来越少。老屋则因为年久失修,被父亲变卖,在当年给我预留的房场,盖了两间石头房,而家当也都还是当年的那些。

毕业之后,几经周折,我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东奔西走,不时的还要年近花甲的父母接济。这次虽然在青岛托人找到工作,能否适应尚未可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父母些许的回馈,就连回来看看他们都算是一种奢望。这次回来,我多希望是衣锦还乡,而不是这样落魄。想到这些,本来就灰暗的心情又多了深深的歉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年迈的'父母。

到家的时候,父亲正在新房前溜场院,马是借后院五叔家的。母亲则在屋里淘米洗菜,说要留小鹏家里吃饭,其实我知道那些饭菜是做给我吃的,小鹏也适时的打趣说:“大娘啊,我来那些回帮忙儿,你也没给我做这些好吃的啊,这家伙宝的(宝的是我小名)一回来,你看连下蛋的小鸡儿都杀了”,说完嘿嘿的憨笑,和当年我们以前读中学的时候一样。离家这几年,他经常来家里照看,虽然后来他做生意、结婚到了县城,还是不时的回来,这让我甚是感激。吃饭的时候父母问问这,问问那。看着父母新增的白发。我的心里酸酸的。我尚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我最骄傲的亲情和友情都在这里——一个曾经我奋不顾身想要逃离的地方!

饭后,小鹏急着赶回县城去打点生意,并嘱咐我走的时候一定要在他那里逗留一半日。而我没有听父母的话在家休息,自顾的去看老屋了。

崎岖的泥路依旧,老屋却不再是当年的模样。老屋的整个院墙已经被重修、加高,大门被拆除,早不见木门的去向。房前屋后的那些杨树、沙果树也不知踪影。两亩地左右的地方全都被种上了黄豆——包括之前通向老屋的那段小路。只剩下那口因为无法移除而幸免的水井伴着孤零零的老屋在秋风中萧瑟。

黄豆已经被割倒,每六垄一排或远或近的一堆堆静静的躺在地上,成熟是它们在这个世间最终的意义。我翻过石头院墙,径直向老屋走去,屋顶上的苇草已经掉落了许多,深深浅浅的露出泥土和梁木,上面干枯的杂草摇摇曳曳,好像会随时被风吹走。墙上抹的掺有草丝的黄泥也剥落了不少,露出大片大片的石墙。窗户和门上代替玻璃的塑料布,发出哒哒的声响,宛如一位老人,在诉说曾经,或是在埋怨我这个迟归的游子。

屋里空空的。只有地上散落的一些搬家时丢弃的杂物。棚上、墙角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蜘蛛网。东屋糊墙的报纸已经呈暗黄色。而炕头上方,俨然还贴着我读小学、中学时获得的各式奖状——包括最早在小学二年级是得到的——已经有之久,虽然破损严重,还是能辨认上面的字迹。父母一直留着,舍不得用报纸糊上,我曾经是如此的让他们骄傲。客人们口中对我的称赞,甜蜜了他们半生的辛劳。而这一切,如今似乎都要随老屋而去。

从父母结婚开始,这座由石头、黄泥、苇草所建成的老屋,伴着这个家庭度过了最为艰辛的岁月,遮风挡雨,无怨无悔。如今它老了,真的老了,老的已经不能再修补。但在我们家人心里,即使再简陋、破旧,老屋依然可以比拟任何一座城堡。

没有过多的休息,也没有走亲访友,我尽量把时间都留给父母,但三天还是很快就过去了,走的时候我带上了父母给我准备的所有——那是他们的今生都不会停止的对我的爱。

五年过去了,每当工作生活中遇到困境,我都会想起老屋,想起和父母在一起度过的艰辛却快乐的那段时光,还有墙上那些褪了色的奖状。所有这些,都是我的力量之源,让我把困境看成是上天的祝福。

得知老屋拆掉之后,我和妻商量将在青岛郊区买的房子装修起来。房子是前年买的,由于距我俩上班的地方太远,一直没有装修。

她问我为什么,我便给她讲了很多关于父母和老屋的故事。她含着泪要我一定要邀请父母过来同住。她还告诉我,这也将是我们以后的孩子的老屋,去承载孩子们的记忆与未来。

是啊,人不分贵贱。无论贫穷或富足,每个人都有权利拥有自己心中的那座老屋!

篇9:关于故乡的老屋优美散文

十多天的连阴雨,下得人心里阴冷阴冷的,浑身不舒服,像发了霉。妈在时常说,人是旱虫子,咋旱都能受得了,就是见不得老下雨。黄昏时分,大哥打来电话,说乡下的邻居捎话来,老屋塌了。

“雪上加霜”这个词,就是在那一刻笼罩了我,让我窒息。

连绵的雨,让我窝火,坍塌了的老屋,火上浇油,我第一次粗俗地骂了“他妈的这鬼天气”,还是当着儿子的面。就在刚才,还给他做思想工作,让他不要厌烦这天气,天气是无法改变的,就得将自己的心情调整成最好的状态。可放下电话没转身,我,还是粗俗了,我嘴里粗俗地骂着,还一拳砸在沙发上。

我知道老屋迟早要塌的。妈在时常说,人是房芯子,不住人了就毁得快。她说话时老瞅着老家的方向。跟我们住在城里,看起来洋气阔气,其实她心里是很不舒坦的。

老屋,终究还是塌了,塌得我的记忆四面飞溅无处可藏。

老屋可以塌,窗户不能啊。

儿时的记忆里,妈老喜欢靠窗坐着,就着月光做针线活儿。除了我们做作业,不允许谁轻易点灯,煤油贵着呢。我家的窗户,应该是全村里最幸福的窗户:妈手巧,剪的窗花没人比得上。有一次剪的竟是姐姐做作业的侧影,越看越像。我对姐姐有意见时,就扇“她”耳光来解气。妈常唠叨说我打小就是个黏人的孩子,她扛着锄头一进门,窗台趴着的小脑袋就忙不迭地喊“妈妈,妈妈”。放下锄头,顾不上洗手,她就从窗户里把我拉了出来。

老屋可以塌,门槛别动啊,门槛上一直坐着个傻丫头。

我一直喜欢静,可以静静地坐在门槛上看半天从滴水檐上流下来的雨点儿,可以拿着木棒扒拉一个簸箕虫玩半天,可以……打小,我最喜欢坐的地方就是门槛,理由很简单:屋里太闷太暗,屋外又大而没依靠,我就喜欢坐在门槛上。屋里是奶奶在做针线活儿,屋外是妈匆忙的身影,屋里屋外,都给了我很安全的感觉。

老屋可以塌,老土炕不能不在。

老土炕承载着我冬天里所有的记忆:早晨,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烧炕。天冷,就是棉花杆儿之类的硬柴火,烧了热一天;天不是很冷,就是玉米杆那样的软柴火,不至于人热得在炕上坐不住。一放学,妈就将我赶到炕上,用被子将我围一圈,只露个脑袋瓜子。我幸福地坐在热炕上,单单等着妈将热的饭菜端给我。妈对我疼爱的确有些夸张,谁让我是老小呢。

老屋可以塌,屋顶得好好着,每年高高地挂几个苹果,整个冬天屋子里都是香甜的;老屋可以塌,炕墙得好好着,我一直是趴在炕墙上写作业的,年年捧回来的奖状都是炕墙的功劳;老屋可以塌,屋前一长溜的小花坛得好好着,育儿花、蝎子草、月季、芍药、铺盆草,还有很多我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那是我儿时的乐园……

老屋可以塌,可是,可是其它的,怎么就受到了伤害?

作者:张亚凌

公众号:张亚凌的文字作坊

篇10:梦优美散文

梦优美散文

在领教了一些做梦的厉害后,我忽而有了自己很容易沉入其中并在往后的生活里遭受直接或间接影响的警觉。

我并不嗜睡,相反,我轻易受累于外界的声光污染而清醒,好比征夫的吊胆悬心,风声鹤唳。可梦偏偏颠倒,不似午夜的来客或者乍至的声光,偏偏睡得越浅它越猖狂,假如抱一些生活的念想,梦便会变本加厉地要使我明白那些个现实的可怕。

早年我惰于作业,假期末常梦见自己独自一人在家中,照着练习册运笔倾墨,旁边有累成山的试卷,顶头时间如梭,而当天正是返校的日子。我心一横,把那些本子卷子全往书包里塞,这时候就会有不速之客光临,又或者鞋子寻不着,或者学校寻不着,总之是既把迟到进行到底又要搞欠作业的革命。

可后来,我不梦这些,转而去挂念早餐了。高中那会儿饭堂的肠粉矜贵,一宿舍人常赌咒要早起,跑在“践踏粮食”的人前头,只为了一口白玉样布匹缀上墨色琼浆。不过,我在现实里没品几回鲜,梦中倒被揭竿而起的肠粉追了几条街,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噩梦,但它们身上没加酱油却是实实在在的遗憾。我的朋友曾经给我讲过他的梦,在一个全是穆斯林的'食堂里,品尝火腿肠,他惊醒过来,余恐未消。两相比较,他的似乎更有威力。

待我和梦有了一来二往的计较后,它不再蹑手蹑尾,干脆把它全个的面目给我看。按照Rapid Eye Movement(快速眼动睡眠)的说法,人一晚上大概有三到五个梦境,但各种机制使他们轻易忘记这些平平无奇的剧本(另一种说法是梦没有被遗忘,只是检索标记被删除)。而我,被梦揪住不能坠入睡眠深处,只得看它们在台上闹腾,末了在我耳边嗡嗡——有什么心得体会。

正因如此,我记得许多梦境,有些稀松平常得没有记录的价值,另一些则成为了我作文的材料。我曾一夜间做了三个悬疑而荒唐的梦,比起爱伦·坡的故事也清淡不了多少。我一会儿是与恶魔交易的商人,一会儿是商人的朋友,一会儿又是被囚于欧式建筑顶楼的孩童,只是这孩童丢了性命,我脱身出来,成为了故事的作者,握着钢笔,缓缓写下事件的始末。在另外的梦里,我是造访的客人,一次目睹了屋主的谋杀,另一次则是平白无故地被关进浴室里。我试图把那夜的梦归结为学习的压力,然而我不常被压力所迫,那种理由没有说服力,那些梦却是实实在在地赋予了我灵感。

后来我也经常做梦,有时候在现实中对陌生的事物感到亲切——我确信那不是以前看过的书籍描写可以带来的感觉,便怀疑起梦境作祟,把既视感带进了生活,试图使我不辩梦实。当然,这并不重要,如今在记起梦境之余,只睁眼那一刹,我便能清晰分辨出现实世界对我的欢迎(这里忽略缸脑实验一类的设定),遗憾的是,在梦里,我分辨不出那是梦,这就少了许多探索的乐趣。

古人对梦境似乎很有讲究,即使今日,解梦仍是新鲜的话题(当然,在心理治疗等方面也许是有用的)。我好奇他们“好义者多梦松柏桃李,好智者多梦江湖川泽,好信者多梦山岳原野”的说法,这些我一概不梦,甚至鲜在梦里读典,这可使我意识到自己是个自私愚钝而不诚的小人,如果真要作出什么反驳,只有我急寻方便之所四下乱窜的片刻了。

篇11:优美散文《梦》

优美散文《关于梦》

梦,夕阳没于林间而生梦。

人一生三之有二在睡眠中度过,梦给了我们另一个世界。梦里的世界,亦真亦假,亦幻亦实。当然,梦也有好坏之分,真假之别。

梦的世界是另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在梦里我们经历着与现实一样的喜怒哀乐,这也就有了美梦与噩梦之别。可不管是美梦还是噩梦总有醒来的那一刻,如果哪一天我们没从梦里醒来,不管你有多么不舍,是时候和这个真实的世界说再见了,但愿那会是一个美梦。

还记得赵本山小品《有钱了》里的台词:“有人发财靠撒谎,有人发财靠玩命,我发财啥劲不费,就两字,做梦。”的`确,做梦归做梦,在梦里我们可以是任何人,可惜现实里,我们只能是自己。或许有一天,我们成了当初自己梦中的那个人,却再也找不回当初做梦的那个自己。

曾经的我,眼中只有阳光。如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子夜深深,却依然无眠。漫步在夜的世界里,于是我看到了川端康成小说里的花未眠,也看到了绕着路灯翩翩起舞的飞蛾,路灯下的斑驳树影,还有那树影里觅食的昆虫,冷不丁总要惊醒那些梦中的飞鸟,突然掠过树影,飞向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我却只能一个人漫步在夜的世界里。好不容易躺在床上,总是似睡非睡,似梦非梦,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不知道那是梦里的月光,还是刚才温柔的洒在我落寞身影上的月光,总也是分不清楚。梦里的世界好像夜的世界,那么的简单静谧。而现实的世界,却因为有了我们的存在,变得那么纷扰嘈杂。

人们常说人生如梦。是的,有多少人在快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才如梦初醒,可惜不论对与错,却再也没有了重来的机会。是时候走出梦的世界,面对这繁芜的现实,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汪水,我也要依然是我。

篇12:散文老屋

散文老屋

每次回到乡下老家,我都要依恋地到老屋深情地看看。

老屋已在沧桑的岁月中斑斑驳驳了,土坯墙经过几十年的风风雨雨风化得到处脱落了。但于我,它还是那样的亲切、温暖,像父母一样将一份慈祥的爱罩在我的身上。因此,我在精神上永远也割舍不了对它的感情。

不居住在老屋其实已有几十年时间了。但多少次在梦中游弋,我都在老屋里盘桓,享受着天伦之乐,体味着生活的甜蜜,沉浸在快乐的时光里。这样的梦回,我都要深思良久,回忆在老屋里生活的酸甜苦辣,以及那些虽艰难但充实又有着绚烂色彩的时光。然而,眼前的老屋真的是垂垂老矣,再也不是昔日那样的精神饱满的模样。

老屋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那个年代穷,物资极其匮乏,做屋用的砖都是请匠人在稻田里切的土坯砖,屋顶盖的茅草都是到荒地里砍的,就地取材,成本不高。家家户户都是如此。我家在村庄上属老住户,物资基础稍好些,做土坯房时,砌墙脚和水平线以上二尺多高用的都是青砖,相比那些基本没有青砖砌墙脚的房子防潮的能力要强好多,更经些风雨,人住在里面也多了份安全感。

母亲在世时,曾无数次地讲述过做土坯房的种种艰难。听得多了,我对那时做屋的过程也耳熟能详了。知道那时做幢土坯房真不容易,不但要劳神费力准备好做屋的砖、木料、茅草,而且还要细心招待好泥工木工。因而大人寝食难安,昼夜不眠。更让我听得惊心的是,为做老屋当时父亲还历了一次险。因为我家做房子是大炼钢铁运动之后,村庄附近山山岭岭的大树都砍光了,做屋的檩子难以寻找,都是父亲利用在生产队上工的空余时间从姑姑家扛回来的。姑姑家住在十几里之外的山里,那里满山满岭的都是大树。姑父忙里偷闲地帮助把树砍好,放在家中,父亲匆忙中赶去扛就是。一次,父亲双肩扛着两根长长的沉重松树,行走在铁路中间,一心只顾赶路,又加上有些耳背,身后雷霆万钧的火车隆轰而来,汽笛长鸣都毫不知晓。火车司机见势不妙,急忙紧急刹车。这时火车停在身后父亲还全然不知。火车司机气愤地走到父亲前面,疾言厉色地斥责时,父亲回头才看到一条长龙似的火车就停在身后,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从那以后,父亲扛树再也不敢走铁路中间了,只好走铁路两边难走的人行道。

做老房子,母亲正怀大妹妹,腆着大胆子,做事多有不便。但那时的妇女没有半点娇气,就是身怀六甲,也是同男人同进同出,忙里忙外。做屋时,母亲不仅要到生产队出工,回家还要给泥工木工烧茶做饭,陀螺般不能停歇。经历的最艰难而又带有几分危险的事是,若遇到了半夜落雨,为了保护土坯墙不被雨水淋湿,母亲就要同父亲一道赶紧起床,颤悠悠地爬上高墙,用茅草、稻草、甚至蓑衣、斗笠将土坯墙遮严盖实。记得那时当母亲说到这段往事时,脸上仍有几分难过的表情流露。现在想来为做房屋,母亲真的经历了千辛万苦。如今就是一个身子正常的妇女上高墙都难免心里害怕,可我母亲身怀六甲,却要两股颤颤地爬上高墙,防止雨水的渗入墙休,把害怕和危险都抛到脑后,这是多么的艰难和不易啊!由此可见,上一辈人为了生存为了子女,经受了多少磨难。

我住进老屋后,长到五六岁的光景,才记得一些事。那时烙印在脑海最深的是觉得自家的老屋比别的人家的要高大结实。再大了些后,和村子上的小伙伴在一起玩耍时,当话题讲到各自居住的房屋时,心中就有几分骄傲,会自诩我家的土屋高大、墙脚青砖光溜、大门厚实光亮好看。这些往往成了我在小伙伴面前炫耀的亮点。只要我一讲起这些,别的小伙伴都哑口无言了。老屋那时多少给我带来些自豪感。

到了青少年时,心中的梦想就像山间的雾岚一样在脑海中弥漫开来。那时虽晓得自家的茅草土坯房简陋,不及集镇上了青砖瓦房好看住得舒适,但仍帚自珍,从不嫌弃,还甘愿在散发着泥土气息的老屋中让漫无边际的梦想像涟漪一样的在脑海中扩散开来,充实那些缺少色彩的日子。老屋那时成了我放飞梦想感受四时变化的温馨港湾。

到了春天,当我从栖息的`老屋中走出,看到弥眼的风得日丽,春明景和的景象时,人就像放出笼子的鸟儿,感到无比的自由和畅快。看到了大地上满眼的苍绿,感觉那是上苍把翡翠化成了浓酽的汁液涂抹在了大地上,给人们以视觉的慰藉;看到花儿开了,认为是上苍为了唤醒被冬季桎梏得太久的万物,送来的一片温馨的呼唤;看到蜜蜂、蝴蝶在飞舞,认定是上苍特地派定的快乐天使,为人们展现自然生命的丰富多彩。

到了夏天,当在田地间劳动汗流夹背地走进老屋里,老屋就像一个天然凉爽的洞窟,期间悠动的清凉在似有若无的过堂微风的吹动下,就会舐去脸上与背上的如豆大的汗珠,还你一身的凉爽。

到了秋天,老屋成了屯积丰收果实的地方。看到那喜人的劳动成果,心中就有丰衣足食的喜悦。老屋这时也成了一年之中最喜庆和欢乐的时候,平时忍饥挨饿的日子也到了尽头,大人的眉头舒展了,小孩也整天地喜气洋洋。能吃饱饭的日子,从老屋走进秋天的怀抱,或在劳作中沐浴秋阳,或在黄昏将目光随着红日西沉,心里就升起美妙的遐思,思想就像长上了翅膀一样轻灵。

到了冬天,万物肃杀,北风呼啸,雪花飞舞,老屋就像一个温馨的港湾让我们躲避恶劣的环境。这时,任你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天寒地冻,只要围在老屋的火堆旁,身上就是暖烘烘的,人就不会感受到冬的寒冷,心间就会流动着少有的幸福和快乐。这时的老屋带来的是日子静好和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氛围。

当我高中毕业后,怀着初醒的现代意识,准备到外面的世界去寻找更广阔的天地和另一种生活,以及另一类人群,即将离开老屋时,心中是依依不舍的。迈步离开老屋的那一瞬,我眼里噙满了热泪,就像离开母亲一样的难过。当我融入外面喧嚣而繁华的世界,我并没有欣喜若狂的张开双臂拥抱那斑驳陆离的繁华,而是割舍不去老屋在我思想中留下的那份温馨。好长一段时间里,我感觉自己像一朵浮萍,凭空无依,孤立无助,浮在水面。清静下来时,只有老屋的形象和在其内生活的快乐场景如影随形在脑海里翻腾,由模糊到清晰,由遥远到咫尺,令我梦牵魂绕,不能自己。我深深感到老屋在我心中一刻也没有离去过,它就和家乡中的春花夏草,流茧飞蝶,冬阳秋月一样嵌入了我的生命之中,时时勾起我的故园情,我的亲情。

我与老屋之间有着永远蔓延盘结的不能割舍的宿命,这是自从我住进老屋的那天开始上苍安排好的。它蕴孕了我最初的梦想,见证了我的喜怒哀乐,呵护着我顺利地成长,给予了我生存的智慧。我的灵魂似乎就系在这栋老屋之中,不能分离,就像人体的器官不能离开人的身体一样。尽管现在的老屋由原来的三间拆得只剩下了最大的一间,但这并没有影响我对老屋的记忆,也不能抹去我对老屋感情。每当我踏进故园,眼光最先投向的是老屋,迫切希望走进的是老屋,最能唤起我对父母思念的还是老屋。

当我走进那不太平整的泥土地的老屋,思想就会不其然而然的怀想已往的时光,感慨时光流转之快,世事变化之大,然而,时光流逝不是人能拽住的,世事的变化也不是以人的主观意志转移的。我现在只希望老屋能够更长时间地在时光里守望,让我每次回故园,都能带给我一份思念、亲切、温暖,不管是远是近都始终如一地将那份慈爱、吉祥、安宁长久地罩在我的心灵上。

关于故乡的老屋优美散文

半边老屋散文

梦中雨巷优美散文

梦湖初雪优美散文

追梦的优美散文

老屋的缸散文

史铁生老屋小记散文

远去的老屋散文

那年,那人,那座老屋散文

千里之外话老屋散文

《老屋有梦优美散文(精选12篇).doc》
将本文的Word文档下载到电脑,方便收藏和打印
推荐度:
点击下载文档

文档为doc格式

点击下载本文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