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枕橹声悠悠忆似水流年散文,本文共5篇,仅供参考,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篇1:枕橹声悠悠忆似水流年散文
枕橹声悠悠忆似水流年散文
三月清风徐来,春天的针脚已经绣满了花斑蝶影,诗歌的韵脚也爬上了一泽梦田,一场场花事将开在梦醒时分,明艳了多少绿肥红瘦,潋滟了多少江南烟雨。眼角的泪滴未散,等花香旖旎,看谁的羞红飞上云霞,再品一壶老酒的醇烈。往事烟消云散,仍记得初遇一刹那,犹如杜鹃啼血,淬染了天地芳华。此时,炊烟十里,云燕徘徊,满地芳菲浮动,恰似我的裙裾翩跹。
一轮烟月胧明,秦淮河上灯火飘摇,操琴执簧,交杯换盏,水袖轻漾,歌舞娉婷,一出出的折子戏,戏说千古春秋,一梦黄粱。船上客人一醉,那些放浪形骸消磨多少伶人的风月弹词,那些媚行烟视又隐藏了多少惶惶浮生的局促与不羁,慢板急弦着桃花扇的'深情隐恨,引商刻羽着汉宫春的花红迭翠。唱尽人间千斛爱,万般情,清歌一阕,胜过梁燕呢喃,槛莺啁啾和千仄不睡的拍岸涛声。
是谁?踏着长巷轻烟,绕过白墙绿瓦,花圃良田,鸡栏鸭架,莎草堤沙,在秦淮河边低徊顾影。望眼欲穿一河星汉倒垂,听笙歌乱,古笛怨,银筝捻,等春夜微阑,兰舟催发,与君舟上赌酒猜迷,吟诗唱酬,赏月拨弦!
我罗衫纱衣似轻烟,梨涡蕴藉风流缱绻,你银冠白衣如芦雪,星眸漫漶倜傥缠绵。月色散落在你的肩上,远处山岚犹如如梦画卷,誓言如此的美,美过了秦淮河上的夜晚。我手舞绫绢扇,嘴衔琥珀杯,风吹熟了桃花眼,花熏透了软罗衫;你累丝银冠,凤目微饧,与我执手画春梅,一缕幽香,栖满了熟墨落款。春风送来几缕花香,宛如云纱上筑着绮梦。那些对君的思念与相伴,令我远离了人世的浇漓与倥偬。总想和你共度无涯时岸,共醉清风朗月,共枕一盏渔火!
就这样作茧自缚,建一个只有你我的小家。那些风花雪月总是惊心,我只愿在抽丝剥茧中,和盘托出一个最真的我,在隆冬中依偎你一些温暖,在初春时酝酿一两句酸人的诗篇。
看秦淮河上日出月落,天光云影,渡水荷灯,如丝春草,在一盏茶汤中品味流年的回甘,在一圃花田里共赏天空的颜色。闭上眼,脑海中都是深情脉脉,只想和你坐吃山空,共困孤城,因为,只有你,才令我远离寂寞的心狱;还想,蔓草淹过车辙,让你被世界遗忘,这样,你就成为我孤芳自赏的筹码,赌上艳艳清韶年华,赢了天下汲汲芳草;我欲揽日月不浮沉,只想,与你之须臾翕忽间,活到天荒地老!
秦淮河上流光溢彩,一轮月光,抚慰着那些不睡的人儿。迢迢水声,迎来送往多少风尘倦客,粉黛娇娥——秦淮八艳的香魂还在玉阶孔桥上徘徊,难忘着旧日繁华,在秦淮河上影乱了才情姿容,临水照花人,悲欢枯竭,历尽风霜,歌舞一折苍凉!落落天际,又回荡着多少秾词艳曲,羁旅梦士的思乡呢喃——河畔小馆,黄酒一杯接一杯,忘记了日月相催,只想今日酒醉不归,醉在潾潾涛声中,醉在岸边的深红里,再次,梦到那衣香鬓影,呼灯篱落的故人吧!
秦淮河,诗人的水墨,情人的梦泽;秦淮河,令相遇如此简单,令分别如此缠绵!
篇2: 槌声悠悠散文
槌声悠悠散文
童年似梦,转眼逝去。
我的童年是伴着母亲的槌声度过的。那魂牵梦绕的槌声,是那样的让我铭心刻骨,永世难忘。
过去,由于农村生活贫困,人们铺盖的被褥在每年的秋季必须进行浆洗。浆洗的原料:一般常用土豆粉子或苞米查米汤。浆洗方法:先将拆下的被褥里、面用清水洗净晾干,根据被褥里、面的吸浆量,放上相应的浆汤,轻轻揉搓均匀,再晾干。这时用清水呈雾状进行喷射,使之达到潮乎程度叠好,由两人各执一端进行拉拽,撑开褶皱,然后再叠好,放在槌被石上,用棒槌进行反复槌打,待槌好后,再和被褥棉花套缝合。这样进行浆洗的被褥不仅好洗,而且经久耐用。
每逢金秋八月,母亲除了缝补、洗涮、喂猪、做饭等家务活外,每天都是起早贪晚,槌起槌落,累了,母亲用手巾擦去脸上的汗水,稍歇息一会儿,接着又继续槌下去,有时手磨起了血泡,也还是要坚持把活干完。那时,不懂事的我看着母亲整天像敲大鼓似地槌被,感到非常好玩,有时趁母亲歇息不在的时候,便偷偷拿起棒槌学着母亲的'样子槌上几下,这时母亲一旦看见,轻则一顿臭骂,重则要挨上几巴掌。我家的这套槌被工具,已经传了三辈子,母亲视它为传家之宝,每次用完总是把它精心地保存起来,以待再用。
母亲的一床麻花被面整整盖了50年,上边补丁摞补丁,宛如老和尚的百衲衣,它不知凝聚了母亲多少汗水,它浓缩了母亲大半生的艰辛与勤劳。心酸的往事不堪回首,浆洗被褥是贫穷的标志,是苦难的象征。几十年后的今天,是党的富民政策,使我家告别了土屋,住上了楼房,购买了洗衣机,又看上了彩色电视机。浆洗被褥的年月已一去不复返了。每当我们拆洗被褥时,母亲总是拄着拐棍儿站在洗衣机旁,出神地听着洗衣机那“呜呜……呜呜……”作响的声音,看着那一件件洗得干干净净的被褥,张开那缺牙的嘴笑了,笑得那样开心!笑得那样甜蜜……槌声悠悠,送走了过去的岁月;机声阵阵,迎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篇3: 悠悠石磨声声情散文
悠悠石磨声声情散文
山坡。伫足。落日溶金,暮云合璧,怅望浩渺云天。
闭了眼,静静地想象故乡村前那条小溪,像一张弯弓一样环绕着村子静静流淌,又仿佛一条灵动的飘带舞动着,跳跃着,也沉淀着我的记忆迎面而来……静静地聆听那一串从心底滑过的水碾声,那是爷爷精心编织的一曲古老的歌谣,静卧在一片发黄的色泽里,他像是一位世纪长者,额头上刻满岁月的沧桑,身上记录下隽永厚实的生命印痕。
飘来了,飘来了……
天边飘来了那绯红的云彩是费翔歌唱出的么?黄昏诗一样的画面是顽皮的山娃们用牛鞭抖落的夕阳渲染的么?它是来自我的故乡么?是童年时吹起的蒲公英变的,还是少年时那只挣脱手的白蝴蝶变的?遐思中,我的心向故乡飞去……
怎能不怀念呢?那里有我的亲朋,有我祖先的遗骸,有我童年牧归铜铃般的憧憬和云霞一样的梦幻……还有我记忆中故乡多姿多彩的那些往事――那古老幽远的石磨里传出的悠悠情怀。
夕阳。山间古道。
一群牛“哞哞”地叫着,雄浑,粗犷。我知道这是牧归了。村民们唱起了悠长的调子,牧童们悠然自得地骑在牛背上,把一片木叶贴在嘴边,鼓足腮巴,而后传送出一阵阵悦耳的哨音,那声音婉转清脆,久久回荡。几只彩蝶随之在暮霭中欢飞,追嬉。
沿着这条古道,踏上那圆滑的,泛着青光的青石板,循势而上,在小溪的拐弯处,有一座磨坊,那是爷爷生前“经营”的水碾屋的遗骸。于是在我心中又回荡起几缕忧思,几份缅怀。
曾记得那无一片瓦砾的村落,记得共饮一溪水的朴实乡民,记得慈祥的爷爷那长长的旱烟袋,旱烟袋里还有比深溪(家乡河流名)更长的故事。这些我怎能忘记?那时,家乡没有通电,更没有打米机。所谓“打米机”只是一架古老的石磨,要靠水流冲动水轮带动石碾才能工作。这石磨碾出了村人的历史,见证了故乡的兴衰,究竟有多少年头了,谁也说不清,爷爷说他小时候听他父亲讲过这石磨的故事。小时候,我们便经常到里面玩。磨坊的上方有一条水渠,水是从小溪里引过来的,坝堤上有一个总闸,水碾和水磨上方各有一个分闸。另在小溪里筑了一座坝,用来蓄水的,夏天就成为孩子们游泳玩水的地方。
整座磨坊里数碾房最大,除了装有一座水碾外,还放有一架清理谷物用的手摇风车,角落是放稻谷箩筐的空地。每次碾米,爷爷便先将碾槽打扫干净,然后把稻谷均匀地倒进碾槽里,再去拉闸门放水。水一流动,冲动下面的机关,水碾便慢慢转动起来。碾盘在槽里滚动,发出隆隆的声音。一会儿,谷壳便被碾碎,露出白花花的米来。碾得差不多时,便将水闸关了,将碾槽的米和谷壳装进箩筐,再倒进风车车干净,就是煮饭用的米了。一粒粒颗粒饱满,晶莹剔透,摸起来爱不释手。
水磨的原理也是一样,水流冲动下面的水轮,磨盘便转动起来,一个人站在上面给磨盘的眼里喂米喂麦子,精细的面粉随着磨盘转动就像瀑布一样飘落下来,整个过程十分壮观而有趣。
这些在当时是最原始、最简单的土机械,但对孩子们来说,仍是那么有吸引力,百看不厌。“吱呀,咕噜,吱呀,咕噜……”还有就是这石磨转动的声音一天天重复着,它像一支古老的歌谣成了我们儿时最动听的音乐。
碾坊在村子对面,虽有溪流相隔,但天天有人光顾。每次来,总要捎带些东西给爷爷,或一瓶油,或一碗菜,或一捆柴,甚至有的深谙爷爷“心事”的人,会从自家的烟索上扯几匹烟叶。每次爷爷总是笑眯眯地对我说:“他们是好人啊,又破费(开销,客气的说法)他们了。”然后,他会蹲在磨边,一边卷着草烟,一边观察着石磨运转,活像一尊雕塑,任飞扬的糠灰落在头上、脸上、肩上再迭落、积厚,皱成松树皮般的枯肉像干裂的板田(一种干涸裂开的水田)。那时我时常会猛地扑进爷爷的`怀抱:“爷爷,爷爷……”
每次村子的人都会送来谷子、小麦、玉米、豆子加工磨细。每当爷爷推磨,我就拿着一块奶奶专门为我做的麦饼,和小黄狗一起躺在蓑衣上,边啃着饼,边望着背弯如弓喘着粗气推着沉重的石磨的爷爷,听着这隆隆的磨声。我上学那会儿,就只有小黄狗和那沉重的磨声和他相伴,偶然想起,内心不免隐隐作痛。假期里,我时常给爷爷送饭,跟他做伴,半夜陪他回家。磨坊一侧的墙面上挂着一盏马灯,屋角是火坑,要是在冬天,会烧着大火,火光煜煜的枯树根,快乐地燃烧着,爆炸出轻微的声音。磨坊里有时人很多,有些说两句话就又走了;有些就来镶在我身边的长凳上,坐下吸他的旱烟;有些来烘烘脚,把穿着湿草鞋的脚去热灰里乱搅;有些更是大洋洋地坐到火坑边来,拉开两腿摊出两只大手烘火,嘴里满不乐意地说:“碰鬼,什么鬼天气,要人命啊。叔公,有烟抽不?”
“墙上挂着呢,自个儿取吧。”爷爷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也没有看他们一眼。但我知道他很开心,这些人经常来爷爷这儿的。
等到他们抽足了烟,烘好脚都走了,爷爷一天的“工作”也接近尾声了。锁了门,爷爷拍拍身上的糠灰,提着马灯回家了,小黄狗早已几步跃过溪去,在对面摇着尾巴等着主人。月亮倒映在水里,接着模糊不清了,随着溪水流去了。夜特别宁静,静得因而产生轻度耳鸣,立马又幻成种种奇特的声音……我突然清醒,我是在爷爷的故事中睡去的,那故事永远是那么美丽动听,永远是那么神秘感人。我总也听不够,听不厌,似那水磨声声。
“吱呀,咕噜,吱呀,咕噜……”汗水洒落在布满深深浅浅脚窝的磨道上。爷爷或许听腻了这沉重而单调的声音吧,不然,他摇头叹气是为什么?我有些疑惑。这石磨虽然略显单调,但爷爷并不嫌弃它,一有空就修修补补,就好像慈祥的父亲抚摸着儿子的头,细细对语。
后来,爷爷的背渐渐成了一张拉满的弓,磨声也由快板变成了慢板――爷爷的脚步分明慢了,磨道的汗水更多了,无情的岁月在他脸上记刻着他饱经风霜的一生。头发渐白了,磨盘上的谷子没有了,豆子、麦子也比先前少了。蓑衣上只有老黄狗独自躺着和爷爷做伴,我也远离了石磨,远离了故乡的一切,惟有那声声石磨时常在我的耳畔萦绕,勾起我无尽的相思与怀念。
“吱呀,咕噜,吱呀,咕噜……”豆子碎了,爷爷的汗珠重重地砸在地上,碎了。沉重的石磨能碾碎坚硬的黄豆,却为何碾不平爷爷额前深深的皱纹呢?石磨声声,宛如童谣,记忆越慢,直到消失。
终于,石磨坍塌了,石磨声再也听不到了,老黄狗也跑不动了,只有每天牧归的爷爷偶尔去看看那堆曾经厮守的“伴侣”的遗骸,站站,摸摸,笑笑。“岁月不饶人啊!”那古老的石磨也已露出被岁月的风雨剥蚀得斑斑驳驳的痕迹,那上面布满了青苔。再走过它的身边,默然驻足,轻抚着这古老的石磨,又好像要抚平爷爷额头的皱纹,又仿佛倾听到爷爷那些神奇迷人的故事。一切仿如昨日,记忆挥之不去。
“吱呀,咕噜,吱呀,咕噜……”石磨声声,如一首古老悠长的歌谣,响彻我的整个心田,久难凝固。磨道上弓一样的身影如此清晰,似三月的春雨,飘落在窗前,定格于心间。听啊,那熟悉的乐音又悄悄响起……
篇4:夜枕蛙声好入眠优美散文
夜枕蛙声好入眠优美散文
从杭州西溪国家湿地公园和苏州太湖湿地公园归来几天了,那久违的蛙鸣声仍不绝于耳,我又把从湿地带回的蛙鸣录音放在客厅里播放,蛙声伴着家中金鱼池里的“高山流水”声,让我又回到了那遥远的童年时代。
小时候,雨过天晴,一池河水一池蛙。有了水淋淋的蛙声,夏夜一下子凉爽了许多。我们围在摇着大蒲扇的奶奶周围,听她讲那过去的事情。如今没有蛙鸣的“空调”夏夜,比过去自然凉的夏夜短多了、逊色多了、浮躁多了。
我和儿子坐在客厅里的`躺椅上,听着遥远的南方遥远的梦里传来的蛙鸣声,陶醉在一片湿润的世界里。“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我不知不觉吟出了赵师秀的诗句。如今,我们也只能穿越时空的隧道,在唐诗宋词里寻找蛙鸣了。
那时候,家乡的小河,一到夏天,都是沟满河平的,到处是成群的小蝌蚪,到处是悦耳的蛙鸣,“闲池草色青,蝌蚪自滋生”。雨过天晴的夏夜里,远远近近,蛙声此起彼伏,“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庄稼人喜蛙爱蛙也保护蛙,哪年的蛙声响亮,哪年的收成就好。白天夜里蛙声不断,就是一个丰收在望的景象。蛙多害虫少,虫少收成好,这是大人孩子都懂得的道理。
没有蛙鸣的乡村缺少生机,没有蛙鸣的夏天难觅诗意。蛙声能给诗人带来快乐,能给诗人带来灵感,“蛙声篱落下,草色户庭间”,“蜃气为楼阁,蛙声作管弦”,“何处最添诗兴客,黄昏烟雨乱蛙声”。张藉也好,贾岛也罢,韦庄老夫子也不例外,没有了蛙声,唐朝就没有了诗歌,唐朝就没有了夏天,唐朝就没有了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
客厅里的灯早熄了,湿地的蛙声还在继续,“咯咯”,“咕咕”;池中的泉水还在流淌,“叮叮”,“咚咚”。儿子早在这大自然的韵律中进入了梦乡。我坐在宽大的观景台上,望着星光闪烁的夜空,看着远处的商厦和联通大楼,心儿也不知不觉凉爽起来,湿润起来。
篇5:那款糖,那段忆,那声叹散文
那款糖,那段忆,那声叹散文
京城胡同,在儿时记忆中,像一泓流淌不息的泉。其中,最为甜美的节点,是年景中的吃食。作为四合院平民之家的孩子,能一饱口福的时段,自然是进入“小年”之后、直至元宵节的日日夜夜。
记得儿时,每逢农历腊月二十三,刚迈出梦境的我,感觉晨光透入窗帘,胡同里吆喝“麻糖好香甜”的声音。悠长、甜腻感萦绕耳膜。瞬间,四合院里的孩子,攥着在家长面前软磨硬泡得来的几分钱冲出门楼,围拢在麻糖挑子周边。先要求送一点糖渣尝尝,而后,便选择“条儿顺”的麻糖大快朵颐。这类麻糖的称谓,在各地有别。京城胡同的孩子称之为关东糖。为何称为“关东”?关东在何处?我曾不止一次地自问。及至成年,我为此查阅资料,方知晓关东糖的由来。
这类“年景糖”长约4寸、成人手指粗细、外层恍若蒙一层秋霜,入口后,先脆后软、粘牙拉丝,继而就是悠长的.甜蜜感。随着新春佳节的脚步声渐行渐近,齿颊间飘溢出的那份甜糯,与人们脸上的笑靥形成标配。
岂能忘,留恋这种麻糖的感觉,从农历正月一直会延续很久。直到寒假过后,直到走入小学课堂,看老师手中那细细长长、外层粘带一层粉笔末,呈乳白色的教鞭时,依然会忆起那“粘人”的糖食。我曾联想:如果用这种麻糖制作成教鞭。有谁把题答对了,可以吃上一小段,多好!
京城胡同的孩子,把这类充盈着年味儿的麻糖称之为关东糖。步入中年,我成为中国旅游权威媒体的记者。为了写民俗美食的传承,我走入国图,在权威性《食典》里,与关东糖的“根脉”不期而遇,早已远去的一幅幅图景也被拉近……
关东糖,自清代从山海关之外(俗称关东)传入京城,成为佳节甜品。在“灶王爷上天”之日(小年),出现在街头巷尾,出现在民俗专著《燕京岁时记》中。在东北三省关东糖的发源地,沿街叫卖的糖贩,一面把又酥又香、三寸长、一寸宽、扁平、呈丝条状,新出锅、刚晾凉的关东糖放在秤盘上。继而,孩子们嘴里冒出丝丝缕缕的甜味儿。
老式传统的糖作坊,设备看似简单。主要有铁锅、大缸和案板3大件。然而,制作起来,真真要费一番周折。
首先是配料较为复杂。需精选小米、稗子米、大米、玉米、大麦芽等农作物。最不可或缺的原料,自然是大黄米。东北人,俗称为糜子。
制作者配好料,用挑来的泉水淘洗数遍,直到将米糠、杂质全部洗净为止。接下来便是熬糖。熬糖的火候是关键。火候掌控不当,拔出的糖就有“皮韧感”,入口不脆,拔不出糖丝。但见有经验的糖匠,用挑糖棍从糖锅里将糖挑起,尺把长的糖丝绵延不断,白色透明。当糖锅里不再起白气泡,证明糖里已没有水份。这时,老糖匠喊声“撤火”,手下的活计马上“起锅”。接着,便开始“揉糖”。
揉糖,不仅是个力气活,还要讲究技巧。首先掌握好糖膏的温度。糖锅太热,下不得手;糖膏太凉,就会变硬揉不动。每次只能揉5斤左右,身材魁伟、精神矍铄的汉子,抓紧时间、一气呵成把糖“揉熟”。这其间,饿了不能吃,渴了不能喝。更不可能有如厕的时间。将糖揉好之后,制作者一声洪亮之声:“开案”!所谓开案,糖业行话叫“拔楦”或“拔糖”,为最后一道工序。只见两个人对面而立,各自抻着一个糖膏头,将糖抻到一定长度,一方将糖膏头往上一合,喊声“接着”,对方应声“来了”,接着再抻拉。反复多次,糖膏越拔越白,越拔越细,最后要拔出“蜂窝”,放到案子上,加香料,压为条状,然后冷冻,关东糖由此亮相于闹市。
一款年景中的甜品,多像砥砺前行、饱尝冷暖甘苦的你我!煎熬过后,直到成品、直到闲静、直到面市,直到被选择者看好,直到与味蕾互动引来微笑,成为新春佳节的美谈之一……其价值,才算完美显现。归纳起来,谁能说这过程,不是饱含叹息、历经磨难?
儿时,牙好胃健,面对这类美味,因囊中羞涩,浅尝而已,大多是饱眼福。人过中年,咀嚼、消化功能大不如前,尽管囊有余钱,可大把购买关东糖,也屡屡望而却步、在追忆中细细品味。人生世间,全方位顺心如意之事,或许绝大部分仅活跃于梦中!
尘世间的得与失,总会在半得半舍间徘徊!由此,让我想起杭城灵隐寺的那副对联。上联为:“人生哪能多如意”。下联是:“万事但求半称心”。
★荷声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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