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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老舍:听来的故事
老舍:听来的故事
宋伯公是个可爱的人。他的可爱由于互相关联的两点:他热心交友,舍己从人;朋友托给他的事,他都当作自己的事那样给办理;他永远不怕多受累。因为这个,他的经验所以比一般人的都丰富,他有许多可听的故事。大家爱他的忠诚,也爱他的故事。找他帮忙也好,找他闲谈也好,他总是使人满意的。
对于青岛的樱花,我久已听人讲究过;既然今年有看着的机会,一定不去未免显着自己太别扭;虽然我经验过的对风景名胜和类似樱花这路玩艺的失望使我并不十分热心。太阳刚给嫩树叶油上一层绿银光,我就动身向公园走去,心里说:早点走,省得把看花的精神移到看人上去。这个主意果然不错,树下应景而设的果摊茶桌,还都没摆好呢,差不多除了几位在那儿打扫甘蔗渣子、橘皮和昨天游客们所遗下的一切七零八碎的清道夫,就只有我自己。我在那条樱花路上来回Q,远观近玩的细细的看了一番樱花。
樱花说不上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它艳丽不如桃花,玲珑不如海棠,清素不如梨花,简直没有什么香味。它的好处在乎“盛”:每一丛有十多朵,每一枝有许多丛;再加上一株挨着一株,看过去是一团团的白雪,微染着朝阳在雪上映出的一点浅粉。来一阵微风,樱树没有海棠那样的轻动多姿,而是整团的雪全体摆动;隔着松墙看过去,不见树身,只见一片雪海轻移,倒还不错。设若有下判断的必要,我只能说樱花的好处是使人痛快,它多、它白、它亮,它使人觉得春忽然发了疯,若是以一朵或一株而论,我简直不能给它六十分以上。
无论怎说吧,我算是看过了樱花。不算冤,可也不想再看,就带着这点心情我由花径中往回走,朝阳射着我的背。走到了梅花路的路头,我疑惑我的眼是有了毛病:迎面来的是宋伯公!这个忙人会有工夫来看樱花!
不是他是谁呢,他从远远的就“嘿喽”,一直“嘿喽”到握着我的手。他的脸朝着太阳,亮得和春光一样。“嘿喽,嘿喽,”他想不起说什么,只就着舌头的便利又补上这么两下。
“你也来看花?”我笑着问。
“可就是,我也来看花!”他松了我的手。
“算了吧,跟我回家溜溜舌头去好不好?”我愿意听他瞎扯,所以不管他怎样热心看花了。
“总得看一下,大老远来的;看一眼,我跟你回家,有工夫;今天我们的头儿逛劳山去,我也放了自己一天的假。”他的眼向樱花那边望了望,表示非去看看不可的样子。我只好陪他再走一遭了。他的看花法和我的大不相同了。在他的眼中,每棵树都象人似的,有历史,有个性,还有名字:“看那棵‘小歪脖’,今年也长了本事;嘿!看这位‘老太太’,居然大卖力气;去年,去年,她才开了,哼,二十来朵花吧!嘿喽!”他立在一棵细高的樱树前面:“‘小旗杆’,这不行呀,净往云彩里钻,不别枝子!不行,我不看电线杆子,告诉你!”然后他转向我来:“去年,它就这么细高,今年还这样,没办法!”
“它们都是你的朋友?”我笑了。
宋伯公也笑了:“哼,那边的那一片,几时栽的,哪棵是补种的,我都知道。”
看一下!他看了一点多钟!我不明白他怎么会对这些树感到这样的兴趣。连树干上抹着的白灰,他都得摸一摸,有一片话。诚然,他讲说什么都有趣;可是我对树木本身既没他那样的热诚,所以他的话也就打不到我的心里去。我希望他说些别的。我也看出来,假如我不把他拉走,他是满可以把我说得变成一棵树,一声不出的听他说个三天五天的。
我把他硬扯到家中来。我允许给他打酒买菜;他接收了我的贿赂。他忘了樱花,可是我并想不起一定的事儿来说。瞎扯了半天,我提到孟智辰来。他马上接了过去:“提起孟智辰来,那天你见他的经过如何?”
我并不很认识这个孟先生――或者应说孟秘书长――我前几天见过他一面,还是由宋伯公介绍的。我不是要见孟先生,而是必须见孟秘书长;我有件非秘书长不办的事情。“我见着了他,”我说,“跟你告诉我的一点也不差:四棱子脑袋;牙和眼睛老预备着发笑唯恐笑晚了;脸上的神气明明宣布着:我什么也记不住,只能陪你笑一笑。”“是不是?”宋伯公有点得意他形容人的本事。“可是,对那件事他怎么说?”
“他,他没办法。”
“什么?又没办法?这小子又要升官了!”宋伯公咬上嘴唇,象是想着点什么。
“没办法就又要升官了?”我有点惊异。
“你看,我这儿不是想哪吗?”
我不敢再紧问了,他要说一件事就要说完全了,我必须忍耐的等他想。虽然我的惊异使我想马上问他许多问题,可是我不敢开口;“凭他那个神气,怎能当上秘书长?”这句最先来到嘴边上的,我也咽下去。
我忍耐的等着他,好象避雨的时候渴望黑云裂开一点那样。不久――虽然我觉得仿佛很久――他的眼球里透出点笑光来,我知道他是预备好了。
“哼!”他出了声:“够写篇小说的!”
“说吧,下午请你看()电影!”
“值得看三次电影的,真的!”宋伯公知道他所有的故事的价值:“你知道,孟秘书长是我大学里的同学?一点不瞎吹!同系同班,真正的同学。那时候,他就是个重要人物:学生会的会长呀,作各种代表呀,都是他。”
“这家伙有两下子?”我问。
“有两下子?连半下子也没有!”
“因为――”
“因为他连半下子没有,所以大家得举他。明白了吧?”“大家争会长争得不可开交,”我猜想着:“所以让给他作,是不是?”
篇2:老舍《听来的故事》简介
老舍(18~1966年):原名舒庆春,字舍予(姓氏一拆为二),满族正红旗人。因为老舍生于阴历年底,父母为他取名“庆春”,含有庆贺新春、前景美好之意。我国现代小说家、著名作家、杰出的语言大师,新中国第一位获得“人民艺术家”称号的作家。老舍的作品很多,代表作有《骆驼祥子》、《老张的哲学》、《四世同堂》、《二马》、《茶馆》、《龙须沟》等等。老舍的多篇作品被录入课本,如:《草原》、《我们家的猫》、《北京的春节》、《母鸡》、《济南的冬天》、《养花》、《林海》、《我的母亲》、《祥子买车》、《猫》等。
篇3:老舍《听来的故事》简介
在林徽因所编辑的《大公报文艺丛刊小说选》中,老舍有一篇作品入选。
看点一:老舍善于写“听来”的故事
本期选登的这篇《听来的故事》,刊载于1935年5月12日的《大公报·文艺副刊》第151期,老舍在文中通过会讲故事的宋伯公,给读者讲述了一个“连半下子也没有”的人成为“秘书长”的经过;也是通过宋伯公,让我们明白了一个“连半下子也没有”的人成为“秘书长”的原因:“由他身上,我明白了我们的时代——没办法就是办法的时代。”老舍不只写了这个听来的故事,而且,他的长篇巨著《四世同堂》也是一个“听来的故事”。
看点二:了解老舍的处女作
老舍最早的小说———《小铃儿》刊登在1923年1月28日出版的《南开季刊》第二、三期合册上,署名舍予。
看点三:写着玩的长篇小说
1926年8月,长篇小说《老张的哲学》在《小说月报》上开始连载,并第一次使用“老舍”的笔名。这篇轰动了整个文坛的小说,却是老舍在伦敦“闲时就多写点,忙时就放到一边,只当写着玩”写出来的。
篇4:老舍《听来的故事》简介
宋伯公是个可爱的人。他的可爱由于互相关联的两点:他热心交友,舍己从人;朋友托给他的事,他都当作自己的事那样给办理;他永远不怕多受累。因为这个,他的经验所以比一般人的都丰富,他有许多可听的故事。大家爱他的忠诚,也爱他的故事。找他帮忙也好,找他闲谈也好,他总是使人满意的。
我把他硬扯到家中来。我应许给他打酒买菜;他接收了我的贿赂。他忘了樱花,可是我并想不起一定的事儿来说。瞎扯了半天,我提到孟智辰来。他马上接了过去:“提起孟智辰来,那天你见他的经过如何?”
我并不很认识这个孟先生——或者应说孟秘书长——我前几天见过他一面,还是由宋伯公介绍的。我不是要见孟先生,而是必须见孟秘书长;我有件非秘书长不办的事情。
“我见着了他,”我说,“跟你告诉我的一点也不差:四棱子脑袋;牙和眼睛老预备着发笑,唯恐笑晚了;脸上的神气明明宣布着:我什么也记不住,只能陪你笑一笑。”
“是不是?”宋伯公有点得意他形容人的本事。“可是,对那件事他怎么说?”
“他,他没办法。”
“什么?又没办法?这小子又要升官了!”宋伯公咬上嘴唇,象是想着点什么。
“没办法就又要升官了?”我有点惊异。
“你看,我这儿不是想哪吗?”
我不敢再紧问了,他要说一件事就要说完全了,我必须忍耐的等他想。虽然我的惊异使我想马上问他许多问题,可是我不敢开口;“凭他那个神气,怎能当上秘书长?”这句最先来到嘴边上的,我也咽下去。
我忍耐的等着他,好象避雨的时候渴望黑云裂开一点那样。不久——虽然我觉得仿佛很久——他的眼球里透出点笑光来,我知道他是预备好了。
“哼!”他出了声:“够写篇小说的!”
“说吧,下午请你看电影!”
“值得看三次电影的,真的!”宋伯公知道他所有的故事的价值:“你知道,孟秘书长是我大学里的同学?一点不瞎吹!同系同班,真正的同学。那时候,他就是个重要人物:学生会的会长呀,作各种代表呀,都是他。”
“这家伙有两下子?”我问。
“有两下子?连半下子也没有!”
“因为——”
“因为他连半下子没有,所以大家得举他。明白了吧?”
“大家争会长争得不可开交,”我猜想着:“所以让给他作,是不是?”
宋伯公点了点头:“人家孟先生的本事是凡事无办法,因而也就没主张与意见,最好作会长,或作菩萨。”
“学问许不错?”没有办事能干的人往往有会读书的聪明,我想。
“学问?哈哈!我和他都在英文系里,人家孟先生直到毕业不晓得莎士比亚是谁。可是他毕了业,因为无论是主任、教授、讲师,都觉得应当,应当,让他毕业。不让他毕业,他们觉得对不起人。人家老孟四年的工夫,没在讲堂上发过问。哪怕教员是条驴呢,他也对着书本发愣,一声不出。教员当然也不问他;即使偶尔问到他,他会把牙露出来,把眼珠收起去,那么一笑。这是天字第一号的好学生,当然得毕业。既准他毕业,大家就得帮助他作卷子,所以他的试卷很不错,因为是教员们给作的。自然,卷子里还有错儿,那可不是教员们作的不好,是被老孟抄错了;他老觉得M和N是可以通用的,所以把name写成mane,在他,一点也不算出奇。把这些错儿应扣的分数减去,他实得平均分数八十五分,文学士。来碗茶……
“毕业后,同班的先后都找到了事;前些年大学毕业生找事还不象现在这么难。老孟没事。有几个热心教育的同学办了个中学,那时候办中学是可以发财的。他们听说老孟没事,很想拉拔他一把儿,虽然准知道他不行;同学到底是同学,谁也不肯看着他闲起来。他们约上了他。叫他作什么呢,可是?教书,他教不了;训育,他管不住学生;体育,他不会,他顶好作校长。于是他作了校长。他一点不晓得大家为什么让他作校长,可是他也不骄傲,他天生来的是馒首幌子——馒头铺门口放着的那个大馒头,大,体面,木头作的',上着点白漆。
“一来二去不是,同学们看出来这位校长太没用了,可是他既不骄傲,又没主张,生生的把他撵了,似乎不大好意思。于是大家给他运动了个官立中学的校长。这位馒头幌子笑着搬了家。这时候,他结了婚,他的夫人是自幼定下的。她家中很有钱,兄弟们中有两位在西洋留学的。她可是并不认识多少字,所以很看得起她的丈夫。结婚不久,他在校长的椅子上坐不牢了;学校里发生了风潮,他没办法。正在这个时候,他的内兄由西洋回来,得了博士;回来就作了教育部的秘书。老孟一点主意没有,可也并不着急:倒慌了教育局局长——那时候还不叫教育局;管它叫什么呢——这玩艺,免老孟的职简直是和教育部秘书开火;不免职吧,事情办不下去。局长想出条好道,去请示部秘书好了。秘书新由外国回来,还没完全把西洋忘掉,‘局长看着办吧。不过,派他去考查教育也好。’局长鞠躬而退;不几天,老孟换了西装,由馒头改成了面包。临走的时候,他的内兄嘱咐他:不必调查教育,安心的念二年书倒是好办法,我可以给你办官费。再来碗热的……
“二年无话,赶老孟回到国来,博士内兄已是大学校长。校长把他安置在历史系,教授。孟教授还是不骄傲,老实不客气的告诉系主任:东洋史,他不熟;西洋史,他知道一点;中国史,他没念过。系主任给了他两门最容易的功课,老孟还是教不了。到了学年终,系主任该从新选过——那时候的主任是由教授们选举的——大家一商议,校长的妹夫既是教不了任何功课,顶好是作主任;主任只须教一门功课就行了。老孟作了系主任,一点也不骄傲,可是挺喜欢自己能少教一门功课,笑着向大家说:我就是得少教功课。好象他一点别的毛病没有,而最适宜当主任似的。有一回我到他家里吃饭,孟夫人指着脸子说他:‘我哥哥也溜过学,你也溜过学,怎么哥哥会作大校长,你怎就不会?’老孟低着头对自己笑了一下:‘哼,我作主任合适!’我差点没憋死,我不敢笑出来。
“后来,他的内兄校长升了部长,他作了编译局局长。叫他作司长吧,他看不懂公事;叫他作秘书吧,他不会写;叫他作编辑委员吧,他不会编也不会译,况且职位也太低。他天生来的该作局长,既不须编,也无须译,又不用天天办公。‘哼,我就是作局长合适!’这家伙仿佛很有自知之明似的。由他身上,我明白了我们的时代——没办法就是办法的时代。一个人无须为他的时代着急,也无须为个人着急,他只须天真的没办法,自然会在波浪上浮着,而相信:‘哼,我浮着最合适。’这并不是我的生命哲学,不过是由老孟看出来这么点道理,这个道理使我每逢遇到失败而不去着急。再来碗茶!”
他喝着茶,我问了句:“这个人没什么坏心眼?”
“没有,坏心眼多少需要一些聪明;茶不错,越焖越香!”宋伯公看着手里的茶碗。“在这个年月,凡要成功的必须掏坏;现在的经济制度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制度。掏了坏,成了功;可不见就站得住。三摇两摆,还得栽下来;没有保险的事儿。我说老孟是一种灵感,我的意思就是他有种天才,或是直觉,他无须用坏心眼而能在波浪上浮着,而且浮得很长久。认识了他便认识了保身之道。他没计划,没志愿,他只觉得合适,谁也没法子治他。成功的会再失败;老孟只有成功,无为而治。”
(原载1935年5月12日的《大公报·文艺副刊》第151期)
篇5:老舍《听来的故事》简介
【“听来”的长篇】
1943年,老舍在重庆北碚安家后,许多朋友前去看望,向他的夫人胡絜青询问北平沦陷后的情景及家人的情况。胡絜青不厌其烦地向一拨一拨到访的朋友介绍北平老百姓的苦难,这些真实的细节被细心的老舍仔细记录下来,成为他酝酿新作鲜活的背景材料。
经过一段时间的构思,1944年元月,老舍开始创作以沦陷时期北平为背景的长篇小说《四世同堂》。这个大部头是胡絜青九死一生从北平带来的,老舍曾对朋友说他感谢自己的夫人,感谢她给他“带来了”一部长篇小说。
这部“听来”的鸿篇巨著是老舍最满意的作品之一。
【处女作写于津门】
1922年夏到1923年春,老舍在天津南开学校教授国文课。老舍的小说———《小铃儿》就刊登在1923年1月28日出版的《南开季刊》第二、三期合册上,署名舍予。
《小铃儿》这篇小说是一篇有教育意义的儿童文学作品。全篇不过四千字,分成五个大段。它以很干净、通俗、形象、有性格的语言,相当生动地刻画了一个名叫德森、爱称叫小铃儿的可爱的小学生形象。大概意思是:小铃儿聪明可爱,全校教职员及校长都喜欢他,由于受到老师的教育培养了爱国思想,小铃儿十分憎恶和日本讲和的李鸿章。为了长大打鬼子,他找了几个男孩子组织了一个“会”,专门练身体,大家推他做“头目”。他们结群袭击了洋教堂的孩子———他们把洋人的孩子当成洋人鬼子给打了。结果,小铃儿和他的几个主要小伙伴因此被开除了学籍。故事就此结束。
【写着玩的小说】
1924年至1929年间,老舍受聘于伦敦大学东方学院任中文讲师,5年的时间里,老舍在伦敦住过四个地方,圣詹姆斯花园31号是他的第二处住所,他在这里生活了3年,就是在这里,他的人生道路有了重大的转折,从此开始了几十年的文学创作生涯。
老舍开始在3便士一本的作文簿上写,晚上想起一点就写一点,闲时就多写点,忙时就放到一边,只当写着玩。这样写了一年,终于完成了处女作长篇小说《老张的哲学》。写完后,他并未打算发表。一次与在伦敦的友人许地山聊天时,老舍拿出小说给许地山念了几段,许地山听了以后只是笑,让老舍将书稿寄给在国内的郑振铎。没想到几个月后,1926年8月,长篇小说《老张的哲学》在《小说月报》上开始连载。小说生动的情节,流畅的白话,轻松的文笔,十足的京味,讽刺幽默的风格,一时轰动了整个文坛。
篇6:老舍代表作品蛤藻集之听来的故事
老舍代表作品蛤藻集之听来的故事
宋伯公是个可爱的人。他的可爱由于互相关联的两点:他热心交友,舍己从人;朋友托给他的事,他都当作自己的事那样给办理;他永远不怕多受累。因为这个,他的经验所以比一般人的都丰富,他有许多可听的故事。大家爱他的忠诚,也爱他的故事。找他帮忙也好,找他闲谈也好,他总是使人满意的。
对于青岛的樱花,我久已听人讲究过;既然今年有看着的机会,一定不去未免显着自己太别扭;虽然我经验过的对风景名胜和类似樱花这路玩艺的失望使我并不十分热心。太阳刚给嫩树叶油上一层绿银光,我就动身向公园走去,心里说:早点走,省得把看花的精神移到看人上去。这个主意果然不错,树下应景而设的果摊茶桌,还都没摆好呢,差不多除了几位在那儿打扫甘蔗渣子、橘皮和昨天游客们所遗下的一切七零八碎的清道夫,就只有我自己。我在那条樱花路上来回蹓跶,远观近玩的细细的看了一番樱花。
樱花说不上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它艳丽不如桃花,玲珑不如海棠,清素不如梨花,简直没有什么香味。它的好处在乎“盛”:每一丛有十多朵,每一枝有许多丛;再加上一株挨着一株,看过去是一团团的白雪,微染着朝阳在雪上映出的一点浅粉。来一阵微风,樱树没有海棠那样的轻动多姿,而是整团的雪全体摆动;隔着松墙看过去,不见树身,只见一片雪海轻移,倒还不错。设若有下判断的必要,我只能说樱花的好处是使人痛快,它多、它白、它亮,它使人觉得春忽然发了疯,若是以一朵或一株而论,我简直不能给它六十分以上。
无论怎说吧,我算是看过了樱花。不算冤,可也不想再看,就带着这点心情我由花径中往回走,朝阳射着我的背。走到了梅花路的路头,我疑惑我的眼是有了毛病:迎面来的是宋伯公!这个忙人会有工夫来看樱花!
不是他是谁呢,他从远远的就“嘿喽”,一直“嘿喽”到握着我的手。他的脸朝着太阳,亮得和春光一样。“嘿喽,嘿喽,”他想不起说什么,只就着舌头的便利又补上这么两下。
“你也来看花?”我笑着问。
“可就是,我也来看花!”他松了我的手。
“算了吧,跟我回家溜溜舌头去好不好?”我愿意听他瞎扯,所以不管他怎样热心看花了。
“总得看一下,大老远来的;看一眼,我跟你回家,有工夫;今天我们的头儿逛劳山去,我也放了自己一天的假。”他的眼向樱花那边望了望,表示非去看看不可的样子。我只好陪他再走一遭了。他的看花法和我的大不相同了。在他的眼中,每棵树都象人似的,有历史,有个性,还有名字:“看那棵‘小歪脖’,今年也长了本事;嘿!看这位‘老太太’,居然大卖力气;去年,去年,她才开了,哼,二十来朵花吧!嘿喽!”他立在一棵细高的樱树前面:“‘小旗杆’,这不行呀,净往云彩里钻,不别枝子!不行,我不看电线杆子,告诉你!”然后他转向我来:“去年,它就这么细高,今年还这样,没办法!”
“它们都是你的朋友?”我笑了。
宋伯公也笑了:“哼,那边的那一片,几时栽的,哪棵是补种的,我都知道。”
看一下!他看了一点多钟!我不明白他怎么会对这些树感到这样的兴趣。连树干上抹着的白灰,他都得摸一摸,有一片话。诚然,他讲说什么都有趣;可是我对树木本身既没他那样的热诚,所以他的话也就打不到我的心里去。我希望他说些别的。我也看出来,假如我不把他拉走,他是满可以把我说得变成一棵树,一声不出的听他说个三天五天的'。
我把他硬扯到家中来。我允许给他打酒买菜;他接收了我的贿赂。他忘了樱花,可是我并想不起一定的事儿来说。瞎扯了半天,我提到孟智辰来。他马上接了过去:“提起孟智辰来,那天你见他的经过如何?”
我并不很认识这个孟先生——或者应说孟秘书长——我前几天见过他一面,还是由宋伯公介绍的。我不是要见孟先生,而是必须见孟秘书长;我有件非秘书长不办的事情。“我见着了他,”我说,“跟你告诉我的一点也不差:四棱子脑袋;牙和眼睛老预备着发笑唯恐笑晚了;脸上的神气明明宣布着:我什么也记不住,只能陪你笑一笑。”“是不是?”宋伯公有点得意他形容人的本事。“可是,对那件事他怎么说?”
“他,他没办法。”
“什么?又没办法?这小子又要升官了!”宋伯公咬上嘴唇,象是想着点什么。
“没办法就又要升官了?”我有点惊异。
“你看,我这儿不是想哪吗?”
我不敢再紧问了,他要说一件事就要说完全了,我必须忍耐的等他想。虽然我的惊异使我想马上问他许多问题,可是我不敢开口;“凭他那个神气,怎能当上秘书长?”这句最先来到嘴边上的,我也咽下去。
我忍耐的等着他,好象避雨的时候渴望黑云裂开一点那样。不久——虽然我觉得仿佛很久——他的眼球里透出点笑光来,我知道他是预备好了。
“哼!”他出了声:“够写篇小说的!”
“说吧,下午请你看电影!”
“值得看三次电影的,真的!”宋伯公知道他所有的故事的价值:“你知道,孟秘书长是我大学里的同学?一点不瞎吹!同系同班,真正的同学。那时候,他就是个重要人物:学生会的会长呀,作各种代表呀,都是他。”
篇7: 听来的故事作文
记得小时候,我很喜欢听妈妈给我讲<<精卫填海>>的故事。精卫填海>
故事的内容说的是:传说在很早很早的时候,炎帝的小女儿在海边划船,正当她玩的高兴时,海面上突然刮起一阵大风,把小船弄翻了,就在她被大海淹没的时候。她的灵魂化成了一只叫“精卫”的小鸟,精卫痛恨无情的大海夺去了她年轻而宝贵的生命,于是就昼夜不息地从西山衔来石子和树枝,想把大海填平!大海看见了,用嘲笑的口吻说:“傻鸟儿,你就干吧,你是永远也填不平我的,哈哈哈!”精卫没有被吓退,她坚定的说:“我就算干到宇宙终尽的时候,也要将你填平!因为你的无情夺去了我年轻的生命,如果不把你填平,将来还会有更多无辜的生命会被你无情的吞没!”从此,精卫更加不停息地往返,从西山衔来石子和树枝扔进大海!
听完了<<精卫填海>>的`故事,我觉得精卫是一只坚强的小鸟,我以后也要学习它那坚定不移,不屈不挠的精神,努力的向着我的目标迈进!精卫填海>
篇8: 听来的故事作文
从2岁时,我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喜欢听爸爸,妈妈讲故事。听久了,日积月累,我就知道了许多故事。但是令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叶公好龙》。
《叶公好龙》里讲了有个这么一个人叫叶公,很喜欢龙,家里墙上画着龙,柱子上刻着龙,家具上也有龙的图案,可以说屋子里大大小小的位置都有龙的图案。这事情传到了天上真龙的耳朵里,真龙很感到,就来到人间看看谁这么喜欢它。于是,便来到叶公家,可叶公看见真龙吓得魂不附体、面无血色、慌忙逃跑。天龙非常遗憾,原来叶公并不是真的喜欢龙,所爱好的不过是龙的图案或假龙。
这个故事让我知道了叶公只是口头说爱某事物,但实际上并不爱好。实际想的跟做的不一样。我们不应该去学习叶公,应该想的和做的都是一样的,做个表里如一的人。
篇9: 听来的故事作文
今天放学,我和其其打算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
在去电影院的路上,从小巷里跑出来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妇女。她嘴里直念着:“我的孩子呢?。”一下子又把她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又向我喊道:“我的孩子呢?”我被她的手压得非常的疼。疼得我差点哭了。其其急忙说:“你的孩子在那里。”其其把手指向胡同。她急忙向胡同跑去。
我问其其:“你认识她吗?”其其说:“以前她是我的邻居嘛!她姓王,我们都叫她王太太。”“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她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呢?”我说。“就是因为她嫁错人了!”其其说道。“为什么呀?”我问。于是其其就说起她的故事来。“以前啊!王太太刚刚认识她的男朋友的时候,她的男朋友不会抽烟、喝酒、。可是当他们结婚后,他的男朋友就学会了抽烟、喝酒、。而且还欠人家一笔还也还不清的债。过了几年,他们生 了一个孩子,可是她的孩子还未满一岁就被他的男朋友拿去卖了。王太太听说这件事后,年,他们生 了一个孩子,可是那孩子刚刚一岁就被他的男朋友拿去卖了。王太太听说这件事后,当场昏了过去,醒来后就变成那样了。”
我听后,愿全世界的人不要抽烟、喝酒、。如果你们不听我的话,就会后果不堪设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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