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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皮匠散文

时间:2022-05-19 22:46:59 诗歌散文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导语】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老皮匠散文(共10篇),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老皮匠散文

篇1:老皮匠散文

老皮匠散文

“皮匠”这个职业,在南北方的差别其实比较大。江浙沪一带人们口中的“皮匠”,是专指修鞋制鞋的师傅;而北方的“皮匠”,主要帮人缝制皮袄。北方的冬天更加寒冷一些,而山里的人们,多会穿着皮袄御冬,皮,大多是羊皮。皮匠得将熟过的羊皮裁剪之后缝制成皮袄,有羊毛的一面是里子,羊皮的那面穿在外面,所以民间常有“反穿羊皮袄”的说法。

据说真正缝制皮袄的工序是相当复杂的。不但是工序很复杂,而且必须是专门的皮匠才能做。

首先皮匠要把一种叫做“硝水”的东西抹在干巴巴,硬邦邦的羊皮面上,这样泡上十多天;之后再把羊皮挂在房梁上,用特制的铲刀一下下地把皮面刮干净,干净到柔软的手感,这个过程就叫“熟皮子”。

熟好的羊皮就可以用来缝制皮袄了,皮匠会根据羊皮的大小和位置的不同,来选择裁剪成皮袄的前襟、后背、袖子等,然后用二三寸多长的特制大针穿上线,认真地缝制。这样,一件羊皮皮袄就做成了。

足见,这皮匠活儿是需要许多真功夫和硬手艺的。所以,早些年,这皮匠的生意就非常火,常常是主顾家的座上客。当然,皮匠们除了给人缝制皮袄外,还要给人们弄一些像套樱子、马鞭、绑套等农村生产劳动中必需的工具,这些工具的制作同样要有非常高超的手艺才行。

而我们那里的人,只知道一个老皮匠,一个陪伴了我们这个小山乡许多年的老皮匠。

老皮匠名叫高全胜,是个老师傅了!老得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健在于这个世界。

老皮匠是父辈曾经的邻居。说是邻居,其实呢,是高皮匠借住在了我们家里,是爷爷奶奶善良,可怜他一个人山里川里跑得辛苦,就把家里空置的屋子借给他住,不收分文。高皮匠连称“遇到活菩萨了!”

老皮匠家住在山下大川深处的一个村子里。而他却许多年来都坚持到山上来给大家做皮货。老皮匠说,最初是跟着师父上来,给山上的几个大户人家做皮货。那些人家人丁兴旺,做的数量和式样都很多,于是他和师父每次都在腊月头上就爬上山来,住在主顾的家里,日里夜里地赶工。直到除夕将近,赶制好了一家老小的新袄,才拿着丰厚的酬劳,还有捎带的年货,兴高采烈地回家过年去。

后来,时代变迁中,山上没了大户人家,师父也已不在人世。老皮匠却还坚持每年上山来,给大家做皮货。虽然山上越来越贫瘠,皮匠的收益也越来越少。但他说,他早已习惯了这里,无论挣钱多少。

老皮匠的模样其实很有水土特色,明眼人一下就能瞧出他从哪里来。那瘦小的身躯,却透着精悍;那瘦小的脸庞,却透着精明;下巴上那撮山羊胡,可巧和圈里的老山羊同款,带着点滑稽的味道,却又尽显着皮匠的沧桑。

老皮匠有时会去周边的村落接活计,带回来做;有时候会跑到更远的地方去,但也会很快赶回来。来去匆匆间,我们便感觉老皮匠仿佛传说中的神仙一般,走路生风,神龙见首不见尾,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老皮匠在家做活的时候,那可是极其地专心致志,一丝不苟。我们这些孩子有时候会凑到他身边看热闹,却总被他撵将出来,他嫌我们像树杈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吵得他不得安宁;我们便又踮起脚尖,扒着窗台,探头探脑地从窗口向里边张望,总是好奇着皮匠屋里那些神秘又神奇的家伙什儿,和皮匠妙手生花的制作手艺。虽然母亲时常反对我们这样靠近老皮匠的屋子,因为她很不喜欢烧制皮子时那种臭臭的味道,也不喜欢那种四处零乱的风格。

但是我们不敢大声议论,甚至都不敢出声。因为惹恼了老皮匠,他会发脾气的。就连母亲都说,老皮匠的脾气跟他烧的皮子一样,臭烘烘的。周围找他做活计的人,谁都不敢多得罪他,毕竟方圆好多里地儿,只有这一个皮匠;毕竟前后好多年时光,只有这一个皮匠。他是我们的皮匠,于心底里,他又不只是简单的一个皮匠,似乎还多了许多亲近的情愫。

事实上,老皮匠并不会常发脾气,平日里他还是非常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天气暖和的时候,他也会把活计搬到院子里做,一边忙乎,一边和围拢着的乡亲们聊东道西,谈天说地,不时地大笑几声,那笑声的感染力极强,会让枝头的雀儿振拍着翅儿,“扑扑啦啦”;会让晒着太阳酣睡的大黄狗,奔跑着来到皮匠身边,热情地摇动起尾巴。

老皮匠是个善良的人。在那个物资紧缺的困难时代,他很少跟乡亲们要回报,甚至在闲暇之余,还帮着老弱的乡亲耕种,收获。后来,又申请了一小块土地,自己耕种。于是,乡亲们也都真心待他,把皮匠视作了村上的人。

老皮匠时常出去接活,倒真没有多少工夫侍弄土地。但是,他地里的庄稼却是茁壮得很。那都是乡亲们帮忙照料的。有一年冬天下大雪,老皮匠去了外地接皮活。乡亲们担心他地里的土豆还没有挖出来,担心被冻了,便迎着风雪,帮他去挖土豆。要知道,皮匠的那块地在村子对面的山头上。看起来不很远,但是要一背篓,一背篓的把土豆背回来,又是在积雪深厚的山地里,着实不易。老皮匠匆忙赶来后,发现乡亲们正在他的窖里堆土豆,就在地上使劲跺着脚,踱得那羊须胡子上的雪渣都往下掉,不知道是天冻的,还是激动的。

都说老皮匠是个有心的人。之前家里人倒也没瞧出来过啥,只觉得老皮匠的“有心”都用在了活计上,每一件上身的皮袄都让人们那么可心,那么爱不释手。记得有几天,老皮匠把自己关在屋里一直不出来。我们从门缝望进去,倒是能看到他背对着我们做活的身影。母亲说,八成是在赶活计,赶得连饭顾不上吃。于是便每顿饭都让我们给送到老皮匠的窗台上。

又是一个寒冷的早晨,父亲裹紧了身上的旧皮袄,要去放羊了。父亲是山上出名的羊倌,他熟悉这大山的一草一木,知道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哪里还能给羊儿觅得一些草食。父亲正要出门时,老皮匠的屋门也开了,只见他抱着一件皮袄过来。他说,那是他特意为父亲赶制的皮袄;他说那是他从川里精选回来的羊皮;他说见着父亲的旧袄实在难以御寒,便琢磨着要换新;他说知道父亲舍不得为自己添置,便决意要赠送一件,以感谢我家几代人对他的关照。

父亲穿了,欢喜得不得了,却也为难得不得了。他不忍心老皮匠白辛苦了这么久,又不忍心拂了老皮匠的盛情。便拍拍老皮匠的肩膀,穿着新皮袄,去圈里赶羊了。那天,父亲的吆喝声格外起劲,脚步声也格外坚毅。

有一天,老皮匠怯怯地拉了父亲的衣袖,说有事要谈。原来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安定了下来,想要商量下,看能不能把老婆孩子也接来一起住。毕竟一家人,长期分开了过,也不是个事儿。父亲把旱烟袋往腰里一插,大手一挥,说:“我以为啥大不了的事情?去,赶紧接去!这么大个山头子,还住不下你们一家?来了我们这个院就更热闹了!”老皮匠就咧着嘴,笑了起来。

老皮匠就真得去川里接老婆孩子,那下山的身影远不似平日里那般矫健沉稳,倒显得轻飘飘许多,该就是乡亲们常说的“屁颠屁颠”吧。许是他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呢?

之后,我们的院里就多了三个人:皮匠老婆,和两个女儿。老皮匠的女儿都有着好听的名字,一个叫春菊,一个叫秋菊。没想到老皮匠还有些雅兴和情趣呢。可巧的是,我家里的姊妹,好几个也被唤作“菊”的,譬如“三菊”,“四菊”,“莲菊”,“芳菊”,听起来我们倒好像是一家人一样,分不出个里外来了。老皮匠便说,这该就是缘分,天注定我们这两个山上川里的人家,有着相逢的机缘。

于是,春菊,秋菊自然成了我的好玩伴。

春菊比我大两岁,矮矮胖胖的,两只眼睛和一张小嘴,长在肉窝窝里,一口排列整齐洁白的小牙齿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又小,又有点浮肿,俗话说:“一白遮十丑”,而她白嫩的皮肤就正好掩盖了她所有的不足之处。春菊的言行都透着股扭捏劲,用山里话形容,就是“很妖精”。山里的人们见不得这种做作的神态,认为是不老实的表现。山里娃从小就得中规中矩。乡亲们的眼睛和嘴得时时提防着,做不到让人夸,也得老老实实。

秋菊呢,和我同岁,也和我一样,是个干瘦干瘦的丫头,就连性格都和我一样,争强好胜不服软。很显然,秋菊也不喜欢姐姐的那种做作劲儿,倒和我越发亲近起来。

春菊和秋菊姐妹两个不对付,经常玩着玩着就都斗起嘴来。春菊会恶狠狠地骂妹妹是“瘦死鬼”;秋菊自然不甘示弱,也会双手叉腰,提高调门地骂姐姐是“肿胖子”。姐妹两个就像两只好斗的公鸡,你上我下的,从不退让。而姐妹俩对骂时的许多新鲜词汇都是我们不曾听过的,于是我们也学了几个,拿来跟山上的小朋友叫板。

我们不喜欢春菊,但春菊却很喜欢和我们凑近乎,更让我们无法接受的.是,她说不喜欢家里的臭皮子味道,竟然央求着老皮匠,晚上睡到我们屋里来。谁知道,老皮匠竟然答应了!于是,我们本来就很简陋逼仄的屋子里,又挤进来一个人,还是个胖胖的人;于是我们本来就略显拥挤的大炕,便更加拥挤起来。春菊轻轻一翻身,我们睡在床边的姐妹就可能被挤下去。所以晚上大家都绷紧了神经,唯恐被挤到。哪里是睡觉?比站岗放哨还要累。

后来,我的二姐被挤跑了,跑去父母的大炕上挤;后来,春菊在炕上就更加霸道了,好几次把我挤到墙根里,就快要贴到土墙上去了。我坐直起来,心里横生出许多委屈,真等不到天亮,想要去向父母央求,赶紧把春菊送回她家里去吧。

不过白日里,我们还是很好的玩伴,我格外亲近老皮匠家的姐妹,还有一个私心所在,就是可以得到更多毽子皮。老皮匠平日里做皮货,会淘汰下许多不用了的小碎片皮子,我们便拣了来玩,做毽子。那些经了老皮匠双手又泡又刮,攘制好的皮子手感特别好,又白又棉软,做成的毽子不容易破,弹性也最好。而我家刚好又许多健壮,毛色上好的大公鸡,我们便一起拔了鸡毛来做毽子。春菊手笨,缝不来毽子,多是央求了我的母亲来帮忙。于是她便更加勤快地帮我们收集废旧皮子,我们的合作倒也非常愉快。

山里女子的青春时光是短暂的,往往十多岁就要许了人家,嫁做人妇,去完成人生新的使命。老皮匠的人缘好,便也四处打听着人家,很快就把春菊嫁出去了。我们便都纷纷议论着,那样的女子都可以轻易地嫁掉?邻家的婶子便狠狠纳着鞋底,眼睛一瞥一瞥着我们,说:“傻娃们,你们懂啥?胖女子多实在,有力气,干活生娃都不耽误,谁家都抢着要呢。”说着,又用手指掇掇我:“都像你们这么干瘦干瘦的,风一吹就飞的,谁家敢要?领回家挂墙上看啊!”

我便牵着秋菊的手,不屑地,嘟囔着从婶子旁边走过。谁知,婶子一语成籖。秋菊竟然真地熬成了老姑娘的年龄,也没有寻到合适的人家。最后竟然一怒之下,出家做了姑子。

老皮匠一家什么时候搬走的,我竟然一直恍惚着记不起来了。反正也是在我们家里四分五散之时吧。之后便不再有联络。

现下的人,怕是对皮匠这样的词眼儿早已陌生了吧,其实,现下的人,大抵对许多的“匠”都没有什么印象。而我却对“皮”这个字却有了格外的敏感。我会想念老皮匠,想念那些他走山过川的身影,想念他炉火纯青的技艺,想念他的两个女儿,想念那些属于老皮匠的故事,想念那些属于我们的故事!

篇2:皮匠和银行家

作者:拉.封丹

来源:《课外阅读》第03期

一个皮匠从早到晚在唱歌中度过。无论见到他本人或听见他的歌声都使人觉得很愉快。他对于制鞋工作比当上了希腊七智者对还要满足。与此相反,他的邻居是个银行家,拥有万贯家财,却很少唱歌,晚上也睡得不好。他偶尔在黎明时分迷迷糊糊刚入睡,皮匠的歌声便把他吵醒了。银行家郁郁寡欢地抱怨上帝没有把睡眠也制成一种像食品或饮料那样可以买卖的商品。后来,银行家就叫人把这位歌手请来,问道:“格列戈里师傅,你一年赚多少钱?”

“先生,你问我一年赚多少钱吗?”快乐的皮匠笑道,“我从来不算这笔帐,我是一天一天地过日子,总而言之坚www.wenku1.com/news/55D35E84E7F79C23.html持到年底,每天挣足三餐。”

“啊,朋友,那么你一天赚多少钱呢?”“有时多一点,有时少一点;不过最糟糕的`是一年中总有些日子不准我们做买卖,牧师又常常在圣徒名单上添新名字,否则我们的收入也还算不错的。”银行家被皮匠的直率逗笑了,他说:“我要你从今以后不愁没钱用。这一百枚钱你拿去,小心放好,需要时拿来用吧。”皮匠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过去几百年来大地为人类所需而制造出来的全部财富。

篇3:准乡绅刘皮匠散文

准乡绅刘皮匠散文

乙未年正月初二日,一辆高档越野车开进我父母家前坪,来者正是意气风发如日中天的金银首饰经销商刘总经理。

十五年前的正月十五日,吃过元宵酒,刘父发话:“吃了元宵酒,各自寻生路”。次日,沩山乡一个小青年挑着一担皮革材料和制鞋工具,在我父母家公路边搭建起一个工棚制作皮鞋,人称“刘皮匠”。

刘皮匠离乡谋生,难免受些委屈。某日,小集镇几个堂客们提着一双在他作坊里买的皮鞋上门找毛病,泼妇骂街的场面,被我母亲遇见。

我母亲生儿育女做饭洗衣之外另有一项爱好甚至特长便是骂人,她骂人时既用乡村俚语又能引经据典,而底气之充实,神态之悠然,声调之抑扬,令人叹为观止,故以会骂出名于乡里。

其时,在我家族人多势众的背景下,母亲发挥专业特长,再创骂人业绩。那些欺负外乡青年的堂客们迅速土崩瓦解,四散逃窜如鸟兽状。自此,刘皮匠每天放心大胆作皮鞋,如在自家门口。

而作了几十年农村干部的我父亲,从来就爱与三教九流的人物打交道。那时他退休赋闲在家,几乎每天都去作坊里陪刘皮匠制皮鞋。刘皮匠一边作皮鞋,一边与我父亲天南地北神侃,两人从南京讲到北京后,又一双新皮鞋问世了。就这样,年轻的刘皮匠与曾经是人民公社社长的我父亲成了忘年交。

两年后,为实现先修一座楼房再讨一个实乖美貌堂客的宏伟蓝图,刘皮匠撤掉工棚撂下担子,只身去了云南。

从前,我乡亲形容一个地方很遥远,就说那里是“九州外国”或者“云南四川”,这可见,当年刘皮匠闯荡云南很需要勇气。

刘皮匠在云南吃过哪些苦头受过哪些磨难我未作考究,只晓得他后来发达了,从租用小镇上一间门面销售金银首饰作起,到如今已经拥有二十几家连锁店,据说其资产过亿元。

每到过年时节,刘皮匠总要放下手头业务回乡陪父母,拜乡邻,这其中的规定动作之一就是来给我父母拜年。

那日,我母亲接过礼物,“刘皮匠刘皮匠”喊个不停腔,我说“要喊刘总,人家早就是总经理”,我父亲不以为然说“什么刘总,我看就是刘皮匠”,还说“我只晓得清朝时节的曹千总,领了一队官兵来镇压农民起义,在老山坑被打得惨败”。

刘总经理的人生传奇让我想起一组概念:乡绅、乡绅文化的`崩溃及其重建之必要与否、新乡绅。从刘皮匠到刘总经理,时代机遇与诚实合法经营造就了一名人物。这人物接受过中等教育,自觉资助地方公益事业,乡民尊重、信任、支持他。这种源于古典式民主并具有较广泛民众基础的社会地位,使他可能作为官方与民间都期望的造福乡里的人选,成为一名新乡绅。但当代中国是否需要新的乡绅阶层,至今尚无定论。况且,乡绅精神等同于贵族,贵族精神的最新释义即公民精神,这涉及到个人社会责任感、担当与作为诸要素。因而,乡绅之称谓不可贸然使用。

篇4:老院经典散文

老院经典散文

好久没有回去了,那座闲置了已久的老院子。

一扇竹制的栅栏被一把生了绣的老锁挂着,故作声势地锁住满院子颓的败和故事。

没了棱角的青砖房子,杵在一棵老槐树的后面,两扇看不出颜色的门板,用一条红绣铁环半虚掩的拧在一起,门槛和门脚处的两个石墩,也早被土埋的找不到影子,从窗口望一眼,斑驳的墙皮和潮湿的青砖地面,幽幽地回荡着的一股阴冷的气息。

所以一个人去的时候,竟然有些不敢走进个院子。

可每次回去的时候,又觉得有那么多的亲切,一些回忆,会在心头慢慢堆积,最后汇成一股暖意。

墙脚下,有半截被丢弃的残旧陶罐,不知哪个年岁,自生了荒草,房子的砖缝里,也横竖着暗绿的苔痕,它们随着时光的更迭,绿了黄,黄了又绿。看一眼,是荒凉意,再看一眼,又满眼妥帖的温情。

记起有日,烈阳还在纠缠,妈妈着半袖薄衫站在柿子树下,我对她说,给你照张相吧。诶咦,都这个年纪了,还照什么相,你看,头发都白完了。可她仍然略有难为情的用蒲扇半遮着头,不自然的,给了我笑容。她的笑,摇摇晃晃,挂了满树。那时,她旁边泥缸里的橘子正在鼓肚,柿子还青。

如今,树上仍挂着过年时候的灯笼,经了日子,颜色斑驳做旧,但掩盖不了它喜气洋洋的红。

肥圆的柿子像槑头槑脑的小胖子,沁过一滴滴秋露后,日日飘红,看一眼,汩汩欢喜袭上心来,再看一眼,又没了主意,柿子和灯笼,到底是哪个,红的更浓?老家前后院里,如今,只剩下三棵柿子树,一棵在前院水井旁,两棵在后院,西窗户口一棵,东门门阶旁一棵。猫崽子时不时地爬上去打盹睡觉,几只麻雀,还有别的不知道什么鸟,也把那当成了家,从屋檐,到电线之间,不停的追逐打闹,累了,回到树上抱枝小憩。

偶尔闲时,我正在老家,后院还是比较安静,所以每次回去,喜欢睡在后院。是夜,一些黄色的小雏菊,从虚掩的花苞里扑出来花香,托起整个月夜,月光穿过老槐,紧紧地裹着老院,孤独,大片大片地躺在蒲公英上,躺在窗台上,斜斜地躺在倚窗的土炕上。

墙角的蟋蟀,把秋唱黄,几声晚蝉,把秋水叫凉。睡不着,总想着去做些什么,要不要踩着一条小径,去敲故人的门,门缝里出来暖黄的灯光,散落的叶子铺在他的门边,墙角靠着稀松的扫帚,却不去动它,任由叶子像一朵朵自由行走的花,落下来,满院都是,恍惚中,会觉得,那位故人便是风,这里,是它的居所。

喜欢夏季的老院,父亲和母亲把老院捣鼓成满院的绿色,院墙边上的前仆后继地爬满了青藤,鲁莽的蝴蝶楞想在这整片绿中寻得一朵红来,金黄的南瓜挂在半坡,墙角的几颗丝瓜,爬上了窗棱,又顺着竹竿漫上屋顶,刚刚好掩住屋顶上打盹的老猫。雨来了,又走了,所有的颜色都新鲜了,鹅黄的仍然鹅黄,青绿的更是青绿,屋顶,檐下,墙角,灰瓦片,滋生出青苔,把光阴凝成一把老绿,滴答的足音,是深情的诉说。

大雨过后,闷热重兜了老院,我自阑珊的午后,推窗把卷,亲执汪老的.《人间草木》,纸张已经发黄,宕出淡淡朽霉的气味,一阵阵倦意慢慢卷过来,便把册子合抱于怀中,头歪向一边,眯了眼睛小憩,有风从窗子小隙挤进来,抚过额头的发,又把发间的清香轻轻送入鼻孔,每一个瞬间,都带着慵懒的气息。

在漠漠的黄昏,在斜过来的灯光里,挥毫一幅人间草木的无心写意想念这些的时候,半月,正悬在离那些日子最近的距离。

老院老了,已经多年没有炊烟,忙碌的,只有那些蝴蝶和蜜蜂,还有,藏在蒲公英里的几声蛐蛐叫,只剩下父母偶尔去栽种,收割,除草浇水,来回转动的身影。春来后,父亲栽种的两棵玉兰花开了,一样的白,一样的素,一样的清,一样的寂,只是左边的落在地上,墙头上,房顶上的花瓣更多了一些,但仍然掩盖不住房顶上自生的荒草,和光阴流转的痕迹。

一口粗制的瓷缸,和一些农具靠在南墙根下,由于放置很久,又经了雨,底部沾满了溅起的泥沙,缸里屯了半缸雨水,由于闲置过久,水里竟繁生了小时候见过的跟头虫,上下翻腾。一直对这口缸有着一股莫名的钟爱,我问母亲要了来,她怪嗔一句,竟要些破烂的闲家物,也不再拦我。父亲和我把它搬到水井旁进行清理,南墙根儿地上,烙了一个凹凸有致的圆圈,周围散布着雨点子落下时砸出的坑痕,?旁边,安生着自生自灭的马生菜和狗尾草。雨水倒进树坑里,轻轻弹去外面的泥沙,再加上粗劣的釉料,摸上去竟有些扎手,母亲还在那念叨,我却自生欢喜。她哪里明白,我是那么贪恋它泛出的凉意,和旧。

在缸里填些泥沙和水,又从村头的荷塘折来一整棵莲藕,莲藕上带着荷叶和莲蓬,父亲和母亲在身后指引着我,折那一枝,那个莲蓬大,还有那枝,叶子还没破。搬进城里,搁在屋子一角,?荷叶和莲蓬,随意的放进缸里,粗大的缸口,歪斜支楞着四五闲枝,看是孤单,又是千山万水的风情。和生活略不搭调,又安然自得,回味怡然,一颗清净心显映。

这个世界仿佛什么都在变,唯有堆砌这小院的一砖一瓦,一门一窗,从那些荒草葳蕤满院,一直等到每一颗开到荼靡,它像仍然没有学会飞翔的固执的鱼,一切,都还是最初,蠢蠢的样子和静清寂。

看着它静默,仿佛只要坐在门墩上,一直听着那吱吱呀呀的开门声,和光阴微笑着走路的声音,就够了。

老院老了,老得让我的记忆有些模糊。自从父亲走后,老院,再也嗅不出父亲的味道。

篇5:皮匠的造句   

皮匠拼音

【注音】: pi jiang

皮匠解释

【意思】:<轻>(1)旧时称修补旧鞋的工人或制鞋的工人。(2)制造皮革的小手工业者。

篇6:皮匠的造句   

1、德北菲尔德发现,由于王子衰老枯瘦,屠户和皮匠只愿出几个先令买下它的尸体,他就站起来处理这件事。

2、他向首领保证,赌咒发誓,他只做了一家记号,不知道谁标记了剩下的,因此他不能区分出皮匠在门口停下的那间房子。

3、回国之后,我们帮助一群失业的铁皮工人创业,使他们分担成本和市场营销花费,就像我观察到的意大利皮匠和家具制造商所做的那样。

4、不要嘲笑皮匠的黑拇指。

5、为了测试三个臭皮匠是否真能强过诸葛亮,科学家们将这些共同作出的决定与单独作出的决定进行了比较。

6、最初的结果表明:是的,三个臭皮匠果然更强。

7、那么,如果你不想有个像《三个臭皮匠》一集里那样的结果,就看看如何整理你的线吧。

8、这意味着三个臭皮匠虽然可以顶过诸葛亮,但这只有在我们能够开诚布公的讨论自己不同的看法观点时才行。

9、最后,如果我们考虑一下根据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的`原则,把集思广益的人数扩张成四个,五个或多个臭皮匠会有何后果是很有意思的。

10、此后彼得在约帕一个硝皮匠西门的家里,住了多日。

11、有的胡同如果曾住过一个有名的人,那这条胡同就会以这个人的名字命名,比如石老娘胡同和王皮匠胡同。

12、布里森登学着当地一个有名的吹捧吃蛇表演的牛皮匠大叫起来。

13、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勤劳的皮匠,他从早到晚地辛苦工作,甚至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14、有一天,皮匠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了,他把手里的活儿丢在一边,从邻居那儿借了一根鱼竿,就出去钓鱼去了。

15、但是我认为我在那里真真学到的是合作带来的价值,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不能仅仅相信你自己的能力。

16、由蒙特贝卢纳的皮匠保证技艺,超过一世纪的传统鞋业制造经验。

17、皮匠觉自己好像看到了过去几百年来大地为人类所需而制造出来的全部财富。

18、格兰特,生于西部边疆,是一位皮匠的儿子,与李截然不同。

19、他保持了城市的所有织布者,裁缝师,皮匠和丝商人非常忙碌的和非常快乐的!

20、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21、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22、中国还有一句成语,三个奥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

23、由于宗教信仰的原因,耆那教徒一般不从事以屠宰为生的职业,诸如当兵、屠夫、皮匠等,甚至也不从事农业。

24、三个臭皮匠顶上一个诸葛亮。

25、毕竟“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两个人一起工作能取得更好的成果。

26、我呀,还是当皮匠好。

27、全场立即对这一消息报以兴高采烈的欢呼声;喧嚣声平息以后,皮匠大声喊着。

28、为集资重建,路边的地段出租给商家,尤其是屠夫和皮匠,给他们兜售商品。

29、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经过几次比较后,亚运村附近的楼盘脱颖而出。

30、皮匠是个一肚子委屈的人,他自信有实力入选十九家大户,但是没有得到认可。

篇7:一个皮匠随笔

一个皮匠随笔

要是你无事可做,就去德吉路拐弯处顿珠师傅的作坊里坐坐吧;要是你不想让自己闲下来,那就去作坊里当一名伙计。我的意思是,不管你有空儿没空儿,都可以到顿珠的皮货店里坐一坐。仅此而已。

一间不足十个平米的矮房子里,年轻的吾赞·次仁顿珠飞针走线,和他的三个徒弟睁眼做着看不出挣钱的手工皮具生意。皮匠们知道,这些东西做出来,好久没有人来看上一眼,墙上的饰件,有的已经挂在那许多年了,还在等着那个人进来,仿佛它们的主人已经在时间里走丢了,至今没有回来。

顿珠是这个祖传六代的皮匠家族中最后一位小皮匠。他十岁开始跟着父亲学手工皮艺,今年二十八岁,有个六岁的女儿和四岁的儿子。顿珠说,儿子长大后说啥也不让他当皮匠了,得让他好好念书,出去干点别的。顿珠说小时候他也不愿意做这个,父亲硬逼着他学,没办法。做皮子很累,也挣不着多少钱。他们家做了一百多年皮子,还待在这个破烂房子里,结婚都没盖一间新房子。

顿珠的父亲巴桑次仁也是十一二岁开始学手艺。那时候皮具生意要好一些,一年四季远道而来的牧民络绎不绝,父亲的师傅,也就是顿珠的祖父还为**大师打造过马鞍、马鞭和背袋。父亲络桑接掌皮店后,为**和住在宗里的贵族制作鞋帽服饰,一把剪刀一根针,养活了一家人,日子还算过得去。

他父亲说,祖宗给了我们一根针,就是让我们吃这口饭,我们不干这个,还能干什么?

顿珠就这样硬着头皮干了二十来年,从父亲手里接过这门手艺,“泡水”、“揉皮”、“染色”、“绣纹”、“缝制”、“定形”,没有一样是他愿意干的。顿珠羞涩地说,十八岁那年他跑出了家,去拉萨、成都,还去了西安,做了几年小买卖,赔了,才垂头丧气回来接着缝皮子。 皮子是通人性的,你认真对它,它便好好待你。山坡上一茬一茬的`牦牛和岗巴羊,死了又生,生了又死,只有这些皮子留在了时间里,生生不灭。顿珠说,父亲临死的时候手里攥着的还是皮子,我只是不想让他的这道手艺在我手里断了,至于以后,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顿珠的母亲有七十多岁吧,她并不觉得皮货的生意不好做了。她说,早晚会有人来,把这些好看物件都买走,所以,得抓紧缝出来更多的茶盐袋、糌粑袋、酒壶、皮衣、藏袍、马包、绳索、面具、钱包和针线袋,万一有人来拿,还没做好,怎么行?

皮匠把自己的年年月月缝进了皮子里,皮囊柔软,针细线长,穿过去,又引过来。这些看似简单却百年不变的手工活计,也许有一天,也许一念之差,便永远地在一间小屋子消失了,我们再不会找回它。

顿珠说,再怎么着,也得把这个行当做到父亲那个年纪。他抚着下巴估算了一下,伸出四个手指,大概还要坚持四十年。四十年后,不知道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也不知道那时候,他是否会变得和父亲一样,即使自已当初不愿意做这个,却又逼迫着儿子接着这门拖累人的手艺。在寂寞而漫长的做活生涯里,一个人的想法保不准会渐渐变得和先人一样古怪——不管过去多少年,不管世事如何繁华或者艰难,一个人总会在他一生的某一天,在一间暗淡、陈旧的屋子里,跟他远在时光那头的祖先,忽然想到了一起。

篇8:老于散文

老于散文

(一)

老于家有片榆树林,仅此一点,就让我对他刮目相看。榆树是淮乡众多的乡土树种之一,因为种种原因,现在已经难得一见了。而在老于家的房前屋后,一抱来粗的大榆树有十几棵,成了一小片榆树林,这样的榆树林在整个豫南恐怕也不多见。说起老于保留大榆树的原因,还真得好好说道说道,这一切都和老于养蜂有关。

可能有很多朋友不知道,榆树是春季开花最早的植物之一。节令到了雨水前后,大地刚刚解冻,野草仍在呓语,菜花尚在酣睡,柳枝刚刚吐出浅黄的芽孢,在寒意料峭的春风里缩手缩脚。这时,榆花已经悄无声息的绽放了,或多或少开得有些寂寞。应该说,榆花才是真正的迎春之花。榆树和腊梅一样,是先花后叶的植物;加上榆树一般枝干壮硕高大,榆花蕾小如豆,怒放的榆花呈浅褐色,簇状似榆树嫩叶,所以经常有人误将盛开的榆花认作榆树刚刚抽出的嫩芽。浅褐色的榆花悠悠的绽放,一如姑娘脸颊娇羞的笑窝。若遇上晴好天气,温度也只在十四五度的样子。嗅觉灵敏的蜜蜂,最能知晓榆花的落寞,便开始冒着低温出巢了。有些寒意的春风里,榆树枝头若有舞动的精灵,一定是蜜蜂。

榆花粉呈乳白色,蜂群接上了新粉,是一种积极的自然信号,蜂王就会大面积产卵育虫,蜂群自然很快就繁壮起来,为春季第一个大流蜜季节打下坚实的基础。你看,老于家里留着大榆树是有私心的呢!

(二)

老于家的老屋,和老于的年龄差不多,快七十岁了。老于的老屋几乎就是一座鲜活的民俗文化博物馆,根基和前檐是砖砌的,屋顶红瓦淮草交错,屋脊上还有灰色的脊瓦做出的造型呢,可惜时间太久,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模型了。院落很宽敞,果树和榆树错落有致。如今,这样的院落,这样的老屋已经极度濒危。老于在新宅基地建了新屋,但老于不愿过去住,觉得和儿子儿媳妇在一块住不自在。老于用自己的话说,自己在老屋里出生,在老屋一住住了几十年,习惯了,舍不得离开,将来老于还准备在老屋终老呢。老于说这话是真心的,因为老于是性情中人。

老于的蜂龄也和老屋的年龄差不多。老于的父亲养过蜂,老于在还是小于的时候耳濡目染,竟然有了很浓厚的兴趣,继承了衣钵,成了淮乡大名鼎鼎的养蜂高手。老于的名气是靠自己修出来的,用老于的话说,养蜂也是做生意,也是要修门面的。这修门脸怎么修?自然重在诚信二字,老于是一个童叟无欺的生意人。有人来打蜜,说好了价格,钱拿不拿够另说,蜜一定给足,绝不会出现缺斤少两的事儿。有细心地人打蜜,回去一过秤,通常都多出一二两,你还有什么闲话好讲。再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老于从来不弄虚作假。有的卖蜜人会往蜂蜜里面掺糖兑水,老于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宁可不卖,也不能卖假蜜。老于常说,能人如云,卖假蜜糊弄的`了一时,糊弄不了一世;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到头来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老于说,不仅仅是养蜂,干哪一行,弄虚作假的都做不长久。噢,还别说,这还真是生意经,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理。

老于家里养的蜂基本保持在一百箱上下,这样的规模可以算是一个职业养蜂人了。但老于家里竟然还种着几十亩地,这多少让我有些不解。老于解释,养蜂是看天吃饭的行业,倘若遇上不好的年景,家里种着些地差不多可以裹住一年的开销,不至于吃老本不是。但据我所知,老于养蜂多年,基本上收蜜都很稳定,这些说法自然也说明了老于谨慎的生活态度,这么大的年纪还这样能干,你不佩服是不行的。

老于家养着一条老狗,黑狗,不爱叫。有时不声不响的从某个角落里钻出来,让人发憷。还好,这条老狗是很通人性的,从不咬人。老于养狗其实并不单单为了看门,而是为了护蜂。老于出门放蜂的时候,一般会把家里的老狗带上,山区有一种叫蜜鼬的动物,最喜偷蜜。但狗是蜜鼬的克星,有一条老狗在,蜜鼬就只能望狗兴叹了。有时狗的作用并不在于它有多机敏多健壮,尽管它是一条老狗,可能根本没办法对付伶俐敏捷的蜜鼬,但一条狗端坐在蜂箱旁边,如一尊稻草人一动不动,对于有贼心之人之物,其威慑力如无量佛法,能罩住整片蜂场。有老狗在,蜂儿也会安心。

(三)

养蜂的老于,是一本耐读的书。有时和老于在一块的时候,最喜欢听他说说以前的故事。

老于说,他小的时候,家里养蜂没有蜂箱,只好用土坯砌土蜂箱。没有蜂脾,就用树枝用尼龙绳绑。有时在外面玩耍的时候,看见别人的园篱笆有特别直的树枝,粗细刚刚好可以做蜂框用,晚上,就会偷偷地去偷人家的园篱笆。我听了觉得很有意思,听说过偷瓜偷枣,还是头一回听说偷人家园篱笆的。

曾经的那个特别困难的时期,因为家里有蜜,老于全家侥幸逃过大劫。有时我想,老于和蜜蜂的感情还真不是喜欢与兴趣这么简单,这是过命的感情啊。

老于说到过历史上的那几次涨大水时的情况。连续数日的阴雨,蜜蜂不能出巢采集,甚至连喂蜂都没法喂,雨太大。淮河里的大水上来了,整个村庄形同一座孤岛,蜜蜂采集赖以生存的各种花草被洪水吞没,甚至连乡亲们都在生死线上挣扎。家里的粮食有限,人吃不饱,田里又受了灾,大长的一年时光咋过?想起来让人心里没着没落的。老于咬咬牙,用家里仅剩的小麦制糖稀,救蜂。蜂群缺粉,老于将家里的玉米面用蒜臼一点点捣得更细,蒸熟后揉开晾干,配上糖稀泡成糊状当做花粉喂蜂。家里人很不理解,这人都挨着饿,伺候蜜蜂却和伺候亲娘老子一样。听了这样的抱怨,老于没有冲家人吼叫,不紧不慢地说,你们都好好想想吧,这蜜蜂可是救过俺们全家的性命,俺们可不能忘恩负义。老于的大儿子饿急了,偷了老于半碗糖稀糊糊吃。老于发现后,一向宽厚的老于发火了,咆哮着操起扫帚追着儿子要打。老于的老婆拦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说,他爹,你看看俺们孩子都饿成啥样了,你下得去手嘛?那半碗糖稀糊糊是我叫他吃的,你要打打死我好了。几个孩子哭喊着扑在老于老婆周围,老于的眼泪也跟着啪嗒啪嗒往下滚……

老于说,往流西山坎的老树林里以前是有土蜂的。我听了非常震惊。土蜂在山区特别常见,但在平原地区,分布不多。在往流,若有分布,应该是在很早以前。但老于说他在西山坎就找到过土蜂窝,并且还收过一笼,可惜喂的时间不长,土蜂就逃走了。土蜂是野生的,野性难训啊,老于一脸的可惜。从老于的口中得知,西山坎的老树林大概是在土地到户后逐渐消失的。以前西山坎的老树林里有几抱粗的古桑和榆树,林里灌木丛生,人迹罕至。以前经常有人见到过野猪、狐狸等野物,老树林下面连着大片的荻林苇丛,有野猪和狐狸当然也是合情合理的。后来,西山坎的老树林先分到各个生产队,接着又被分到了千家万户。人们相继毁林开荒,老树林很快消失不见,野猪和狐狸的命运可想而知。当然,最让老于感到痛心和可惜的,还是老树林里消失的土蜂。

(四)

年近古稀的老于看上去也就五十来岁,很显年轻。老于为啥不显老呢?大概和老于经常食用蜂胶有关,这可是老于轻易不外传的养生秘密(大家看到了,可别说是俺说的哈哈)。

听到有人说老于每年能收入十来万甚至一二十万的,老于总是不置可否。按照本人对养蜂的了解,有时一年收入二十万也不是传说。但毕竟不可能年年风调雨顺,有时刚刚裹住本钱也是有的。通常情况下,老于每年能收入个三五万的也很经常。这样说,你可能觉得奇怪,这每年能有这样不错的收入,老于干嘛还住在土坯老屋呀?这个疑问问得好。

老于喜欢住老屋,住的习惯了是一方面。冬暖夏凉的,也挺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老于的经济上一直不太宽裕,具体原因有些模糊,说不太清楚的。听老于的一个邻居说过,老于养蜂,钱没少赚,可也没少扔。再问,老于的邻居就笑。模棱两可的说,老于有一些特殊爱好,挣的钱都花那上头了。我还是不明白,没听说过老于爱赌钱呐,这啥意思?再问,人家说了句好山的好山,好水的好水,再不多说了。我也跟着笑,这都是哪跟哪啊。什么特殊爱好啊,人家老于虽然看着年轻,头发梳得整齐光亮,可毕竟都年近古稀了,能有啥特殊爱好呢?再说了,涉及个人隐私,不便打听,还是模模糊糊的比较好。

(五)

在向老于请教养蜂知识的时候,老于不止一次的提示过。说我要是真有兴趣,真的想养蜂,最好还是拜个老师。想通过看看书,查查资料就想把蜂养好,那是多少有些异想天开的。养蜂是门技术活,这其中的东西是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悟的。我笑。说自己养蜂纯粹是一个兴趣,没有想过那么多。

前两年丰港有个养蜂人,几十箱蜜蜂一个星期的时间内全部覆灭。那人捎信想请老于给诊断一下,到底是啥原因。老于却来了句,请你老师去看看不就行啦,俺又不是你老师。我问过老于,老于估摸着那个养蜂人的蜂粮受到了污染,蜂群覆灭缘由几乎可以断定是食物中毒。几乎不敢相信,蜜蜂也能食物中毒,真是开了眼界,丰富了视听啊。

听老于说,老于唯一的徒弟是老于在杨集乡放蜂的时候收的。老于的徒弟是个老实人,很忠厚。跟着老于学了一年多,老于最后认可他出师时,送给他几笼蜂。老于说他的徒弟每年初五六都会专程从杨集乡过来给他拜年,年年不落,来的时候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可惜,哎。老于叹了口气说,最近几年他的徒弟出门打工了,蜂也卖了。在外过年,老师和徒弟之间的交往慢慢就少了。听了老于的话,我的心里也跟着一阵失落。老于的儿子闺女都在外打工,常年不在家。再说了,他们对养蜂都没有兴趣,老于常常感叹,收不到一个好徒弟,自己这一身养蜂的本事将来就只能带进棺材里了。不仅仅是老于的养蜂技术可能要失传,像嗨子戏、灶戏、篾匠、石匠等等世代相传的手艺也几乎快失传了,很多非物质文化遗产濒临失传或已经失传了。这些损失或许是难以补救的,也是无法估量的。

希望老于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徒弟,能将他一手绝佳的养蜂技艺传下去。

篇9: 老二哥散文

老二哥散文

老二哥,五短身材,黝黑的脸膛一脸的络腮胡子,十天半月不刮一次,整个脸就是黑的了。不过,老二哥人心眼好。好到什么程度,小区里不论年长的,还是咿呀学语的婴孩张口”二哥“,就如来到中央电视台星光大道,人们都称呼毕福剑为毕老爷一样,小区人都敬他三分。不过毕福剑这名字还有人知道,在小区里老二哥的真名实姓没一个人能够叫得出来。这边有人找二哥,那边便有人接下话茬,是哪个大胖子黑二哥吗,那人一点头,就算找对了人。

老二哥人长得憨头巴脑,心眼却柔若灯丝,知疼知热,有一股子热心肠子。火辣辣的,全身上下就一个字”热“。无论你在哪里遇见,笑哈哈哈的,大老远准保一双厚实的大手给你个熊抱,握得你双手生疼,那种热情劲让你受不了。

自从搬进小区,也成了老二哥熊抱的.小老弟了。就因为他一见面超热情,冷不丁一句:你最知道老哥这人啦,咱是老朋友了,有事找哥啊。几次想问他真实名字,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二哥叫啥名,不知道。后来试着问几个平时和他不错的邻居,得到回答是:不就二哥吗?咋一听似乎他们太熟悉不过了,便暗自欢喜,转而丢出一句:还真不知道。让你啼笑皆非,摇摇头走人。

老二哥就是这样,好人。为人处世厚道着那。邻里之间那家遇上大事小情,不请自到。帮你跑动,跑西,忙这忙那,人特勤快。因此,自打认识他那天起就想写点东西,可是这种想法心里有,两个人前楼后搂住着,每天你瞅我,我看你,熟悉得再熟悉不过时,却如何也写不出来了。刚开始认识他时感觉到的闪光点没有了,模糊不见了。似乎走进”太熟悉就感觉不出新鲜”写作人死结。每次见面双方莞尔一笑,抬头一番寒暄,转头一个回见,任由时间淡淡消失罢了。

光阴飞转,一日从匆忙中抽身,恍若刚刚恢复了记忆似的,陡然又想起老二哥,便三步两步来到楼下扣响门铃,然后是一旁静静地等待。可是一来二去,总是铁门一块,没有回声。以往一张长满络腮胡子的大脸,这时早已挤出门缝正朝我笑哩,心里不无懊恼。尽管这样依就没有灰心,觉得大清早的,人家也许是于我之前出去跑步了。每天清早依旧二次、三次机械的去摁他家的门铃,每次又都是得到同样的感觉,再到后来就连那脆生生门铃的回响声也没了。我私底下估摸,老二哥一定是很忙、很忙,忘记了给门铃换电池。站在窗前铁栅栏边石阶上,心里空空荡荡的,从前的一切情同隔世,有些想老二哥了。

一个小区院里多上十人、八人显不出来,少一个人好心人就特别明显,尤其是像老二哥这样热心人,没有他整个大院里空落落的,甚至让人感觉没有热乎气了。

春天很快到来了。 春风轻拂,一个人坐在小区凉亭里怅然若失,心里空空的。定定的望着老二哥那栋楼,自言自语,都几天了。猜想着他也许已经回来了呢。又身不由己叩响了门铃,希望这次能够见到哪一张熟悉的脸伸出门缝,给我一个惊喜。门真的开了,大喜过望险些倒栽在地上,正巧与那开门来的陌生姑娘撞个满怀。姑娘t着脸颊说:“大爷,您是找二哥吧?”见我有些窘迫的样子,噗呲笑出了声,自以为刚才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笑嘻嘻补充一句,“是找我二大爷吧。他们啊,搬南方去了!”顿时,头上给什么东西重重一击,半晌没有醒过神来。老二哥,他,他。咋能没说一声就搬走了呢!

走出楼道,脑袋瓜子一片空白,老二嫂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在脑海里直打转转。你二哥他啊,就是一个恋家的鬼。下岗后,整天迷在家哪也不去,劝他去外面走一走。你说他咋说的。“放不下家啊,就是不去。”转回身望着已经换了主人的楼,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这回恋家的老鬼真的走了,而且这辈子可能也见不到了,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世界上的事情总是充满了蹊跷,想写他的时候,满脑子空空找不到可写的东西,这功夫,人家走了,那些往事全部浮现在眼前,可是人都走了,连个情分都没有了。我望着老二哥家的楼发懵发傻……

篇10: 老菜园子散文

老菜园子散文

屋背后的菜园子,一亩多旱地,扎着竹篱笆。

布谷声声,燕子绕梁。母亲进入荒了一寒天的菜园子,春播。坌田,撒上羊窝灰、兔窝灰,再用铁搭翻一遍,作为菜地底肥,晒上两天的太阳,然后平整挖垄做畦,栽上菜秧,瓜苗,播上豆种。

一家人饭桌上的时鲜蔬菜,几乎全由母亲一人种植,管理。因为父亲要忙生产队里的事,无暇顾及。只有挑粪肥等重体力活,父亲抽空来挑上几担,母亲当下手,用长柄撩勺往菜地里浇。

菜园子一侧靠河,浇水便利。清早,母亲起床第一件事:在水栈上淘好早饭米,搁在石板上,拿着撩勺站在河滩上拷水,用力泼过三个地垄,像雨点,如珍珠,滚落在菜叶、菜根上,淋入泥土。约莫小半个时辰,菜园子里湿漉漉的,她浑身衣衫也是湿漉漉的,拿起搁在水栈石上的米回家做早饭。

傍晚,生产队收工回家,母亲拖着疲乏的身子,进入菜园子,不是浇水,就是松土,拔草,施肥。黄瓜、丝瓜等藤蔓果蔬,茎长了,要搭棚架,好爬上去挂果。有时来不及,远远看我放学回到家里,便大呼小叫,让我去帮忙。我扔下书包就冲进菜园子。

入夏,菜园子里开花了,有蝴蝶般的蚕豆花,有白色的葫芦花,有喇叭形的丝瓜花,还有长豆花……叶绿花艳,靓丽夺目。稍后一些日子,便结了果,如同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母亲的呵护下,长得水灵灵的.,煞是可爱。

没几日,时令蔬菜上了饭桌,花样也逐渐丰盛起来。今天清蒸茄子、炒长豆,白笃葫芦汤;明天凉拌黄瓜、炒韭菜,丝瓜鸡蛋汤;后天,盐煮蚕豆、炒苋菜。弄巧了,夜晚哥哥要是捕捉到黄蟮、田鸡,还能吃到洋葱烧黄蟮、毛豆子炒田鸡……整个夏天,都能吃到菜园子里母亲种的菜。

母亲会过日子。她常说,乡下人靠挣工分吃粮,过完年手头就没一个子嘞,别奢望常吃荤腥,只能把汗水洒在菜园子里,起早贪黑,多化点心思伺弄,换来全家人桌上的菜肴。有剩余的,拿到街上去卖,赚几个零花钱。

韭菜长得快,也长得旺,一茬一茬,一家人吃不了,又不能天天吃。清早,母亲让我挑着装满韭菜的篮子去镇上卖,一篮子能卖几角钱。开始蹲在街上卖韭菜,有点儿难为情,怕同学看见笑话我,几次下来,也就无所谓了。一个月去卖一两回,攒了几回卖韭菜的钱,割斤肉,包个馄饨,一家人吃个开心!

立秋后,父亲翻好土地,施足圈肥,平整作畦,播上秋冬吃的菜种,就交给母亲管理。

白菜好吃苗难栽,从播种到收获,全是心思。小鸟去扒土啄籽,母亲找树叶、菱叶盖上,傍晚浇水时揭掉;幼苗出土,防止“秋老虎”暴虐,她一天要浇三遍水,还不能灌,只能用喷壶洒小水;长到三四叶,拔草提苗,把病、弱苗剔除,她带着草帽一蹲就是个把时辰,累得膝盖骨酸痛。这期间,水不能停,早晚浇水,隔几日就要松土,还要打药,防病,防虫害。

定了苗,要浇大肥。整个生长期,还得适时喂肥、追肥,前后要三四次,父亲挑粪,母亲泼浇。霜降前,她小心地把白菜叶子捆绑起来,既包心,又防霜冬。到了小雪,收获白菜,她把一棵棵白菜拔起来,放在畦上,让冬阳把外叶晒干。我放了学,帮母亲搬回家,冬藏。此后,饭桌上又多了一道主菜。

红萝卜、雪里蕻,用来腌咸菜。过了金秋,收上来,洗净,切成条,切成丝,放在竹匾里晾干。晚上,母亲在黯淡的油灯下,把晾干的萝卜条、雪里蕻丝放在甏里,搓上盐,用棒槌戳实,满满的两甏。一直要吃到冬去春来过夏至。雪里蕻,味道鲜美,除了当咸菜吃外,还能和豆腐一起炖,和鲫鱼一起红烧。青黄不接时,饭锅上炖一碗雪里蕻咸菜汤,开胃,下饭。

菜园子,就是乡下人的菜篮子。日常吃菜,全靠菜园子里种出来。有几个亲戚朋友在城镇,来乡下做客时,家里不用上街买蔬菜,直接到菜园子里摘时鲜果蔬。回去时,母亲总要从菜园子里拔点菜、摘点瓜什么的,给他们带回去,让家人尝尝鲜。

母亲七十多岁,家里经济条件还可以,可她还拖着病体伺弄菜园子,说动动胳膊腿,炼筋骨。因此,她一直劳碌到起不来床,再也进不了菜园子的那一天。

忽然间,村庄拆了,老屋夷为平地,自留田集体收去了,父老乡亲住进社区花园洋房。

前些日子去老家看望乡亲,阿叔说,离开老宅基,菜园子没了,吃斤青菜也得去镇上花钱买。现在菜价钱贵得要命,还没自家种的新鲜好吃。

像阿叔这样年长的农民,一辈子扎根在泥土里,听田野里庄稼生长的气息,闻菜园子里的清香。毕生情趣,倾注在大地。如今,菜园子没了,就像失去了魂魄,悠悠然,无所依。

母亲已故了。我知道,她最想要的也不是儿女们多烧些纸钱,而是她的老菜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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