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小编给大家整理的老?旧散文,本文共10篇,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篇1: 老・旧散文
老・旧散文
世人大都喜新厌旧,而我,独喜欢旧,喜欢老,固执地喜欢。
我喜欢一切历经岁月打磨的东西,喜欢它们身上承载的,岁月磨砺后沧桑古朴厚重久远的味道。对于一切旧的,老的事物,每每遇到,总有一种敬畏感油然而生。
不曾刻意寻找,生活中的旧和老,还是屡屡不期而遇,引起内心深深的感怀。
常常遇到一所老房子。墙面斑驳,院内绿苔遍布,杂草丛生,一如岁月仓皇离去留下的痕迹。我曾久久注视着它,像注视一段陈年旧事。老屋,大都人去屋空,荒凉破败,当年的萧瑟也罢,繁华也好,终归于沉寂,只能靠想象来填充了吧。世间几多繁华荣辱,几度兴衰更替,风雨中的老屋,都一一见证过了吧!它呈给世人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然,沉默的老屋,却让人感觉踏实,温暖,安然。
常常遇到一棵古树。一棵古树是需要仰望的。需要仰望的,不仅仅是它的实际高度,上百年甚至上千年日月精华的哺育,古树大都直刺云天,需要人仰视之,更需要仰望的,却是它的精神高度。自然界的日升日落风霜雨雪,强健了它的筋骨,磨练了它的品格,一切人为的戕害,亦没有摧毁它的躯体,它依然以一棵树静默的姿态昂首天地间,笑傲风雨里。一棵古树,屹立在天地间,世人对它除了膜拜,还是膜拜……
然,静默的古树,却给人信念,斗志,力量。
常常遇到一位老者。无须开口,老人那张沟壑纵横的面庞,那头在风中飘舞的银发,那种安详淡定的目光,都令我顿生敬意。我总是自觉不自觉去猜想老人的年龄,心里默念老人经历的数以万计个日子,想象每一个或风起云涌或云淡风轻的时刻。
看过余华的小说《活着》,感慨颇多。人这一生,活着真是不易。艰难困苦,要忍着活;挫折不幸,要挺着活。肝肠寸断,痛彻肺腑时,有之;体无完肤,万念俱灰时,有之。无论天灾人祸,无论顺境逆境,一颗心是怎样的千疮百孔啊,可,还是要――活着。活着,是王道,是人世间最大的慈悲!
或许,从老人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我们看到的,只是岁月风平浪静后的安详,然,静水流深,那曾经的波涌浪滚,惊心动魄,依然能从老人冷峻的眉梢眼角,刚毅紧抿的嘴角里体会得到岁月长河里的动荡不安。
一位老人,在人世间,挣扎着求生,曾经的悲欢离合,曾经的喜怒哀乐,都已化作一缕烟,化作一阵风,远了,淡了……
不仅仅是自然界一切有生命,或者没生命的东西,我喜欢旧的,喜欢老的,生活中,我亦喜欢印有岁月印记的一切。父亲生前钟爱的那管长箫,在父亲离世的十几年的光阴里,在每一个月亮升起的.夜晚,依然被我一遍一遍地用记忆去抚摸;自己儿时在莲花池旁照的一张相片,依旧被我宝贝似的放在一个小匣子里,那里面只盛放生命中的“贵重物品”;女儿出生时穿过的那件小衣服,在女儿十几岁后的日子里,还是被我一遍遍打开,又一遍遍叠好……生命里,这一切一切的旧物,都刻着时光的标签,挟着岁月的温情,令我,无法不深深动容。
其实,老和旧,是世间一切的终极归宿。侯孝贤说,所有的时光都是被辜负被浪费后,才能从记忆里将某一段拎出,拍拍上面沉积的灰尘,感叹它是最美的时光。那么,所有旧时光的一切,是否也是如此而变得美好啊!细细想来,我喜欢老喜欢旧的这种旧日情怀,不仅仅是一种敬畏,是一种怀念,更是一种寄托。历史的滚滚长河里,泥沙俱下,岁月匆匆,无情地带走了那么多的东西,能够留下来的,于我,于世人,都是一种莫大的慰藉和欣喜啊!
与岁月,共老!我喜欢!
篇2:旧祠堂里的老梧桐散文
旧祠堂里的老梧桐散文
我是在一个旧祠堂里上的小学。祠堂的院子里种着一株梧桐树。梧桐树很高很大,叶片儿宽宽的,大大的,并且记忆中永远是那种黄黄的、旧旧的颜色。
叶落季节里,梧桐树下经常会铺着厚厚的一层落叶。我很喜欢走在那上面。感觉软软的,沙啦沙啦的。
没事的时候我会和别的同学一起端着一个小瓶在梧桐树底下找它落下的花。梧桐树的花一点儿也不好看,但是很好玩。把它们放在瓶子里,再泡上一点水,第二天它就起粘液了。拿一根小木条沾一点搁手心里,看上去亮晶晶的。我们那时都把它当胶水看待,尽管我从来也没有真正使用过那样的胶水。
梧桐树有籽。那梧桐树的籽是长在一个小簸箕里的。风起的时候,小簸箕就在那风里打转,一路从高处飘啊飘啊就飘到了地上。那个时候我们最开心。我们会撑开自己的`书包往里拣小簸箕。如果把小簸箕里的籽取出来放到锅里面去炒,炒出来的梧桐籽就像炒黄豆一样的香。我吃过。
儿时的记忆是那么深刻,以至于现在仍时不时地要想起它来。有时候走在人行道上,会想着要往那行道树里去找一找。尽管也常常能看到梧桐树的影子,但不知为何感觉却总是怪怪的。因为这些梧桐树既没有那可以做胶水的花儿,也没有那长着籽的小簸箕。于是心生疑窦,就问别人。别人告诉我,品种不一样,这些都改良了。
哦!
篇3:思念散文:想念老好的旧时光
思念散文:想念老好的旧时光
我想念老好的旧时光,那时,人是可以为了自己的理想和愿望而活着的,富裕者谦恭有礼,贫困者也绝不卑微。他们奔走在各国之间,将自己的政治主张呈于君上。或主张和平,或鼓吹征伐,或以德安民,或以法治国。国君就算不同意他们的见解,也绝不可以轻慢戏侮,一旦士人出言求去,被时人批评指责的就是国君,正直的史官们甚至会将这一切毫不隐晦地书于简帛,这对于重视生前身后名的古人来说,还有什么是更恐怖的么?
我想念老好的旧时光,那时,人的立身之道是多种多样的。孜孜于指点江山的仕途,自然是读书人的正道。但金马玉堂的富贵,桃源深处的隐逸,同样可以为我所求。或者痴心于桑麻榆柳的田园,或者试图从日升月落中探求世事的真相,谈狐说鬼不为可笑,兼爱非攻不为妄语。并无异样才能,只有一片纯孝之心,同样为人所赞。一个女子只要长得美,也能享受世人的仰慕,艳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其实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我想念老好的旧时光,清风明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天是凛冽而高远的纯蓝,地是和沃而敦厚的棕黑。名山古刹,长河孤舟,只要能用双脚走到的地方,便许你任意所之,并无人为所设的藩篱和天价的门票。兴致来时,竹杖芒鞋,东游西荡。或振衣千仞岗,或濯足万里流,其飘飘何所似?如天地一沙鸥。玉门关外的杨柳青青,长安市中的美酒盈盈,当垆卖酒罢,何妨我一探天香国色?打渔回转后,也可去玉泉山头喝杯清茶。哪家寺庙没有收留过不名一文的书生乞丐?哪户人家没有被讨水喝的过客窥见人面桃花?
我想念老好的旧时光,当一名隐士,结庐在白云深处。屋前屋后,绿荫环绕,好鸟相鸣。
童仆两三,一乖觉可喜,一惫懒无赖。昨日打来的五斤美酒,今早已经看见了坛底。闲来执一卷山海经或庄子,读得哈哈大笑,书卷一抛,且向花前眠一场。西湖边上风光好,几株梅树,翠尊红萼,恰如美人相并。几只仙鹤徜徉其间,消受他暗香疏影。
就算那其实是一条终南捷径吧,不也比赤裸裸地卖官鬻爵,多了几分调皮和风雅么?
我想念老好的旧时光,统治者的生活是可用来任意八卦的。一句汉皇重色思倾国,看似委婉却辛辣,足令读者相顾会心一笑。也不是全然的批判,也不是全然的艳羡,而是带着一种穿越了历史风尘的'眼光,用一种温柔的同情来看待帝王家的啼笑因缘。她一枝红艳露凝香的美,她霓裳一曲千峰上的舞,她一骑红尘妃子笑的娇,她马嵬坡下泥土中的别。怎么能叫他不夜夜断肠呢?秋夜梧桐,夏日荷花,风前春柳,雪后芭蕉。哪一样美景不曾携手共赏?到如今,只落得凄冷冷、孤单单、夜漫漫、愁恹恹的一个人。
这样的故事写出来是人人爱看的,所以玄宗的后代们一点也不介意,反而要由衷地赞叹“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即使英明神武如曾爷爷的曾爷爷的曾爷爷,又如何呢?权势到达不了的地方,有一种声音却可以无所不在。
我想念老好的旧时光,姻缘虽是天定,但若错配了,也可以来一番决绝而不失情意的和离:“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怨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妇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莫道冤家,真成冤家,也罢也罢,不如放手,各自还家。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这样的话语真是让人心弦颤动,没有小三小四虎视眈眈,也不会为了财产分割而头破血流。当婚姻渐渐成为一项交易和任务,可还有人记得,那些关于三生的约定?
我想念老好的旧时光,春夏秋冬各安其位,东西南北不离其所。风雪来临前,我会速速回转,窗外任凭寒风呼啸,一家人围着火盆,烤些栗子红薯花生,尽是暖意融融。来年春暖,燕子最先归来,告诉我城外的小河已经开始解冻,沉睡了一冬的高山原野,都在慢慢醒来。接着是布谷、杜鹃、喜鹊,赛着翻新花样,催人播种耕耘,早订一年之计。夏日荷花满塘,我却独爱莲蓬青小时节,荷叶遮头,横卧于溪头舟上,随剥随吃,随吃随扔。夜晚的天空必有繁星点点,树上必有鸣蝉相和,蛙声,稻香,清风,蟋蟀。原来这么快,就已经到了秋天。果实中尽是阳光烘焙的香味,天地间沉静而热烈的大块色彩,金黄,烧红,晨蓝,斑绿,艳紫,土黑。我不会画,眸中却倒映出白发与红颜。斗转参斜,西风暗换,歌一曲秋风,挥一笔流年。
篇4:旧经典散文
旧经典散文
故友久别,一日重逢,彼此有陌生感。那陌生的,非是人情,而是看到了对方脸上的岁月,身上的风尘,以及些许无以言状的落漠。
但用不多时,互致寒暄,交换了经历,很快便能捡起当年。就像你很容易就捡起老家的方言,捡起一座失落的村庄,捡起掉在身后的一沓旧时光。
旧的东西,是一种长在光阴深处的植物,在时间的年轮里行走,春一程秋一程,风一程雨一程,日一程月一程,茏葱之后,斑驳了,颓唐了,也荒陋了,但最终没有被光阴带走。
相反,根深蒂固,老木新花。
一个古朴老宅,老宅里的一棵柳,柳梢别着某年的一弯凉月;一张老照片,照片里的一处场景,场景里还漾着曾经的一朵笑容;一件弃置的旧家俱,陈在昏暗的老屋,一缕秋阳破棂而入,还在和它,柔和地说着话。
用过的常物,都会变旧,有人弃之敝履,另取新爱。有人却奉若珠玉,藏箱一隅,偶尔轻轻取出,摩挲玩味,目光柔软,爱不释手。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衣服穿旧了,或者可以换件新的,而感情这件事,却是越老越有味道。
写过的文字也会旧,旧在泛黄的.纸张里,被霉味囚着,想挣扎出来,这需要一个旧人的搭救。
旧有旧的温度,旧有旧的情怀。是一些依稀尚存,是一条未竟的路,一些,未了的缘。
该去的,都给时间拿走了。所以,留下的,也就一直跟在了身后。雨雪风晴,荣枯得丧,多大的恩怨,再无关痛痒,只是默默柔和着,朴素着,光明着,都是那些岁华的包浆。
汪曾祺先生在《人间草木》里,怀念旧人旧事,花鸟鱼虫,草木情怀,饱含了他对旧日生活的无限眷恋之情,“逝去的从容逝去,重温的依然重温,在沧桑的枝叶间,折取一朵明媚,簪进岁月的肌里,许它疼痛又甜蜜,许它流去又流回,改头换面千千万,我认取你一如初见。”
一生的时光不多啊,只够做一场梦的。春去秋来,草木青黄,你在梦是遇见过谁?你在梦里用情几许?人情若如初见,若般般都是好,若初绽,若众里的唯一,若胸口一颗朱砂,若你为谁,写过的第一首,春天的诗。
那是一场美丽的打劫,谁也阻止不了,岁月阻止不了,经历也阻止不了。
有些旧,可以旧情再续,可以重整河山,像冬眠的草木,俟泥融沙暖,去鸟知还,就会被春风温柔地摇醒。而有些旧,早已江山易主,再放不下的事情,也会一经流水朱颜改,物是人非事事休,弃在了那里,无人认领。
或者,只恐已倦得再也拾及不起,也只好,搁浅在记忆的深处。
杨绛先生暮年曾沉缅于对丈夫钱钟书和女儿钱媛的美好回忆。回忆起一家人,曾经共度的那段艰难而温暖的岁月,她只能在《我们仨》里说,“现在我们三个失散了。往昔不可留,逝者不可追,剩下的这个我,再也找不到他们了。我只能把我们一同生活的岁月,再重温一遍,和他们再聚聚。”
在红尘中彼此相遇,从此风雨兼程,不离不弃。相爱这一场,纵然他日岁月使我们离散,你仍是我回首中的,那个最深的依恋。
人至老,越活越旧,也越发留恋旧的东西。路走得远了,久了,总想往回走一走了,越来越往旧里赶,像黄昏里的一段归乡路,像暮归的老牛。
暮然回首,身后忽然老了那么多时光。走到了最后,你要停靠的,或许就是一段往事;你要遇见的,或许只是一个旧人;你要回返的,或许只是,一个从前的地址。
红尘如梦,浮生若水。
到后来,所有的繁华,终成过眼。有朝,我只愿一人,背靠着一段往事,抚摸着一些旧,一个黄昏,一窗老月光;再平淡而反复地去想念一个人,一个时间,一句,温情的话。
整个世界,就剩下这么多了。
那些时候,光阴旧了,自己也旧了。旧在一个故事里,旧在一些味道里,旧成一座城,旧成一浑不再流淌的水,一条,不再延深的路。
你才知道,历尽尘埃都作客,万般千种皆浮云。原来,一切均为身外之物。
除了那些,一直一直,搁在心底的旧。
篇5:老院经典散文
老院经典散文
好久没有回去了,那座闲置了已久的老院子。
一扇竹制的栅栏被一把生了绣的老锁挂着,故作声势地锁住满院子颓的败和故事。
没了棱角的青砖房子,杵在一棵老槐树的后面,两扇看不出颜色的门板,用一条红绣铁环半虚掩的拧在一起,门槛和门脚处的两个石墩,也早被土埋的找不到影子,从窗口望一眼,斑驳的墙皮和潮湿的青砖地面,幽幽地回荡着的一股阴冷的气息。
所以一个人去的时候,竟然有些不敢走进个院子。
可每次回去的时候,又觉得有那么多的亲切,一些回忆,会在心头慢慢堆积,最后汇成一股暖意。
墙脚下,有半截被丢弃的残旧陶罐,不知哪个年岁,自生了荒草,房子的砖缝里,也横竖着暗绿的苔痕,它们随着时光的更迭,绿了黄,黄了又绿。看一眼,是荒凉意,再看一眼,又满眼妥帖的温情。
记起有日,烈阳还在纠缠,妈妈着半袖薄衫站在柿子树下,我对她说,给你照张相吧。诶咦,都这个年纪了,还照什么相,你看,头发都白完了。可她仍然略有难为情的用蒲扇半遮着头,不自然的,给了我笑容。她的笑,摇摇晃晃,挂了满树。那时,她旁边泥缸里的橘子正在鼓肚,柿子还青。
如今,树上仍挂着过年时候的灯笼,经了日子,颜色斑驳做旧,但掩盖不了它喜气洋洋的红。
肥圆的柿子像槑头槑脑的小胖子,沁过一滴滴秋露后,日日飘红,看一眼,汩汩欢喜袭上心来,再看一眼,又没了主意,柿子和灯笼,到底是哪个,红的更浓?老家前后院里,如今,只剩下三棵柿子树,一棵在前院水井旁,两棵在后院,西窗户口一棵,东门门阶旁一棵。猫崽子时不时地爬上去打盹睡觉,几只麻雀,还有别的不知道什么鸟,也把那当成了家,从屋檐,到电线之间,不停的追逐打闹,累了,回到树上抱枝小憩。
偶尔闲时,我正在老家,后院还是比较安静,所以每次回去,喜欢睡在后院。是夜,一些黄色的小雏菊,从虚掩的花苞里扑出来花香,托起整个月夜,月光穿过老槐,紧紧地裹着老院,孤独,大片大片地躺在蒲公英上,躺在窗台上,斜斜地躺在倚窗的土炕上。
墙角的蟋蟀,把秋唱黄,几声晚蝉,把秋水叫凉。睡不着,总想着去做些什么,要不要踩着一条小径,去敲故人的门,门缝里出来暖黄的灯光,散落的叶子铺在他的门边,墙角靠着稀松的扫帚,却不去动它,任由叶子像一朵朵自由行走的花,落下来,满院都是,恍惚中,会觉得,那位故人便是风,这里,是它的居所。
喜欢夏季的老院,父亲和母亲把老院捣鼓成满院的绿色,院墙边上的前仆后继地爬满了青藤,鲁莽的蝴蝶楞想在这整片绿中寻得一朵红来,金黄的南瓜挂在半坡,墙角的几颗丝瓜,爬上了窗棱,又顺着竹竿漫上屋顶,刚刚好掩住屋顶上打盹的老猫。雨来了,又走了,所有的颜色都新鲜了,鹅黄的仍然鹅黄,青绿的更是青绿,屋顶,檐下,墙角,灰瓦片,滋生出青苔,把光阴凝成一把老绿,滴答的足音,是深情的诉说。
大雨过后,闷热重兜了老院,我自阑珊的午后,推窗把卷,亲执汪老的.《人间草木》,纸张已经发黄,宕出淡淡朽霉的气味,一阵阵倦意慢慢卷过来,便把册子合抱于怀中,头歪向一边,眯了眼睛小憩,有风从窗子小隙挤进来,抚过额头的发,又把发间的清香轻轻送入鼻孔,每一个瞬间,都带着慵懒的气息。
在漠漠的黄昏,在斜过来的灯光里,挥毫一幅人间草木的无心写意想念这些的时候,半月,正悬在离那些日子最近的距离。
老院老了,已经多年没有炊烟,忙碌的,只有那些蝴蝶和蜜蜂,还有,藏在蒲公英里的几声蛐蛐叫,只剩下父母偶尔去栽种,收割,除草浇水,来回转动的身影。春来后,父亲栽种的两棵玉兰花开了,一样的白,一样的素,一样的清,一样的寂,只是左边的落在地上,墙头上,房顶上的花瓣更多了一些,但仍然掩盖不住房顶上自生的荒草,和光阴流转的痕迹。
一口粗制的瓷缸,和一些农具靠在南墙根下,由于放置很久,又经了雨,底部沾满了溅起的泥沙,缸里屯了半缸雨水,由于闲置过久,水里竟繁生了小时候见过的跟头虫,上下翻腾。一直对这口缸有着一股莫名的钟爱,我问母亲要了来,她怪嗔一句,竟要些破烂的闲家物,也不再拦我。父亲和我把它搬到水井旁进行清理,南墙根儿地上,烙了一个凹凸有致的圆圈,周围散布着雨点子落下时砸出的坑痕,?旁边,安生着自生自灭的马生菜和狗尾草。雨水倒进树坑里,轻轻弹去外面的泥沙,再加上粗劣的釉料,摸上去竟有些扎手,母亲还在那念叨,我却自生欢喜。她哪里明白,我是那么贪恋它泛出的凉意,和旧。
在缸里填些泥沙和水,又从村头的荷塘折来一整棵莲藕,莲藕上带着荷叶和莲蓬,父亲和母亲在身后指引着我,折那一枝,那个莲蓬大,还有那枝,叶子还没破。搬进城里,搁在屋子一角,?荷叶和莲蓬,随意的放进缸里,粗大的缸口,歪斜支楞着四五闲枝,看是孤单,又是千山万水的风情。和生活略不搭调,又安然自得,回味怡然,一颗清净心显映。
这个世界仿佛什么都在变,唯有堆砌这小院的一砖一瓦,一门一窗,从那些荒草葳蕤满院,一直等到每一颗开到荼靡,它像仍然没有学会飞翔的固执的鱼,一切,都还是最初,蠢蠢的样子和静清寂。
看着它静默,仿佛只要坐在门墩上,一直听着那吱吱呀呀的开门声,和光阴微笑着走路的声音,就够了。
老院老了,老得让我的记忆有些模糊。自从父亲走后,老院,再也嗅不出父亲的味道。
篇6:旧信散文
旧信散文
翻看旧时的书信,不期然遇到了这一封。非常特别的存在,也是岁月里的难以忘怀。
泛黄的牛皮纸被折叠的整整齐齐,封口很自然的打开,没有被粘贴的痕迹。
没有邮票,没有地址,没有发件人的信封。偌大的封面上只有黑色中性笔画出的邮编和收件人姓名,邮票的位置被画上了虚线,却空空如也,彰显着可有可无的地位,却倔强的存在着。
是的,那是一封手工的信件。因为无需邮寄,因为近在咫尺,别出心裁在那个年岁里,在一堆纸张中显得那样随意……
亲爱的丫头:
首先,生日快乐!
一直在斟酌要怎样写给你,用那些不太煽情的话语,构叙所有回忆。毕竟,时光兜转,像那首歌里唱的,转眼就各奔东西。然后,挥手再见怕是再也不见。只剩下那些回忆在空气中一圈一圈远去,消失,不见踪迹。
总会想,如果当初没有那份执着,我们也许永远都不会相遇。在这里,抛开满世繁华,安然而静谧。我们错过了别人,却遇到了彼此,于是臭味相投的那样不离不弃。
我总是任性,自私的不可理喻。可是亲爱的你善良而坚毅,你多么像个小孩单纯的站在那里,即使是最无奈的包容。我也知道那里满满沉浸的是友谊。
所以,你是我这一年来,最纯粹的朋友。可以嬉笑怒骂而无所顾忌,让我觉得似乎又回到了那里,青春流年里最华丽的记忆,亲切不遥远。包裹了所有忧伤,幸福是唯一的绽放,在开满夏花的六月天堂。
亲爱的丫头,五月已经过半,那些割舍无法言语。你或许会笑我,字里行间的矫情,可就像朴树《那些花儿》里的忧伤,是年少时光里不可避免的情长。他浅唱:我们就这样,各奔天涯。于是剧终,我们终成为过客,在彼此生命里匆匆而过。
我是个恋旧的人,却又最懂得遗忘。你说我无厘头,说我自相矛盾,说我奇怪的不可理喻。
就像在别人眼里,我神经大条,坚强而不懂悲伤。我多么希望她真的是这样。
直到成为朋友,你看清我所有背后的伤感,不可名状。
有人说,朋友是看清了你所有的缺点却选择包容与隐忍的人。
于是我想起小四那句,我对所有不熟悉的人微笑,却对自己喜欢的人生气。
只是想告诉你,我亲爱的你,也许会被忘记,可只要记得,便是最美好的那个回忆。
浪费了五十分钟自习写给你,怕以后不再有机会,就连那些“恶毒”的话语也找不到归属。
亲爱的'你,会去哪里?去哪里笑,去哪里哭,去哪里为你的生命寻找下一个过客,去哪里将那个过客又沦为“已过”。
命中注定无法逃避或选择,那么就像以往,微微笑着,挥手离别。
然后,下一站快乐。
亲爱的丫头,下一站,快乐。
包子DR
看完后,真的也勾起了太多回忆。
那时的嬉笑怒骂,那时的肆无忌惮,在高考压抑的日子里,竟显得如此珍贵。
庆幸我们没有遗忘彼此,庆幸我们依旧时常联系,几年来的友谊,已经固若金汤,在年岁和偶尔的矛盾里。
现在的你,也终于不再是一个人。虽然有小小的不情愿,却也为你默默祝福。
上天是公平的,它送来那样一个他,将你宠的无边无际。而你也因为考虑到两个人的感情,毅然选择留在西安,留在他身边。
或许对于情侣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可你知道,我本就是举双手赞同你们在一起。
都说闺蜜的眼睛是犀利的,我自认为还没有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你的他,和你也是那样臭味相投到不可理喻。
一个人的性格和人格多多少少都会在脸上显现出来。你不知道,初次见他,我差点憋到内伤,高兴到内伤。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无厘头如你,为什么神经质如你,为什么把丢人当家常便饭如你,为什么一度被认为会成为“灭绝”的你,竟然有一天告诉我,你谈恋爱了。
一物降一物,大抵如此。
亲爱的包子,继续快乐下去,连同我的那份祝福一起将它扩散在未来里。亲爱的包子,“寡人”虽然没有宽厚的肩膀,却也会承载你大大的头颅,分担你偶尔的大雨小雨毛毛雨。
友谊不需要刻骨铭记,只要我们都还在,就算许久不曾联系,也会在见面时,轻松的吐出“恶毒”的话语。
篇7:旧时光散文
关于旧时光散文
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
他经常和同事,朋友,战友,同学在一起,很多年没有和母亲在一起了。
母亲知道儿子奔波劳累,一心想孙子有一个好的环境,有一个好的未来。
他每次打电话给母亲,母亲就是担心牵挂。母亲说,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担心我,老是担心我,你也该担心自己了。母亲身体虚弱,疾病缠身,身体消瘦,几十年的风霜雪雨,几十度春秋年华,白了华发,淡了青春。
他心里始终有愧,愧对父母的养育之恩,这一生无法报答。
春节临近,他决定,再忙都要回家看看母亲父亲。衰老的皱纹爬满了他们的脸颊。
他翻出一本发黄的照片,看看自己小时候的傻样,母亲抱着自己,仿佛母鸡在呵护小鸡一样,仿佛山羊在看护自己的羊羔一样,仿佛母牛在养活自己的牛犊一样。
那时候的母亲是一个美女,算得上村里的村花。很多男人都夸耀,母亲是一朵玫瑰花。
母亲说,每一个人都有年轻时候呀,每一个人都有老去的一天。
他说,时间你慢点,再慢点,别带走母亲的青春年华,岁月你不能老去,你还我年轻时的妈妈。
春节假期几天时间匆匆而过,父母那眼角的`忧伤真正坍塌。
他和母亲,寻找旧时光,三岁的合影,又一次将儿子抱在母亲怀抱,母亲的皱纹舒展开了,依恋着儿时盛开的鲜花。照相机定格在了时间的光亮里。
儿子来去匆匆,将远离家乡,踏上新的征程,去闯荡,去创造,去打拼。
母亲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儿子的身影又一次渐行渐远……
篇8:那些旧时光散文
那些旧时光散文
我并不像从前,那么怀念旧时光。
突然地,想写那么些东西,来祭奠跚然远去的那些岁月。
我已不善表达,不再像以前那么,安静如水地勾勒那么些华丽的文字。
从未像现在那么,躲在静好的时光里,看着岁月静好。
我是怀旧的女子,很多我所害怕失去的,害怕遗忘的,终究渐渐沉淀在旧时光里,微微安暖。
我那么努力地记住,那么那么多,我所遇见的人。
回头,才发现,时间已悄然走远,那些可爱的人儿,曾经华丽的身影,如今模糊的'背影,都渐渐消失在我模糊的视线。
我想怀念从前,却不再依恋。
很多人,都如厮般想回到过去的岁月,多么美好。
却不曾想,过去,也有那么多的痛苦,那么多想躲开的现实。
如果时光能倒流,我愿意回到咿呀学语的年代,一切重新开始。
旧时光里,我的想念,我的纠结,已不再那么纠葛明晰。
回头看看,常常想,如果,当初选择了另一条路,会怎样。
偶尔,会一个人难过。偶尔,喜欢一个人静静想念,那些已不属于我的人和事。
现在,我,依旧安好。不哭,也不闹。
不期待,生命里,会出现那么一场华丽的盛宴。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的世界,你会懂。
旧时光里,有只属于我的温暖。不过,那只是从前。
如今,你给了我一束阳光,一抹永不褪去的暖色。
已走远的,不再想念。
在身边的,分外珍惜。
篇9:旧照散文
旧照散文
闲暇之余,随手接过一本书,此刻,书中奇怪地窜出一张熟悉但似乎又很模糊的照片。熟悉:很庆幸我的生活中还有她的影子;模糊:呢喃过的,经历过的,留恋过的,被可恶的梦魔吞噬,一干二净,很是可怜。
照片模棱两可,并没有随着时间而变了年轻的模样。穿着依然简朴,白暂的皮肤毫不畏惧沧桑的岁月。表情嫣然,笑与不笑,庄重与淡明,表面与内心,我只能猜测。殊不知,照片的主人又回到了平静,就连心跳声都无法察觉。很难知道我是怎样得到这照片的,粗鲁的,亲和的手段吗?但,结果是:它属于我。
如果一个人要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那么,我的代价是沉重地。又打破了原有的平静,把晚上时常做的梦变成了现实。或许,自作自受。内心的答案:我甘愿,敲响了鸣钟。真的很失笑,连哭的眼睛也睁不开,是肆无忌惮的风沙迷了双眼,让我在蓝天白云下远远的徘徊。
照片的背影后面是颗颤抖的心,一个孩子背对着我,孤零零地站在松松栖栖的人群中。我多么希望这个孩子能深情的看我一眼,让我来倾听他的心声,分享他的童年。执着带给我孤意,他的世界我怎么会去懂。祥和再一次升华,把自己托上了空旷的宇宙,暗熙的星宿此起彼伏地偎依在身旁,任然,孤独袭扰。不由得想到:星星是发育不良的童养媳,憔悴并且忍气吞声,似乎,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狠狠得把照片塞进书中,极力地想把画面中的人物从脑海中抽调。突然发现,这个举动异常的艰难。
诧异地听到,这首音乐竟无意间成了我的心声。彷徨将自己带到空中楼阁的同时也把自己推向了悬崖,于是,欣然的接受,义无返顾的将自己抛进阴霾潮湿的沟壑,等待着春夏秋冬的交替。
烦意再一次裹住了我,将这张没完没了的CD藏在床底下,盼望它如满月的孩子安逸的睡去。目光移向窗外,高高挂起皱的发黄的棉被遮住了视线,气急败坏地想要把棉被掀翻,不料一位中年妇女打量着我,冲我坦露一笑。这种慌张的笑,难道她知晓了我的心声。妇女急促的拖走了棉被。
心中愤愤不平,忽然意识到我的.思绪有了寄托。离窗户再近一些,强烈的光线打在我的脸上,阵阵余热,四处倚望,想要找点什么?除了陈旧毫无庄严地房舍和没有欲望与色彩的天空,一无所获。正要作罢,一只麻雀落在屋檐上,灵动的舞着身体,眼睛肆意的望着我,无比的深邃,我收到了微妙的信息,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
心口隐隐作痛,用手划拉着身体,想让这种痛尽快的消失,怎奈,确愈加的深沉。
撒地一席间的辉煌,却收获了凄凉。这种心境何时了,何时生,时间会让它沉浸,会让它咆哮。
照片添补着一个人的青春,同时,也过滤了我的期待,滤掉的仅仅是刻骨铭心的回忆。
精神也会好一点。
篇10:一块旧手表散文
一块旧手表散文
那年我十四岁,我住在大姐家。
一个秋天的中午,我三大爷家的大儿子——方子大哥匆匆来了,进门就坐到了炕沿上,掏出烟包便开始自己卷烟抽。我仔细端详着他:三十岁左右的他鬓角已经生出白发,头上包了个黑色围裙,腰上捆了个同样的围裙,黑黑的双手笨拙地捏着烟丝,眼睛一边瞟着米柜上的饭锅,一边用舌头舔着卷好的烟卷,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火柴把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朝着天棚,一圈一圈的烟雾吐出来……大姐跳下地,到厨房拿了个碗,盛了满满的一碗合拢条(一种用玉米面做的面条)递给他。大哥连忙接过来,三口两口就吃完了。望着已经空了铁锅,大哥似乎有些依依不舍的放下碗。
木讷的大哥跟大姐没说几句话,就把带在自己手腕上的一块很旧很旧的手表摘了下来,说:“你帮我把这个给卖了吧,家里实在太难,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好在还是苏联货,挺值钱的。”大姐接过表看了看,问:“你想卖多少钱?”“你看着卖吧,多少都行。”说完,他站起身,拿起竖在门口的赶车鞭子就走了。
大姐捧着那块表,左看右看,反看正看,很是爱不释手的样子。我从大姐的手里接过来也看,尽管看不出什么,但我知道肯定是件非常珍贵的物品。那是一块圆型的、不大的手表,表的前面已经划了很多的痕迹,表的后面已经发黄,里面的数字也很旧,金属表链都磨掉了颜色。但大小指针走得很有力,震动得我的手都在抖,仿佛在一字一顿的诉说自己艰辛的历史,也好像在哀叹自己离开主人悲伤的心情。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大姐说:“你去跟咱爸说说,给留下吧,这是个好东西。”
等我的父亲回来,我真的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父亲。父亲很为难,说:“等你长大再说吧。”望着大姐给我递的.眼色,我不依不挠地撒起泼来,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自己想得到它的愿望。父亲终于答应了我的要求,决定买下这块手表。父亲翻箱倒柜忙活很久,终于将五十元钱放到了大姐的面前,说:“我只能拿出这么多了,你跟方子商量一下吧。”
那是一叠五元一张的纸币,是那种旧版的五元钱,整整十张。大姐将钱数了数,又叫我再数了数,确认无误,就庄重地放到了箱子里的一角,用包袱压住后,再盖上箱盖。手表终于戴在我的手腕上了。
自从戴上了那块手表,我突然感觉自己比别人优越了许多,也自信了许多。每当看见有人的时候,我不再往人群的后面躲了,而是高高的擎起自己的手腕,装作看时间;干活的时候,我也要将戴表的那只衣服袖子挽得高高的,好露出手表;在等待电影放映时,我也不停地抬起手腕看手表,装作有点不耐烦的样子;晚上睡觉的时候,大姐一再让我把表摘下,可我不但不听,而且总是用另只手摸着手表才能入睡。
那只表在我的手上已经戴了很长时间了,可大哥还没有来。自从家里放了这五十元钱,我的家仿佛一下子变得沉颠颠,放钱的那个躺箱子也变得神秘而珍贵。贫困和饥饿,使这五十元钱对我产生了异样的诱惑。这样我每天又多了一件事——去看放在箱子里面的钱。一天,我偷偷的拿出一张,央求大姐说:“大姐,咱俩花点吧,大哥也不知道卖了多少钱,花一张他也不知道啊。”二十几岁的大姐经不住我的缠闹,说:“行,就花一张啊。”这一张五元啊,让我和姐姐还有大姐的两个孩子着实过了一段很殷实的生活,记得最清楚的是大姐买了一斤桃酥,每人分了四块。买了一斤月饼,每人一块。大姐还格外给了我五角钱。
方子大哥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是没有来。由于生活的艰难,我们先后从箱子里又拿出两张,添补了家里生活用。望着渐渐薄下去的那叠钱,我仿佛看见大哥那渐渐瘦弱的身影,仿佛看见大哥那哀怨的眼神,我的心涌起一丝不安和内疚。我每天都在期待大哥快来呀,再不来,我……
方子大哥终于来了,是在第二年开春。看见大哥一进门,我慌忙将挽起的袖子放下来,心“咚咚”地跳起来,像一个逃学的学生突然被老师撞上那样的不自在。当大姐地从箱子里拿出那二十五元钱时,我看见大哥的眼睛一亮,两只手在围裙上使劲地擦了擦,接过钱后,右手食指在舌头上舔了一下,就开始数。大哥数钱的速度很慢,几乎是一张要数几遍,不时地用手反复地捏捻着,生怕两张粘到一起。五张纸币在大哥的手里不停的上下交换位置,大哥的脸上渐渐地露出笑容。他终于把钱数完了,如释重负般地喘了口气,从兜里拽出一根小麻绳,把五张钱卷成一个卷,用麻绳把那卷钱捆上,揣到棉袄的里面,然后用手又摸了摸放钱的位置,说:“这下好了,种子的钱够了,剩点再买点粮食填补一下就差不多了。”
大哥当年的那块手表早已无踪影了,而对大哥的内疚却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它让我明白,做一件错事只是瞬间的事情,而想忘掉这个错误却需要用一生的时间。如果说在我成长的道路上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当属这件。它尽管给我带来一时物质上的满足,可留下的是无尽的忏悔和自责。望着大哥那日渐衰老的面孔,我总要努力地弥补当年那永远也说不出口的遗憾。可我那憨厚的大哥总是眯缝着一双眼睛,朝我报以感激的微笑……
那笑容是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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