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他坐着大哥的船去浙江赴任。在船上,他摇头晃脑吟了一首“诗”:
我本苏州百,多兄挂官纳。
船向浙头航,货从阊店发。
肉头插金针,况妻玉簪假。
那堪三两个,衣单逢天刮。
各位同学,这首“诗”你们都看懂了吗?其实,除了他一船人都不懂。
见大家都不懂,他便洋洋得意地解释道:“我本来是苏州吴县的一个百姓,多亏兄长帮忙化钱纳了个挂名的官。今天船朝浙江那头驶去,船上的货由苏州阊门的店里发出。我的内人(妻子)头上插着金针,而二兄妻子头上的玉簪却是假的。看看那里坐着的两三个侄子,衣服穿得很单薄,偏偏又逢天刮大风。”接着,他又吹嘘,“古人云:‘文贵简’。我诗中的‘肉’即‘内人’二字合写;‘况’乃‘二兄’的合写。”
我们写诗作文都强调惜黑如金,但如此简省,实在不敢苟同!
[老师讲解]
我们写诗作文应是“意则期多,字唯其少”,即词约而意丰。但是,绝不能因简害意,否则苟简无益!
与上述相类似的苟简故事,《吕氏春秋》里也有一则。故事说的是宋国有一户姓丁的人家,家里没有水井,要到外边去取水,所以总有一个人在外边奔波。后来他家挖了一口井,于是对人说:“吾穿井得一人。”有人听见这话,就向另外的人传话说:“丁氏穿井得一人。”于是全国的人都争相传播这样一条奇闻。消息传到了宋国国君那里。国君派人到丁家去查问。丁家的人回答说:“我们是说挖井之后多出一个人的劳力可供使用,不是说从井里挖出一个人来。”
这个故事从丁氏的挖井引出传话的出入,说明传言易讹,凡事须亲自调查,这样才能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丁氏的话之所以被讹传,是由于其话语中不必要的“简省”而导致语意不明,甚而出现歧义。
简与繁是相对而言的,即所谓“一二字未尝不足,千百言未尝有余”。当简当繁,应视具体情况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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