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禺(1910-1996):是30年代中国现代话剧史上出现的一位大师级的剧作家。他所创作的《雷雨》、《日出》、《原野》、《北京人》和《家》等经典剧目,使中国现代话剧剧场艺术得以确立,并在中国的观众中扎根,中国的现代话剧从此走向成熟。
第一节 从《雷雨》到《原野》
一、《雷雨》
1.《雷雨》的社会价值:
《雷雨》是现代话剧成熟的标志。它展现了下层妇女被离弃的悲剧;上层妇女个性受压抑的悲剧;青年男女得不到正常的爱情的悲剧;青春幻梦破灭的悲剧;以及劳动者反抗失败的悲剧,等等。而这一切悲剧都是浓厚的封建资产阶级家长专制的结果。从而控诉了社会的不公。
2.《雷雨》的“生命编码”——哲理意蕴
a,“郁热”,它不仅是戏剧发生的自然背景,同时暗示一种情绪、心理、性格,以至生命存在的一种方式。但这种欲望与追求却被一种人所不能把握的强大力量所压抑,因而造成巨大的痛苦。由此引发出“交织着最残酷的爱和最不忍的恨”的“‘雷雨’式的性格”,病态的挣扎,引起人们心灵的震动。
3.蘩漪的性格与命运
蘩漪出身于一个旧式家庭,她的成长时期又适逢五四时代。旧式大家庭使她懂得琴棋书画,但五四时期的民主自由和个性解放又影响着她,于是她便成了一个具有一些新思想的旧式女人。新思想使她不满于周朴园的专制,但旧教育又使她走不出这个家庭。正是这种新与旧的冲突使她的性格逐渐发生变态,她与周萍乱伦的爱就是这种变态的产物(也可以说是对周朴园的一种扭曲的反抗)。周萍是如果一个敢爱敢恨的人,是一个敢于负责的男人,蘩漪也许就会变成一个勇敢执着的人,与周萍一起冲出周家这个牢笼,可是她没想到周萍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而只是一个冲动脆弱的人,做了违背道德传统的事,除了懊悔就是逃避。周萍的始乱终弃,迫使蘩漪不得不进行绝望的、疯狂的报复。这报复也是一种爱,一种“最残酷的爱和最不忍的恨”,终于造成一个大悲剧。通过这个悲剧使我们看到蘩漪那“火”一般的性格:爱你能给你温暖,恨你能把你烧毁。“雷雨”式的性格。
二、《日出》
1.《日出》的创新探索:
曹禺自已也认为《雷雨》有点“太像戏了”,于是在《日出》中,他便不再追求精心构制的故事,而注重日常生活的展现,传奇转向平凡,变态转向常态。在结构上,也采用了人像展览式结构。场景也由家庭移向社会。
2.“不足者”与“有余者”:
剧作展现了大都市两个典型环境:高级大旅馆和三等妓院。表现了“不足者”与“有余者”两个对立的世界。从而表达剧作者揭示的”损不足以奉有余“主题。
3.陈白露的形象:
陈白露的沉沦,是人的自由生命的自我剥夺。曹禺称这种“习惯的桎梏”为生活的“自来的残忍”,与蘩漪们的“挣扎”,潘月亭们的“被捉弄”,同样令人惊心动魄。
三、《原野》
1.生命的蛮性:爱与恨永恒的纠缠与困惑:金子与仇虎,两人深深地相爱,但却爱得非常痛苦。情人间竟像仇敌似的相互折磨,在对方“筋肉的抽动”中享受着爱的快感,在丑的变形中发现美的极致。焦母与金子的冲突也来源于她对自己儿子的爱,从而产生了她对金子的恨。这种爱与恨根源于人的感情欲望本身,是不可解脱的。
2.“复仇”的蜕变:仇虎为复仇而来,可在到来之前他的复仇对象焦阎王突然去世了,于是戏剧的重心由外部的复仇行为转向由复仇引发的内心矛盾。由外在的生命搏斗转向自身灵魂的挣扎。由是仇虎虽然最后实现了残酷的复仇,但他却无法摆脱内心深处的“负罪感”,最后陷入灵魂的分裂与挣扎。内在的矛盾与困惑依然无法解决。
第二节 《北京人》与《家》
一、曹禺“生命的诗”——《北京人》:
1.曹禺戏剧的蜕变:1940年,曹禺由“戏剧化的戏剧”向“生活化(散文化)戏剧”转化。即不仅是对人的日常生活的表面形态的关注,更是对人的日常生活的内在神韵与诗意的开掘,普通人的精神世界的升华。
2.《北京人》的诗意与文化:
曹禺从曾家大院里发现的首先是“孤独”—人与人之间“不相通”的悲哀。曾文清和愫方彼此都渴望心灵的沟通,但环境使他们只能静默。更重要的是,这两个灵魂从根本来说,他们能够相通吗?实际上:不能!愫方拥有博大而丰厚的爱与坚韧精神。而曾文清作为一个人早已死去,只剩下生命的空壳。这两颗灵魂是不能相通的。但愫方却为此做出了无私的奉献,这让人感到,人的美好的感情多么容易被无端地扭曲和捉弄。然而愫方本人却从中感到了又凄凉又甜蜜,她表达了生活中真正的一种诗意。
曾文清的腐朽正是传统熏染的结果。没落的贵族文化悠闲雅致,但却带有浓厚的寄生性,最能消磨人的生存意志。曾文清无可救药的怯懦、颓废,是人真正的“堕落”。是人的生命的彻底浪费,是人的个人和社会价值的彻底丧失。曹禺通过曾文清的塑造对没落士大夫的“北京文化”作了历史的否定。
三个“北京人”与三种文化:
A、“远古北京人”;B、“今日北京人”;C、“明日北京人”。三个不同时代的“北京人”,代表三种不同的文化。在三种“北京人”的对比中,显示出“今日北京人”的生存方式及其所代表的封建士大夫文化的全部荒谬性。
二、从巴金的《家》到曹禺的《家》
1.情节重心的转移:从觉慧到觉新。
2.描写重点的转移:从爱情悲剧的揭示到生命力量的美的开掘。
3.“诗剧”的尝试:青春的诗意美和诗化戏剧语言。
《中国现代文学史笔记——第十九章.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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