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初夏,他们又来到阿巴拉契亚山区,这次,他们只带了探集蝴蝶标本的罩网,作为调节剧烈登山训练的手段。
那天下午,乔治和查利在山地上慢跑了一个小时,正准备登上一座险峻的峭壁。突然,他们看到,在山道旁边,一个三米多深的凹地里,一只母鹿陷入了泥潭。它大约是在小路上奔跑,不小心落下去的,现在整个下半身都被泥浆粘住,光靠前肢挣扎,别说想爬上陡坡,就是保持平衡也没有可能,估计用不了一个小时,母鹿就会有没顶之灾。母鹿似乎已经预感到自己的末日,它死命刨动着前肢,两眼中流露出渴求生命的光,还不时低叫几声。
乔治和查利互相望了一眼,他们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一个相同的信息:不能见死不救,一定要把母鹿救出泥潭。
查利迅速取过捕蝴蝶的兜网,把所有的网杆都装接好。这样,整个网杆就有两米多长了,它的圆圆的网圈大约有四十公分宽,希望能把母鹿兜牢,把它拉出泥潭来。
他们有登山的绳索。查利把绳子套在腰间,让乔治拉牢,然后小心翼翼地站到陡坡上,伸出长杆去。他满以为只要兜住母鹿的屁股,就可以顺利解救出这可怜的家伙。谁知母鹿见到长杆,挣扎得更加厉害,不一会儿,大半个身子就陷进了泥浆。查利再要想兜住它,简直比登天还要困难。
乔治使劲拉了拉绳索,示意查利回到山坡上。他说:“这回该看我的了。我跟牛仔们学过套马,让我把它脖子套住,再设法拉它上来。”乔治没有吹牛,他三下五除二,很快打了一个套马圈,瞄了瞄潭里的母鹿,把绳索在头顶呼呼地甩了几个圈子,喊了声:“着!”那绳圈直飞下潭去,不偏不倚,正好套在了母鹿颈子里。引得查利一阵叫好。
乔治和查利绝对友善的举动,却引起了母鹿更大的恐慌,它在泥潭里拼命挣扎,不肯听人摆布。要不是绳圈拉住它,母鹿肯定已经沉入泥浆中去。现在,是该设法把母鹿往山坡上拖了。
接着,在天地之间,出现了一场生与死搏斗的活剧。好心的查利和乔治,为了母鹿的生存,用尽全力往上拉;而那头母鹿,本能的求生欲望指使它,想拼命挣脱套在脖子上的绳索,却直往死亡的泥潭里退。尽管查利和乔治不住地喊:“别动,乖乖的鹿儿,我们很快就会救你出来。”可惜它听不懂,还是一味地后退。
当查利和乔治把母鹿的大半个身子拉出泥潭的时候,他们立刻发觉自己在做一件蠢事。套在母鹿颈子上的绳圈因为两头用力,越勒越紧,已经勒得母鹿张大了嘴,吐出了舌头。再这么拉下去,他们救出来的,只会是一只吊死了的母鹿。他们只得放松了绳索,让母鹿的前蹄搭在泥潭边,喘一喘气,缓解一下绳圈带来的窒息的痛苦。
查利和乔治一连试了三次,结果还是一样。人和鹿都累得气喘吁吁,情况却丝毫不见好转。两个大学生开始泄气了:愚蠢的母鹿呀,怎么这样傻!有生路不走,偏要往死亡的泥潭里钻。看来只能把绳子固定起来,让它留在死亡的边缘,明天带了合适的工具再来。至于它能不能坚持到明天,只有看它自己运气好不好了。
当查利找到一块可以系住绳索的大石,拉着绳子往那边走的时候,乔治却发现了一个奇迹:绳子往斜里拉,母鹿依然挣扎着,可这次却不是往泥潭去,而是沿着潭边往后退。对呀,只要它不往泥潭挣扎,母鹿的重量便不再吃在绳圈上,母鹿便不至于吊死,或许它真的能逃脱厄运呢。
查利和乔治用新的方法,斜着拉住母鹿,人和鹿又苦苦挣扎了两次,那母鹿终于完全摆脱了泥潭,伏在了斜坡的一个平坦处。查利和乔治稍稍放松了绳圈,不吭一声地盯着还在喘息的母鹿,看着它休息了一会儿,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成功了!”两人一齐欢呼起来。那母鹿大吃一惊,往后一退,甩掉颈脖上的绳圈,爬上斜坡,摇摇晃晃地钻进了不远的树林。为了救那头母鹿,查利和乔治化了一个多小时。
第二天,当两人再来到林边,惊奇地发现那头母鹿已经洗去了身上大部分泥浆。它活得好好的,还远远地朝查利和乔治“呦呦”地鸣叫了几声呢。
动物是人类的朋友,知治和查利救援母鹿当然出于好心。但是,良好的愿望如果没有正确的方法,并不一定产生良好的效果,有时候,结果和愿望甚至会适得其反。唯一正确的途径,是要坚持自己良好的愿望,并在实践中不断摸索正确的途径,那么,天从人愿的结局就会实现。
《小故事里的生活道理——幸运的母鹿.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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